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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记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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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自叫苦。
“盼盼,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老实对聂伯母说,我不会袒护自己儿子的。”
“没有。”我决定否认到底。奇怪,我怎么觉得聂伯母有点“幸灾乐祸”?
“没有?!”她挑了挑眉。“那床上怎么会有血迹?”
我……我现在是罪证确凿,人证、物证都有了,只差不是人人可以逮捕的现行犯!
“聂伯母……”我拉着她到了房间的另一角,“聂大哥喝醉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千万别告诉他。”
“他醉了,你没醉吧?”
“对不起!”我忍不住哭了,“都是我不对,真的不关他的事。”
聂伯母赶忙搂着我安慰道:“我没怪你的意思。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家咏夷魅力大到让你把他灌醉,然后为所欲为?”
“不是这样的。”我急忙否认,一抬头才发现聂伯母眼里满是戏谑。
“是因为聂大哥喝醉酒,把我当成香凝姐,所以……”讲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难过。
聂伯母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会要他负责的。”
“聂伯母,求你别告诉他。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我不觉得这种事很严重的。”
只是因为以前没有适当的人、适当的机会,才会使得我今晚之前仍是个处女。
“盼盼!”她无奈地凝视着我。
“聂伯母,答应我嘛!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我撒娇地摇晃着她的手臂,直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才放下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下楼。
午休时间,我正准备外出吃饭时,聂咏夷未经通报就闯进了我的办公室。他的脸色很不好,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我心里暗暗叫糟,我八成被聂伯母出卖了!
我等着他先开口,到时好见招拆招,谁知他竟是一言不发。最后,还是我先沉不住气。
“有事吗?聂大哥。”没事才有鬼。
“昨晚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口气十分严肃。
我故作天真地瞪大眼睛,“没事呀!”
“没事?你竟然说没事?我今天早上未着寸缕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床上怵目惊心的血迹。还来不及反应时,我妈就已经在我耳边疲劳轰炸,说我欺负了你。”
唉唉唉,我怎么会笨到相信聂伯母会帮我保密?
“我向聂伯母解释过不关你的事的。”
“我有被陷害的感觉。”他满怀怨怼地说着,重重坐在沙发上。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怀疑我和他妈妈联手设计他?我不怪他心生不平,宿醉未醒又被逼婚当然不好受,可是他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简直侮辱我的人格嘛!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他终于缓和了情绪,平静地说着。
我非报仇不可!“经过?经过就是你疯狂地吻我,然后脱我的衣服……”
“我不是说这个!”他双手按着太阳穴,好象很痛似地低吼着。“我怎么会跟你上床?”
“你误认为我是香凝姐了。”没办法,我还是不习惯说谎。
“我昨晚喝醉了!”他将头埋在双膝间,痛苦地说着。
“我知道。昨天那件事是你丧失意识下的行为,我不会要你负任何责任的。”拜托,都快迈入二十一世纪了,就算他昨晚滴酒未沾,我也不会要他负责。
“法官不是你。”他苦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生气地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我走到窗边,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什么?你说啊!”他狠狠地瞪着我。
“因为我想体验一下身为你心爱的女人而被你疼爱的感觉痳!”我也生气了,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如果我昨晚拒绝了,今天就不必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盼盼,你该死!这种事情可以这么任性吗?”他咬牙切齿的咒骂,让我又惊讶、又难过,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痳!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囗气。“对不起,不该对你凶的。”
听见这句话,我立刻就破涕为笑。“以后遇到我,不可以装作不认识哦!”
正想邀他一起去吃午餐时,他拉住了我。“很喜欢我?”
我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点头。
“那……想不想嫁给我?”
这……这算求婚吗?我不禁睁大了双眼,“你说过不再娶的。”
“那是和你上床前说的。”
天啊!聂咏夷竟是这么保守的男人?
“我不信你没和香凝姐及我以外的女人上过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苏盼盼?”
他别过了头,淡淡地回答,“因为只有你让我有强烈的罪恶感。”
“你放心,这件事对我没造成什么影响。”这是实话。
“对我却有。”他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到底嫁不嫁?”
问题升级了口也!刚刚是问想不想嫁,现在则是要我清楚地回答“Yes”、“No”了。
仔细想想,他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人长得好看,身材又是一级棒,眉宇间还有一种形容不出的贵气,举止、品味也不负他豪门子弟的身分。但我苏盼盼的身家背景也不差啊!
“也容不得你拒绝。”他将一个锦缎小盒子递到我手中。“在我这方面,爸妈逼婚的压力愈来愈大,我想过与其娶别人,还不如娶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一定会善待两个孩子。这对你是比较不公平,不过有了昨晚那件事,我爸八成会以此大作文章,迫使你非嫁不可。”
他是在分析股市行情吗?
“当然,决定权在你。”他幽幽地撂下话。
这时,墙上时钟的指针已指向一点,我来不及吃午餐,也没胃口吃了。勉强集中思绪,我想到陈敏和聂咏夷的绯闻。我现在如果摇头,聂伯伯是不是会在一个星期内,让整个上流杜会知道我和他儿子睡过?
我又想到小时候的梦想──和爱人长相厮守,过着王子和公主般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真的爱聂咏夷,可是我不要他委曲求全地娶我。
“我不在乎身败名裂。”
他笑了,那是他自进我办公室以来最和善的表情。“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行情。”
“喂,我很勇敢的,别为我担心。”我也甜甜地笑了。
算是一笑泯恩仇吧!他收回了那个求婚戒指,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察觉了他那份释然,我更确定自己做了十分正确的选择。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自己的处境有多悲惨,不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可能带来的后遗症,而是从来没有人能这么轻易地牵动我的悲喜、左右我的决定。
我的心已经遗落了……
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除了上班之外,爸爸积极带我参与社交圈的各类活动,我受欢迎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些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呢!
这一日,我陪着爸爸去打高尔夫球,免不了又听到一些政经界的人不厌其烦地奉承我。还好有爸爸替我接话,要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爸,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我?刚刚秦亚东也在场,他家比我们家还有钱,可是大家都绕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和爸爸走向第二洞的路程上,我终于隐忍不住地发问了。
“你惹人疼啊!”爸爸随口敷衍我一句。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赌气地扮了个鬼脸。
“盼盼啊,怎么还像个小孩子?”爸爸宠溺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你交男朋友要格外小心,很多人只是觊觎你的身家,而非真心爱你,即使是富家子弟也不例外。至于为什么你会比秦亚东受欢迎,那是因为和秦亚东结下姻缘,秦老有三个儿子,不一定轮得到秦亚东掌龙头。而且就算他是接班人,那些产业毕竟是秦家的,娘家这边顶多得了个靠山。一日一秦家遇到什么困难,身为太太的难道毋需尽点心力向娘家求援吗?”
爸爸叹了口气又按着说:“娶你就不同了,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们苏家的一切事业都是你的嫁妆。”
“爸!”我不依地赖在他怀里撒娇,“就算我们只是小康人家,应该还是有很多男人想追我吧?”
“那是你自己说的!”他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便专注地站在发球位置,一杆就上了果岭。
“爸,你好厉害哦!”我热情十足地欢呼着。唉,我好久没打高尔夫球了,不知道要磨上几杆才上得了果岭。
打完第二洞,已经是午餐时间了。都怪我早上赖床,害我们父女俩快九点才从家里出发。
进了俱乐部的餐厅,冷不防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回身,我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盼盼,陪你爸爸来打球啊?”
“是啊!聂伯伯自己一个人来吗?”我纯粹是礼貌性的问候,他可千万不要提议和我们一道用餐。
“不,我是和一些朋友来的。咏夷到美国考察了,我可不像你们父女俩有幸同享天伦之乐。”
“盛群,你也来啦?一起吃个饭,有件生意要向你请教。”显然老天没听到我的祈祷,爸爸一上完洗手间回来,就热络地搭着聂伯伯的肩膀,招来餐厅经理安排位子。
好吧!退而求其次。最好他们谈的是很棘手的case,复杂到需要用整个午餐时间去讨论。
又教我失望了!爸爸才说完大概状况,聂伯伯就很干脆地说:“那有什么问题,我当然是全力配合啦!”这时前餐才刚吃完呢!
现今谈生意、谈政治,酒家和高尔夫球场是两大热门地点,在轻松的气氛下,好象什么事情都变得很好解决。
“盼盼,你聂伯母说你和咏夷处得不错,聂伯伯帮儿子打探一下有没有竞争对手啊?”
聂伯伯很快地把话头转移到我身上。我全然乱了阵脚,转头看了爸爸一眼,只见他怀疑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教我更加紧张。
我只得干笑几声,随便搪塞几句,“聂伯伯,你误会了,聂大哥不是和陈小姐走得很近吗?”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老天,他可真会见风转舵!“倒是你,年轻貌美又在国外读了那么多书,一定是许多适婚男性梦寐以求的对象,我们家咏夷的确配不上……”
“盛群,你这是哪里的话!”爸爸刚得了些好处,自然容不得聂伯伯“数落”自己的儿子。“我还常在想,要是我有个像咏夷一般人品好又能干的儿子就好了。我们家盼盼现在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大庆,你太谦虚了。我太太和我都好喜欢盼盼呢!可惜上回咏夷向盼盼求婚就被拒绝了。”
完了!我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这件事我根本没对爸妈提过。
“盼盼,这件事怎么没听你提起?”爸爸皱起了眉头,口气很不高兴。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大概要拍案而起了。
“这……没什么好说的嘛!”我突然觉得好冷。
“大庆,你也别怪盼盼,年轻人的思想是比较开放些,只是我和内人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只见聂伯伯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老天,爸爸可千万别往暧昧的那一方面想啊!尽管那些暧昧都是事实。
爸爸满脸狐疑,敷衍地笑着。精明如他,自然听得出聂伯伯话中有话,可是他也绝对不会贸然开口问个究竟。聂伯伯真是厉害,知道他只要留下疑点,爸爸自会找我问个明白。看来我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一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吃完饭和爸爸继续上场打球时,我的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盼盼,你老实说,你聂伯伯那段话是什么意思?”爸爸是捱不到回家再审判我了。
“哪一段话?”唉,能拖一时是一时。
“他和他老婆会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我怎么知道?”我耸了耸肩,故作无辜。
“你少跟我装傻!”爸爸拦住了我往前走的脚步,硬要我给他一个交代。
这时,有个人气喘吁吁地朝我们这边跑来,是秦亚东。
“苏伯伯、苏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下星期我朋友办了个舞会,不知道能不能请苏小姐当我的舞伴?”他有些腼腆地问着。
我和秦亚东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从来没说过话,现在他居然会想约我当舞伴,真让我惊讶。可是为了不让爸爸对我和聂咏夷之间的关系有太多猜测,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他很开心地笑了。“那今天晚上可以请你吃顿饭,然后一起去挑衣服吗?”
今天晚上?太好了!不过我还是征询了一下爸爸的意见,反正他绝对不会反对的。
“好啊!干脆打完球你们一块走。不知道亚东方不方便送你回家?”爸爸对秦亚东很和气,和刚刚质问我的样子根本判若两人。
“我不会太晚送苏小姐回家的。”秦亚东拘谨地保证着,让我觉得有点好笑。
“亚东,你不知道我女儿的名字就想约她啊?”哎哟,爸爸真低级,人家是礼貌,他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笑嘛!
“我知道的。”他很急切地辩解着。“我是怕……怕叫名字太冒昧了。”
“约吃饭、跳舞就不冒昧?”爸爸挑了挑眉。
实在看不惯爸爸欺负老实人,我忍不住为他解围,“我爸爸跟你开玩笑的。你在他面前喊苏小姐,他还要想很久才知道苏小姐是我呢!以后你叫我盼盼就好了。那我可以直接叫你亚东吗?”
“当然可以。”他很认真地点了好几个头,挺可爱的!
之后,我们约了五点钟在俱乐部门口见,他才回到他朋友身边。
“盼盼,你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爸爸专注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抹了然于胸的冷笑。
“人家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高兴地嘟着嘴。是的,我太低估爸爸的智商了,如果他会被我这种小伎俩骗过,那我今天就不会和他一起在这么高级的地方打球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跟聂咏夷上床了?”啊啊啊,爸爸居然问得这么露骨!
“才没有呢!”我不敢相信一向诚实的自己竟否认得这么快、这么理直气壮。是为了对聂咏夷说过那一句“不在乎身败名裂”的承诺吧!
爸爸明显地松了口气,摸摸我的头。“咏夷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就怕你在国外待了十年,我和你妈也没在你身边看顾着,你就学了洋人开放的作风。”
“爸,你存心调侃我!你这不是暗示我勾引聂咏夷吗?”话一说完,我的脸猛地烧烫起来。那天晚上,的确是我那丝毫不加抗拒的态度促成了那段亲密关系。
“我看亚东那孩子好象对你有意思。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也别急,就当交个朋友,先认识一下对方,看看彼此适不适合。”老爸比老妈还啰唆口也!不过是有个男孩子约我,哪来那么多话好说?
“爸,我一点都不急。”睨了他一眼后,我才又说道:“我看是你急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个合拍的人,就像你跟妈一样。”
“你这个孩子!”爸爸笑着白了我一眼,我们才又开开心心地继续打球。
聂伯伯会就此放过我吗?我扪心自问,我对聂咏夷难道没有一丝丝“非分之想”吗?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的事就留给明天去烦恼吧!
第三章
看着摊在桌上的商业杂志,我不禁诅咒了一声。
这期刚出炉的商业杂志,封面居然是我和秦亚东翩然起舞的画面。那天舞会并没有记者在场,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拍了照,把照片提供给杂志社。
这期的专题报导是政商界名人的未婚子女,编辑还自行圈选出几对佳偶。这种文章,我向来都是看得津津有味,唯独这一次例外──因为我也成了焦点之一。
该死的是那个记者还访问了秦亚东的好朋友,他们还说什么:这次亚东是真动了凡心了。一整个晚上,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苏小姐,我们闹他几句,他还脸红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才觉得不可思议呢!秦亚东怎会交了这种损友?什么叫“动了凡心”?说得好似他高高在上,我三生有幸才得以蒙他青睐似的。还有,那个无聊的记者以为他在写影剧新闻吗?财经方面的专题分析他不会吗?
唉!全世界的人都要误会了,明天我哪有脸上班?
嘴里虽然嘀嘀咕咕地骂着,我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一页翻。聂咏夷和陈敏的合照倏地映入眼帘,我的心不禁绞痛起来。合照旁还有一行小字:
聂咏夷和陈敏连袂参加了许多宴会,是近期中最被看好的一对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我没好气地拿起话筒,不晓得是哪个倒霉鬼要让我出气?
“盼盼,我是亚东。最近几天有空一起去看画展吗?”不可否认,秦亚东的确很有风度,“最近几天”摆明了时间任我挑。
“没空!”相形之下,我的修养就差多了。谁教他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电话来,而且我的心情之所以不好,有一半是为了他。
“忙些什么?”他当然听得出我的不友善。
“忙着澄清流言。”
“你也看到报导了?我……”
“你怎样?”话一出口,我才觉得自己太盛气凌人了。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吓坏了!我以为他会通个歉、解释几句,没想到他会这样坦然承认!
“为……为什么?”我的声音竟微微发颤。
“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他说得理直气壮。
老实说,“可爱”这个形容词比“漂亮”、“聪明”都要教我开心,只是说这句话的人不是聂咏夷,对我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沉默许久,我实在无言以对。
“那……我过一阵子再约你好了,再见。”天啊!他是那么体贴,害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我爱的是聂咏夷而不是他?
“老公啊,没想到你女儿这么有办法,才回国没多久就上了杂志封面,真是光耀门楣啊!”完了!我就知道多嘴好事如老妈者,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奚落我的良机。
“还不是遗传了你的绝世容貌!”爸爸谄媚地讨好着妈妈。
天啊!听他们调情实在严重影响食欲。
“盼盼,你到底有没有意中人?”妈妈饶富兴味地看着我,而我则打定主意闷不吭声。
“依我看,还是咏夷好一些。现在他把聂家的事业打理得有声有色,年轻一辈几乎没有人比得上。而且嫁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妯娌不合的问题,就连他唯一的妹妹也嫁到美国了。”爸爸似乎一直很欣赏聂咏夷。
“拜托,他大了我们盼盼十岁口也!更何况要我们家盼盼当人家后母,岂不是太委屈了。”
“你懂什么?这样盼盼才没有生儿育女的压力啊!”
“我还是觉得亚东比较好,年纪较接近,人也敦厚有礼,跟我们盼盼站在一起,多么登对呀!”
我受不了了!
“你们就巴不得我赶快离开这个家吗?那我明天就开始找房子好了!”说着,我的眼睛都快泛出泪水了。
“盼盼,你别胡思乱想,我们还不是关心你!”妈妈赶紧坐到我身旁安慰我,生怕我说到做到似的。“对了,听你爸说聂咏夷跟你求过婚,是真的吗?”
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嗯。”我无精打彩地点了个头。
“说起来,你们男人就是绝情。”妈妈根本就是卯上爸爸了。“想当初他和他的妻子多令人称羡啊!他太太不是还被封为社交圈第一美女吗?才死了不过两年,就又看上我们家盼盼了。”
哼,聂咏夷要真是个绝情男子就好了!
“我们盼盼啊,连清心寡欲的和尚都会心动,怎么能怪咏夷呢?”
“那聂咏夷干嘛又跟陈敏走那么近?”
我真的生气了,连家人都要凑这个莫名其妙的热闹!为表示抗议,我拋下碗筷就到楼上去看电视。
没多久,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一听就烦!
“喂?”我存心要发泄怒气。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盼盼吗?我是咏夷,可以跟你谈点事情吗?”
“当然可以。”不知怎的,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温柔多了。
“呃……我现在在你家大门口,你方不方便出来?”
“好。”照说我该请他进屋的,可是楼下那两个人实在有些面目可憎,而且他们一定会一相情愿地猜东猜西的。
嶝嶝地跑下楼,我直往门口而去。
“盼盼,你别真负气离家啊!”妈妈紧张地站了起来。
我不禁被这个误会逗笑了。“不是啦!有个朋友在门口等我。”
出了门,一阵阵带着清新味道的晚风迎面拂来,黑漆漆的天空中缀着繁星点点,是谁说过良辰美景莫虚度的?
聂咏夷倚在他银灰色的跑车上,看着我走近。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风吹得我的头发飘呀飘的,一颗心也飘飘荡荡的。
“嫁给我好不好?”他淡淡地开了口。
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为什么?上次我都说了没关系的……聂伯伯为难你吗?”
他摇了摇头。“他前阵子老把陈敏和我挂在嘴边,现在也不好骤然改口说我们俩。”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啊!”我是很想嫁给他,可我无法说服自己那会是个正确的选择。
“前几天,予劲在幼儿园门口看到同学的爸妈一起来接放学,一直问我要新妈妈。”
他很努力地想表达清楚他的意思。“他对你印象深刻,予勤那个小丫头也说你是那些阿姨中还算可以的,我爸妈的想法就更不用说了。”
天下有这么差劲的求婚词吗?我又不是要嫁给他的家人!
“问过你妹妹的意见了吗?”
“嗄?”他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头。“你笑我!”
“聂大哥,你笑起来很好看。”我仰起头诚心地说着。
他将我拉近,低下头轻声说:“那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的笑容嫁给我?”
“有没有好一点的理由?”我这个人很好商量的。
“我不想你嫁给别的男人。”
他的话声好轻好轻,却迅速地让我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讶异地抬起眼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好感动。够了,光这句话就够我拿一辈子下赌注了。
“成交!”我笑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戒指,将它套在我的手指上,然后很慎重地轻吻了下我的唇,“我会好好待你的。”
“要不要拜见一下岳父母?”好快哦!我们居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终身大事。
他有些别扭地推拒着,“我……我先回家跟孩子们说好了,他们本来一直吵着要跟来的。”
“哦。”我温柔地应了声,目送他的车子远去后才转身回家。
一进门,爸爸就开始训我,“怎么不请朋友进屋里坐坐?在外头说了那么久!”
“我要结婚了!”
这句话像是在家里投下一枚炸弹,爸妈都吓住了。
我慢慢地踱到他们面前,伸出我的手让他们看清楚那个戒指,以示所言不虚。
“你是不是气我们刚刚说话太无聊了?”爸爸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琮。
“你有点头脑好吗?她一时半刻哪变得出这么名贵的戒指!”妈妈毕竟比较识货。
“刚才谁找你?”
唉,爸爸非得这么迂回曲折地问吗?
“聂咏夷。”
“聂咏夷?!”他们同时叫出声来。
“盼盼,怎么没头没脑地就说要嫁他?”妈妈忙不迭地拉我坐下。
“他已经第二次向我求婚了,怎能算没头没脑呢?”难怪爸妈会难以接受,连我都觉得一切如梦似幻的,只有手上的戒指让我确定自己就要嫁人了。
“你才二十二岁,现在谈婚嫁太早了。”
“妈,我们家有三分之二的人赞成哦!”所以,你反对也是无用啦。
“我……我打个电话问盛群。”难得见爸爸这么慌慌张张的,真有趣。一转头,我却看见妈妈眼眶都红了。
“妈,你真的很不喜欢他吗?”我怯怯地问着。如果妈妈没有给我祝福,我会觉得很遗憾的。
“不是,当然不是。”她紧紧地搂住我,抽抽噎噎地说:“我……我是舍不得你。”
“妈!”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我又不是明天就嫁!更何况我从前在美国念书时,你都能过得好好的。即使结了婚,距离也不会比美国远啊!”
“不一样的,结了婚,你的心就属于另一个家了。”
是这样的吗?
“娶到你是他好福气。”妈妈好象有些不甘心口也!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温柔体贴更是和我沾不上边,家事也不太拿手,哪有什么好的?”
“我给你的容貌、身材还不够好吗?而且你如果爱他,世界上没多少女人会比你更温柔体贴了。再说到家事,哪需要你亲自动手?”妈妈捏了捏我的鼻子,一一驳倒了我的话。她很少能思路清晰地分析一件事呢!
“妈,我会不会幸福?”问这个问题好象有点傻气。
“他敢让你不幸福?”
哦!我真爱死妈妈了。知道自己有那么忠诚的靠山,火坑我都敢跳跳看了!
聂咏夷梅开二度,希望婚礼能简单些,而四位家长们对“简单”的定义显然和他不同。我倒不在乎婚礼简单或豪华,只坚持要在教堂举行。虽然我不是教徒,但参加过外国友人婚礼的我,总是为新郎、新娘在牧师面前sayyes的那一刻而感动──多么慎重的承诺啊!
好不容易,我们六个人才达成共识,选一个假日早上,在教堂由牧师证婚,下午则在聂家巨宅办一个轻松写意的茶会。我和聂咏夷闪电结婚,粉碎了许多流言,也严重打击了那些信心十足的大嘴巴,此事自然在社交圈引起了很大的震撼。
周旋于贺客中时,我彷佛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耳语。想到上一次同样在这个地方举办的宴会,我不禁脸红心跳。
“盼盼!”一声叫唤让我回过神来。
“送你的结婚礼物。”秦亚东递了个盒子给我。
“谢谢。”
“抱歉,我不知道你和聂先生的关系。那次杂志上刊登的报导,希望没对你造成困扰。”
唉!他好善良。明明是我拿他当挡箭牌才造成的后果,他却为此而自责。
“我……嗯……我回台湾没多久,你是我的好朋友,真的。我也没想到会嫁给他,还这么快。不会让你很没面子吧?”老天,我都快搞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这时,聂咏夷朝我们走了过来,向秦亚东颌首致意。
“不会的,我只后悔没在认识你的第一天就求婚。”
我听了大笑起来。他居然在聂咏夷面前这么说,可真给足了我面子。
聂咏夷也笑了。“盼盼哪有这么好?”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很奇妙的感受,好象我被他当成了……自己人。
自己人?是的,如果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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