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家娱乐指南-第1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夏侯昀停下脚步,他看到女儿的手还向后与那姓周的小子拉在一起,这做爹的又傻眼了,讷讷问:“流苏,你,你喜欢这小子?”

夏侯流苏面红耳赤,她怎么也没想到周宣会在这个时候向她爹爹求亲,这不可能的呀,她是清源陈都护家将之女,周宣是唐国信州侯、信贤殿大学士,而且现在唐国正与清源开战,这种婚姻如何能缔结成功!

周宣将夏侯流苏的手握得更紧一些,大声道:“嫁给我吧,流苏,勇敢地对你爹爹说,你喜欢我。”

夏侯流苏惊心动魄、柔肠百转,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公子行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胆大敢为,这也表明公子是真心喜欢她夏侯流苏的,她负公子实多,正该以身相报,想起在信州那一夜缠绵,那充实和甜蜜的感觉刻骨铭心,正是公子让她知道了人世间还有这样的极乐,而且公子还帮她解开了第一夜不见红的心结,只有公子才知道她的清白……

想到这里,夏侯流苏抬起头来。声音虽轻,但字字清晰:“爹爹,女儿的确喜欢周公子,只要公子愿意娶我,我就嫁他。”

夏侯昀和一众清源武士又都傻眼了,盘玉姣在摇头,眼含笑意。笑意深处,还有更深地捉摸不透的意味。

“这都怎么回事呀!”猛张飞一般的夏侯昀眼珠子瞪得老大。又将矛杵在地上:“流苏,这小子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喜欢他!”

就是第一步难以迈出去,既然已经迈出去,夏侯流苏就不再回头了,与周宣肩并肩、手牵手,说道:“爹爹,女儿就是喜欢他。这没什么理由好说的。”

周宣是见人熟,当即深深施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这小子连岳父都叫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夏侯昀惊愕得嘴巴张开合不拢,看看女儿流苏,又看看这个自称“小婿”的姓周的小子,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群围困盘玉姣的二十多名武士当中有一人悄然下马,慢慢朝周宣与夏侯流苏靠近……

盘玉姣见那武士手握刀柄,其意不善。急叫:“周,小心!”

那武士见被喊破,迅即抽刀在刀,闪电般朝周宣后肩劈去,冷不防一腿如鞭抽来,扫在他左肩上。踉踉跄跄斜退了好几步好站稳,怒道:“夏侯流苏,你是要背叛都护大人吗?”

夏侯流苏抽刀在手,冷冷道:“蓝岭生,你想干什么?你敢伤周公子一根寒毛,我就要你地命!”

名叫蓝岭生的清源武士知道夏侯流苏地厉害,退后几步大声问夏侯昀:“夏侯副尉可知这姓周的真实身份?”

夏侯流苏一惊,第一闪念就是要杀死蓝岭生灭口,身子甫动,左手却被周宣拉住。

周宣低声道:“不要紧。让他说。”心道:“没想到这些清源人中除了流苏还有认得我的人。很好,说出来吧。说出来正好让流苏父女与陈思安决裂。”

夏侯昀问:“这小子是谁?”

蓝岭生冷笑一声道:“这小子名头之大,盘玉姣是远远不及,抓住他,胜过十个盘玉姣。”

夏侯昀急道:“到底是谁?快说!”

蓝岭生道:“他便是唐国东宫智囊、与李坚表兄弟相称的信州侯周宣!”

在场的人除了盘玉姣、夏侯流苏等人外,无不大惊。

“错!”周宣大声否认。

夏侯流苏紧张的心弦微微一松,她知道周宣能言善辩,只要周宣不承认这个身份,爹爹是不会为难周宣的,这个蓝岭生再觅机除去便是。

却听周宣道:“信州侯那是两个月前地爵位,我现在乃是信州郡公。”

夏侯昀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个要娶他女儿流苏的姓周的小子竟是唐国当朝第一人红人……周宣!

蓝岭生恨恨道:“原来是升官进爵了!夏侯副尉,联络盘玉姣、雷猛,进兵我清源,这位周郡公就是主谋,是我家连昌公子最恼恨之人,连昌公子曾对我说过,夏侯流苏曾被派到周郡公身边做卧底,虽然探听到了一些消息,立了功劳,但夏侯流苏对周宣假戏真做,生了情意,须要暗加提防,不让她再与周宣相见,免得旧情复燃,被狡猾奸诈的周宣所利用……就是连昌公子也万万没想到周宣会在福州现身!对了,周宣定是来见盘玉姣的,是也不是?”

夏侯流苏见周宣坦然承认身份,不禁大为着急,分辩道:“笑话,堂堂信州郡公会孤身一人跑到这里来?爹爹莫听蓝岭生胡言乱语。”

夏侯昀目露精光,上上下下打量周宣,问:“流苏,若他不是周宣,他为何要承认?还有,他怎么知道唐国公主被僧景全掳走之事?”

蓝岭生叫将起来:“我知道了,周宣就是送婚使,他是送唐国公主去南汉完婚的,想必是半路被僧景全劫去了,想花言巧语骗我们去对付僧景全。”

周宣道:“没错,我就是送婚使,僧景全掳走公主决不是想和唐国为敌,中天八国的死敌是南汉,张圣若真地娶了清乐公主。那绝对是清源地末日。”

夏侯昀刺猬般的胡须抖个不停,握住铁矛之手满是汗水,说道:“你说得很对,绝不能让张圣娶唐国公主,若是唐国公主和唐国郡公都到了我们清源,那岂不是好?”

“爹爹,”夏侯流苏叫道:“谁也不许动周公子……女儿。女儿已经是周公子的人了!”

夏侯昀叹气道:“流苏,这人是我清源的敌人。你怎能这么糊涂!”

夏侯流苏侧脸看了周宣一眼,目蕴深情,说道:“爹爹,他是清源的敌人,可他是女儿的心爱之人,你让女儿怎么办?”

蓝岭生在一边森然道:“夏侯流苏,你想怎么办?你想背叛陈都护是吗?”

盘玉姣冷眼看着变幻地局势。她看到周宣手里一直抓着“照夜玉花骢”的马缰,就知道周宣早就做好了逃跑地准备,以“照夜玉花骢”的迅捷,清源人是追不上的,现在看来,夏侯流苏是铁了心要帮周宣的,但夏侯昀古板愚忠,又有这么多清源武士在盯着。他不大可能对周宣网开一面……

盘玉姣心道:“周郡公孤身来此是为了救我,现在围困我的清源武士全部盯着周宣了,我得趁机冲出去,这样,夏侯流苏也有机会护着周郡公脱身。”

打定主意,盘玉姣伸手往马腹下一捞。一根短标枪在手,猛掷而出,拦在她前头的一名清源武士正聚精会神看着夏侯昀父女在争执,根本没注意盘玉姣,哪里来得及躲避,惨叫一声,标枪透胸而入。

盘玉姣纵马直撞过去,眨眼冲出清源武士的包围圈,往西疾驰。

那些清源武士这才反应过来,乱纷纷叫道:“盘玉姣跑了!盘玉姣跑了!快追!”

周宣一拉夏侯流苏地手。低声道:“流苏。跟我走。”一扯马缰,翻身骑上“照夜玉花骢”。伸手想把夏侯流苏拉上马背共骑……

“休要跑了周宣!”蓝岭生举刀猛扑过来,要斩“照夜玉花骢”地马蹄。

夏侯流苏挥刀格开蓝岭生地刀,又是一记鞭腿,将蓝岭生踢倒在地,随即在“照夜玉花骢”后臀上击了一掌,喝道:“公子快走!”

“哪里走!”夏侯昀执铁矛大步上前。

夏侯流苏飞身一扑,拜倒在夏侯昀足下,紧紧抱着爹爹两腿,哀声道:“爹,女儿求你了……”

周宣一提马缰,“照夜玉花骢”瞬间加速,马蹄起落,转眼就在十余丈外,盘玉姣往西他往东,让清源武士不知追哪个好。

奔出二十丈,周宣勒住马,高声道:“流苏,你不跟我走我也不走,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夏侯流苏大急,突然一个倒翻身,几个纵跃,轻盈盈落到“黑玫瑰”背鞍上,说了声:“爹爹,女儿回头再向爹爹请罪。”催马往周宣那边赶去,她准备护着周宣到了安全地界再回来。

夏侯昀掂了掂手中的八尺铁矛,这要是猛掷出去,可将十几丈外地周宣贯穿,但想到女儿含泪哀求的样子,而且杀死周宣对清源无益,要的是活捉,这一犹豫,女儿流苏已经和周宣去得远了,而那些清源武士却还一个个伸头缩颈看着他。

夏侯昀大吼:“看个毛啊,娘的快追啊!”

有武士问:“副尉大人,追哪个好?”

夏侯昀道:“蓝岭生,你率二十骑追盘玉姣,我自带五人揪那不孝女回来。”

蓝岭生被夏侯流苏一记鞭腿踢得发晕,这时才爬起来,怒气冲冲道:“夏侯副尉,你纵女放跑了盘玉姣和周宣,该当何罪?”

女儿跟别人跑了,夏侯昀本来就很郁闷,被蓝岭生这么气势汹汹问罪,顿时火冒三丈,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问我地罪,快滚,捉不到盘玉姣我问你的罪!”顿了顿,又道:“不把那孽障和周宣抓回来,我自向都护大人请罪。”

一众清源武士分道扬镳,蓝岭生率二十骑往西追盘玉姣,夏侯昀带着五个人往东追赶周宣和夏侯流苏,片刻功夫,蹄声远远去,此处仍归沉寂。

月色清冷的大腹山下、闽江畔,留下三具尸首和两匹无主的坐骑。

过了一会,从东边山脚下奔来两个人,前面还有一只犬,正是盘山长、力虎和金毛犬鲁鲁。

力虎跑过来牵了一匹马,说道:“甚好,正愁无马骑。”

盘山长也有一匹,翻身就骑上,说道:“力虎兄弟,我往西去追我家大族长,想办法引开清源人,助大族长脱险。”

力虎道:“好,我也去找我家主人去。”

马蹄得得,有马骑的房太医过来了。

力虎道:“房博士不耐奔波,不如回荆溪镇向公主殿下禀报,就说主人已经脱险,也好让公主殿下和老四先生放心。”

房太医连续两天连夜没怎么休息,他年近五十了,精力哪有力虎这么好,点清头道:“那好,我就先回去报信了,你们小心点。”

……

周宣骑着“照夜玉花骢”、夏侯流苏骑着“黑玫瑰”,这都是千里马,奔跑起来风驰电掣,急奔了两刻钟,大腹山已被抛在二十里外,后面的清源追兵杳杳,毫无声息,只有高天上那轮明月一直跟着他二人。

这里地处福州城西郊,离鼓山已不甚远,月色下但见平畴旷野,一条河流自北而来,在这里汇入闽江,闽江水流就越发浩大了,波光潾潾,水月争辉。

夏侯流苏放缓马步,唤道:“公子,不用急赶了,他们……他们追不上了。”自她爹爹夏侯昀以下地清源武士,都是追踪盘玉姣追了一天两夜的,不说人,就是马也乏到了极点,哪里还能追得上“照夜玉花骢”和“黑玫瑰”!

周宣带住马,靠近夏侯流苏,说道:“流苏,是我让你为难了。”

夏侯流苏笑了笑,轻声道:“是我愿意的。”妙目凝视周宣,睫毛飞快扇动,幽幽道:“公子,这里已经安全,以公子的机智,自不会落到我爹……不会落到清源人手里的,流苏就在这里和公子道别吧!”

第057章 冰肌玉骨

周宣岂能让夏侯流苏就这么离开,说道:“流苏,等一下,我有一件极重要的事对你说,跟我来……”说着,带转马头,逆着那条闽江支流向北而行,马步舒缓,好似步月寻幽。

夏侯流苏望着周宣骑在马上的峭拔背影,那是芳心所系,哪里狠得下心掉头就走!轻轻叹息了一声,骑着“黑玫瑰”跟上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逆河而上,行了大约五、六里,周宣没说话,夏侯流苏也不知该说什么,刚才她一时情热,在爹爹面前大声说喜欢周宣、要嫁给周宣,但现在想来,那实在是不可能的呀,她是非常爱周宣,但要她抛下爹爹跟周宣走,那她做不到,因为这样的话她爹爹必受陈都护重责,甚至处死都难预料,而以爹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背叛陈都护跟着周宣去唐国的。

周宣回头看着夏侯流苏,微笑道:“流苏,在担心你爹爹是吗?”

夏侯流苏点点头。

周宣问:“流苏会后悔帮助了我吗?”

夏侯流苏摇头:“永不后悔。”

周宣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夏侯流苏黯然摇头,轻声道:“流苏会回到爹爹身边,陪着爹爹。”

周宣道:“你放跑了我和盘玉姣,陈思安是决不会轻饶你的,你爹爹也必受牵连,这样我怎能心安?流苏,我说过要让你一生平安。我一定要做到。”

夏侯流苏憔悴的脸浮起凄婉地笑容:“谢谢公子,与公子在一起是流苏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周宣笑道:“流苏,别搞得这么哀婉,没有最快乐,只有更快乐,我要你与我在一起,你爹爹我们二人一起侍奉供养。岂不是好?”

夏侯流苏眸子里闪过炽烈的神采,如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摇头苦笑道:“公子,不可能的,我爹爹非常固执的。”

周宣道:“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让我来处理吧,曲终奏雅,一定会有圆满的结局。流苏你相信我吗?”

“我信!”夏侯流苏郑重点头,她与周宣虽只相处数月,但就没见周宣吃亏过,宣州、信州,一路行来,到哪里不是一帆风顺,这主要是公子他智谋过人啊,嗯。也许那次在马回岭小镇外被她听到对付陈思安都护地密谋,那是公子唯一的一次失策。

周宣道:“信我者得快乐!流苏,忧心事暂不要放在心上,交给我去处理,我是有担当地男子,决不会让你父女俩为我受苦的……流苏。我们难得在一起,就算明朝要各为其主、各奔东西,但今夜,我希望看到流苏闪动着睫毛微笑,那样子真迷我。”

夏侯流苏一听,又羞又喜,细密的睫毛不由自主就扇动起来,羞颜笑靥,一时绚烂。

前面河边传来“吱吜吱吜”的声音,象是有辆牛车在不知疲倦的行驶着。举目望去。却是一个水碓借助水流不停地转动着,水碓边就是一个磨坊。还有灯火。

周宣道:“流苏,我们去讨一杯水喝,再看看能不能借宿一晚?”

夏侯流苏心儿一颤,脸不禁红了起来,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躁动的渴望,低低的“嗯”了一声。

磨坊木房三间,右边那间是有连机水碓地舂米间,一个瘦小的老头正在舂米,几箩筐谷子摆放在边上,四根石杵借助水力举起砸下,此起彼伏,米糠的香气弥漫在磨坊间。

周宣叩门,自称是福州城里秋猎迷路的豪门公子,想在这里求宿一晚。

瘦老头没注意来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位是女子,说道:“小老儿今夜要把这四担谷子舂好,无暇睡觉,两位公子自去左首那间房子歇息,茶水有,食物没有,只有一些青皮梨,两位不嫌弃的话,尽管食用,怠慢莫怪。”

周宣道:“多谢老人家。”将马系在磨坊前的樟树下,与夏侯流苏进到左首那个房间,只见一张竹榻,一张矮几,矮几上有一个黑瓯瓷的茶壶、两只茶盏,几个小拳头大小地青皮梨散放在矮几一角。

周宣端起茶壶将两只茶盏斟满,鼻翼抽动了两下,笑道:“这位老人家倒饮得好茶,这是建州北苑茶,口再渴,也莫要急,慢慢品。”

夏侯流苏“嗯”了一声,举盏慢慢嘬着,虽是凉茶,但那股茶香依然让她口齿留芬,有沁人心脾之感,不由得想起周宣在歙州斗茶的事,微笑着问:“公子,那个曾达虔后来送了银子来没有?他的黄山茶经公子品评已经茶价翻了几番了!”

周宣笑道:“还没呢,明年三月让来福去讨债,来福现在应该还在信州建义庄和书院,年底会回江州。”

来福、小茴香、三痴夫妇、还有静宜仙子和林涵蕴姐妹……那一个个鲜明的形象在夏侯流苏心里掠过,从宣州到江州的千里旅途,种种可惊、可喜、可笑、可爱的经历,点点滴滴汇入心头,夜深人静之时,夏侯流苏在心底一遍遍回想那段难忘地旅程,而现在,她最想念的那个人就在她身边,与她一同举杯饮茶,这光景恍若梦幻。

夏侯流苏不由得伸手握住周宣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周宣,生怕一眨眼周宣就消失了,原来是梦一场。

周宣在她手心搔了一下,微笑道:“别担心,这不是梦,尽管眨眼。”

夏侯流苏羞色上颊,心道:“公子能看透我的心思啊。”抽回手,拔出腰间短刀,取出一块丝帕拭了拭刀刃,抓过一个青皮梨削起皮来,武艺高、手也巧,转眼削好一个,递给周宣,又取一个梨子,慢慢削着,低眉垂睫问:“公子,那晚流苏不辞而别,公子真的不怪流苏吗?”

周宣“嘎吱嘎吱”地嚼着梨,口齿不清地反问:“流苏以为呢?”

夏侯流苏含着笑,不再问这事,却问:“公子,那天夜里你填的半阙词后来可补全了没有?”说着,轻声唱起来:“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人未寝,敧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

周宣笑道:“流苏,你是不是常常吟唱我的诗词?你爹爹说那阙‘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是淫词艳曲,幸好我解释说罗裳里面还有好几层衣裳,不是光光的,不然你爹爹就要一矛捅死我!”

夏侯流苏“扑哧”一笑,削好一梨,小口小口吃着,说:“公子,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周宣问:“你不累吗?不想早点歇息?”

夏侯流苏脸一红:“有点累,可是,可是不想睡,一颗心浮跃跃的。”

周宣道:“嗯,那是春心动。”

夏侯流苏大羞,快步出门,听到周宣跟了出来,心如鹿跳,慌慌张张道:“我要洗洗手。”前后一看,磨坊边有几级石阶通向水边,便走了下去,来到最下一级,河水已经齐着石阶。

周宣也走了下来,一起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脸,说道:“这水有点冷了,不然真想下水游泳,去年中秋前我在庐山一个小潭里游水,水太冷了,后来大病一场。”

两个人并肩坐在石阶上,脱了靴子和布袜,把脚浸在水里,凉凉的,真舒服。

不远处地岸边应该有不少桂花树,香气一阵阵传来,两个人闻着这香味,偎依在一起,象是醉了一般。

一轮明月高悬中天,河面细波潾潾,银蛇万道,“吱吜吱吜”地水碓声忽轻忽重,水流不息,它也不停。

周宣把夏侯流苏的一只脚搁在自己腿上,抚摸她裸露地小腿肚,雪白、结实、修长,肌肤细嫩得如凝脂寒玉,说:“这就是冰肌玉骨啊……流苏,那阙残词我一直无心续填,但是今夜我有了诗兴,这词是为流苏填写的,流苏在我身边,我就能续好……”

夏侯流苏身子紧紧偎靠着周宣,羞喜不胜,只听周宣吟道: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面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敧枕钗横鬓乱。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夏侯流苏感着词境,一时痴痴如醉,头靠在周宣肩上,听着水碓的“吱呀”声,竟是特别的安心,仿佛有周宣在,她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都可以打开,放松、放松,她睡着了。

周宣侧着头,看着夏侯流苏甜美的睡相,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象飞倦了的蝴蝶一动不动,只偶尔受惊似的一颤,真是惹人怜爱啊!

第058章 父债女偿

周宣一手搂着夏侯流苏的腰,单手为自己穿上靴子,然后抄在夏侯流苏的膝弯下,将她横抱起来,拾级而上。

夏侯流苏睡梦里呢喃道:“公子,公子……”

周宣在她薄薄的唇上轻轻一吻,应道:“我在这里呢,好好睡,我抱着你。”

夏侯流苏“嗯”了一声,双臂缠在周宣脖子上,脑袋靠在周宣肩头,沉沉睡去,她实在太困了,几乎两天两夜没休息,现在被心爱的男子抱在怀里,只觉身心俱都酥软,很娇弱、很女人,需要怜爱,鼻间嗅着这男子的汗味、耳边听着催眠似的水碓轮转声,一颗心象盛开的花瓣那样舒展开来,恬静、安然……

周宣抱着夏侯流苏回到磨坊卧室,没有灯火,只有月光透过窗隙洒在室内,简单的矮几、竹榻,也显得清幽可爱。

周宣本来想把夏侯流苏放在竹榻上然后关上门,但夏侯流苏缠着他不松手,便只好任由木门敞开着,两个人和衣侧卧,臂腿交缠。

夏侯流苏从左肩斜至右衽,裹着精致的犀皮甲,这种犀甲防身固然极佳,但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所以周宣要给她脱掉,但摸来摸去,找不到系带,听到夏侯流苏呢喃道:“公子,不要……”

周宣只好作罢,虽然很有欲望,但不忍打扰睡得香甜的夏侯流苏,他自己也渴睡得很,就那样搂抱着在那张单人竹榻上睡着了。

舂米的老头后半夜到这边来取了一个青米梨去吃。见两个男子搂抱着睡得那么香,闽地男风颇盛,老头倒也见怪不怪,摇着头暗笑着回舂米间了。

夏侯流苏在那老头靠近矮几取青皮梨时悚然惊醒,睁眼看到地是周宣的下巴,随即听到脚步声出去,还从外把门带上。就知道是那个舂米的老人家。

周宣仰睡着,夏侯流苏头枕着周宣臂弯。一条腿还屈起搭在周宣小腹上,半边身子都压在周宣身上。

夏侯流苏醒来了,身子一动不动,心里感着甜蜜和温馨,忽然觉得胸前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周宣的左手不知何时解开了她右胁下的犀甲系带。又没有全部解开,但那空隙可容一只大手伸进去,就那样隔着一层布纱捂着她的胸乳上,时不时还五指一紧,睡梦里也会摸捏哪!

夏侯流苏脸发起烫来,渐渐地身子也热起来,看看窗外的月色,已经从东窗转到西边大门。几线月光从门隙里窥人,黑夜将尽,再过一个时辰天应该就要亮了。

夏侯流苏将脸埋在周宣肩窝处,轻轻摩擦,心里想着:“天明后我就要与公子分别,公子真能想出两全其美地法子吗?就怕爹爹倔强。不肯听公子安排啊!唉,先不管那些,现在公子抱着我,贴得那么紧,我真欢喜。”

夏侯流苏轻轻的将身上的犀甲脱下,低着头,下巴几乎抵到胸前锁骨,看着周宣那只捂在她胸前的那只大手,红着脸将小手贴在那只大手的手背上,稍稍用力一按。这下子接触得更紧密了。那大手的热力隔衣透入,让她胸部一阵酥麻。

“嗯。先前公子就说我春心动了,我真的是春心动了!”

夏侯流苏咬着嘴唇,微微喘息着,单手解开自己衣襟,敞开胸怀,露出黑缎抹胸,一缕西斜地月光正好在她胸脯正中划过,黑得愈黑,白的愈白,转眼间,黑缎抹胸褪去,只剩下一片耀眼的莹白。

周宣的手这回是贴肉抚摩了,夏侯流苏身子往上蹭了蹭,来寻周宣的唇,亲了两下,蓦觉腰间一紧,随即左胸又是一紧,禄山爪、杨妃乳,两两得趣。

夏侯流苏支起脑袋,看周宣的眼睛,却还闭着,但抚在她胸前的那只手却动个不停,羞道:“公子,你醒了?”

周宣闭着眼睛应道:“未醒,春梦正酣。”

夏侯流苏娇嗔道:“公子作弄人家!”

周宣把玩着她丰柔翘挺的鸡头肉,低声道:“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

夏侯流苏大羞,伸手来捂周宣地嘴,不让他再说这些淫诗艳词。

周宣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竹榻发出可怕的“嘎吱”声,好象要塌裂一般,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夏侯流苏眼睛睁得老大,低声道:“公子,不要……”

周宣道:“没事,竹榻就是这样,声响大,其实很结实,压不塌的。”

夏侯流苏红着脸道:“那也不行,声响太大,那边舂米的老人家会听到的。”

周宣道:“不会,舂米间水碓‘砰砰砰’在捣,哪里听得到这里的动静!”

夏侯流苏身子扭动,不让周宣解她腰带,说:“不行不行,会听到地。”

周宣有的是办法,说:“那好,这样……”

周宣跳下床,把夏侯流苏也拉下来,两个人站在榻边亲热,不知不觉间身上衣衫越来越少,身子越来越热。

周宣让夏侯流苏双手扶着榻沿,腰陷臀翘,那样子好象一匹矫健雪白的牝马。

周宣俯着身,脸贴在夏侯流苏耳边低声笑道:“你爹爹老说要一矛捅死我,现在我要报复……”

夏侯流苏身子娇颤,问:“报复什么?”

周宣“嘿”的一笑,从后进入,开始了猛烈的报复。

夏侯流苏这才明白这就是周宣的报复呀,用的是这根“矛”,又是羞怯又是快活,耳听得舂米间水碓带动的石杵一下一下捣着石臼里地谷物。身后的周宣也似乎跟着那节奏一下又一下,捣得她身子酥软,几乎快站不住脚,口里想呻唤,又怕被听见,只好忍着。

这一场欢爱酣畅热烈,到后来。夏侯流苏也顾不得担心有人听到了,娇吟起来……

欢爱过后。二人象吐尽丝地春蚕,紧紧搂抱在一起,好半晌不动。

夏侯流苏嘤嘤道:“公子,你说有什么办法让我爹爹免受陈都护地责罚?”

周宣道:“何必回去领那责罚?我去说服你爹爹跟我走不就是了!”

夏侯流苏道:“不行,公子不能再让我爹爹看到你,我爹爹一直说陈都护对他有恩,他要护卫陈都一生一世。”

周宣问:“有什么恩?”

夏侯流苏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娘原是都护府的一个侍女,陈都护把我娘赐给了我爹爹,我爹爹很爱我娘,也就非常感激陈都护,誓死报答。”

周宣摇头,说道:“你爹爹是愚忠,清源本就是唐国领地,是唐国地一个都护府。陈思安是叛逆,追随叛逆就是不忠不义。”

夏侯流苏噘着嘴道:“说服我有什么用啊,我爹爹听不进去的。”

周宣道:“没事,我会想办法说服他地,首先,你暂时不能回去。你一回去我就没办法了。”

夏侯流苏“嗯”道:“我听公子的。”

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两声犬吠,周宣忙道:“鲁鲁追来了!”坐起身穿衣。

夏侯流苏一惊,一边系着抹胸一边问:“是谁?僧景全地人?”

周宣道:“不是,是我的手下,还有一只追踪犬。”

女子穿衣系带总是繁琐些,周宣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说:“我先出去,你慢慢穿,不急。”

周宣走出磨坊。天刚蒙蒙亮。就见力虎骑马,鲁鲁在马前。很快来到磨坊前,见到周宣,喜笑颜开。

周宣问:“盘山长和房太医何在?”

力虎道:“盘山长去寻盘族长了,房太医回荆溪镇向公主殿下报讯。”

夏侯流苏推门出来,看了周宣一眼,跑到水边梳洗去。

周宣看着洋洋流淌的河水,说道:“力虎,你马上回荆溪镇,找到公主,然后一起来这里找我,陆路不好走,我们要走水路去鼓山。”

力虎当即带着鲁鲁往回走,周宣下到水边胡乱洗了把脸,与夏侯流苏回到磨坊时,见已经有挑谷来舂的乡民,两个人不便久留,谢过那位老人家,牵马沿河缓缓而行,准备找一艘船。

夏侯流苏叹道:“我爹爹肯定到处找我,暴跳如雷呢。”

周宣道:“流苏,你要明白,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清源不可能长久偏安,不是被唐吞并就是被吴越吞并,这是早晚的事,唐皇李煜是个仁慈君主,还有本郡公,那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啊,所以清源并入唐是好事,你说对不对?”

夏侯流苏想起周宣在信州的一系列惠民举措,点头道:“公子说得在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