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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无言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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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荷点头道:“荷儿明白了。”
  念夫人又道:“可有何不舒服?”
  绿荷摇摇头:“没有,倒是喝了这汤药,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念夫人叹了口气:“也许是我们太敏感了。你好好休息,娘先回去。”
  绿荷点点头目送念夫人离去。
  此刻陈嬷嬷低声道:“公主,药放进去了,无色无味,不到蔓延至心脏,是不会有所察觉的。”
  永和看着她红肿的脸颊道:“辛苦你了。”
  陈嬷嬷连连摇头:“能为公主做事是奴婢的福份。”
  永和又道:“解药呢?”
  陈嬷嬷从怀里掏出一个米黄色纸包:“在这。”
  永和却瞧也不瞧道:“把它扔到茅坑去。”
  陈嬷嬷有些困惑:“公主的意思……”
  永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从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
  陈嬷嬷却有些迟疑:“可是驸马那里……”
  永和瞪了她一眼:“你在怀疑本宫的姿色还是怀疑本宫的计谋?”
  陈嬷嬷立刻低头:“奴婢不敢。”
  永和道:“那还不把它扔了。”
  “奴婢这就去。”陈嬷嬷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永和看着那院中已经萧条的柳树,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念天恩,你早晚会哭着求我的。
  可到那时,却已经晚了。
  四季宫。
  东殿中只有两人,一个是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的春雨,另一个则是在旁边伺候的秋霜。
  秋霜一边为春雨揉着肩一边轻声道:“姐姐,听说嫣和公主已经入宫了,我们要不要……”
  春雨闻言坐正了身子,朝她笑笑:“自然要去,不过,只我一人去就好了。”
  秋霜闻言撇着嘴在她旁边坐下:“姐姐真是过分,得罪皇上的话就让妹妹去说。如今折磨人的活却自己揽着。”
  “你若是那么想去,便去看看好了。”春雨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只要你能保证不坏事。”
  秋霜却是泄了气:“姐姐明明知道我不会说什么煽动人心的话的。可是我还是想去见见那个嫣和公主。”
  春雨起身看着殿外:“你过去没见过她吗?”
  “见是见过。”秋霜不高兴道:“可是过去总是在阁楼远远望着,主子常常说起她,我也想近了些瞧瞧,更何况……”
  秋霜掩唇浅笑:“我想看看她如今哭成什么样了。”
  春雨在她额头一点:“你啊!好吧!随我一同去瞧瞧。”
  二人一红一黄,乘着轿撵向芳玉宫行去。
  “对了姐姐。”秋霜微微低着头,抬撵的侍卫见状立即将两个轿撵离得近些。
  秋霜轻声道:“不知冬雪妹妹那里……”
  春雨低声道:“已经记下了画下来飞书给主子了。”
  秋霜开心的点头:“这冬雪妹妹动作就是快。”
  春雨看起来心情也是不错,笑道:“如今主子就有五片了,若是加上念宋两片,还剩下两片,就可以找到古帝埋葬的宝藏了。”
  秋霜此时却皱着眉:“姐姐,你说,冬雪妹妹拿到的,是真的地图吗?”
  春雨疑惑道:“你这是……”
  秋霜接着道:“我不是怀疑冬雪妹妹。我只是……”
  秋霜四下看了看,伏在春雨耳边道:“姐姐不觉得皇上,从前到后的变化……我虽然相信那香囊的功效,但是……”
  春雨沉思片刻道:“你怀疑皇上是故意装的?”
  秋霜点点头:“据我们观察了解,这黄艺明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他虽未查清我们的身份,到也不会任由我们为所欲为……”
  春雨却更是困惑:“你说的有理,可是皇上为何要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
  秋霜道:“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这时太监扯着嗓子道:“二位娘娘,芳玉宫到了。”

  ☆、四十四、春雨秋霜见嫣和

  轿子在芳玉宫宫门口停下。
  念天卉在轿上掀开了帘子,只见这芳玉宫从外面看来,和这一路上看到的普通的宫殿一样,红墙琉璃瓦。
  这时宫殿门口早已恭敬站了一排宫女太监。
  小桂子扶着念天卉下了轿,恭敬道:“公主,到了。”
  念天卉下了轿,宫女太监们立刻跪下行礼。
  念天卉忙道:“起来吧!”
  这时小桂子恭敬道:“公主,奴才还要伺候皇上,就送公主到这了,过会就有嬷嬷来教公主礼仪宫规,公主先休息休息。”
  念天卉点了点头,笑道:“嗯,谢谢公公。”
  小桂子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这时一个大眼睛看起来挺机灵的宫女迎上来道:“公主,奴婢名叫巧月,公主以后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念天卉进了芳玉宫才知道为何世上女子多数想进入那后宫之内,仅仅一个芳玉宫,已经叫她啧啧称赞惊奇不已。
  念天卉当然知道芳玉宫并不是封了她才建成的,而是先皇一个宠爱的妃子所居住的地方,那妃子爱玉,尤爱白色的所以整个宫殿内的物品,能用玉代替的绝不会用普通石块建造,可见当时的圣宠有多浓厚。
  尤其是那美人榻上的玉枕,以及那墙上挂着的饰物吊坠,若是好玩古玩的人,一眼定能瞧出那是上好的和田玉。
  和田玉中又以羊脂白玉尊为玉中极品,羊脂白玉为软玉中之上品,温润华美,细腻通透,极为珍贵。进了芳玉再仔细些,就能看见那些饰物乃是雕刻精美的渔船,阁楼之类,虽小却完整的很,一木一板都鲜明的印在眼内,可见其雕刻者的技艺之高超。
  念天卉听哥哥说过,即便在官宦家中,能有一两块真正的和田玉就已经不错了,竟然拥有这么多和田玉还用它来做一个妃子的宫殿的装饰物,可见先皇对她的宠爱。
  念天卉从衣领内掏出一物,是晶莹剔透的一块宝玉,上面刻着个“卉”字,念天卉知道这是爹偶然得到的一块和田玉,做成两块一模一样的玉分别刻了名字给了他们兄妹。
  念天卉拿着那玉与墙上的一块对比了一下,她虽然不懂怎么看,不过还是骄傲的扬起下巴:“哼,看起来不如我的呢!”
  巧月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半响才道:“公主,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念天卉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时有太监前来通报:“启禀公主,四季宫两位娘娘驾到。”
  念天卉有些疑惑,这四季宫的四季娘娘她可没有见过也不认识,怎么突然来看自己?自己不过是个住两天就要和亲他国的人,实在没必要……
  念天卉自认为没有那种分析的头脑,只得点头道:“请她们进来吧!”
  那太监有些惊讶,终是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这时巧月却皱了皱眉,道:“公主该是迎接两位娘娘才是,怎么可以……”
  念天卉拍了拍额头,懊恼道:“对啊!我忘了,还以为是在家里呢。”
  巧月见她这般迟钝,心里一急,也不分尊卑忙拽着她赶紧出了殿门。
  此时皇上只下诏封念天卉为嫣和公主,并未说和亲一事,是以巧月还以为她要常住,心道可不能得罪了四季宫的几位娘娘。
  这时春雨秋霜也正走进宫殿,秋霜冷声道:“这公主倒是架子大得很,不出来迎接本宫,竟还叫本宫自己走进来。”
  巧月立刻行了礼。
  念天恩看着春雨秋霜有些发愣,传说中的美人,真的很美,即便此刻她们并未过多装饰,但看起来亦是如落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那一眉一眼,风情万种,仿佛顷刻间就能叫人沦陷。
  念天卉终于明白为何最近李弘远性情大变了。
  巧月见念天卉半天没动静忙轻咳一声又以眼神向念天卉示意,念天卉学着宫女的样子微微屈身行礼:“见过春妃夏妃娘娘,娘娘千岁。”
  春雨看了看周围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巧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单纯如同一张白纸的念天卉,心中暗暗祈祷这嫣和公主可别说错什么话惹怒了皇上宠爱的妃子。
  要不然在这后宫,以后跟着她可是有苦吃了。
  念天卉倒是没什么所谓,她不知道这两人今天来做什么,正所谓不知者无畏。
  待宫女太监们都退了出去,春雨径自进了内殿环顾殿内摆设,秋霜则开始上下打量着念天卉,念天卉被她这般神情看得有些背后发凉,微微偏过身躲开她正视的目光。
  这时春雨感叹道:“这先帝还真是痴情的很,只怕是差点将江山送给这个妃子了。”
  秋霜接话道:“可惜纵是得宠,如今只怕也是跟着陪葬了吧?”
  春雨道:“这般魅惑君心的女子,即便不陪葬也是不能苟活于世的。”
  说着竟神色有些黯然。
  一旁的念天卉心道这两人伤春悲秋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真是莫名其妙。
  这时春雨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公主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念天卉心里嘀咕道我怎么知道,可是面上也不好表露出来,正想说话,却有些迟疑,该怎么说呢?
  原来她是纠结自称,虽然她如今封了公主,可刚进宫板凳还没坐这二人就来了,礼仪制度之类根本一点也不懂。
  春雨似乎也不想要她回答,只缓缓移步到念天卉面前,右手微微抬起,握着的拳向上。
  念天卉看着她这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呆呆看着。
  春雨浅浅一笑,摊开了手掌露出手心物品。
  念天卉看着那物品,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她。
  那惑人心魄的笑容,此刻在念天卉眼中竟如夺命罗刹。
  红日当中,春雨秋霜二人进了芳玉宫,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人笑意盈盈离开。
  白玉铺地光亮的可以倒映出人影,殿中站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
  这女子正是之前还充满好奇的念天卉。
  此刻念天卉捏紧了拳头,眼神空洞。
  若是仔细一些,便可瞧见念天卉手中拽着一样东西,再仔细些,就能瞧见那东西有些微微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彩。
  秋霜笑道:“姐姐你看刚刚那嫣和的样子,可跟之前宫女们说的截然相反呢!”
  春雨冷哼道:“她道是嫣和公主金国夫人那么好玩么?”
  秋霜讥笑道:“她该不会还在期望那宋君霖会来带她远走高飞吧?”
  春雨只是冷笑,不再说话。
  秋霜见状,也无趣的倚在轿撵上,仰头望了望天,晴空万里,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这一天,天刚刚亮。
  醉翁楼还未开张,只见一个男子重重的拍着醉翁楼的大门。
  龚常青听着那一声声催命般的声音忙应道:“不要拍了不要拍了,门都被您拍碎了。”
  那声音却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急促。
  龚常青心疼的皱着眉,心道你莫不是哑巴不会说话,还拍,拍碎了叫你赔!
  刚拔了门栓,就有一人扑在他身上,龚常青吓了一跳:“谁啊!大清早投怀送抱。”
  那人却抓着他的肩膀不放。
  龚常青这才仔细一瞧,诧异道:“念公子,怎么是你?”
  这人正是几日未安睡的念天恩。
  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微微张口,声音却极是嘶哑:“龚七……”
  龚常青忙扶着他坐在凳子上倒了杯水给他:“念公子,先喝点水润润喉。”
  念天恩一饮而尽,龚常青又倒了一杯,念天恩连喝了四杯水,他不会骑马,又赶时间,所以从城东一直快跑来到城西,一时间气都有些不顺。
  龚常青见他稍微好了些在旁边坐下道:“念公子究竟是为了何事?”
  念天恩长舒了几口气道:“龚七,帮我一个忙。”
  这几日他都没有看见宋君霖,他心里隐约有些害怕,若是宋君霖不能及时赶到救走念天卉……
  龚常青心中已是了然,仍是故作疑惑道:“什么忙?”
  念天恩抓着龚常青的手道:“救我妹妹,在路上将她劫走,任何地方都可以,唯独不能让她去金国和中原。”
  龚常青有些为难:“这……”
  念天恩忙道:“你如果要钱,我有!”
  话刚出口念天恩就后悔了。
  果然龚常青有些生气道:“念公子说的什么话,我岂是那样的人,念公子的忙我若是能帮定然是义不容辞,只是……”
  念天恩忙道:“只是什么?”
  “这嫣和公主和亲,定是有重兵护送,岂是我们能够插手的。”龚常青道:“而且我没办法号召七夜门的人,所有门众都是由门主直接下达命令,我……”
  念天恩失望道:“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龚常青无奈叹了口气,“当真是没有办法。”
  念天恩道了声“打扰”便失魂落魄的往门口走去。
  皇上虽还未下诏和亲,但念天恩知道李弘远的性格,他若是决定了的事情,是极不可能有更改的。
  他本以为以龚常青的伸手,再带一些人去,定然是可以救卉儿离开的。
  可如今龚常青也不能,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君霖身上了。
  可是宋君霖又终日不见身影,他真的担心……
  而且念天卉是一个极其刚烈的人,若是她真是到了金国,会做出什么事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时龚常青想了想,唤住他道:“若是到了金国,我或许可以想办法。”
  念天恩回头,冲他感激的鞠了个躬才离去。
  不论如何,龚常青有这个心,他也是感激的。

  ☆、四十五、恍如隔世桂花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念天恩几日没有睡好,所以今日睡得迟了些,待他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念天恩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唤道:“荷儿,荷儿……”
  却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念天恩有些疑惑,平日绿荷起的极早,一般都在门口坐着发呆打发无聊时间。
  这时念天恩只听旁边有人低低呻吟,扭头望去,只见绿荷小脸煞白,满头大汗。
  念天恩这才注意到绿荷周身已是发烫,忙唤道:“荷儿,荷儿……”
  念天恩一边穿衣一边大声道:“东梅,东梅!”
  门外东梅应了声:“公子。”
  念天恩道:“快去请大夫,对了,还有神医。”
  东梅应了声好便急急离去。
  不一会,大夫们就扎堆站在房间里了,那些人无不是摇头叹气,念天恩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面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有一老者摸了摸白色胡须道:“驸马,依老夫多年经验,怕是中毒了。”
  念天恩疑惑道:“中毒?何以见得?”
  不知为何,一想到毒,他便想起那双幽怨的眼睛。
  那老者继续道:“这二小姐突然发病,又如此严重,神志不清,除了中毒……”
  这时有人接着到:“会不会是上次那个‘神医’?”
  此言一出,一群人纷纷交头接耳。
  念天恩却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其实自从那神医悄悄离开,念天恩就已经想到他不过是瞎蒙瞎撞治好了绿荷的失心疯,但正是如此,那人才更不会去想着用含有毒性的药材。
  这时东梅走进来道:“公子,没有找到神医。”
  念天恩无力招了招手,示意她带郎中们出去。
  这时有郎中却不死心道:“驸马爷,不如让我们也试试那神医的方法。”
  那招摇撞骗的小混混都能从念天恩这里得到丰厚赏金,他为何不能?
  周围人闻言立刻对他嗤之以鼻,那郎中不服指着其中几人道:“难道你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那几人立刻面红耳赤,恨恨瞪了他一眼愤然离去。
  也有恪守医德的大夫道:“驸马爷,这神医无数,二小姐可只有一个,断不能再开玩笑啊!”
  念天恩被那人说中心思,抬头望向那人点了点头。
  的确,即便那人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可是此时绿荷出了事,他第一反应还是找他,大抵心里还是寄希望于他那不同寻常的治疗方法吧!只是人海茫茫,要找一个早就躲起来的人又谈何容易。
  此时听这人忠告,也深知自己不能再如此胡闹下去。
  这时床上的绿荷轻轻呻吟了一声,念天恩心都揪起来了,忙抱起她:“荷儿,你怎么样了?”
  绿荷吃力的睁开眼,声如蚊蝇:“公子……”
  念天恩急切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荷儿……”
  绿荷吃力道:“心好疼……好像……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咬……”
  念天恩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亦是痛心不已:“没事的荷儿,你就是小感风寒,很快就没事,郎中就要来了……”
  绿荷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嗯,我没事……”
  念天恩问道:“荷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绿荷想了想,道:“昨夜……头疼……”
  念天恩有些责怪道:“为何不说?”
  绿荷委屈的看向别处,昨夜她只以为是发烧了而已,又看念天恩几日疲惫不堪难得睡个好觉就没有叫他,又怎知竟又……
  念天恩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又道:“好端端怎会如此,荷儿,你近日可是吃了什么?”
  绿荷想了想道:“汤……”
  念天恩忙道:“什么汤?”
  绿荷此刻实在无力,只答道:“公……”
  念天恩却听明白了,拳头紧紧握起,咬牙切齿:“这个恶毒的女人!”
  绿荷却微微摇头:“不要……怪……”
  念天恩怒道:“怎能不怪她!我恨不得杀了她!”
  绿荷使着最后一点力气抓了抓念天恩衣袖,看着动了动唇还未发声就再度陷入昏迷。
  念天恩唤道:“荷儿,荷儿!”
  念天恩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将她轻轻扶着躺下。
  此刻念天恩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绿荷失去记忆后他再三嘱咐她不可以吃任何未经过他手的食物,不可以留任何物品在房间内,可谁曾想无论如何防备,终是上了永和的当被她下了毒手。
  念天恩看着绿荷即便昏迷也面容痛苦的样子,沉思了一会咬了咬牙毅然起身去了小草堂。
  从东厢房去小草堂,就会经过百花园。
  时值深秋,百花园的桂花开的比往年更是繁盛,整个念府都弥漫着花香,就连远远的街道上也能闻见。
  念天恩在百花园门口停留了一会,想起往年这个时候,念天卉总是抓着绿荷一起为家里每一个人包括下人做桂花香囊,二人嬉笑玩闹的情景此刻便清晰的浮现在眼前,那银铃般的笑声还在耳边环绕。
  此情此景,仿佛昨日,又恍如隔世。
  念天恩下意识的走了进去,轻轻抚着桂花树下的藤椅,想起过去念天卉总爱搬了藤椅躺在开了花的树下,她说花瓣落在身上的时候,就像话本子里面一样烂漫。
  念天恩摸着藤椅,黯然神伤,慢慢躺了上去闭着眼睛。
  一阵风吹过,有桂花飘落,一瓣花瓣落在念天恩的眼角,久久的,随着一滴晶莹划过脸庞。
  许久,念天恩才起身,回头看了看那盛开的桂花,喃喃道:“卉儿在的那几日,你倒是没有开,是因为知道卉儿再也不会做香囊了吗?”
  又是一阵风吹过,桂花簌簌而落,仿佛回应着他的疑问。
  念天恩伸手摸了摸那树身,道:“你便开得更盛一些,好让卉儿在宫中也能闻见。”
  念天恩大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其他的树,那些树下早已枯黄一片,与那繁华茂盛的桂花树,仿佛是两个世界。
  永和早就料到他会来,此时早已梳妆打扮了一番,命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此刻她坐在园木桌旁正对着门口而坐,浅笑安然。
  念天恩一屁股坐下,直直瞪着永和的双眸似要喷火。
  永和却似不知情一般,一边往念天恩面前的碗里夹菜一边道:“驸马,吃菜,我们还没有正正经经的吃一顿饭呢!”
  念天恩并未料到永和并不觉得不自在,倒是他不愿再和这人多作纠缠。
  念天恩冷冷道:“解药。”
  永和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驸马说什么?我听不懂。”
  念天恩忍无可忍,抓起桌布一把将桌上碗碟菜肴掀翻在地,语气更是压着一股怒气:“解药!”
  永和不无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这些碗碟,可是上好的瓷器呢!”
  念天恩见她这般,大步走过去一把掐着她的脖子,那纤细得仿佛一扭就断的脖子瞬间便是通红。
  正从外面走进来的陈嬷嬷急忙拽住念天恩的手:“驸马爷,您这是做什么!”
  念天恩一把将她推倒在碗碟碎片上,看着永和一字一句道:“解!药!”
  永和被他掐得喘不过气,眼角也划过一滴泪水,脸上却仍是勉强露出笑容。
  念天恩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陈嬷嬷忙抱着念天恩的腿哭泣道:“驸马爷,有话好好说,你若真伤了公主,岂不是两败俱伤!驸马爷!驸马爷!”
  念天恩用力一甩,永和便狠狠摔在地上。
  陈嬷嬷忙将永和扶起来,看着她鲜血直流的右手急道:“公主,你受伤了,我去拿东西给您包扎。”
  永和抬起手看着嵌入手中的碎片,却仿佛不觉得痛楚一般,笑道:“驸马,你心疼绿荷,可知这世上曾经也有人这么疼本宫?”
  念天恩冷冷道:“你的事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该迁怒别人!”
  永和流着泪笑道:“本宫咎由自取?若不是绿荷,本宫至少还有双孩子,难道这也是本宫咎由自取?”
  永和顿了顿道:“√,这是本宫咎由自取,本宫不应该相信她,早知道,让相秦杀了她就好了,杀了她就……”
  “我不许你再说绿荷!”念天恩吼道:“解药给我!”
  “哈哈,哈哈哈。”永和仰头大笑起来,许久才停止笑容:“你要解药,可以啊!只要我再有一个孩子就行了。”
  念天恩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冷笑道:“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疯?”永和勾起嘴角眼神有些迷离:“我早就疯了,自从相秦不在,孩子也没有了,我就疯了,我现在活下去唯一的乐趣和坚持,就是看着你们两个痛苦。”
  “你休想!”念天恩抛下三个字就要转身离去。
  永和沉声道:“念天恩,她的毒如今已经入了心脏,你再不治,三日之内必定暴毙而亡。若是治得晚了,恐怕也是有后遗症的。”
  念天恩顿了顿仍是大步走了出去。
  这时陈嬷嬷端了水拿了药和白布走了进来就要帮永和包扎,永和却一把推开她,面上一阵残忍神色,喃喃道:“念天恩,你会来求我的。”
  可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四十六、左右为难龚常青

  “公子,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莫文叹气,自从他听到念天恩说念天卉要和亲之后每日就是用剑砍那铁门,虽然老生常言水滴石穿,可是这千年玄铁又岂是几日就能劈开的。
  宋君霖大声道:“莫文,把门打开!”
  莫文一脸惊吓的表情:“我可不敢,现在坐凳子还有些疼呢!”
  宋君霖见始终说不动他也不说话,将剑握紧再次运功砍去。
  那铁门却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宋君霖看着手上满满的水泡,欲哭无泪。
  倒不是为了这疼痛感,而是想着念天卉定然在等他,他却被一道铁门困在这暗室。
  这几天什么方法都用了,强的弱的,命令哀求,岂料这次莫文像是铁了心,既不帮他找来宋之昀,也不帮他想办法去皇宫通信。
  莫文见里面没动静,又道:“公子,你当务之急是如何讨好将军,这样你才能更早离开暗室,否则你……”
  这时暗室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莫文听那声音,立刻明白那千年玄铁打造的门已经被宋君霖劈开了。
  莫文心下一惊,忙冲心不在焉的李进道:“你在这看着,我去找将军!”
  里面的宋君霖,做了个深呼吸,右手执剑在石门上比划了一下。
  李进木然点点头,待莫文一走开立即打开了外面的石门。
  宋君霖还保持着提剑的动作,一见石门开了立即松了口气。
  李进道:“快走吧!将军来了就来不及了。”
  宋君霖头发凌乱,面色憔悴,冲他点了点头就要出来,却在那一瞬间无力倒下。
  李进一把将他扶住,冷冷道:“难道你不想去救念小姐?”
  宋君霖以剑撑地,艰难的迈开步子,这时一座高山一般的人挡在自己面前。
  宋府并不像念府建得偏僻,相反宋府旁边有醉翁楼,有胭脂铺,人来人往,极其热闹。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去宋府,但多数会经过宋府,这便时而竖起耳朵偷听,时而交头接耳。
  只听那高墙内传来一阵阵鞭声,听声音便知那用鞭之人下了狠手。
  龚常青站在房顶寻声望去,只见那大院内站着一个只穿里衣的年轻男子,旁边则站着一怒气冲冲的魁梧中年,手持长鞭,横眉倒竖。这便是几日不见的宋君霖和其父宋之昀。
  院中有一石桌,周围有四墩石凳,其中一墩已然被强大力道劈成两半。旁边包括莫文李进在内的四个侍卫有些心惊胆战。
  “爹,今日就是打死我也要去皇宫。”宋君霖浑身鞭伤,白色里衣渗出一道道血痕。
  “混账!”宋之昀狠狠甩一鞭下去,“她已然婚配,你去又能如何?不要惹的龙颜大怒毁我一世英明!”
  “爹,那婚事非她所愿,我怕她想不开。”宋君霖强忍疼痛,仍是向门口迈了一步,前几日他便被宋之昀锁在密室,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了,他必须去找念天卉。
  “想不开?哼,奸臣之女能如此贞烈?老夫不信!”宋之昀又是一鞭,将宋君霖狠狠一甩,竟将他撞到院中假山上,那假山直接被宋君霖从中撞断。
  莫文看了,心中再是不忍也不敢求情。宋之昀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发狂起来,宋君霖都可能性命不保。
  “爹,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之间恩怨为何要延续,到我这一辈,我与卉儿两情相悦,为何你们总要阻挠。”宋君霖努力从地上爬起来,喉咙腥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混账东西!老夫岂是那等不明里之人,莫说念府千金,你便是看上青楼女子要娶他为妻老夫也绝无二话!”宋之昀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甚是愤怒,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出府。
  “那爹为何执意如此。”
  宋之昀恨声道:“如今她已是嫣和公主,明日就要和亲金国,你此时去找她又有何用?。”
  宋君霖反驳道:“那爹之前又为何不许我出暗室!若我早我若带着心儿远走高飞,事态又怎会如今日这般。”
  “你!老夫和你多说无益!”宋之昀气的将鞭子一扔,指着身后四人道:“李进莫文,把这逆子给我绑起来,待念天卉和亲之前,你们不能离开他半步!”
  “爹,今日孩儿无论如何也要去念府!”宋君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向门口挪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抓住他!”宋之昀喝到。
  “是,将军!”说着便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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