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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之花落如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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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有些苦笑。
景毓啊景毓,在这里碰到你,我可是真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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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了完了,我觉得我在写BG文了,竟然这么大费笔墨地来写贤和沁雅,晕了晕了,不行不行,得快点结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戏。
八
第章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
“毓会一直陪着贤,永远不变,贤说好不好?”
“贤,我喜欢你,真的,一直都很喜欢你。”
“贤一定要回来,毓会一直等贤,如果贤不见了,毓会来找贤,哪怕把整个世界翻过来毓也一定要找到贤。”
我苦笑。他真的来寻我了,不知道父皇母后知不知道,也不知道宫里头是不是正在忙乱地找他。
毓啊,你还是那么的任性。
白天最终我还是没有去相认,这种情况下哪怕那边坐的是父皇是母后都不能相认。
只是随意吃了几口饭便没了胃口,于是上楼进房躺着,一直就睁着眼睛望着床帐躺着,直至夜幕降临,整个淹没在一片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了床,下楼,不期然遇到了同样要出门的景毓和他身旁的几个护卫。
林大人和邪罕是昨天见过他的,自然如常,察尔只是微微顿了顿步子,而沁雅则有些惊讶地看着景毓,惹来景毓有些不快地回视。
我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这样盯着他看,于是不着痕迹地拽了下沁雅的衣袖,沁雅意识回来,赶紧垂了眼眸。
感觉到景毓的目光经过我时顿了顿,却又扫了过去,心里微微吁了口气,也不知是释然还是叹息。
整顿好,驾了马车慢慢驶去。
真的很慢,慢慢地遥远地跟着前头的两匹马和一辆马车,毓的马车。跟着他们慢慢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前行。
也不知毓是真不怕,还是不懂事,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官道上行走,我摇头着叹气。
“令弟行事真让人侧目啊。”身旁的林大人捋着胡须感叹,我只有苦笑。看来毓真是让我宠坏了,丝毫不懂得什么叫戒备。
走着,道路渐渐偏僻起来,驾前的马突然变得有些不安。官道上隐隐传来马匹奔跑的声音,直冲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听起来数量不少。我皱了皱眉,与身旁的林大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暗暗有了戒备。
前头景毓的马车突然转了弯向边上的树林里驶去。
我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把马车向边上的树林赶去,直到隐约看到较远处停下来的景毓的马车。
跳下马车,让邪罕把我们的马车赶远一些,我带着察尔悄悄向他们移去,并找了个稍近的土坡躲着看那边的情形。
不一会便看到十几匹马冲到了景毓马车的周围,把他们围到了中间。来者明显都是侍卫打扮,为首者更是锦衣玉服,很是华贵,只是他侧对我们,面容看不清楚。
我听到察尔隐隐的吸气声。
我知道他一定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于是转向他,“那人是谁?”
察尔微微犹豫了下,然后压低了声音,“他便是大皇子赫督。”
什么?
我有些惊异。他便是那奉命来捉拿我们的北狄太子?我看着那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揣思着他究竟所为何来。
那赫督下了马,径自走到景毓的马车前,“毓,我们又‘见面’了,你是否该遵守你的承诺?”
他的声音里含着无比的笑意,整个人更是一脸春风。
马车里沉默了半晌,终于传出一个冷冷却又慵懒的声音,“哦?可是我似乎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赫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是吗。那这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
马车里传来笑声,清清朗朗的,“我要求不多,再给我三次机会。”
“你!”赫督的脸色不可不说是阴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却没一会他又戴上了那副平和的面具,笑的温柔,“毓,你太会恃骄而宠了,是被那个俘虏太子娇惯的吗?”
下一刻,谁也没看清楚,只是眼前一花,便听见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那一头,赫督的脸歪在了一旁,他的面前立着的是径自朝自己的手吹气的景毓,仿佛那上面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毓的轻功又长进了呢。我笑着暗叹。
“警告过你,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侮辱我的贤。”景毓冷冷地斜睨过去一眼。
赫督的脸色异常难看,我为景毓暗暗心惊,不过下一刻赫督又笑了,只是笑得阴沉,“好,很好,我喜欢。不过我要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很不巧,我对你的限度正好到今天为止,接下来可容不得你说‘不’了。”
赫督手一挥,十几个侍卫围了上去,景毓身旁的四个护卫立刻迎战。
战场的最里边景毓和赫督早已交手,很明显毓落于下风,我知道他除了轻功其他没一样拿的出手的,虽然那个赫督也是个半吊子但是对付景毓还是绰绰有余,而且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赫督对于景毓的路数清楚的很,几次切断了毓逃走的路。
而外头,虽然那四个护卫是我精心挑选了派去保护毓的,但毕竟寡不敌众,应该也支持不了多久。
我向身旁的察尔看去,察尔却是望着那头恍然未觉。
我知道他故意装作不知我的意图,因为他一去便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谁也不知道这样一来届时我们能否全身而退。
那边景毓已被赫督单手擒住,赫督笑得张狂。我咬一咬牙,下一刻便冲了过去。
“少爷!”察尔失声喊道,赶紧追来。
于是又是一片混乱。
“放开他!”声到人到,我一个劈手向赫督砍去。一旁,景毓望着我,眼睛里满是诧异,忽然他笑了,笑得轻灵,一个转身,与我一道向赫督攻去。
我们俩的默契是从小便有的,在我们的联手攻击下,赫督竟一时无法招架。
“你到底是谁?!”趁个空,赫督跳出战圈,望向我质问。
“你不配知道。”景毓替我答了他,边说边一掌推了过去。
赫督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身行微动,我暗叫不好,却已来不及拉回景毓冲过去的势头。只得飞身而上替毓挡下了赫督斜里刺来的剑。
“贤!”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暗暗叫苦,这下可真的难全身而退了。
喊我的一个是接住我身形的景毓,另一个则是正由邪罕抱着飞掠而来的沁雅。
“还真是时候。”在毓怀里,我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苦笑。
“贤,你没事吧?”身旁的毓焦急地检查我的伤口。
“无妨,他那点本事能伤着我是他的幸运。”我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侃。
“痛不痛?”看毓的表情仿佛那个被剑刺到的人是他,一脸疼痛。
“不痛,看到毓就什么也不痛了。”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
“贤,你怎么样?”又一个扑来的身影是沁雅,同样地重复着毓刚刚的动作,紧张地检查我的伤口。
看到身旁的毓瞪着眼睛不悦地看向沁雅,我笑了笑,“不碍事。”
那一边赫督没几招便被邪罕制了住,我示意景毓过去把剑架在赫督脖子上,命令其他人住手。
擒贼先擒王,赫督输就输在过于轻敌,更是没有想到旁里突然杀出来我们这些人。
“太子殿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笑容可掬地望着赫督,不过喊另一个人太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轩辕景贤!”赫督喊我的名字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那个名字是我这个人,相信肯定已经被他咬得支离破碎。
我看着他蓝色的眼眸有一阵出神,和泽易一般无异的眼眸,刚刚只顾着打斗竟没有注意到。原本以为北狄皇族眼眸都是蓝色,见过的北狄皇帝,泽易还有这个赫督都是蓝色,可是沁雅却不是,她的眼眸跟我们一样都是黑色,只是黑得比较浅。
抛开脑中疑惑,我继续朝他微笑,“承蒙殿下还记得在下,那在下也不必多言了,麻烦殿下陪我们走一程吧,只是你的侍卫得留在这。”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的十几个侍卫已经倒下了七七八,景毓带来的四个护卫也不讨好,有两个受伤甚是严重。
不远处可以听到林大人和青衣驾车而来的声音,我扔给邪罕一个眼神,邪罕出手点了赫督的哑|穴。
“既然殿下默认同意了,那我们就上路吧。”
不去管他兀自瞪大的双眼,我们一行人相互搀扶着坐上马车上了路。
坐在马车上,沁雅从林大人那讨了些伤药帮我包扎,明明不重的伤,却被沁雅弄得让人忍不住倒吸凉气。
一旁的景毓看了急得几次想从沁雅手中夺过纱布来,却碍于抱着我施展不开手脚。
“你笨手笨脚的到底会不会弄?!”
景毓几次三番地激怒沁雅,每次的结果都是沁雅横瞪他一眼,“我会!”同时手下力道也加重了不少,最后遭殃的那个还是我,疼的我最终不得不强挤出笑容拜托景毓去看着赫督,美其名曰防止赫督作怪逃走,实际不过想减轻我的痛苦。
车里终于安静了不少,我靠着软垫舒了口气。
想到刚才景毓那万般不愿意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真还像个孩子般。
“你喜欢他么?”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沁雅,不太明白她这问话的用意。
“我一直都觉得你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他么?”她一直都垂着眼眸没有看我,声音有些轻。
我怔了住,她的问题一下撞在我心上。
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喜欢的人……
心里有些苦涩,却是笑了出来,“是啊,我喜欢他,就像我也喜欢沁雅一般。”
她蓦地抬起头,看着我动也不动,然后她也笑了, “可是跟我对你的喜欢不一样是吗?”
我沉默着,她看着我,眼里渐渐潋滟出一片波光。
“呵……看我都说了些什么,”她有些慌乱地起了身,“我去把药还给林大人。”
她很快地转身,快速掀了帘子出去。
感觉到马车停了停,然后车轮又开始慢慢转动。
我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一家客栈的上房中,窗子半开,月光透了进来,洒下一片清辉。
床边一个人影趴着正睡的熟,玉般温润的脸庞犹带着些青涩,淡红的薄唇,月光投来,长长的睫毛在眼下印出淡淡黑影,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上。
我笑了笑,抬手拂开。
如此的清艳,怪不得赫督会紧追不放。
“贤……”雾蒙蒙的眼眸在我面前慢慢睁开,带着初醒的迷茫,很是惹人怜惜。
“恩。”我轻轻应了声,任他双手捧起我的脸。
“贤,真的是你么?真的不是我在做梦?”他的脸上满是不确定,我轻喟一声,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真是忧心了。
“你没有做梦,真的是我。”我伸手轻轻将他带进怀里。
“贤……”他靠在我怀里,只是反复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你走了那么多天,我好担心,天天等你的消息,每次一梦到你我就不愿醒来,只要有你,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待……贤,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我要一直一直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月光印得他的眸子璀璨生辉,我看着怔了住,又赶紧垂了眼眸,稍稍紧了紧拥着他的手臂。
房里很是寂静,只听得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毓,你怎么来北狄的?父皇母后知道么?”
“唔……二皇兄帮我溜出来的。”
“景华?”我顿了顿,有些奇怪他这样做的用意。
低头,景毓看我的眼神,若有所思。
“那你和赫督是怎么回事?”
夜风吹进窗子,有些冷,景毓抖了抖。我向床里挪出一些地方,掀开被子,景毓忙钻了进来,又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胸前。
“我刚到北狄没几日北狄便全国戒严了,一方面因为战事吃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贤你逃出了皇宫。”
“你怎么会知道的?”除了派出人来围截我们,北狄朝廷并没有放出任何风声,就怕被天朝知道底细。
景毓笑了笑,眼眸间竟是波光流转,我有些诧异。
“那是赫督告诉我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赫督?”
“呵呵,就他那么笨竟然是北狄太子,看来北狄真要亡国了。”景毓的笑容很是鄙夷,“竟然那样就相信我的话,以为我真会跟他回他们的都城,愚蠢。”
“为了能引开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去找贤的麻烦,我和他约定如果被他抓到三次便和他回去,然后我特地一会隐藏行踪一会招摇过市,这样他就会忙着来追我而没时间精力去阻拦贤了。”景毓看着我,笑得开心。
“之前就是第三次?”
景毓点了点头。
“儿戏!”
景毓为着我突然加重的语气和严肃的表情怔了怔。
“真是儿戏!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如此儿戏!”
景毓怯生生地看着我,眨了眨眼,“贤在生气?贤是在为我担心吗?”
我绷着脸没有说话。
谁知下一刻景毓竟然笑了,就像满天星光漾进了眼眸里,“我好开心,因为贤在为我担心。”他的头在我怀中轻轻蹭了蹭,“贤放心,毓不会做让贤难过的事的,永远不会。”
“那……”
“贤,我好困,想睡了。”他轻轻打了个呵欠,头枕在我的怀里,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满肚的疑问团在了舌头没有问出来,我知道他是不想说,既然这样我便不在再问什么,只是微微叹息,替他掖了掖被子,却是拥着他毫无睡意。
景华……你为何要那么做呢?难道连毓你也不放过吗……
第二天一大早林大人和邪罕便过来找我。
他们进来时我正好帮景毓用根翡翠蝶簪别住头发,景毓回过头朝我甜甜一笑。
然后我听到微微咳嗽声。
景毓有些恼地瞪着来人,我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不知两位来找在下所为何事?”我示意两人落座。
“我二人是为赫督皇子的事而来。”林大人捋了捋胡须。
我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随行人员太多,恐怕一路上甚不方便,所以我和邪罕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这样也好分散朝廷的注意力。”
我暗自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林大人所言极是道理,那么……”
“我不要和贤分开!”身后的景毓突然出声,林大人有些诧异地望过去,我只好抱歉地笑了笑,“小孩子被我惯坏了,林大人不要介意。”
景毓还想说什么,却在我的眼神下只嘟囔了句“我才不是小孩子”便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我又重新问道,“那林大人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我和邪罕商量过了,决定由我们两个带上公主和赫督另走一条路。”
“哦?”我看着他们,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思量。
“这样,一来赫督在我们手上,朝廷必定不敢有大的举动,另外也可迷惑朝廷,贤太子便可趁机由察尔护送着赶紧回到天朝。”
“那林大人和邪罕要带沁雅和赫督到何处去?是你们的主子——泽易那?”我笑的温和,手指在桌上慢慢扣着。
林大人和邪罕对视了一眼,林大人微微清了清嗓子,“正是。”
“好,不错。”我双手轻轻拍击了下,“你们想的倒是周到,不过……”
“不过?”
“似乎你们的沁雅公主并不想跟你们走,她说要跟我回天朝的。”我笑的慈善。
“这个……贤太子不是反对的么?”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决定带沁雅一起回去。”
“可是……”
“要不然我们听听沁雅的意愿如何?”
“这倒不用了,只是……”
“哦,对了,在下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哦?贤太子请讲。”
“在下发现似乎两位还有察尔从不称呼赫督为太子啊……”
一句话说的半明不明,我好整以暇地看见林大人和邪罕先是一怔,然后脸上闪过一些狼狈。
我笑了起来,果然如我所猜想的,恐怕他们从不认为赫督会继承大统,可他们为何会如此笃定?仅因为他们对泽易的忠心?
在我的注视下,林大人笑得悻悻然,“那一切都照贤太子所说的安排。”
笑着送走两人,我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这些人……
“贤……”
景毓有些怯生生地喊我,我转过头,放柔了声音,“怎么了?”
“贤刚刚的脸色很不好,刚刚他们是不是惹贤生气了?要不要我把他们……”
“不用了。”我坐在靠椅中,揉了揉眉心,有些倦怠,“毓,知道么,有个词叫做‘人心叵测’……”
“人心叵测……”面前的景毓跟着喃喃念了遍,慢慢垂下眼帘。
看着,我扯着嘴角,微微笑了开。
毓,你该长大了。
九
第章
“沁雅,为什么你的眼睛跟你大哥二哥的都不一样?”坐在马车里我佯装无意间问起。
之前在一条岔路口林大人和邪罕带着赫督从另一条路走了。如我所料,沁雅不愿跟他们走。当然,即使沁雅愿意了,我也不会让她跟他们走的。
“眼睛吗?”沁雅想了想,“在我们北狄皇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只有蓝色眼眸的皇家子女才能继承大统。”
“不论男女?”
“不论男女。而且每世每代一般只会有一个人是蓝色眼眸,可是……”
“可是偏偏现在有两个。”我笑着接了她的话。
望向车外,我似乎可以看到不久的将来北狄将会有怎样的一番争夺,而那个赢家会是谁……本来我是不笃定的,但现在么……我嘴角上挑,弯出一个弧度。
“不过应该不是问题,毕竟父皇已经立了大哥为太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沁雅,真的很不想打破她的梦,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怕到那个时候她无法承受那种沉痛的打击,于是我看着她,以一种异常认真的口吻对她说,“沁雅,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有些不明白,看着我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于是淡笑着摇了摇头,“也罢,我还是不多说了,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恐怕只有自己深深体会过才能明白其中的苦楚与心酸……
由于景毓带来的四个护卫有两个受了重伤不便上路,于是找了个村庄让他们留下来养伤,又留了一个护卫照顾他们,留了一辆马车和一匹马给他们以备急用。
我带着沁雅,景毓,察尔还有剩下的一个护卫继续踏上回天朝的征程。
一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因为我的心里有个预感,我们要赶在某件事情发生以前离开北狄境内,否则之前的努力恐怕都要白费了。
车马劳顿,我们在一条河旁停了稍做休息。
借口说马车坐了这么多天手脚有些麻软想四处走动走动,阻止了景毓的跟随,我一个人慢慢踱到河边。
察尔正在往水壶灌水,听到脚步声他警觉回头,看到是我微微松了松刚刚一促而发的身势。
我朝他笑了笑,河里水光粼粼的,很是耀人眼,“好久没看到你那只可爱的鹰了呢?”
他灌水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哦,那只鹰是邪罕饲养的,现在邪罕不在这了,鹰自然也不会来了。”说完,他抬起头也朝我笑了笑,阳光下他的牙齿很好看。
“原来是这样啊……”我作出恍然状,“那看来那些灰鸽才是你饲养的吧,朦胧在夜色中还确实不好辨认。”
他手一个趔趄,手里的水壶差点滑落水中,“贤太子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径自找了靠树的阴处坐了下来,“察尔,我们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你不担心么?”
“什么?”他看起来有些不明白。
“不怕在你主子没成事之前我们已经逃回了天朝?还是说……”我没看他,只是捡起地上一片落叶放在手里端详着,“我们再怎么快也逃不出泽易的算计?”
我抬眼看定他,露出一个不可不说讥讽的笑容,“毕竟我们这有人在时不时地通报我们的情形。”
“咚”地一声,他手里的水壶终于还是落入了河中。
看着那个水壶渐渐沉入河底看不清晰,我慢慢收起了笑容,轻轻喟叹,“察尔,原本我是那么信任你……”
起了身准备离去。
“贤太子,我……”
抬手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不想听任何解释和借口。
“察尔,我要感谢你们那么不遗余力地让你们的公主明白什么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直都设想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当大队人马把我们团团围住的时候,我不像沁雅那般惊惶,只是冷笑着挑了挑眉。
我拦住冲动的景毓,懒懒挑了车帘,意料中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我对他摆出一贯的清雅笑容,阳光泄进我的眼里,有些晃。
我说,“好久不见,泽易。”
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却仍是笑着,“的确好久不见,贤。”
然后大家便没了话头,只是对视着。
身后的沁雅探出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傻傻地问泽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觉得沁雅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于是好整以暇地抱臂等待泽易将如何回答。
可很让我失望,他除了面容有些窘,却没回答丝毫,只是径自望着我。
“二哥,你说啊,这是怎么回事?”沁雅的声音有些拔高,带着一点点了悟的绝望。她拨开我的身子,跳下马车,冲到了泽易的面前。
看着她,我有些微的叹息,于是掠到她身旁,伸手扶住她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说,“沁雅,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
她转头看我,眼神有点摇晃。
“其实很简单,从头到尾你和我都只是你二哥的棋子。”我一字一句说的缓慢,扶住她的肩头,深深望进她的眼里,“我们被你最亲爱的二哥利用了。”
“我说的对吗?泽易王子,或者说我该提前喊你声太子?”我侧过头看住那边一直沉默的人,眉眼含着讥讽。
“什么……意思……?”沁雅的目光有些支离破碎。
我轻轻叹息,“沁雅,你好傻,傻得让人心疼。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怎么会认为同样拥有蓝色眼眸的你的二哥会甘于将皇位让给一个无论才智还是谋略都逊于自己的人?”
“他安排我们逃离皇宫,然后借自己在边关与我天朝作战,进言让赫督,也就是你的大哥来捉拿我们。当然,赫督无论怎么样也是捉不到我们的,至于为什么你就要问你的二哥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接下来他所需要做的便是等着灰头土脸的赫督回宫,换他来捉拿我们,自然,他一定是可以捉到我们的,原因么,你问一下察尔就可以知道了。”我朝旁边一个脸色有些尴尬的人努了努嘴。
“当然,这些只是全部计划的一部分,他做这些不过是想让你们的父皇看到赫督是多么的无能,方便他接下来的步骤。如果我没猜错,泽易,你应该已经趁之前的作战跟天朝定下协议了吧,内容不过是只要天朝协助你登上皇位,你便放我回去,我说的可对?”我斜睨过去一眼,阳光下泽易的蓝色眼眸却有些黯淡,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不过也有些计划之外的事,比如我们会碰到景毓,比如赫督会喜欢上景毓。我不知道是不是泽易你的命太好,或者说上天注定那皇位就该是你的,所有这些意外更是为你铺坦了路,因为你们的父皇,平生最恨的就是断袖之癖,呵呵……”我轻笑了起来,可是那个年迈的皇帝一定不会想到他两个具有继承资格的皇子竟然都有此癖好,不过眼前这人显然隐藏的比较好。
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我有些累。
终于明白了为何父皇会开这场战争,因为泽易早就派人跟天朝联系了,所以父皇并不担心我的安危。知道了这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到欣慰。
我看向沁雅,她从我述说开始就很安静,低着头,异常的安静。
“二哥,是真的吗?”良久,终于从她低垂的头颅里飘出一句话,轻轻地。
我偏头看向同样一直沉默的泽易,挑了挑眉,他终于把目光从我这移向了沁雅,眼眸更黯了,半晌,他微微张了张口,低低沉沉吐出一个字,“是。”
“我知道了。”沁雅抬起头,轻轻的声音,平静的眼眸,她看向我,“贤,累了吧,我们上车。”
我有些讶异她此刻异常的镇静,不过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车厢有些颠簸,应该是行得极快导致。
我一直都闭目靠着软垫,沁雅同样沉默着,景毓不知为什么也一直没有说话,整个车厢里安静的有些压抑。
一切又回归原点,我们还是回到了盛都,不过还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轻吁了一口气。
“贤,都是我不好。”
我有些诧异地抬眸朝景毓看去。
“如果我没出现,如果我没招惹上赫督的话,那个泽易的阴谋也不会得逞,至少他不会那么顺利,都是我不好。”
他咬着自己的嘴唇,整张脸有些泫然。
我轻叹了口气,伸手拂上被他自己咬得有些红肿的嘴唇,轻轻抚着。
“不怪你,毓,相反,我要感谢你。”
“呃?”他疑惑地看向我,一会又苦下了整张脸,“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怎么会呢。”我轻笑了起来,“毓,如果没有你,只怕接下来我们要经历更残酷的事情。”
这下连沁雅也有些奇怪地看向我。
我稍稍坐正了身子,“因为你的出现导致北狄皇帝的心渐渐倾向泽易,再加上天朝的军队威胁,泽易的夺位之路也就更加的顺利,要不然的话……恐怕我们看到的将不是太子之位易主那么简单的事了。”
“那会是什么?”
我轻轻笑着拂过散落在他肩膀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将会是逼宫。”
“逼宫?!”
我听到两道抽气声。
不错,逼宫,最为忤逆的夺位之法,却是屡试不爽。
“所以毓,不但我要感谢你,沁雅也会感谢你呢。”我笑看向那头有些愣住的美丽人儿。
景毓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下,“那倒不用了。只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天朝呢,贤?”
“快了吧。”我重新闭上眼睛微侧躺着养神。
应该……快了吧……
回到盛都,回到北狄皇宫,回到之前软禁我的阁楼。
我扶栏轻叹,好在还有毓陪我。
其实北狄宫廷的这些政变之于我来说并没什么影响,他们的朝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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