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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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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夫人急着去看戏,挥手道:“我不能陪你留下,你在家也好。”带着小怜跟南风同王老太爷一同出去。转眼王家只有柳家姐妹并一个看门的长随合烧饭的老婆子。柳如茵又取了比平常多的菜钱叫老婆子去买菜。又取了钱要长随去请极有名的叶天慈来瞧妹子的病。她们要讲脱身,其实都是做惯的。似那老婆子,跟着柳青青去买菜,然一个钱也不叫她落下,偶尔柳如茵叫她自家去,给的钱却是多的多,偏买的菜只要那几样。老婆子有了私心,就惯把落下的钱买些什么回家去。这个长随,叫他去请有名的郎中,哪里就请得到?银子又把的多,就是叫他在外边多耍,本等能请得到,那长随也要多转转,才来家。

柳如茵打发了碍眼的两个人,亲自打了盆水捧到妹子房里,笑道:“起来罢,要赶着收拾呢。”

柳青青跳起来,一边洗脸,一边笑道:“早知道他们不进来,我就擦这个粉了。”她这边梳洗,柳如茵也不闲着,因晓得那个马公子轻薄,就换了件扣身衫儿,好显她那只又圆又紧的俏臀。

才收拾妥当,就听见外边有人敲门。一个少年清亮的嗓音喊道:“敢问这里是王中书家么?”

门口两盏灯笼上写的五寸见方的大字。居然还要问是不是王中书家,柳青青对柳如茵道:“这是他来了,我去开门。姐姐,你待怎么诱他。”

柳如茵咬着嘴唇想了一会。道:“这里不成,你带他到后边厨房去,一来地方好,二来,就是有人来撞见。从后门出去也方便。”

柳青青开门,小雷却是换了身银灰绸面地满皮袄,软唐巾后一对碧玉环,引得柳青青的眼睛都挪不动。衬得他一张小黑脸极是精神。

柳青青看他身后,还带着两个帐房样打扮的人,并八个抬箱子地家人,在门口站了好长一串。她看见四只沉甸甸的箱子,必是装银子地,心中一喜。这是真来做生意的了,引他们到前边厅里坐下,笑道:“我姐姐在后边厨房做点心呢。我去请她出来合大哥谈生意。”去后边转了一会,又到前边来。抱歉的笑道:“哥哥。我姐姐占住手呢,你随我到后边去说话呀。”

小雷就叫管家们看好银箱子。笑嘻嘻随着柳青青就朝后边走。他两个才转过夹道。这里的家人们就分了两个跟在后边,那八个分散开来,守门的守门,提着绳子搜房地搜房。

柳如茵得妹子通风报信,听说连银箱都抬来了,听妹子劝,狠狠心取了一包蒙汗药掺进十碗酒酿点心里,正在那里朝盘子里摆小碗,就见妹子引着一个少年书生进来。她本穿的简便俏丽,为了要哄人上勾,特为把炉子烧提旺旺的,紧身衫儿上边的铜扣也解了,袖子也撸到胳膊上,露着半截白嫩嫩的脖子,还有一双玉藕似的胳膊。

小雷见了这个,唬地一跳,笑道:“姐姐。”

柳如茵因听说他轻浮,存心投他所好,眯起眼笑道:“这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倒会占我便宜了?”把光光的胳膊朝他身上一搭,笑道:“来,里边暖和。”又喊妹子:“小青,把酒酿荷包蛋送到前边去。”声音又娇又嗲。合柳青青少女样的天真不同,柳如茵这样放荡,更像是颗熟透多汁的水蜜桃,自以为叫人一见就想咬一口。

偏生小雷不是个解风情地,遇到这种粉头都不如她的妇人,偏板起脸来,道:“姐姐莫闹,姐夫在家呢。”

“小冤家,你说是姐夫,我还说是妹夫呢。”柳如茵拉着他让妹子捧点心出去,一只腿已是极不老实的贴着小雷地大腿蹭起来。

小雷不曾想她这样无耻,退后两步挡在门口惊道:“妹子,这个是你姐姐?”

柳青青出不去,只得把托盘放下,挣出红脸来,羞道:“我姐姐合你耍呢。”脚下慢慢靠近小雷。

小雷眼角扫到她的左腿微曲,又打听过晓得她是有功夫地,然柳如茵却是个三脚猫,哪肯放过。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他妆做迎上去地样子,伸出一只胳膊想拉这个小的,其实长衫挡着地右腿已是抬起。等柳青青抬起腿来要踢他。他已是发力把柳如茵踢出,正好撞上柳青青的腿。

柳如茵挨了妹子的窝心脚,惨叫一声:“是我。”倒在地下,柳青青看见院外两个健仆,晓得今日不能善了,就要退回灶台取刀,然已是迟了。小雷一个手刀斩在柳青青的脖子上,柳青青侧让了一下,就叫小雷一脚踢倒。本待爬起来,她是女人中力气大的,却不如小雷。叫小雷踏着她的胸不得动弹。

小雷也有些吃力,脚下加了两把力气,还好两个跟来的管家,一个解开腰带捆手脚,一个端起那碗里的点心,略尝了一尝,因头有些晕,笑道:“这是个贼窝呢,连这个都有。”

小雷笑道:“把她两个捆的结实些,提到他们内院去。”

柳青青跟柳好茵以为遇到同道,不约而同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柳青青睡在地下笑道:“好哥哥,原是一场误会,我师傅人都认得的,叫做张三娘。我与你陪个不是罢。”

小雷冷笑道:“你再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柳青青因他凶神恶煞的,倒不像是同道的骗了,反像个响马。转念笑道:“哥哥,你们是外地来地,可知道曲驼子?”

小雷道:“不是他供出你来。我怎么晓得寻你。上一回你不长眼,偷的罗家金珠。我今日是请你吐出来的。”

柳青青道:“卖了一千多两银子,钱折子在我胸口锁片里,不敢瞒马大哥,一文不曾花。”小雷使个眼色,外边地管家出来一个。搜走她的银锁片,取出小折子,道:“这是见印记可支地通折。”

柳青青因他在行,这才慌了,哭求道:“哥哥,那日原是我财迷心窍,他家银子也不少,我只偷了一只妆盒,不值什么的。求哥哥看在我师傅份上,放过我们罢,那印记是我头上的金头银簪子。”

她话音未落。早有人取了她的簪子,对着亮处看了看。道:“是这个。可以取钱。”

小雷不说话,等着四处搜过的管家们都来报无人。他方冷笑起来,道:“若是我不与你们留些记号,你只当相家合罗家好惹。”亲手取了一把尖刀,剔掉柳青青地半截小食,对咬着牙忍痛的柳青青道:“我是南海马家,我们家是有名的不伤人命。今日不过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以后遇着那两家,与我远些儿。”

再看看柳如茵闭目在那里,朱唇微颤,做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来,招地两个年青的管家忍不住去看她,他就有些恼火,喝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你比你妹子还要下贱几分!也剔你一指!”

把刀子甩下,就有管家拾了斩去柳如茵半截小指,姐妹两个想是吃不得痛,前后昏过去。小雷想了想,叫把她两个抬到正院卧房,使绳子紧紧系在床上。叫她们一时半伙不得脱身。他们出来,一个管家就小声道:“小的们有个主意。方才这两个女人都吃了小亏,不能叫那位王中书丝毫无伤,不如把他的棉花里掺些东西。”

小雷对这个王吕书并无好感,听管家们这样说,忍不住笑道:“你们要怎么做?”

那管家一挥手,几个人出去把银箱子都抬了来,除去一箱子是假银子,叫他们抬进正房里,藏在箱子间。那三箱,大半箱是平常衣裳并一只雨绸的大包袱,两箱半却是些坛子。管家们取大桶地取大桶,开了坛子把那坛子里的水倒了些,就开了房门泼棉花包。每包都淋的湿透了,那坛子还有两三只贴了红纸头没有开。小雷好奇道:“这个是什么?”

管家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小地们连夜煮的浓糖水。”

小雷好奇,在一只打开地坛底子沾了一点,哪里是糖水,分明是糖浆!这个东西淋在棉花里,一来棉花要变色,二来又引虫蚁,端地是祸害人的好东西。小雷猜不是尚真真就是尚莺莺做地,多半就是尚莺莺,忍不住一笑道:“咱们收拾了走人罢。”那几个管家都换了衣服,偏把换下来的衣服使刀砍烂,都堆在一处,把那几只坛子丢在上边使棍子包着布敲烂,原来里边是几坛子牛血,腥气扑鼻。却不晓得他们使的什么法子血不曾结块,淋得衣衫上到处都是,大家都捏着鼻子把这些东西东丢一块,西藏一片。

小雷看着有趣,笑道:“这个包袱里,想必也是什么了。”提起来一看,却是半烂的几片猪腿,看着却像是人手似的。虽然天气冷了些,隐隐还有臭味。他正发愣,早有管家在井边浅浅刨了个坑,把这几片臭猪腿都丢下去,胡乱埋了埋。笑道:“明日再叫几个大姐到小梅的铺子里耍,转些梨花巷有狐精吃人的故事,就齐全了。”

小雷忍不住笑道:“原来你们说的不入流的,说的却是这个!”

带着的管家苦笑道:“我们老爷心地极好,是不许我们害人性命的,虽然这位王中书,大家说起来都恨不得砍他几刀,然,家规在那里。不用些小计谋不得叫他速走,却是烦人。”

小雷想到那个笑起来眼睛都找不到的胖老头,叹一口气道:“尚大叔实是个好脾气。不肯杀生呢。”

大家一齐收拾,小雷脱了外间的衫袍翻出蓝布面的里子来穿好,又把帽子跟玉环除去,变成一个灰扑扑的平常少年,方前后各分一半,趁人多的时候挤出去。苏州本来人就多,外地人更是多的不得了,他这十一个人分两批撒进人海里,哪有人注目。散到城外无人的河边泊船处,大大方方回李家去,叫人取银子赎金珠,又叫个人送去罗家。小雷连罗家的门都不曾踏实半步,直接去太仓了。

且说他们出门许久,到了中饭前半个时辰,那买菜的老婆子先回来,淘米煮饭洗菜切菜的忙活不必说。那个原是守门的长随却是在外边吃了一个时辰的酒才去寻的大夫,还好那一日大夫有空,坐了个小轿随他到梨花巷来。那长随因自家在外游荡,虽然大门一推就开心中起疑。也不敢说什么,把大夫引到内院道:“病人在里边,请先生略等等,我去请夫人来。”

他进了正房寻不到,想起家中无人,夫人必在她妹子房里看顾,就出来载厢房。才进得门,嗅得满屋血腥气味,再看得两团粽子,就叫得一声苦也。

那个郎中听见尖叫,飞奔进来看,惊见两个妇人吃人捆在床上,请他来的管家睡在地下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叫道:“求命啊!”

柳青青睁眼,喊道:“我们是遇到强盗了,莫喊,先把我们解开。女人家的怎好上公堂。郎中,你的诊金自然把你。”

这话说的有理,那郎中也是个老好人,忍着惊恐就与她姐妹两个松绑,又开了两副养气补血的药,正在那里写药方,王中书慌慌张回来,先看见他的长随蹲在院门口发抖,并不在意。待进了妻妹的卧房,看见柳青青脸色发白,包着一只手站在桌边。屋子里一个郎中打份的人在写药方。他的娘子却是睡在床上,忍不住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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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遁

柳青青扑到姐夫怀里,嘤嘤的哭起来,把他不在家,家里遭了强盗的事哭诉一回。王慕菲好容易安抚了她二人,取五钱银子与郎中打发他出门,回头就看见墙头露着半截男人衣裳。王慕菲本来心中就起疑,柳家这两个积年骗子,今日穿的都极娇艳,说地不见得就是真的,难不成是趁他不在家去哄男人反吃了亏?他走到近前轻轻一拉,拉出一个沾血的袖子来,又带出三指宽一片染血的衣襟。王慕菲又惊又怕拉出来,还有只袖子!这三块,就看着像三个人的衣裳。

王慕菲看看长随在门房里没出来,把这三块破布抓在手里奔回房,丢在姐两的面前,喝道:“这是什么?你们是不是害了人命?”

柳青青看这几块料子眼熟,想了一想,就想明白,这是马公子使的离间计,好叫王家人对她们姐妹二人起疑,叫她二人在王家不长久。可是她两个离了王家又能去哪里?这个王姐夫虽然不济事,到底是个做官的男人,可以挡风雨。她脑子转地极快,马上就道:“姐夫,我昨日晚上去盗罗家得手,今日有一个姓马的寻来替罗家出头,把我盗的一只价值千金的妆盒又夺回去了,还斩了我跟姐姐的手指!”说罢了跟姐姐两个抱着头痛哭。

小姨子一提姓马的,王慕菲就不由自主摸一摸他的金牙,那马家有钱有拳头,他就是实授的七品县令也得罪不起。

王慕菲前日到松江,先去寻旧日合他一起买官的几个朋友,不是出远门去了,就是避门不肯见他。只有一个叫他在街头撞见,与他说了几句体己话,塞把他一个纸条叫他回去看。他开了看却是官府寻访他们几个中书。再等他到张家妹夫的客栈里留宿。妹夫星夜寻他,道:“大舅。如今风声大不好,你还回来做什么?”

王中书因这个妹夫不怎么和他亲近,不肯和他说实话,只说来看看有什么生意好做。张秀才叹气良久,道:“大舅。你得罪了姚家呢。前两日马夫人生日,知府夫人都去了。如今姚家是松江数一数二的大布商,就是我张家也要看他脸色行事,”留下一包一百两地碎银子道:“这是青娥叫我给你的。大舅若是无事,还请早日回去罢。”

王慕菲本来就心虚,由着妹夫把银子留下,坐在桌边也不送。张秀才回头看看他,跺脚叹气去了。王慕菲得了一百银子,心中又实是怕。第二日早晨潜到桃花镇,寻到旧日助他的秦老家。

桃花镇并没有变样,依旧是户户织机忙。家家无闲人。看见王慕菲孤身前来,秦老微皱眉道:“原来是王贵人。敢问王举人来有何事?”他女婿是在县里地。自然晓得王举人那些旧事,一想到尚氏娘子恁般贤惠生生叫他逼走。哪里会有好脸色/

王慕菲道:“有些事儿,还请老丈去贵女婿处打听打听。”

秦老苦笑道:“不消打听得,前日小婿还来问过小老儿,要访你的下落呢。王老爷,咱们是多年旧识,也不害你,请你离了松江罢。”站到门边送客。

王慕菲气极,本待拂袖而去,毕竟亏吃地多了,就长了些知识,忍着气道:“我就是不明白为何访我。”

秦老道:“老爷的中书是托了什么人?如今他不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偏还如从前那般,正是老天有眼呢。”

这话说极明白不过,王慕菲听见,唬得连道别都不敢,狂奔到镇上寻了只船回苏州来。他仕途无望,已是觉得了无生趣。偏生一回来,就听见这样噩耗,怎么不伤心?没了做官的想头,还怎么去报复尚家跟姚家?王慕菲越想越伤心,蹲在地下也痛哭起来。

他这一哭,倒把姐妹俩的哭声止住,两个人四只眼看着他哭,都莫名其妙。柳如茵毕竟合王慕菲做了几个月恩爱夫妻,忍痛过来,搂着他道:“相公,你莫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柳青青也道:“姐夫,这个姓相地,姓罗的咱们惹不起,可是天底下有钱的又不止这两家。…咱们又没破相,怕什么?”

王慕菲得了佳人的真心安慰,一时感激,忍不住道:“我的中书没有了,官府正查来历呢,松江知府正到处寻我。”

这个事若是搁到别人身上说不得都要合王慕菲一起痛哭,只有眼前这两位行骗数年,那海捕文书上留的芳名没有十处也有八处,都道:“无妨,咱们搬个家就好了。苏州城这样大法,明日把你的棉花卖了,另凭个宅子居住,谁能寻得到你?”

王慕菲呜呜哭道:“你们不明白我,我从前做王举人,何等风光有钱,那个尚氏……”突然住口。他到了这等走投无路的时候,身边还有数百两银子,已是觉得天都塌下来,想起从前带着尚真真回到桃花镇,真真白日合他一起下地做活,晚上还跟着邻人学纺纱织布,她从前过的日子何等尊贵。自跟了他,那样穷那样苦都不曾弃他,却在他最富贵地时候离开他,难道错的那个是他?。王慕菲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苦涩地说:“我如今一穷二白,连官也丢了,你们走罢。”不等她两个回话,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出来,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又看见几处有染血的破布。

王慕菲对跟在他身后地柳青青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柳青青咬着嘴唇道:“姐夫,我姐姐是真心想合你过一辈子,我们不走地。”她虽是斩去了一个小指,却是很能吃痛,说完了这句话,四下里寻了寻,拼出十来件旧衣来。藏在卧房里,又去后边取火。

王慕菲却是头痛欲裂,一言不发回正房睡倒在床上。柳如茵跟妹子打个照面。回房靠在相公身上,两个都不说话。无言的依偎在一起。

柳青青把血衣都烧了,方回房换了新衣,重洗脸梳头,出来张罗了一桌中饭送到姐夫卧房里,轻声道:“姐姐姐夫。多少吃一点。”

柳如茵推王慕菲道:“相公,我们出来讨生活,也常有失手,若都是这般天塌下来,可是怎么好?正所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木前头万树春。咱们改名换姓,或是去杭州,或是去扬州,相公本有大才。要讨生活何等容易。”

劝地王慕菲略有些力气,起来合娘子并小姨子一同吃饭,吃完了柳如茵又推他道:“相公。要搬宜早不宜迟,你先去寻买家来。把棉花出脱了。咱们不是正好房子到租了?正好说另觅了房舍要搬。”

王慕菲随换了衣裳出去。苏州几大作坊并铺子都得到知会。若是有个姓王的或是姓柳的出来卖棉花,那是贼赃。经手就要吃官司。所以王慕菲奔走了七八家,人一听说他姓王,连谈都不肯合他谈。他后来改说他姓苏,冒了苏姐夫地名字,约了一个铺子的都管来家,那都管见了他家大门上一个王字,掉头就去了。王慕菲晓得这必是马家做的手脚,恼地要不得,回来怒道:“他们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呢!”

柳青青问明原委,道:“你不是有个姐姐有钱么,就说你急等钱用,求她买下罢。”

王慕菲到了这等田地,病急乱投医,想到张妹夫还晓得送他银子,这些棉花正是天冷的时候,是值钱地,素娥必肯帮他。正好打着接娘老子的招牌去苏家。

素娥接着,道:“兄弟,爹娘合你两个妾方才都送回家去了,你来做什么?”

王慕菲道:“兄弟等钱用,然上回去松江贩的棉花一时不得脱手,晓得姐姐有些闲钱,想请姐姐借我些银子,我拿棉花做抵。”

素娥盘算一会,道:“你妹夫又纳了两个妾呢,我如今银子也不够使。再者说,我掌着苏家,远远近近也有几十门亲戚,若都似你这般,我哪来银子借,若是不借,人家又要说我偏着娘家。兄弟,你就好看你姐姐在婆家受人褒贬?”

王慕菲道:“姐姐,松江正访我呢,说我是国舅党。我得了消息要避风头,如今没有银子,怎么避得?犯到官府手里,你是我亲姐姐,苏家就能脱身么?”

王素娥冷笑道:“你这是挤兑我呢。”然她心里实有些怕,还是退了一步道:“也罢,我将银子把你的棉花买下,也助了你,也不致叫苏家人说我闲话。”约定了照时价把兄弟的棉花都买下,明日使个管家先去瞧瞧。

王慕菲却不怕她瞧地,他从前吃过亏,所以买时每一包都查验过地。到了第二日,苏家那位亲戚辞了家去,自家无戏无酒,素娥想到兄弟办事向来不大靠谱,并没有使管家来,亲自带着几个心腹回来娘家。新娶的弟媳妇接着引她进内院。

素娥细心瞧她一只手是包扎的,就有些疑心,待看到那个拖油瓶的小姨子一样也包着一只手,就更怀疑了,使个眼色叫个媳妇子去打听,自家坐下来合弟媳妇话了一会家常,王慕菲就道:“姐姐,我去叫人雇船并脚夫来?”

王素娥道:“不忙,我已合一个开铺子的亲戚说好了,回头他们自使人来运走,我只瞧瞧成色。”

姐姐这样生份,王慕菲甚是灰心,强颜欢笑道:“一等一的好货色。”亲手搬出一包棉花来,只觉得手里有些湿,不只是他,就是素娥都看出来了奇+shu网收集整理,就叫管家把棉花包打开。

这一打开,里边已是捂了一夜,里边湿答答粘糊糊的,王素娥立刻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带着管家掉头就走。

柳如茵再三的拦道:“姐姐,我们也是叫人家骗了。不是有心欺骗姐姐。”

王素娥叫她拦的不耐烦,冷笑道:“我兄弟生生是叫你们这对贱人带坏了,连亲姐姐都骗!”拂袖而去。

王慕菲疯了一般把棉花包都割开,每一包都是湿地!数百两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王慕菲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朝后一倒。

柳如茵跟柳青青扶他回房。前院动静王老太爷跟王老夫人都听见了。赶过来正好看见大女儿怒气冲冲的背影,老两口站在院门口看儿子发疯。王老夫人没了主意,问老伴。王老太爷自从吃老夫人开揍之后。已是老实了许多,虽然坚吝还似从前。然儿子地事却是不敢再管,哼哼道:“这又是哪里吃了亏来了,咱们只怕还要女儿养活呢。”

王慕菲听见,坐起来怒道:“爹,儿子要吃官司了。正要逃命呢,你还是去寻你女儿去罢。”

王老太爷听见,愣了一会,问道:“媳妇,是真的?”

柳如茵抹着眼泪点头,婆婆还罢了,这个公公却是个老讨物,自然有三分也要说到十分地,柔弱地说:“松江已是发了海捕文书了。我们正要变卖家当换银子呢。”

王老太爷当即朝后走。王老夫人站在院门口,看看儿子,看看老伴。一言不发追老的去了。少时就听见王老太爷喊守门地长随去雇船雇脚夫。

王慕菲听见,越发灰心。打着结巴道:“我中了秀才。他们就贴过来,我中了举人得了财物。他们就要夺去。我倒霉了,他们就弃我。”说到伤心处,那男儿泪弹个不停,珠玉四溅。

柳如茵也曾经家败人亡,至亲如亲生爹爹还曾打过把她们姐妹卖入青楼的主意,若不是官府动手更快些,她们连当官发卖的福气都没有。此时转生了同病相怜的心来,过来搂着王慕菲道:“相公,你还有我呢。”

王慕菲此时才觉得天上的太阳射在身上有些温暖,紧紧搂着香软地娘子,心里不由自主想到从前落雪的冬夜,他跟真真紧抱在一起取暖,真真替他打气说的那些话,喃喃道:“咱们换个地方,从头来过,挣些银子买几亩地,再生几个孩儿,好不好?”

柳如茵含泪点头道:“好,都依你,我替你生十个八个孩子,再叫妹子就近寻个夫婿,做个亲眷来往,热热闹闹过日子。”

柳青青看他两个如胶似漆,想到昨日那个马公子,心中突然一痛,道:“我们到刘家港去吧,听说太仓那边,备一二百两银子的货出海到南洋,若是运气好,回来就是几千两。”

王慕菲叫小姨子说动了,跟前这两个女人都是有本事的,却不肯弃他,还要合他一同去南洋做生意,觉得自己又长了些力。抹净眼泪道:“我去把衣裳首饰都变卖了。你们在家收拾。”

那小怜跟南风两个,在房里听见风声不对,两个相对痛哭道:“夫人姐妹本是积年的骗子,这一回老爷又穷了,只怕要卖我们两个。”

那小怜有些主意,哭了一会道:“现在他们顾不到我们上头来,我们逃走罢。”

南风摇头道:“我们两个女人能逃到哪里去。老爷一向对我两个好,不会那样薄情。”小怜见劝不转她,只得假妆听从她,抹了眼泪出来,还好柳青青姐妹都在正房,她就到后厨去,跟煮饭的婆子说了一会话,一个眼错不见,开了后门溜走,她常跟从王老夫人出门,大街小巷路能认得,净挑近路进,不消一会就回到苏家,藏在家里,过了几日娘家替她寻了个夫家悄悄儿嫁了,此时后话不提。

只说那个南风虽然生的美些,其实不如小怜得宠,小怜连几件家当都不曾要就悄悄儿走了,她还在房里苦守。那王中书卖妾原是卖惯了的,出门先寻了媒人来家,要打发她两个。谁知房里只有一个南风,却不见了小怜。王慕菲寻了一圈,寻到后门口,对门说他家小怜出去了,他晓得这个小怜是逃了,没奈何只有一个南风卖了三十多两,又打发了两个长随摘了家门口地灯笼。

他们嫡亲三口儿就把箱笼聚在一处,挑出三箱得用的衣衫,却是意外之喜,居然还翻出一箱银元宝来,看着银光闪闪的极是喜人。王慕菲只当是姚滴珠地收藏,也不理论,因这些元宝成色甚好,差不多也有一千两,打散分装在三个箱子里。别的都尽数变卖,连那湿棉花拢共也换了四百多两银子,连他身上原有地二三百两都换成金子缠在腰里。一日清早打发煮饭婆去买菜,又支使两个长随出门寻新宅租,他们三个喊了个车来,悄悄儿到城外码头,寻了个船朝南边去了。

那个老婆子买了菜回来,家里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无,她只照常做饭,待两个长随回来,寻主人不着,几间房里都是些不值钱的家俱。问到后院,就有个眼尖地看见井边的泥土好像新翻过,略有些臭气,他使根棍子捣了一会,捣出几根带烂肉的骨头来,不由大惊。三个人对面无语,歇了一会,一个道:“这几日主人变卖家产,想是逃了,却闪得我们呆呆守着,不如也逃了罢。”各人捡了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打了个大包袱,各自走散。留着空荡荡的宅子,等原来房主来讨房租。

话说王家就这样悄悄儿散了,一时流言四起,不消小梅传什么有的没的,就有人猜王家是惹了狐仙怪罪,所以如此。等原房主听说,传地方保甲来查看,翻去那烂骨头,又在后院灰堆里寻出好些沾血的布碎,哄动的满城都传说梨花巷有一户人家,一家老小都是狐精,吃人无数。

罗老太去瞧金姝银姝,听罗大婶当笑话说起,想到自家媳妇合那王慕菲是做过夫妻的,沾了妖气在身,那儿子岂不是活不长了?明明人家罗大婶是笑话世人传话不真,她心痛儿子心切,偏当了真,在罗大叔家急得团团转,吃了两碗茶就朝回赶,进了家门直接问姚滴珠:“你前头嫁的男人真是狐精?”

啊啊啊,小王在后边还会露一小脸,嘎嘎嘎。先打个小广告,正文完了,会有个尚员外跟尚妈妈的外传。所以……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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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流言

姚滴珠看着婆婆,恨不得拿刀砍婆婆,她从前是嫁了那姓王的没有错,却是当公堂休了的,早合王家无干系,偏老太太无事就来扎她几下。罗老太看不见儿媳妇的脸色,犹自问她。

姚滴珠冷笑两声,道:“婆婆,我就是狐精。”

罗老太叫儿媳妇一句话噎着了,结结巴巴半日说不出话来。姚滴珠冷着脸看人收拾房间,也不说话。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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