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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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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一僵,冷啊,岂止是一般的冷啊,她都快冷死了……
田蜜不说话,袁华却以为她是冷得说不出话来了,便焦急地道:“那我们快走吧,不几步路就到了,你回家后,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切莫着凉了。”
田蜜默默点头,默默迈步跟上他,默默在心里画着圈圈,默默地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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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章节最开始发反了,后来又改过来了,第六十章 帮他一把,第六十一章 席间打趣,错看的朋友可以确认一下。今日第一更,八点十分第二更。
☆、第六十三章 深夜叙话
两人方一起步,便见那谢泼皮拍了半响无果后,脸色又是一变。
他干脆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里挥舞着,就如面前的门是个人般,虚张声势地唬道:“我叫你不给我开门,臭娘们儿,老子打不死你,哼哼。”
自导自演半响,见那门兀自不动不摇,他终于卸了气,恶狠狠地放了最后一句狠话,趾高气昂地转过身来。
“哼,不回家就不回家,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家!”
田蜜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头,顿住脚步。
也是她脚步顿下的瞬间,那一直不开的门,猛地一下又开了。
那瘦削的妇人站在门内,冷着脸,眼刀‘刷’的一下就飞过去,把那谢泼皮定在当场后,似笑非笑地道:“泼皮,老娘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敢在外头去给我鬼混,哼哼!别什么说金花银花倾国花,便是那铁树开的花,老娘也能给你撕得粉碎!”
“哪儿都不许去,今晚就给我睡在院门口!”此言一罢,妇人再次关了院门,剧烈的碰撞下,两块门板就跟人的腰板般,闪动不止,大有要腰斩的架势。
谢泼皮缩了缩脖子,暗自吞了口唾沫,终是消停下来。他默默地将自个儿缩成虾米卷,窝在门外头。
“好、好生彪悍呐……”袁华见此,禁不住咽了口口水,默默跟上田蜜的脚步。
他看着身前娇小的背影,不由想到,田姑娘就从不会这么大声的骂人,说话时从来都是带笑的……
他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前面的田蜜已经顿住脚步,差点儿就撞上了。
“到了,就是这里了。”田蜜站在自家门前,笑着对袁华道:“进去坐坐吧。”
袁华连连摆手,指了指头顶暗色的天,不好意思地道:“不了。天都黑了,再不回去,唔,我老娘也会拿扫帚追着我打的。”
田蜜不禁一笑,她想到乔宣还在家里,便也不强求。
她思索了片刻后,忽而问道:“袁华,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人愿意出钱给你办作坊。但每个月要从你的利润中分利。你。愿意吗?”
有了蛇皮的事情后,袁华闻得这话,并没有多惊讶。他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后,抬起头来。双眼明亮,定定地回到:“我愿意。只要能把养蛇基地办起来,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愿意一试。”
“那好,你先回去吧,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只不过——”田蜜顿了顿,坦然道:“只不过,我不是义务劳动哦。若事成,我是要从中抽取佣金的。”
“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袁华点点头,而后道:“那我先回去了。”
田蜜点点头。道:“嗯,去吧,注意安全。”
袁华便将麻袋甩在肩膀上,转过身去,紧走几步,一头没入巷子,在夜色里,渐行渐远。
等他的身影消失,田蜜便也转过身,边敲门,边扬声道:“开门开门,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却还是隔壁的。
田蜜转头望去,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挤出身来。
那姑娘头上斜插着根铜簪,穿着身浅蓝色碎花长裙,身上再无一饰,脸上也脂粉未施,整个人清爽干净,只鼻梁上有淡淡斑点。
“阿爹啊。”姑娘蹲下身来,担忧地看着那谢泼皮。
谢泼皮懒洋洋地掀开眼帘,看她一眼便又闭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姑娘见此,便谨慎地回头看了眼,见没被发现后,方从荷包里翻出几个铜板来,边塞他手里,边道:“阿爹啊,阿娘正在气头上,今晚是肯定不会给你饭吃的。这几个子儿,是我给员外郎家洗衣服攒下来的,你拿去买点东西垫下肚子,晚上我再想办法给你送套被子。”
见谢泼皮不接受也不拒绝,姑娘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来,轻声道:“阿爹啊,阿娘又偷偷地在厨房里哭了。”
谢泼皮终于动了动,睁眼看向她。
姑娘咬了咬下唇,看向他,柔声道:“阿爹啊,戒赌真的就那么难吗?咱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只要你不去赌,阿娘就不会生气,你们就不会吵架,我们就不会门里门外的分开。阿爹,你就去跟阿娘认个错吧,跟她保证你再也不赌了。”
谢泼皮终于嘀咕了声:“我都认错了。”
姑娘摇摇头,轻叹口气,站起身来。她对同在门边的田蜜点点头,转身踏入门内。
那边的门刚关,这边的门便开了。
田川一拉开门,看见田蜜站在门外,那皱起的眉头便松了开来。
他让开一步,让她先进来,而后门一关,小身板一挺,背着双手,很是老成地道:“回来了啊,这次着实有些太晚了,以后要还是有事的话,也尽量早点回来。毕竟是女孩子,太晚了不安全,他们有人送你吧?人呢?”
田蜜见他那小大人样,失笑道:“好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早出早归,不让小川爷担心,这样总行了吧?放心啦,我没事,有人送我回来的。”
田川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田蜜便一把抓过田川削瘦的胳膊,半边身体都压他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从没跟自家姐姐这么亲密过的田川,很有些不自在。
他本来想挣脱,可在感觉到一轻一重,很不正常的走路频率时,低头一看,不由惊呼道:“姐,你的脚怎么了?还说没事,你偏谁呢!”
田蜜讪讪一笑,自知理亏,便敷衍道:“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我上次不也摔了一跤吗?第二天还不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刚其实还能走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自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一抬脚,竟然比刚扭伤的时候还痛。
“你——”田川气得不起。怒其不争地道:“姐,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这要是留下疤来,以后还怎么嫁人?”
“有那么严重吗?”田蜜眨眨琥珀色的大眼睛,撅着小嘴,小手按向弟弟俊朗的眉宇,不以为意地笑道:“好了你别皱眉头了,再皱就皱成小老头了。若是真有人因为你姐身上一块伤疤就瞧不上你姐,这样的人,姐姐我也不稀罕好吧?”
田川刚想据理力争一下。打眼便见谭氏和乔宣闻声从堂屋里走出。
谭氏身姿曼妙。貌美如花。乔宣轻袍缓带,雅致从容,两人徐徐漫步,从光线昏暗的房内行至渐起的月夜下。便如那云端仙人般,满身都是璀璨的华光,让人移不开眼。
一回家就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画面,果然,还是回家好啊。田蜜兀自点头。
乔宣于檐下驻步,闻言一笑,竟点头附和道:“你姐姐说的对。为了全家生计而奋斗,伤也伤得光荣。”
田蜜顿时得瑟了,骄傲地向田川。扬起小脑袋,扳着小脸教训道:“看看,听听,好好学学。”
田川难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皱起挺拔的小鼻子。脸扭向一边,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田蜜才不管他,直压着他蹦达到堂屋里,才收手赦免了他。
田蜜扶着桌子,在长板凳上坐下,接过谭氏递来的温水,边喝边问道:“你们都吃过饭了吗?我带了锦福楼的菜回来。”
“吃了。”谭氏心疼地看着她扭伤的脚,眉间一片轻愁,显然比田川更担心留疤问题。她想着去疤的办法,心不在焉地道:“中午有个小乞丐来支会了我们,我们便没等你,倒是把你的那份给他吃了。”
“这就好。”田蜜笑眯眯地打趣道:“那小子不会感动得哭了吧?”
“虽则不是,却也不远了。”谭氏想起那个可怜孩子,轻声叹了口气,怜悯道:“那孩子吃得急,边吃便哽,好几次都把自个儿噎着了,却不舍得停下来。我看他年岁也不大,跟你弟弟差不了多少。小小年纪便落得如此地步,也不知道是谁造得孽。”
田蜜听了,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谭氏也觉得说这个有点太扫兴了,便柔声道:“你脚伤了,快去房里躺着,一会儿娘给你打水梳洗,可别再跳来跳去的了,以免再伤着。”
“不急,娘。”田蜜从自己的布包里,翻出万有生那把精致的算盘,递给谭氏,道:“娘,这个你收着,家里什么时候用得上了,是当是卖,都可以。”
“你不是正缺把算盘吗?怎不用它?”谭氏见这算盘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不由疑道:“这算盘,你从哪儿来的?”
额……这就把田蜜问住了, 她想起上次跟人斗算,把她娘气成那样,这回聚众赌博,她还真虚着,有点不敢说。
正在田蜜吞吞吐吐,谭氏疑色渐重之时,乔宣适时道:“可否借我一观?”
“当然。”田蜜连忙双手奉上。
乔宣接过,洁净修长的手指缓缓行过圆润光滑的木质,忽而顿住。他将其中一处靠近烛光,轻声道:“上面有字。”
“有字?”田蜜微有些诧异,不由起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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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独家秘恋送的和氏璧,茉杏七送的桃花扇,小刀郡主送的香囊,以及欢乐蹦跶的桔子、影落老妖、小雨贝瑟芬妮、mencyg、绾小白、紫金小镇送的平安符。
☆、第六十四章 不要害怕
乔宣瞟了那裂开的口子一眼,将视线移到她光洁的脸上,轻声开口:“你说。”
田蜜忽地沉默了下,她抿了抿唇,把心头一句句光鲜亮丽的台词去掉,淌开了来,清声道:“乔宣,你家底还算厚实吧?”
乔宣听着这直白地不见半点迂回的话,微微挑了挑眉。他眼睛里染上几分笑意,看向那澄澈莹润的双眼,饶有兴趣地问:“何出此言?”
田蜜便认真地道:“你借我纹银二两时,对新词汇的好奇比对银子本身浓郁多了。可见,在你眼里,二两银子根本不值一提。二两银子,也就是两千文铜钱,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经不少了。”
乔宣也不否认,只问:“你需要银子?”
田蜜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而后又跟小鸡琢米般一顿点,末了,解释道:“不是我需要银子,而是我看中了一个好项目,那个项目需要注入资金。”
乔宣了然地勾了勾唇角,一语道破:“可是那个‘养蛇大亨’的事?”
田蜜愕然,他怎么知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仔细回想了下,只记得当初在杨柳村时,她跟她娘说过这个词,而傍晚,她亦在院门前,与袁华确认过这件事。乔宣耳聪目明,听到了倒也不奇怪。
这么一想,她便点头道:“嗯,是这个事。”
“你看看这个。”田蜜说着,将一叠草纸递给乔宣。
乔宣接过,翻了一翻,竟发现自己从不曾见过,不由疑惑道:“这是?”
“这是养蛇基地的商业计划书。”其实,当初在冷静下来,想到资金缺乏问题后,她便在着手做这件事情。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没时间找袁华谈。直到今天遇上,确定以及肯定了袁华的想法后。她才敢正式拿出来。
田蜜坐在房顶,双手交叉于膝,下颚轻搭上去,微微仰头看着这淳透的夜空,也不侧头面向乔宣,就那么轻声说道:“这上面有养蛇基地各方面的规划。”
乔宣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滑过这一页页纸,越看越是惊讶。只见上面囊括了各方面的信息,如作坊基本信息、产品介绍、市场分析、生产战略、营销计划、风险分析、资金筹措、盈利评估……
田蜜见乔宣敛眉看着那些图表,并没有马上出言解释。图表本就是为了使数据更简明直观,乔宣那么聪明。想想就明白了。何须她多言?
而且。考虑到时代背景,她在做这份计划时,特意将一些专业词汇转换了过来,尽量用他们能懂的方式称述。即便不能用相似的词语转换。她也在页下做了附注。浏览起来,问题不大的。
直到乔宣看完一遍,田蜜才将资料翻到财务那块,在一旁轻声说道:“作为投资人,最在乎的是投资回报率。这个项目的净现值很高,完全可行。它建成后,股东的投资收益率绝对会高于你的预期值。你看,这是资金使用计划和还贷方式……”
乔宣虽然不是专门做帐房的,但他向来博闻强识。因此,对账务方面也有一定了解。但他确定,他真的从未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但凡有一星半点类似于此的东西。
这是什么?是预测。是在一个作坊未建立前,就已经明了了它建成后的各种情况。
而在他的印象里,不。应该说在整个昌国所有人的印象里,帐房不过是记录已经发生过的各项收支情况。而过去发生过的,并不能改变商户现状,为商户带来收益。因此,帐房在商界一直不受重视,在各商户里,也没什么地位。当然,这其中,要除去税务司和审计司那些握有实权的官吏。
而现在,他竟然看到了预测,预测一项未发生事情的未来,并且有理有据。那么是不是说,她能预测这一项目,就能预测其他项目,甚至于其他的方面也同样可以?
“怎么了?”见乔宣久久不语,田蜜不由问道。
乔宣微微勾了勾唇角,黑亮的眸子里,有荧光暗动。他慢慢翻着计划书,语气平缓温软,轻声道:“这样看来,这项目确实很好,没道理有钱不赚,不是么?”
田蜜大大的眼睛转瞬间溢满了笑意,星星点点的光流转在那片琥珀里,璀璨迷离。
乔宣好笑地看着她,道:“又不是你当东家,你这么高兴又是作何?”
“就是高兴嘛,哪有作何?”田蜜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轻松笑道:“大家一起赚钱,难道不该欢喜?还是,你还不放心?”
“你计划的如此周详,我有何好担心的?”乔宣指指手里的东西,爽快地道:“如此,改日请你那位‘未来大亨’过府一叙,没什么问题的话,便拟份契约,再找工商衙门的官员盖个印。如此,便落定了。”
“嗯。”田蜜点头应下,唇边笑容轻快,这会儿,她越看乔宣,就越觉得顺眼。
哪想,顺眼的乔宣单手绕过后脑,缓缓躺下去,他安卧于房顶,少顷,忽而轻声道:“我要离开几天。”
田蜜一愣,这是认识乔宣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说他要出门。她看着远方,眨了下眼睛,方有些不适应地道:“万事小心。”
“好。”仰躺在房顶,吹着微凉的晚风,乔宣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目光静静落在前方。
前方,有个小小的身影,月夜下,她的脊梁绷得笔直,似乎很紧张、很不安,却又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视线缓缓上升,见其发顶乌亮,星光绕着发旋转了一个圈,向周围洒去,她又黑又长的秀发垂下来,没过腰际,零散地落在瓦砾上。似乎是刚洗过,没有仔细搭理,于是显得蓬松柔软,让人很想使坏弄乱。
这么个软软小小的人儿啊……
可是,却有压不弯的脊梁。
如此,是可以承担起任何风雨的吧?他拭目以待。
来这里这么久。田蜜却是头一次认真地去看这夜空,纯粹无垢,广阔无垠,星月低垂,仿若触手可得。
这样的一片天,她只在儿时见过。她的神思有些飘远,正恍惚中,忽有人轻声问:“害怕吗?”
田蜜一时没反应过来,困惑道:“怕什么?”
乔宣再度开口,声音亦是轻轻浅浅地。他补充道:“这里这么高。你害怕吗?”
“啊。哦,是有点怕。”田蜜慢半拍地回道。
“别害怕。”乔宣低低说了声,声音有些微嗡,他的头。自然地滑向手臂内侧,发丝散落下来,细细碎碎地轻覆在脸颊,呼吸开始变得绵长幽远。
田蜜有些迷蒙,乔宣是在安抚她,叫她安心坐着,别害怕跌下去吗?
田蜜被这一打断,神思便再也游离不起来了,她呆呆地看了会儿星空。看着看着,那一颗颗闪烁的星星便变成了金色,一闪一闪地,尽全是人名币符号。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动作有些过猛。导致身体往前一冲,半边身子都悬了出去。她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双手胡乱挥舞,混乱中打上一清凉光洁的物体,她连忙抓住,使劲把自个儿拉回来。
坐稳后,她擦了把额头的虚汗,拿起自己情急下抓住的东西,一看,是只洁净修长的大手。大手骨节分明,手心有一层薄茧,带着略微粗糙的质感。
她一点不怜惜地拿在手里翻了几翻,又扯了扯,见主人没有一点反应,不由抬起头,幽怨地望着那个闭着眼睛,睡颜沉静的人。
有没有搞错,她都差点摔下去了,他竟然还在悠闲的睡觉?
田蜜一怒,立马抬起那只手,放在面前,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一排牙齿,“啊……”了半天,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对方愣是一点反映没有,她不由讪讪地放下。
她小心地将那手放在他身侧,伪装成自然样,然后敛衣敛裙,若无其事地端正坐好。
刚那么幼稚的事情,她绝对没有干过,绝对没有。
可是,谁来带她下去啊?这里这么危险。
田蜜悠悠地叹了口气,双手抱着双腿,小脸搭在膝盖上,默默数着绵羊。
当她数到一千二百只时,长长的睫毛开始有自我意识地眨着,掩嘴打了个哈欠,目光呆滞地继续。
“一千三百三……”低浅的声音方落,她脑袋一低,额头便点到了膝盖上,她非但没醒,反而寻了个窝,粉嘟嘟地嘴唇呢喃着,间或有细碎的泡泡。
正当她美滋滋地走在约会周公的路上,忽听耳边有声音轻唤道:“醒了,醒醒,乖,听话,该醒了……”
田蜜死尸般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射向始作俑者,眼神幽怨得不能再幽怨,有气无力地道:“你,可算是醒了……”
乔宣神清气爽,闻言送了她一个柔和亲善地微笑,好好先生地道:“来,抓紧,我送你下去。”
田蜜一爪子抓上他手臂,毫不客气地把力量转移过去。
即刻,双脚悬空,耳边风声呼喝,刮得她本来就懵懂的脑袋更乱成一团浆糊,等到着陆时,她已经停止任何思维,彻底呆滞了。
于是,当她听到那一声清脆的骨响,还以为是来自遥远的某个虚空,直到她不知怎么坐回自己床上,好一会儿后,才迟钝地发现脚已经不疼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乔宣给的瓷瓶,先想着,是还给他呢是还给他呢还是还给他呢?好吧,还是不还了。她扒开塞子,倒出粉末,给手上脚上都洒上,粗略包扎了下,就爬进了被窝里。
乔宣送田蜜回房后,并没有马上回屋休息,他在房顶站了会儿,幽静的眼眸望向某个方向,低语道:“这个王知府,心思倒是活跃得狠。也罢,就怕你不想、不做,否则,上哪里找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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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第六十二和六十三章,因为我嫌多余,便将悍妇那段砍了,然后把后面的情节补上去了。看了悍妇可悍的朋友请再回去看看六十二和六十三章,看得时候没有悍妇可悍这章节名的就不用了。抱歉抱歉,九十度鞠躬。今后不出意外的话,七点第一更,八点第二更。
☆、第六十五章 又是故人
乔宣并没往那个方向去,他只是站着吹了会儿风,便优哉游哉地回房了。
而他所望的那个方向,正是富华县知府衙门所在地。
此刻,知府衙门后院的小花园里,莲花形的灯盏摆成半合的花苞状,绕席位蔓延开来,红灯迷影,将周围遮得半明半暗,别有一翻韵味。
主席上坐得不是别人,正是称今晚有约的阿潜。而左侧,则是富华县的父母大人,王知府王成。右侧却是一位女子,女子着一袭水红长裙,外披淡白云水薄烟纱,头挽飞云鬓,斜坠红缨络,面容娇艳,身段婀娜。
女子身前的案几上放着面七弦琴,她纤长的手指飞跃在弦丝上,一叠叠峥嵘琴声随之弥漫开来。她垂眼凝眸,并不管伴舞的舞姬是否跟得上,只管随着自己心意,肆意弹奏。
主席上的阿潜对此不置一词,倒是王知府看着半点不和谐的歌舞,老脸一红,挥手让舞姬退下后,微低身对阿潜道:“让大人见笑了,这群舞姬跳得着实太差,根本配不上我这侄女的绝妙琴音,无端辱了看者的眼。”
“哪里。”阿潜掀了掀嘴唇,不咸不淡。
王成赔了会儿笑,见阿潜仍旧是不冷不热,不由无奈地看了自家侄女一眼。
这个侄女,自小便是个美人胚子,很受族里喜爱。他自己没有女儿,便更对她倚重了几分,花了不少心思和心血,吃穿打扮样样照官家小姐来,琴棋书画更是到德庄名家府上学。可以说,便是自己的儿子,都没这么好的待遇。
可也正是如此,养成了她娇蛮任性的性子,不过让她出来弹个琴,便给他甩脸色看。
如此性情,到叫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愿,她不要让他失望才好啊。
王成瞬间收敛情绪,笑着对阿潜道:“上回听说阮大人因身体不适,回乡疗养。这数日过去,不知道他老人家好些没有?在下备了根极品人参,望大人代为转交,略尽绵薄心意。”
阿潜虽然不多话,但这不代表他不清楚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便如此时,他便是简洁明了地道:“大人如此用心,义父知晓。想必也会老怀宽慰。说起来。义父上回临走前还跟我提起过你。”
“可是那事……”王成巴巴问道。
阿潜却是一摇头。道:“非也,义父告诫:近来行事,需加倍小心。”
“这……”王成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这又是为何?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潜淡淡道:“盛夏将至。总会有几场暴雨突袭,哪有为何,准备好迎接便是。”
王成暗转眼珠,点头道:“是,多谢大人提醒,下官记下了。”
阿潜点点头,见他欲言又止,便知他还惦记着那事。
他看了那琴后的女子一眼,清冷着声音。慢慢道:“小姐之容,堪比醉枝海棠,娇艳无双。而今日小姐之琴,却峥嵘辽远,隐有悲戚。在下看来。这着实不相符。小姐,似心有向往,背道之下,意气难平。”
话音一落,女子的手便是一颤,七弦琴发出一声粗嘎的声响,让在座之人皆看过来。她望着自家伯父紧皱的眉头,连忙缩回手,讪讪低头。
王知府心尖一颤,连忙舔着脸赔笑道:“哪里哪里,女孩子家家的,整日锁在深闺里,哪有什么向往。我这侄女啊,是向来心高气傲,因此才弹出这空旷有力的琴声来。”
阿潜并不反驳,他不过是提醒了句,他看得出来,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怕比他更精于此道。但既然王知府执意如此,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个人有个人的命,成与不成,全看他们的造化。
“这段时间,就让她好好学学规矩。等到那边来消息,义父会亲自派人来接她前往德庄府。”阿潜简短交代了几句,便不打算久留,他谢绝了王知府送的美貌姬妾,坐上自己的马车,回了督审司。
阿潜走后,王知府脸上的笑容便渐渐退了下来,他兀自立于凉夜好一会儿,才回头,慈爱地看向自家娇美侄女。
“仙儿今日累着了吧?”王成关切地问道。
他越是宽容,王凤仙越是无地自容。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仅仅因一段琴声,就泄露了出去。她心有所属,这可是连她最好的小姐妹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个潜大人好生厉害。
“伯父……”纵然她平时再娇蛮,在她伯父面前,都是乖顺无比的。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给她一切骄傲资本的,是面前这个人。她可以忤逆任何人,却必须在他面前乖乖听话。因为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伯父长久以来的积威,让王凤仙下意识地退缩,她咬了咬唇,低声辩解道:“伯父,仙儿没有,没有属意别人……”
王成只是笑笑,他很和善地道:“伯父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花了那么多银钱送她去德庄名家府上修习,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本就想着,这些名望甚高之人,收的弟子家室也绝对不差,以凤仙的才貌,还怕不能跃入高门?到时候水涨船高,他也不用窝在这里,当个芝麻大点的小县令。
而现在嘛,德庄世家又算得了什么,更大的契机就摆在他眼前!
思及此,王成便亲亲切切地笑道:“仙儿啊,这段时间,你就留在伯父这里吧。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再呆在乡下,哪寻得到好姻缘?前些日子,伯父托人去了躺德庄府,高价请了位世族里的老妈子。你这段时间,便跟着她好生学习礼仪。知道了吗?”
“是,仙儿知道。”王凤仙垂头应道。
她早就有感觉,伯父是要替她议亲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她能否告诉他,她属意三郎?
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提出来的?伯父听后,定会觉得她德行有失吧?那样的话,她和三郎。就更没机会了。
不自觉地,王凤仙的脑子浮现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明明娇小无比,却能无视所有人的注视,平平稳稳地走到那个人面前。
是那个傻子。王凤仙目光一闪,她怎么会想起那个傻子呢?是了,连那个傻子都可以鼓起勇气追求心上人,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是不好亲自跟伯父提起此事,但三郎可以啊。三郎在德庄,刚那位大人说。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她前往德庄。如此。倒给她创造了机会。
主意一打定。王凤仙便轻松多了,她不由想起,听村里人说,傻子一家搬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唉,不管了,她便先听伯父的话,好好在富华县呆着,从妈妈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才更好去见三郎。
田蜜并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了一把,她晚上睡的很熟,好眠到天亮,醒来后。她特意看了看手上的伤口,竟发现那处光滑无比,仅有淡粉的痕迹。
“好神奇的药粉。”她瞪大眼睛咕哝了句,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会儿后,才慢腾腾地爬起来。
她下床后。试探地走了几步,发现扭伤过的那只脚一点问题没有,不由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一如既往,她是最后一个踏入堂屋的,桌上饭菜已经布好,只是桌旁,少了一人。
明明只是空了一方而已,为什么会觉得整间屋子都空落落的呢?
田蜜抿了抿嘴,并没特意提起乔宣离开的事情。她在右方坐下,看着碗里颜色正常的稀粥,大大的眼睛里滑过一抹奇色,抬头赞叹道:“不错啊小川,这就做得有模有样了。”
“咳,咳咳……”田川闻言咳嗽了几声,呛红了帅气的小脸,垂头嘀咕道:“姐,娘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是娘做的饭。”
田蜜恍然大悟,“难怪啊,我说这进步怎么那么大。”
“娘,你看姐,就知道欺负我。”田川臊红了脸,不依地看向谭氏。
谭氏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点没有要帮自己儿子的打算。
田川见找不到帮手,龇龇牙,很自觉地闭了嘴巴,低头默默扒饭。
田蜜吃完饭,拿起她早前就整理好的各项资料,去了药坊。
照例和角落里蹲着的阳笑打过招呼后,田蜜进了内院,入了帐房。
田蜜今天来得够早,不想,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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