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弄臣的葬仪师-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傅尔祈。。。』司寇巖岫突然出声,低吟著身旁人的名字。
『有事吗?』他惊了一下,故作冷静的淡然回应,眼神不自觉的逃避对方的目光。
『我刚才。。。发现一件事。。。』将头转向傅尔祈,带著略微感伤的口吻说著。
『什麽?』
『我。。。。』司寇巖岫漾起一抹苦笑,『我搭错线了。。。。』
傅尔祈微愕。
『不好意思,您说什麽?』
『我忘了在要台北车站转车。。。』啧啧,第一次搭末班车,太兴奋了。。。『现在也没公车可以搭,计程车又很难找。。。傅尔祈,怎麽办?』
『我怎麽知道!』傅尔祈堵气似的低吼了一声,撇开头,无视於司寇巖岫可怜无助的眼神。
收回前言。
司寇巖岫只是个幼稚的巨型过动儿罢了!
***
下了捷运之後他抝不过司寇巖岫,不甘愿的答应了借宿一晚的要求。
『接下来要怎麽回去你家?』
『骑机车。。。』傅尔祈笔直的朝一台重型机车走去,熟练的解开铁鍊的锁。
他习惯把机车停在捷运站附近,这样一来,出了捷运後就可以直接骑回家。
司寇巖岫发现傅尔祈会骑机车,就像又发现一个宝一样,咭咭呱呱的问东问西。
『你会骑机车呀?』
『会。』
『真是看不出来。。。』
『连您都能拿到汽车驾照了,我会骑机车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说的也是。』司寇巖岫乖乖的戴上了傅尔祈递给他的安全帽。
『哼。。。』
『傅尔祈。。。』他站在一旁,挂著谄媚笑容。
『有什麽问题吗?』
『可不可以。。。让我骑看看?』
傅尔祈回以优雅的笑容,『不行。』
『噢。。。』小器。。。
司寇巖岫悻悻然的低吟,嘴巴不停的碎碎念,跨上了机车的後座。
机车在公路上奔驰,疾风呼啸而去,在耳边响起刺耳的破空声。但是却掩盖不了司寇巖岫发出来的噪音。
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令傅尔祈数度想驾著机车去撞安全岛,痛快的求个安宁。
更令他受不了的是,司寇巖岫的手,一直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移!
『其实你的体格不错嘛!』司寇巖岫从後方环住傅尔祈的腰,掐了掐;接著又向上移了几寸,捏了捏,『啧啧啧。。。不错不错,就是冷了点。』
『司寇先生。。。』傅尔祈忍著揍人的冲动,有礼的开口,『可以请你坐好吗?』
『嗯?我坐的很好呀。。。』嗯嗯,胸膛还颇厚的,感觉比他的还结实!
『喔,那大概是我看错了。。。』他冷笑著低吟,『那麽,请你後面的仁兄不要把手伸出去,这样会挡到照後镜。。。』
这句话成功的让司寇巖岫迅速闭嘴,紧张的抓著傅尔祈的肩,动也不动,完全不敢往後看。
但是过没多久,那张嘴又开始聒噪了起来。
『傅尔祈。。。他还在吗?』
『後面那个人是什麽时候坐上车的?』
『他是男的还女的呀?』
闭嘴。。。。
傅尔祈咬牙,忍受著噪音的攻击。
他突然觉得回家的路变得特别漫长。。。。
『傅尔祈,为什麽你不说话?』
『傅尔祈,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噢。。。。让他死了吧。。。。
『啪─碰!』
傅家的木板门被粗暴的甩开,接著重重的被甩回。
身为夜猫一族的傅祥纪,皱著眉,将目光从电视上转开,移向刺耳的声源。
『尔祈,怎麽这麽晚。。。』傅老爷说到一半的话,在看见来者後顿时打住。
『我回来了。。。』傅尔祈臭著脸,冷冷的开口,并且顺手抬起肘往正探头探脑观察傅家大宅的司寇巖岫身上拐了一记,拉回他的注意。
『喔,晚安!傅先生。』他举起手,大方的问好,『不好意思,因为来的突然,所以没有准备见面礼,还请您见谅。。。』语毕,深深的鞠了个躬,诚意十足。
『喔喔,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傅祥纪赶紧站起身,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客套了起来,『请问您是?』
『我。。。』
『他是商平澜的外孙,委托我找怀表的雇主。。。』傅尔祈插口,冷淡的说明了司寇巖岫的身份。
要是让这个过动儿开口,保证没完没了。。。
『喔喔,原来是司寇先生。。。』傅降纪点点头,『怎麽会突然光临寒舍呢?』
『因为。。。』
『因为发生了些人为上的疏失,导至他今晚必须暂住我们家。』再一次插嘴,简明扼要,摆明了不想多作解释,不想节外生枝。
傅祥纪挑眉,狐疑的盯著儿子几秒,接著又望向司寇巖岫,对方则还以无耐一笑。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喔,这样啊。。。』抽了口手上的烟斗,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两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儿子这麽失常呢。。。。
『爸,楼上的房间。。。。』
『傅先生,您的烟斗是火焰纹斗的呀?』司寇巖岫冷不防的开口,打断了傅尔祈的话。『价格应该不斐吧。。。』
傅祥纪眼睛一亮,『你对烟斗有兴趣?』
『之前兴致来潮,稍微研究了一下。。。』他扫视了烟斗一圈,『是圣克劳德制的吧?那里是石楠烟斗的发祥地呢!』
『没错没错!就是在法国东南部买的。』傅祥纪愉快的开口。
真难得遇到识货者,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嗯?』他将目光集中在斗柄莫端,『这个斗嘴的材质好像不太一样?一般都是用压克力或硬质橡胶的说。。。』
『对对对!』傅祥纪宛遇知音,开心的将烟斗递到司寇巖岫面前,『斗嘴的材质是牛角,是我特别请人定做的呢!』他得意洋洋的炫耀,彷佛体内童稚天真的本质被掘起,兴高彩烈的和对方分享了起来。
被冷落在一旁的傅尔祈,脸色暗沉了三分。
又来了。。。
。
他应该先把司寇巖岫的嘴用祭祀的柳丁塞住才对。。。。
『爸。。。』
『我还有一只是丹麦的Peter Hedegaard手工作的。。。』
『爸!』够了没!怎麽大家都跟著司寇巖岫瞎起哄!
『安静点,尔祈。』傅祥纪兴在头上,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
『已经要。。。』
『傅先生,我从刚刚就一直想问,府上的风水位置不错,是您自己安置的吗?』司寇巖岫再次插嘴,彷佛是刻意刻意和傅尔祈做对一样,再一次开了傅祥纪的话匣子。
『你看的出来?』傅祥纪又喜又惊,因为傅宅的位置紧临墓园,在一般人眼中是大凶之位,只有内行人才看得出窍门。。。
司寇巖岫漾起笑容,谦逊开口,『之前兴致来潮,稍微研究了一下。。。』
『呼呼,司寇先生的兴趣还真广泛!』现在这麽博学多闻的年轻人不多见了呢。。。
『太广泛。。。』泛到要闹水灾。。。『已经要一点了,两位还想促膝长谈的话请便,请容许小辈先告辞。』
『你等人家一下又不会怎样。。。』傅祥纪摇摇头,『尔祈,别老是扫爸爸的兴嘛。。』
『对呀,尔祈,再等一下就好嘛。。。』司寇巖岫在一旁帮腔,还顺水推舟的跟著傅祥纪一起直呼傅尔祈的名字。
傅尔祈看著眼前一鼻孔出气的两人,额际隐隐作疼,无耐的发出一声妥协的叹息。
他突然发现,自己非常有当褓姆的潜力。。。
『对了,你们〃寻宝〃的任务,进展如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傅尔祈接下司寇巖岫的委托已经近两星期了,但到目前为止却还没结束的迹象。。。
这个臭小子,该不会趁机打混,以翘掉葬仪社的工作吧。。。
『有进展,但是进展的很缓慢。。。』司寇巖岫苦笑,『外公留下的线索太少,找起来相当困难。幸好有尔祈的帮忙。。。』
『嗯哼?』傅祥纪挑眉,将目光移向早已移驾到长椅中喝起茶,摆明了置身事外的傅尔祈,『怎麽不用召魂术直接把商老爷请出来问?尔祈。。。』
『我的灵力没你那麽强,只能在满月的时候施术。。。』商平澜的魂魄已经被牵到地府,必须靠咒术才能与之对话。。。
『这样呀。。。』
『是这样。』
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出一声铃音,装著弹簧的布谷鸟从活动的小门板跳出,咕啾了一声又收了回去。
这只钟是傅尔雅从瑞士带回来的,和齐白石的古画挂在同一面墙上,看起来相当诡异。
『一点了。』傅祥纪吸了口烟,『那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不舍的看了司寇巖岫一眼,『改天再继续聊。。。尔祈,带司寇先生去客房。。。』
『客房现在小佑在用。。。』小佑是他的侄子,前几天和傅尔雅一起从国外回来。
『那就用我的书房吧。尔祈,去帮司寇先生铺个床垫,拿厚一点的。。。』傅祥纪转过头,对著司寇巖岫歉然一笑,『抱歉,因为没多的房间,只好委屈您打地铺。。。』
乾脆给他个尸袋叫他睡殓房算了。。。傅尔祈暗忖。
『没关系,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傅先生。。。』
傅尔祈不满的在心里咕哝。
被添麻烦的人是他。。。他老爸只会出一张嘴。。。
挤出最後一点残存的耐心,有礼的开口,『请跟我来,司寇先生。。。』
『麻烦你了,尔祈。。。』司寇巖岫忍著笑,乖乖的跟在傅尔祈後方。
『哼。。。』他斜睨了对方一眼,冷冷的转身。
完全没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司寇巖岫直呼他的名字。
傅祥纪的书房相当宽厂,二面的书柜墙上,除了摆书,还摆了不少奇珍异品,琳琅满目。和商平澜的古玩房有的比。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傅老爷柜子上的东西来源太广范,比方说,右侧第二层架上摆了个通透澄澈的白水晶,水晶的旁边放了只葱翠的玉如意,玉如意的上方则置了只零六年全球限量版的航海系列泰迪熊Admiral,熊儿的右边则是放了峇里岛的湿婆神木雕,木雕的旁边是动物小画廊盒玩的异色隐藏版。。。虽然都很珍贵,但零零总总的摆在架上,看起来相当没有逻辑性。
这些东西有一半是傅老爷自己买来收藏,另一半,则是傅尔雅母子所提赠送的。
傅尔祈对诡异的房间一向是不予置评,抱著无所谓的态度。直到今天,他第一次有种想把房间里的收藏品全扔进垃圾袋里拿去回收的冲动。
『尔祈!这只泰迪熊是R John Wright设计的,全球限量两百五十只耶!』
『尔祈!这本世界丧葬礼俗大全我也有看过耶!』
『尔祈。。。。』
司寇巖岫兴奋的惊呼声像连珠炮一样霹雳啪啦的响个不停,傅尔祈充耳不闻,耐著性子,默默的将折叠床垫铺在原木地板上,接著像是在弃尸一般,扔了一卷棉被,一只枕头,潇洒的拍了拍袖子。
『好了。』他回头,冷淡的打断了司寇巖岫的聒噪。
『喔,谢谢。』
『时间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冷冷的转过身,『晚安。』
『等一下。』司寇巖岫猝地抓住了傅尔祈的手腕,阻止对方离开。
『有事吗?』傅尔祈皱起眉,摆明了不耐烦。
『尔祈。。。』司寇巖岫装出无辜的眼神,怯伶伶的望著对方,『你好冷淡喔。。。都不理人家。。。』
这家伙在发什麽骚?!
傅尔祈冷竣的表情顿时转为嫌恶,彷佛看见流著尸水的腐尸在面前跳舞。
『司寇先生还有什麽事吗?』
『我睡不著。』
『嗯哼,所以呢?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将您打昏?』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非常乐意奉陪。
『陪我聊天。』司寇巖岫微微一笑,顺手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大刺刺的坐下,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模样。
而抓著那皓腕的手,始终没放开过。
『抱歉,我。。。。』
『你的手好冰。。。。』司寇巖岫不顾傅尔祈的拒绝,兀自用厚实的大掌将掌中冰凉的手包个紧密,强制的要对方接受自己的体温,『为什麽会这样呢?』
『司寇先生。。。』
『告诉我嘛。。。』笑眯的眼里,透露著不容置喙的坚决。
这次休想随随便便就打发掉他。
他可是对傅尔祈抱有一堆疑问呢。。。终於找到机会可以问个清楚了。。。
傅尔祈冷睇了对方一眼,沉默不语。
『嗯?』怎样?该不会生气了吧?『尔祈。。。』
『血液循环不好。。。』
『啥?』
『因为血液循环不好。』傅尔祈认命的开口,一心想快点应附完司寇巖岫的问题,回房休息,『能和阴界接触的人,阳气容易耗损,体温也比一般人低。。。。』
『这样呀。。。』司寇巖岫点点头,『你当葬仪师多久了?』
『正式拿到执照是一年半。。。』事实上,早在小学的时候就多多少少有在葬仪公司帮忙了。。。
『有趣吗?』
『不无聊。。。』
至少可以听死者说些生前的事,有时候还可以听见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你做过遗体美容吗?』
『我帮尸体做过遗体美容,本身并没做过。。。』
『喔喔?』司寇巖岫的眼睛闪著好奇的光茫,『那,你有用过BEN NYE这个牌子吗?』
『有。。。』
『他们的黄胶和抗氧化固妆油不错,固定假脸皮的时候很方便。还有皮肤腊,用起来视觉效果很逼真呢!』
傅尔祈挑眉,『您知道的挺多的嘛。。。』
『是呀。。。』司寇巖岫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又是因为之前兴致来潮,所以稍微研究过?』如果是的话,那未免也研究的太深入了点。。。
『喔,不是。。。』司寇巖岫迟疑了片刻,『是因为某项工作,必须要使用那些东西。。。』
工作?『什麽?』傅尔祈挑眉。
『是的。。』
组织一大,就容易藏污纳垢。。。
唐门里部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光鲜正派呐。。。
人们聚在一起的目的有两种,一种是聚在一起做善事,像是慈济,另一种,则正好相反。
唐门当然不可能是前者。再怎样说,毕竟是个帮派。既然是帮派,难免就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或是不被当局所允许的举动。。。
而他,则是将这些黑暗面掩饰掉的化妆师。。。
司寇巖岫高深一笑,轻呵了声,扬起头,将目光望向幽阒的窗外,看起来有著无可奈何的洒脱。
当然,这是故意的。司寇巖岫在耍帅。
潇洒的笑容下,包著幼稚的蠢念。
呵哼哼。。。小尔祈。。。开始对他产生好奇了吗。。。
快开口问吧!问他的工作是什麽!问他在唐门里是扮演什麽样的角色!问他在出任务时遇过什麽样的风风雨雨!问他像他这样强的角色为什麽甘愿臣服於人,当他人的下属!
等他一一回答之後。。。。
准备疯狂崇拜他吧!
司寇巖岫不住的在心里窃笑,维持著飒然伫立的姿态,远视著窗外的高塔。。。孤傲矗立的高塔,迎著凛冽的东北季风,看起来挺拔而俨然。。。就和他现在一样。
呃。。。那是傅家的灵骨塔,南官大人。
室内沉静了片刻,傅尔祈缓缓开口。
『所以说。。。』他迟滞了一秒,『你也是葬仪师?』没想到这个幼稚鬼竟然是同行的。。。
那,帝唐集团的协理算是兼差还是正职?
司寇巖岫重重的顿了一下,彷佛被人从後脑赏了一记。
『不是。。。』他勉强的撑起笑容,『是唐门里的工作。。。』
啧啧。。。小尔祈,你还挺幽默的嘛。。。。
迅速回复原本潇然的表情,司寇巖岫继续开口,丢出吊人味口的饵,他有自信,这个饵一定能引起每条鱼的兴趣。『唐门啊。。。有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必须要靠专人处理。。。』他神秘一笑,『那人,就是我。』上钩吧!尔祈!
『喔。』傅尔祈冷冷的应了一声,『那真是辛苦你了。没事的话我先告辞,晚安。』语毕,毫不留恋的朝房门走去。
司寇巖岫错愕了片刻,但是立即反应过来,再次拉出傅尔祈的手,阻止他离去。
『您到底想怎样?』
『你都不好奇吗?』司寇巖岫不可置信的质问。『一点都不好奇我的工作是什麽吗?为什麽不追问呢?』
傅尔祈皱起眉,『你的工作干我屁事?』啧!又是那只手!
为什麽司寇巖岫的手总是热得像熔岩?他不习惯这样的温度,他不习惯人的体温。尤其是这个男人的体温,每次触碰到彷佛都会被炙伤一样,被这像烙铁一样的手,烙下无法磨去的痕迹。。。
不是烙在手上,是烙在心里。
『这样啊。。。』司寇巖岫点点头,『那,换个话题。』他拉著傅尔祈,回到方才的位置上,继续开口,『担任葬仪师这麽多年,有什麽心得感想啊?』
『时间很晚了,我认为您应该就寝。。。』傅尔祈根本不打算回答,冷淡的瞪著对方。
『但是我睡不著。。。。』司寇巖岫微微苦笑,『我会认床。。。』只有在他房间那张席梦思弹簧床和羽毛枕上,他才能够安心入眠。所以每次出远门,他总是会带著他的枕头。
认床?
傅尔祈心底闪过了某个东西,好像发现了什麽线索,但是一时又想不透。
『所以,陪我聊一下吧。。。』他眨了眨眼,故做天真,『你都做些什麽呀?』
『配合各种宗教,帮死者安排丧礼。还有遗体处理、遗体美容,风水,择日,捡骨,写挽联,吊九条、竖灵、立魂帛、布置灵堂、司仪、安排出殡路线、念脚尾经、开魂路。。。。』要问是吧?很好,那他就一口气讲个清楚,彻底封住司寇巖岫的嘴。
傅尔祈钜细靡遗,条理分明,溃{如贯珠,切切如急雨,流俐平稳的解释有关殡葬的各种仪式,十分钟後,轻喘了口气,对著一脸呆滞的司寇巖岫开口,『以上,清楚了吗?』
『相当清楚。』猛一瞬间,他有种重返中学国文课的感觉。。。。
『很好,那麽。。。』
『面对那麽多遗体,你都不怕吗?』司寇巖岫再次开口,打断了傅尔祈藉故离去的机会。
『不怕。』遗体只是躯壳,操控它的动力是灵魂。他都能和操控躯壳的动力对谈了,区区的遗体,在他眼里就像是脱下的衣服一样,没什麽值得恐惧的。
『喔。。。』说的也是。。。傅尔祈连鬼都不怕了,怎麽可能怕尸体?
『很晚了,明早我还有课。先去睡了!再见!』趁著司寇巖岫发呆的空档,傅尔祈霍然起身,大步的迈向房门。
这次,他非走不可。司寇巖岫再来闹的话,他就下咒把他击昏。。。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等一下!』司寇巖岫箭步追上,一手压在半启的门板上,将它硬生生的关回。『最後一个问题,问完就好。。。』他浅笑,无视於傅尔祈眼中杀人的目光。
『嗯哼。。。』
『你怕死吗?』
『不怕。』吐出两字,傅尔祈伸手转动门把。
『为什麽。。。。』
『司寇先生,你已经问完一个问题了。。。』
『喔,对耶。。。』他抓了抓头,呵呵一笑,『你好像什麽都不怕呢。。。』
『嗯哼。』
『你总是冷冷淡淡的,好像面对任何东西都能面不改色。。。。』
『是的。』他冷冷淡淡,面不改色的开口。
『我很好奇,真的没有东西能够吓到你,让你惊慌失措吗?』
傅尔祈漠然勾起嘴角,『您可以试试。。。』只是要付出代价。
『真的可以?』司寇巖眼睛一亮,澄澈的双眸再度染上新奇雀跃的光彩,『那,我就不客气了。。。。』
傅尔祈狐疑的挑眉。
不客气什麽?
还来不及丢出问句,司寇巖岫便告诉了他答案。
用湿热的唇,贴上了冰凉的嘴,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了对方答案。
这就是他的测试。
5
苏洵之权书有云:『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变。』
相当适合用来形容傅尔祈的态度。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仅是微微一震,没有太大的反应。
依旧像司寇巖岫说的: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毫无反应的任由对方亲吻他的唇,任由对方继续这动机诡异、意味不明的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衔。
司寇巖岫占据了他的唇之後,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像母猫刁著幼猫一样,轻啮著他的唇瓣,锁住了他的嘴,使之无法轻易挣脱、抗拒。。。就算他根本不打算挣脱,不打算抗拒。
傅尔祈只是睁著眼,冷冷的盯著近在咫尺的脸。在距离眼睛几公分的距离内,那张刚毅中带著一丝童心的俊脸,似乎相当陶醉於其中。
司寇巖岫噙著他的嘴,双目轻闭,温暖如絮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鼻端,融入了他的呼吸,搭在他肩上的手,细细的来回磨娑,厚实的胸膛紧贴在他的怀中,上下起伏,将心跳震入了他的体腔之中。
这不是吻,而是探索。用视觉之外的感官探索,边探索边占有,将所经之地,暗暗的留下经过的痕迹。
司寇巖岫正深入的探索这勾起他极度兴趣的人。
冰冷的男人。
同时,也在探索他自己。
他对傅尔祈有兴趣。。。但,仅只是有兴趣而已?
傅尔祈对他冷得像冰,为什麽他会对这样的人产生如此深刻的执念?甘愿不屈不挠的纠缠?
同样是冰,为什麽他就完全不会想去纠缠西官司马玄度?
这两人之间,有什麽不同点?
他不知道,不过,他迟早会知道。因为解谜,是他最喜欢的娱乐之一。
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双冰冽的瞳眸和他四目相对。
他轻轻将唇移开,而傅尔祈的表情,则和亲吻前一模一样,丝毫未变,彷佛刚才的吻是阵烟,风吹就不见。
『你还真是冷静啊。。。尔祈。』司寇巖岫讶异的惊叹,『我还你为你会惊慌的反抗呢!』
『哼。。。』回应他的是一声轻蔑的冷笑。『沉默是无声的反抗。面对品番低下的恶意戏弄尤为有效。。。』
『那才不是恶意戏弄!』司寇巖岫不知道怎麽著,声音微微高扬,彷佛在急著辩解些什麽。
他承认有部分动机是出於恶作剧,但那只占了一点点。。。
他会吻傅尔祈,有更重要的原因是──
是什麽?
司寇巖岫的思绪顿时打了个结,走到死路。
好像也不全是因为兴趣。。。。
那,是什麽呢?
『嗯哼。』傅尔祈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嗯。。。』司寇巖岫跟著应了声,悄悄的把心里的矛盾扫到角落,『我刚刚的举动有没有惹你生气呀?尔祈?』
『没有。』他冷哼了声,『因为您所有的举动都让我不高兴,我已经习惯了。司寇先生。』
『是吗。』这麽刻苦耐劳?
『是的,』傅尔祈对著司寇巖岫漾起一抹职业性的笑容,『当然,所有的不愉快,都会在事情结束後一并算入帐单之中,所以我也没什麽好抱怨的。』语毕,刷地敛起了笑容,扭开门把,头也不回的踏出。
无聊的男人。。。
他後悔接受司寇巖岫的委托。後悔自己当初一时的短利近视,做错了决择。
殡仪馆的工作,比这轻松一百万倍!他何苦自找麻烦的接下这份任务?!
该死!他八成是被琮熙传染了见钱眼开的毛病!
『砰!』房门被重重甩回,碰得准备追向前的司寇巖岫一鼻子灰。
啧啧。。。司寇巖岫掏了掏被巨响震得微麻的耳朵,脸上不怒反笑,挂著新奇的笑靥。
尔祈。。。你还是有脾气的嘛。。。
刚才的吻,似乎并非对他毫无影响。。。
司寇巖岫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一股莫名的雀跃涌上了他的心。
不过,话说回来。。。
他为什麽会这麽开心呢?他还是不懂。
长腿跨向床垫旁,慵懒自适的倒入厚厚的棉被堆中,柔软温暖的床榻,却勾不起他半分睡意。
双手搭在脑後,眼睛直直的望著米白色的天花板,放松的呼了口气。
反正睡不著,他有一整夜的时间思考。
****
曙光射入厢房,染亮了幽暗。
躺在床垫上的人,猝地睁开眼,双目和晨曦一样炯亮有神。
失策,失常。
司寇巖岫坐起身,舒展了一阵筋骨。
他彻夜未眠,闭目沉思,企图解开自己那陌生的情绪,分析自己的心理,找出反常的原因。
但是闭上眼,浮在脑海里的,全是傅尔祈的身影。
谜越解越结。
他学了很多东西,知道很多道理。但是到头来却发现,最难懂、最难理解的不是高深的知识,而是他自己。
『早安,尔祈。』
司寇巖岫笑著坐在傅家的大圆餐桌旁,一手端著热茶,一手扶著面前那被拾物堆得有如小山一样的碗。而堆出这座山的愚公们,则依然持续著造山运动。
那两个愚公正是傅氏父女。
傅尔祈一下楼,这副令人哭笑不得的画面,活生生的映入眼中。
『早。。。』傅尔祈挑了挑眉,司空见惯似的走向自己的位置,默默的吃起早餐。
不难想像,司寇巖岫这个万人迷,八成在他下楼之前,就靠那张天花乱坠的嘴,收服了他大姐傅尔雅。
『傅小姐是在美国开建筑公司的呀?』
『哎唷,都嫁人生子了还称小姐!叫我方太太就可以了!』傅尔雅乐呵呵的掩嘴轻笑,态度优雅雍容,端著豆浆的手,不自觉的翘起了小指,彷佛身置於豪门的夜宴之中,手中举的是一樽红酒。
傅尔祈不予置评,为自己倒了杯豆浆,静静的啜了起来。
傅尔雅。。。你先生正在美国努力工作呐。。。溜回娘家渡假就算了,还在家里公然和年轻小夥子调情。。。
姐夫知道的话会可是会哭的呢。。。。
『啊呀!真看不出来。。。傅小姐还真是驻颜有方。。。不晓得您是用那个牌子的保养品呢?台盐的胶原蛋白听说相当不错,但是就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