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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屠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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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丧门杖始终保持威胁中宫的有利位置,没风刀无法将杖震偏。
反之,黑旋风却一刀一退,三刀之后,刀法与马步全乱了,完全陷人挨打后退的窘境。
叱喝声此起彼落,三男两女无法突围脱身,正与包围他们的人拼命。
一声冷哼!阴魔发威了,枝上神功骤发,威办突然增强数倍,铮一声震鸣,泼风刀在杖前崩裂成十数段,连刀把前的护手虎口也碎裂而开,虎口鲜血泉涌。
黑旋风心胆俱寒,钢牙一咬,疾退两步,举左掌猛地拍向自己的印堂。
丧门杖电射而至,噗一声击中他的手肘,肘骨碎裂,手臂颓然下搭。
杖尾搭上了黑旋风的右肩,黑旋风双膝一软向下挫。
阴魔左手一伸,扣住了黑旋风的右肩,闭死了右户井,冷哼一声,向后一甩。
“带进去取口供。”阴魔阴森森地说。
黑旋风庞大的身躯,被抛飞三丈外,被一名中年大汉伸手接住了。
另一位,扇魔一扇拍昏了一位中年女人。
片刻间,四男二女两死四被擒,被擒的人全部负伤,连被阻阳夺命扇拍昏的女人,也左胸隆肿血沁肌肤。
黑旋风被丢在堂屋中间冰冷的泥地上,左肘皮开肉绽骨碎,鲜血仍在流。
“曹兄,蝼蚁尚且贪生,你又何必宁死不招?”站在一旁的追魂一剑扮演说客:“范大嫂母子必须投案,投案才有生路,如果她母子被查出,很可能被杀,你难道貌岸然不为她母子留一条活路?”
“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黑旋风厉声咒骂:“只有你这个混帐东西,才知道这处地方,只有你才能带这些汉奸走狗前来搜捕。我黑旋风姓曹的不能活着剜你的心肝,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克格夺你的魄。”
“曹兄……”
“滚你娘的狗三八!你还不配作说客,你只配做一条摇发展氯怜的狗!狗也比你高三级。”黑旋风骂得痛快,尽管他痛得全身冒冷汗。
阴魔冷哼一声,向一名中年大汉举手一挥。
“零碎地割他广阴魔愤怒地下令:“问一名割一下,直到他抬供为止。”
“招你他娘的供。”黑旋风找上了阴魔:“大爷鄙视你这畜生不如的狗三八,别说你割我姓曹,你就是把曹某剁成肉酱,也休想从曹某口中套也半个字来。呸!你是什么富牲!”
“割他!割他……”阴魔怒极狂叫。
黑旋风被剥光,第一刀割开了他的有小腿。
“你们这……这些猪……狗……”他不住咒骂:“你们已经不是人了,你们……”
“你招不招?”操刀的大汉沉声问。
“招你娘的……供……”
第二刀,割开了左小腿的肌肉。
“你招不招?”
“范大嫂……母子,在……在天上人间……”
第三刀,割开了右大腿的肌肉,创口长有一尺,深抵辟骨。
“你招不招?”
“哈哈哈……哈……”黑旋风凄厉地狂笑,笑得浑身发抖,不住抽搐。
一旁同时被俘的两男一女,惊得浑身战栗。
手脚皆被割裂,刽子手开始从背部下刀。
“你招不招?”
黑旋风已发不出声音,一双虎目死瞪着阴魔,眼神怨毒极至,咬牙切齿闭口不言。
首先被割开的是背肋部分的肌肉,皮往两面卷缩。
不久,黑旋风成了个血肉绽开的死体,至死不曾哼出一声,断气许久,一双怪眼仍然瞪得大大地。
“把女人拖过来,割!”阴魔毫无怜悯地下令。
女人被剥光,在寒风袭人。血腥刺鼻中发抖,但她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你招不招?”换上的操刀人沉声问。
女人死瞪着操刀的人,置若罔闻。
割人有男女之分,女的比男的更惨,第一刀便割开左乳头。
“你招不招?”
女的一言不发,仅身躯同搐了几下。
第二刀……
半个时辰之后,堂下陈列着四具血肉模糊的死尸。
连一句口供也没问出来,白费心机。
厅堂中共有十七名刽子手,个个脸无表情。连以阴狠残忍见称的阴魔,也脸色发僵。
“雷霆剑有一群忠心耿耿、愿意为他粉身碎骨、死而无怨的弟兄,值得骄傲。”久久,扇魔黯然地盯着追魂一剑说:“至于你,你不惭愧?”
追魂一剑已惊脸无人色,发抖得倒在椅中无力站立,惊怖的神色令人恻然。
这是一个精神与肉体皆已濒临崩溃边缘的人,没有半点江湖闯道者的气概。
次日近午时分,府城东面倚天阁旁的江右老店。
这是一座小客店,落店的旅客都是下层阶级的升斗小民,住的是大统铺,一天宿费花不了两百文钱。
大冷天,门窗紧闭,大食厅更显得乌烟瘴气,人体的臭味与饭菜香相混,那各气味委实令人受不了。
旅客正陆陆续续前来进膳,食厅内已有七成座,足有上百位住店的旅客在进食。
国华的打扮,仍是那贩夫走卒的窝囊相,他与另外四个旅客同桌,各管各的食物。
他叫来了一菜一汤,一大盆饭,开始狼吞虎咽。
同桌的四个旅客,也各自埋头进食。
店堂中,四名巡捕正在柜上与店东打交道,查阅旅客流水薄,向店伙盘问是否有岔眼人物。
另四名皂衣大汉,押着合兴居失踪的那名店伙,踏入乱轰轰乌烟瘴气的食厅。
“诸位客官听了。”领先进人的江右老店掌柜大声叫,“捕房的老爷来查店,诸位千万不可离座,以免受到伤害。”
一名皂衣大汉粗鲁地将掌柜推开,精光四射的怪眼扫视食厅四局可能藏人的角落。
雅雀无声,有些胆小的旅客不住发抖,有些不住暗中念菩萨保佑。
“任何人擅自走动,格杀勿论。”大汉用打雷似的大嗓门叫道:“从这一面开始,叫哪一桌,那一桌的人必须站起来,听吩完再落坐,听清了没有?”
食客们默默地点头,人人脸上变色。
“第一桌的人站起来。”大汉接着下令,向最近的一桌用手一指。
这一桌有六位食客,全都应声站起不住发抖。
站在合兴居店伙右首的大汉,拍拍店伙的肩膀。
“看清楚些,不可误事。”大汉阴森森地说:“千万不要看走了眼,小心了。”
垂头丧气的店伙,不得不打起精神,逐个仔细察看一位食客。最后摇摇头表示没有要找的人。
“坐下,第二桌。”发令的大汉指指另一桌。
另一桌有七位食客,乖乖地站起来。
第九桌……第十桌……正是国华那一桌。
国华早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但他已有了心理上的准备,也定下了应付的办法,成竹在胸。
当合兴居那位店伙出现时,他便知道会何种结果了。
果其不然,店伙突然伸手指着他。
“他,有点像。”店伙指着他说。
四个大汉是押着店伙逐桌审视的,这时已是贴身而立,无可回避了。
两名大汉动作十分疾速,一左一右挟住了他。
“有点像?”发令的大汉沉声问:“到底是不是他?看仔细点。”
“这……是他。”店伙终于肯定地说。
这瞬间,两大汉已熟练地擒住了国华的双手,一左一右同时反扭,擒住了。
发令的大汉更是手疾眼快,食中二指已点上他的七坎大穴,接着两劈在他的左右肩颈上。
“带走!”发令的大汉沉叱。
“哎唷……”他尖叫:“你……你们……”
口中在叫,全身却动弹不得。
如果换了平常的人,七坎穴被占穴术软字决手法所制,必定全身发软,任人摆布。
七坎是任脉的重穴,可用软、麻、晕、死手法制人。
一般说来,七坎重穴属于卅六死穴之一、下手稍重即可致人于死,非死仇大敌,不可轻易攻击该穴。
这位仁兄毫不留情在制七坎,用的是软字诀手法,可知点穴术的造诣,火候精纯相当了不起。
“你是向鬼剑张道通风报信的人,你认识合兴居这位店伙吧7’大汉揪住他的领沉声问。
“救命啊……”他狂叫:“我……我谁也不认识。你……你们是……是公人吗?”
“你说是不是?”
“如果是公人,我……我要知道罪……罪状……”
“去你娘的罪状!”
“你们怎……怎能不宣布罪状,就……就把我打……打成这个样子?你们还……还有王……王法吗?”
“等你进了城守营,你就知道王法不王法了。带走!”大汉挥手叫。
“我不走!救……救命啊……”
“啪啪!”大汉给了他两耳光。
挟持他的两大汉,将他往外架。
“救命……啊!歹徒冒充公人绑架行……行凶……”
“砰噗噗!”大汉在他的小腹上捣了三重拳。
他突然双足一挺,立地生根站住了,虎目怒睁。
“你们用王法来压制人,自己却不讲王法。”他一字一吐:“好,咱们就来不讲王法,做畜牲禽兽弱肉强食,”谁强谁有理,谁强谁就活。”
四大汉一征,愣住了。
发令的大汉总算反应迅速,手一伸连点七指,分别点中他胸前的七处大穴,其中包括左玄机、右期门。丹田,用的是重手法!
挟持他的两大汉,分别扭住他的双臀拼命往上抬。
他屹立如山,丝纹不动。
“你已经存心将在下置之死地。”他沉声说:“是你们和在下寻挑衅下毒手,在下有最正当的理由以牙还牙,你们不反对吧?”
大汉大吃一惊,手一抄,匕首在手,照他的心坎要害全力猛刺。
啪一声响,匕首尽柄而折,匕身坠地。
“砰嘭……”挟持他的两名大汉飞抛而起,掼落在两张无人用食的食桌上,掼昏了。
发令的大汉的右肩被他的巨手所扣住,矮了半截,半跪在他面前狂叫。
食厅门外抢入在外面查问的四个公人,呐喊着急抢而入,拷链和单刀吓得食客们惶然奔窜。
最后一名大汉更是糊里糊涂,被国华一劈掌劈在耳门上,耳门驻裂,人也昏倒在地。
“我不杀你。”他向半跪在他身前狂叫的发令大汉说:“回去禀告你的主人,从现在起,天上式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大屠杀已开始,你们如果杀不了我,我就会杀掉你们,决不留情,你给我滚!”
大汉的身躯飞起,向抢来的四名公人砸去。
鸡飞狗走,全店大乱。
大乱中,国华失了踪。
闻瞥赶到的人,在旅客流水薄,查出了以下的资料。
姓名:王寄。卅六岁。
籍贯:湖北武昌。
职业:小贩。
往来:武昌至九江贩瓷器。
紧急迫缉令颁发了,但王寄失了踪,像是平空消失了,出动了所有的公门人,和所有的城孤街鼠,城守营也商手齐出,密探遍布,每人带了一张图表,遍嫂每一角落。
可是,王寄硬是在严密广大的搜索网中消失了。
九江这天驶来一艘客船,百余名旅客陆续登上拥挤的钞关码头。
一位公子爷踏上码头,一名船伙计提了一只书簏,一个箱笼在后面。
过来了两名码头挑夫,像抢劫般把住了书簏的箱笼。
“公了爷要进城吗?小的们送公子前往。”一名挑夫讨好的说。
这位公子爷英俊潇洒,人如临风玉树。
“我要落店,来游庐山,要住最好的客店。”公子爷用最动听的官话说:“别想打歪主意半途攫走本公子的箱笼,城守营的将爷会砍你们的脑袋,知道吗?”
口气好大,那一日京腔真可以唬人,城守营三个字更令人害怕,这位公子爷很可能是京中下来游历的贵胃子弟,说不定还可能是一位贝子或贝勒呢!
“小的怎敢?”挑夫媚笑说。
这些吃码头饭的人,简直比强盗还要凶,但是遇上了真正的大人物,可就不敢胡作非为了。
“城中最好的客店是浔阳老店,附设有第一大酒楼太白楼。”另一名挑夫媚笑接口:“小的这就送公子爷前往落店。”
“领路。”
他,就是王国华,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盗飞天狐。摇身一变,他从贩夫王寄蜕变出来了。
得阳老店的旅客流水薄上,留下他的姓名:京师王一鸣。
王一鸣,武昌的三霸天,就是因为闻欲吞掉王一鸣的大批财宝,因而断送掉的。
他这次沿用王一鸣的姓名,是有用意的。
釜底抽薪,这就是他的策略。
他无法查出雷霆剑家小的下落,而狂龙人手众多,早晚会把范大攫母子查获的,必须把狂龙这批凶虞引离九江,才能保障范大擅母子的安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怎样,他希望能为雷霆剑这位可敬的好汉尽一分心力。
进出潭田老店的旅客,必定是具有相当身份地位的人,至少会是有钱的人,钱就代表身份和地位。
河阳老店位于城北的商业中心区,右侧就是府前街。太白楼的店堂左首,另开门面,里面却有廓道相通,旅客登楼设宴,可以不必经由太白楼的店门。
客店本身就有五间门面,可知该旅店的规模如何宏大了。进入容院,似乎千重万户,独院小阁星罗模布,有如进入迷宫,有些人进去了就无法自行走出来,非要找店伙问路不可。
国华住进了第三进东客院的一间华丽上房二当天晚上,右邻一座贵宾小独院几乎彻夜空歌,一群歌伎的燕语鸾声,把这面的客院旅客,吵得耳根难净。
他是睡得最香甜的唯一单身旅客,他在享受暴风雨来临前难得的平静。
魔爪子和妖魅的触角,很快就会伸过来的。
狂龙从武昌方面,取来了全部三霸天留下的档案,其中必定详尽记载有三霸天追捕王一鸣,半途被杀的经过。
不管记载是否翔实,王一鸣必定是此案的关健性人物,已无可置疑。
因此,猎犬必定会循留下的气味追来的,那些四出搜捕王寄的人必定留意所有姓王的人,很快就会找来的,
狂龙坐镇的地方,天罗地网必定极为严密,消息极为灵通,所以能威震天下。
暴风雨比估计的时刻来得快,狂龙的情报网出乎意外地有效率。
这天申牌左右,他登上了太白楼。
申牌不是实客进食的时光。只有一些有闲人士登楼,约了三两友好小酌或谈买卖,所以楼座酒客不到两成。
楼座分为大小六座厅,谈不上豪华,格局是古色古香,每座厅各有风格,厅中还设有隔桌的话屏,以便让携着或另招歌伎的酒客,与其他酒客分隔开来。
他所占的一桌靠近向东的大排富,面对着楼门梯口,除了有活屏分隔的几桌之外,这座食厅各处的动静,皆在他的视界有效监视下。
店伙送来四味下酒菜,两壶大白酒。
“公子爷最好赶快离开。”中年店伙一面替他斟酒,一面悄悄低语:“楼下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听说是来捉一个姓王的书生。公子爷如果姓王,也许还来得及。”
“小二哥,你为何要通知我?”他也低声问。
“我痛恨那些人。”
“什么人?”
“城守营的满狗。”
“谢谢你,你避远些。”
“公子爷……”
“我不怕他们,你早些离开。”
店伙苦笑一声,匆匆走了。
那年头,提起城守营的八旗兵,没有人不痛恨的,那些主子都残暴得很,做奴才的人除了听天由命,任由宰割之外,谁也无可奈何。
第十二章
一阵楼梯响,先上来了两个穿羔皮外袄,辫子缠冰,佩了长剑的精壮中年人。
两人在店伙的陪同下,占住了国华右首的一副座头,两双怪眼仅向国华投过一瞥,嗣后便不再注目。
第二批登临的是两男一女,占住了左首的一桌。
第三次楼响,楼门口首先出现一名美丽的侍女,手中捧了一具精致的暖匣。接着出现的第二名待女,则挟了一把装饰华丽,宝光四射的宝剑。
两位侍女也佩了剑,是短了六寸的狭锋饰剑。
最后上来的年轻女郎面庞美得出奇,身材搁娜。外穿貂裘,内穿黑缎劲装,黑披风搭在左手的臂弯上,右手轻拂着从头上取下的貂皮风帽。
美艳绝俗,官员气息逼人。
年轻女郎的目光首先投注在国华脸上,似乎一征。
国华已喝了一壶酒,傻脸白里透红,一双大眼反面更黑更亮,那自得其乐悠闲写意的潇洒神采,具有充分吸引异性的魅力。
三女所占的一桌正在前端。现在,四副座头都有人了。
国华已受到三面封锁,他唯一的退路是大排窗。
他认识这三位女郎,面三女卸不认识他。
片刻的宁静,暴风雨终于光临。
八名劲装大汉,拥簇着一位面目阴沉,佩着沉重阎王今的中年人,大踏步到了国华的桌前。
八大汉佩着清一色的雁钢刀,这种刀比阂王今重量稍轻,但是属于重兵对,用在战场硬砍醒劈的狠家伙。
机灵的食客纷纷走避,店炊也惶然开田。
国华放下酒杯,眼神平和地抬头注视着中年人,中年人站在他对面,那双充满阴森鬼气的怪眼狠盯着他。
他对中年人那慑人心魄的眼神毫不畏缩,相反地,却比往昔更为平静,更为沉着,丝毫影响不了他的精绪,更没有丝毫戒惧的念头。
他是个生具慧根的人,短短几天工夫,他已从员理的殷姑娘那得到启示,领梧出定静慧生的不二法门,进而完全彻悟静如处子,动如腿兔,外因不理,剑神自在的化境,对方摄人心魄的眼睛,与切森可怖的无边杀气,丝毫撼动不了他。
大眼瞪小眼,久久,谁也不肯输气先发话。
局势对他有利,因为对方是来找他的,以静制动,对方不可能和他大眼对小眼干耗。
果然不错,动的人受不了这种密云不回的沉重气氛了。
“你叫王一鸣?”中年人忍不住发话了。
“整座得回老店的店东伙计,都知道我叫王一鸣。”他微笑着说。
“从京师来?”
“对。”
“夏天,你也曾经到过武昌?”
“也对。”
“与武昌的三霸天有过纠纷?”
“对,他们谋夺本公子一笔财物。”
“结果县你毁了三霸天?”
“很抱歉,本公子养伤去了,未能看到结果。这次本公子游历庐山之后,就会前往武昌,讨回被他们豪夺而去的财物。”
“好,只要你是在武昌出现过的王一鸣,在下就找对了。现在,你要跟我走。”
“跟你走?到何处?”
“你应去的地方?”
“本公子不懂?”
“你该懂的,你走不走?”
“如果本公子不走呢?”
“在下就会始你走。”
“哦!好像旧事重演,你们也是要向中公了抢劫豪夺的人了。”
“混帐!你在武昌的事发了,在下是办案的。”
“办案的?你像吗?”
“闭嘴!你……”
砰一声大震,他一掌拍在桌上,健然而起,虎目怒睁,玉面含威。
“狗东西你给我拉长耳朵听清了。”他用满语大骂,“本公子出京游访,各地方面大员在本公子面前,也不敢大声说话,你们这些吃闲饭的狗腿子,竟然一而在本公子面前胡作非为,作威作福,该死!”
中年人不懂满语,听他叽哩呱啦一阵吼叫,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听不懂是一回事,听得出是满语又是一回事。
平时住在城守营,听惯了八旗兵的满语,所以一听便知,只是不知道他说些什么而已。
狂龙是汉军旗人,祖先是早衔关外朵颜三卫的汉人军户。朵颜三卫弃守,三卫军户成了满人的丁户,改说满语,这就是汉军八旗子弟的骨干,他们已不承认自己是汉人。
狂龙的儿子玉树公子,当然也会说满语。
汉满禁止通婚,但汉军旗的子弟,也不可以与满清八旗子弟通婚,汉军八旗人可说里外不是人。
玉树分子的妻子,自然也是汉军旗人,当然会说满语,甚至京师附近的汉人,也有许多会说满语。
中年人一怔,转间向后面一桌的三个年轻女郎,送过一道询问的目光。
年轻女郎悄然离座,顺手接过侍女递来的长剑,向桌旁走去。
中年人欠身问在一旁,态度恭顺。
“你说了一大堆唬人的话。”年轻女郎用汉语向国华说:“但是武昌的档案上……”
“小姑娘,武昌的档案,并不能证明什么。”国华淡谈一笑:“本公子的身份,往往随人、时、地、qǐζǔü物而有所改变,你在旗?”
“你不必问我……”
“我知道你是谁,而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你…”
“我告诉你,狂龙陈协委这次出京,携有步军统领衙门的便令行事命令,但他只能在缉拿逆犯上便宜行事,他还不配管本公子的事,‘你知道吗?”
“你……你在旗?你到底……”
国华在腰间精巧的荷包里掏,掏出一些盖有关防博叠得好好的文书,身份证明,银制的腰牌……”
这些玩意数量还真不少,往桌对面一推。
“你可以仔细查验。”他脸一沉:“看你们敢不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看了以后,给我滚!”
年轻女郎查验了一半,脸色大变,最后手在发抖,终于将各物双手奉还,欠身说了几句满语,举手一挥,领了两位侍女狼狈下楼走了。
片刻间,该走的人都走了。
楼上一静,空四无人。
国华喝干了杯中残酒,招来店伙结帐。
来的仍然是刚才那位店伙,眼中有怪异的表情。
“三两另四百文。”店伙说,语音随即放低:“公子爷,怎么一回事?你是……”
“一些伪造的文件,把他们唬住了。”他取出五百两银锭付账:“不消多久,大批走狗就会蜂拥而来查问了,伪证瞒不了他们带来的专家。”
“那……白子爷……”
“我就是要他们跟我来,我这就动身前往庐山。”他拍拍店伙的肩膀善意地一笑:“这一来,所有的走狗,全都以我为目标,就没有工夫管其他的事啦!哈哈哈。”
在大笑声中,他下楼走了。
年轻女郎带了一群人,匆匆奔向城东北角的子城。
“少夫人。”中年人快步跟上讶然问:“那花花公子到底是何来路?”
“靖南王瓜尔佳三贝勒府的子弟。”年轻女郎倒抽一口凉气:“从江宁至数千里外的云贵两省,他都可以通行无阻,各地汉满官员谁敢得罪他,将大祸临头。”
“这……瓜尔佳三贝勒目前不是兼领镇南将军吗?人不在京
“就是由于王爷不在京,所以他们家的子弟才到处乱跑。”
“少夫人,这人是不是三贝勒家的子弟,凭那些证据,并不能……”
“就凭那些证据,江西的所有汉满大员都会听他指使,你敢惹他?赶快回去找神手书生申公亮,他是鉴伪揭假的专家。”
“再去查证?”
“是的。浔阳老店的眼线增加了没有?”
“增加了一倍。”
“好,快走。”
从九江游庐山,共有三条登山路径。
国华走的是西路,路程是经东西二林,越大林峰,经天池至回龙寺。
那时,山南的胜迹大半不曾开辟,游山南的,人需乘船至星南县,再登山游山南胜迹。
天寒地冻,只有疯子才会冒着风雪游庐山。因此,沿途人兽绝迹。
在这条路中追踪,决不可能将人追去。
国华志在诱敌,追的人当然可以中握他的行踪去向。
越过东西二林,天色已近黄昏。南面就是大林峰,峰北的中林寺和下林寺,已成一歹草木丛生的废墟,目下游山的人,只有到峰南的大林寺上香礼佛了。
这一阵急走,他出了一身汗。越往南走山径越窄陡,寒气也越来越浓。
他的脚程快得惊人,追踪的人也咬紧牙关赶。
终于,天黑了,空山寂寂,到何处搜寻孤零零的一个人?
一批神秘人物,封锁了大林寺。
接讯赶路络绎于途,以大林寺为中心,在各地布下封锁线和搜索网。
果然不出国华所料,鹰犬们齐聚庐山,把其他的事暂且搁下,搜捕雷霆剑妻小的行动也暂时停顿了。
风雨将临,风暴中心在庐山。
风暴也吸引了一些有心人,这些人也悄然进人山区伺机而动。
天下数名山,五岳之外要数庐山为第一胜,奇峰上百,方圆数百里,要想以百十名人手遍搜山区,有如痴人说梦。
狂龙有自知之明,因此动用了府街与两县的治安人员,作为巡逻搜索的主力,把自己带来的百十名武林高手,分派到各要道埋伏,共建了十处联络中心,总枢设在大林寺,布下了地同天罗,发誓要把来路不明,可能消灭武昌三霸天的凶手王公子王一鸣捉拿。
一天,两天,毫无所获。
山中各处间或有些小村落,也有一些种山人的零星房屋,连大汉阳峰的峰脚下,也有人居住。游山客碰上天候不佳赶不上宿头,可以向山民借宿,因此信大的山区中,除了山区西南一群山湾是原始山林之外,并非蛮荒绝域。尤其是山北诺峰,夏秋之间游客经常成群结队往来。
这天近午时分,佛手岩至御碑亭的小径上,三位相貌威猛的佩剑中年人,以悠闲的步伐,一步步向御碑亭接近,一看便知是游山的武林豪客。
佛手岩在御碑亭的东北,岩石参差如人指,俗称佛手岩。中指本来生长一株古松,巍然耸立,可惜已经掐死了。岩上建了一座小寺。有仙人洞、一滴泉(天泉洞或称雌雄泉)。岩北,崖直横镌竹林寺三大宇,这就是神话中的匡庐幻境所在地。
岩西北,就是御碑亭的所在地自鹿升仙台,也称主薄塔。台三面壁立,四周乔松盘见。丰西石确刻着白鹿升仙台五个大字。
御碑亭是明太祖敕建,碑文出于太祖手笔,正面撰周颠仙人脾,文刻二千三百余宇。碑阴,刻了太祖咏四仙诗中的一首:
“匡庐之颠有深谷,金仙弟子岩为星,炼丹利济几何年,朝耕白云暮种竹。”
诗的意境其实很不错,很难令人相信是出于一位流氓皇帝之手。明太祖和汉高祖,都是流氓出身,标准的农民出身皇帝,但他们的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水。汉高祖的大风歌,可说是千古绝唱,决不是一些吟风弄月的无聊文人二所能写得出来的。
游庐山的人,御碑亭几乎是必到的地方,因为从这里一直到府城,山径很好走,沿途也有人家讨水喝,有亭台歇脚。
碑亭四周有门,站在脾亭前。视界广阔,远眺东西二林历历在目,隐隐可看到府城的高楼城廓。
三人刚到达亭前,亭北门步出玉树公子和四名侍从。
“咦!”领先神态威猛的中年人讶然轻呼。
“原来是流云剑客钟前辈大驾光临,幸会幸会。”玉树公子笑容可掬,客气地行礼打招呼:“另两位必定是河治双剑豪,千幻合罗太快与烈火剑东方大侠。”
玉树芝兰,人间司命,司命,意思是主宰别人的生死。
玉树公子代表与官方合作的英雄人物,可以称得上真正的司命,杀了人自有官府担当弥缝,自然是白道英雄人物,后台够硬。
芝兰秀士,则代表在野的侠义英雄,结合了一群白道人物,在江湖主持正义,仗剑行道,为弱小作不平鸣,专与歹徒们周旋,称之为行快。
所谓行快,用剑来行侠本身就有问题。
这三位剑客,江湖人称他们为中州三剑客,有时也把他们分开,把千幻剑罗永泰与烈火剑东方雄,称为河洛双剑豪。
中州三剑客,正是拥护芝兰秀士最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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