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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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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后,吕师囊下得唯一的命令就是要把这些敌军聚歼在城下。所有东海士兵便在各队队官的指挥下,用弩箭堵截明教教徒逃亡的路线。城头上的箭雨不停落下,参与第一波工程的方腊军士兵在箭矢中抱头逃窜,但他们既不能上船,也无法沿堤岸逃开,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歼灭敌军是最好的打击手段,也是获得战功最多的模式。如果城门没有被几千块砖石给严严实实堵上,吕师囊肯定会下令全军出击,用最快速度把城下敌军解决。

守城最忌讳的就是死守城墙,要时不时的出城短促突击,让敌军无法专心攻城才是最好的守城方式。只可惜吕师囊不信任城内的官兵百姓,而杭州的官员也不信任东海人,为了互相取信,吕师囊只得提议把所有的城门都堵上。

‘算了!’摇了摇头,吕师囊想着,反正涌金门是不必担心守不住的,最后还是要看其他城门的结果。攻城也好、野战也好,进攻一方都讲究着一鼓作气,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击破对手,便只能慢慢磨了。杭州城防坚固,只要扛过三天,城中信心倍增,城外士气衰落,守上一月就绝不是问题。

正计算间,敌楼上,沉默了许久的陈建陈龙图突然大叫起来,脸色惨白的指着城内。吕、丁二人顺着直龙图阁所指的方向看去,数道浓烟正在城西升起,那是杭州城粮仓的位置所在。

“见鬼!”两人同时骂道。

第五十五章 涌金(下)

“蔡嶷是派谁守得粮库!?”吕师囊毫不客气直斥杭州知州的名讳,怒火中烧的心情让他放下了一切顾忌:“竟他娘的让贼人进去放了火!”

他完全没想到城中的明教暗桩能在攻击涌金门的同时,还有余力去放火焚烧粮库。那里存着今年杭州刚刚收上来的秋粮,足足有十余万石,就算城中二十万军民家中都没有存粮,光靠这些粮食也足以支撑全城一个半月之久。吕师囊有把握守住杭州,也不是光靠勇气和自信,有足够的补给才是最重要的信心来源。

为了守住这座杭州城的命脉,吕师囊向蔡嶷提议至少放上五百名士兵驻守,而蔡嶷派过去的士兵更是足足有八百人之多。但这么多人去防备一个有着近丈高的围墙,厚达三寸的大门,四角处还有建有望台的坚固壁垒,竟然还让明教暗桩偷了空去,让他如何不怒。

“指……七哥”话到嘴边,丁涛还想起有个陈龙图在身旁,及时改换了称呼,他提议道:“要立刻派人赶去粮库,现在火势刚起,如果救得及时,十几万石粮食至少能救出大半!”

“就这么办!”吕师囊双眼死盯着远处的浓烟,点头道,“你把第三都带过去,能救出多少就是多少!”

“是!”丁涛接令,掉头就走。

吕师囊却又叫住了他:“涛哥儿,你方才在城下杀的贼人也有数百罢?”

丁涛一愣。旋即醒悟:“七哥放心,我会让人把他们首级都收集起来,送到各门处去安定军心地。”

丁涛咚咚咚的冲下楼去,吕师囊回头看了看依然是脸青唇白的陈建,宽慰道:“城内不乱,城防无忧。贼军在安排在城里的暗桩现在都已经冒出头来,只要解决了他们。城外的贼军也只能徒唤奈何了。”

“丁小将军只带了百人走,会不会太少了点?”陈建惶惶不安的问道。

“粮库守军本有八百。巡守城中的赵廉访手上也有千人,不指望他们能杀敌,但救火总可以罢!?如果赵廉访有些眼色,现在应该已经带兵赶过去,近两千人救火,绰绰有余啊!”吕师囊这么说着,但心中却是在打鼓。两浙廉访使赵约给他留下地印象并不算好。

旧称的走马承受也好,如今地廉访使者也好,其实本质上都是皇帝派驻到地方上的耳目,若非由宫中内侍出任,便是三班使臣以上的武官来担当。赵约虽然不是没卵子的阉人,看起来也颇有些胆量,但领兵水平,单从他领兵巡守城中。却让明教内应能顺利集结起来的攻打涌金门和焚烧粮库的两桩事上,便能看出端的。如果他去了粮库,说不定情况会变得更糟。

‘日他娘地,别再我添乱了!’

湖中的画舫上,方百花和一个年轻书生被一群手持橹盾甲士护卫中央,仰头看着城中浓烟滚滚。

“公主!”那书生兴奋的叫道。他视线落在方百花的娇艳如花的俏脸上,并不掩饰眼中的钦慕。“看来城中的暗桩已经得手了!”

方百花双眉轻蹙,城内的暗桩得手当然是好事,但城外地情况却依然不妙。在涌金门下被乱箭攒射的都是最精锐的教众,本想着能一鼓作气攻下城门,却没想到却被城上的守军杀得近乎全军覆没。

“吕先生!”方百花轻声问道,“涌金门看起来是攻不下了,先生觉得该如何是好?”

书生姓吕名将,是在富阳县中投军的前太学生,虽然只是个不得志的士子。但他地出现已经代表读书人开始投靠圣军。只要能夺下江南,这样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对于这个当先投靠的读书人。方百花礼敬有加。

吕将听问,神采飞扬:“既然涌金门处的城防比想象中要坚固,那就干脆放弃涌金门,把预备军力投到钱塘、钱江门处,作假成真好了。只要有一人登上城墙,城中守军不会再有胆气继续下去!”

看着粮库火起,杭州知州蔡嶷手足冰冷,就算他不懂兵事,但粮库的意义,却不会不知。醒过神来,忙点起府衙中的三四百亲兵、护卫还有衙役,慌慌张张的向粮库方向赶去。

刚过州桥,前面却是一片乱声,不知有多少人大喊着‘城破了!’,一窝蜂的向蔡嶷一行冲了过来。

“城破了?!”蔡大府差点要昏过去,也不辨真伪,只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官服,便低声下令给身边的一个亲信道,“快点,给我找一件衣服来,越破越好!要快!”

亲信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心急如焚地蔡大府狠狠踢了一脚,慌忙跑了出去。但蔡大府还没等到亲信带着换装的衣服回来,那群奔逃地人群便如同一阵巨浪,把蔡嶷一行一下冲散。

蔡嶷身不由己在混乱的人群中打转,原本跟随他护卫都不见踪影,身边却尽是赵约手下的士兵。蔡大府像一只没头苍蝇跟着人群在大街小巷中乱窜,脑袋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当他不知何时,又转回到州桥上时,只听到前方一片惨叫,冲在前面的逃兵又反方向的卷了回来。

“奔逃者,杀无赦!所有人,就地坐下!”一个声音高喊起来,紧接着上百人同时呼应,一下把上千人的乱声盖住。

蔡嶷紧紧贴着墙壁,踮起脚,从人头上看过去,只见从前方杀过来的,是百多个身着深色皮甲臂缠蓝色布带的士兵。

‘是涌金门的东海人!?’

不过百来人的东海兵结成了厚有五六排地方阵,把前方的街道严严堵上。走在前两排的东海人。一边大喊着‘就地坐下’,一边挺着长枪还在街中乱窜的乱兵挨个捅死,而走在后面的几排,则用一支支犀利的弩箭把准备逃入街旁巷中的乱军一一钉在了墙上。

血腥地杀戮犹如极北吹来的寒风,把所有人地动作一齐冻住,包括蔡嶷在内,每一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坐下。不敢有任何会引起东海人注意的动作。

很快,东海人的军阵便杀到了近前。一个少年军官排众而出,向蔡嶷走来。蔡知州身上的朱红色的官服太过惹眼,隔着老远仍能分辨出来。

蔡嶷当然认的此人,是东海人地一个头目,唤作丁涛。轻咳了一身,蔡嶷扶着腿刚想站起,一支弩箭便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

“坐下!”一个东海兵冷喝道。

蔡嶷忙老老实实的坐好。不敢稍动。丁涛走到他的面前,低头冷冷看了一眼,方伸出手把蔡嶷扶起,展颜笑道:“大府受惊了!”

“多……多谢丁小将军!”蔡嶷想竭力保持自己的形象,但双腿却仍忍不住的发颤。

丁涛没有回话,眼睛却看向蔡嶷的身后。蔡知府扭头顺着他视线瞧去,不知何时,他方才派出去的亲信已经转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地破破烂烂乞丐穿的百衲衣。

“这是什么?!”丁涛一把把百衲衣扯过,在千余名官兵面前,抖了开来,“好好的,拿这种衣服做什么?!”双眼扫过面色如土的亲信,“不求杀敌。却只想着逃命!来人啊,把他拖过去斩了!看看还有人敢再临阵脱逃!”

未时末。

“从没打过这么蠢的仗!”丁涛此时已经回到了涌金门上——花了两个多时辰,粮库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但余烟依然袅袅——陈建留在敌楼地最上面,周围都是自己人,他说起话来也再无顾忌,“不怕敌军强,就怕友军蠢,知州也好,廉访也好。都蠢得跟猪一样!有着两千人。还被三百多的贼人追着打,满巷子的乱窜!我刚结起阵。就给他们冲散了!刚杀了几个逃兵,定了军心,那赵约竟然还敢跟我抱怨……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太废物,我何必杀自己人!”他对着下楼迎接的吕师囊抱怨道,“七哥,余哥,照我说,要想守住杭州,先把那些蠢货干掉!”

吕师囊、余道安在心中暗自摇头,毕竟还是年轻,再怎么早熟,身上的浮躁也是抹不去的。丁涛自入东海以来,一直一帆风顺,从来都是众人的中心,虽然看着谦抑,但心中总是有股傲气,现在受了点委屈,也难怪忍不住。

“不然你以为方腊是怎么一个月就打到杭州来的?”吕师囊不打算安慰状元郎,小孩子受点挫折是好事,只冷笑道,“大宋百官多是废物,你早就该知道了!要是睦州、歙州的文武官吏有那么一丁点能耐,也不会让方腊短短月余就聚起如此声势。”

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丁涛不想再提烦心事。他看看周围,就只看见百来人在涌金门上守着,其余近三百号官兵都不见了踪影,“七哥,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剩这点人了?”

“我派他们去钱湖和钱塘两门去支援了。”吕师囊道:“贼人比城里面的要聪明多了。钱湖、钱塘二门已经由声东击西地佯攻,转成了他们主攻方向。我怕两门有失,便派人过去帮把手。”

“大部队还在远处等候,他们是在等城里地内应把门打开。涌金门内,方才已经烧出了不小的动静,现在粮库地烟气又这么大,不会看不到。”

丁涛叹了口气:“希望方腊不会见着这西面的几个城门难攻,又转到其他几面去试运气。”

“放心好了!”吕师囊笑道:“转换攻击目标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指挥上万人扛着器械、甲具绕着城走,没有一两个时辰做不到。现在已经是快到申时了,离天黑也只剩一个多时辰,贼人今天的攻势只会集中在西城。不过……从明天起,方腊吃了亏学了乖,应该会把目标转到其他几面。”

“那就麻烦了。”丁涛眉头皱得死紧,“虽然城内的奸细应该都杀得差不多了,但粮库被烧掉的事却瞒不过去。虽然还没有细细清点,但十余万石存粮最多只剩三分之一。城中军心已乱,如果明日方腊军四面围攻,我们是首尾难顾!”

吕师囊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手上的兵太少,友军又其蠢如猪。守城时既要给他们擦屁股,还要防着被拖后腿,当真是内外交困。

‘这事难办了!’

“今日是月末!”一直沉默着的余道安突然没头没脑迸出一句,“天上没有月亮。”

吕师囊和丁涛齐齐抬头,看了看又抿起嘴的余道安,都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同样的想法其实已经在他们心中转了很久:“是夜袭吗!?”

“还有更好的办法?”余道安反问道。

丁涛摇着头,他早已考虑过这个方案,但得出的结论是可行性不大:“所有城门都给堵上了,想出城,要么走水闸,要么直接就得从城上槌下去。不论哪个办法,动静都不会小!”

余道安道:“月黑风高,贼军的营寨要么在凤凰山外,要么在西湖对岸。就算出城时动静大点,最多惊动城里的人,城外的贼人怎么可能会发现?”

“我就怕城里闹起来!”经过粮库一事,丁涛已经对城中友军不再抱任何希望,“没我们这五百兵镇着,杭州城中肯定会翻天。我们出城,贼军也许不会发现,但城里一乱,方腊难道还会不派人查探吗?只要登高一望,就能看到我们!”

“不会!”余道安摇头,“贼人的口号是吃菜事魔教。日日吃素,人人都是雀蒙眼,到夜中便会变瞎子。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至少在宋代,胡萝卜还没有传入中国,而食素者日常吃的都是清粥小菜,得了夜盲症的极多,不比东海人,猪肝鱼肝都是家常菜,就算在夜中,也不会变睁眼瞎。这种常识,如吕、余二人这样在大宋治下混了二十多年、又入东海领了几年兵、见多识广的军头是一清二楚,但像丁涛这般才十六七岁、刚从军学里出来小子却不可能知道。

“他们看不见我们,但我们却能看见他们!”吕师囊接过话来,“贼军的营寨里可是一片篝火,我们只要往篝火最多的地方杀过去就行了。才一个月时间,我就不信方腊还能把结硬寨防敌袭的本事练出来——看看他们在外面结的寨子,该留出空来的地方,营帐连绵;该聚兵守护的要地却留出了一大块空隙,这是请人来攻——只要顺利出城,直接沿着河堤冲杀过去。就算方腊留了明哨暗哨,他们也来不及反应!”

见丁涛沉思过后,点起头来,吕师囊便一拍余道安肩膀,又道:“虽是要出城夜袭,但城门不能空着,余兄弟,我留五十人给你,今夜你在这里留守。”

“是!”余道安行礼接令。

“涛哥儿!”吕师囊又转向丁涛:“今晚你就跟哥哥我一起去跟圣公打个招呼!贵人远来,我们自当出门相迎,不能让人说我们东海汉子不知礼法!”

丁涛抱拳,灿然笑道:“一切全凭七哥吩咐!”

第五十六章 西军(上)

大宋宣和二年十月初八,乙丑。

衢山。

“……所以你家吕指使便决定夜袭方腊大营,以便打击明教军气焰,提振城内士气?……当然,如果能顺便做翻了方腊,那就更好!是也不是?”

议事厅中,因九月末,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台风,而不得不滞留在衢山已有七八日的赵瑜和赵文,正好与衢山总督陆贾一起,听着从杭州城中派回来的信使的报告。

“回大王的话,正是如此!”信使恭声应道。担心着赵瑜不喜欢吕师囊这种冒险的决定,信使偷眼望着赵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赵瑜脸上的表情却是不置可否,只说道:“……继续。”

信使重新垂下眼帘来,说道:“那日。吕指使与余副指、丁教导合议定计之后。便由余副指领五十兵留守涌金门。而指使和教导则率其余四百五十人,于三更时,乘小船潜出涌金闸,沿着湖堤大道,直奔方腊大帐所在的孤山岛杀去!”

“孤山?”就算再没见识,赵瑜也不会不知道西子湖中最为有名的一山二堤,“方腊还真会享福,竟然挑了这么个好去处!”

“方腊疯了!”陆贾压低声音叫道:“孤山离州城应该只有三四里罢!他怎么把主帐安得离城这么近!”

“也许明教圣公喜欢西湖上的风景也说不定!”赵瑜开了句玩笑,接着正色道:“不过。以方腊军地军势,就算他把大帐放在离城更近的保俶塔上都没什么好奇怪的。主帐离得前线越近,就越能激励军心。看多了官军的表现,难道方腊还会担心城中守军杀出城来?”

“还是太冒险了!”陆贾摇着头道。

赵文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一尺见方的杭州地图,看着图上道:“孤山是湖中孤岛,只有白堤和另外一条小路连着陆上,只要在两条路头设下营寨。方腊的安全完全不必担心。”他抬头问信使,“既然吕师囊是从涌金闸乘船出的城。而陆战指挥又最擅长登陆战,按理说应该是直接走湖上直攻孤山,怎么还要下船,从陆上绕过去?!”

信使道:“贼军沿着孤山外围,排下了近百条船。头尾相接,结成了水寨。而出城用地四艘船又不大,加起来一次仅能运上六十人。只能来回城内城外。”'TXT小说下载:。。'

陆贾摇头:“孤山地小,结水寨作防御也不奇怪。但只用绳子把船只头尾连在一起,不能叫水寨。那叫自杀。吕师囊和状元郎不可能轻轻放过罢?”

“陆督猜得正着!”信使点头笑道:“我军从水闸出了城后,丁教导便使人把城防用的柴草装满了四条船,划去孤山那里放了把火,围在岛外地百多条画舫渔船一下给烧了个干净!”

“湖上火起,主帐危急,外围的守兵必然会大乱!”赵文抚掌大笑。“吕师囊和丁涛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吧?”

“正是!”信使自豪道,“那时吕指使已经带兵潜至钱塘门外,当看到守在白堤口的贼军营中大乱,便立刻率军冲锋,一举攻入营寨!营中的贼军有近五千人,皆是有甲的精锐。但给我东海精兵一冲,却登时炸了营,乱得犹如一窝蜂。吕指使早前说得没错,那些吃素的贼人都是雀蒙眼,我们借着星光和篝火能看清贼人,但贼人却个个都是睁眼瞎。我们砍起他们来,就像砍瓜切菜一般顺手。”

陆贾连连摇头:“方腊实在太大意了,紧靠着杭州城扎营,却连个暗哨也不放,活该遭此劫报!”

“怎么没有暗哨?!”信使立刻反驳。“营寨外。贼人地明哨暗哨有十几处。不过暗哨藏身的位置实在太明显,我们在城头上早看得一清二楚。丁教导亲自领着一队人打头阵。潜过去挨个解决掉了。”

“就没有一个惨叫的?”陆贾觉得丁涛的运气有些不可思议,“就算猪被杀之前,也会哼哼两声啊!”

“当然有!”信使猛点着头,“但贼军却听不到。为了疲兵,他们在城外敲了一夜的鼓,不论出城潜行,都帮了我们不少忙!”

“这是报应啊!”赵瑜大笑起来,“也真是运气了。军鼓一响,什么声音都盖住了。”

陪着赵瑜笑了一阵,赵文问道:“方腊主帐外围水寨被烧,镇守白堤口的营寨又炸了营。你们的吕指使可是乘势杀了进去?”

“回枢相的话,正是如此!”信使说道,“吕指使领着我们直直在贼军中杀开一条血路,挡在白堤上地贼人都被砍翻进湖里,一直杀到了方腊的主帐下。只可惜啊……”

“只可惜什么?!”陆贾搭了一句话,虽然答案都已经知道。

“只可惜方腊逃得太快,吕指使又顾忌我们人数太少,最后只把贼军的帅旗夺了过来,便回师城中,没有再追下去。现在那面大旗应该还在城头上挂着,这几日,贼军主攻哪一座城门,我们就把这面帅旗传到哪里去,看到帅旗在我手中,贼军都无力进攻!”

“能见好就收,不被大功冲昏头脑,吕师囊做得不错!”赵瑜点头赞道,不因方腊逃脱而失望。‘用兵必得谨慎,不可贪功’一向是东海军的指挥方针,也体现着赵瑜的性格。

得赵瑜称赞,信使喜笑颜开,接着说道:“我军顺着原路返回,刚好与前来救援的贼军前后脚错开。两支贼军沿着湖堤冲到孤山,分不清敌我。竟自相残杀了一夜。”

“也就是说虽然你们在贼营中一进一出,其实也没有遇到多少贼军地反抗喽?”

“回大王,地确是这样没错!”

“那为什么最后还会有六十多人的伤亡?!”赵瑜缓缓问道。出战四百五,却有六十余人或战死、或重伤。他起兵以来,东海历经多次战事。但这还是第一次,在一场战斗中出现超过一成的伤亡率。

信使脸色狰狞起来:“那是给宋军杀的!”他恨恨喘了两口气:“回程时,途径钱塘门外。城中的守军那时已经被惊动,都上了城守候。吕指使便派人上前说明身份。好从城外的道路回涌金门去。但没想到,大队刚走到城下,就被城头上一阵乱箭射过。那些宋军也拿着神臂弓,就隔着二十余步,我们身上的皮甲根本挡不住,一下死伤了几十个兄弟。”说着信使地眼睛就红了起来,“碰上贼人都没怎么伤着。没想到却被自己人来杀,大王!那些兄弟死得冤呐!”

赵文、陆贾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地作响,赵瑜寒如冰雪地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当时守在钱塘门上的将官是谁?!”

“两浙廉访使——赵约!”

“此人该杀!”陆贾厉声叫道。

“已经给杀了!”信使说道。

赵瑜一拍座椅扶手,“杀得好!”

“怎么杀地?!以什么名义?”赵文连声问道,“把事情说清楚!”

“是!”信使一拱手,朗声道:“赵约那厮在城头上射上我弟兄多人,又瞅准了我军大部出城,便派了六七百人来夺涌金门。面对六七百宋军。留守的余副指手上却只有五十人。不过余副指是当机立断,一句话都没说,抬手一刀便把带兵过来的宋军指挥使砍死!”

“好!”陆贾大叫一声。

“快刀斩乱麻!做得漂亮!”赵瑜也鼓起掌来。

信使脸上泛起红光,得意的声音更为响亮:“余副指杀了宋军地指挥使后,便立刻纵兵把过来的宋军杀散,捉了个领头的。几句话问明内情,就沿着城墙直杀向北面的钱塘门。赵约那厮还指挥着一千多兵向城下射着箭,但余副指领着五十勇士一到,只挥刀砍了十几人,转眼之间,钱塘门城上就只剩赵约孤零零一个了。”

“就这么把赵约杀了?实在太便宜他了!”陆贾遗憾着,“该千刀万剐才是!”

“那时还没有杀!”信使摇着头,“余副指只是把人捉回了涌金门。不过第二天一早,三个头儿商议过后,赵约就被绑到了菜市口。余副指领队震慑刑场。丁教导在刑台上历数其罪。吕指使亲手拿着大斧,当着蔡知州、陈龙图和数千杭州军民的面。把赵约那奸贼的脑袋砍了下来,祭奠死伤的兄弟。那叫一个痛快!”

“痛快!痛快!做得当真痛快!”陆贾哈哈大笑。

“还有更痛快的!”信使高声道,“行刑之后。蔡知州被丁教导逼着下了公文,定了判词。张榜于街头巷尾,彰显赵约之罪,传首城中各处!现在杭州城里人人都知道,赵约是明教地奸细,射杀功臣的罪人。”

“干得好!”赵文右手握拳一锤左手,“现在做成铁案,也不惧日后有人翻案找麻烦了,就算是道君皇帝面前也好说话!”

“吕师囊他们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杭州的局势了罢?”赵瑜问道。处斩赵约,凌逼蔡嶷,而陈建却站在东海这一边,再加上出城夜袭建起的威势,杭州城内的大小事务的控制权自然会落到吕师囊、余道安和丁涛三人手中。

“蔡知州不敢多嘴,陈龙图从一开始就俯首帖耳,城中宋军更是见了我们就像老鼠见了猫,现在杭州城内是三位头儿说了算。”

“这样做,会不会过了点?”赵文犹疑起来,“若是引起大宋皇帝、宰相地警觉,怕是又要多变数了。”

赵瑜摇了摇头:“至少表面上,他们还是被征发的民间义勇,只要不公开打出东海旗号,大宋君臣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怎么说,都是蔡嶷主动要求我们东海出人出力,不是我们自个儿送上门去的。只要从道理上说得通,影响就不会太大。”

赵文点了点头,信任赵瑜的判断。转头对信使道:“既然吕师囊已经控制了杭州城,想来守到援军南来应该不成问题!就在半月前,童贯当上了江浙、淮南宣抚使;另有一个阉人唤作谭稹的,为两浙制置使;西军大将刘延庆为都统制,已经奉旨南下。西军、京城禁军以及湖南枪棒手,总计十五万人,沿汴河直奔杭州而来。预计在本月月中时,其先头部队就能过江,然后最多十天,大约二十五日左右,全军便能赶到杭州城下。”

在历史上,童贯所率领的平叛大军是在隆冬时节出发。那时汴河已经因黄河结冻而封口,大军南下时,是先走到亳州,才乘上船直抵长江。但现在汴河水运仍在继续,平叛军出了开封便坐上了船,南下的速度,却比历史上要快上五六天。

“但你回去后,还要提醒一下吕师囊。方腊已经把派去攻打婺州、衢州和处州的郑魔王部召回,算算时间,现在杭州城下的明教军应该超过二十万了。要他一定要谨慎!”

“是!”

“不过也不必太担心,打仗不是兵越多越好。一座城下聚集二十万兵,以我东海的指挥和后勤体系也是都嫌吃力,更别说明教贼军了。其中能派得上用场地精锐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其他地只是消耗粮食罢了!”

“是!”信使再一躬身。

“你先下去歇着罢。等明日我派人送你回杭州!”等赵文把该说的话说完,赵瑜出言把信使遣了出去。

信使行礼后,转头离开。赵文对赵瑜道:“二郎,即是如此,杭州城就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是啊!”赵瑜点头,“杭州城安生了,台风也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第五十七章 西军(中)

大宋宣和二年十月十四,辛巳。

尖耸的船头披波斩浪,一艘船身修长的车船如飞梭一般在浪尖跳动,十只轮桨快速的击打水面,白浪翻涌,船行如飞,一呼一吸之间便能向前冲出十余丈。

赵瑜顶着风,悠闲的站在船只的最前端,双脚巴住甲板,不论船只如何颠簸,他却纹丝不动。点点飞沫随着船身起伏涌上船头,飞溅在光着的大脚上,凉沁沁的,煞是舒服。

“二郎!”赵文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可真是悠闲啊!”

不用回头,赵瑜也能知道自己的参谋总长现在是什么一副表情。自从五天前出了衢山后,赵文说话都变得怪腔怪调起来。赵瑜双眼平平看着前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二郎!”赵文不会让赵瑜就这么躲过去,他就在赵瑜耳后叫道:“我们何时才回台湾?!”

给人贴着耳朵叫,赵瑜聋子也装不下去了,笑道:“我们不就在回台湾的路上嘛。”

“什么时候回台湾变得要往西边走了?!”

赵瑜哈哈一笑:“只是顺便绕个路罢了!”

“这路绕得可真够大的,都绕道扬子江了!”赵文指着船外:“二郎,你看看对面的那个岛,都过了扬州的小沙了(今扬中市),前面就是瓜洲渡,你还想绕道哪里去?江宁?!”

“这话没必要一天说三遍罢?”赵瑜摇头。“到了瓜洲渡看一看就回台湾。”

“这已是二郎你第三次这么说了,但我们现在离台湾还有几千里。”赵文悻悻说道,“瓜洲渡的宋军又有什么好看地。”

“我只是想看一看西军,他们也许是日后我军除女真人之外最大的敌人。百多年没打仗,河北禁军已经烂透了,东京禁军也就班直中的万多人还算得上战力,整个大宋。也只剩西军可堪一战。”

“能看到什么?”赵文摇头,“童贯乘的纲船能从润州沿运河直放杭州。就算过了大江。也不会下船,运兵船有什么好看的?”

“肯定会下船的。童贯带的是西军!那些关西人坐了一个月地船,不在润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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