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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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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漓见她受伤,再也看不下去,急声道:“都给我停手。”然而护卫听得是叶铭策的令,他现在走了,只有听叶夫人的吩咐,她没有说话,他们也无法违抗,叶漓着急之下,过来帮她。
叶漓虽出自这里,却武功平平,忆萱看着他为她不顾一切,心中百转千回,护卫没有顾忌她少爷的身份,眼看着一把剑就朝他刺来,忆萱忙为他拦住一把剑后,清然道:“我留下。”
护卫顷刻间全部退下,忆萱手臂上的血迹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蓝色的衣袖变成了黑红色,叶漓查看她的伤口,忆萱也只是低头不语。
她很少会受伤,一直以来,师父把她保护地很好,就算是带她出去,有师父在,也没人可以伤得了她,她练功有时是会偷懒,然而她的武功是师父也认可了的,到她这般大有这样的武功也很是难得,她也知道这些都是有一个好师父的原因,可是今日却在这里被护卫所伤,还弄得这么狼狈,师父要是知道,不知道会怎么失望。
叶夫人施施然走过来:“云姑娘留下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漓儿?”
忆萱淡笑:“护卫敢伤他么?”
这种临危不乱的气魄她很欣赏:“他是叶府少主,护卫当然不敢伤他,但也不敢违背老爷的令。”
叶漓抱起她对叶夫人说道:“母亲,我带她去上药。”
忆萱这一次没有拒绝,由着他抱住,叶漓刚走了两步,叶夫人抬手拦住了,问道:“云姑娘怎么现在和方才截然不同?”
忆萱唇角微扬:“我也得识趣,留下和离开当然是不同,夫人放心,府里的规矩,我自会遵守。”
叶夫人温和一笑:“很好,不愧是我儿看中的人,不过姑娘的功夫不弱,不知师从何人?”
“云梓不是败在了府里护卫之手么?怎敢提家师名号令他蒙羞。”
“姑娘败得不甘?”
忆萱迎上她探视的目光,语气没有半分不甘:“江湖中人,输了就是输了,从不会后悔。”
只要他日他们不要后悔今日留下她,要是别的地方,她受这屈辱定要数倍奉还。在这里,就当是还叶漓这两天真心待她之情了吧,现在她只要暂且留下,慢慢想办法逃出去。
忆萱静静坐在凳子上让叶漓给她上药,她伤的是手臂,要上药必须要整个手臂□□出来,叶漓不让大夫动手,问了上药的方法亲自给她包扎,其实忆萱并不在乎旁边的人是谁,对她而言,现在他们只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
药刚抹上好像是又添了一道伤口一样,痛得忆萱不禁皱眉,叶漓上药的手一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这是他伤得她,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忆萱呆呆地看着窗外,这不是她习惯的住处,没有怀水山的潇洒灵美,没有山庄的恬静亲切,只有无处不穷工极丽的建造。
叶漓把她安排到了叫做汀兰水榭的地方,可能是为了与这个名字相衬,院子前面是一大片的湖水,周围也是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风动花落,俨然是铺了一层百花地毯。
午饭后叶漓给她带来一个叫谷雨的侍女,说是叶夫人派来照顾她起居的,明着是照顾她暗着就是监视她的吧,自答应留下,她就知道她的行为肯定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的。
叶夫人前一刻还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妇,一旦她有什么不该有的动作,下一刻就不定会怎样了,忆萱扫了一眼那个侍女:“帮我去花园里摘些花回来插瓶吧。”
谷雨低头道:“不知云小姐喜欢什么花?”
叶漓温声道:“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你喜欢什么就让下人什么摘回来。”房间现在插下的是两株百合,是今日早晨刚摘回来的,还很新鲜不用这么急着换,她要是不喜欢那么就换吧。
忆萱摇头:“我有点累了。”
忆萱明显敷衍之词,叶漓却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他依旧是温文尔雅,招手示意下人带进来一些衣物,边接过来给她边说:“既然不喜欢香囊,便就用花熏衣吧,每日我会着人给你送衣裳过来。”忆萱没有接,他就直接把衣裳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又说:“女孩子不该太过随意,要是累了就休息吧,我去书房。”
忆萱有些生气,他那么轻易就把他的喜好加诸她身上,完全不给她商量的机会。
“叶漓。”忆萱欲言又止,她不知道现在对他该是个什么态度,她本应该恨他,但是又恨不起来,如果不是她问路就不会有这么一连串的事了,是她不应该招惹他。
“你想要说什么么?”他温言道。
“我,我想去见见我的朋友,可以么?”
叶漓沉默半晌,一贯地温柔:“其他的都可以,对不起,这个不可以。”
“你难道要一直把我困在这里么?我会回来的。”忆萱喊道。
“对不起。”说完这一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忆萱气结,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欲朝他扔过来,手刚一用力,伤口处又痛了起来,杯子还没拿稳就被摔到了地上。
叶漓走出了屋子,没有看到,谷雨蹲下身来收拾。
☆、相逢是缘,相识是劫2
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出去,慕璟肯定也在满城找她,而更加让她焦烦的是走到哪里谷雨都寸步不离,连随意走两步谷雨都会跟上来,忆萱忍无可忍:“你要是想监视我,离远一点好不好。”
谷雨一怔,随即恭声道:“奴婢只是伺候小姐不是监视小姐,跟着小姐是听小姐吩咐。”
忆萱无奈,这做叶府的下人不仅练眼力还得练嘴巴,做什么都有一双眼睛盯着的滋味不是很好受,忆萱咬牙点头:“好,好啊,那你去拿两把剑来陪我练剑。”
谷雨虽说是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但是也不得不事事都听她的,马上拿了两把剑来,忆萱挑了其中一把,拔出剑来:“开始吧。”
幸好伤得是左手,不然连剑都拔不出来了,谷雨不安道:“云小姐手上有伤。”
忆萱说:“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谷雨也拔出剑来,“那么奴婢得罪了。”她看得出来,谷雨对自己的剑术应该很自信。
谷雨自信有她自信的资本,确实功夫还不错,而且还毫不留情,只是她忽略忆萱才是真正的江湖女子,忆萱今日疏忽被这府里的人所伤,她不会再掉以轻心还败在谷雨手上,谷雨也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对手,竟然只是第一招占了上风,后面全都是惊险避过,谷雨早就输了,忆萱每一招都留有余地,到后来就像是陪人玩了,觉得无趣,对谷雨说:“你输了。”
“还没有。”谷雨在她准备收手之际竟一剑朝她刺来,忆萱便不再心慈手软。
她一剑一剑地挑破谷雨的衣裳,谷雨心气高就是不认输,她步步逼近,衣衫破裂的声音多过了剑刃之间碰撞的声音,谷雨狼狈不堪,拼命用手中的剑去挡,都已经回天无力。
“云梓。”叶漓突然出现,谷雨早就被逼到了湖边,听到这一声后,脚下不稳,跌进了湖水里,叶漓轻责道:“你怎么这般不饶人。”
他在远处看着一点点把谷雨的衣衫挑破,虽没有伤及皮肤,但是这种不伤人的手段对习武之人来说反而是奇耻大辱。
忆萱无谓道:“练剑就是点到为止,我不过是点破罢了。”
谷雨跌到水里溅起了不少的水花,湖水浅不会有生命危险,忆萱开始就观察好了,再是讨厌,她不能不顾及别人性命。
谷雨很快就站了起来,只是湖岸有些滑,不是那么容易爬上来,叶漓俯身蹲下把她给拉了上来,低声询问:“有没有受伤?”
谷雨轻轻咬唇,脸颊泛出一抹红潮,垂首恭谨道:“奴婢没有受伤。”
忆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原来她出剑快是有原因的,几天前她对感情的事是一窍不通,但是现在好像是通了一点,看过了叶漓所说的感情,白芷姐对哥哥的深情,她也明白了一些。
谷雨突然这么羞怯连她都看出来了,叶漓却浑然不觉,轻柔对她说:“你就好,回房去换身衣服吧。”谷雨垂首行礼,她衣衫散乱破烂,甚至手臂有的地方都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浑身湿漉漉的,几缕发丝垂在额前,平添了一抹风情。
谷雨刚退下,叶漓看向忆萱:“你不是说很累了么?怎么还有精神来练剑。”
看着谷雨一步一瘸地离开,她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不是也说会给我时间让我喜欢你么?”
叶漓心下一动,问道:“你答应了?”
忆萱侧过脸把剑放到旁边的竹椅上,状似随意说道:“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我们就以两个月为期吧,如果你做到了,我心甘情愿留下,如果你做不到,放我离开。如何?”
叶漓应允:“好,我答应。”
忆萱本来以为叶漓一定把她看得死死的,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叶漓答应带她出去,白天很容易被人察觉,好像现在困住她的并不是叶漓,而是他的父母。
叶漓支开守卫,忆萱很容易地就溜出去了,走到转角处,叶漓也跟了上来,两个人就一直朝着如归客栈的方向走,刚走一会儿,到了一家还没有关门小茶馆前,叶漓说:“我在这里等你。”
忆萱惊讶道:“你不怕我一走了之?”
叶漓轻微一笑:“我很怕。”他微笑看着她,尽管微笑,却还夹杂着不易辨认的难过,那种样子就像是即将了遗失了一件珍宝一般,可是他又不想让人看到他的难过,只能用微笑来掩饰,笑容有时候才是最好的伪装吧。
忆萱轻声道:“我会回来。”然后提步走开了,叶漓神色未变,然而眼睛里却溢满了笑容,渐渐嘴角微笑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忆萱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她多想不会再回去,哪怕就是食言了也好,她只希望是看错了,华丽的府邸建造一般都会有相似之处吧,天色很暗,月亮隐没在云层里不肯出来,已经是更深人静的时候了,走到快到如归客栈的时候,眼前的一个人影让她止住了步子。
两人相互看了很久,萧翊才开口:“是我。”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还是可以勉强看清楚身形,也恰恰是在晚上遇到,忆萱才可以更快地认出他,忆萱很久没有说话,萧翊补充道:“我是……”
“我知道。”忆萱快速打断他,然后清朗一笑,“你是无名哥哥,对么?你还记得么?我说你可以叫我阿萱,也可以叫我云梓。”或许是在黑夜里,她没有那么多的顾忌,顿了一顿又说:“其实,我不希望你叫我云梓的,因为那并不是我的名字。”
“我记得。”
“那你,”忆萱又惊又喜,只要他记得就好,“可是,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忆萱不肯放弃:“我说的就是正事啊。”
四周虽然漆黑,萧翊站在那里却还是能站出玉树临风的感觉,忆萱靠着树心乱如麻,两个人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忆萱终于落败,“我哥哥呢?”
“现在才记起我。”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只是忆萱被吓了一跳,萧翊都有些惊讶,慕璟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是在幽会,我就没打扰你们。”
萧翊没有反应,忆萱也没有说话,以前慕璟说什么她都会反驳回去,这一次却沉默了,慕璟落得没趣,轻咳两声道:“你怎么到了叶府的?”
“你怎么知道的?”
慕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是心平气和:“我们找你一天,也不是白找的。”
忆萱就把实际情况整理了一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只是把她受伤的事给省略了。
慕璟肯定了忆萱的猜测,也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她,叶铭策就是朝廷想要出掉的人,而她误打误撞地进了叶府,给萧翊提供了再好不过的机会,忆萱心里突然凉了很多,这一刻,她就知道有些该做的事,但是常常会不想做,却又愿意去做。
慕璟很后悔当时没有把叶府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她,或许就不会和叶漓有这样干扰了,忆萱想要留在叶府找密室其实是最好的方法,按照现在的寻找方法,只能是希望渺茫,稍出差池便无法控制,如果有人作为内应,事情会好办很多。
萧翊不同意:“叶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留在那里危险重重。”
慕璟却觉得可行:“为今之计,我们只有这么办,她的功夫不差,可以自保。”
慕璟来得晚却走得快,留下一句:“切记不要逞强。”,然后就离开了。
又剩下他们两个人,仿佛回到了慕璟来之前的不自然,又沉默了很久,忆萱说:“我觉得叶铭策做的事应该和叶漓没关系,他不是那样的人。”
萧翊问:“你强行留住你,你不生气?”
忆萱想了一想:“我确实是很生气,可这不是一码事,你既然是王爷,我希望你能明察。”
“这件事最后并不是我说了算,反叛之罪一旦坐实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使没有关系也无法幸免。”
忆萱心惊:“也就是说,我找到密室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全家覆灭的那一天。”
萧翊说:“所以,我觉得你来做这件事不合适。”
忆萱只感觉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顺着她靠的树慢慢蹲了下去,她本来以为最后受到惩罚的只是参与此事的人,刚才哥哥说起的时候她才懂得这件事有多大,才会向萧翊求这个情,萧翊的几句话让她顿时清醒过来,叶府的人不久之后都会死去,他们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萧翊想拉她起来:“我会找到其他的办法,你不用留在那里也可以。”
“不要。”忆萱拂开他的手,随即站起来说道:“我会尽快找到密室通知你们。”
萧翊默然片刻,说:“慕璟明日要赶回去,我会留在这里。”
“我吃过如归客栈的糕点,他们做得很好,等我找到密室之后,我就会叫人来买七块桂花糕,八块核桃酥。”她觉得一般很少会有这样的买法吧。
萧翊点头:“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话,忆萱不太会走夜路,走得比平时慢了不少,萧翊也把步子放得很慢,两人并排走,忆萱刻意离得有一人的距离,刚才那些似有似无的尴尬发生后,她好像不太能适应和萧翊离得太近。
萧翊一直保持着这一人的距离同她一起走,但是路不是太宽,忆萱走得太边缘,很容易被街边放的东西打到,被打了两次后,萧翊伸手拉过她:“你靠我近点应该要好一些。”
忆萱一颗心没来由地砰砰直跳,萧翊把她拉过去后就松手了,在他松手的那一刹那,忆萱不过脑子地说了一句:“你拉着我要更好些。”
说完之后忆萱后悔得想打自己嘴巴,萧翊的身体微颤了一下,没说什么也没有放手,忆萱自己太紧张没有察觉,揣着一颗快跳出嗓子眼的心,亦步亦趋被他牵着走,走到快到来时的小茶馆时。
忆萱松开他的手,解下手上那串铃铛手串,递给萧翊:“这个东西容易暴露我行踪,你帮我交给哥哥,叶漓在前面等我,就到这里吧,还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管我,除非我要死了,就算是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也不要告诉哥哥,一定记住啊。”还有一句,她没有说,叶漓一定不能死,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与谋逆之事有关。
叶铭策不是简单人物,就连叶夫人也不是她能去应付的,这几天注定会走得不顺畅,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慕璟就闯进来把她带走,岂非前功尽弃,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说完后,看萧翊轻轻颔首,忆萱也不管会不会摔倒,就快速跑开了。
☆、公子如玉,初心不稳
叶漓一个人,静静坐在茶馆外的简陋桌子上,一碗简单的茶水,透过灯笼也看不到一点点雾气,应该早就凉了,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微弱的烛火勾勒出他的侧脸,今日为她不顾生命的样子是吓到了她,纵使她装作满不在乎,可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见叶漓的每一面,他都是气度不凡却有几分书生的雅致,而今日的他,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执剑的样子,执着得可怕。这是不是叫做动心了?她自己问自己,叶漓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的她是确定没有的,现在好像有些犹豫了。
忆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叶府的,昨晚没睡好,今晚还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初到叶府的情景,想着想着,眼睛熬不住了还是睡着了,可是梦里还是这样的情景。
“昨天损坏了你的衣服,你看看这件喜不喜欢?”一大早忆萱就把叶漓给她准备的衣裳带过来了,送到了谷雨的房间。
谷雨愣愣地看着她,忆萱瞟她一眼,低头展开这件衣服:“是少爷让我送来的。”
谷雨唇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笑容来:“少爷给的?”
忆萱点头,想来谷雨也不会去证实是不是叶漓给的,如果她直白一些,叶漓肯定不会现在都不知道,甚至这件衣服她都不会穿,只会当做心间的一块宝珍藏着。
忆萱只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给她道歉,她不想利用她对叶漓的感情,但是谷雨常常跟着她,她根本不能做她要做的事。谷雨伸手细细拂过衣服,她的神情温柔而甜美,最初见她时,是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人,也只有见到了叶漓,她才会露出这副神情。
粉色的衣裳弥漫的是轻微的海棠花香,忆萱倒是没有在府里看到过海棠花,而叶漓却用了此花,看来一定有一大片了,谷雨明显的爱不释手,却推回去了:“奴婢再去向管家领一件衣服,这样的衣服,奴婢受不起。”
忆萱很诧异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直接穿这一件不是很好么?”
谷雨仔细地折叠好放到忆萱的手里,手指捏着衣角,顿了一下再收回手:“还请小姐拿回去。”
忆萱低笑:“是因为我送的不愿意收?还是因为是少爷给的不敢收?”
谷雨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忆萱还未开口,一个小厮闯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呈给忆萱一张折叠的纸,忆萱疑惑着接过,打开来是一行字,字体十分地好看,明明就十数个字,却像是一副绝妙的山水丹青。“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忆萱心中一颤,这样的诗词看过也忘了,但是这样明了的意思,即使她这样对诗词不多涉猎的人也完全能看懂,叶漓把情感表达得那样明白那样直白。
见她还是愣怔地看着那句词,小厮嘻嘻笑道:“少爷说是问小姐的,不知小姐怎么回?”
忆萱“啊”了一声,这是需要回信的么?小厮笑得更为谄媚:“小姐不回,小的不好交代啊。”
忆萱疑惑,这叶府中的人不是要干大事的么,怎么还有这个样子的,转身起来看到了床边不远处的桌子上有纸笔,就向那里走去,顺便向谷雨说:“借你纸笔一用。”
谷雨出乎意料地紧张,只是忆萱已经走了两步她才起身,根本没有拦住,忆萱在砚台上拿起笔,犹豫了一瞬,提笔写了三个字:读不懂。
刚放下笔,小厮已经走过来了,忆萱一把捂住,问道:“认识字么?”
小厮连连点头:“认识,认识。”
忆萱侧过身子把那张纸给折好交到他手里:“不许偷看。”小厮千恩万谢,边说边往外跑:“不看不看,少爷在等您用早饭。”。
忆萱转头看向谷雨:“以后写废了的纸应该及时扔掉。”
谷雨茫然不知所措,眼圈微微一红,轻声求她:“云小姐,这件事不要告诉少爷。”
那张纸上的字体和叶漓一模一样,若非深情怎会改变着自己,只为临摹他人的笔迹,这一眼把忆萱都给震住了,她已经看出了谷雨的心思,并不用这张纸来点明,但是这张纸却让她知道谷雨对叶漓的心思不是她想的以为的那么简单,她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这份情意,那么可以肯定有这样情意的人绝不是一个心冷之人。
忆萱说:“我不会说,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她用了最为直白的方法。
“什么?”
“不要常常跟着我。”
谷雨肃然抬头,语气却没有早前那么坚定:“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忆萱笑说:“我不想过得像一个犯人一样,你既然是叶夫人派来的,想必叶漓都不知道你真实的目的吧,你整天看着我,他看了也会不舒心,而且我也听说叶府对一些心思不纯的下人,还是挺残忍的。”
这句话说给谷雨听,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心思不纯,这四字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她被迫留下,为萧翊留下,或者是,为叶漓留下,到了现在,她留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忆萱早已说不清了。
谷雨很久都未说话,忆萱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她没道理为了一份可有可无的责任把自己置于险境,而且很明显她把感情放在了比责任更重的位置,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忆萱放好了衣服就不紧不慢地往外走,眼看着就要走出门外。
谷雨抬眸:“我答应你。”
忆萱可以慢慢在叶府找密室,但是这几天她却不愿意找,或者在内心她不愿意太快地找到,下人来请叶漓和她到花厅用膳,忆萱踌躇着不敢去,第一次见叶夫人的情形还让她心有余悸,那时候她还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但是现在好像不太行了。
叶漓很快就来接她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却敛起了几分,忆萱不解,往身上看了看,问他:“我有什么不对么?”
叶漓又神色如常,微笑问她:“今日我给你送来的那件衣裳,是有哪里不喜欢么?”
忆萱摇了摇头,“很好看,只是好像有点华丽了。”
叶漓一直都会为忆萱着想,她不想做的事,叶漓尊重她的意见,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不但要她把衣裳给换回来,还要陪他一起去见叶夫人。
忆萱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她,叶漓皱眉:“你这什么表情?”
“就是我不想去的表情。”
忆萱是被叶漓半拖半劝地到了花厅的,花厅很漂亮,在这样的用膳可见叶夫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叶夫人没有再追究忆萱的来路,却要午膳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提出要他们在十日后就成婚。
忆萱大惊,叶漓马上看到她脸色骤然变了,抓过她的手,却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眼神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可是眼里的无措紧张一览无余。他低声说:“我不会逼你。”
继而站起来对叶夫人说道:“母亲,孩儿觉得我们的婚事不需要这么着急。”
叶夫人的语气不容置喙:“我已经着人去准备了,定好了就在十天后。”
叶漓也不退步:“云梓刚来,您也得让她有心理准备。”
叶夫人轻笑一声,看向忆萱:“不知十日,足够云姑娘准备么?”
忆萱惶然起身,尽量想笑一笑却又笑不出来,干干道:“我也觉得,还是太快了。”
叶夫人眉目肃然,语气中尽显严厉:“那么就请云姑娘更快地适应。”叶漓替她解围,怎样劝说,可是叶夫人都是一副‘已经敲定,不可更改’的模样。
忆萱不知道她怎么回的汀兰水榭,她拒绝叶漓陪她回去,一想到叶夫人逼他们成婚,她就不太敢见到叶漓,谷雨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问她:“你不是和少爷一起去吃饭了么?”
忆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无助,不管谷雨是不是她的朋友,拽住她的手说:“叶夫人要我和叶漓成婚,我该怎么办?”谷雨受到的惊吓不比她小,很快冷静下来,让她进屋再说。
“夫人定在了哪一天?”
“十天后。”
“少爷答应了么?”
“没有。”
谷雨给她倒了一杯茶,坐下来给她分析:“夫人向来很疼少爷,从不会为他做主的,但是突然这么决定,肯定在为少爷着想,她担心你会溜走,而且叶家独子成亲绝不会从简,十天太紧了,如果让叶夫人看到你甘愿留下来,或许会缓些时日。”
忆萱第一次听到谷雨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明白谷雨愿意帮她,虽然她是因为叶漓,但她仍旧很感谢,被谷雨这么一说,她倒是平静下来,不论是嫁给谁,这般突兀地成亲,她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让她觉得我愿意留下,你是说让她觉得我喜欢叶漓?”
谷雨点头。
忆萱失了心神:“你让我想想。”这样的欺骗是对是错,她不该这么欺骗他的,即使他曾骗过她,可那都是情有可原,不是么?
☆、公子如玉,初心不稳2
晚饭的时候,忆萱把叶漓请过来了,想同他说一说她的想法,饭菜刚摆上桌,还没有拿筷子,叶夫人就派人来了,和谷雨的关系还不错,见面时还互相问了声好。
来人对叶漓和忆萱行礼问安后,就说明来意,从身后跟着的小丫头手上端过一只水晶碗,呈到忆萱面前,款款道:“前日云姑娘受伤,夫人一直也很担心,所以着奴婢送来这补药。”
忆萱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受伤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叶夫人想要送药,也不必非得到现在,不管这是什么补药,她都不想喝,婉拒道:“我受伤不重,现在也快痊愈了,这药也用不着,姑娘替我谢过夫人就好。”
送药女子执着道:“夫人说姑娘大婚在即,必须要尽快把身体养好。”
叶漓往忆萱碗里添菜,不耐烦地说道:“她要养好身体,吃些其他的也可,不必非要喝这难以下咽的东西。”
女子丝毫不让步:“夫人说过,若非亲眼见到云姑娘喝完,奴婢不会回去。”
叶漓说:“现在是我在这里,你到底听谁的话?”
送药女子跪下来请罪,却依旧请忆萱把药喝掉,叶漓转头看向那个送药的女子,忆萱忙拦住他:“不就是一碗药吗,咬咬牙就过去了。”
叶漓眉间有不忍之色,说了一句:“对不起。”
。
忆萱微微一笑:“我又不是赴黄泉,你说对不起干嘛。”
叶漓只有苦笑,忆萱端起药碗,还没有凑到嘴边,就已经闻到辛味,把碗里的勺子拿了出来,勺子触碰到嘴巴,忆萱神色瞬间转冷。
她不懂医理,拿起医术比拿起《史记》还沉重,宋谣本来也没有想要她在这上面有什么建树,只要会些简单的药理防身就好,看她看得实在辛苦,也只得作罢,只让她记住江湖中比较常见的几种□□的气味,师娘说这其中最不能碰的药就是□□,而今天叶夫人送来的是□□中最常见也是药性最烈的一种。
叶漓看她喝不下去,欲伸手拿过药碗,忆萱不让,淡笑道:“不是难喝,只是这药凉了,谷雨帮我热一热吧。”
谷雨上前来接过,忆萱双手递过,一递一接之间,忆萱仔细叮嘱道:“这药太冷了,熬煮的时候小心些,别让药效散了。”她不知道谷雨懂没懂她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只能想什么是什么,谷雨看到她反常也应该能明白,在字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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