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弄臣的葬仪师-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啊呀!真看不出来。。。傅小姐还真是驻颜有方。。。不晓得您是用那个牌子的保养品呢?台盐的胶原蛋白听说相当不错,但是就可见性而言,我个人觉得左旋C的效果比较明显。。。』 

  『喔喔?司寇先生是从事这方面的行业吗?知道的这麽清楚?!』傅尔雅惊喜赞叹。 

  嗯哼。。。那还用问吗。。。 

  傅尔祈老神在在的吃著包子,在心里帮司寇巖岫接下那句他不晓得听了多少次的答案── 

  『不,只是曾经兴致来潮,稍微研究了一下。。。』司寇巖岫谦虚的浅笑以应。 

  果然。。。 

  傅尔祈嘴角微微扬起,带著淡淡的得意。 

  『司寇先生,您的兴趣真的是非常广泛呢。。。』傅祥纪在一旁附和,并且将话题移向自己的石楠烟斗上,他捧著珍藏的名家烟斗,献宝似的递到对方面前,兴奋满怀的讨论了起来。 

  他的兴趣当然广泛。。。司寇巖岫根本就是个有著成|人外表的小孩,对万事万物都存有好奇,对每件事情都追根究底,每件东西都格物穷理。 

  对司寇巖岫而言,生命就是不断的探勘,不断的冒险。。 

  正好和他相反。 

  他已经看透了人生。 

  『我去上课了。』吞下最後一口豆浆,站起身,拎著背袋,跨出座位。 

  在跨离座位的前一课,手腕再次被一阵熟悉的温度给圈住。 

  『等一下!』司寇巖岫抓著傅尔祈的手,对著傅家父女,微微一笑,『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接著,转过头,用著无辜的眼神,盯著对方『不知道尔祈方不方便带我到附近的公车站牌,让我搭车回去。。。』 

  傅尔祈还来不及开口,傅祥纪就豪爽的帮他做了回覆。 

  『哎!司寇先生客气什麽!直接叫尔祈载你回去不就得了!』 

  『喔?真的可以?这样似乎太麻烦尔祈了。。。』司寇巖岫看著傅尔祈,嘴角难掩笑意。 

  『哪会!』傅祥纪开朗一笑,『尔祈啊!司寇先生就交给你了!』 

  『是。。。』听起来真像是在嫁女儿。。。不过主词和受词颠倒了。傅尔祈在心里咕哝。 

  『尔祈,如果司寇先生坐不习惯机车的话,就开公司的车去吧!』傅老爹相当慷慨的对著儿子开口,『要选哪台随便你!』 

  『我并不想开灵车去上课。。。。』要摆阔也不是用这种方式。。。『请往这边,司寇先生。。。』他晃了晃手,企图甩开那箍在他腕上的那只手掌,但是对方却劳劳的抓著,甩也甩不开。 

  傅尔祈睇了司寇巖岫一眼,对方则还以一记灿烂的笑容。 

  算了。。。。任他去吧。。。 

  司寇巖岫揪著傅尔祈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後面,脸上挂著兴致勃勃的笑颜。不晓得是为了能搭便车而兴奋,还是为了傅尔祈没甩开他的手而感到雀跃。。。 

  『尔祈。。。可不可以开车呀?我想尝试搭灵车的感觉。。。』走到停车场,他盯著那加长型的黑色礼车,露出羡慕的目光。 

  『你会搭到的。。。总有一天,那辆车会为你而开。。。』傅尔祈戴上安全帽,露齿一笑,『而且是用躺著进去的。期待吧?』 

  『呃。。。嗯。。。』司寇巖岫乾笑著接过傅尔祈递给他的帽子,乖乖坐上机车後座。 

  **** 

  正值上班时间,车道拥挤阻塞。污浊的空气和嘈杂的行车声,令人焦躁不悦。 

  而司寇巖岫却异常的安静,相当识相的坐在後座,静的让傅尔祈以为自己载的是丧礼用的纸扎人。 

  这家伙又在搞什麽鬼? 

  红灯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往照後镜一看,正巧和镜中的司寇巖岫四目相接。 

  他轻挑剑眉,毫不避讳的迎向对方的目光。 

  原来司寇巖岫一直透过镜子盯著他,不发一语的盯著他。 

  是在观察他吗? 

  傅尔祈浅笑。 

  没想到,他也变成了司寇巖岫〃兴致来潮,稍微研究〃的对像呐。。。 

  绿灯再次亮起,注意力拉回了车道。 

  『尔祈。。。』沉默已久的後方,终於响起了声音。 

  『嗯哼?』 

  『你昨晚睡得怎样?』 

  『不怎样。』 

  『喔。。。』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我昨天突然吻你,你生气了?』 

  『难不成我应该欣然接受?』他冷笑,口气里带著讥讽。 

  他是不高兴司寇巖岫对他做那样的举动,但是倒也不会气到怒不可遏。 

  他只把司寇巖岫的吻,当成是一种恶作剧。 

  在他眼里,司寇巖岫只不过是个幼稚鬼,他才不会对一个幼稚的人发脾气。。。 

  不过,他的心底却有一丝丝的羡慕司寇巖岫的幼稚。。。 

  一丝丝,一点点,一些些的佩服司寇巖岫这个人。 

  『嗯。。。』身後的人低吟了一声,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数十分钟後,帝唐集团的大楼出现在面前,傅尔祈将机车停靠在人行道旁。 

  司寇巖岫缓缓的脱下安全帽,露出一张若有所思的脸,迟迟未将帽子递给傅尔祈。 

  又怎麽了?『有什麽问题吗?司寇先生。』 

  『你觉得我很烦吗?尔祈。』他迟疑的开口。 

  『是的,非常。』简洁有力的回答,几乎是反射性的说出答案。 

  『喔。。。』他点点头,看起来有点错愕的眨了眨眼,接著皱起眉头,勾起一抹苦笑。 

  『不过却不讨人厌。』傅尔祈立即接了下句,『烦人是一回事,惹人厌是另一回事。您只是聒噪的让人想一头撞死,但离厌恶还有一段距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多嘴多做说明,只是,当他看到司寇巖岫的苦笑,他的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他不想看司寇巖岫露出那种表情。 

  『真的啊?』苦恼的神色顿时散去,俊逸的脸再次眉飞色舞。 

  『我要走了。』傅尔祈冷淡的撇过头,将安全帽放入置物箱中。 

  『。。。尔祈呀,我昨晚没睡呢。。。』司寇巖岫站在原地,浅笑著开口。 

  『您说过您会认床。。。』盖上车座,坐回座位,握紧龙头。 

  『不是这个原因。。。』他抓了抓头,不解的蹙眉,『昨天晚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呢。。。你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吗?我是不是中邪啦?尔祈?』 

  『嘎──』 

  回应他的,是一阵长长的机车疾驶声。随著声音,傅尔祈的身影消逝在车潮之中。 

  啧啧。。。 

  司寇巖岫站在原地,搔了搔头。 

  傅尔祈八成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吧。。。 

  不在意的耸耸肩,踏著悠閒的步伐,步入帝唐集团之中。 

  若是他方才追赶上去的话,他会发现,驾著机车的傅尔祈,脸上挂著一抹高深的笑容。。。 



  帝唐集团二十楼,飘散著一阵阵浓郁的食物香味。这香味,是从位於南角的司寇协理办公室传来的。 

  『叩叩!』门板响起两阵扣门声,接著打开。 

  『不管什麽时候来,你的办公室总是让人叹为观止。』司徒暘谷轻拍了手中的资料夹两下,打趣的望著围著群煎培根的司寇巖岫。 

  『是你啊。。。』抬头望了来者一眼,司寇巖岫继续著手边的工作。『等我一下,我在做早餐。。。』 

  司徒暘谷悠哉的走到了位於角落的办公桌边的小沙发前,从容的坐下,翘起腿,閒适的盯著那忙碌的背影。此时的司寇巖岫,正忙著将煎好的培根夹到盘中。 

  真像是主妇料理节目的录影现场。。。 

  司徒暘谷暗暗发噱。 

  四官的办公室各有特色,而布置最夸张、摆设最复杂的,就是这司寇协理的办公事。 

  宽厂的房间内,有三分之一的空间被改装成厨房,除了瓦斯炉、流理台之外,还放了台中形的白色冰箱。而另外三分之一,则是被两堵具大的铁柜给占领,里头除了放置文件、公文,大部份的空间则是收纳著执行南官这份工作时的行头。柜子设了精密的电子锁,除了主人本身,没有别的人知道里头装了什麽。 

  办公桌、沙发、茶几、以及一尊半个人高的信乐烧狸猫陶像,则填补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空位。 

  居家到极点的办公室。 

  『好了。』司寇巖岫端著两个磁盘,轻快的步向自己的办公桌,接著开心的啃著自己做的三明治以及马铃署沙拉。 

  『要吃吗?』他相当大方的将面前的盘子堆向沙发的方向,餐盘里腾著白烟的食物,溢散著勾人的香气。 

  『不用。。。』司徒暘谷挑眉,好奇的开口,『这麽晚才吃早餐?』 

  『不。。。其实我已经吃过了。』在傅家,吃了傅祥纪热情款待的烧饼和肉包。 

  『你是在储备御寒的脂肪吗?南官大人。。。』 

  『不是。』咽下最後一角的三明治,舔了舔手上的面包屑,『这是习惯。』这是他的习惯。他一向只吃西式的早餐,并且,只吃培根三明治和马铃薯沙拉,从来没有改变。 

  他只要习惯了某样东西,便会持之以恒的重覆这个习惯,将之变成生活中必要的一个部分,就像是刷牙、洗脸一样,永远不会厌腻,永远不会停止。 

  『是吗。。。』不予置评。『有几件麻烦事要请你处理一下。。。』司徒暘谷将手中的深黑色资料夹递到了司寇巖岫面前。 

  这是唐门龙王才能下的赬龙令。用来惩处严重违反门规的成员,以及威胁到唐门的敌对者。 

  司徒暘谷夺刀的那次就被下过此令。 

  『这次又是那个倒楣鬼要遭殃啦?』 

  『白麟的人。。。之前在海南厂那边闹事,杀了一两个门人。。。』 

  『真要不得。。。』他伸了伸懒腰,『我会尽快处理的。』 

  『不,先别急。对方的身份特殊,而且目前没有具体证据,唐副总要我们先静观其变。。。』白麟是势力庞大的黑道组织,规模与唐门相当。冒然行事,正面冲突并非明智之举。 

  『嗯哼,也就是说,我这个〃司寇〃,目前还可以继续悠哉渡日罗?』 

  『不行。』司徒暘谷满意的看著对方脸上的笑容垮下,接著愉悦的开口,『海龙集团的案子迟迟未定。副总要你在下回聚餐的时候摆平东海龙。。。』他递出令一份文件夹,『这是有关东海龙的资料。』 

  唐门四官只有东官和南官的工作是相辅相成的。东官是情报搜集者,在搜寻资讯上无人能及,但对於某些资讯的内容,却无法深刻理解或应用。 

  而南官则是应用这些资讯,将之成为知识的人。 

  通常都是由司徒暘谷收集资讯,由司寇巖岫应用。比方说在公关应酬上,司徒暘谷先查出对方的兴趣和背景之後,告知司寇巖岫,让他能够从那广泛的兴趣中,投客户所好,在利用那天下无双的公关技巧,让对方点头答应。 

  司寇巖岫嘀咕了几声,怏怏不快的接下资料夹,随手翻了翻。 

  『。。。又是个喜欢古玩的老爷子。。。。』他已经腻了。。。昨天已经看了一下午的骨董。。。 

  一阵倦怠感油然而生,接著,傅尔祈冷淡的表情赫然浮现在脑中。 

  傅尔祈。。。 

  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脑子里想得全是今早傅尔祈对他讲的话。 

  嘴角,微微扬起。 

  司徒暘谷挑眉,好笑的看著好友的呆样。 

  『在想什麽?』 

  『想人。』 

  『啧啧。。。』他不可置信的啧声感叹,『没想到东海龙那个老头子有这麽大的魅力,让你神魂颠倒。。。。』 

  『呸呸呸!谁说我在想东海龙了!』他可没有那种兴趣! 

  目光瞥向墙上的钟,还差一刻十二点。 

  『我得走了。』该是去接傅尔祈的时候了。 

  轻快的收拾著东西,嘴里哼著奇怪的调子,愉悦之色溢於言表。 

  『和女人有约?』司徒暘谷好奇一问。 

  『不对,是男的。』他笑著回答,顿了顿,接著开口,『是我上次说的那个葬仪师。』拎起包包,率性的朝门口迈去,『再见!』 

  『你不照照镜子再走?』司徒暘谷没头没脑的丢出一句。 

  『我脸上有脏东西?』 

  『不。。。是你的表情。』拍了拍膝盖站起身,走向门板,对著好友邪邪的奸笑,『看起来就像是要去会情郎的怀春少女呐。。。』语毕,瞄了呆滞的司寇巖岫一眼,噗嗤著轻笑离去。 



  『又有约?』 

  颜琮熙坐在阶梯式教室的一隅,以手支颐,悠哉的看著面前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位友人。 

  『是的。』端木似玉和傅尔祈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就知道。。。』他夸张的唉了一声,『小玉,又要去找你的青云哥哥了?』 

  『对。』嘴角漾著甜到腻死人的笑容,背上背袋,『明天见!』 

  『啧啧啧!不晓得是谁之前一直向我们抱怨自己有多麽讨厌新来的家教啊。。。』颜琮熙酸溜溜的开口,像个妒妇似的,不干寂寞。 

  『嗯哼。』端木似玉回头腻了友人一眼,『过去不重要,重点是我现在喜欢他。』勾起灿烂得刺眼的笑容,『你这个拜金狂是不会懂的。』语毕,高声尖笑呵呵离去。 

  『哼。。。』悻悻然的嗤了一声,将注意力转向傅尔祈,『你又和那位雇主有约?』 

  『嗯哼。。。』 

  『每天专车接送,还有高级餐点可用。。。为什麽你有办法找到这麽好的工作啊?!』他羡慕的要命! 

  『因为我在丧礼上和丧礼的主角说话被他家属看见。。。』 

  『呃喔。。。。』颜琮熙抽了抽嘴角,乾笑几声。 

  『你不走?』傅尔祈站在走道,看著仍坐在位置上把玩手机的好友,『等人?』 

  『对啊。。。』心不在焉的按著手机上的按钮,玩著无聊的内键游戏,懒散的开口,『并不是只有你们有人约,敝人我的行程也是很满的呐。。。』他的行情在校内也是排名前几的呐。。。 

  至於没排第一的原因,是因为太抠、太势利、太爱钱。 

  『约了谁?』 

  『财管系的系花。』 

  『喔?是那位张大小姐?』傅尔祈挑眉,『长得是不错,但是个性颇糟的。』刁蛮娇纵的千金小姐。。。 

  『长相不是重点。』颜琮熙咧嘴一笑,『重点是她们家在深圳有好几间工厂呢。。。』呵呵呵。。。这麽大的金主,当然要好好拉拢关系啦。。。。 

  『你这见钱眼开的家伙。。。』 

  『没办法,我就是爱钱。』他爱钱,胜於梁实秋爱鸟。『反正我的臭名远播到众人皆知,会找上我的人自己心里也有个底。。。』和他在一起,不会有感情交集,只会有金钱交易。『大家都说我是个阴险的奸商呢!』他自嘲的轻笑。 

  『不,你很单纯。』 

  『啊?』 

  『你和小玉一样单纯。。。喜形於色,好恶分明,很容易理解。。。』比起造作掩饰自己贪念,装成正人君子的俗人比起来,忠於自己欲望颜琮熙,正直得堪为典范。 

  他喜欢这种人。他喜欢和这种单纯的人来往。。。 

  『这样啊。。。』突然被称赞,颜琮熙腼腆的抓了抓头,『对了,你那个雇主是个怎样的人呀?』 

  傅尔祈回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和你们一样单纯的人。』 

  **** 

  由於提早下课,傅尔祈提早到了约定的地点。 

  他站在人行道旁的树荫下,悠閒的看著对街人来人往的商家,以及川流不息的车道。 

  再过十五分钟,那总是打扮的夸张华丽,总是让路人回首惊豔的爱现鬼,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用那和外表不合的爽朗笑容,兴奋的朝他奔来。 

  傅尔祈微微扬起嘴角。 

  司寇巖岫。。。。。 

  连吻人都像是在游戏的顽童。。。 

  双手环胸,无奈的轻笑。脑中回想起司寇巖岫对他说过的话。。。 

  〃尔祈,你觉得我很烦吗?〃 

  嗯,很烦。。。。但是他并不讨厌被他这样烦。 

  〃尔祈,我昨天晚上睡不著,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呐。。。〃 

  嗯,他说过,他喜欢单纯的人。司寇巖岫虽然知识广博,反应机敏,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单纯到有点蠢。。。 

  〃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吗?我是不是中邪啦?〃 

  症状是有点像中邪,不过他可没对他下蛊。。。 

  那不是中邪,而是。。。 

  思绪猛的被打断,车道中有某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道约两公尺高的白色人影出现在车道上。人影像纸一样的单薄,移动时飘忽晃荡,每几秒就消失一次,停顿数秒後,接著出现在数公尺外的位置。虽然明显,但是路上的人却视而不见,没有人在意。 

  傅家的纸式? 

  他皱起了眉。 

  是老爸还是尔雅下的?怎麽会在这种地方出现。。。难道是有要事发生? 

  拿起手机,快速的按下了司寇巖岫的号码,『我有事,今天取消。。。後天在商老爷的墓园门口见,进行召唤仪式。。。』 

  简洁说明之後,迅速的挂上电话。接著,匆匆跟上纸人移动的方向。 



  6 

  纸人以闪烁的方式移动了三十分钟,持续的朝市区的边境移动,两旁的街景越来越萧条,出现在路上的人和车越来越少。 

  施咒者似乎不是老爸或尔雅。。。傅尔祈在心中暗忖。 

  八成是宗家的人。。。不晓得是谁。。。 

  数分钟後,移动的纸人突然僵在半路,接著,像阵白光一样,往路旁的一个暗巷内闪入。 

  在那里。 

  傅尔祈疾步趋向前,悄悄的靠近巷口。 

  『。。。真是够了。。。早知道就不要接这任务。。。。宗家的规定越来越麻烦。。。害我。。。。』 

  一名男子侧对著巷口,口中喃喃自语,手掌结了个印,将纸式收回。 

  『原来是你呀。。。』 

  突然传来的声音,使男子猝地转身,『是你!?』惊讶的表情在看清来者之後转为嫌恶,『傅祥纪的儿子。。。』 

  『好久不见。。。咸祯堂哥。。。』傅尔祈斜倚著墙,语带讥讽的开口,『什麽时候到台湾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让在下尽地主之谊。。。』 

  『不关你的事!』傅咸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恶声怒斥,『谁会想让傅家的耻辱招待!』 

  傅尔祈的父亲,傅祥纪,是宗家眼中的异类,他们家也是少数被宗家从族谱上被除名的人之一。 

  傅祥纪原本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只是傅家远房的旁支之子,在宗家里的地位相当卑微,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但是他天生具有的强大灵力,却是同辈当中最杰出的,甚至在宗长的儿子之上,显目的才能,让里院长老的无法忽视,甚至打算让他提拔到里院成为长老之一。。。 

  没想到傅祥纪竟然拒绝,并且离开宗家,自立门户,令宗族蒙羞的在台湾开起葬仪公司。。。 

  最令人气愤的是,傅祥纪竟然还因此赚了不少钱! 

  而他,这些乖乖留在宗家,遵著宗家古训的人,不仅工作不能自主,日常生活的一切费用都得由宗家发给,看上头人的脸色过活! 

  不管是才能还是财富,傅祥纪的一切,都令人厌恶至极! 

  似乎看穿了堂兄的心态,傅尔祈不在意的耸肩。 

  『这样呀。。。没办法,反正我也只是礼貌性的问问罢了,要是您真的答应,那还真的是会给寒舍带来困扰呢。。。』被妒火左右的可怜人。。。『宗家的人不会无故出远门吧?这次又是哪里的大人物,委托你们干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呢?』 

  『干你屁事!』 

  『好久没去宗家拜访了呢。。。』他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几年前给宗家带来灾难的尸生子,现在还是没他的下落?是宗家的办事效率太差,还是长老们终於良心发现,打算以德抱怨?。。。』 

  『你少罗唆!』傅咸祯咬牙怒吼,『为什麽你会在这?』 

  『那麽大的纸式在街上招摇的閒晃,让人不注意也难。。。我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的役鬼术竟然能糟到这种地步,便跟了过来。。。』他无奈一笑,『没想到是咸祯堂哥你。。。』语毕,将身子移开墙壁,转向街道,毫不留恋的离去,将傅咸祯的怒骂抛在脑後。 

  啧。。。没想到只是宗家的走狗。。。他早该看出,那麽劣等的操式术不可能出於父姐之手。。。 

  害他白白取消了司寇巖岫的约。。。 

  一阵不痛快的郁闷,从心底弥漫开来。 

  傅尔祈皱起了眉,停顿了半秒。 

  『要命啊。。。』他苦笑,『看来中邪的不只一个人呐。。。』 

  **** 

  召魂的仪式必须在深夜的鬼行之时进行。 

  当傅尔祈到达墓区的山脚下时,司寇巖岫已经待在那里等候了。 

  醒目的鲜红跑车,再月光的照耀下,散发著邪幻的魔魅感。 

  『你开车来?』啧啧,平那种驾驶技术开山路竟然没出意外,真是奇迹。。。。 

  『这里太偏僻了,公车没有到。。。』司寇巖岫微微一笑,看起来神色不太自然,『我们走吧。』 

  傅尔祈狐疑的挑眉,应了一声,跟上司寇巖岫的脚步,前往商平澜的墓地。 

  夜半的山区,原本就寂寥的诡异,加上一座一座若隐若现的墓碑,看起来更添森冷颤栗之感。 

  由於位置偏远,所以没有路灯。不过,幸好是满月之日,白银色的月光,为深邃的夜,带来了点光亮。 

  只是,那稀薄的月光,反而让月下的景物,营造出鬼影幢幢的气氛。。。 

  『这里的气氛真令人毛骨悚然。。。』司寇巖岫紧张的加快脚步,『好像随时都会有鬼出现似的。。。』 

  『嗯。』不是随时都有鬼出现,他们一直都在旁边。。。 

  『为什麽你都不怕啊?尔祈。』 

  『习惯了。』他从容的开口,『他们就和活人一样,没什麽直得恐惧。。。』活著的人,经常比死了的人更加阴险,更加残虐。 

  『是喔。。。』司寇巖岫点点头,『你真冷静。。。』 

  『因为没什麽直得慌张。』 

  『喔。。。』 

  『嗯。』 

  沉默再次袭来。 

  远方的狗吠划破宁静,吓了司寇巖岫一跳。而傅尔祈,则是依旧老神在在的行走。 

  啧。。。他最怕这种状况了。。。得想点话题来炒热气氛。。。 

  他一紧张就会开始多话,藉由讲话,抒解心里的恐惧。 

  於是,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的傅尔祈身上。咭咭呱呱的开启了话匣子。 

  『尔祈,你有参加社团吗?』 

  『没有。』 

  『为什麽?』 

  『不想。』 

  喔。。。这麽性格?『你有没有和别校的女生连谊过呀?』他笑著用手肘撞了撞对方的肩,『你这麽帅,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吧?有没有女友啊?』现在这种冷酷的型男,相当受女孩子欢迎呢。。。 

  不晓得为何,一股不悦,不甘愿的酸涩感,刺了一下心底的角落。 

  『没有。』他看出司寇巖岫的恐惧,嘴角微微扬起,『我不太喜欢和人交际。下了课之後通常是直接回家,帮忙葬仪社的工作。。。』 

  司寇巖岫沉默了一会儿,『为什麽你总是刻意和人群疏远?』 

  『因为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难理解。』 

  『啊?』为什麽? 

  『活著的人心思运作太复杂,心里想的和所表现出来的是不同的两个样,嘴里说的又和身体做的是相反的两个方向,喜欢的不敢讲,讨厌的又埋藏在心房,有冤的相报,无冤的平白无故也会遭殃。』 

  而死人则总是沉默。幽魂有的只是执著。对生命的执著,对爱恨嗔痴的执著,一缕幽魂只有一种执著,比起七情六欲的人容易看透。 

  他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他只喜欢和单纯的人来往。也只有单纯的人能和他来往。 

  他的两个好友都是单纯的人。颜琮熙是个单纯的守财奴,而端木似玉则是单纯的笨蛋。 

  司寇巖岫略为诧异,他没想到,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七岁的人,思绪竟然比自己还成熟通达。 

  生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很大。 

  『这样啊。。。』他故作轻松的浅笑,『呵,这样的话,我在你眼里,一定是个又复杂又难懂的怪人吧?』 

  『不,你很好懂。』 

  『什麽?』他有听错吗? 

  『你很单纯,单纯到一眼看透。』 



  司寇巖岫愣了几秒,爆笑出声,『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呢。。。尔祁。。。』单纯?呵呵呵。。。他从小到大不晓得被人骂过多少次心机重,被说过多少次虚伪了呢。。。『这算是美式幽默吗?还挺好笑的。。。』 

  『是的,你很单纯。』就像现在,很明显的是因为不习惯称赞,所以才扯些别的东西来消解自己的难为情。 

  『之前和我在一起的女人都说我不负责任,始乱终弃,处处留情,让她们最後全都伤心离去。这样的人,你却认为他单纯?』 

  『你对那些女人有的不是感情,而是兴趣。你会和那些女人分手,是因为你怕麻烦,觉得附出真心去经营一段感情很麻烦,所以你选择逃避,在感情不深的时候提出分离。你以为这样可以保护别人,又不会伤了自己。』 

  『哈哈。。。听你这麽一说,我好像还颇伟大的呢。。。。』司寇巖岫乾笑,心里澎湃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麽赤裸裸的剖析,被剖析这麽准确,这麽彻底。他的情绪有点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晓得现在的心跳加速是为了傅尔祈,还是因为两秒前眼角瞥见树丛里疑似飘过一道白影。 

  『你你天生就是个过动儿,对每样东西都有兴趣,对每件事物都想学习。是自我中心的人,看见有兴趣的东西就会主动去靠近,去追寻,但是你对每件事物只有三分钟热度,时间到了,就开始想寻找新的乐趣。』 

  司寇巖岫讪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我真怀疑你是心理系的学生。。。』这麽短的时间就几乎把他摸透了啊。。。 

  商平澜的墓出现在眼前,壮大的墓,看起来像座宫殿。 

  『到了。』 

  只是个坟,却占了几十坪的空间,只是个坟,却盖得比庙还要华丽庄严,只是个坟,却盖在山巅,视野辽阔到可以俯瞰整个台北,仰视整片苍天。 

  『真夸张啊。。。』司寇巖岫咋舌,『标准的暴发户作风。』 

  做这麽大的墓是要给谁看?难不成连做鬼也讲究门面,互相比较谁比较有钱? 

  『夺得遗产之後,你也会变成暴发户的。。。』 

  『谁说的,我又不缺那几个钱。。。』争夺遗嘱本来就只是个名目,接近傅尔祈的名目。 

  就像傅尔祈说的,他看见有兴趣的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