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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情辄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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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亏不亏的。”就着手里的帖子,轻拍了一下奚汀的脑袋:“也就是在这里!这话要是让外朝那群老顽固的听去了,少不得又是对我一番说教。”
  “啊!”奚汀讨巧地低呼一声,装模作样揉着脑袋:“虽然唠叨,那也是顾爷爷他们多大的让步呢。若在从前,还不是开口就骂。”
  说来也是有趣,奚汀虽是跟在我身后的女官,倒因乖顺伶俐,颇得那群老家伙的欢心。在她口中,哪个不是爷爷、伯伯地叫着,也就可怜了我一个人,从来只得板起张脸,在永曌殿上冷声冷语和那群人精周旋。
  “行了,行了。我看就先忙到这吧。”拢了一桌子的请帖,抽出一张扔给奚汀:“笄礼的帖子样式,就按这个告诉给礼部。来观礼的宾客名单,一会用了午膳我和汕柔再改一些,明儿一早你再取了过去便可。”
  将剩下的帖子摞好交给汕柔,我拍了拍手站起身子:“原本说了不用铺张,可他们倒好,忙得还不是都要成一锅粥了。先给他们一日时间,休息一下,今儿先把描这帖子需要的准备都弄齐了就行。”
  “唉,主子,您哪都好,就是有时太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接过厚厚的各式帖子,打发一旁的侍女拿了退下,汕柔跟着我走到窗边。
  此时雨势渐小,见我推开了镂万字纹的轩窗,她接过奚汀手上的披风,展开搭在我的肩上。
  “是啊,主子。虽说您不想落了顾爷爷他们的口舌,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一切从简的。及笄可是女子一生里嫁人以外最大的事了,您不在乎,我们可替您在乎着呢。”粲然一笑,奚汀伸手将窗略虚掩上,冰凉的风便吹得弱了,清新的气息倒是不减:“您可别怪礼部的那几位呢,他们哪个不是先帝在时,太上皇提拔来的心腹。他们这事办的,也算是那老人家的意思了,那位疼您,他们也就是跟着疼您罢了,可万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你说的这些,我也倒懂。”见奚汀开解我,我朝她欣慰地点了下头:“他们这样,我也没怪。再来,朝中看我不顺,处处挑理的,一直就有,却也碍不得我丝毫。只是礼部拟的名单里面,虽然妥帖,却有我私下觉得为难的,我……”
  “主子说的,怕是那婴家夫人吧?”见我吞吐难言,汕柔垂下头去,替我说出。她恭谨地福了福身,态度恳切:“依奴婢看,主子实在没有必要顾及那位。打从去年夏天婴老夫人自歧山修养回来,这府里除了那位,还有谁不允您与婴之公子的事情了呢?”
  汕柔所说,却也属实。婴家夫人上头,还有婴老夫人。老人家比起她来,对我还算满意。从婴老夫人回府,见风使舵的那些都跟着转,府里上下待我的态度,倒是不似婴夫人暂且管事时那般冷淡了。
  汕柔见我被她说动,更是加了把劲:“那位啊,也不是真的看您不顺,其实还不是嫌您幼安王妃远房表亲这身份不高?您要实在是在乎那位,正好就照礼部的单子请了她随婴老夫人前来,到时候她知道了您实际的这身份,您的事情,还有谁会拦着?奴婢说话,若是您不爱听,您就责罚,不过奴婢也是看着您和婴之公子,心里着急。”
  “主子,汕柔姐姐说的,的确在理。要不是婴之公子确实出色,奴婢可不乐意您嫁去给婴夫人当儿媳呢。婴家夫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婆婆呀,您看看她对您那副势利模样!好在您不是真的什么远房表妹,不然嫁了过去,可得受苦呢。”奚汀一副阿母嫁女的口气,真当我是她闺女了般,逗得我和汕柔相视一笑,掩了嘴去。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胡笳十八拍在整个悯寿宫幽幽回荡,洛魉曾说不应定这么哀婉的调子,难得皇城里面热闹上一回。
  我跪坐在幼安王妃面前,听着她端庄而又温娴的好听嗓子,在曲声映衬下愈发肃穆冷寂的大殿之中,稳稳道出笄礼的祝辞,任她柔暖的手,轻缓束起我散在肩上的发。
  不去看两旁观礼宾客,只是盯着王妃随着皓腕轻转而微有摆动的朝服袖角,径自失神。
  并非偏执地要选这样的曲调,只是在这悯寿宫内,我无法命人奏起喜乐。笄礼的事被顾相搬到朝上来议之时,我便知道,顾相实是怜我,才想提议,让幼安王夫妇暂代此次主人位置。我却直截了当一口回绝,说罹姬早就无父无母,若非得要有这个位置,那就在无上皇的悯寿宫里,无上皇她,怎么也算我的义母。
  顾相自然又是被我气得跳脚,奈何到底拧不过我,任幼安王妃作了施礼的正宾。
  虽然不过一节插曲,却是勾出我早就按捺许久的哀戚之情。女子及笄,本是庆祝成年的一桩喜事,怎奈我身边长者尽逝,无人共庆。只盼在这悯寿宫内,太上女皇和她的邑顷,能感知一二,为我祝福吧。女帝尚幼,前路尚远,胡笳十八拍悠然流长,伴着我一路向前的赤诚决心。
  礼成,由奚汀带着一众宫人,将前来观礼的宾客引至御花园将呈午宴的地方。汕柔则迎了我回去靖罹宫中梳洗,换下一身繁复华服。
  明日起,我便不必,坐于璨儿下首,陪他临朝。罹姬将挣开庙堂里尔虞我诈的枷锁,而由璨儿,一人高坐永曌殿上,睥睨众卿。这整个穹央,将是他的未来,他的天下。
  今日因他拟诏,为表恩泽,众卿家随我休朝一天。昨儿顾相为首的一群忠臣,听了之后,还满心不信地说我损公肥私,自谋福利,好言相劝什么临到最后,为国效力需愈发粉骨碎身。结果未等我张开口来,璨儿一个眼神飘了过去,竟是气压低得朝下无人敢言,也省了我再费口舌。我的璨儿,真是懂事了呢,对着外人,知道护我。
  这孩子,成长得的确很快啊……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还未等我察觉就已具备了帝王应有之势,那般轻巧便镇住了整个永曌殿内。
  “刚才那个婴府夫人,脸色怎么那么奇怪?”柔嫩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袖子,随我向靖罹宫走,璨儿状似无意,随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兔妈掐算,这几天要是一直保持双更/三更/四更的话,月底之前大概可以把内篇完结。
  如果成了,兔妈就十一假期的时候开挖外篇,这样的话,罹乱的故事也就走入下半部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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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胆失魄

  还未等我想好说辞,汕柔的脸色早比婴夫人更加奇怪了万分。没有错过璨儿眼中那丝一闪而过,摆明了写着“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我清咳一声,也不作答,只冷眼盯着汕柔。
  “王上恕罪啊,奴婢,奴婢怎么瞒得过罹主子呢?”汕柔抢了一步,咚地一声跪在我和璨儿面前。
  挡了我的去路,我却反正也不急着向前再走,俯下身子捏起了汕柔的下巴迫她抬眼看我,语调平缓,语意平静:“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瞧给你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卖主求荣了呢。”
  “奴婢……奴婢知道罹主子吩咐过的,暂且不让我们告诉王上您和婴之公子间的事情,奴婢和奚汀平日在靖罹宫里,也是万不敢随意提及的。”她看了一眼此时站在我身侧后方的璨儿,脸色青得有丝发白,回过眸来又望望我,整张脸更是失了血色,咬了咬唇,她赴死一般含着泪说:“昨儿您早早地先睡下了,奴婢就和奚汀守在外面,心里实在替您高兴,才随口和她提了今日婴夫人会来观礼,结果王上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没叫人通传,不声不响地站在奴婢身后,结果,就……就被王上给听去了。”
  虽然自九岁起,璨儿搬回了止鸾宫住,这一年里却也没少在就寝前才临时跑来,爬上我的床后,常是死抱着被,赖着不走。故而这种情形我既知道,这一点上,汕柔并未欺我。但看汕柔如此惊惧惶恐的模样,估计璨儿知道了的应该不止这般程度,欲要再问,璨儿凑近贴上我的手臂,轻轻摇着,柔声劝道:“皇姑母莫要生气嘛,她再得姑母青眼相加,也不过一个婢子,都是璨儿不乖,拿着身份压她,趁着她今早一个人的时候逼问她的。她那嘴巴硬得呀,璨儿可都撬了好半天才得个一言半句有用东西的呢。”
  璨儿嘟着樱红颜色的小嘴,作鸭子状,翻翻女儿般明媚灵动的眼睛,娇俏地直往澄蓝如洗的初秋净空上望去。
  见我被他这副搞怪可爱的样子逗得有些想笑,璨儿再接再厉,保持着他此刻乖巧软糯的语调:“姑母瞒着璨儿,是怕璨儿年纪太小,还不懂事,不能理解姑母有一日离开璨儿,嫁出皇城这种事,璨儿知道。姑母对那个婴之哥哥,有所喜欢,这种心情璨儿也是懂的。不过姑母和他,怎么说也是相识两年了呢,这么久了,璨儿也都长大了呀。姑母可以不用再那么担心,把事情直白告诉璨儿了呢。璨儿明白姑母的一片苦心,并不介意姑母对璨儿有所隐瞒,反而心里觉得开心呢,姑母您如此重视璨儿。”
  见事情说开,璨儿也未受半分伤害,虽然仍在气恼汕柔漏了消息,可既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我便也不怪罪于她。
  璨儿劝了我后,走上前伸出娇小细白的手去,托起汕柔尚留指痕,有些微红的精致下巴,极为心疼地轻揉了下,才将她扶起,抚着她的手,回头看我:“姑母,汕柔受了惊吓,全都怪我,这事是我对不起她。不如我给她求门亲事,补偿于她,她虽是你的丫鬟,但我既已开口,你就答应一下?”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扑哧一笑:“呵,小没羞的,自己都是个黄毛丫头,就学起别人家,做那说媒的事情来了。你且说说,你要把我家汕柔,配给哪个?”汕柔年纪也不小了,我本就有意让她嫁人。只是这丫头忠心恋旧,嫁她出去,还不得哭得漫过了我那靖罹宫去?今日之事虽是璨儿相逼,错不在她,可到底做了错事,我便不能再去留她。既然璨儿说了这话,我也就顺水推舟,由着她嫁人,也算给汕柔一个善终。
  璨儿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手,汕柔却反而似是害怕般身子微抖。这丫头也太不明白璨儿的敏锐程度了,就她和娓允那整天在璨儿面前郎情妾意的样子,还怕璨儿把她指给别的什么小子?
  汕柔轻轻替我绾着头发,这时她素白纤细的十指竟还在微微颤抖。
  “噗!”我轻笑出声。
  “啊!”本就不稳的手,被我突兀出声,吓了一跳,重重一抖,本已插入发内的绞银短簪,却将环髻生生弄乱了几许。
  “主子恕罪!奴婢该死……”不及顾我的散乱发型,汕柔再次跪在我的裙裾一旁,头埋得极低。
  “你这丫头,我又没有怪你。都走了这一路了,呵,你这胆子,还没寻回来呢?平日有些宫人我虽罚得狠了,可你和奚汀是我最为看重的人,犯个一二小错,我哪里会罚?”抬起她的头来,爱怜地笑笑:“也怪我刚才一时下手重了一点,这会下巴上的红印还没消呢。如今你也终于是有主的人了,娓大人面前,可要替我说说话呢。不然他那么心疼你,今儿这事该要怪罪我了。”
  “姑母你就是心太好了,你都准了她和允哥的终身大事了,他们两个,谁会怪你?我看她呀,就是高兴得有点昏头而已。”推了推她,璨儿站在汕柔和我之间,接下她的活来:“瞧这魂不守舍的样,一会还是别跟着您了,刚才差点扯着您的头发呢,还好没真弄疼了您。”
  “哟,璨儿真是长大了呢,什么时候学的梳头?”见他灵巧的小手轻盈穿梭在我的发间,熟练绾出了汕柔尚未完成的流云样式,我惊喜地笑着发问。
  “也没有多久,跟着我宫里一个小姐姐学的。她手可是巧呢,平日里也很照顾璨儿的,还是她说,璨儿学会这些,能让姑母更加省心,璨儿才和她学的。”见我点了点头,不无满意,璨儿得意一笑:“姑母要是喜欢,璨儿明儿就把她送来。汕柔还要准备婚事,姑母宫里,可不是正缺人嘛。”
  “我看你呀,是想和我炫耀你管教得法吧。不过也好,既然是你推荐,那就送过来吧,正巧填上汕柔的缺。”点点他的鼻尖,看着这张略施粉黛的玉颜上娇憨的神态,我无奈般宠溺一笑。
  留了汕柔在靖罹宫里,差人去叫娓允过来陪她,让她压一压惊,我才放心带着璨儿去了御花园那。
  初秋百花已是开不过各色菊花,好在毕竟这是皇城里面,奇花异草仍是凑得出一派争妍斗艳。因尚未开席,各家夫人小姐闲聊观景,一旁皆有宫人服侍,也算未被怠慢。
  奚汀远远便迎了上来,先是向璨儿行过大礼,才悄声过来我耳边说道:“幼安王,漆大人,还有婴家,主子打算先过去哪边?”
  “怎么不问我顾相那家?”隐约记得相爷夫人也被请了过来,看看四下,我忍着笑意轻声回问。
  “主子您可别闹了呀。”奚汀一扯我的衣袖,翻了翻眼睛:“和您还算熟的,也就那么三家,奴婢当然这么问啦。剩下的您要真有心结识,早就认识了,还等今天?不过那顾家奶奶听说也是个和蔼的呢,像极了顾爷爷的,一会主子和我一块过去,准保人家喜欢咱俩。”
作者有话要说:  兔妈有保证过,汕柔是个好姑娘~我会让她善终=w=人家老公定下来了哟,求夸奖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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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颜惊怒

  “得了得了,真像顾老爷子,那还了得?我看,她也就能喜欢上你了吧,我可没戏。”摇摇头欲避开奚汀所指,正开怀畅笑的银发妇人那个方向,奚汀急忙止了我的动作出言辩解:“别呀主子,那边的你可更不认识了。还是奴婢给您带路吧。再说,人家顾爷爷是真的喜欢主子,就怕主子误会了他,私下里可没少托着我替他说好话呢。”
  盯着她一阵好瞧,想想饶是如此,奚汀可也没少帮着我一块在背后回敬顾相,遂满意点头:“算你还明白你家主子,刚刚问的那三家,一会我都是要去的。丞相夫人那……”见这丫头两眼放光地期待望我,我卖够了关子才对她说:“之后也去一趟吧。”
  听了这话,奚汀笑得无比的小人得志,我轻咳一声,敲了敲她的额头:“少在这美了,昨儿晚上璨儿来过的事,我都知道了。没怪罪你,是主子我宽宏大量。”
  此话一出,奚汀顿时笑不出来了,见她自知做错的可怜样子,我又气又笑,板起脸道:“知道了就别耍花枪了,赶快给我老实干活,先带路吧。”
  说话功夫,柳绿色的身影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乱姐姐!怎么去那么久,阑可想你了!”
  如今漆阑已有九岁,外人面前仍是乖乖的小羊模样,也就是在我这里,才有一两分女儿家的活泼。
  “还不是你等得太心急了。”把她从身上剥下来,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这会我不是就来了么,我怎么舍得小漆阑多等我呢。”
  牵着漆阑走去漆夫人那,把她家总爱迷途的羔羊安全送回,少不了又是一番她家女儿承蒙关照的客气寒暄,费完口舌换了下家,去谢这次帮我成礼的洛魉她妈。
  算起辈分,其实因为我是先皇义妹,王爷夫妇也算我的兄长和嫂嫂了。不过比起我来,还是更早就凑去人家身边粘着的璨儿更为亲近,毕竟璨儿和她才是真有血缘的婶侄关系。
  带着璨儿离开王妃那里,本想把他支开,婴翦却已经过来了:“……小嫂子。”
  这姑娘望着我半晌,瘪了瘪嘴,可怜地小声唤我。
  “谁给你的胆子,敢胡乱叫罹姬什么嫂子的?”本是欲抬起手拍拍她的头,说些在这里也不必在乎我的身份之类的话,可未等我出言安慰,璨儿倒是炸了毛般扬声喝道。
  “王上且莫动怒。婴翦姑娘是本宫的故人,因在外面本宫并未表明过身份,不知者不罪,还望王上莫要怪她称呼上的失当。”婴翦已是有些被璨儿吓到,我连忙过去牵起了她的手,回身向璨儿解释。
  “再怎么不懂规矩,也不能随便叫未出阁的女子嫂子!婴家也算是个大户人家,教出的女儿竟是这般。皇姑母你就这么纵着她在孤面前放肆?”一时也未想通璨儿怎么就这般严厉了起来,倒是他这突然盈满了的威压,竟逼得我,也未敢再为婴翦说情。
  “哟喂啊,我的小祖宗啊!”女帝动怒,声音拔的本就不低,在场的哪个不把视线转过来的?婴家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小跑过来按下婴翦,一并跪下:“王上还请息怒啊,我们家婴翦她本就性子活泼的。这宫里规矩大呀,妾身平日里管教无方,让她一来就冲撞了王上,望您恕罪。”
  见婴老夫人也要过来跟着婴夫人一起跪,我连忙过去扶住了她,随婴夫人的话,放柔了嗓子慢慢劝道:“念在婴家小姐头回进宫,说的做的,难免会有不称王上您意的时候,您且网开一面,不予追究,可好呢?”
  婴老夫人见璨儿虽有些被我说动,却依旧抿着粉唇不发一言,便轻挣开我的阻拦,仍是要跪。
  我加上了两分力气,阻拦住她,又劝璨儿:“今儿是姑母的十五生辰,婴老夫人她是本宫特特请了来的客人。王上一向最是晓得待客之道的了,您看您要是再不原谅婴家小姐,婴老夫人一把年纪的都要和您跪下求情了,王上您哪能忍心不是?”
  “行了,都给孤起来吧,别跪了。”璨儿见我好言相劝,饶是仍然气着却也未驳我面子,命了二人起身。
  婴翦经璨儿这么一吓,也不再敢看我,只低着头,不发一言。
  “也是孤太在意这所谓规矩,倒是让姑母你的客人虚惊了一场。婴家夫人切莫生怨才是。”上前一步,璨儿勉强挤出一丝笑颜,倒是众人见小皇帝不再恼怒,便也散去自行玩乐,不再注意这边。
  “王上多虑了,妾身哪会生怨,倒是还请王上别因小女气了身子才是,王上身体才最为重要。”婴家夫人也是个会拍马的,几句话下来,说的也算妥帖顺当,这回璨儿应是该满意了吧?
  “多谢婴夫人挂念了。婴夫人今日来此,也请玩赏尽兴呢,平日唯独姑母她去您府上拜访,您可还一次未来过这皇城里面呢。只是不知,孤这御花园,与您府上盛名在外的惜孟园,二者可不可比呢?”
  璨儿尽管笑得很是勉强,却毕竟也是在笑。可这婴夫人对着璨儿,脸上的表情却就比哭还难看了。
  本今早若是汕柔未告诉璨儿我与婴之的事,也许今儿这午宴也就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可这会璨儿问起那里,应是汕柔讲给了他,去婴府惜孟园里做客时,婴家夫人间或冷落于我的事情。
  方才我还不解,璨儿怎么今日偏揪了婴翦的错处。现在见他又对婴家夫人这般发问,便是明白了,原来这小东西,在替我抱不平呢。
  虽说手段是简单粗暴,直白生涩了点,可是我心里却是藏不住的温暖甘甜。璨儿方才十岁,便可以为我撑起一小块天空来了,我的孩子,邑顷的孩子,懂事,孝顺,知道感恩呢!
  婴夫人自然是再度发挥她的拍马能力,把御花园夸成个人间仙境,话里穿插着对我的赞美恭维,倒也把璨儿哄得满意,几番寒暄过后,便放过了她。
  趁着璨儿周旋在别家夫人小姐之间的功夫,叫上奚汀,替我打了掩护,我便又溜回了婴翦那里。
  “翦你可别生她气。”悄悄指了指璨儿的方向,我挽上婴翦的胳膊讨好地劝着:“她呀,就是认生,才对你有点凶的。你看漆家小姐和她这亲近样子!她们俩从熟了起,便也没吵过嘴了,好得都和一个人似呢。”
  婴翦望望璨儿和漆阑有说有笑的欢快样子,回过头盯着我不转眼睛地瞧:“罹姬……你真的是,那个罹姬?就是世人口中皆提的那个,这穹央的罹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想更一万字OwO我一定是精神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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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醉无归

  “也就是打从被赐了洛姓,他们才都唤我罹姬的。你要是喜欢自己的叫法,可别被束缚了去,私下里,趁着王上不在,你就还是唤我小嫂子。都叫得顺口了吧?其实,我听着也亲切呢。”像背着大人做坏事的孩子一般眨眨眼睛,我朝婴翦友善地笑。
  “嗯。”她缓缓地点了下头,再望一眼那边的漆阑,才对我吞吐着说:“我看,那御史大夫家的嫡长千金……是叫您,乱姐姐的。”
  “可不是么,我头一回见着她时,也是说叫罹乱的呢。”调皮地吐了下舌头,我摇摇婴翦的手臂:“所以说呀,你可莫要怪我,对你有一小点隐瞒的事,老夫人,夫人那里,我可都指望你,帮我开导两句了。”
  见我撒娇耍赖的手段都用上了,婴翦也消去了因之前突兀晓了实情,出现的那丝生分,点点头得意地替我补充起来:“是,是,最重要的,还有得在我哥面前,替你好好解释,再用心美言几句。你且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呀?”
  白日里是凭着礼节,不得不请的各家女眷。到了傍晚该掌灯的时候,我这靖罹宫里摆上的一桌,请来的可都是些真有交情的朋友。
  “婴家那俩怎么还不来啊?”洛魉戳着面前的开胃小菜,不耐地朝我问道。
  “就是就是,阑也等不及了。你们全都嫌阑年纪小,乱姐姐她有了喜欢的人,我可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啦。要不是今天下午璨儿姐姐提前同我说了,一会见了那个婴之哥哥,阑还得是被蒙在鼓里呢。”漆阑越发亲善地朝璨儿那里凑了凑,扬起来的明媚小脸,只给他一人看。
  “我说你就知足吧,漆家丫头。你这么小,我们瞒着你也是正常,你璨儿姐姐可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告诉你了,也就告诉了,我们便没打算再瞒,你也得谢谢我们才是。”顾莞伸过手去,捏了捏漆阑仍留有少许肉感的细嫩脸颊。幽暗深沉的墨色眸子,凝了身畔宫灯里的融暖烛光而仍旧一贯的寒凉,不望漆阑,只在说话间定定看在璨儿脸上。
  不去理会顾莞的注视,璨儿只是看了看我,面有忧色:“是不是白日里璨儿做得有些失礼,婴翦姐姐她们不愿来了啊?”
  “嘿嘿,白天的事,我可都听奚汀说了,怨不得妹妹你,同他们生气的。我可也陪着罹她,忍了许久了。她心里不恼,小爷我倒早就恼了。”洛魉赞赏地朝璨儿笑笑,打消他本就不多的些许自责:“至于婴之那小子,向来可是个不缺礼数的,若真不来,早该派了下人过来知会一声了。”
  “派没派下人,我是不知,不过这朋友嘛,倒是有俩。”未等侍卫通传,远远便传来了狐彧扬声一答。待他走近,我才看清,此行只有他和娓祀,婴家兄妹,并不在其中。
  “快来坐吧,你哥也在。”指指之前一直在和汕柔你侬我侬的娓允那里,示意宫人把娓祀迎到他身旁。
  兄弟俩互见一礼,娓祀便在位子上坐了下来,而后向我歉意一望,摇了摇头。
  “我就说,起先弥彰寺里那会,就觉得你们一个两个,态度蹊跷。没想到她还真就不简单呀。”狐彧倒是入了席中,先说道起洛魉和顾莞,而后指指娓祀,语气里仍有余怒:“这小子也是,我和他彼此都多亲近了,他自己知道得清楚,却把这么大的事情,瞒了我个彻底。”
  正见到娓祀歉意地望向我,狐彧顿了一下,轻声叹息:“唉,事情也就这样,罹姬你也别怪婴之。他也就是知道得太突然,还没想好怎么见你罢了。就是我,知道被娓祀瞒了好久,都免不了生一小会他的气呢。不过才半天而已,我不也好啦?现在都来和他一起,蹭你的饭了。”
  狐彧劝过了我,又隐着去劝娓祀:“本来要说亲近,也是我和婴翦比较相熟。没劝得动婴之,我和婴翦都是更对不住你的人呐。娓祀他,也是尽了力了。本来婴翦是想一个人来的,可到底没说得动婴之,她也不好意思过来见你。焦曲那家伙留在那儿,还劝着呢。娓祀一看也不能让你们白等,才拉着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他们兄妹今儿不来的。”
  “嗯,还是得谢谢你们几个。今天来的就都是我罹姬的贵客,大家尽兴,好酒好菜少不了谁的!”我挡下了身后的宫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这宫中的醉方归,我可都拿出来招待你们了,别担心闹得晚了,落了锁的事。”
  我笑着指指猫儿一样眼馋地盯着清冽美酒的漆阑:“除了阑儿,王上和顾莞,其余的都随了性子喝,晚上就在宫里歇下,明儿早上起了再回。”
  “这醉方归虽说烈了点,可好不容易见识一回,罹你还不准我尝?”顾莞夺过漆阑面前宫人斟好的杯子,轻拍了一下她仍要过来抢夺的手:“漆阑和王上年纪还小,又是女儿家的,我可不同。”
  “那也只许你喝一杯。”笑着转转手中的酒杯,我摇了摇头:“怎么说你也小我一岁。我可是直到及笄,都还滴酒未沾过的呢。想你们男子,确实不同闺阁里的小姐,应该也已喝过,本不该拦你。”
  见了顾莞难得的得意样子,我指指璨儿和漆阑,向他眯眼一笑:“不过谁叫这席上除了他们俩,属你最小。少喝一点,不光是对你身体好。你呀,就替哥哥姐姐们分忧,照看好了他俩吧。”
  见他吃瘪,心情大好,暂且抛了婴之的事情到脑后去,我举起杯子站起身来,望向席间诸位:“客套的话,咱们之间说过一遍也就够了。我洛罹在此,先干为敬!”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担心~别担心~算上这章,9000多。
  兔妈再更一章,凑满一万=w=
  妹子们求表扬,求抱抱(づ ̄ 3 ̄)づ

  ☆、不胫不翼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阅读指南:
  女主酒醉,喝断了片儿,第一人称视角暂止。
  第三人称中,因女主缺席,除旁白外,洛浅妖一律女她代指=w=
  另,本来想按老规矩,凑足2000,不过这一大章2000是打不住哒,所以就截了一半贴上:)
  喜欢兔妈这文的妹子,咱们明儿见喽(づ ̄ 3 ̄)づ
  “不好啦,不好啦。”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室喧闹的靖罹宫中,佳肴珍馐,尽呈席上,欢宴气氛正浓,众宾酒意正酣。抖得失了本声的惊惧呼叫,就这么从偏殿闯了过来,那已然跪在地上的宫女,引来了全部的注目。
  此刻,就连位居统领的娓允都是三分薄醉,所有人中,唯有尚还保持着清醒的顾莞即刻回神,沉声问道:“什么事情?莫慌,起来说话。”
  不过十四,却已具了将相风范,少年人不紧不慢的语气,安抚了一室乍起的凝滞紧张。
  跑进来急禀的宫女,被奚汀和另外一个宫人费力搀起,虽仍站立不稳,声音却平复了许多:“奴婢……奴婢刚刚扶罹主子前去更衣,主子说了不用伺候,奴婢便退了两步,站在外面。可巧碰见传膳的姐姐,一个招呼的功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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