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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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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迎来送往那么多人,一般客人他是记不住,可年龄这么小的姑娘来这找算账的活计,着实是少见。因此,他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起自己以前得罪过人家。
只不过,人家现在已不再是那个低声下气求着他的小姑娘了。这一次,她是贵客,他得恭恭敬敬地伺候好她。
掌柜的叹了口气,暗道这世事无常。
而且,好死不死地,这小姑娘所在的得隆,是富华数一数二的药商,也是他们酒楼的常客,一年到头不知道照顾了他们多少生意,若是因为个人的一点小事儿就给得罪了,东家只怕要炒了他。
主意一打定,他思维便活络了,很快就想起刚才来他们酒楼卖蛇的少年。
想到那卖蛇的少年,他眼睛顿时就亮了,连声道:“有养殖的,有!姑娘您且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买去。您放心,但凡是姑娘您要吃的东西,我就是把富华给你翻上一翻,也得给您弄出来!”
☆、第六十章 帮他一把
田蜜一脸微笑地看着掌柜的飞快地跑下楼去,一转头,就对上了几双探究的眼睛。
张老板食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率先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呐,没想到跟个袖珍面人儿似得的姑娘,竟然会喜欢吃蛇肉。可这蛇,不是有毒的吗?它能吃吗?”
年迈的炼药师傅房伯阅历深厚,此刻便笑着接道:“有的蛇,确实是能吃的,尤其是蛇胆,吃了对身体还大有好处。”
田蜜点点头,想起最近家里两位男士在饭桌上指点的食经,便接口道:“蛇肉味道如何,一会儿你们一尝便知。说起来,我们并不是最第一批吃蛇的人。据我所知,泯南地区多山地沼泽,物产极为丰富,那里的人也大胆,他们什么都敢吃,不止蛇,他们还吃熊掌、鸽子、青蛙、泥鳅、螃蟹……”
田蜜小嘴一开一合,如数家珍地陈列出一长串食用动物来,众人便瞪大了眼听着她的叙述,第一次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入口的。并且,在得知这些都有人吃过,且吃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他们并不是试验品,这心里,便没那么抵触了。
田蜜在雅间里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前世吃过的美食,慢慢引起在座几位的食欲,等几人均感觉饥肠辘辘之时,掌柜的领着小二,恰合时宜地端上了佳肴。
佳肴方一入屋,那浓郁的香味便扩散开来,丝丝缕缕,不断侵入众人的鼻子,占据众人的肠道,强烈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姑娘。您请尝尝。”掌柜的帮着小二将菜碟摆好,便殷切地为田蜜递上筷子,巴巴地望着她。
掌柜的一边望着金主,一边在心里估摸着,若是这蛇肉真这么好吃,日后说不得也是他们店里的一道特色招牌,能为他们招揽到不少客人。
看来。这姑娘不是来找茬的,恰恰相反,她是来送财的。
这么一寻思,掌柜的看田蜜的眼神有热情了几分。
锦福楼不愧是富华有名的酒楼,环境优美,餐具上等,用料讲究。
只见雪白的瓷盘上印着赏心悦目的青花,其上,颜色靓丽的配菜有规律的摆放着。蛇斩成断,铸成花形,油亮鲜嫩。
“看着就很有食欲啊。”张老板赞叹了一声,眼巴巴地瞅着田蜜,没动手。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同瞅向田蜜。没动手。
田蜜见此,微微一笑,拾起筷子。夹了条蛇肉,放在嘴里细嚼,片刻后,笑道:“不错,肉质鲜嫩,入口绝佳。”
掌柜的得到赞许,笑得跟弥勒佛似得,连连躬身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多谢。”
“是该谢。你们酒楼出此新品,必会客似云来。”张老板说话的同时,也夹起一块放入嘴里。他咀嚼了片刻后。也不说话,直接伸筷子。
见张老板闷头痛吃,几人瞬间就明白了,也不用招呼,就各自拿起筷子,尝了起来。体会到美味后,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掌柜的见此,便乐呵呵地领着店小二退出去了。
屋里的几人,蠺足过后,方想起正事。
食不言寝不语这点,在其他地方有用,但对时间就是金钱的商人来说,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张老板的手顿了顿,问田蜜道:“姑娘中午说能买到蛇皮,不知是出自哪家?”
田蜜这才想起正事,她不由有些暗恼,刚才被袁华的情绪感染了,她竟然把这事彻底抛脑后去了。
此时,她正好夹起一段蛇肉来,便笑了笑,卖了个关子道:“就是这里,这个卖蛇的人那里。”
“哦?姑娘识得此人?”张老板来了劲儿,很感兴趣地道:“药蛇和蛇皮一直都很稀缺,药坊收购的通常都是散货,有些人专门去山里抓蛇,一麻袋一麻袋的拿来卖,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看都不够看的。”
“而蛇这东西咬人,又有毒,没人敢饲养,即便养了,也少有存活。因此,这一块儿市场,一直是紧缺的,其中的利润相当大。我们药坊若能跟这专门饲养蛇之人签订长期契约,凭此一特点,便能打开一条销路。”
“是啊。”刘管事大力点头,接道:“这可是多少药坊想都想不来的好事,田姑娘,此事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众人皆点头,期待地看向田蜜。
这么看着她,她亚历山大呐。
田蜜默默顿住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做个诚实的好孩子,便很光棍地道:“我确实有路子,不过,对方目前规模太小,又没本钱扩张,还不成气候。这次的蛇皮,都是人家十几年来积攒下来的,这才够量。卖给我们过后,也没什么库存了。”
好在上次和袁华交谈时,袁华把自个儿家底一股脑的向她倒了,她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田蜜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在杨柳村时,她和袁华说养蛇基地的事说得很是来劲,可是他们各自一冷静,便能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资金。
这确实是一个好项目,可他们却连启动资金都没有。这次的蛇皮确实能赚一笔钱,却还远远不够。
从哪里能弄到钱呢?这里没有银行,没有专业投资团队,没有证劵交易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田蜜真是愁上了。
张老板听后,也叹息了一把,但想到目前蛇皮问题解决了,还是很高兴。
他自然知道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便随口说道:“这样啊,那先把蛇皮的事情谈妥了,其他的,等那边什么时候有了,再说吧。”
“这样也好,那人家住杨柳村,你们到那儿一打听蛇娃,便能找到他了。”田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那人是我朋友,东家给点薄面。价钱好好商量。”
“这个你放心。”张老板一口答应。
田蜜便放下心,趁着这个机会,坐正身姿,认真地道:“东家,这些天来我仔细翻过药坊的各项资料。因此,在有些方面,我有些浅见。”
“哦?愿闻其详。”一听田蜜又有主意了。张老板立马放下碗筷,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其他人也都停下来,看向田蜜。
田蜜并不惧目光的注视,她微微一笑,很自然地道:“首先,我建议我们换个地方,把坊子从宽大街这种中心地带,搬到外围去。毕竟,我们不是零售商铺。并不需要这么抢眼的地段来招揽客源。”
这一点,是她第一次踏入得隆的大门,就想到了的。
得隆明明是个制药作坊,药品并不直接销售给老百姓,却把那么大一个坊子建在黄金地段,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
“为什么啊?”张老板就纳闷了。眉头紧皱着,连摇头带摆手地道:“不行不行,搬到别处不是还得交租金吗?姑娘你还是做帐房的。焉不知这会抬高成本?我这大院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用多大的地方都不花钱。”
其他人也都跟着摇头,想不明白这个刚看起来还挺聪明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怎么就这么糊涂了?有自家不花钱的不用,偏偏要花钱去租别人家的。
面对众人的质疑,田蜜并没有退缩,她双眼澄澈明亮,唇边笑意不改,徐徐扫视了在场众位一眼,很是镇定地问道:“众位都知道成本是什么意思。那众位可知道显成本和隐成本又分别是什么意思?”
“显成本和隐成本?”众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看向她。问道:“什么东西啊?听都没听说过。”
田蜜莞尔一笑,双手交叠,平稳地压在桌面上。她身高不足,气势却有余,看向他们,条理清晰地说道:“简单的说,我们租别人的铺子要钱吧?给伙计们发工钱要钱吧?这些我们这些实际的支出,就是显成本。那么,同样的道理,既然我们租别人的房子要花钱,那我们使用了自几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得到相应报酬吗?不同的是,这个时候,我们是自己给自己付租金。所以,这笔钱就应该计入成本中。因这笔支出不像显成本那样明显,我们就叫它隐成本。”
“东家,中心地带的租金有多高,想必您很清楚吧?那么您算算,我们每年要付给自己多少租金?而这笔钱,理应算作我们的支出。”田蜜用筷子沾水,在桌面上两笔画出个t形账户,在借贷两方分别记上数额,指给他们看。
她停了会儿,让他们去思考,感觉差不多了,才接着道:“而如果我们搬出去,把地方让给别人,别人是否该付我们同等的价钱?不同的是,这,算我们的收入。”
“我们租下县边缘地带的屋子,同等大小,却连这里的一半租金都用不到。”这话是张老板接的,他已经反映过来了,恍然大悟地道:“自己房子租出去的租金收入,减去租别人房子支付的租金,我们可能净赚一半有余呐!”
他懊恼地敲敲脑袋,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姑娘妙算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先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明白过来。”其他人也相继顿悟,纷纷点头称赞,到底人家是专门做帐房的,想得就是跟他们不一样。
这一个下午,虽有那消息灵通的,将这姑娘在竞卖宴上如何大杀四方说得绘声绘色,但他们见到的,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心里头,难免会产生怀疑,主观上,也难以对号入座。
直到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才终于认同,这姑娘人虽小,本事却不小,值得东家看重,也值得他们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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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席间打趣
田蜜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心里微松了口气。虽然现在不用她刻意去经营,伙计们都对她很友好。但这些个管事儿的,总归有些不同。若能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不是你们想不到,而是你们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用自己的东西不花钱,因此根本不会去想别的,这才疏忽了。”田蜜寥寥几语道破乾坤,斩去几人的烦恼丝。
见几人眉心平展了,她便轻笑着总结道:“这样一来,我们每月,就又多了一项收入。”
张老板笑容满面地接到:“还是笔不小的数目!”
想想一些小点的商铺,经营不景气的时候,每个月赚的银子还不够交租的,便可以想像,这笔收入有多可观了。
心头敞亮了,张老板便端起酒杯,当先站起身来。
他收敛了玩笑之色,面带几分回忆,又含着几分郑重,笑叹道:“这一天啊,我还真觉得跟做梦一样,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简直要把我辈子的情绪都耗尽了,这脚就跟踩在云里似得,虚得很。”
他摇了摇头,挥挥手,长袖摆动,杯中的酒水洒落几滴,他混不在意,又笑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老张我今天多喝了两杯酒,就多念叨了几句,大家见谅,见谅。来来来,酒杯都举起来,咱们喝酒,喝酒,谁不干,谁是孬种。”
众人相继站起身来,酒杯高举,郑重以待。
“这第一杯,庆我得隆渡过难关。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得隆如此晃荡都没倒下。这日后必定否极泰来、蒸蒸日上!”
“好!好一个蒸蒸日上!干了!”数手相叠,杯酒相撞,酒水飒然而下,分不清源头,只见其合为一体。
“这第二杯,我要敬在座诸位,若非诸位在我得隆最困难时不弃不离。我张某人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了这身。诸位,多谢了!此杯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说什么随意,是兄弟,就一同干!”话音方落,众人便毫不犹豫的举杯,手一翻转,滴酒不剩。
“这第三杯。”张老板说到这里一顿。他的目光,越过数人,落在席间略显突兀的少女的身上。众人默契地让开身子,安静旁立。
田蜜感觉到这微恙,不由站直身子,望回去。
“第三杯。张某要特地敬田姑娘,若非姑娘神兵天将,得隆也难以起死回生。”张老板遥遥举杯。笑着道:“多余的话,张某人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就说一点,那就是——月末给你封个大红包!哈哈哈……”
大笑声中,张老板一干而尽,烈酒沿喉而下,湿了衣襟,烫了胸口,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喝着。倒有几分‘我本楚狂人’的姿态。
田蜜不禁一笑,而后看着自个儿杯中的杯水,无奈地抿抿唇。老板敬酒。再以茶代之的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啊。
她便取了酒杯,倒上些许,向张老板遥遥一举,正要往嘴边送,便听周围的伙伴道:“姑娘不必较劲,抿一口,意思意思即可。”
“是啊,若是实在不行,便是用茶水,也并无不妥。”
“对头对头,姑娘万莫勉强,咱不强求。”
田蜜听言,缓缓勾了唇角,冲他们点点头,依言,浅浅抿了一口。
三杯酒敬完,众人便相继落座。
杯子一放下,张老板便惦念起了正事儿,又迫切地转向田蜜,问道:“姑娘刚才说有些建议,这才一个,可是还有?”
众人见东家如此急切,均打趣了两句,却也都支起耳朵来听。
哪想,田蜜只是抿唇笑道:“是还有一些,不过得明天再说,这些日子我做了些表格,放在家里了,明天我带上,到时候我们聚在一起再仔细商讨下。”
“好好好。”张老板现在把田蜜当财神,自然不会紧逼她,她既然如此说,那明天就明天,左右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他便举起筷子,热情地招呼道:“来来,大家吃菜,吃菜。”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张老板和几个老伙计都喝得有点微醺,相互搀扶着下楼,田蜜把着木质扶手,跳在前面,不时回头关注着他们,并提醒他们小心脚下,一时间,并没注意楼下有人等她。
直到有人隔空唤道:“田姑娘。”
田蜜闻声抬头,便见一人遥遥望着她。
她站在楼梯上,那少年立足于楼梯下,身上着一件打补丁的粗布短褐,脚上穿一双磨破了的布鞋,手里还拖着个空荡荡的大麻袋,看起来很是穷困潦倒。
可田蜜却注意到,那少年的眼神分外明亮,就像一盏灯般,直直地照耀着前方。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田蜜冲他微微一笑。
少年就那么望着她,也不说话,向她深深一辑后,便转身离去。
他在这里,从夕阳西下等到暮色渐起,也不过是想当面向她道谢而已。
天知道当他近乎麻木地走向归程时,恍然听到背后的呼喊,有多难以置信,而在得知是她在帮他时,又有多感激。
可现在的他还没资格感激她,只能记住这恩情,深深一拜。
“喂,你别走啊。”田蜜见他转身就走,急了,扶着楼梯蹦达着就往下跳。
袁华闻声回头,瞧见这惊险一幕,也顾不上别的,连忙跑回去,迅速伸出手,稳稳扶了一把。
“你跑那么快干嘛?”田蜜笑着责问了句,回头叫了声张老板,在他看过来后,为他们引荐,道:“东家,您刚不是还问那卖蛇的少年吗?就是这位,袁华。咱们缺的蛇皮,他能给供货。”
“你们,要买蛇皮?”袁华愣了愣,脑子转过弯后,瞬间万分期待地看向田蜜。
田蜜笑着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光华流转在她眸子里,很是璀璨,她重重地点头,笑道:“当然了,这种事情还能逗你玩不成?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时来运转了吧?”
“嗯。”袁华看着她,重重地点头。
“小子胆挺肥啊,连蛇都敢养。”都说酒醉心里明,更何况张老板只是有点微醺,此际,他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张老板走上前来,拍着袁华的肩膀,搭着他下楼,边下楼边跟他说着蛇皮的事情。
众人借着锦福楼的地儿,由田蜜从中调解,很是痛快地达成了初步协定,与袁华约好明日再细谈。
“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张老板压了口茶,站起身来,看向几个老伙计,笑着问道:“可是老规矩?”
“那是自然。”其中一个三四十岁的管事道:“这时辰尚早,回去多无聊。”
“是啊,大家伙儿好久不曾一起玩过了。”
“老实说,最近家里婆娘管得严,好久没换过口味了。”
“小子,怎么说话的?”房伯歉然地看了眼田蜜,一个爆栗敲向刚说话的人,笑着训斥道:“有姑娘家在此,叫你满嘴荤话。”
田蜜不是没眼份儿的人,听他们这话,心里便雪亮雪亮的。
这几杯烈酒下腹,五脏六腑都快要燃烧起来,干柴就等烈火,又怎耐得住长夜寂寞?
思及此,她便笑着道:“时辰不早了,我若是再不回去,家里人该急了。小女便先行一步,众位前辈请随意。”
田蜜行了一礼,正要离开,却听房伯唤道:“姑娘且等一等。”
田蜜便顿住脚步,看向这老人。
房伯却没有第一时间为她解惑,而是对另几人道:“今日这饭食让姑娘带回去,你们没意见吧?”
“哪能啊?”刘管事率先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一众大老爷们,难道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就是就是。”其他人均出声附和道:“房伯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们是那小气的人么?”
房伯笑着指了指他们,摇头不语,只招了锦福楼的掌柜的来,吩咐道:“挑好的打包,包好让姑娘带回去。”
“好呐。”掌柜的应了声,忙招呼着小二上楼。
田蜜心中微暖,不由一笑。
这老人,倒是真和蔼。他们今天这顿饭,够普通人家过半个月了,便是剩下的,也是大家都稀奇的。况且,他们都顾着喝酒去了,根本没吃几口菜。便这剩下的,也都是很完好的。
离席的时候,她明明看到好几人瞟了桌上的饭菜,显然是有意。房伯这一句话,却让众人都自觉退出。关照之情,溢于言表。
掌柜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打包完了。他双手递给田蜜,笑得跟弥勒佛似得,连声道:“姑娘有空常来啊,常来。”
免单么?常来。田蜜嘟了下嘴,笑着接过。
这时,房伯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担忧道:“天都快黑了,一个姑娘家,却是不好独自回去了。”
这一下,却没人接话了,众人满脑子都是等会儿出去消遣的画面,谁也不想摊上送人回家的麻烦事儿。
静默中,张老板开口道:“那就我送……”
“我送田姑娘回去吧。”不想,他犹疑的话音还未落完,便有一道声音坚定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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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田川训姐
“那怎么行?”张老板脸一板,断然摆手道:“你是客,怎能劳你动身?你就安心的和大家伙儿一块儿玩去吧。”
“玩?”袁华摸摸后脑勺,微黑的脸在烛光下散出懵懂光晕,层次分明的双眼皮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很是茫然地看向他们,不好意思地问道:“玩什么啊?”
众人一听,顿时乐了,纷纷指着他笑道:“这个傻小子。”
见大伙儿笑得这么欢乐,袁华更茫然了,呆呆地瞅着他们。
这少年,未免也太傻太天真了。田蜜笑弯了眉眼,收到袁华求助的目光后,赶忙收敛神色,正儿八经地道:“那就让袁华送我回家吧。正好,我娘许久不曾见过他了,有点事儿要交代交代。”
一听是家里长辈有事儿找,众人便放过袁华,只是那看他的眼神,怎么瞧都有点儿不对劲儿。
袁华就这么茫茫然地被田蜜拽走,他一边扶着田蜜,一边不时地回头去看那几位。
他越是如此,那帮人便笑得越欢,他们笑得越欢,他便越纳闷。
直到将要跨过锦福楼高高的门槛时,依稀听到不知是谁低声笑说:“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袁华脚下一个酿跄,一头栽了出去,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好几下,才堪堪稳住身子。
他刚站稳,喘过气儿来,晃又听到:“哟,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咳、咳!”他顿时被自个儿呛住了,猛咳了好一阵,抬起头来时,满脸已经通红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呛红的,还是被臊红的。
袁华迅速倒回来扶起田蜜,瓮声说道:“田姑娘,外面坏人多,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他使劲儿低垂着脑袋。强扶着田蜜,选定一个方向,闷头往前冲。
田蜜被这一拉,迫不得已,只得快跳着,以求追上他那又急又大的步子,以免被横拖而走。
等她抬起头来时,一看,这不对啊,顿时哭笑不得地道:“错了错了。不是这条道。走反了。”
“啊?哦哦。”袁华愣愣地点点头。脸红得都能烤地瓜了,头也不抬起来,脚下一转,就往回去。
路过锦福楼门口时。明显听到了一连串欢乐的笑声。
直到走过那一整条长街,袁华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田蜜单腿都跳得无力了,只好出声提醒道:“好了袁华,他们看不到了。”
袁华一囧,慢慢缓下步子。这一缓下来,才注意到田蜜立起的单腿在轻微发着抖。他顿时懊恼地一拍额头,自责道:“对不起田姑娘,都是我太莽撞了。你还好吧?脚可是很疼?要不,要不我背你吧!”
“行了行了。”田蜜摆摆手。硬扯出个笑容,道:“没事儿,没事儿,真没啥事儿。”
这少年果真很傻很天真,他要真背她走上这么几条街。明儿个她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见田蜜脚明明在发着抖,却还笑着安抚他,袁华心中更是自责。他认定她是在强颜欢笑,但她又不肯接受他的帮助,他无法,只得低垂着脑袋,闷闷地走在一旁。
田蜜见他那小受气包样,无奈地撅了撅嘴。
她再一次尝试着动了动受伤的那只脚,感觉没最开始那么痛了后,眼睛一亮。
她小心地将脚落在地上,慢慢走上几步。很好,没什么问题,这点疼完全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她不禁一笑,抬起头来,欣喜地道:“好了,袁华,我的脚好了。”
“真的?”袁华面上一喜,见她稳稳迈出好几步后,便也彻底放松了下来,连声道:“太好了田姑娘,真是太好了,你的脚好了。”
“嗯,都好了,咱们走吧。”田蜜点点头,当先迈开步子。
袁华忙快走几步,走到她左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眼睛四下瞟着,一看到对面走来的闲汉,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直到人家若无其事地走过,才如同经历了场浩劫般松懈下来。
此时,街头巷陌,已有飘渺的薄雾升起,空气中有些潮湿,苍穹间一片灰麻,天边尚残留着最后一片灰白。
两人脚下生风,赶在天彻底暗下之前,踏入了田家门前的小巷。
“我家就在前面,过了面前的那户人家就到了。”田蜜顺手一指自家院门,对身边的袁华道。
袁华正待看去,不妨,旁边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暴力打开来。紧接着,一不明物体从门内滚出,骨碌碌地滚过石阶后,不仅半点滚势不减,还如同被推波助澜了般,无比畅快地向两人撞来。
“田姑娘小心啊。”袁华一惊,忙将田蜜挡在身后,连退了十几步后,方见那物体有了减缓的趋势。
“这是什么——”田蜜从袁华身后转出来,‘东西’两字尚未出口,便见那不明物体缓缓从地上立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后,立马从一个圆滚滚的球体,变成多棱角的人体,还是个瘦长如猴般的人。
不等她从这物种的进化中反应过来,便听那边一记河东狮吼,震得她耳朵都在颤抖。
那大开的门内,不知何时站了位扎着红色头巾的妇人,妇人身形偏瘦,着一身细布长裙,腰间捆着一看不出本来色泽的围裙。
妇人脸上杀气腾腾,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被丢出来的人,赤红着眼睛,含泪怒骂道:“好你个泼皮三儿,老娘上辈子是挖了谁家祖坟?损了几世的阴德?这辈子才会摊上你这么个连自家银钱都偷的混帐东西!”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死死瞪着,恨不得将那人剥皮抽筋,痛心疾首地道:“老娘藏在闺女妆奁里的钱你都敢动,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心呐?那可是咱闺女的嫁妆啊!你个死鬼,连闺女的嫁妆都输了,你叫她怎么办?叫她怎么办?!我,我打死,打死你!”
妇人说着,红着眼睛操起近旁的扫帚,追着那人便打,边打边骂道:“我叫你赌,叫你赌,他们不砍的你的手,我来砍!我宁愿你当个废人,也不愿你嗜赌成魔,变成那六亲不认的杂碎!打死你,我打死你……”
妇人身材瘦削,手上力气却是不小,一把扫帚被她舞得虎虎生风,一时之间,这小方天地里飞沙走石、尘埃四起。
“啪、啪、啪——”
“哎哟喂!哎哟!疼死我了。”
“田姑娘小心。”袁华护着田蜜,飞快退到一个角落。他不断挥着大扫帚带起的风沙,艰难地呼吸着,同时对田蜜道:“田姑娘,快用手巾掩住鼻子,咳,咳咳。”
田蜜早已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闻言,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手指往前点了点,示意他转过身去注意前面。
袁华一转过身去,便见那妇人的体力似是有些不足,扫帚没落得那么密集了。
“娘子,娘子,别、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被打那人得了空,赶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脚下一蹦一跳地躲避着扫帚,还不时回头去看。
他双手双脚均忙碌着,口中还不断讨着饶,如泣如诉地道:“娘子唉,你真当为夫想输呐?我还不是想着,自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没过一天好日子,你以为我整天没心没肺地,就当真不晓得心疼啊?”
他见妇人面上一凝,心头便是一喜,忙继续哭诉道:“可你也知道,你相公屁本事没有。所以,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想着拿这笔钱来翻个本,好让你和静儿也穿金戴银,过过那神仙般的日子。”
“谁稀罕过那神仙日子!”妇人越打越累,越听眼睛越红,身心俱疲,最后干脆一撂扫帚,大步往回走,步子迈得重重地,边走边恨声道:“谢泼皮,老娘再也不听你那些花言巧语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凑不齐咱闺女的嫁妆,你这辈子都别想进这个门!”
说完,也不等那谢泼皮再狡辩,‘碰’地一声把门关了。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门上‘扑棱棱’震落的灰尘,呆呆地眨了下眼。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夫妻两打情骂俏啊?”谢泼皮凶巴巴吼了两人一句,把两人吼得一愣后,得意地向自家门前走去。
站在自家门口,谢泼皮神色瞬间一变,就跟小媳妇似得,拍着自家院门,委屈地道:“娘子,开开门啊娘子,这天都黑了,你就忍心让为夫又冷又饿地蹲在大门口吗?娘子……”
“呃……”田蜜听着这明显撒娇的口吻,默默擦了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哪想,袁华那个愣头小子,竟很是关切地问道:“田姑娘,你冷啊?”
田蜜一僵,冷啊,岂止是一般的冷啊,她都快冷死了……
田蜜不说话,袁华却以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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