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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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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静静望着她,哀伤地笑起来,“你又怎么能确定你看到的是我,那只不过是你的幻觉。一切都是虚妄,如梦幻泡影。包括你,包括我,都是尘世间的一缕青烟……” 阿千只好无奈地看看罗书全。 “小白,”罗书全也帮忙检讨,“阿千跟你开个玩笑,你想开点。” “是啊是啊,”阿千连忙点头,“我认错了,而且我以后真的跟你保持两米的距离。你不允许,我不会开口说话的。” “那每天帮我扫地。”顾小白连忙说。 “没问题。” “每天叫外卖点的菜我做主,你不许发表意见。” “没问题。” “以后我的任何行为,都只许赞美,不得以讽刺、拒绝、沉默的方式加以否定。” “没问题,你都是正确的。” “行了,”顾小白双眼盯着佛经,“电话拿来吧。” 接过阿千恭敬地递上来的名片,顾小白面无表情地扯过手里“佛经”的书皮,露出里面《幽游白书》的封面,长长松了一口气,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一转头,他讶异地看着罗书全和阿千。 “咦?还在这里?没事了,退朝吧。” 阿千呆呆地望向罗书全,罗书全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落荒而逃。 接下去的时间里,顾小白一直在酝酿怎么打那个电话,以及打了怎么说,说什么。阿千只好在边上,一直以赞美鼓励配合的方式支持着顾小白。为了确保顾小白的第一个电话完美无瑕,她还拿着手机跑到洗手间冒充莫小闵和顾小白对台词。这一通热身电话打了足足有七八十个,打到顾小白胸有成竹,打到阿千威胁顾小白把她的手机费包年为止才罢休。 直到顾小白终于拨出莫小闵的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喂?” “喂?” “莫小闵吗?” “是,请问你是?” “我是顾小白。”顾小白深吸了口气,回答。 莫小闵稍微有些惊讶,顾小白解释了以后——“和那天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精神病女子一起的倒霉男人”——莫小闵才反应过来,笑起来。 顾小白约她晚餐,莫小闵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挂了电话,顾小白愣了半天,不知道这是出于自身魅力,还是上天对于他最近那么惨的一次性大礼包回馈。总而言之,他迅速开始收拾,到了下午五点总算打扮妥当。从屋子里出来,逼得阿千赞美了他一百遍,这才忐忑不安地出了门。 到了莫小闵上班的百货公司,莫小闵正好下班,两人一见,竟有些讪讪的。不得不说,这样的约会本身就是有些无厘头的。莫小闵在化妆品柜台上班,加上容貌娇美,身材魔鬼,少不得吸引一些瞩目的眼光。但事情坏在来化妆品柜台的男人总是陪着身边的女友,纵然心动不已也只能干咽口水。哪里料得到还有阿千、顾小白这种组合,更别提阿千主动要了她号码。 那一次莫小闵就对顾小白有些好感。在她看来,顾小白当时心慌意乱的样子简直是好玩死了。当然也料不到接下来的发展,给了阿千手机号码后,她还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两天。没想到音讯全无,也就绝了念头,就当是一出无聊的闹剧。今天接到顾小白的电话,突然有了一些峰回路转的错愕。再接下去一秒,也就觉得生活美好起来。 顾小白约了她在边上的一个意大利餐厅吃饭。 进了餐厅,落了座,点了餐,周围的音响里放着谢弗兰演奏的巴赫大提琴奏鸣曲。对面的女人大胆起来,笑吟吟地睁大眼看着他。顾小白反而有些羞涩,只能傻笑不已,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莫小闵突然问。 “啊?”顾小白没反应过来。 “职业。” 顾小白愣了愣,“我是做广告的。” “广告?” “广告。”顾小白长长吸了口气,确定地点点头。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一个照例的撒谎的回答。因为对一般人来说,无论是自由撰稿人还是情景剧本作家,都会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因为人们很容易对不了解的东西产生误会。而在广告公司工作感觉就不一样了,会给人又忙碌又与时俱进的质感。反正顾小白以前也在广告公司上过班,不算百分之一百的说谎。 “广告创意,”顾小白点点头,“就是把客户这边传来的营销策略啊,广告定位之类的东西转化成故事或者一个点子之类的。” 营销策略,广告定位……真是好专业好帅的词…… 可惜离顾小白的生活已经快十年那么远了。 那是大学刚毕业那个时候的事,他迅速觉得那些忙忙碌碌的时尚感都是虚假繁荣。虽然每天穿着最时尚的装束去上班,公司里也都是一班最时尚的精神病患者。但他们面对的,却是一帮恨不得在三十秒里把最土的广告词念上三十遍的广告主。 他心中还是有类似梦想般的东西吧。 虽然不确定那是什么,但至少不是这个。 于是,顾小白就毅然辞了职。 “就像我们产品那样的东西吗?” “是啊。” “那你知道我们产品的广告是哪个公司做的吗?”莫小闵认真地问,“我一直觉得我们的产品拍得很漂亮。” “不知道。”顾小白斩钉截铁地回答。 回到家,顾小白简直是身心疲惫。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约会了,尤其是面对一个自己认真喜欢的女孩,简直比上一个月班还累。要注意谈吐礼仪,要幽默风趣,要兵来将挡,要找准机会主动出击,不能总是被动挨打。碰到难以回答的问题还要小心翼翼地迂回绕开,约会简直变成了一个军事活动。 但想到莫小闵离去时微笑的眼神,他心情又复杂纠结得要命。 回到家,一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还没拉开灯,一股刺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打开灯,阿千坐在沙发前的地上喝着红酒,灶台前乱七八糟。 “我靠!你在干吗!” 顾小白呆呆地看着她,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去收拾灶台。 “放着吧,”阿千拿着红酒杯,咯咯笑起来,“一会儿我来。” “你来?你来一会儿屋子就该烧起来了!” 顾小白连擦带抹,然后跑去窗前打开窗,让风吹进来。 那是不知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阿千一直坐在沙发边的地上,手上拿着红酒杯看着顾小白忙进忙出,也不说话,就是咯咯笑。 好不容易等顾小白收拾停当—— “你回来啦!”阿千举高杯子,“欢迎回来!” “你刚看见啊?”顾小白走过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我本来是想吃饭的啊,于是便自己烧饭,因为烧砸了,所以只好喝酒了。” 阿千无辜地看着他,顾小白静静地回看了她一会儿,也走过去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你约会怎么样?” “累死我了……”顾小白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和她说我是广告公司工作的,因为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吊儿郎当的人。” “呃……问题是你就是个吊儿郎当的人啊。” “可我不想让她这么认为啊。”顾小白看了看她,“偏偏她又特别感兴趣,我只好一晚上使劲回忆我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的事情,做过的案子,想得我筋疲力尽,都快吐了。” “啊哈哈哈,”阿千笑得浑身发颤,“她信了吗?” “嗯,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工作很疲惫,身心很需要依靠男人的人,哈哈。” “你个禽兽!” 阿千哈哈大笑起来,顾小白也嘿嘿乐,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突然笑起来。 “哎?”阿千突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我觉得我真是失败啊,工作又失败,恋爱又失败。二十五岁了还没演过一个别人记得住的角色,男人一听说我是演员么,”阿千使劲抓头发,“又本能地想玩玩,但是又不能太认真。你知道一个女演员二十五岁还没怎么演过一个正经的角色,还有多少年可以混吗?” “所以嘛,”顾小白自顾自点点头,“你应该和别人说你是个百货公司售货员。” “哎,你说是我们太失败了,还是太没自信了?” “啊?” “就是说……”阿千斟酌了一会儿,“是主观说太没自信了,还是客观上其实是太失败了?” “你很有文化的嘛,还知道主观客观。” “你去死吧!” 顾小白又嘿嘿笑起来。 “我跟你这么说吧,”顾小白微笑,“其实这不是主观客观的问题,这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就是因为自己没自信,所以越来越失败。而越来越失败呢,就会越来越没自信。所以就这么恶性循环。” “谢谢!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安慰起人来感觉也特别不一样!”阿千重重点了点头,“这样吧,我们来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等到你四十岁没人要,我四十岁也没人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搭伙过日子,怎么样?” “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备胎。” “完全正确。” “完全拒绝。” 望着阿千呆呆的眼神,顾小白耐心地解释起来。 “你想想啊,我是男人啊,男人四十岁还是可以找三十岁甚至二十岁的女孩子。你就不行了,你只能找六十岁的,最多五十岁的——这叫道不同,不相与谋。” “很好。”阿千点点头,拿过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莫小闵告诉她,你不知多少年前就从广告公司辞职了,现在自由职业,有上顿没下顿。” “我靠!”顾小白浑身一抖,扑上去和阿千抢电话。两人都喝了酒,阿千更是喝得醉醺醺的。两人在地上爬来爬去,互相拉扯的。不知怎么,就发现对方离自己那么近。 真的是……很近。 而且,不知怎么地,在无声无息中——变得越来越近。 近到了阿千听不到其他声音,近到了她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看到对面的人也闭上眼睛。 这是多么长的一瞬间…… 阿千闭着眼睛,等着那一种叫做吻的温暖的东西。等着那一种让自己放松心情,即便第二天宁愿什么都没发生的事情。 然而…… 那一瞬间也太TM长了吧! 阿千睁开眼,对面的顾小白不知何时早已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这样……”顾小白说。 “太悲惨了吗?”阿千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然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笑得在地上打滚,笑得刚才所有的氛围荡然无存…… 他们又变成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子。 再往后的时间里,两人彻底沦为废柴。顾小白和阿千一个没工作,一个懒得工作,两人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小白隔三差五地去和莫小闵吃个饭,约个会。两人关系也越来越近,但莫小闵始终不知道顾小白家里有这么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基本上已经荣升为顾小白在异性交友方面的总策划、总参谋和总演戏对象。 每次约完会回来,顾小白都事无巨细地汇报,滴水不漏地坦白,阿千便指东打西,一一分析,摆出莫小闵说这一句话背后的一二三四层意思。让顾小白惊叹,女人实在是太神奇的一样生物了。 和阿千出街的时候,顾小白又轻松又自然。阿千长得美,路人又纷纷拿羡慕的眼光看他。而顾小白工作的时候,阿千便会一边涂着脚指甲,一边把脚搁在顾小白腿上晾干…… 没错,就是这么和谐。 和谐到突然有一天,顾小白心里起了一个可怕的疑问。 那就是……“我要女朋友到底要干吗?” 这天,顾小白再次约了左永邦、罗书全和米琪。在港汇楼下的咖啡店,对他们发出了终极疑问:“自从阿千住在我这里以后,我突然发现,我根本不需要女朋友!女朋友能够提供给我的快乐她都能提供!” “真的么?”罗书全转过头斜眼看着他。 “畜生!” 顾小白义正词严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又激动地说起来。 “我们可以一起玩,一起上街,一起打打闹闹,一起谈天说地。”顾小白掰手指,“我要工作的时候她也不会来打扰我。我们一起上街的时候别人看我的眼光也不会是同情,而是羡慕嫉妒恨。我们俩可以坐在沙发上喝红酒喝到天亮,互相倾诉各自的感情史,然后感慨自己是如此遇人不淑,然后各自回房睡觉。而同时,她又不会因为出于爱情而理直气壮地来霸占我的私人空间、私人时间。她不会来干涉我的社交,不会来窥探我的隐私。没有妒忌,没有愤恨,没有小脾气。一句话,她能给我所有女朋友能够给我的快乐,而没有任何女朋友所带来的负面的东西……” 顾小白一口气说完,缓缓地扫视众人。 “那我为什么还要女朋友呢?请问。” “……” “嗯?请问?请问?请问?”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带来一起吃饭呢?”米琪问。 “那她不真成我女朋友了?”不假思索地,顾小白脱口而出。 这句话说完,顾小白自己也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反应过来后,眨着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三个人约定好般面无表情地回看着他。 “你小心到最后把阿千变成你的女朋友。”左永邦慢悠悠地说道。 “把莫小闵变成你的红颜知己。” “你们为什么老是要吓我呢……” 到底什么是女朋友?什么是红颜知己?她们之间相差的到底是什么呢? 总体而言,男人需要的是一个谅解、体谅、懂他的女人。而这点,又确确实实是红颜知己最能办到的…… 那女朋友呢?女朋友只是一个…… 晚上,顾小白一边和莫小闵吃着饭,一边脑子里还在盘这个问题,想到脑枯萎。 “你知道我这两天下了班回家后都在干吗吗?”莫小闵突然问。 “啊?”顾小白回过神,呆呆看着她。 “你知道……我这两天每天下班回家都在干吗?” “干吗?” “看电视。”莫小闵深吸了口气,“我以前看电视都看电视剧,但我这两天碰到电视剧就转台,专门找广告看。我发现广告真的还蛮好看的,可惜……”莫小闵看着顾小白的眼睛,微微笑起来。“一直没看到你的作品。” “……” 望着张口结舌的顾小白,莫小闵再度笑起来。 “没关系,我再找找……” “你找不到的……”凝视了莫小闵良久,顾小白终于长长吸了口气,“因为那是好多年前作的,早已经放完了。” “……” “我早已经从广告公司辞职了。”顾小白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不是在做广告,是自由撰稿人。这么说是好听的,其实是有上顿没下顿,太穷的时候也会给一些情景剧写剧本。” 顾小白一口气交代完,心里有了一种踏实感。“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我,看我的职业,会对我有什么判断。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不靠谱的人,所以我本能地骗了你,对不起。” “是这样。”终于,莫小闵慢慢点了点头。 “你现在肯定加倍地觉得我不靠谱吧?”顾小白笑起来。 “恰恰相反。”听了这话,一直在低头凝视着桌上叉子的莫小闵,抬起头来肯定地说。 走出餐厅,顾小白明显觉得莫小闵和他的距离近了,他说不出是为什么。但这是真的,这是怎样的一种靠近呢?顾小白心想。 莫小闵也没有说话,一路默默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走到路边拦下车,莫小闵转头笑起来。 “那我先回去啦。” 那一瞬间,顾小白很想脱口而出,“你知道吗?现在有个女人住在我家里,那是我的红颜知己。” 但是,他没有说,他没有说出口的瞬间突然明白了友情和爱情的区别。 一种叫做忌讳的东西在他心中模模糊糊地展现开来。 那或许才是最根本的区别。 一个心有忌惮,一个无所顾忌…… 而忌惮是出于在乎,无所顾忌是因为完全无所谓吗? 倒也不见得。 带着这样模模糊糊的心情,他看着莫小闵的出租车越来越远。 回到家,阿千依旧百年不变地在厨房鼓捣,试图喂活自己,看到顾小白回来,连蹦带跳地跑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 “我觉得可能可以正式开始了。”顾小白说。 “你怎么判断的?” “当然是眼神。”顾小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个女人愿不愿意与你交往,眼神就看得出来啊,你教我的啊!” “喔,是吗?”看着顾小白,阿千的眼神突然开始变得邪恶起来,“这样啊,那你看看我愿不愿意和你交往?” “……” 她凝视着顾小白,顾小白也呆呆地回看着她。 不知怎么,心中突然有一种很酸楚的东西,轻声扣动着。 他想,那种酸楚的东西难道叫做幸福感吗? 大概,或许是的吧。 忽然阿千笑起来,顾小白也笑起来。 “我什么都还没吃呢!”阿千说。 那……肯定是的吧…… “老板……两碗砂锅馄饨。” 深夜的街头路口,一个路边摊旁,顾小白和阿千坐在那里。 “这就叫人同命不同。”阿千叹道,“人家吃意大利大餐,我吃路边摊。” “你懂什么,”顾小白瞪着她,“这个地方我都从来不带别的女人来。” “为什么?老板是你爸?” “是你爸!” 顾小白把阿千面前的馄饨拿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楼。 “看到那个楼没有?” 那是一组在夜色中朦朦胧胧看不清轮廓的楼群。 “那是我以前的大学。”顾小白笑起来,“以前每天晚上,回寝室睡觉前,有时候我一个人,有时和我同学都会在这里吃这个砂锅馄饨。怎么也吃不厌,特别好吃。毕业后我就很少来了,没想到还在呢……” “是你编的吧?” “确实是。” “确实是编的,还是确实是真的?” “确实是编的。” “妈的。” 顾小白看着阿千,心里知道,这些话是真的。而即便是真的,不知为什么,他也不会对莫小闵说这些。 而这些,是心底最深处最留恋的东西。 虽然阿千可能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只是想说,想说,想说很多东西。 于是他就这么说,说着以前的事情、经历过的非人遭遇,看着阿千哈哈大笑。看着边上不远处的几张小破桌上,几个或许是他师弟师妹的少男少女在打打闹闹。 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不知道红颜知己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可能是了解女人的一个出口,可能是没有恋爱时的玩伴。或者更可能,只是虚拟一种感情的环境,让我们孤单寂寞的心找到一点点安慰。毕竟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我们已经很少敢于去认真地付出什么。但不管怎么样,红颜知己,就是让你找到自信、勇气和力量的那个人。如此珍贵的一个人,就不要因为冲动、寂寞或者失落,而让她变成可能的陌生人……” 他怔怔地想着。 “你在想什么?”阿千问。 与此同时,阿千落在顾小白家的手机上显示着一条新的短信。 “对不起,这样伤害了你,我找不到你,你在哪里?” 她在哪里?阿千不会再告诉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LESSON 4:绝对性不平等
上午九点,每天的这个时候,无数的男人和女人从家里走出来,来到街上,去各自的地方上班。他们有着不同的理想,不同的职业,但却分属两大不同的阵营:男人和女人。
这两个阵营的人,这么多年来,永远在比对,永远在厮杀。他们保留自己的特权,要从对方手上博取更多的特权。他们是如此的互相贪心,却从来没能签署一份公平合理的约定。
“你TM到底在干什么?”
“大爷!我在给你做早饭!”
“你到底在做早饭还是拆屋子?两个礼拜了,大姐!你连个炒鸡蛋都学不会,你这个人到底活着干吗?”
“我是一个演员!我会的是演戏!不是炒鸡蛋!我们在学校里学各种技能,都是无实物!你知道什么叫无实物吗?就是我现在手里有个碗,这个手里有个鸡蛋。我把鸡蛋敲在碗里,然后用筷子打,洒点盐,然后倒进油锅炒,铲子翻两下,切切碎,倒进盘子里,这盘鸡蛋就算是炒好了!你懂吗?我还会给自行车打气,我还会剥橘子,还会包饺子,你要不要吃?”
厨房间,顾小白正在和阿千对吵。
“……”
“还有!凭什么每天都是我来做早饭?明明你自己会,为什么还要我来做?”
“因为做早饭是女人做的事情,而且现在我是在养你,而且我现在还忙着!”
“你见了鬼,你不忙的时候也是在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阿千,地板脏了,来拖一拖。阿千,咖啡洒在桌布上了,你帮我洗一洗。阿千我肩膀酸了,你帮我揉一揉,我是你的女奴啊?”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像母夜叉了,我现在真忙着。” 顾小白见势不对,连忙掉头就跑。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顾小白每天早上把寄居蟹一样的阿千从蟹壳——也就是她住的客卧拖出来给他做早饭,而他自己则在电脑前吭哧吭哧地干活。但这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了,面对从厨房冒出的黑烟,顾小白再也没能像往常一样视而不见,而是冲进厨房一顿狂吼。 结果…… 结果就是换来阿千的一顿反吼。 这是顾小白没料到的。几个回合之后,他决定鸣金收兵。因为和阿千对吵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尤其是母老虎的查克拉爆发以后,把他的屋子拆掉都是有可能的。 见到顾小白灰溜溜跑回去的背影,阿千的好奇心倒被激起来,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你到底在忙什么?你不是马上要出去和莫小闵约会了吗?” “就是嘛,就是因为马上和莫小闵约会去,所以我昨天晚上很早地就睡了,而且还调好闹钟,八点钟起床,然后做做运动,精神抖擞地去见她,然后我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 “我忘了今天还有篇稿子要交给杂志社,他们还等着收稿呢。” “呃……” 作为一个和阿千半斤八两的靠自己手艺养活自己——但迄今为止一部正经的戏都没在电视里播出过的“编剧”来说,最主要用来活命的收入,反倒是给杂志社写各种乱七八糟的专栏稿——从星座速配到一夜情安全指南,顾小白在这方面闭着眼睛瞎编的天赋与生俱来——但悲痛的是,这方面的才能从来没办法在电视平台上施展。 “专栏的选题叫《男女平等》,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陈词滥调有什么好写的?” 顾小白趴在电脑桌前悲痛欲绝。 “我来帮你写吧!我小时候作文可好了!就是因为天生丽质而自难弃,误入歧途做了演员这一行……” 阿千站在边上跃跃欲试。 对于自身认知幻觉这方面的天赋也是阿千所独有的。 门被敲响了。 顾小白和阿千两人正在互相长吁短叹,转而面面相觑。 “罗书全吗?”阿千问。 “罗你个鬼啦!这么急得像投胎一样的人不会是他!” 来人是米琪。打开门,她看也没看阿千,就直冲冲地向顾小白走来,其气势和姿态活像顾小白欠了她整整八辈子的债。顾小白刚想本能地拿起靠垫护住自己,米琪已经“蹭蹭蹭”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顾小白!我问你个问题!” “好……好。”顾小白哆嗦着说。 “你是一个作家吧?” “你才是作家!你们全家都是作家!” 神经反射一样,一秒钟也没考虑,顾小白冲着她龇牙咧嘴地反吼。 这是顾小白最讨厌的事情啦。 因为讨厌朝九晚五上班,最后只能沦落到给不同的情景剧写剧本和给乱七八糟的杂志社写稿件,顾小白一方面过得优哉游哉。 另一方面…… 对自己的存在感到非常模糊,有一种稀薄感让他时常无法确认自己。 这个时候……再被人叫做“作家”,顾小白感到的只有屈辱。 在他的概念里,作家都是活得很伟岸的……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了,米琪就这样坐在顾小白的沙发上,给顾小白和阿千讲述她来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就在左永邦和她刚刚“那个”完,左永邦突然脑子抽风一样提出要和她聊聊天——因为以前每次结束后左永帮不是马上转身睡觉,就是起身去工作台前工作,米琪抗议过几次,可能是左永帮突然天良发现,也有可能是那天脑垂体分泌异常,左永邦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米琪当然求之不得。 “好啊好啊好啊,聊什么?”米琪怀抱着非常期待与感动的心情问道。 “不知道,你来想。” “……” “我提出邀请,你来想话题,这样就很公平,给你半分钟,想不出话题我就睡觉了。”左永邦说。 这简直就是脑筋急转弯加智力大考查。 “你今天工作顺利吗?”十秒钟后,米琪努力憋出这么一句。 “顺利。” “……” 头顶墙壁上的秒针一针针地走着。滴答滴答滴答,好像每一声都在宣判米琪的死刑。 两分钟后,可能是左永邦越来越睡眼蒙眬的关系,米琪终于豁出去了,她问了一个让她后悔了整整一个通宵的问题。 她看着左永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有过多少个女人?发生过关系的。” 左永邦猛地睁开眼,以每十秒钟一次的眨眼幅度看着她。 “没关系,你说说看好了,我只是纯粹作为兴趣想知道。十个?十个不止吧?那么二十个?还是三十个?” 米琪强颜欢笑,尽量显得像一个心理咨询师,问这个问题好像是为了解决左永邦的童年阴影似的。 “你觉得呢?”左永邦说。 “我觉得怎么也不止十个,二十个还是三十个?还是二十个和三十个中间?” 米琪和颜悦色,心里好像在俄罗斯轮盘赌。 “这样吧。”十秒钟后,左永邦击出了他个人问答史上最漂亮的一垒,“你先告诉我你的,然后我再告诉你我的怎么样?” “那你说了没有?” 顾小白家,面对着米琪垂泪的讲述,顾小白吓得血压都升高了,颤抖着问米琪。 “我当然说了啊!我太想知道他的答案了!”米琪说。 “五个……”米琪看着左永邦的脸,微微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喔。” “喔是啥意思?”两分钟后,米琪等不到别的回答,终于开口问。 “没啥意思,我要睡觉了。” “你还没说你的答案呢!” “太累了,明天说吧。” 说完,左永邦一动不动地凝视了米琪一会儿,然后像个高僧一样慢慢阖上眼,转过身,从此遁入异次元空间,就差干脆圆寂了。 而米琪,静静地看着左永邦的后背,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这样,整整一个通宵,她睁着眼睛,翻来覆去。 偶尔,她想伸手去抱左永邦…… 但在触及的那一刻,又缓缓把手缩了回来。 就这样,直到天亮。大早上,左永邦醒来,起床,洗漱,出门,都没有和她多说一句话,而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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