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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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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总的电话让我觉得热乎乎的,他也是把我当自己人了,才会这么嘱托,但我是个最不会客气的人,尤其是死了亲人这种事,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我觉得在那时任何语言都是乏力的,我只说:“放心吧牛总,公司的事情不要牵挂,我们不打电话就是一切正常,您就放心处理家里的事情吧!”临挂电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两句话,赶忙说了出来,“您千万节哀,要保重身体!”
  牛总在那边笑了:“我没事儿!孩子他妈都病在床上十几年了,这十几年把我折磨的也不清,早就麻木了,对她对我,这都是一种解脱呀!你们好好看住公司,不要担心我,就这样,再见!”
  牛总除了我,还给穆总和几个部门经理也打了电话,我一到公司,就被穆总截住了,他说:“牛总的老伴儿去了。”我说:“我知道,刚刚牛总打过电话。”他说:“走,我们到小会议室碰个头。”
  一边往小会议室走,一边又低低地问我说,“昨天小姜究竟怎么回事?”我看他两眼布满血丝,肯定是没有睡好,心想你们都说了一夜话,还来问我,就反问他:“怎么,你昨天没去看她呀?”他说:“去了的,里面反锁着,我打不开,敲门也不理,打电话又不接,我在门外守了几乎两个小时!”
  小会议室里,几个部门经理都到了,正在叹息着,我们分别坐好,穆总交代了几句,最后说:“目前公司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牛总主要说了两点,一是公司任何人,在此期间都不要以吊唁为名到牛总家里去探望;二是昨天的会议精神要赶快落实。昨天的会费助理因为处理医院的事情没有参加,小孙做的记录,你把会上定的决议向费助理通报一下。”
  小孙就是总务科孙科长,他郑重其事地拿起资料夹,翻开,清了一下嗓子,开始通报:“昨天的会议主要做出了三个决定。第一,姜婉珍调离现任的出纳岗位,出纳工作先由财务部经理周洁负责;第二,免去娄爱国铁牛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经理职务,铁牛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经理一职由总经理助理和董事长助理费小楠兼任;第三,任命铁牛文化有限责任公司在职员工安仲笙为该公司常务副经理。”
  说实话,对前两个决定我是早有预料的,任命安仲笙当我的副经理使出我的预料,我有些惊讶。
  穆总说:“这个,关于最后一个任命,牛总让我和你解释一下,这个人选是我提出来的,我看了他的履历,很有能力,还是老硕士生,主要是考虑到你还在做助理,文化公司经理又是兼任,所以需要加强一下领导力量。”
  “我其实很高兴的!”我说,“这样我的担子就轻多了。”这不是客气,提拔安仲笙虽在我预料之外,但对这个意外我是惊喜的。
  接下来就是谈话的问题了。
  安仲笙是提升,这个是好事,当然不会有问题;小娄的免职由我和人事部王经理出面谈,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据说当时让他到文化公司任职的时候就提前说过,这个任职是暂时的,他提不出什么异议;最难办的是姜婉珍,谁去谈这个话,本来昨天定的是牛总出面,现在不行了,牛总不在。穆总资格够了,又是主管财务的副总,但是他和姜婉珍的关系人尽皆知,不合适。周洁是她的领导,但是分量上好像不足,况且周洁上来就说:“爱谁是谁,我可不行!别打我的算盘。”一推二六五,把口都堵死了。我去谈,也不行,我和她的矛盾也是半公开的。后来人事部王经理建议,就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干脆,把她找来,宣布了就完事,看看她的态度再说。
  我问周洁:“姜姐今天来了吗?”
  “来了,病病歪歪的,好像不大精神。”
  穆总说:“你去,把她叫来!”
  周洁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见姜婉珍跟在周杰的身后进来。只见她脸色蜡黄,一副憔悴的样子,先找了个就近的沙发坐了下来,用微弱乏力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说着微微一笑,“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呀?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不就是不让我当出纳了嘛!没什么呀!昨天我就大致上理了一下,交给谁?现在就可以交接的。只是,办完了交接手续,我想休息几天,可以吗?”
  周洁赶快说:“看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了,还不让你休息,那不要命了吗!我做主了!先休息一个月,好好疗养一下!”又看看我和穆总,问,“没有问题吧?”我说:“当然没有问题!”
  姜婉珍站了起来:“就这个吗?那我们就去交接了。”说着先自出去了,周洁冲我们张了张嘴,也跟了出去。
  大家预料的场面没有出现,姜婉珍出奇的冷静反倒有些让人不安。
  接下来我和人事部经王理找小娄谈话,反倒是“出彩”。
  当王经理把会议决定向他一说,他先是马上跳了起来:“凭什么?我犯错误了吗?”王经理喊他坐下,又让我把梁佳英出事的情况对他说一说,我刚一提梁佳英的名字,他又跳了起来:“是不梁佳英找你们告我?她她妈告我?她旷工两天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告我?她有什么证据?”
  我和王经理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都听了出来,他和这个梁佳英之间,一定有什么勾当。
  我急着向他敲起了茶几,我说:“小娄!不是人家来告你,是这个女孩出事了,她被人轮奸了!”
  小楼的身体向后一靠,大大咧咧地说:“好啊!谁知到她是被强迫的还是自己愿意!”
  我大声说:“让你说对了,她的确是自愿的!这些都可以说与你无关,问题是,这个梁佳英是你招来的员工,如果医院诊断她确实是艾滋病人,会给公司带来很大麻烦的!”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一看他两眼发直,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心里一动,索性吓唬吓唬这个小子,我说:“在轮奸她的六个人当中,公安确定,有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也就是说,梁佳英很可能也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懂了吗?”
  小楼的两眼一下子发了直,呆呆地看着我们,脸上抽动了两下,突然放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可完了!我还没有结婚呢!那个女的也和我睡过呀!”说着就用拳头开始砸自己的脑袋。
  我担心他也和梁佳英一样冲动起来,连忙对他讲:“你哭什么!医院的初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医生还让我今天去看结果呢,如果梁佳英真的被感染了,还可以进行阻断治疗……”
  小娄猛地止了哭声,抬起问道:“什么,还可以阻断呀?”
  我说:“好像医生这么说,我也不知道。”
  小娄一下子来了精神,突地站了起来:“费姐,你带我去医院看看吧!求你了!”我心中好笑,他比我大两岁的,为了讨好竟然叫我姐姐!
  我对王经理说:“好吧,那我就带他去一趟。”
  到了医院,我让小娄在医办室门口等着,我自己进去找到眼镜医生,她见我来了,显得很亲热,说:“你是看那个陪床的吧?人家小女孩可负责了!你就放心吧!”
  我摇摇头:“不是,是我请你帮个忙。”我说,“你把那个梁佳英的化验报告拿上,出来和那个年轻人说一下结果,可一定要说这个结果是今天刚出来的。”眼镜医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好说。”又问,“是她家里人吧?”我笑笑,没有说话。
  眼镜医生和我一起来到小娄的面前,我看到小娄紧张的样子,一颠一颠的,仔细一看,他的腿竟然在发抖。眼镜医生显得满面春风,上前说:“真的是万幸呀!”说着把那张纸展开给我们看着,“你们看,阴性,阴性,就是没事儿!这下放心了吧?”
  我看到小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喊了一声:“谢谢大夫!”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眼镜医生说:“挺大的一个男人,哭什么?以后吸取教训就是了!”
  小娄哭着点点头,“嗯,一定吸取!”
  就这样,我把小娄带回公司,到了三十二楼的经理办公室,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钥匙留给我,乖乖地到人事部报到去了。
  现在就剩下安仲笙了,他这天上夜班,还没有来,我想着谈不谈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上白班的人晚走一会儿,等上夜班的人来了一块开个会,就在会上把对小娄和安仲笙的任免宣布了。
  我让核算员小刘先去通知一下白班的员工,小刘悄悄地问我:“费姐,是不是你又回来管我们了呀?”我说:“是。”小刘问道:“那娄爱国呢?”我说:“他回人事部另行安排工作了。”小刘双手一举:“耶!太好了!”说着一蹦一跳地去通知开会了。
  下午开会,会议室里坐了将近三十几人,很多都是生面孔,我心中嘀咕着,这个小楼,这期间招了这么多人!我看到安仲笙也在,可能是刮了胡子的原因吧,显得比以前年轻了,脸色好像也很红润,衣服也整洁了许多。一帮女的围在一起叽叽呱呱,只有他一个坐在一个角落了默默无声。嗯,我心中暗想,就这个样子,配小曼也算说得过去。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开会。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我在会上一宣布对安仲笙的任命时,他突然举起手来,说道:“对不起,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副经理要问问题,我当然不能说不行,“可以啊!”我说。
  “这个决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呀?为什么不提前征求一下我本人的意见?”
  我笑着解释道:“今天本该找你谈话的,可你是夜班,所以就没有来得及。”
  安仲笙也笑笑,站起来说:“非常谢谢公司领导的器重,但是,我要辜负领导的期望了,我不想做这个差事。”
  “为什么?”我发现我已经笑不出来了。
  “不为什么。”他说,“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能力和精力都不允许。”说完,他坐下了。
  会场里安静之极,三十几双眼睛巴巴地看我,我的后脊梁一下冒出一股热汗,我僵在那里,一时无语。
  安仲笙又站了起来,说道:“您先讲其他的内容,好吗?这件事我们散了会再谈?可以吗?”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呀,我怎么能僵在这里呢?“好!”我说,我把准备好的会议提纲拿了出来,这才又把会开了下去。
  散了会,我把安仲笙叫到我的办公室,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一种坦然而严谨的姿态,瘦瘦的身材,谦和的目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我怒从中来,心想,你有什么了不起?提拔你你还不干!这样想着,嘴里就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诸葛孔明?非得让我三请诸葛亮?或者说,我不够资格来请你?”
  他微微一笑道:“你这是在骂我,骂我不识抬举。”
  “我告诉你吧,是穆总看了你的履历才推荐的你,又通过集团总经理会议决定了的,你如果承认自己是本公司的员工,就应该坚决执行公司会议的决定!”
  安仲笙笑道:“不要上纲上线嘛!不错,我是本公司的员工,但我应聘的岗位是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如果当初公司招聘的是什么副经理,我可能根本就不会应聘!”
  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不想在我的领导下工作?”
  安仲笙听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是在故意无中生有,事实上我现在就在你的手下工作,我是你管理范围内的员工。”
  我说:“那这样,你找穆总去说,我管不了。”
  他又一笑:“人家穆总又没有找我,我凭什么去找人家?”
  我想了想,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穆总的号码,我说:“穆总呀,人家安仲笙不接受那个任命,可能是嫌我分量不够,我看还是你和他谈吧。”
  “是吗?那好,你让他来我这儿一躺。”
  我说:“人家说了,穆总没有找人家,人家凭什么去找穆总?”
  穆总也笑了:“好好好,我上去!”
  此情无计除
  穆总来了,一进屋看见我的脸色,惊讶地问:“怎么啦?没吵架吧?”
  安仲笙笑道:“没有!怎么会呢?”
  穆总坐了下来,对安仲笙说道:“是这样,我看过你的履历,你从事过很多工作,特别是行政管理,在很有名的大型企业做过高层管理人员,在我们文化公司做这个副经理是有点委屈你,但是我的意思是你先干着,公司不会长期委屈一个人才的,你说呢?”
  听着穆总的一番话,我心里不由得又对穆总刮目相看,还是人家,说的得体受用,比我妥帖多了。
  安仲笙沉吟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穆总,我有点不是抬举了!这么说吧,我很喜欢做我现在的工作,什么职务呀,高层底层呀的,我也许是心态上老化了吧,实在提不起兴致来了。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我真的很喜欢当个兵,当个好兵,在费经理这样的好官儿的领导下做好自己具体的工作,我喜欢这样。”
  我在旁边憋不住说道:“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
  安仲笙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那想当元帅的士兵就是好士兵啦?拿破仑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理。有的时候当兵其实更难,那些当惯了官儿的人,你再让他当兵他就当不了,能做个不想当官的好兵,其实很难得的!”
  我看看穆总,希望他驳倒安仲笙,却见他望着安仲笙怔怔发呆,安仲笙好像也感觉到穆总的眼神,哈哈一下说:“缪谈,让穆总笑话。”
  穆总出神地看着安仲笙,突然问道:“问题是,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想当官的人其实是多数,你觉得这是一种什么现象?”
  安仲笙说:“欲望。可是真正实现了这个欲望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痛苦,其实人的欲望最根本的还是自我肯定,由于对自己没有信心,才需要外在的东西来支撑,官位就是一根最有效的支柱。”
  穆总点着头,突然问道:“你叫安仲笙?还有没有其他的名字?”
  “有,”安仲笙说,“在电话里,我叫方圆。”
  “哦,”穆总点了一下头,又摇了摇头,“我看这样,”他说,“你先去上班——不然你的客户该等急了。关于我们这个决定,你再考虑考虑,当然,我们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
  “好的。”安仲笙站起来告辞走了。
  我问穆总:“你就这样把他放走了?”
  穆总笑道:“不放他走,你还把人家捆在那个副经理的交椅上吗?”他又说,“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个人,就是让他到总部干我这个职务,他也许都不会干的。”
  “为什么?”
  “这就是你的阅历问题了,你的生活中可能没有出现过这号人,他们属于另类,他们所追求的和我们不一样。这种人也很固执,他所决定的事情,一般是很难改变的。”穆总若有所思,一只手下意识地轻轻拍打着沙发扶手,突然问道,“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到昨天,和这个安仲笙也有关系呢!”
  “哦?”穆总惊讶地望着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不是今天要上任了么?就想打电话来监听一下,看看现在他们是怎样一个工作面貌,结果你猜我听到了谁的声音?我听到姜姐来做临终留言。”
  接着我把昨天我听到的以及到桥上找姜婉珍的经过和他讲了一遍,穆总听得目瞪口呆,他叹息一声,低下头,很久才说了一句:“真是苦了她了!”
  不知为什么,听了他这一句,我的鼻子倒有些酸酸的,我也叹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们呀!……”
  穆总巴巴地望着我,问了一句:“小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坏的一个男人?”
  “也不是,”我说,“其实我也说不清,在我眼里,男人好像都一个样吧。”
  穆总一下子又把头埋下去,不说话了。
  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说:“好了,该下班了,我们走吧?”上了电梯,我轻轻地嘱咐了一句,“一会儿,你去看看姜姐吧!”
  “嗯,”他点点头。
  今天下班有点迟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出了公司大门,也不想打车,很想走一走。
  C市是个浮躁的城市,车多、人多、喧嚣多,几乎每一条街都是闹市,我看着划过身边的人流,发现竟有不少卖花的人,抱着一束束大红的玫瑰,在满街捕捉着兜售的对象,我看到也有不少情侣相挽着、相拥着在街上游荡,其中很多女孩子一手捧着红玫瑰,一手牵着男友的手,显得幸福无比。羡慕的同时,又生出一丝丝可笑来:是的,女人真贪也真傻,一束玫瑰就会让自己忘乎所以地幸福好久。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现在被当作中国传统的情人节了。这愈加让我显得孤独起来,索性放慢了脚步,仔细旁观。
  七夕这天没有喜鹊傍晚时我在C市大街上移动缓缓涌进人浪像一条灰色的鱼想起了“蜉蝣”
  想起了“沧海一粟”
  想起了“共性与个性”
  想起了“人与社会”
  大大小小的音响比谁的分贝高通俗民族一齐上阵还有人等在那里发广告单“电器减价”
  “化妆品打折”
  “洗脚免费”
  火锅!玫瑰的芬芳!
  大家一齐声嘶力竭地喊有人在当街笑有人在靠左行有人在吐痰有人在哭泣有人在超市外拥挤有人在撕扯有人在拥抱每张脸都是菜青色吃的那么好却营养不良七夕、七夕七夕、七夕七夕快乐!
  人间的快乐自有鲜花装点牛郎织女和那道巨大的银河还没有出现这是去年我的一个朋友写在她QQ空间里的诗句,我突然想了起来,记得她说,这是一个无厘头的时代,生存着一帮无厘头的人们。
  手袋里的电话响了,我以为是小曼要我快点回去吃饭,电话里却传来一个男声:“小楠,七夕快乐!”
  “哦,”我心里霍地一紧,“是你呀,你也快乐。”
  “非常想你!”
  “是吗?”我说,“可是,很遗憾,我没有想你。”
  “怎么?有男朋友了?”
  “没有。”
  “那,过来和我一起过个节吧!小楠,我们已经四个月没在一起了,真的非常想你!”我知道他说的“非常想”的含义,我停下了脚步,不能否认,我动心了。“过来吗?”他又问。
  这个男子叫吴青云,是我到C市第一次打工的同事,他长得浓眉大眼,比现在那些走红的港台明星要漂亮的多,在那个公司,暗恋他的女孩子很多。我刚来C市的时候在工作生活上极为艰辛,他给了我很多照顾,我也经常接受他的邀请一起出去兜风,后来在他的住处,他成了我第一个男人。
  那时我就以为自己是他的人了,干脆和他住到了一起成了事实上的小两口,但是,我们出了表面上的金童玉女般相配,在其他领域没有任何相契的地方,我喜欢安静,他却偏要把音响开的震天彻底,让他关上,他便在家里呆不住,往往喝的烂醉如泥才归,他是高中毕业,其实我不在乎他学历多高,也不要求他知道多少,但是他却总是觉得自己很渊博,在邻居面前、同事面前、我的同学面前夸夸其谈,惹出不少笑话。背后的时候我就让他少说话,他听话地点头答应,可是到时就再不由己。最难以忍受的是他不准我和男性说话,而且经常用跟踪偷听的方式来侦察我,甚至直接找到对方警告人家,为此我们曾经大吵,甚至动手。
  我们唯一能够默契一时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床上了。但是这仅有的默契最后也不存在了,以至于我已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讨厌。所以办事儿的时候我必须要灭了灯才能投入,那张脸不是很好看吗?但我说不出为什么会讨厌,后来安仲笙说的一番话才让我恍然大悟,他说;我们看一个人美不美,开始往往注意的是形状,但是后来,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语言表情、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全面地更准确地反映一个人的全部,这就是一个人的形象,形状是死的、暂时的、局部的,而形象才是活的、全面的。是的,吴青云只有一个看上去还算美的形状,当我看清他的形象的时候,我的心里就越来越排斥他了。
  就这样,我还是和他分手了,虽说是我如愿以偿,但在离开那个住了两个月的小屋时,我还是哭了。毕竟,我也曾经给了它很多的寄托。
  后来听说他给一个大他两岁的富婆同居了。
  分手之后,我们又聚过两次,一次是前年的春节,一次是这一年的情人节,我们都是孤独的人,毕竟曾在一起相拥,我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简单的一个字:性!除此之外不要有任何奢望。他当时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变了。是的,我不管其它,我只要迷醉,只要痴癫,只要快感,那一刻,你只是我的工具,是我相互取乐的搭档,你必须带上哪一层薄薄的薄膜,让它将你我分隔开来,我不要灵与肉的合而为一,我只为调节一下内分泌的代谢!
  是的,我也有荷尔蒙,也有新肾上腺素,那是第一个给了我快感的男人,我看他,就像是武则天看她的男宠。一旦我有了那个能和我灵肉相契的人儿,就让这个男宠在我心里彻底死去。
  我就这样,拼命地寻找理由为我和他之间的所发生过的进行辩护,也在为再去和他苟且说服自己。
  我矛盾着,我说不清自己,我常常暗自发问:性和爱分得开吗?
  那边电话里,他还在问:“你说呀,来不来嘛?”
  爱情的希望
  我说:“来不来,来不来……没完的问!不回答就是不想去!”
  听我发火,吴青云知道有门儿,连忙说道:“你来嘛!要不我去接你?今天七夕,我那个黄脸婆也不知又和哪个相好的去厮会了,多好的机会,就留给你我了!”
  说实话,我正在往去他那里的车站赶着,一听这话,我突然站住了,我说:“和你讲实话吧,我正在等我们亲爱的来接我,现在他车来了,再见!”挂了电话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很贱很贱!我觉得自己是在对着一碗已经馊了的剩饭动心,而且这剩饭还是从另一个女人嘴里掉出的渣子!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比梁佳英好不到哪里!我掉转头往回赶着,我迈着大步,呼呼地往前走,泪水一股一股地涌出眼眶,我不擦,也不管路人诧异的目光。
  屋子里有电视的声音,小曼在家,我掏出纸巾,轻轻沾了沾脸上的泪,又强迫自己笑一个,我开始敲门,小曼把门打开,一阵飘香传来,我上前抱住她,喊道:“老婆!做了什么好吃的?”昨天在床上开玩笑,她就说过不想嫁人了,要给我当一辈子老婆,问我干不干。记得早晨走的时候,我还说了声老婆再见。
  小曼回应着:“死鬼老公,也不早点回来!让奴家一人苦苦等候!”
  我抱着小曼纤细的腰肢,那一刻我真想在她怀里也嚎啕大哭,但是我没有,我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说我先洗个澡,累死了!于是我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我将温度调大,把水开到极致,我想让那急速喷射的水线钻进我的体内,将我里里外外东冲洗得干干净净!
  我再一次站在镜子前看我的身体,那坚挺的胸部,两个乳头高傲地翘起,一片洁净乌亮的黑色草丛里,隐藏着我那圣洁而神秘的温泉,那里有琼浆玉液,等待着属于它的探秘者。
  我抱着前胸,我对着镜子,我在心底里呼唤说:我心爱的人儿,你在哪里?从今伊始,我会好好地守护者这片领地,为你,也为我自己。
  “老公!快点儿!菜都要凉了!”小曼在喊。
  “来了!”我答应着,擦拭完了,看到镜子里自己已经容光焕发,又对自己笑了一个,这才穿了衣服,从里面出来。
  小曼准备了酒。我坐到桌前,端起放在我面前的酒杯,正要祝她节日快乐,桌上的一盘儿凉菜印入我的眼帘,“天呢!三苦?”我放下酒杯,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哇塞!很地道!”我喊着。
  小曼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贿赂贿赂你啦!来,老公,”她端起杯,“七夕快乐!”
  “快乐!”喝过一口酒,我又尝了尝其它的菜,嘴里嚼着,含糊不清地问,“贿赂我?说,想让老公干什么非法勾当?”
  “你答应过的。”她含着笑,一副害羞的样子。
  “知道知道,你给我当老婆,我答应了呀!”我故意说,“等不及了?吃完饭老公就陪你入洞房!”
  “哼!不理你了!”小曼嗲道,“白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我傻笑着,夹了一口三苦放到嘴里,大嚼着说:“嗯,好吃!”
  小曼严肃起来,“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方圆?我问过方圆了,他承认,你们认识。”
  “哦?”我奇道,“他怎么说的?”
  小曼笑道:“我当时一问:喂,你认不认识费小楠?他立刻就说:认识呀!后来我问他怎么认识的,他就支吾了,问得急了,他说:这个保密!”
  我笑了。
  小曼又问:“交代,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保密!”我也学着她刚才学安仲笙的口吻回答道。
  “说!”小曼紧张地问,“他是不是你现任男朋友?”
  我嘴里的一口酱牛肉差一点喷出来:“天呢!怎么会?”
  小曼愣愣地看着我:“天呢!”
  “怎么啦?”我问。
  小曼说:“我问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天呢!怎么会?连语气都一模一样耶!”
  “是的,”我也不再调笑,我说,“我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完全没有可能的!小曼,你也要想好,方圆这个人,是个另类,而且很固执,他追求的和我们不一样。”
  小曼说:“那小楠,你告诉我,你现在追求的是什么?”
  我一时愣了,半晌,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看,”小曼说,“你和我一样,虽说整天在忙乎,可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忙乎?对吗?方圆是找到了追求的人,我们不是,所以他另类。我们之间的差别不是追求不同,是他有,而我们没有。所以我们面对的诱惑就很多,总是放不下这个又放不下那个,而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不需要的东西他不会碰,这在你我看来,就叫做固执。”
  我奇怪地看着小曼:“老婆,这一段电话没有白打呀,说话越来越有哲理了,说实话,我有追求。”
  小曼问道:“是什么?”
  我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下一口,我说:“我追求永恒的爱情。”说完,我嘻嘻一笑。
  小曼又问:“但是,你将和什么人创造这永恒的爱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在等。”
  小曼又笑起来:“看你,还是糊涂的!”
  我又夹了一口三苦吃起,说实话,好像比养心阁的三苦争芳还有味道,我说:“小曼,这道菜你是怎么学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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