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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列国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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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说,我洗耳恭听。”金郎君道。
  “褚武暂时免死,让他先去干那件非他不可的任务,如能完成,对本部队有益,对国家有利,对敌人有害,—举三得,至于他再度立功之后,是否尚应斩首,到那时再行定夺,不知金执法之意如何?”文中子道。
  “既然文老这样说法,褚武的头就暂时寄存在他的颈上,不过,我要他立一军状,功成之后,前来领死。”金郎君道。
  这时,褚武已被魔兵推回原处,他听到文中子与金郎君的对话。心中不悦,大声道:
  “不,我不赞成,生有何乐,死有何悲,如此婆婆妈妈,岂是大丈夫的行径?快拿刀来,让我自割头颅。”
  文中子骂道:“我们并非惜你的死,而是爱你的才,你这种态度简直是个无知匹夫……
  耐心等着,少开尊口。”
  褚武低头道:“文老教训得是,褚某领情。”
  接着,文中子道:“金执法叫褚武立此军状,恐难办到,我看这样吧,现在由我来立保证书,担保褚武在功成之后,前来领死,否则,一切后果都由我文中子负责。”
  金郎君道:“这倒可以通融,在手续上,立军状或保征书是必要的。”
  文中子道:“松绑!”
  魔兵立即动手,解散了褚武的绑绳。
  褚武一言不发,抱拳向文中子及袁通各打一拱,然后退下,坐于末位。
  到此为止,众人都松下—口气。
  接着文中子又道:“请袁通将军继续发令。”
  “且慢!”金郎君道。
  “金执法有何高论?”文中子问道。
  “袁通有罪!”金郎君道。
  袁通闻言,吃了一惊,正想开口询问,但已被文中子抢先讲话,只得默然静听。
  “何罪之有?”文中子道。
  “上次袁通发令: ‘男的死,女的生,赤身裸体的杀。衣冠整齐的活。’含义不清,以致在罗刹宫的东、南、西、北四门之外,错杀了许多人。杀错人者无罪,罪在主将,此事该当何罪?”金郎君道。
  袁通听了,大惊失色。默然不敢出声,噤若寒蝉。
  “该当何罪,我们不曾研究。还请金执法不吝指教。”文中子道。
  “军律第五十九条:主将发令失策,有误军机,论律当斩:军律第六十条:主将发令失当,有损军威,罪分三等……案情大者,己方死伤逾千,处斩刑;案情中者,己方死伤逾百,恩赐自尽,案情小者,误杀敌方无辜者逾十,割发代首。”金郎君道。
  袁通听了,悚然心动,不禁冷汗直流,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原来袁通在行军的前一天,请求神算子占课,以卜这次出征的凶吉。后者掷石作谶,掐指一算,道:“军事大吉,主将不利。
  割发断须,得保头颅……慎之,慎之。”
  当时,袁通以为元帅乃是葡萄仙子,主将是文中子,而他自己不过是副席而已,因此,他对神算子的预言,并未十分在意,不料对象却是他本人,这事怎不使他悚然心动?当他暗自思忖时,耳边又听得金郎君道:“袁通将军,你在想什么?听清楚,当年曹操割发代首,今日你也如此。”
  衰通牙齿一咬,道:“噢,割发代首……割,割!我不反对。”
  于是金郎君命令刑吏,当场解散了袁通头上的发髻,引刀一挥,斩断了万缕青丝,扎成一束,送呈元帅葡萄仙子过目,仙子顺手把它递给文中子。
  在这里,葡萄仙子位居元帅,但她乃是傀儡,并无实权,魔国先利用她的名义和身份,进兵中洲的罗刹邦,驱逐佛门旁系,第—步入侵空空部落,打击佛教支系与正系,第二步通天教主就要发动大军,攻打佛国本土。
  因此,葡萄仙子颇有自知之明,在会议中,并不随便发言,以免言多必失。
  文中子接过袁通的头发,沉声道:“请金执法传令各营,大将军偶犯小过,严惩不贷,日后士卒出战如不用命,即以此发作为榜佯。”
  金郎君说声:“是。”
  文中子道:“请袁通将军继续发令。”
  袁通道:“褚武听令!你到布伦寺去,不论明抢暗夺,务必将‘圣菩’和‘拉母尼摩经’攫取到手,不得有误……这里是一份地图,绘着布伦寺的地点以及各殿院位置,你先去研究一下,牢记胸中,然后把此图退还给我,同时我另有别的话要告诉你。你的助手是山大元和赤福,你们现在就去准备,即日起程。”
  褚武、山大元和赤福立即应命出营而去。
  接着,袁通又发令道:“神算子、穆英、杜宁、萧峰、冯立、甄真、利中子、吴淑贞、方珍、朱冬青、叶伟听令!你们十一人,主将神算子,正副先锋穆英和甄真,其余都是部将,率领龙、风、虎、貔貅、穷奇、骅骝、鹏、雕、枭、獍,魑魅、魍魉、巫、觋等十七力士,另拨魔兵二百。鬼卒三千,妖女十五,下午三时出发,神医子及黑仙娘子随军同行,粮官吴奇正午起程起程。至于进攻对象及地点,本帅早已交给神算子了……。黑炭头-豹力子赵峰另有任用,暂留本营。”
  神算子接过令箭。率领诸将纷纷出营。
  现在,袁通立起身来,恭敬地向客卿席上的诸老作了一揖,道:“请霹雳山人、青城子、赤城子、菩提子、妙音仙姑、太阴生,各位前辈,明日上午动身,作为接应,沿途保护前军,以防不测。”
  男女诸老接过令箭,随即步出大营。
  袁通目送诸老出营,然后坐下说道:“这次我们进兵罗刹邦,虽获胜利,但不幸损失了—员猛将魏来兴,殊感悲痛,此事本座早已呈报朝廷,恳求优恤魏氏家属……他的灵柩亦已运送回国,将来另行追悼……现在,这里又要开秘密会议了,我们的元帅葡萄仙子也要去召集罗刹邦旧部.商讨善后,其余各位暂时没有任务,可以退席,但文老和几位女将例外。”
  于是葡萄仙子、玄阳子、妙法道人、李陀、黄静、周洁、文通、牟玉祺等都立起身来,鱼贯走出大营。
  此时,大营里,除文中子与袁通外,留下来的都是女将一—精煞郝珊珊,鬼煞韩婉,乱神邝玉和薛娇娇。
  文中子与袁通耳语一番之后,他就出营而去,大营里只剩一男四女。
  袁通开始道:“据说脱脱目前躲匿雪山腹屋里,受到苦行所施的禁制,无法出屋……这禁制非常难破,除非……你们四位女将肯出全力,那就有办法了。”
  韩婉问道:“你叫我们如何出力?”
  袁通道:“很简单……很简单……”
  邝玉问道:“怎么样的简单?”
  袁通道:“首先。我先要问:你们四人是否想立大功?”
  邝玉等异口同声道:““当然。”
  袁通道:“既然你们都愿立功,那好极了……现在,言归正题,苦行佛法无边,他的禁制威力万分强大,无人可破其法,除了你们之外。由于别人无能为力,你们不但有此把握,而且,我敢担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毁其禁制,所以这是一件大大的功劳……”
  薛娇娇插嘴道:“说了半天,都是废话,我不相信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破坏威力非常强大的禁制。”
  袁通道:“薛姑娘,你不要心急,听我说下去……要立此功,你们必须在三天之内,赶到雪山阳谷,那就是腹屋的所在地……”
  郝珊珊接口道:“雪山周围不下千里,我们怎知阳谷的位置?”
  袁通道:“这地方容易寻……远看雪山,它好像是个巨型的雪人,阳谷就在……就在这雪人双腿之间那个翘然突出的部分……
  你们明白吗?”
  韩婉道:”我不明白;”
  袁通正视着韩婉,说道:“如果邝薛郝三位姑娘不明白这地方,情有可原,但你是过来人,却说不明白,岂有此理?”
  韩婉道:“现在,仔细想一想,我明白了。”
  袁通笑道:“你明白了,好,由你担任向导领路,你们可在三天之后,午夜子时,驾云出发,计程半天可到,必须于第四天早晨,明月未沉,旭日将升之际,到达雪山阳谷,立即动手破禁。”
  邝玉问道:“为什么要选择明月将沉,旭日未升之时动手?”
  袁通赞道:“问得好,因为在那时,苦行已经目不闭睛,防卫了三日三夜后,精神疲乏,入定正浓……所以我叫你们在那时动手。”邝玉道:“听说腹屋是埋没在雪堆下层,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动手铲雪?”
  袁通道:“不,你们四人先在云端往下看准阳谷的部位,然后分别向东南西北四方面,三里周围的区域内降落,到了地面,各据一方,至于谁东,谁西,谁南,谁北,无关宏旨,由你们自己决定,明白吗?”
  四女同声道:“明白。”
  袁通道:“另有一点,十分重要,那就是你们必须随身各备一块天癸布。”
  郝珊珊问道:“什么叫天癸布?”
  韩婉代答道:“天癸布就是月经布。”
  郝珊珊答道:“袁大将军,花头真多,为什么不干脆就说月经布?”
  袁通笑道:“到底是过来人聪明,无所不知……你们各拿一块天癸布,分据东南西北位置,用内功将该布抛向阳谷的中央地区,抛得越远越好,最好将它们抛到那雪人双腿之间的突出部分。这样一来,那处的雪堆就会自动崩裂,现出一所小小的腹屋,而苦行的禁制就此被你们四人破坏……如此做法,办得到吗?”
  韩婉道:“这样做法,就可解除禁制,袁人将军说得不错,真是简单之至。”
  邝玉道:“不费吹灰之力,可以办到。”
  郝珊珊道:“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时,只有薛娇娇不曾开腔。
  袁通道:“雪山阳谷乃是天地间至刚之气所聚集的地方,你们都是阴性,具有宇宙际至柔之质,以阴克阳,以柔制刚,这就是其中的道理。我们男人所无法做到的事情,而你们却能以举手之劳完成。岂非—件大功?”
  薛娇娇芳塞倾开,大悟道:“噢!原来如此。”
  袁通道:“那么,既然都说容易,想来你们愿意担任这个任务,是抑不是?”
  韩薛郝邝四女依次答道:“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于是袁通立起身来,从箭筒里抽出四支令箭,从容地道:“接令!”他说着,把手中令箭分别交给韩薛郝邝等四人。
  等到她们收妥令箭,他接着又到:“四位女将听令!”
  四女将立即起身立正,恭聆命令。
  袁通态度突转严肃,高声道:“你们执行任务时,必须赤身裸体,以阴克阳,破坏禁制,不得有误,谁敢违令,决以军法从事。”
  韩婉等四女听到这个命令,各自大惊,暗恨袁通狡猾,中了他的诡计,但既已接了令箭,当然不敢反对,大家只得口称:“遵令。”
  袁通见到她们都愿遵令。心中大喜,不禁笑逐颜开,神态大、为轻松,亲切地说:“我对你们为了国家利益,而肯牺牲色相,衷心钦佩……不过,事情并未结束,实际上,另有下文。”
  韩婉道:“嘿!想来那下文必然是令人难堪的。”
  袁通道:“不,话要从正反两方面讲,正面的说法,爱好此道者,不但并无难堪,而且觉得是灵肉的享受,反面的说法就不同了,那是一种任务观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你们应该把欢乐当作痛苦,享受视为受辱。同时在心理上必须将对方比成畜生、淫虫、恶魔,或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样,你们就会羞愤交集,自动拔出匕首,刺而杀之……当然,如此做法,看似容易,实则艰难,因为这是需要甜蜜的谈吐,娇媚的姿态,坚决的意志,高度的忍耐,毒辣的心肠,以及从容不迫,沉静而敏捷的手段。”
  韩婉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下文就是你的阴谋,似乎太卑鄙龌龊了。”
  袁通道:“请你不要这样说,我们要完成任务,当然不择手段,何况那脱脱本是女性的仇敌,被他蹂躏受辱的女子不计其数,你们身为女性,为女同胞报仇,扑杀此撩,实是功德无量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邝玉道:“我,娇娇姊和姗姗妹都是处女,请你袁大将军替我们想…想:如果一旦失身于那淫鹰,试想我们以后还有面目做人吗?”
  袁通道:“这一点,我已经替你们考虑过了,当头阵的不是你们三人,我的意思是……”
  ’韩婉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充头阵,是抑不是?”
  袁通道:“给你猜中了。”
  韩婉怒道:“你以为我是这样作贱的吗?”
  袁通连忙辩护道:“不,不……我的意思是那脱脱精于房中之术,肉搏应战不是邝薛郝三女所能胜任,但你是过来人,且深谙采阳补阴功夫,彼此旗鼓相当,正可与脱脱争一日之长短,同时,为了不使她们三人受到肉体损害,以便保持贞节,你在道义上也应该挺身而出,去充先锋,当头阵厮杀。”
  韩婉道:“那么,她们三人做些什么?”
  袁通道:“她们井非袖手好闲之辈,至少限度要为你压阵,必要时,乘机暗放冷箭,杀死敌人,把你从极乐世界里解放出来。”
  韩婉道:“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暂充头阵。”
  袁通道:“到底你是通情达理的,既顾全大局,又爱护同僚,成功之后,你会受到优厚的赏赐。”
  邝玉道:“婉姐姐,只是辛苦你了,奴家和薛姐郝妹也都会重重谢你,”
  韩婉道:“无须,无须!大家都为国家,愚姐理应多出些力量。”
  郝薛二女对韩婉也表示了衷心感谢。
  袁通见到这事业已谈妥,心里暗喜,但表面上装作严肃,打官腔道:“你们必须严格遵守我的命令,不要阳奉阴违,否则一经查出,重责不贷……现在你们速去准备,但临行之前,再到我处来一趟,因我另有机密的话吩咐……现在,去吧!”
  于是她们起身,相偕出营而去。
  等到她们走出营外,袁通便叫魔卒去传李陀、周洁、牟玉祺与文通速速前来。
  —忽儿,邝玉、郝珊珊,薛娇娇等三女又回到大营。
  袁通疑惑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邝玉道,“有、”
  袁通道:“公事还是私事?”
  邝玉道,“私中有公,借公济私。”
  袁通听到邝玉话中有骨,知道来意不善,不禁暗惊,连忙道:“坐下来谈。”
  大家坐定,邝玉开始道:“我们三人平时对你—袁大将军非常尊敬,但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们却处处被你侮辱和戏弄。现在,请你讲出道理来。”
  袁通道:“天地良心,我几时做过侮辱和戏弄你们的事?”
  郝珊珊道:“还说没有,岂有此理?你明知水上郎君已拥有五妻,为什么还要叫他来占有我,这是什么道理?”
  薛娇娇接口道:“你既已答应叫水上郎君与珊珊妹相好,却又要命令他来和我合欢,不知你存着什么心意?”
  邝玉抢着道:“还有,你花言巧语,说服奴家必须与水上郎君做那丑事,虽未成为事实,但你这种行径对奴家若非侮辱,便是戏弄……”
  袁通双手乱摇,插嘴分辩道:“冤枉,冤枉,我确实不知道那家伙已经娶了龙家五女,直到他自己亲口说出来,又有花风在场证明,我才知道……不过,当时我原想给你们从中撮合,本是好意,千祈你们不要误会,更不要把那‘侮辱’和‘戏弄’恶名加诸我的身上……”
  邝玉又抢着道:“不,如果那不是侮辱和戏弄,是什么呢?现在,你又使用诡计,强迫要我们赤身裸体,牺牲色相,去给那淫魔脱脱欣赏,那也不是侮辱和戏弄吗?”
  袁通道:“这是任务,事实上非你们不可,何况我已经尽我所能,保全你们的贞节,叫韩婉去当头阵.这点苦心,想你们也能谅解……不过,你们等着,不要心急,我袁某一定要特别照顾,随时会替你们三人物色品貌兼优的配偶……”
  薛娇拆怒道:“住口!你这为老不尊的家伙,侮辱我们还不够吗?”
  郝珊珊也气呼呼地道:“重施故技,戏弄我辈,你以为我们女性都是可欺的吗?”
  邝玉杏眼圆睁,肝火更旺,娇声道:“你这样骗人欺人,比那淫魔脱脱还要坏,是可忍孰不可忍?奴家揍……”“你”字还未说出,邝玉已经举起玉手,去打袁通的耳光。后者想不到她竟然动武,不禁大惊,连忙侧面斜避,总算侥幸避过了一记巴掌,但他却避不过旁坐的郝珊珊出手迅速,抓着了他的长须,用力一拉,一二十条须毛立即被她连根拔掉,抛弃地上,痛得他叫了一声“唉呦!”正想发出大将军的威风,不料耳边忽听到魔兵报告道:“李陀、周洁、牟玉祺、文通四位将军到!”
  邝玉、薛娇娇、郝珊珊等连忙乘此机会,拔足就走,嘻嘻哈哈地笑着逃出营去。
  袁通用手一摸自己的下巴,发觉手指上有些湿润,那当然是从须毛孔里渗出来的血迹,不过伤势轻微,血迹不多。
  他忍着疼痈,一边用手掌掩护自己的下巴,一边传令道:“请四位将军进营。”
  李周牟文四人拜见袁通后,恭立听令。
  袁通道:“你们凑耳过来!”
  他们连忙走到袁通身边,大家侧着耳朵,靠近后者的嘴畔,小心地倾听。
  袁通轻声地在他们的耳边讲了许多话,听得四人个个眉飞色舞,高兴非凡。
  最后,他高声道:“这种优惠的差使,是我特别看得起你们,所以不派别人去做,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李周牟文四将恭敬而兴奋地说道:“多谢大将军抬举!”说着,他们开步要走。
  “且慢!文通,你是过来人,应该让李陀、周洁、牟玉祺三人优先选择……不过,你得到了猎物之后,必须衷心爱护,切勿轻视,明白吗?”袁通道。
  “敬遵大将军的吩咐,属下明白。”文通道。
  “好,你们走吧!”袁通道。
  等到他们四人走出大营,袁通放开那掩护自己下巴的手中,顺便摸抚胡须,忽然他又想到了神算子的预言,不禁连声叹气,自言自语道:“刚才我被割发,如今断髯又轮到了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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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罗刹女帮主
 
  葡萄仙子依靠魔国的兵力,击败了以脱脱为首的侵略者,克复失地,重建罗利邦。
  邦主赫利早已为脱脱所害,死于非命,但邦中不可一日无主,谁应继承邦主之位,这事必要首先解决。
  由于赫利的庶子,不识之乎,不辨五谷,形同白痴,自难奉为邦主,而嫡女葡萄仙子因修道心切,也不愿继承父业,因此,她与魔头文中子和袁通等商量,结果决定广征邦中品德兼优,文武全才的女性,以考试方式进行甄别。被选中者就正式代替葡萄仙子,成为罗刹邦的女邦主。
  次日,葡萄仙子为其先考妣发丧引魂,并以其父的真骷髅镶上塑料的假躯壳,穿戴了衣帽鞋袜,所谓棺椁衣衾,入土为安。当时全邦臣民都来祭奠,且哭声震天,魔国诸将也亲临吊唁,孝女葡萄仙子更痛哭得像一个泪人儿了。
  接着,她又为当年的许多阵亡将士设祭追悼,井厚恤遗孤烈旗,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又次日,葡萄仙子召集本邦匡复有功的旧志士——梧桐先生,陈根,赫芳,彭志,赫天云,陆生,武青等,开会讨论如何广征邦中才女,进行甄别考试的事宜。
  葡萄仙子开始发言,说明自己不拟作邦主的理由有二:
  (一)修道多年,快将炼成仙体,决难半途而废,以免功亏一篑;(二)治邦大计,她索未研究,决难继承邦主之位。
  不过,她要以甄别考试方式在本邦选出一位才女,作为她的替身。
  由于是她的替身关系,邦主必须要由女性充任,这就杜塞了男性野心家觊觎邦主职位的企图,而不敢妄生非分之想。
  德高望重的前朝元老梧桐先生首先表示赞成。他举手道:“这是极妙的措施,因女邦主是由考试中选出,只凭品德兼优,真才实学,并非由个人推荐,乃是绝对公平。而丝毫没有私心。为本邦苍生的幸福着想,理应如此,老夫对公主的卓见,除衷心拥护外,实深钦佩。”
  其余诸人也全体鼓掌赞成。
  葡萄仙子见到大家都同意自己的主张,芳心甚为喜慰,道:“邦中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应立即组织考试委员会,拟定计划,颁布公告,凡是本邦到达了法定年龄的女子,不论贫富,贵贱、亲疏、媸妍,已婚或未婚,只要家声清白,品德优良,才兼文武,都可参加考试。”
  于是葡萄仙子委任梧桐先生为主座,陈根、赫芳为左右副座,其余诸人分别担任文武试官,立即拟定招生章程和试题,并颁布公告。为了妥善起见,主座梧桐先生将试题密封,面呈公主葡萄仙子保管,以昭慎重,而防流弊。
  公告贴在通衢大道,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所,另有副本数百份,分发各城市乡村,务必家喻户晓,让全邦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以免有遗才之憾。
  这是罗刹邦破天荒的大事。消息一经传出,立即不胫而走,不到三天,本邦各地区,包括穷乡僻壤的居民也都知道了,感到非常兴奋,而且大家谈论招考女邦主的事情。
  同时邻邦的官方和民间也获悉了这个消息,于是有许多接近罗刹邦边区的外邦人氏,家中女儿有能力投考者,纷纷迁移入境,乘机冒充罗刹邦百姓,准备在大比时一试身子,希望考中女邦主。
  当然,罗刹邦乃是一个古老的小邦,面积不过五百里。人口只有十万左右,又无登记户籍的官吏,边区也无守兵驻扎,所以外邦居民很容易钻空子,愉入边境,成为合法的人民,无形中使罗刹邦顿时增加了一万多名人口。
  到了考期的前三天,罗刹邦京城里早巳集聚了三百名女考生,而且还有不少人数陆续到达,便当地的旅馆邸舍供不应求,于是一部分投考者,只得暂住亲友的家里,或临时在广场搭起篷帐竹幕等,作为遮蔽风雨以及饮食起居之所,也有露宿街头巷尾,等待大比日期的降临,
  女考生之中,多数是由亲属陪伴,成份复杂,包括官吏的闺秀、士农工商的淑嫒,尼,巫,猎女,渔姑,孀妇,贤妻,良母。
  有的以阃范懿德,贤淑闻名于世;有的以蕙兰之质,柳絮之才,传誉于时;有的是巾帼英雄,女中丈夫,有的是道行高妙,法术玄博,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罗刹邦地处苗蛮之间,风俗尚武,女性都能玩弄刀弓,倒是文教并不普及,所以这次大比,文事试题,只不过考一点待人接物之道,教育儿童之方,以及如何改进社会秩序而已。
  诗词歌赋之类,一律不考。武功范围较广,包括跑步纵跃,骑马射箭,刀枪棍剑,徒手搏斗等,花样繁多。
  在考试过程中,文事以官吏的干金和士商的淑女稍占优势,而武功却不及劳工农民和渔猎家庭的女儿,后者不但在体力上占胜,且打斗功夫也非等闲可比。至于品德则各擅胜场。
  到了考试揭晓之日,大家都到重新翻造的罗刹官外探榜,人数不下万人。
  这次参加考试共计五百十一人,正榜录取十名,副榜选中六十名,考未终场者十九名。
  其余四百二十二人名落孙山。
  众所周知,正选十人,再经过口试后,其中必有一人是女邦主,另外九人赐予女官荣誉,在京城供职,副选六十人将分遣各郡县,量才授职。
  口试礼数隆重,坐位供张甚盛,阶设香案,主司与中式者对拜,井供应茶汤饮浆,糕饼食物。这是唐朝礼待进士的故事,先由李白墒贬时,传入夜郎,后由夜郎辗转传到西域诸郡,而梧桐先生博览群书,认为这种礼节有改善教化,鼓励士子的功效,值得采用,于是首次在罗刹邦实行。
  主司与中式考生对拜与吃喝的仪式举行后,于是主座梧桐先生,副座陈根,赫芳。以及文武试官——彭志,赫天云,陆生和武青等人连袂进入书房,分别坐定,大家商淡了一会,然后逐次召见正榜考生。
  副榜的六十人,无须口试,相继告退。
  不久,书房里传出声音:“召见丁香女史!”
  丁香立即起身,姗姗地从大厅走入书房,看到主座居中,副座分列左右,与众试官依次而坐,连忙作了一揖,然后坐在对面的末位,静待口试。
  试官陆生开始道:“请问丁女史,芳龄几何,何处人氏,家中现有几人?”
  关于考生的年龄,籍贯等,其实早巳在报名单上详细填具。但试官为了郑重起见,必须再问一次,这不过是官样文章而已。
  丁香道:“门生现年二十,本邦黔郡青乡人氏,家有慈母,并无兄弟姊妹。”
  陆生遭:“原来你是令堂的独女,但不知过去的经历如何?”
  丁香道:“门生是猎户人家出身,能使用网罟弓弩,又因自幼随先父出入山林,略知弋禽措兽门径,所得猎物,换钱以奉母。”
  陆生道:“倒是一个孝女,可喜可敬!你以行猎为生,日与禽兽搏斗,怪不得武艺超群,至于你的文学也有相当程度,不知平时如何进修?”
  丁香道:“家伯昔年远赴中洲部落谋生,曾任幕僚二十余载。
  花甲以后,倦游回乡,蒙他老人家随时教导文事,使门生在这方面稍有成就。”
  陆生点头道:“令伯家中尚有何人?”
  丁香道:“家伯父母都年近古稀,身体健康,膝下惟有堂姊丁梅一人,这次名列副榜第九名。”
  陆生听了,就翻阅副榜的题名录,看了一下,道:“记得黔郡有个丁猎王,一日击杀十豹,为民除害,不知你认识此人否?”
  丁香道:“这是先父的绰号。”
  陆生道:“有虎父。必有虎女!”他说着,看厂丁香一眼,接着道:“丁女史已有婆家否?”
  丁香道:“门生立志奉养高堂,不打算婚姻之事。”
  陆生道:“假如你被选为本邦的女邦主,不知你将有什么感想?”
  丁香道:“我邦开科,虽考邦主,但门生前来应试,不敢作邦主之想。若能侥幸得为京官,为民服务,就心满意足了。”
  陆生道:“为什么你不想做女邦主?”
  丁香道:“门生乃是山野之民,年轻才浅,略知家务,不谙世事,怎能治邦?因此,门生颇有自知之明,决不觊觎邦主之位。”
  陆生听了,再三首肯,但他连连点头的用意是为了丁香确无邦主之才,还是因她说话谦虚中肯,而表示赞许,那就谁也无从推测了。
  过了片刻,陆生道:“我邦匡复伊始,百废待兴,但不知何事较为重要,拟请略述尊见。”
  丁香不加思索,立即答道:“我邦之民,心存畛域,媸妍颠倒,理事欠明,恩怨不分,礼让失调,胜负必争,诸如此类,由来已久,风俗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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