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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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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罚他了,好不好?”
慕子俨把目光从书上收回来,沉沉地看向她,忆萱满含真诚的看着他,慢慢的就把手从桌子上拿下来,乖乖地在椅子上坐好,垂头,颇有几分委屈地说,“您也别罚萱儿,好不好?”。
随后,池皓被放了出来,忆萱当着慕子俨亲口向他道歉,池皓只答了一声“嗯”,就再不开口,忆萱自知理亏,从那以后,见到他总是绕道走,非要在同一处的时候,忆萱自是不看他,池皓也是不理她,只是偶尔会有几句口角,他们从不想让。
一个主子,一个下人,就这样杠上了,直到一年后忆萱离开,他们说过的寥寥几句话也是针尖对麦芒。
池皓起身从亭子栏杆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倒了两杯茶,用扇子把其中一杯推到忆萱的面前:“这茶醒酒。”
忆萱端起低声说: “谢谢。”
池皓似笑非笑:“多年不见,你的脾气性格变了不少。”
忆萱又干笑了两声:“那时年幼,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池皓抿了一口茶:“在你眼中,我竟如此不堪,记恨你到现在。”
忆萱被他一言噎住,明明是他一直忘不掉往事,现在却成她困在以前的事中走不出来,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想走又一时找不到理由,终于找到一个话题:“我记得你以前叫池三……”
“闭嘴。”还没有说完就被池皓打断,在山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忆萱说话,池皓是第一个,十多年前就是第一个,而现在还在巩固着他第一的位置,恰恰是这一句冷斥,忆萱反而看到了他要笑不笑的不自然。
忆萱手肘撑在桌上,两手端着茶杯,她惯有的笑容不自觉地浮上了脸颊,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打趣:“三伏天,十多年了,你既然不记恨我,怎么还那么在乎名字。”
池皓小时候叫池三伏,也不知道是谁取得这个名字,忆萱总是听着就想笑。
有一次下人来禀报关于池皓的事情时,也就是她害得他无端被罚之后,忆萱本来是想打听一些关于他的事,再想该用什么办法来弥补他,可是听到了这个名字她就笑个没完,而那时池皓恰巧经过花园,看到的正是她因为听到了一个好笑的名字抱着肚子笑的样子,而这个名字正是他的名字。
他确实一直很讨厌这个名字,但是由着别人嘲笑还是不舒服,几乎是立刻他的拳头就想往不远处的小女孩挥过去,理智让他忍下了,只是因为这个小女孩是庄主的女儿,山庄里的三小姐,他不得不忍。
池皓瞧着她,右中的扇子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漫不经心说道:“黄花……”
对于名字这回事,忆萱比池皓反应还大,当即一拍桌子,指着池皓让他不许说,忆萱的名字是慕子俨取的,萱草忘忧,要她永远只记得快乐,一生不会悲伤,本来是个讨喜的名字,可是忘忧草还有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黄花菜。
这也是池皓曾经讥讽过她的,儿时的记忆全被搬了出来,突然讲出来没有想象中的不愉快,反而把以前的不懂事给融化掉了,现在的忆萱没有了以前的骄纵任性,现在的池皓也少了些桀骜不驯,他们如果认识得晚一些,就遇到了最好的彼此了。
刚吐出两个字就被忆萱堵回去的池皓,也没打算再说下去,忆萱把手中的茶杯一扬:“池堂主,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池皓不以为然地看着她:“我们之间有过恩仇么?”
忆萱语塞,池皓说话总有一种让她无法接下去的本事,也不懂池皓是不在意还是不愿意,毕竟他们本就不算是熟悉,只是初回山庄,再也无法把自己放到山庄主人的位置上,不愿意多得罪人。
她突然起身随口瞎掰:“那个,我还有事。”
池皓在她身后说:“若他日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忆萱已经快速地跑出了亭子,这句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忆萱心不在焉的朝前走,正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慕璟失笑:“你是在走路还是走神?”
忆萱揉揉鼻子:“刚才喝多了,有点头晕,你这拿的是什么?”
慕璟眼神似有似无地晃过忆萱,又像是看着近旁的景致,思索很久道:“去书房,给你慢慢说。”
画幅铺满了整张桌子,是一张府邸的地图,然而却比地图精确多了。大到每间房的准确位置,小到一棵树,一级台阶,甚至连墙的厚薄都标注好了,忆萱围着桌了看了一圈,再看了一圈,恍然道:“你要建府成婚了?”
又凑近仔细端详了慕璟,啧啧两声道:“你也忒有钱了吧,和这比起来,临云山庄简直是乱花杂草丛中盖了几间茅草屋啊。”
她看看慕璟又看看图,完全忘了手里还端着一杯茶,看得入迷,茶杯在不经意间就倾斜了,一把扇子突然横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水渍在扇面上散开,一副好好的秋风落叶就毁了,慕璟嫌弃地翻看了一下扇子,道:“可惜我这么一个扇面。”
忆萱不服气了,重重放下茶杯说:“哪里可惜了,这明明是你闲着无聊时随意画的一大堆中的一个好不好,你给我的那一些我让凝雪拿去换些银子,谁知道一把都没有卖出去。”
慕璟瞟她一眼,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了然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对扇子感兴趣了,我让你随便挑,你还真是十分好意思地给我全搬走了,原来存了这心思。”
几句话说得忆萱心虚得紧,小心斟酌道:“我不是看你画得诗意好看,才有这个想法的嘛。”看慕璟没有接话,又笃定诚恳地说:“现在那些扇子可在我房间好好放着呢,保证好好保存着,怎么样?哥哥,你不生气吧?”
慕璟无奈一笑:“好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你去卖它做什么?你缺钱?”
“有点缺。”
“你要是……”本想说要是有用到钱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林叔拿,但是一想她肯定是知道的,慕子俨也早有交代,只是十多年不曾回家,她一时还难以适应下来,再是熟悉的地方,时间久了,也就陌生了,她还需要时间。
由于慕璟近两年经常会到怀水山去,忆萱和他相处就没有了尴尬陌生,甚至可以说在临云山庄她最愿意接近的人是慕璟,也是自忆萱回来后,很多事情慕子俨也没有再让慕璟去做,其意义就是可以让他们兄妹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慕璟知道慕子俨的用心,忆萱却不知道。
“要是什么?”忆萱诧异他一句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要是需要银子,直接找我拿吧。”
忆萱又是激动又是钦佩,两手一拍,兴奋道:“原来你真的很有钱。”
慕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伸手摆好地图:“说正事,我记得萧前辈对奇门遁甲很是精通,你觉得这座府邸哪里最有可能建了一间密室 ?”
忆萱悠悠闲闲地说:“那是师父精通,又不是我,况且密室从地图上很难看出来,说不定地底下全是。”她用着像是做生意一般的语气,和他讨价还价,“你告诉我这是哪里的,我就帮你分析。”
慕璟想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直接卷起图纸:“估计你也分析不出来,我还是不浪费时间了。”
忆萱按住图纸不让他拿走,她的好奇心不是太重,慕璟这么隐瞒,她也不会逼他说,只问:“你只告诉我这座府邸里的人是你想除掉的还是想保护的。”
“应该是想除掉的。”
“那我要是知道内情,会不会也想除掉?”
慕璟想了一下:“心肠比我好一点儿的人,都想除掉。”
忆萱原本压住地图的手,压住了慕璟的手,咬牙道:“我帮你分析,慕少爷。”
☆、雨落
夜凉如水,清幽幽地夹着几缕凉风,山庄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宁静,忆萱抬头望了望天,繁星满天,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一片桃花瓣随风飘落了下来,堪堪打到她的脸上。
凝雪拿了一件披风从屋里走了出来,给忆萱披上,轻轻说:“夜里凉,小姐早些睡吧。”
忆萱端起桌上一杯冷茶灌了下去,转头笑道:“你先回房休息吧,今晚星星很漂亮,我想多呆一会儿。”
凝雪不再多言,添了一杯热茶退下了,片刻之后,忆萱褪下披风,放在了桌子上,开门出去向记忆中的听雨楼走去。
听雨楼是临云山庄极为僻静的一处所在,楼外绿树相合,不植一花,只有不同层次的绿色,下雨的时候,雨声拍打着树叶,十分地悦耳好听,因而得名。
大门紧闭,她用力推也推不开,向上看了一眼,没有一丝灯光,凝了凝神,飞身跳上了二楼,房门很容易地就被推开了,房间骤然亮了,一屋子的灯火通明,听雨楼的窗子是已经封了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
“萱儿。”慕子俨背对着房门看着屋子里的屏风,“这么晚了,你怎会到了这里?”
忆萱垂首轻声道:“女儿睡不着,随意走走,不想冒犯了爹。”
她转身欲走,慕子俨并未阻止,沉声道:“走楼梯吧。”
忆萱淡然一笑,声音迎着夜风有些飘渺:“也是这样一个春天,您摒退了庄中所有人,抱着白衣裳的娘亲,一路到了听雨楼,可是,躲在花丛后的我看到了鲜血染红了她半身衣裳,惠姨拼命捂着我的嘴,哄我不要哭,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娘亲。”
听即此,慕子俨把视线从屏风上的一根青竹回旋的叶子移向忆萱,神色有几分惊讶。
忆萱望着栏杆外的树影重重,声音放得很轻,好像怕打破了这方静谧:“爹对娘亲的思念定胜于女儿千万吧,女儿都快忘记了娘亲的模样。”
寂寂的风声
良久,慕子俨道:“陪我下去走走吧”
慕子俨走在后面,忆萱打了一个灯笼走在前面。
“十多年里,师兄和嫂子把你教的很好。”他像是欣慰,又像是遗憾。
忆萱伸手把路旁伸出的柳树枝条拨了回去,侧身让过慕子俨,与他并行:“师父师娘待我恩重如山,我穷尽此生,也难以回报,师父几次说到了拜师回家的时候了,可我都赖着不愿走,可是我知道其实我不是不想回来,我是不敢回来。”
慕子俨道:“当年我将你送走,实属形式所逼。你母亲的事我没有告诉你,我也……”他停了下来,像是再难以说下去。
忆萱璨然一笑:“这样算来,爹您真是欠了我不少的解释呢,您记得娘亲,我也记得,哥哥也记得,就很好了。不过,为什么您可以把哥哥留下,却没有留下我呢?”话语里好像是埋怨的,可是听起来却格外温情。
慕子俨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以后不会再瞒你了”
一时无话,不知不觉间,走了很久,偌大的园子,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时而像是同步的,时而又有些错开。慕子俨是散步的主导,忆萱也就是跟随着,思绪忽远忽近,父女间的话也是时有时无。
“你的院子到了,进去睡觉吧”
忆萱点了点头进去了。
次日,慕璟与忆萱提起要去庆州一趟,可能三四天。
庆州是繁华之地,正好近两日有一场灯会,慕璟说那里的灯会远胜于别处,问她要不要去凑凑热闹。忆萱从来都没有看过灯会,就也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她出去不像是慕璟那般随意,怎么着也得给慕子俨请示一下,恰好慕子俨不在山庄,她也就只得让慕璟先去,她随后去找他。
不想中午时分就下起了雨,只得把行程推迟。
凝雪把新摘的几束月季插在花瓶里,拿起剪刀细致地修剪了一番,再把它摆在桌角,看到了桌子上的被砚台压着的纸,一时心血来潮,把瓶子里的花画了下来。
刚刚画了五六片叶子两朵花,玉儿捧着一本书跑了进来,慌忙的说:“凝雪姐姐,这是小姐落下的吗?”玉儿一副害怕又内疚的表情,“外面下雨了,都已经淋湿了。”
凝雪放下笔,接过书,用绢帕小心地擦拭上面的水印,边擦边说:“里面没有湿,晾干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玉儿一下子放下心来,看到了桌子上的月季,“咦”了一声,跑到桌子前面再看了一遍,真诚地赞道,“姐姐画的真好看,比长在树上的美多了,简直和这插的一模一样”。
凝雪把擦完了的书放好,道:“闲来无事,随手画的罢了,你若是喜欢,我拿回去画好了送给你。”玉儿高兴地拍手,一把抱住凝雪,“好啊好啊。”
“确实不错。”,忆萱靠在门口边收伞边说,“还没有完工,却也具有了十足的神韵。”说着走近了两步,顺便吩咐玉儿退下,玉儿朝凝雪施了一个眼色,再恭敬地对了忆萱行了一礼,就冒着雨跑了出去。
凝雪关心道:“外面雨势这么大,小姐有没有淋到?”
忆萱狐疑地瞟了她一眼,眼神往门口示意了一下,一把伞正立在那儿,凝雪表情僵住片刻,转瞬又恢复如初,走到门口把伞收起,有些自责的说道:“是我大意了。”
忆萱以三指拂过墨迹的走势,抬手止住凝雪向房间中央的水蓝色垂地帘子后面走的趋势,眼睛仍然看着那幅还没有完成的月季图,淡淡地说:“我记得这把伞你是从外室给我取来的。”
凝雪垂首应了一声“是”,雨势越来越大,有些斜雨丝飘进了屋子,忆萱关上门,走回来的时候突然反手握住凝雪的手腕,用了五分力道,她的眼睛如一汪深潭般澄澈,却又咄咄逼人。
凝雪吃痛,拿在手上的僧哐’的一声掉了下来,在地上印出了一道水迹,却并不挣脱。
凝雪出声极为柔和:“家父本是商人,母亲也算是出身富贵人家,家境本来很好,无奈家道中落。”
忆萱注视着她,松开手,轻飘飘道:“然后呢?”
凝雪深呼一口气,不着痕迹地甩了甩手腕,继续说:“父亲担心我身子单薄跟他经商会很困难,所以我自小学武,母亲是丹青好手,我跟她学了十多年才小有所成,我为了更好的学习武艺,所以便以内力作画,十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
临云山庄挑选丫鬟下人的规矩很简单,只要一条:不会武功。这样的考核实行起来非常简单,武功稍稍不错的,查一查脉象就可以知道了,可是还是有人混进来了。
凝雪看出了忆萱的疑问:“那日,我服用了散功丸,但服用后身子太过虚弱,才用了解药”
“散功丸很难得到,你怎么会有?”
“家父是做药材生意的,喜欢收藏些稀罕药物”
忆萱把玩着手中的毛笔,语气不冷不热:“爹对坏我庄中规矩的人从来不会轻饶。”
凝雪也是越发的从容,仿佛根本已经不计较生死了,扬起头,眼眶微红:“临云山庄名声在外,父亲曾说也要为我和母亲建一座这样的园子,可是破产之后,一场饥荒夺走我双亲的生命,母亲拼死也为我抢来吃的东西,我只是想要看一看父亲对我们的承诺,心愿已了,我随他们而去也无憾了”
忆萱想在那幅画上续几笔,可是又觉得以自己作画的水平可能会毁了这幅画,犹豫着放下笔时才发现凝雪已经说完了,随口问了句:“你的目的当真能如此单纯?”
凝雪说:“不敢欺瞒小姐。”
“你母亲拼死护住你,那要是死了,也太不孝了。”
。
凝雪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不敢想象她竟然没有计较,瞬间松了一口气,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没有必死的决心面对危险怎会不紧张,忙向她道谢。
忆萱只淡淡道:“我并非同情你,嗯,只是觉得庄主的这个规定确实不太近人情。”
凝雪愣住,不觉笑了出来,又赶紧收敛住,见她不再说话,退了出来。
临云山庄岂会这般轻易就留人的,纵使慕子俨可能在这些事上失查,慕璟也会把命人把乔凝雪的来历查的一清二楚,他不会允许他妹妹身边存在着来历不明的人。
凝雪来山庄不满一年,因她会些园艺,就安排她侍弄院子里的桃花,刚好忆萱回来要住进来,凝雪也就顺其自然地要照顾忆萱的饮食起居。
慕璟命人去查,才发现这个女子并不是生计所迫才来的,而且还会些功夫,这便是坏了山庄的规矩,本想直接依照山庄的规矩来办,但是好歹也是忆萱身边的人,也就与忆萱讲了。
忆萱却不以为然,觉得会些功夫也不是什么错,才有了今日之事,还好凝雪说得和慕璟所讲一样。
多年来也不乏对临云山庄虎视眈眈的江湖组织,慕璟所担心的就是有心人会安插人到山庄,忆萱从小就不能在家,现在好不容易能回来,他不能让他最心疼的妹妹回到了家还没有安全感。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临云山庄庄主有一个儿子和一个义女,对于慕忆萱,他们的所知也只停留在慕忆萱五岁那年的离奇消失,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对于她的行踪,江湖上也是众说纷纭,议论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时间久了,也没人知道确切消息,慕子俨也越来越少出现在江湖上,江湖也是一波又一波的新秀涌起,这其中的翘楚无疑就是慕璟。
人说他相貌俊美不凡,剑术比相貌更为不凡,继当年慕子俨之风范。临云山庄那些旧事也很少被人提及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慕璟留给江湖人的话题不仅有武功相貌,还有一段一段的风月故事,而最近刚好迷上了庆州的一位风尘女子。
☆、公子如玉如叶漓
第二天忆萱如约而至庆州,突然想起并没有和慕璟商量在哪里见面,无奈之下,先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盘点心,顺便向小二打听打听当地的风俗习惯,小二极为热情,立刻侃侃而谈,从哪条街到哪一个店子,问到的没有问到的,仿佛要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到兴起,就坐了下来:“姑娘知道白芷么?”
忆萱咬着一块糕点,随意应道:“不就是一味药么?”
小二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解释:“姑娘可猜错了,那是我们这儿有名的花魁。”凑近忆萱小声说道:“有好多达官贵人到这里来一睹芳容,只是她从来卖艺不卖身,清高的很呢。”又打量了一下忆萱,语调带着几分谄媚:“不过,依我看,她比姑娘差的远呢。”
忆萱本来一直保持着微微的笑容听他东拉西扯,听到这里,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小二何其能察言观色,连忙骂自己:“瞧小的糊涂了,怎么可能把她和姑娘比呢,该打该打。”说着作势打自己的脸。
忆萱一笑:“玩笑而已,不必认真,不过我能打听一下这儿还有没有其他比较好的客栈?”,她问的比较委婉,看这里的装潢也不是太差,但是也不是太好的,要是直接问最好无疑就是真的打老板的脸了。
她也忽略了这样问或许是更伤人,明显就是不满意这家要去寻别家的意思,小二还是一副笑脸,给她说了一个方向,她现在应该赶快找到慕璟,依慕璟的作风,肯定是不是最好的不住,只要找到了最好的客栈也就很容易找到慕璟。
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身无分文,以前从来没有出门带钱的习惯,也主要是以前外出根本不会去市集这样热闹的地方,而且基本都是师父和她一起的,可是现在这个习惯就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了。
转首又看见小二一副等着她结账的样子,想了想,拔下头上的一根紫玉簪子,放在桌子上:“抵这饭钱吧。”
临近的桌子那里传来一个悠然声音:“姑娘好生大方,用能买下客栈的钱买了一顿饭。”
忆萱诧异地看过去,他一身玄袍却还能显出几分清俊,唇边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闲闲地坐在桌边,即使执筷这样简单的动作竟也是那般好看。
忆萱也不知道这根簪子值不值钱,只是从房间里的梳妆盒里拿的而已,哪知道爹给她准备的是怎样的。她正准备问他有什么想法这样的话,可他却放下筷子,拿出了银子放在桌上,说了一句:“这位姑娘的,我帮她一起给了。”
小二赶忙跑过去接过,忆萱愣了愣神,伴随着小二一句:“公子慢走。”只在门口看到一抹玄色的衣角,忆萱一时摸不着头脑,起身想去追,却被刚好走进客栈迎面一个青衫公子挡住了她的视线,等那位公子走进之时,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二捧着簪子还给她,忆萱接过道一声谢谢,问道:“你说的客栈叫什么名字?”
“如归客栈。”
忆萱一路找来,看到一个人仿佛有些脸熟,回想了一下到底在哪里见到,没想到这人已经走过来了,他拱手道:“少爷差属下在这里等小姐。”
果然是个熟人,忆萱按照沈风的引路来到了如归客栈,慕璟住的房间,门并没有上锁,他直接就推开了。房间内一切摆设如常,只是桌子上有一张字条,忆萱眼尖首先看到了。沈风却先他一步,拿起字条,藏在了袖子里揉成了一团,转而对忆萱商量道:“少爷出去了,不如,您先去隔壁?”
忆萱点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窗户全开,正对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问:“聚芳楼是青楼吧?”
沈风一惊,刚才他收起的纸条上面就写着聚芳楼,他眼疾手快,还是被她看到了,沈风有些尴尬:“少爷是去谈事情,属下怕小姐理解错了,才……”
忆萱不在意地说道:“他要是看上了那个花魁,想要带回去,庄主都不会说什么,我怎会在意。”
沈风还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就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多说反倒显得他心胸狭小了,也就闭口不言。
忆萱向沈风要了些银子打算先把庆州逛逛,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忆萱自小长在山里,对山水小路很是轻车熟路,可对这样的环境还不太适应,不一会儿,就迷失了方向。
罢了,随意逛逛也好,临云山庄在郢州境内,可是只记得小时候和爹坐在马车里逛过,记忆也很模糊了。好久没有这么悠闲地逛街了,虽然她不太喜欢热闹,但对这人来人往却不排斥。
“姑娘,我的这些首饰可都是上品货,你要不要挑两个,你戴上啊,一定更漂亮。”忆萱不过随意往摊子上瞟了一眼,老板就拉忆萱看了看,样式都还不错,即使她再没有眼力,也还是能把真的和假的区分开来,于是笑道:“大娘说的上品可真是不敢恭维啊。”
老板忙陪笑,没想到一眼被人看穿:“小本生意,赚点儿贴补家用,姑娘还真是行家。”忆萱笑笑,没了兴趣也就转头离开了,对着劝她买一个可以给她便宜一点的老板摆了摆手。
慕璟说女子该是柔美飘逸,才会最让人心疼,可惜他们家仅有的两个女子都是朝着侠女的方向发展,忆萱好奇问他:“那怎样才算是柔美飘逸?”慕璟抿一口茶,一本正经说:“青丝松挽,衣袂飘飘,撑一把伞,她,还会提一只篮子。”
慕璟说这话时陷入了沉思,是慕璟难得会走神的时候,很久之后忆萱才把她的疑惑讲出来:“既然是若仙的人,怎么还会提篮子?”慕璟瞟了她一眼,好像是他前面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直接开始说了另外一件事。
忆萱虽不觉得撑把伞就是柔美,但是在这烈日下一把伞实在是太实用了,她怕太阳怕得紧,怀水山气候一直都很温凉,回来之后还不能太习惯,正好旁边有卖伞的,买了一把来遮太阳。
伞有另外一个弊端,就是垂头走路时很容易看不清是不是有人,忆萱也是在迎头撞上了一个人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伞要倒下去,男子帮她扶正歪了的伞,但是不小心握住了忆萱的手,凝眸的那一瞬,他似乎像是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因机缘巧合而突兀相见。
伞上画的几丛兰花在阳光下愈发清雅生姿,竹骨被忆萱握在手里,而男子的手却是没有松开,两个人的目光交织碰撞了几番。忆萱心里一慌,忙抽出手来向他道谢,男子也似乎恍觉自己太过唐突,却没有一丝的不自在,仍旧极为平常地笑道:“冒犯了。”
忆萱下意识地退后半步,他温文尔雅,俊雅不俗,和忆萱所理解的书卷气颇为相似,夏日本来毒辣的太阳在这时也变得温和起来,留了几分在云层了,落下几分在他身上,月白色的袍子衬出几分素雅之气,他微微含笑把她打量着。
本来也是错在她,他也无须道歉,忆萱忙说:“没关系的,只是公子知道聚芳楼该怎么走么?”
他诧异看向她,她眼眸澄澈地如一汪深潭,唇边也凝满了笑容,聚芳楼是烟花之地,她却这么自然地向人打听,于是问道:“姑娘是去寻人?”
“对,是我……”忆萱顿住,面前的人一定是不屑这样的地方,说出是我哥哥正在里面这样的话,他未必会指路,转而快速道:“是我一个朋友,听说他在里面做杂役,我想去看看他。”
男子点头:“你这样别人不会让你进去,不如我带你去吧。”
忆萱清朗一笑:“公子真是爽快。”
两人并肩齐行,一路上,他也会偶尔给她介绍说这家店里的饭菜很好吃,或者是这家的酒庄里的酒很不错,忆萱突然问道:“你是庆州人?”。
“我家在这附近,但是也很少在家,只不过以前很熟悉罢了。”
忆萱犹豫了一下,再说道:“一般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问名字了?”
他失笑:“秋叶邻水离人,叶漓是我的名字。”
短短的两个字被他说得那么诗意,忆萱还在想这两个字到底该是怎么写的,叶漓就已经问道:“那你呢?”
她正欲开口的时候犹豫了,师娘说,行走江湖的时候应该另外取个名字,不要学你师父讲究什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引来杀身之祸还会麻烦我和他一起应付,师父这时就会一脸不待见妇人之见的表情看着她,师娘也会不服输地瞪回去。当然,每次都是师父落败,忆萱就会在心里加一句师娘真是高人啊。
“云梓,云水之间的云,桑梓之情的梓。”
“很美的名字,取名之人一定希望你经常想着家。”
忆萱点头:“或许吧,其实取名之时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家。”当时师父说这个名字可以偶尔用一用,取的是云水之间的云,和路旁的一棵梓树,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师父不是随口一说,云梓,是临云山庄桑梓之情。
忆萱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叶漓没有太理解正准备再问,却迅速被忆萱带跑了话题。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聊得很是融洽,忆萱随便侃叶漓都可以接上话来,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再见时有着说不完的话一样。
☆、恍然旧相识
“前面就是聚芳楼了,你真要进去?”,叶漓问。
“当然。”,她倒想看看人前翩翩佳公子的哥哥在青楼里是怎样谈事情的。
聚芳楼果然是不同凡响,才进来,就已经芳香四溢,忆萱被呛得直咳嗽,叶漓抬手给她拍了拍,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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