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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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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桨击打着海面,推动船只前进。在轮桨的转动中,整个船身都在不断的颤动。尤其是用铁板悍起的烟囱,更是抖个不停。若不是从烟囱顶端拉下来四根铁索固定,铁皮烟囱港出海就会被吹翻落地。这让熊伯达坐得很不舒服。

熊伯达在甲板上扭来扭去,换了几个坐姿都觉得不舒服,抱怨道:“这里抖得真是厉害。让人浑身难受。”

王大海有些不快。他沿着鸭渌江而下,到了保州才换乘过海轮渡,在江中,都是坐得抖得更厉害的小型轮船。“忍忍罢,等你坐上了内河轮船就不会再这么想了。海上的蒸汽轮船可要比江中的小火轮要稳得多。”

听出了王大海声音中的不快,熊伯达安静了一阵。不过很快,他又一指站在船尾的一名水手,“王大哥。你看哪个不是领航员吗?为什么他一直拿着望远镜向后看?”

王大海摇了摇头。他和熊伯达一样,都有些纳闷,领航员怎么不看前面,而盯着后面在看。

突然,船尾的领航员放下了望远镜。不知骂了句什么,回过头来便冲着船头一声大吼,“是飞帆号!是安顺船行的飞帆号!”

紧跟着,他一把抓着固定在船尾,从甲板延伸到船内各舱的通话管,高声叫道:“把船长叫起来。飞帆号追上来了!”

王大海和熊伯达都站了起来,向着船后远处望去。刚开始什么也看不见,但很快一点白色从海平面的远处升起,那是蒸汽轮船的烟囱中冒出的煤烟。不过只有烧得是乐浪路出产的无烟白煤,才会有这样淡淡的白色烟气。王大海知道,从保州出发的轮船,用的都是乐浪路的煤炭。

“是船赛?!”熊伯达一把抓住王大海的胳膊,兴奋得问着。

“应该是罢!”王大海点了点头。

“太好了!”

在蒸汽轮船还没有出现之前,海船都是靠着风力前进,只要船型相似,行驶的速度也不会差太多。但自从轮船出现以后,在工程院的鼓动下,大宋本土中十几家有名的船坊,每年秋天都要举行一次航行比赛。每家船坊设计打造的蒸汽轮船,从衢山出发,以天津为终点,决出长途航速的王者。由此便引发了热遍全国的轮船竞速大赛。

而且如今已经不仅仅是船坊在竞争,连各家船行也都在竞争。只要走着同样的航线,如果速度不及对手,往往就会使得船行的生意大降。因而无论哪家船行的船只。只要在航线上遇上,便会争个高下出来。现在在内河水道中,在近海航线中,经常都能看到蒸汽轮船的船赛。两名少年在报纸上都看过许多关于船赛的报道,也因激烈的赛况而热血沸腾,没想到今次乘船穿越渤海,就能幸运的碰上。

衣衫不整的船长,大步的冲上甲板,一把夺过领航员的望远镜,看了两眼,咬牙切齿道:“果然是飞帆号!”

“船长……”几个水手涌了过来。

紫苏号的船长有着一把络腮胡子,看起来极为威严。他大吼着:“小子们,都给我打气精神来。老对手来了!”

原本悠闲在甲板上踱来踱去的海鸥,被纷乱的脚步,赶到了天上不满得嘎嘎乱叫。而水手们现在则无心打理它们。一众水手将外袍的上半身脱下,连袖子扎在腰间,露出了里面的短衫。脸上、身上的汗水直往下流。

在船长上来前的这段时间中,后方的飞帆号,逐渐赶了上来,已经接近到两里左右。大胡子船长紧紧抓着通话筒,对着喇叭口问道:“轮机舱,马力现在是多少?!”

待在热浪滚滚的轮机房中,老迈的轮机长额头上的汗水像瀑布一样流出。他通过通话管向上叫道:“报告船长。是一百三十五!”

立刻,从通话管里传下来一个不容拒绝的声音:“加到一百六!”

轮机长抄起挂在脖子上已经可以挤出水来的毛巾,又擦了把脸,对着通向隔壁锅炉舱的通话管吼道,“动作再快一点!要把马力加到一百六!”

锅炉舱中苦力们挥舞着铁铲,拼命向炉膛里送进煤块。随着铁铲一进一出,炉膛中吞吐着火焰。从锅炉中通出的一条蒸汽管道顶端,嗤嗤的冒出了蒸汽。

蒸汽在锅炉房中弥散开来,一个头上光滑无毛如僧人,秃头被汗水渍得油光发亮的水手,立刻扯住通话管。“头儿,安全阀要跳起来了。”

秃头水手的报警声未落,通话管中随即冒出了一阵雾气。轮机长视若无睹,又对着黄铜的通话管一阵吼:“别管那么多,陈秃子你给我坐上去压着就是!”

飞速旋转的轮桨发出嗡嗡的响声,船身的震动越发的剧烈起来。不过船速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加,很快,紧跟在后面的飞帆号便被远远的抛离。

“终于甩掉了!”甲板上,大副擦着头上的汗水,送了一口气。

“甩掉个屁!”大胡子船长对甲板啐了唾沫:“飞帆号的李撰比王八还难缠,他咬上后不是那么容易就松口的。”

正如船长所言,很快飞帆号的船影又追了上来。大胡子船长不满得看着自家船只的轮桨。又低头问轮机舱:“轮机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力加到一百六了!安全阀在跳,不过已经让陈秃子坐上去压住了!”

“加到两百!”船长的声音一点没有犹豫。

紫苏号两边的轮桨,在蒸汽机的驱动下飞速的旋转,已经看不清支撑轮桨内部的辐条。阳光从轮桨内侧模糊的虚影中透了下来,散射出七彩的光晕。但飞帆号始终没有被拉下一步,与紫苏号的间距反而在逐渐缩短中。

“船速现在多少?!”船长盯着后方越来越近的船影,脸色不豫。

“已经十七更了!”

大副也在看着后方,道:“看起来至少要二十更才能将飞帆号抛下!”

“那就加到二十更!”船长低下头吼道,“轮机舱,听到没有!”

从通话管中传上来的声音,混杂了蒸汽机全速运转时的嗡鸣声,变得有些模糊,但还是让船长和大副都听清楚了,“听到了!二十更!”

站在船头的二副回过头来,提醒道:“船长!船速上了二十更,船头会飘起来的。”

“那就把船头的吃水再加深两寸!”

二副作难:“这时候哪来得及调整货舱配重?!”

“打开各层舱室中间的隔门,让底下三等舱里的人,转到前头的头等舱去。一百多人,足够压下船头了!”

“船长!包下头舱的是吉林转运使司李运判的家眷!”大副惊叫起来。

“哪边凉快让他们呆哪边去!”船长毫不在意的一挥手,“不让也得让!这船上我说了算!”

只能住在三等舱的穷苦人如今走进了宽敞整洁的一等舱中,船头也顺利地压了下去。不过在这段时间中,飞帆号又追上来许多。已经不再是远处的一缕白眼下的黯淡船影。紫苏号上的人们,已经很清楚的看清飞帆号甲板上的船员们。

而就在这时,底舱又叫了起来:“船长!煤快烧完了!”

大胡子船长虎着脸,“把中间的货舱打开,把里面装的松香填进去。”

没有一人犹豫。甲板中间的地门被拉起。许多船员排起了人龙,将一筐筐半透明的松香送下了舱。而当二副跟过去时,一下看到了熊伯达和王大海两人。他大步走过来,拖起两人,毫不客气道:“小子,跟着过来帮忙!”

将运送的货物填进锅炉中,船舱中到处是松香燃烧后的异味。但飞帆号依然坚持不懈的追逐上来,已经到了五十丈以内。甚至可以看到飞帆号的甲板上,几个船员正挥舞着拳头,向紫苏号这里叫骂着。

二副从舱室门口探出头来,“船长,松香来不及运下去了。”

大胡子船长一边盯着飞帆号,一边问道,“锅炉舱旁边的两个舱还有什么可以烧的?!”

“……只有四百匹绸缎?”

“绸缎?”大胡子船长惊喜叫起,“怎么不早说,这玩意儿的火头最旺不过!……给我把七号、八号两个货舱打开。将里面的缎子送进烧!”

“输钱不输阵!给我加把劲啊!”

底舱中,一群船员冲进了七号八号两个货舱。举着斧头把几十只板条箱噼啪砍碎。连着松木箱的碎片和里面的绸缎一起塞进了锅炉。

丝绸燃烧后的焦臭弥漫了全船,而飞帆号已经赶了上来。两艘船只并驾齐驱,两方的船长死死的瞪视。虽然紫苏号竭尽全力,仍眼睁睁的被一寸寸的追过。但就在这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飞帆号中响起,火焰从烟囱中窜出……

※※※

让人永生难忘的行程终于结束,熊伯达和王大海抵达了目的地不冻港润州。通过京润铁路,他们在一天后到达大宋帝国的京城。

在京中的报纸上,已经有了关于飞帆号悲剧的报道。两艘轮船之间的疯狂竞赛,直接导致了飞帆号的沉没。连同船员在内,飞帆号上总共三百一十一人,最后只有四十九人幸存了下来。这还是紫苏号在近距离救援的结果。

在报纸上,两名少年看到了大部分死亡者的身份。他们都是从东北的乡下到京中找口饭吃的失地农民。头等舱的客人,因为距离甲板甚近,而顺利的逃脱出来,但三等舱却因为通向甲板的通道被锁住,而无法逃脱。获救的四十九人中,无一名三等舱的乘客。

悠闲的田园生活已经只能在梦里追寻,男耕女织的小农风情也已消失殆尽。江南、幽燕两大工业区,以及为工业区提供原材料的东北、淮海等地,也都出现了大批的失地农民。不过在各大城市中,没有流民的身影。流浪到城镇中的失地农民,要么回家乡等死,要么进工厂做工,要么就去海外藩国,并没有别的选择。可这两百五十多人已经被逼无奈才离开家乡,但他们绝没想到,只刚刚启程,便再无法接近他们的目的地。

随着工业的发展,工场与工场之间的竞争逐步激烈化,工业产品的价格也在逐年降低。为了弥补利润的减少,工场主们都开始压缩生产成本,减少工人们的工资,甚至开始招募女工和童工。由于不良工场主所引发的竞争恶劣化,大宋的男性人均寿命在洪武四十年前后升到最高点后,开始缓慢但稳定的下降。不过十五年不到的时间,从五十八岁一路降到了五十二岁。而在开国时的第一次人口普查中,当时的男性人均寿命已经能达到四十七岁。

不过工业品价格在降低,而食品价格则开始上涨,大城市中的生活条件在恶化中,不过在京师,受到各地财税的补充,反而看起来歌舞升平。京城和直隶的物价,并没有涨得太高。当年开始开疆拓土后,地少人多的矛盾被逐步化解。但如今,本土的人口数量达到了四亿。区区五十年的时间,已经涨到了开国时的三倍。湖广等旧朝荒僻之地,如今都已经是汉人的天下。而九原、青海、安南、乐浪、陇右北省,这些新开辟的领地,也在这十年相继由行省转为‘路’的建制。

本土人口的增多,食品价格的上涨,使得人丁外流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海外藩国的人口,在迅速增加中,能外销的粮食便因此而减少。为了保证足够的粮食补给中土,朝中已经开始在天竺分封藩国了。将曾经担任过御林骑士的藩国诸侯们的公子公孙们,一口气封了数百人在天竺。在王大海和熊伯达看到的报纸中,同样刊载着这一新闻。

不过这一些事,都与两名少年无关。他们只知道同情在船难中丧生死难者,同时羡慕被分封的幸运儿。并不会看到这些事中的内在联系。

“到了!”

王大海和熊伯达拿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站到了军学的大门前。这座与位于密州湾(青岛)的皇宋海军学校,同为大宋军事教育的最高学府,就将是他们未来数年中,生活和战斗的地方。

第二十八章 帝国(下)

大宋洪武五十五年六月十九。丙寅。

“大宋需要一场战争!”

战术学教授辛弃疾在沙盘教室中,对着洪武五十三极丁班的三十名学生,大声疾呼。四十岁的辛弃疾,身长玉立,相貌俊雅。不但文才卓异,是有名的词家,同时也是大宋军中战略战术两方面的专家,离两枚金星的杂号将军一衔只有一步之遥。

但就是这位看上去儒雅风流的儒将,此时却如同一个战争贩子,呼唤战争,毫无顾忌的向学生们兜售自己的观点:“大宋需要一场战争。无论从国中的局势,还是从军队的战力来说,都是到了必须一战的时候!”

“若论人,四亿人口已经接近了大宋粮食出产的极限。若论兵,多年不战的军队,只会一步步的烂下去。大宋需要一个对手,一个拥有土地和军队的对手,不是跟猴子没有两样的土著,而是一个有着丰富资源,真正可堪一战的对手。让人口的压力得以缓解,让军队的战力重新振作!”

“无论大洋洲、昆仑州和蓬莱洲。都没有这样的对手,也没有合适的土地。

大洋洲多是荒漠,少有上好的土地,同时连大一点的部落都没有,只配充作流放地。

昆仑洲的食人番虽然在市井小报中传得神乎其神,但真要到了饿极的地步,无论是谁,人肉照样能吃。被西洋商业协会的奴贩们屠了不知多少。而且昆仑洲酷热多病,蛇虫众多,同时还是四季不分。这一点跟天竺一样,也不是适合大宋的开拓。

而蓬莱洲,虽然在估算中,面积甚至远超大宋现有疆域,但到现在为止,连蓬莱山脉都没有一支探险队能翻过去,就不必提开疆拓土了!除了不怕冷的金客,应该不会有人对那里感兴趣。”

自从二十二年前,薛定锷发现蓬莱洲,引发了世间的热潮。自此之后,十余年间,一支支的探险队穿越浩瀚的大东洋远征蓬莱。其中有的成功,也有的失败了。其中最成功的一支探险队,自抵达蓬莱洲后,沿着西海岸,从北纬五十度一直向南航行到南纬五十度。在两万多里的航程中,几十次登岸,但每一次。都被已命名为蓬莱山脉的绵延山峦所阻挡。

在地理学会的推断中,蓬莱山脉的长度能从北极圈一直延伸到南极圈。要想征服蓬莱洲的土地和生民,就必须先翻越蓬莱山脉。大宋要得是土地,要得是资源,但在蓬莱洲已经探明的地域中,两样都没有多少,如今也根本安置不了多少移民。

所以对蓬莱洲的探险从十年前起,便淡了下去,若不是天子坚持,地理学会肯定不会一次又一次进行徒然的远征。只有在最近一次探险中,探险队并不是借助大东洋上位于赤道一带的一座座海岛,横越万里,而是沿着辽北海岸北上,采用所谓的大圆航法,直航蓬莱洲。他们最后并没有确定是不是抵达蓬莱,而是出人意料的,在极北之地,发现了大批金矿。

“地理学会将地球分为寒、温、热三带。如果算上南北,那就五条气候带。我大宋中州,便位于北温带上。四季鲜明,雨水充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而天下间,能够备齐这几项的,除了大宋中州,就只有泰西一地!”

“泰西地理优越,除了离大宋稍远一点,就没有别的缺点。不过在我大宋的船队面前,再远的距离都不足为虑。另外,泰西有着数以十万计的军队,征服泰西,那样的功劳决不输于平金破夏之功!”

“想一想罢,为什么天竺的那一班诸侯,不过在御林军中做了样子,就能得获分封,还不是因为他们的父祖一辈吗?难道你们打算按部就班的在军中熬到将军,得到分封的资格?”辛弃疾锐利的视线扫视过教室中的学生们,“不知道你们中间有几人能成功!”

“不过军中赏赐,以战功最丰。如果你们在征服泰西的过程中立了战功,又岂是御林军那般绣花枕头可比……”

辛弃疾在台上慷慨陈词,不过在下面的学生中,一个身体有些臃肿的小胖子却在表示自己的不屑:“陈词滥调!给甲班、乙班、辛班上课时,也都是说这些,就不能换些新花样。”

熊伯达用笔杆搔了搔头发,道:“辉哥,辛教授说得好像没什么错罢!”

“哪里没错?!到处都是错!”被叫做辉哥的小胖子偷眼看了一眼讲台上,压低了声音道,“官家把御林骑士封到天竺是为了什么?!那根本就是推恩令啊!”

“唐胖子,真当俺没读过书?推恩令是给拿出朝中的地给诸侯的子孙分的?!就算是扯淡也别太离谱啊!说出去,还不给人笑我们军学的学生是不读书的睁眼瞎!”

王大海在旁插了一句。三人坐在一条桌前。都压低了声音说话。

汉代为了削弱藩国,使用强硬手段进行削藩,引起了七王之乱。而武帝时,则用颁布推恩令,让诸侯可以将藩国国土分给所有的儿子,而不是只让嫡长子继承。两种削藩之策,就如北风和太阳的区别,最后,还是推恩令起到了削除藩国势力的作用。

唐辉争辩道,“王大哥,俺还真不是扯淡。这是俺从俺的二哥听来的,而俺二哥又是从李都尉那里听来。李都尉近年来常常入宫,都是亲耳从官家和太孙闲谈时说的,也没有避讳。”

“这几年,国中乱局渐显,而海外诸藩国力却是日益增长。这对朝廷来说并不是好事,但又不能真的颁下推恩令。粮食、物产有多少要从藩国运来,若是诸多藩国都被公子公孙们瓜分,惹起了藩国国中生乱,粮食补给从哪里来,国内工场生产也要乱了。

那怎么办?!所以官家将那些个绣花枕头丢到了天竺去。为了让他们在天竺站稳脚跟,各家诸侯哪能出力。这肯定要分去诸侯国中很大一部分的人力和财力,以及军备。但诸侯国内仍能保持稳定。生产决不会降低……”

熊伯达醒悟过来:“也就是说,这明面上是恩德,实际上却是削弱藩国的策略?”

唐辉摇摇头,又点点头:“不仅如此,一旦在天竺有了诸侯国。在天竺西海岸的几个补给港就能升级成驻守总督的商港。也就是说,当大宋向西拓土时,就有了更为接近的稳固基地!而不需通过海门港为主。这样形成的优势,就不必我多说了罢!?”

“如此阴谋,应该隐于宫内,怎么会流传出来?!”王大海半信半疑。

“这是阳谋,不是阴谋!传出去也无妨!”唐辉冷笑道。“你当那些诸侯不知道吗?但又能怎么样?怎么说也是给家族中开枝散叶了。消耗掉人力财力,也不过是一时的削弱,比起真正的推恩令,强上不啻百倍。”

唐辉说的时候,声音大了一点。被辛弃疾一眼盯上,“唐辉!”

唐辉应声跳起:“在!”

辛弃疾瞪了唐辉片刻,道:“你来说一说耶稣撒冷的战略意义!”

唐辉眨了眨眼睛,随即脱口而出:“耶稣撒冷是回教与十字教的圣城,虽不算险要,但在教民心中,如同都城一般。兵法有云,攻敌必救。在我方选定的战场上决战,总是占到更大的优势。只要在耶稣撒冷城下摆下进攻的态势,就能安坐着等十字军逐渐聚集于城中。而将十字教一举击破。当攻打泰西诸国之时,当地诸国便会群龙无首,又或无可用之兵,自能势如破竹,一战而定。”

急就章的回答,说得有条有理。辛弃疾也无从发火。在事机猝发的情况下,唐辉能随机应变,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受到突如其来的提问,还能有条理的侃侃而谈,唐辉表现得很好。

辛弃疾点了点头,示意唐辉坐下。被唐辉一打岔,辛弃疾也失去了继续演说的兴头,“今天就说这么多了,接下来各队自行讨论一下如何攻打耶稣撒冷。”

唐辉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真要攻打耶稣撒冷,派出一个野战营就足够了!”

王大海反驳道:“多少年没打仗了,每年也就是实兵演习时拼得凶一点,平日里就只能训练、训练、再训练!军中将校见过的血腥,还比不上杀鸡的多。真要厮杀起来,甚至还不如两洋商业协会中雇佣兵厉害。十字教和回教可是在耶稣撒冷厮杀了百年,现在联合起来抗击我大宋,没那么好对付!”

熊伯达也附和着:“所以说辛教授说得没错,大宋需要一场战争!再不打仗,大宋军队就要垮掉了!”

“先看看耶稣撒冷有多少门火炮再说罢!”唐辉摇头,“火力决定一切!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面对面的厮杀了。在炮火中,能冲到我军阵列之前的敌人,百中无一!”

见唐辉一直都跟辛弃疾唱反调,熊伯达问道。“那辉哥是不赞成开战了?”

“当然要打!若不对外开战,内部的压力能让大宋大乱。”唐辉问着熊、王两人:“你们可知道,在五十多年前的旧朝治下。由于国土狭小,不过一亿五六千万的人口,便让朝堂不堪重荷,粮食难以为继。但你知道是怎么解决人口问题的吗?”

“怎么解决的?!”

“溺婴!”唐辉说道:“在旧朝,贫民一般只生两子一女,生多的就直接溺死在河中,或是直接丢在路边。一直以来,洪武朝由于始终不渝的开疆拓土,所以并没有大量出现溺婴的情况。但现在,江南诸路已经大批的出现了!”

“怎么可能?!哪家州县中没有育婴堂?!”熊伯达摇头表示不信。

“你是东北人,当然不知道。支撑育婴堂的资金,主要来自于藩国而不是朝廷。但现在诸侯国中,并不缺少人口,已经不再需要费钱去让育婴堂培养国中人力。所以为了让大宋的百姓有个更好的出路,打下泰西,是最为关键的。可现在的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一个将军敢在官家面前提这件事!”

“怎么说?”王大海和熊伯达同声追问。

“谁也不敢说,官家便是真的能千秋万岁了。若是西征战争打到一半,突然宫中有个什么……”说道这里,唐辉含糊了一句,不过相信两名同学都能听得懂,“真到那时,是撤军,还是继续攻打?谁也做不了主。而且数万、十数万的大军交予一将之手,在帝位传承时,只要稍稍动作,就能让整个局面全都变掉。”

唐辉消息灵通,也不讳言:“但如果领军的是太孙的亲信,那完全可以趁势镇压海外诸藩。要知道,对皇太孙能继承大统而不满的藩王,现在全都在外面!”

王大海恍然:“难怪辛教授这么热心呢!”

辛弃疾虽然与赵师弘并非同班,但仍是同一届的军学学生。在官场中,同窗、同姓、同籍、同年这四大同,可是官吏们织起关系网的关键所在。辛弃疾理所当然的,是赵师弘的支持者之一。

熊伯达道:“其实皇太孙何必着急,官家不是说了,到了登基一甲子时,就会退位做太上皇吗?”

“太孙已经四十了!!!”唐辉拉长了声调,“要说官家和太孙比长寿,我还选官家赢!”

洪武朝的两位太子都是三十多、四十多便英年早逝,皇太孙赵师弘能不能活到五十岁,谁也不能打包票。

“皇室子嗣向来都死得早,能长寿的并不多见。天家子弟不同于民间,表面看一团和气,背地里多少刀光剑影。那及得黔首元元,只要吃饱穿暖,闲时看球读报,一天两天这样活下去,可以颐养天年到七十八十!也就有官家这个异数,活到了八十五岁。真的是异数啊!”

熊伯达反驳道:“自古虽无万岁天子,但长命百岁也不稀奇。唐尧不是活到一百七吗?”

“上古传闻你还真信啊!”唐辉捂着嘴大笑。

王大海迟疑道:“该不会东宫真的风水……”

话刚出口,立刻闭口不言。寻常说起当朝皇帝的寿命问题,可以肆无忌惮,听众们也是不以为意。如今对于言论十分宽松,只要不是有逆反之心,也根本算不上什么罪名。但在军学中,说起一些令人忌讳的话题,还是要避讳的。

“大宋需要一场战争!”唐辉转过话头,“不过如果真要打仗的话,还是等我们毕业后罢!至少那时,我们还能在战功中分上一杯羹!”

※※※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王大海等人回到了寝室中。

唐辉拿着门口信箱中的一封信进来:“这王速是谁?字写得真丑!”

王大海脸色有些难看,起身接过信:“这是家严的信。”

唐辉歉然一笑,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王大海也不以为意。他的父亲归化汉籍已经几十年了,在军中接连上过几次扫盲班,看书读报已经没问题,但一笔字始终写得惨不忍睹。他父亲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都是夹在二弟的信中,今次还是第一次自个儿寄信过来。

王大海拆开信封,展信而看。

※※※

军学中的生活还在继续,辛弃疾和其他的几个军学教授们一起,向学生们宣传开疆拓土的优点,而王大海、熊伯达和唐辉等人,也在刻苦学习之余,等待着建功立业的机会。

在学校中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学园之中要求战争的呼声,也渐渐传到了外界。越来越多的势力被鼓动起来,宣扬着战争对大宋意义。

战争代表土地,代表财富,代表战功,还代表着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积蓄在民间的怒火的出口。民间的呼声越来越高,朝堂再也无法忽视,在监国太孙赵师弘的全力推动下,已经是半隐退状态的赵瑜终于点下了头。

万里疆土并不足以安置四亿百姓,与其让国中生变,不如加速开拓,征服新的土地。

经过了一番准备。在洪武五十七年春,征服泰西的军队终于扬帆起航。

王大海,熊伯达,唐辉等军学毕业生,尚在实习期中,便被点为走马承受,当先前往红海港,参加战斗。这是一场征服之战,为了拉开剿灭泰西十字军的序幕,也是为了结束对大食人延续了三十年的战火。

第二十九章 西路(八)

大宋洪武五十七年六月初三。壬寅。

耶稣撒冷。

夏季的地中海东岸,干燥而又酷热。耶稣撒冷城中,也是一般的赤日炎炎。在烈日之下,城中的街道上看不到多少行人,如午夜一般寂静。透过扭曲蒸腾的空气,远处的圣殿山也是歪斜而模糊。

只是在耶稣撒冷高耸的城墙之上,有着一个带着银质面具,佝偻而瘦弱的身影——麻风王鲍德温四世,耶稣撒冷如今的国王,在侍从们的搀扶下,勉力站在城墙顶上。银色的面具之下,是五官溃烂的面容。就算在医疗水平远高于当世的大宋,麻风病也是属于不治之症。病人发病之后,只能送到远离人烟的荒野中,任其自生自灭。而在基督教中,麻风病也被视作神灵惩罚之症。

但没有一个耶稣撒冷的臣民会因鲍德温四世的恶疾而不忠。因为他是天命的国王。鲍德温四世在受洗时,便被他的伯父,前任耶稣撒冷国王鲍德温三世以王位继承权作为洗礼的赠礼。而在麻风王十三岁加冕时,一只老鹰飞进礼堂,站在王冠之上张开双翅,如同一个十字。就算罗马教廷不想看到一名唤了神罚之症的少年成为圣地的国王和守护者。但耶稣撒冷各大教区的主教们,都回话说国王已是涂了圣油的王,请不要置疑主的世间权威和决定!

在耶稣撒冷,鲍德温四世有着绝对的权威,也只有他才能弥合国中各派之间的分裂。在麻风王的率领下,耶稣撒冷的骑士们曾经歼灭过萨拉丁的马穆卢克骑兵,也曾经击溃过东方恶魔的突厥附庸军。拥有令人仰望的战绩,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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