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家娱乐指南-第1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周宣看了看身边诸人,说道:“老四,你护着公主、小茴香她们去住店,明日一早启程,去鼓山。”

四痴拧起眉毛道:“主人要独自犯险?我伤势已好了六成,可以一战。”

周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四痴光着眼看着周宣,心道:“不会吧,主人何时这么迂腐了,与虎谋皮?”

“什么以德服人!”清乐公主揭露道:“还不是因为他认得清源来的夏侯流苏!那女子是他的相好。”清乐公主对昨夜那女将还是一肚子的醋意。

“夏侯流苏?”小茴香探出脑袋,瞪大眼睛看着周宣,问:“姑爷,是宣州花魁流苏姐姐吗?”

自宣州到江州,小茴香与夏侯流苏相处了近两个月,也算和睦,小茴香并不知道夏侯流苏的真实身份,夏侯流苏和鱼儿后来怎么跑了她也不明究竟,这时突然听到夏侯流苏的名字,很是惊奇。

周宣点头道:“就是她,好了。别啰嗦,老四护好公主就行,盘山长、力虎和鲁鲁跟我去,房太医,也请你不辞辛苦走一趟,有人受伤也好救治。”

清乐公主嚷道:“我不住店,我要跟着你。你就想与夏侯流苏幽会!”

周宣没理她,对力虎道:“赶紧去买四只醉糟鸡来。”

不一会。四只醉糟鸡买来了,周宣骑上“照夜玉花骢”、房太医也骑马,力虎、与盘山长步行。

周宣朝四痴一拱手:“老四,小心在意。”又叮嘱清乐公主不要耍性子,便绕镇往东而去,一边吃鸡,鸡骨头就丢给鲁鲁啃。倒是一个钱掰成两个花了,心想:“留下公主、老四她们四个全是女子了,不过老四是猛女,惯走江湖,虽然带伤,但只要不被大队的吴越兵发现,由她保护公主安全是没有问题地。”

盘山长带路,沿闽江北岸向东急行。过了港头村,滔滔闽江被一分为二,百里外再重新汇合,鼓山便在北闽江的中段,离这里还有五、六十里路程。

明月升起,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周宣四人便朝那银盆似的大月奔去。

金毛犬鲁鲁似乎知道要找的是谁,跑在盘山长前头,不时在路边嗅嗅,然后又向前奔跑。

周宣心想:“盘族长又没有抹过那种香料,鲁鲁也能嗅得出来?”问:“盘山长,清源人为何要抓你们族长?”

盘山长支吾道:“我也不大清楚,周大人见到我这族长亲自问她吧。”

周宣是何等精明的人,听这盘山长似乎有所隐瞒,便道:“盘山长,你必须对我说实话。我们现在是去救人。我知道事情原委才好相救盘族长。”

盘山长本就不善言辞,被周宣这么一逼。更加支支吾吾起来:“周大人,这个这个,我们族长不让我说啊……”

周宣道:“盘山长,你是要陷你们族长于危险之地吗?平时是可以不说,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盘族长随时可能有危险,你还瞒什么!”

盘山长道:“是是是,我说我说,我家族长,其实周大人已经知道我家族长的名字了,先前还说起过,周大人你想想……”

周宣心道:“搞什么名堂,还要我连猜带想地,我只知道那美女族长姓盘,何曾说起过她名字……”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盘玉姣,她是盘玉姣?”

盘山长憨笑道:“这是周大人猜的,不是我说地,周大人现在明白清源的人为何要抓有家大族长了吧?”

“原来真是盘玉姣,闽地山哈四大族长之首竟是这么年轻、这么美!”周宣又惊又喜,所有疑问顿时都迎刃而解了,盘玉姣来福州肯定是为了联络这一带的山哈族人,陈思安恨盘玉姣和雷猛背叛他投靠唐国,得知盘玉姣秘密离开漳州前往福州,自然要派人来追杀,若活捉得盘玉姣,又能从吴越搬到救兵,一举两得,收复漳州就大有希望。

周宣笑道:“原来她不是盘族长,而是盘大族长,她瞒我这个做什么,还说要陪我去见盘玉姣,哈哈,原来我要见的人早就在我身边,有意思!”

盘山长道:“周大人,盘大族长若是落到清源人手里就糟了,周大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她。”

周宣问:“以盘大族长的机敏,又熟知地形,怎么会没甩掉清源追兵?”

盘山长道:“因为有蓝氏的人带路啊!”

“蓝连昌的人!”周宣浓眉微皱,闽地山哈也不团结,蓝连昌地蓝氏山哈一族是陈思安的死党,这山哈四姓要一统很艰难,盘玉姣有得奔波啊,问:“盘大族长来福州带了几个人?”

盘山长道:“就四个,两男两女,大族长身边现在只跟着一人,其余三人走散了。”

周宣心道:“盘大族长来福州应该是很秘密的事,怎么就让陈思安知道了?只怕有内奸!”

又赶了一程,前面一座蓊蓊郁郁的大山,盘山长道:“这是大腹山,过了大腹山离福州城便不远了,鼓山则在福州城东郊。”

……

此时的大腹山西麓。盘玉姣和她地女护卫阿霞正纵马往东奔驰,她二人已经逃了一天一夜,仗着熟知地形,好几次以为已经甩掉了清源追兵,可还没歇到半个时辰,就有为她们哨探的山哈族人来报,清源人又追上来了。只好再次上马觅路奔逃,绕来绕去。往鼓山方向前进。

盘玉姣戴着的凤凰冠早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一头长发随便绾成一个髻,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美丽地容颜略显憔悴,但明亮的眸子依然很有神,显示这位统领闽地二十几万盘氏山哈的大族长有着过人的精力。

盘玉姣秀眉紧蹙,她原以为摆脱清源人追踪是轻而易举地事。怎么也没想到清源人会如影随形般咬着她不放,清源人又没有周郡公那样的追踪犬,为什么总能找到她地踪迹?有时都已经甩掉十几里了,却还能准确地找上来,这太奇怪了!

盘玉姣不动声色地注意紧跟在身后的阿霞,阿霞已经跟随她六年,一向忠心耿耿,实在不应该怀疑霞的。但这事太奇怪,留个心眼总没错。

突然,盘玉姣眼角扫到阿霞悄悄将一物弃在地上,不是无意失落,是故意丢弃的。

“阿霞,你丢下什么东西?”

盘玉姣猛地勒住马。掉转马头,冷冷地问。

阿霞收势不及,策马从盘玉姣身边冲过去,听到了盘玉姣的问话,脸上变色,跑出七、八丈地才勒住马,掉转马头却不靠近,装聋作哑问:“大族长,什么事?”

盘玉姣看阿霞那随时准备纵马逃跑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既痛心又愤怒:“阿霞。我把你当妹子一样看待,你为什么背叛我?”

阿霞惊慌失措。强笑道:“大族长说什么,阿霞怎么会背叛大族长,我们还是赶紧跑路吧。”说着,掉转马头,一边小跑着,一边扭头看着盘玉姣。

盘玉姣勒马不动,声音如冰凌相击:“你故意丢下什么东西,要指引清源人来追我对吗?难怪我绕来绕去都摆脱不了他们的追踪,原来是你!”

阿霞见盘玉姣没有追来,这时已经相隔二十丈了,胆气稍壮,狡辩道:“不是我,我没有,大族长不要乱疑心。”

盘玉姣道:“你随我跑了一天一夜,你武艺不低,我也没防备你,你偷袭我地机会很多,为什么不动手?”

阿霞道:“婢子岂敢!”

这时,西边响起马蹄声,几乎就在同时,东边也传来隐隐蹄声,看来清源人已知盘玉姣要走这一条路,抢先赶到前头堵截了。

追的追、堵的堵,左边是高峻地大腹山、右边是滔滔闽江水,盘玉姣看来是插翅难逃了。

盘玉姣神色不动,问:“阿霞,告诉我为什么?什么值得让你背叛我?陈思安给了你什么好处?”

阿霞咬了咬嘴唇,突然大声道:“我喜欢连昌公子,连昌公子答应要娶我。”

盘玉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道:“一个多月前我派你去见蓝连昌,没想到短短几日你就会被他迷住,反而成了蓝连昌安插在我身边地奸细了……阿霞,你很好,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要置我于死地!”

阿霞小心戒备着,说道:“大族长,清源人和连昌公子不会伤害你性命的,只是要和你谈谈而已。”

“落到他们手里,我盘玉姣生不如死!”说着,盘玉姣修长有力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坐骑急蹿而起,霎时间奔出数丈。

阿霞大惊,催马便逃,同时抽刀在手。

盘玉姣从鞍前摸起一把两尺小弓,手法极快,“嗖嗖嗖”三箭射出,却都被阿霞用剑格开。

盘玉姣眼睛一眯、嘴角一弯,露出笑意,突然厉叱一声:“去死!”右手奋力掷出,不知何时到她手上的一支三尺长地标枪划然一响,迅如闪电,直插入阿霞后心。

阿霞惨呼一声,栽倒在马下。一只脚还在马镫上,被马拖着跑了十多丈才停下,早已气绝。

盘玉姣端坐不动,听得身后蹄声如急雨,齐唰唰地在离她十丈远的地方停住,一个粗犷地嗓门叫道:“盘玉姣?”

盘玉姣慢慢掉转马头,皎皎月色下。见敌人一共十七人,都是黑盔黑甲。是清源兵的装束,领头一人身材高大,年近五十,一脸刺猬一般的胡须,脸色黑得象锅底,手提八尺长矛,气概威猛。

盘玉姣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鬓发。风致嫣然,问:“你是谁?”

那黑锅脸、刺猬须的猛人粗声道:“陈都护麾下振威副尉夏侯昀。”扭头问身边一人:“这是不是盘玉姣?”

那人应道:“正是。”

夏侯昀哈哈大笑道:“盘大族长,束手就缚吧,你一女子,打伤了不大好看,陈都护嘱咐我要好生请你去泉州,要以礼相待。”

盘玉姣问:“蓝连昌在这里吗?”

夏侯昀道:“连昌公子怎会来这里!盘大族长要见连昌公子,到了泉州自然就能见到。下马吧,莫要逼我动手!”

夏侯昀虽只是陈思安地一个家将,但盘玉姣却听过他的名头,此人是清源的一员猛将,有个女儿夏侯流苏,也是武艺了得。

盘玉姣思忖着怎么脱身。她精通水性,跃入这闽江,料想这些清源人也抓不到她,微微一笑,问:“钱惟演答应借你们多少兵马?”

夏侯昀道:“这个不劳盘大族长操心,今夜擒住你,胜得精兵五万。”

盘玉姣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声音未落,又是一柄乌沉沉地短小标枪掷出,力道劲急,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利啸响。

“铛”地一声。标枪被夏侯昀长矛格开。余势不减,“噗”的一声刺入夏侯昀身后的一个清源武士的胸膛。口里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夏侯昀大怒,正要催马上前厮杀,陡听得弓弦响,身子急闪,避开两箭,不防马脑袋上中了一箭,那马暴跳起来,夏侯昀用长矛在地上一撑,跃下地来,吼道:“盘玉姣,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擒你!”大步向前,要来捉拿盘玉姣。

正这时,却听得有人大声道:“且慢争斗,我要说两句。”

月色下,西边山道奔来一匹灰色大马,到了近前,马上乘客翻身下马,牵马走近。

清源武士立即喝道:“什么人,不许靠近!”

来者自然便是周宣周七叉了,笑问:“哪位是夏侯将军,我要见他。”

盘玉姣见是周宣,心下大急,叫道:“周……你怎么来了!”

夏侯昀喝命手下:“围住她,莫让她跑了!”提着长矛过来,打量着周宣,不认识,粗声问:“你是谁?见我何事?对了,你是盘玉姣一伙的,抓起来,抓起来。”

周宣忙道:“夏侯将军,我是你地晚辈哪,请受在下一拜。”一躬到地,女婿第一次见岳丈,礼节不可失,只是这岳丈大人怎么长得象黑张飞啊?很难相信流苏会是他地女儿!

礼多人不怪,夏侯昀制止了两名要冲上来地清源武士,问:“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

周宣道:“在下姓周,宣州人氏,与连昌公子乃诗词之交,经常诗酒唱和。”

“哦?”夏侯昀知道蓝连昌在宣州呆了好几年,结交了几个吟诗填词地朋友也不稀奇,问:“你来此何事?”

周宣不答,却问:“不知令爱流苏小姐现在何处?”要救盘玉姣,还得流苏帮忙才行。

夏侯昀长矛朝东边一指:“听,那蹄声便是我女流苏……咦,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口气一下凶暴起来。

夏侯昀知道蓝连昌把夏侯流苏带到宣州,是寄身在青楼,虽然说好是卖艺不卖身,但不管怎么说传扬出去都不好听,而眼前这浓眉细眼的小子问起流苏,莫非曾经到过流苏寄身的青楼,哇呀呀,那就非杀不可,杀人灭口!

周宣听流苏说过她老爹脾气火爆,赶紧说:“我乃宣州才子,流苏喜爱我之诗词,经连昌公子引荐,见过几次面而已。”

夏侯昀将矛杵在地上,挠着头皮道:“且慢,待我想想……”

周宣不知夏侯匀要想什么,正纳闷,忽听夏侯昀断断续续道:“红藕那个什么秋,上什么兰舟,又是下眉头、又是上心头的……那词是不是你写的?”

周宣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故作惊喜道:“正是拙作《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夏侯老伯如何得知的呀?”

夏侯昀道:“我听流苏经常唱这词……”突然翻脸,将矛重重一杵,怒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写这种淫诗艳词?什么轻解罗裳,上什么兰舟,好生无耻!”

周宣笑道:“老伯误会了,这是形容一位女子要划船玩,划船不是会冒汗吗,预先把外套给脱了,里面还有衣衫,好几层呢,老伯不用担心。”

夏侯昀又是“哦”的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是流苏欣赏地诗词,那看来你是个才子了,说,来此何事?要见流苏的话休想,她现在已与宣州全无瓜葛了,以前认识的一概不见。”

周宣道:“我来这里一是为了见流苏小姐……”

夏侯昀正要发怒,却听周宣接着道:“……二是为了告诉老件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此事关乎清源兴亡……”

危言耸听是周宣的拿手好戏,夏侯昀一听,果然问:“什么大事?”

周宣道:“老伯可知清乐公主远嫁南汉之事?”

夏侯昀点头道:“知道,这又怎么了?”

周宣道:“但清乐公主半路上被中天八国的国师僧景全掳去了,说是要献给他们大王张圣为妃……”

马蹄声杂沓,一匹大黑马急冲而至,马背上是戎装地夏侯流苏,身后跟着十来个清源武士。

夏侯昀对周宣所言甚感惊异,招呼道:“流苏,过来,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人?”又喝命一众武士,牢牢围住盘玉姣,莫让她趁机逃跑。

盘玉姣知道周宣甚有智计,孤身前来是为了救她,既欢喜又发愁,心道:“傻瓜,我能逃得了,你来了我反而不好逃了,唉,现在看你怎么办?我倒没想到你会认得夏侯流苏?夏侯流苏也是清源有名的美人,武艺又高强,难道,难道……”

夏侯流苏看了一眼已成瓮中之鳖的盘玉姣,下马过来道:“爹爹,何事?”乍一看到笑眯眯的周宣,夏侯流苏象见鬼一样尖叫起来,然后才结结巴巴道:“周,周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侯昀见女儿的确认识这个人,便道:“流苏,你常唱的那轻解罗裳划船的,是这人写的吗?”

夏侯流苏顿时粉面通红,羞得抬不起头来,不知道周宣和她爹爹说了些什么,只好低低的应了一声,偷眼看周宣,依旧是那爽朗的笑容、细长地眼睛流露温柔,夏侯流苏心里“怦怦”大跳,昨夜一见,情丝缠得更紧,今日全力追捕盘玉姣好忘却内心地伤痛,没想到今夜又见到了!

第055章 我也有矛

夏侯昀见女儿看到这姓周的小子似乎有点害怕、不知所措的样子,便粗声粗气地说:“流苏,在宣州时这小子是不是欺负过你?若果真,我一矛戳死他!”

“没有没有,周公子对女儿很好、很照顾……”夏侯流苏知道父亲性如烈火,生怕他出手伤了周宣,悄悄往周宣身边靠了靠。

夏侯昀“嗯”了一声道:“流苏,你且听听,这姓周的小子说唐国远嫁南汉的公主半路上被中天八国的僧景全掳走了,也不知真假?”

夏侯流苏非常紧张,听父亲直呼周宣为“小子”,很是无礼,担心周宣会生气,却见周宣脸上笑容不减,这才稍稍放心,心里却想:“清乐公主?清乐公主昨晚都和公子在一起,哪里被僧景全掳走了!公子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公子既然这么说,我总不好拆他的台。”当下模棱两可道:“昨晚吴越兵不是捉了两个中天八国的武士吗?所以周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夏侯昀道:“什么叫不无道理,掳走了就是掳走了,还有什么道理好讲?喂,周小子,你怎么知道唐国公主被僧景全掳走的?莫非你是唐国安插在福州的细作?”

不知怎的,夏侯昀看周宣很不顺眼,也许是因为女儿对此人的态度比较奇怪吧,无端的让夏侯昀感到威胁,好象女儿会被这小子拐跑似的,所以说话总是带着股火气。

周宣本来打算好好忽悠一下这个黑张飞一般地老丈人。但现在流苏就在边上,有些事她是清楚的,当着明白的女儿的面哄骗她那糊涂的爹,这有点难于启齿,当下望着夏侯流苏微微而笑。

夏侯流苏便道:“爹爹,让我来问问周公子,此事关系重大。我与周公子到一边说去,爹爹守着盘玉姣。莫让她跑了,先不忙动手。”

夏侯昀点头道:“晓得。”喝命武士紧紧围住盘玉姣,提防她的箭和标枪。

二十八名清源武士暴雷似的应一声,手中刀枪指着圆圈中心地盘玉姣。

盘玉姣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眼睛瞄着周宣与夏侯流苏。

夏侯流苏看了周宣一眼,点了一下头,说声:“周公子请……”。转身朝闽江畔走去。

周宣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黑色犀皮甲包裹着的细腰窄背,步子迈得很大,轻盈迅捷,走出十余丈,离夏侯昀等人远了,在江边一株紫荆树下停住脚步。

夏侯流苏没有立即转身,却伸手摘下紫荆树垂下地一枝桃红色的花。拈在手里轻轻旋动,问:“公子是为救盘玉姣而来吗?”

周宣道:“是,盘玉姣对我有救命的恩情,我必须救她。”

夏侯流苏转过身,长长的睫毛翘起,一双妙目盈盈注视周宣:“怎么回事。盘玉姣怎么救你了?”

周宣道:“我在海上遭遇风暴,九死一生,僧景全趁机掳走清乐公主,我脱险后上岸追踪僧景全,老秃驴却把我的行踪泄露给吴越人,要借吴越人的手杀我,我一共十三人,最后只剩我和老四伤痕累累地逃出来,其余人生死不知……”

夏侯流苏睁大了眼睛,急问:“公子哪里受伤了?”那急切爱惜的神态恨不得立即检查周宣全身。

周宣右手越过自己左肩。说道:“这后肩挨了一下。不过没事,我挺得住。”

夏侯流苏靠近一步。一手搭在周宣左肩上,手掌向下摸索着,轻声问:“是这里吗?”

周宣扭头朝身后看了看,说道:“小心点,夏侯老伯朝这边看着呢。”

夏侯流苏脸一红,缩回手说道:“那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周宣便转过身,感觉衣领被向后扯开,左肩裸出,心道:“这众目睽睽之下脱我衣服啊!”抬眼看去,猛张飞一般地夏侯昀瞪着铜铃大眼朝这边望着,想必很奇怪周宣怎么背对着他女儿流苏?

夏侯流苏隔着布纱轻轻按了按周宣后肩的伤口,愈合得很好,问:“谁帮公子包扎的?”

周宣道:“当时我和老四先生两个人血淋淋逃到霞浦山的一座蛇王庙里,吴越兵随后追来,若不是盘族长相救,我和你只有来世再见了。”

夏侯流苏道:“不会的,吴越人不会杀公子你的。”

周宣道:“以我这样威武不屈的倔强性子,自然是死路一条,盘族长不仅救了我,还助我从僧景全那里夺回了清乐公主,此恩不报,何以为人!”

夏侯流苏心道:“公子很倔强吗?”为周宣理好领子,嘴里发出为难的“啧”地一声。

周宣转过身,看着戎装俏立的夏侯流苏,说道:“流苏很为难是吧?这样吧,我去向夏侯老伯表明身份,请他放了盘族长,我和你们去泉州。”

“啊!”夏侯流苏惊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周宣故意问:“怎么不行?难道在陈思安眼里我还不如盘玉姣?”

“不是不是。”夏侯流苏急道:“我,我怎忍公子受囹圄之苦,这个我绝不答应!”

周宣又来了一句狠的:“囹圄虽苦,但既能报答盘族长之恩情,又能多看流苏几眼,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周宣这话只对深陷情网的夏侯流苏有效,换一个稍微了解周宣的性情的人就知道这根本不是周七叉地风格,周七叉哪能让自己束手就缚呢?

但夏侯流苏就感动得不行了,拉过周宣的双手。将脸埋在他手掌心,眼泪滴落,呜咽道:“公子,不行地……”万千柔情,不知从何说起。

周宣用身子挡着岳丈夏侯昀的视线,轻轻抚摸夏侯流苏泪湿的脸颊,心想:“干脆让她父女与清源陈思安反目好了。然后跟我走,投诚到唐国。这对流苏父女来说绝对是好事,跟着陈思安早晚死路一条。”问:“流苏,你在清源还有什么亲人?”

夏侯流苏道:“没有了,流苏母亲去世已经十年了,流苏自幼与爹爹相依为命。”

周宣脱口道:“那太好了!”

夏侯流苏愕然抬起头来,俏脸犹沾泪滴,楚楚可怜。

周宣忙道:“我是说夏侯老伯对你很好。”

夏侯流苏从周宣肩头望出去。爹爹手握铁矛,目光炯炯看着她,喊道:“流苏,怎么了?”

隔得这么远,又是月夜,爹爹不可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夏侯流苏应道:“没事,我正听周公子说话呢。”

周宣的背脊再宽广。也只能遮住夏侯昀那一个方向的视线,围住盘玉姣的那些清源武士都看到了夏侯小姐纤腰轻折、把脸贴在那男子地手上,这些清源武士无比惊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忘了把手里地刀枪指着盘玉姣了。一个个伸长脖子看一向冷傲地夏侯小姐与一个陌生男子的亲密接触。

此时地盘玉蛟只需纵马一个疾冲,杀死一人,就能冲出包围圈,但她也看周宣与夏侯流苏的亲密样子看得愣了神,心道:“夏侯流苏给周郡公看伤口呢……啊,脸贴到周郡公手心上去了……”

闽江边,夜风送冷,夏侯流苏发梢拂拂,周宣的手握着她的手,两个人郎情妾意。脉脉低语。

周宣道:“其实就算陈思安抓到了盘玉姣。以盘玉姣的性子,她是不会屈服地。极可能舍身就义,到那时,闽地山哈只有更恨陈思安,清源只有灭亡得更快。”

嘴长在周宣脑袋上,只要有人信,他怎么说都行。

夏侯流苏想了想,说道:“公子,这样好吧,先把盘玉姣抓住,然后我找机会将她偷偷放掉?”

周宣道:“盘大族长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岂肯束手就擒,打斗起来多有损伤,要放就现在放,要不就由我来顶替她。”

“不许再说这种傻话!”夏侯流苏手在周宣唇上轻轻一碰,意识到那边有人看着,赶紧缩回:“好吧,我想办法。”

周宣道:“我们先过去吧,呆太久了你爹爹会疑心的。”转身先走,他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夏侯流苏跟在周宣后面,还在苦思怎么不着痕迹地放走盘玉姣。

夏侯昀粗声问:“姓周的小子,叽叽歪歪说了些什么名堂?”

周宣道:“没说什么,就和流苏小姐谈论了一会诗词。”

“诗词?”夏侯昀浓眉皱起,女儿酷爱诗词他是知道的,但这时候谈诗词是不是太不对劲了?

夏侯流苏见爹爹疑问的眼神,忙替周宣圆谎道:“是,女儿一时诗兴发作,就与周公子说了几句。”

夏侯昀不满地瞪了爱女一眼,指着周宣喝问:“小子,你刚才说唐国公主被僧景全掳去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我一矛捅死你!”

周宣微笑道:“夏侯老伯,现在有一件大功劳,你若得到,陈思安陈都护必定重赏你,流苏小姐我说得可对?”

夏侯流苏只好唱和道:“是呀是呀。”

夏侯昀道:“陈都护嘱咐过,只要能捉到盘玉姣就是大功劳,还有什么别的大功劳!”

周宣问:“陈都护是要活的盘玉姣还是死的盘玉姣?”

夏侯昀道:“当然是活地,死的谁要!”

周宣道:“盘大族长武艺高强、性子高傲,绝不是屈服软弱的女子,你们要想捉住她就只有杀死她,盘大族长,我说得可对?”

盘玉姣凝目注视周宣,缓缓应道:“周公子说得对,盘玉姣拼死一战。”

盘玉姣的身手夏侯昀是知道的,若她拼死反抗,想要活捉的确很难,不由得脸露迟疑之色。

周宣道:“我有一个法子,盘大族长既不会死,夏侯老伯地功劳还更大。”

夏侯昀半信半疑道:“你且说说看。”

周宣道:“僧景全掳走清乐公主是要给张圣为妃,当然,这半路抢亲的事唐国皇帝肯定会龙颜大怒,只怕亲家不成先成了冤家,僧景全对唐国送婚使言道,‘贵国让公主与南汉刘守素和亲,无非是要与南汉结盟,以便扫平清源这一障碍而已,但南汉与清源之间可是隔着我们中天八国,公主嫁给刘守素何如嫁给我家大王张圣?我中天八国出兵对付清源也方便得多,为表诚意,只要唐皇正式下诏将清乐公主嫁与我家大王,那中天八国即发三万精兵由潮州入闽,助陈锴灭陈思安’,夏侯老伯,你说僧景全此计可毒?公主都被他们掳去了,唐皇自然只有顺水推舟,允了张狂的婚事了,有中天八国三万精兵相助,那时泉州岂不是一鼓而下?”

夏侯昀喃喃道:“好毒,好毒,果然是毒计!”

周宣道:“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转秃转毒,转毒转秃,景全老秃驴就是毒,所以说抓盘玉姣不急,阻截僧景全才是第一要紧的事……而我恰恰知道僧景全在何处?”

夏侯昀忙问:“僧景全在何处?”

周宣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得给自己谋点好处,提个条件。”

夏侯昀“哼”了一声道:“你说,什么条件,看我能不能作主答应你?若你敢骗我,我一矛捅死你。”

周宣心道:“我这岳丈果然火爆,动辄一矛捅死别人,哼哼,我记下了,我也有矛,等下找你女儿讨债。”说:“我的条件就是……”

周宣眼睛转向夏侯流苏,慢慢伸手拉住夏侯流苏的手,夏侯流苏想要挣开,身子却僵了似的,只听周宣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请夏侯老伯把流苏许配给我为妻。”

夏侯昀傻眼了,夏侯流苏也惊住了,在场的人无不惊愕。

第056章 敌人与爱人

月光如水,凉凉浸人,江流隐隐,秋风飒飒,大腹山西麓肃立着的三十余骑悄无声息,宛若雕塑一般。

半晌,夏侯昀才缓过劲来,怒道:“小子,你做梦,我现在就一矛捅死你!”大踏步上前,铁矛挺起……

夏侯流苏赶紧护在周宣身前,叫道:“爹爹,不可!”

夏侯昀停下脚步,他看到女儿的手还向后与那姓周的小子拉在一起,这做爹的又傻眼了,讷讷问:“流苏,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