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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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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了援手。
听他把过程说得轻描淡写的,仕进却想:“一个文弱书生在那纷乱的世道中行走江湖,其中的艰辛,又岂足以向外人道也?况且创建一个门派并使之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派,又岂是轻易之事?他心志之坚毅,智慧之渊深,便可见一斑了!”
雷正刚忽地笑道:“其实当初我学成武艺之时,也曾想如你这般,剑试天下。可惜时世太过混乱,世间惨事遍地都是,我虽有那追求武道极致之心,奈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哪!”
仕进恭敬道:“门主惠及万民,如此仁心善行,世间罕绝,海内同钦。我只为一己之私,即便当真天下第一,比起门主来,那也是自愧不如!而且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单只门主武功便胜我百倍。我这数月来的举动,甚是愚昧,倒惹门主见笑了!”
雷正刚正色道:“你不必如此过谦。这几日来我在暗中观察你许久,论及武功招数,你已经不弱于我。或许在内力方面,你是稍逊一筹。不过你要赶上并超过我们这帮老的,那只是时日问题而已。你虽然把自己声音变了,但我想你的年纪不会很大。可能数年之后,这天下第一,便要落在你头上了!不过……”
他顿住了话语,良久才笑道:“不说这些了。来说说你的事情吧!我很感兴趣呢!”仕进得雷正刚如此推许,心里微微有些得意。待听他说起自己的伪装,却不由一惊。
闻得此言,仕进便道:“其实我与门主来历挺相象的,也是出自书香门第。我五岁那年,母亲便病逝了……”说到这,他沉默了,淡淡的哀愁涌上心头。
雷正刚见状不由笑道:“你的母亲一定很美丽!”仕进听了高兴道:“对呀!她很温柔,很美丽!我想这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美的人了!可惜……”他情绪又低落下来。
好一会儿,仕进才接着说下去。他从父亲带他出来一直说到老头送他到山谷,再说自己出谷后的点点滴滴。不过说到单南虎时,他含糊着只说是个山贼。他还把出谷的时间挪后了十年,使自己年纪显得更大一点。
雷正刚心中甚是吃惊,想不到竟有如此离奇之事。他没有怀疑仕进所说,毕竟仕进没有理由骗他。他面上还是淡淡的笑容,听得甚是认真。
仕进最后道:“当日一位长者告诉我,只要人生有目标,生活便有了意义。我一时冲动,便把追求武道作为自己的目标。现在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了。门主见多识广,认为如何?”
雷正刚微笑道:“话确是如此不错!立下了志向,人生才不至于空虚,才有了前进的动力!不过人心各异,谁也无法保证别人的目标愿望就一定与己相同呵!”说到末一句时,他的样子像是不胜感慨。
他忽然问道:“你说古来帝王千百,为何人们只记住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仕进不虞他有此一问,楞了一楞,道:“或许因为他们开创了一个朝代,为普天下的老百姓营造了一个稳定的社会吧。自古以来混乱的时代百姓最遭殃,他们希望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自然是谁给他们稳定就记住谁!”
雷正刚又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毋论帝王之业,死的人只会百倍于前。你说,又该如何评断那些英明君主为求稳定而不择手段,铲除异己?”
仕进迟疑了一下,道:“我想,为了大局着想,他们的手段是必要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不过,换个角度来说,那些被牺牲之人确实有点冤了。如果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最好了!”
雷正刚苦笑道:“两全其美?这天下事十之八九是不能如意的,想面面都顾及到,只怕很难!”
他神色忽然间变得很是疲倦,道:“即便是那些呼风唤雨,叱咤一方的大人物,又何尝不是困扰萦身,难以自拔吗?外人瞧着是气派风光,嘿,又有谁知道他们内里的烦恼痛苦呢?”
“门主,你……”仕进甚是诧异,他想不到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会露出如此疲怠的神态。雷正刚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是精神奕奕的,突然老态毕露,难怪仕进惊奇。
雷正刚道:“怎么啦?身居高位者也是人嘛!偶尔也喊累的。听说有个叫洪应明的人编了一本书,叫《菜根谭》,写得不错!你知道吗?”
仕进摇了摇头,他确实没听过。他奇怪雷正刚为何一下又把话转到那里。
雷正刚用手指弹了弹石栏,微笑道:“我知道里面有一句话,委实写到我心坎里去了。这句话是:‘福莫福于少事,惟苦事者,方知少事之为福。’嘿嘿,我此刻真的甚是羡慕普通人家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粗茶淡饭,调弄儿孙,其乐融融。唉!……放不下,放不下啊!”
他的样子很是遗憾,又有点感叹,有点悲哀。仕进正想说些什么,雷正刚脸色一整,又恢复了精力充沛的模样。
他倏地立起身来,笑道:“不知不觉,竟聊了一夜。哈哈哈,我可从来没和人如此放松的聊天了。能认识你这位奇人,这番黄山之行已自不虚了!我门中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处理呢,话题便到此为止,如何?”
仕进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笑道:“既然门主事务繁忙,我便不敢扰驾了。能认识门主,那可是我三生之幸哪!”
雷正刚似乎还有话要说,他想了想,却是顿住了。仕进奇道:“门主有何吩咐,尽管明言,我若能办到,定然不敢有辞!”
雷正刚道:“还是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理想,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凡事是不能勉强的。我说了出来,只怕你难受,我自己也不好过。嘿,听天由命吧!”
他又大声道:“好了!废话便不多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他拱了拱手,转身大步便走,腰板也挺直了不少,样子甚是豪迈。
仕进听出了他话中有话,正自思忖间,见他告辞而去,也大声道:“门主后会有期——”
瞧着雷正刚远去的身影,仕进心想:“无论他是为何目的约我来此,我相信他定然不会存有恶意。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辈,也是一个普通的可亲的老人。希望他以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仕进甩了甩头,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慢慢下了排云亭,来到松林峰下。此峰寻遍上下,并无它树,只有苍松郁郁,古松如海,堪称一绝。
此时天色微明,一人立身路中,等着仕进。仕进走近两步,只见那人方脸浓眉,长手长脚,年约四十,虽是一脸的风霜,却也难掩其中的豪气,竟是阔别已久的单南虎。
仕进刚才见过了雷正刚,再遇上单南虎也不如何的惊奇了。只是故人重逢,见他多少添了些岁月的痕迹,难免有些感慨。
单南虎瞪了他许久,忽地大笑道:“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我在这里。难道你发觉了我一直跟在你身边?”
仕进心中一凛,想道:“难怪这几日总是觉得不大对劲!嘿,竟被两人连续跟踪了几天都毫无所觉,真是惭愧哪!”他却不动声色道:“我想,你等在此地不会是单纯和我说这句话吧!”
单南虎道:“你越来越让我捉摸不透了!哈哈,我本来是想瞧瞧兄台是何等人物,竟然闹得这武林沸沸扬扬的!顺便印证一下武学,我很久没碰到过真正的对手了,一时手痒难耐。我想你既然挑战了别人,自然也不会拒绝别人的挑战!”
仕进道:“哦?堂堂六绝的半天云也来挑战于我,那我可真是荣幸了!”单南虎奇道:“你认识我吗?我可很久没在江湖上露面了!”
仕进淡淡道:“有过一面之缘吧!不过,我猜你到黄山不全然是为我而来吧!”单南虎脸色变了变,马上笑道:“兄台何出此言?”
仕进微笑道:“你是为你的兄弟而来的。这里要恭喜你一声了。做大哥的武功盖世,做弟弟的也不甘落后!真是可喜可贺!”
单南虎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兄台竟把我的老底给掏尽了。只是我看兄台却是隔云隔雾的。我纳闷得紧,兄台曾经在哪里碰到过我?兄台如此人物,只要我见过,一定不会忘却。可否明告一二?”
第四十六章 又生变故
仕进摇摇头道:“阁下威震江湖,记不住我这无名之辈,那是情理之中。过去往事,何必再提?”单南虎笑道:“不提便不提。兄台此番剑会一直在场,相信也瞧了我那兄弟的表现,觉得如何?”
仕进沉吟半晌,道:“阁下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单南虎道:“自然要听真话!兄台只管直言就是。他虽然侥幸夺冠而归,但不入方家之眼那是自然之事!这个我是知道的。”
仕进道:“令弟能摘下魁首,自是说明他武功卓绝,在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只是……依我看来,他的武学路子走错了!他似乎在拼命模仿某人的武功,却不知如此一来便与自己的本性背道而驰了。我想,如此他终难臻至绝顶之境。”
单南虎沉默了一下,道:“兄台能否解释一下?”仕进瞧他的神色便知他已有所觉,加上自己对这两兄弟甚有好感,于是仔细斟酌了一番,盘算着该怎么说才好。
他最后道:“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令弟生性飞扬灵脱,不拘小节,使的武功却大开大阖,气势雄浑。遇上武艺低于他者,自然所向披靡,不在话下;若碰上不相上下之人,或者远高于其者,一时半刻打不开局面,他自会气势低落,缩手缩脚,武功也随之打了三分折扣,如此焉能不败?若是由阁下使这般武功,我看倒是恰到好处!”
单南虎低头沉思半刻,抬头笑道:“多谢兄台明言!嘿,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解决,我再多的心也是无用!想想这数年确实太婆妈了,一切随他去吧!”
言语中,单南虎甚是感慨。虽说是开了口,让单北豹自己闯荡江湖了,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于是这些年里,他抛开了所有的事务,随着弟弟东漂西荡,暗中跟随,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又担心他得不到锻炼。单北豹几次遇上强敌,险到极点之时,他总会出手相助。
单北豹虽然见对手有时会莫名其妙的露出破绽,却只认为是老天助己,暗呼好险,趁机进逼,打败对方。他从来没想过兄长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单南虎一直这样患得患失的跟着弟弟,差不多把他少年时的冲天豪气消磨得七七八八。他如今不像个武林大豪,倒似个婆婆妈妈的放心不下子女的慈父,表面装着不以为意,内心却着实关切。
良久,仕进打破了这个僵寂的场面。他微笑道:“阁下不是要考较在下的武功吗?我现下正心痒难当呢!”
单南虎道:“我本来是有此念头,但看你被雷前辈邀去整整谈了一夜,能得他老人家如此欣赏的人不多。有他老人家在此停留,我今日便不能与你过招!”说起雷正刚,他也是一脸的恭敬、仰慕之情。
仕进奇怪道:“阁下与雷门主同列六绝,份属同辈,为何称雷门主前辈呢?”
单南虎瞄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六绝当中,以我和那疯子年纪最少,其他几位都比我们长了几十年,称呼前辈又有什么希奇?况且你也见过了雷前辈,你认为他当不起前辈如此称呼吗?”
仕进恍然道:“哦,说的也是!雷门主确实是一位慈祥长者,人所共仰!连我这初次见面的人都忍不住对他仰慕万分!”
单南虎感叹道:“我对雷前辈又岂是仰慕而已?六绝之中,无空大师雄图伟略,气势磅礴,确实令人钦佩。但只有雷正刚前辈,才能让我死心塌地的敬服。”
他顿了顿,又道:“当年我也曾参加过黄山剑会,并一举夺魁。那时的万人瞩目,春风得意,嘿,现在想起都觉得飘飘然的。后来我跑到山上当起山贼来,一时之间,天下哗然,都说我自甘堕落,脸色转变之快,嘿嘿,……后来雷前辈亲自找到我,很和气的安慰我,劝我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不知那时我心里感动得……嘿嘿,还说这些干吗呢!”
他笑了笑,又道:“雷前辈一定与你说了不少心里话吧!”仕进点点头道:“我们都各自谈了些生平之事!”
单南虎有点黯然道:“其实武功到了我们这个地步,在江湖上是寥寥无几。虽然是高高在上,无人敢来招惹,但能真正说几句话的人却越来越少了。虽是江湖朋友抬爱,把我们六个名字凑在一起,但事实上却是天南地北,难得见上一面,嘿,连说句话都是难事。所谓的高处不胜寒,说的便是这种感受了!”
仕进怔了怔,道:“我此次来黄山,曾登上了这里的第一高峰天都峰,上面空寂一片,百无聊赖,确实甚是寂寞。但我觉得上面的瑰丽风光,壮美景色,却足以填补此缺憾!阁下何故如此伤感呢?”
单南虎笑道:“那是你在上面待的时间不够长!武学之道,浩瀚如海,无穷无际,谁也无法真正穷尽。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六人十多年前就号称武功最高了。这么多年来,照理说总该有些进步吧!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的武功却都是停滞不前,原地踏步!你知道为何吗?”
仕进摇了摇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武学进境越来越慢,只怕也要如他们一般了。
单南虎怅然道:“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件事,一旦再往前一步,看似攀上了颠峰,却要付出忍受一辈子锥心刺骨之孤寂的代价!你现在还不懂,过些日子就会明白了!我们都不敢踏出那一步,现在还好,起码举目四顾,还能找到几个同类。”
他长叹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感伤。仕进却笑道:“或许真如你所言。但是练武之人,明知前面还有路可走,而且更加壮丽辽阔,又怎能按捺住心中的渴望呢?”
单南虎盯着仕进瞧了许久,道:“或许你将是跨出这一步的第一人吧!我瞧了你和智空和尚的过招,实话说吧,你的功力比起我们来还稍有不及。若想要赶上我们,并再进前一步,你还须继续努力!”
仕进沉默了。他半晌才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单南虎大笑道:“因为我们都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是同样的人!哈哈!想必雷前辈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吧!我虽然不敢再往前了,我却期待着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你会令我失望吗?”
仕进只觉心中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涌动,便要喷涌而出。他想不到这些叱咤风云的绝顶高手都如此看重自己。
仕进倏地振臂长啸,啸声扶摇直上,却又如波涛般推着空气,向四方滚滚而去。单南虎面露笑容,也是纵口长啸。两股啸声便宛如那并翼齐飞的狂傲飞鹰一般,一声激越清扬,生气勃发;一声雄浑宏博,老成持重,直震得无数的飞禽走兽瑟缩颤抖,匍匐在地,不敢抬首。
黄山诸峰林立,都回荡着这两声啸声。尚留在黄山的江湖人士脸色大变,惊骇不已。他们自然知道这是高手所发,但黄山又怎会一下子出现两名绝世高手呢?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仕进已觉中气衰竭,难以再继,啸声也回落下来;而单南虎的啸声却还是浩浩荡荡,激扬云霄。他心中一凛,想道:“他们所说的确是实话!论功力我暂时是不及他们深厚!”他已把胸中积蓄着的激情倾泄出来,当下止住啸声。
仕进朗声道:“当不敢有负阁下希望!”两人相视一笑,顿生惺惺相惜之意。
单南虎笑道:“嘿,唠叨了这许多话,心情舒畅很多!兄台,就此告辞了!”
仕进也觉精神振奋不少。他道:“何必急着走呢?你我把臂同游黄山,好好倾谈一番,岂不痛快?”
单南虎笑道:“我也是心有此意。只是在此见到雷前辈,想起自己数年间毫无建树,庸庸碌碌,心中好生有愧哪!若非如此,你们谈话之时我便可出现,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我是不敢见他老人家呵!”
“比起雷门主,这天下哪个不心中有愧?”仕进想起那双平和深邃的眼睛,不禁感叹道。
单南虎脸上带着些怀念,微笑道:“也有多年没回山寨了!不知他们是否安生!我该是回去瞧瞧了!”仕进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阁下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单南虎脚下用力,已自飘然远去。
仕进笑了笑,心想:“这两天怪事真多,竟然连连有高人找上自己!嘿嘿,没准待会儿又出现一个呢!”他马上把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开,哪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可惜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真有这么奇巧的事发生了。仕进刚走得两步,背后忽地劲风扑来,甚是急速,眨眼间已然及身。
仕进大骇,来人身手已远超他的想象,竟比智空和尚的动作还要快速。他已来不及转身应敌,于是脚尖用力一撑,身子向前激射而出,企图拉开距离再从容应对。
哪知道对方看出了他的意图,紧紧随身而来,不离不弃。仕进只觉背后脊椎的至阳穴被那劲风刺得好生疼痛。他心知再如此下去只怕真要丧命于此,于是脚步一顿,同时反脚踢出,呼的一声,身子也跟着旋转。
仕进踢了个空,背后空无一人。来人紧跟着他旋转,依然自他身后攻击。仕进冷汗涔涔,只觉所遇高手当中,便以此人武功最高。碰上其他人他尚有一战的勇气,如却连还手之力都没了。
仕进哪里甘心束手待毙。他听风辨位,反手迎向来人攻招。虽然看不到,仕进还是听出了对手使的一招笑指天南,直击他的至阳穴。
至阳穴乃脊椎大穴,就在命门之上,寻常人稍稍碰一下都可能全身酥软,甚至于瘫痪不能动弹,更不要说武林高手如此全力一击了。
仕进五指屈伸,拿向对方手腕。只消碰到手,他便有自信捏住对手脉门。如此一切攻势便烟消云散,不足为惧了。昔日绍兴的鹰爪王铁易行,平凉的莫金鹏,两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擒拿宗师,却都不堪他一击。来人就算武功再高,对这些擒拿手法总不会高于他们吧。
谁知道他刚触及对方之手,对手也跟着变招,反拿他的脉门。指掌弹击中,仕进已背着身和来人过了数招,却丝毫占不到便宜。而且对手擒拿手法似乎在他之上,渐渐的占到了上风。
仕进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不知转了多少个身,可对手还是藏在他背后。仕进想道:“若是能正面对敌,纵使不敌,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啊!”
他蓦地大吼一声,反手全力一掌推出,顿时狂风呼啸,地上的沙石都席卷而起,砸向来人。
仕进对这一掌并不抱希望,他跟着凌空一个倒跃,眼角余光终于瞥到了一个黑影闪动。他紧盯着那黑影,身子跟着旋转。待落地时,两人终于面对面了。
第四十七章 百感交集
仕进急速地喘着气,如此大敌,当真是他前所未遇的。那人也是全身素黑,头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他沙哑着声音道:“小子,做得不错嘛!”
仕进缓过气来,沉声道:“阁下是谁?为何无故偷袭于我?”那人也不答话,目光上下扫着仕进,就像瞧个什么怪物一般,嘴里啧啧有声。
仕进感觉他的眼神甚是奇怪,心底一阵发毛,怒道:“阁下意欲何为,明说就是!这般古古怪怪的,像个什么样子!”来人桀桀笑道:“小子,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话语里揶揄之意毕露无遗。
仕进气极道:“你……阁下既不肯明告,手底下见真章就是!要知道我可不怕你!”话虽如此,事实上他极为忌惮此人。
以往所遇高手,纵使最高明之人,仕进也能约略估计出其武功高下,心里有底,所以应对时从不慌张,甚是沉稳。如今他却觉心里发虚,来人武功深不可测,他根本摸不着半点边。
料敌先机向来是仕进制胜的法门,突然出现一个捉摸不透之人,他心里不由惴惴,很是紧张。那人肩膀微微动了动,仕进霎时飘身后退,凝势以待,生怕再被攻个措手不及。
那人不过是耸耸肩罢了。见仕进如此动作,他不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也太小心了吧!虽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却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呵!”仕进脸红了红,好在也无人能瞧见。他的气势却顿时松懈下来。
那人还在大笑,直笑得仕进怒气陡生。仕进正欲出声斥责之际,那人却暴起发难了。他右手倏地探出,拿向仕进肩井穴。手方抬起,人已到了仕进跟前,中间一丈的距离恍若无物。
仕进甚是恼火,想不到他又来突袭。先机已失,仕进堪堪避了开去,那人招数已是源源不断的使了出来,顿时让他陷入疲于应付的境地。
开始十数招,仕进十招中仍能还上三四招,但时间一长,他便完全处于挨打的地位,纯粹只能防守了。
仕进越斗越吃惊,那人武功之杂,比起他来也不遑多让。而那人招数运用之精,趋前退后之自然,是他远远及不上的。
只见那人指掌屈伸,或拳或掌,或凿或爪,或拂或带,或捺或挑,变换灵动,挥洒自如。让人分不清他使的究竟是掌法、拳法,抑或是擒拿手法,一切是如此的浑然天成,任他随心所欲。
仕进竭力支撑着,心中却涌起一阵狂喜和惊讶。他想道:“这难道便是再前一步的境界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想不到居然已经有人先行达到!此人到底是谁?有此武功的人江湖上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呀!”
心念电转间,仕进忽地想道:“难道是他?……”他瞧那人身影,渐渐的就和记忆中之人重合起来。仕进越想越是肯定,不由出声问道:“是你?”
那人怔了怔,手下缓了一缓。仕进趁机奋力反击,脱困而出,后退两丈,全神戒备。那人呵呵笑道:“小子,你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了?”他此时声音已不再沙哑,变得浑厚中带着点苍老。
仕进已完全肯定了那人的身份,精神一松,也放下了戒备。他定定的瞪着那人,眼神甚是复杂,也说不清是怨恨还是欢喜。那人也是一时无语。当下一阵沉寂,其中又弥漫着淡淡的感伤。
仕进终于开口道:“当年你留言道要来带我出谷的,我等了八年,却始终不见你有所踪影。我想问一句,你为何不守信诺?”声音里甚是疲惫。面对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仕进此时五味俱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那人沉默半晌,叹息道:“想不到竟被你认了出来!”他随手扯下了蒙头的黑巾。那人须发皆白,仍是乱蓬蓬的纠成一团,样子没变多少,一身黑衣映衬下却显得精神矍铄,仿佛年轻了十岁。此人正是当年丢下仕进一人,让仕进独自在荒谷里呆了八年的无名老头。
老头神色间甚是尴尬,也难怪他如此。当年他就觉得有愧于仕进,至今不曾安心;现在一上来便是连连偷袭,一副恨不得置仕进于死地的模样。虽然他本意并非如此,但总归是不好意思。脸皮再厚的人碰上这等状况也会尴尬的。
老头轻咳一声,笑道:“呵呵,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我开始还不敢确定是你呢!但和你过了几招,我便知就是你这小娃儿了!呵呵,想不到才短短几年时间,你的武功就到了如此这般境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呵呵……”他干笑几声,企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仕进也不理他,只伤感道:“当年我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那便罢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你为何要带我到那山谷?为何只留几本书就离开?为何一定要我靠自己脱困才能知道真相?……你若是要收我为徒,直接授我武艺就是;你若要害我,一掌便可结束我之性命。你却如此大费周章,究竟为的什么?我现在是自己出的那个荒谷,并无
旁人帮忙,你也该告诉我答案了吧!”
老头神色变幻,阴晴不定,良久他才严肃道:“我是要告诉你真相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说!本来若是你的武功并不太高,我会马上答复你的。只是你的进度远出乎我的想象。我必须考虑清楚了才能答复你。”
仕进瞧老头的脸色,其实已对答案不抱太大的希望,听了这话,他只觉心中一阵无奈,反应并不如何的激烈。他无力道:“什么时候?”
老头沉吟半刻道:“你何时能够打败我,我便何时答复你!”“打败你?”想起老头武功之高,世上只怕已无敌手,仕进不禁一阵沮丧。但他马上振奋起来,想道:“你既然能达到如此境界,我也一定能做到同样的事!我现在还年轻,时间多得是!”想着,他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老头忽道:“你还戴着这劳什子的面具干吗?除下来让我瞅瞅,现在都长什么样了?”仕进迟疑了一下,终于把面具取了下来。老头一瞧,眼睛一亮,啧啧道:“人是长大了,还如此的俊气!嘿,以后不知道会惹来多少女孩子呢?”
仕进听了脸马上变红了。老头感叹道:“一下子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嘿嘿,当年你九岁的时候,才长得这么一丁点,喏,就这么高!”他用手比划着,样子甚是兴奋。
仕进却疑惑道:“九岁?那时候你在谷里吗?”老头嘿嘿笑道:“其实我一直在谷里呆了两年。后来外面有点事要处理,我便离开了山谷。想不到前段时间回去,你已经走了。我听说江湖上突然间冒出个厉害高手,心想会不会就是你?这才过来试探一下!呵呵……让我一试就试出来了!”
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仕进当时年纪太小,真让老头放心把他一
个人扔在那里是不可能的。所以老头躲在暗处悄悄看护着仕进,一直到他能自己照顾自己为止。仕进却马上懂得了他的意思,心中仅余的对他的埋怨,这时也烟消云散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老头问道:“你这身功力是怎么练成的?武功招数虽然繁复,但一理通百理通,可以瞬间顿悟,你能体会其中的道理,知道化繁为简,那说明你天资过人。但内力修为却半分都勉强不得。你此刻功力之深厚,便如同下了数十年的苦功一般,难不成是你吃了什么奇珍异果?还是千年人参?还是……”
仕进摇了摇头,当下把自己如何在水中练功的前后细细说了出来,半分都没有遗漏。他只是知道该如何去做,其中的道理却不甚明了,老头武功精湛,必定是见识过人,想来会知个中奥妙。
老头越听越是惊讶,喃喃道:“竟有这般的练功法门?当真奇怪!奇怪……”他忽地一拍大腿道:“对了!定是这样!哈哈哈……”他也不说话,大声的狂笑起来。
仕进只觉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什么这样那样的?我说错话了吗?你倒是说明白一点嘛!”
老头激动道:“你没说错!哈哈!你真是个天才!我现在真想找到那强盗头两兄弟,好好亲他们一口!哈哈,想不到你小子行啊!这样都让你练了出来……”
仕进听他的话里有点语无伦次的,知他现下甚是激动,只得耐着性子等他平静下来。
老头良久才停下傻笑,他想了想道:“小子,其实你这个方法前人已有所述,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破釜沉舟……一大堆,说的都是这个意思。只是以前没人想过把它用到练习武功上面来。真是难以想象,居然被你给撞上了,呵呵!”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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