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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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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之险更胜于牛皋之寨。邓、杨听罢,对视一眼,皆有惊色。这两处寨子,这般险要,难怪官府不敢讨伐。
不知不觉,到了当日晌午,烈日当空。蓦然,上边高坡传来一阵吆喝声。邓、杨一勒马匹,回过神来,便见一队莫约七、八人的队伍赶了过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邓云脸色一凝,翻身落马,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向那喊话的汉子拱手答道。
“我叫邓云,身后的是我的兄弟,名叫杨再兴。我是奉师命而来,还请将这块玉佩交予你们的二当家黄义士。”
“你们认识我们二当家?”
那为首的汉子一听,态度登时变好了许多。邓云灿然一笑,答道:“素未谋面。但黄义士与家师乃是至交。”
“好!那你们便在这等候片刻,我这就派人上去禀报!”汉子把头一点,接过玉佩,然后交给了身后的一名手下。这时,杨再兴也下了马,向拱了拱手,算是作了礼。这些义匪也算礼貌,纷纷回礼。邓云取了块碎银,正要递给向导,让他回去。哪知他却不接,笑道。
“原来你们是来找二当家的,二当家平日待我们极好,我还承了他不少的情,这酬劳就算了。”
说罢,不等邓云回答,那向导便急急地离去了。邓云正欲追去,忽然山上传来一阵马蹄声。邓云回身望去,正见上方坡上,一人骑马奔来,一身白衣如雪,面容俊俏。
“吁!!”
那人匆匆赶来,一勒缰绳,四周义匪纷纷拜礼。那人回礼后,便疾声呼道:“哪位英雄是周老前辈的高徒?”
白衣男子气度不凡,邓云正是打量,忽听他一喊,连忙拱手答道:“英雄两字愧不敢当,小子便是。”
白衣男子眼神一亮,急急翻身下马,快步走来,笑道:“周老前辈乃当世豪杰,幸他不拘小节,愿与我平辈相交。但在我心中,我视他亦师亦友,尊敬万分。我见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气度沉稳,已知你之不凡,更何况以周老前辈的眼界之高,小兄弟又岂是池中之物?”
听这白衣男子的话,身份已是呼之欲出,正是黄机密也。黄机密平易近人,邓、杨两人都对他生了好感。邓云先报了师命,然后又介绍了杨再兴,黄机密听他是山后杨家之人,又见他性子豪爽,自也少不了一番赞誉之言。
黄机密虽与周侗交好,不过却也是二十多出头,三人年纪相仿很快便是熟络,倒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会后,三人都上了马,黄机密带头,领着邓、杨两人上山。一路下来,黄机密热情地介绍四周风景,邓、杨甚是好奇地看着,也见到附近的山田,不少百姓正在耕种,周围险要之处,也有不少暗哨。邓、杨见这布置也是暗暗吃惊,想这布置之人,定是深熟兵法。
很快,三人来到了寨子。黄机密向站岗的兄弟说了一声,三人纷纷下马,几个义匪把马牵走。
“两位兄弟,我早前已和牛大哥通报了。你们远途而来,便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牛大哥为人豪爽,我等兄弟也好聚上一聚。”
黄机密笑容灿烂,邓、杨也是兴奋,纷纷应诺,跟着黄机密走入寨内。三人刚入前院,便见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二当家这是要去哪?哦,看来寨子来了贵客?”
黄机密眉头微微一皱,此人是寨里的三当家‘铁臂猿’吴刚,仗着有几分力气,又是牛皋的同乡,平日里就没把黄机密这个二当家看在眼内。
“这两位是我的好友,我正要去带他们见牛大哥商议要事。”
“是嘛。”吴刚咧嘴一笑,忽然跨步一跃,向黄机密身后的邓云冲了过去。原来这吴刚见杨再兴眼光锐利,气势逼人,反是沉稳的邓云较为显得好欺负,这便打算先对邓云来个下马威。
“吴刚,你要干嘛!!”黄机密面色一变,连忙喝道。不过吴刚却无理会,眼看就要扑到。电光火石之间,邓云身子一纵,脚步跨出同时,手臂一拨,便把吴刚抓来的大手拨开,然后脚步一移,肩膀一撞,吴刚无备,立即脚步不稳,硕大的身子连连后退。
原来,邓云早就发现吴刚来者不善,便有准备。果不其然,吴刚突发袭击,自不会束手就擒。当然这毕竟是别人的地头,邓云只用了三成的力劲,否则吴刚早被邓云撞翻。
“小子,你找死!”
吴刚没想到邓云这般了得,这下吃了亏,自不会善罢甘休,大声一吼,便又向邓云扑了过来。黄机密面色大急,叫喝无用,怎奈他平日学文读书少有练武,虽腹有克万人敌之法,却手无缚鸡之力。
“黄义士勿虑,这人伤不了我那兄弟。”杨再兴冷然一笑,双眼发光,一把拉住欲要向前阻止的黄机密,淡淡说道。
与此同时,吴刚、邓云已然交手。只见吴刚硕长的双臂,飞窜不停,攻势又猛又快,宛如一头暴走的巨猿,倒有把邓云打成肉泥的态势。邓云却是气定神闲,双手或拨或挡。吴刚久攻不下,愈发浮躁,下手也越来越狠。对于这般无礼狂徒,邓云绝非善类,念头一动,身法一退。吴刚立即乘胜追击,猛地赶去,一拳望邓云面门就打。瞬即之间,邓云出手若如闪雷,一手钳住了吴刚出拳的手臂,顺势一拉的同时,往右一扭,再又一拳打出,正中吴刚的左脸。吴刚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刹时被邓云翻落在地。
“好嚣张的毛头小子,竟敢在我的寨子里欺负我的兄弟!”
蓦然,好似雷音震动,在邓云身后三丈开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健硕,虎颚燕须,眼如牛大的巨汉。
“牛大哥!”黄机密神色一变,急急便向那巨汉赶去,张口便道:“牛大哥,你别误会。这全然是吴刚自讨无趣,他对我的客人突然出手,这位小兄弟也是为了自保,绝无挑拨捣事之意。”
这巨汉便是牛皋,牛皋哈哈一笑,瓮声瓮气道:“就算如此。他毕竟伤了我的兄弟,若是我袖手旁观,底下的兄弟也不愿意!”
“大当家的!我这是一番苦心呐!这段日子不是常有金人奸细出没,我见这两人来历不明,便有意试探。哪知这人出手这般狠辣,我几乎是小命不保啊!”
这时,吴刚已翻身起来,一脸苦状地向牛皋告状道。黄机密眼睛一瞪,怎愿让这吴刚在这拨弄事非,疾言厉色喝道:“吴刚,这两位小兄弟分明是我的客人,你这来历不明之说,又从何说起!?而且刚才这小兄弟屡屡相让,却是你连下死手!”
“黄机密,你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你平时就多鬼主意,我看是你请来的杀手,想要取我性命!”吴刚面色阴狠毒辣。牛皋看得烦不胜烦,眼珠子一瞪,扯着嗓子便喝道:“够了!别在这里囔囔。我有眼看!吴刚你再给我乱掰,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不要脸的东西!滚!”
吴刚被牛皋这一骂,顿时整张脸都变得青了,大觉丢脸,唯唯诺诺地匆匆离开,走入转角时,还不忘回首用看仇人般的神色,瞪了邓云一眼。
“小兄弟,你好俊的武艺。只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地方,你伤了我的人,我不找回场子,这面皮挂不住。你陪我走上一趟,如何?”牛皋咧嘴一笑,眼神炙热,倒也没有恶意。黄机密见状,这才明白过来,苦笑摇首道:“小兄弟莫怪,我这大哥,平日就好斗,老寻寨里的好手陪他练武,只不过他天生巨力,且又是大老粗,不知分寸。久而久之兄弟们都怕了他。今日他见你武艺颇佳,便欲与你较量一番。至于刚才之事,大哥早就看出究竟,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方才这般胡闹,若有得罪,我在这里替他赔罪。”
“哈哈,果然还是瞒不过黄算子你!还是直来直去的爽快,小兄弟,我失礼之处,待会我请你喝酒赔罪便是。现在,我们来比上一场可好?”
牛皋一双大眼晃着精光,邓云微微一笑,自也不会与他计较,何况牛皋这般豪爽的性子,也对邓云的脾气。
“竟然牛大哥相请,小弟自不会拒绝。还望牛大哥手下留情,多多指教。”
“哈哈!好!你这娃儿真够爽快,是个汉子,快跟我来!”牛皋大喜,猛地一拍邓云的肩膀,迫不及待地便领着邓云望寨子的练武场赶去。黄机密恐冷落了杨再兴,投了个歉意的眼色,杨再兴也不计较,笑了笑便和黄机密并肩走在一起,两人聊得也是欢喜。
寨子里的练武场很是阔绰,更有射场、马场。在东西的两边空地,不少汉子正大声呐喝,持枪对着一个个草人练着捅刺。射场、马场也有不少身影。邓云望了望四周,不禁赞道:“牛大哥你这练武场很是完善啊。”
“嘿嘿,这都是黄算子的功劳,我这大老粗可弄不来这些。”
邓云微露异色,对黄机密又是看重几分,心中大约也猜到寨外那些布置,十有八九也是出自黄机密之手。
第二十一章 恶战牛皋
“难怪恩师甘愿自降辈分与这黄机密深交。如果将来我要创立大业,组建势力,这里倒是个好地方,不过最重要还是人才。”邓云心中暗付,便对黄机密留了心。这时,四周的人见牛皋带着邓云上了比武台,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有说有笑。
“哈哈。大当家从哪找来的倒霉蛋啊!”
一个汉子说罢,便有人接话道。
“哎!看这少年郎年纪轻轻,大当家你可当心,别拆了人家的骨头啊!”
“哼。”经过月前一役,杨再兴已然把邓云当做过命兄弟,听这些人都以为邓云必败无疑,自是不忿。
黄机密笑了笑道:“寨里兄弟,都是直性子,没有恶意,兄弟莫怪。”
“呵呵。我倒很期待,待会他们又有怎样反应。”杨再兴也是一笑,眼光遂向比武台上望去。
牛皋、邓云已经站定,四周更是热闹,早已围满了人。牛皋甚为兴奋,哈哈大笑,指着旁边的兵器架道:“兄弟用什么兵器,尽管到架上去取,不用客气。”
邓云应了一声‘好’,走到兵器架旁,拿了一根铁棍。这时,牛皋也从另一边的兵器架上,取了一双长而无刃,有四棱,长莫约四尺的短兵器。这种兵器叫锏,分量极重,非力大之人不能运用自如,杀伤力十分可观,即使隔着盔甲也能将人活活砸死。
牛皋力气大,用这铁锏最是适合。邓云看了牛皋手上兵器,脸色微微一变,也不敢有些许轻敌,抖数精神,凝神聚气。
“我性子粗心,若是不慎伤了兄弟,我先在这请罪!待会我们好好斗上一场,打个痛快,再饮个通宵达旦,不醉不休!”
“牛大哥不必顾虑,小弟小心。请!”邓云把头一点,脚步前移,扎好马步,一手紧抓棍柄,一手虚掩,便是摆好姿势。
牛皋眼睛一瞪,一声叫好,也不矫情,便是发起了攻势,执起双锏,如同一头红眼巨牛冲了过来。
邓云不退反迎,眼看牛皋冲到,棍子一突,便望牛皋胸口打去。牛皋拧锏就砸,哪知邓云使的却是虚招,棍子一转,望上便挑。
牛皋急闪,骤地一个转身,挥起另一手的铁锏扫了过去。邓云见牛皋力大势猛,一开始占不了先机,再是急躁而攻,恐难占得便宜,遂便脚步后疑。牛皋趁势反攻,双锏舞起阵阵劲风,围观之人无不啪掌叫绝。
牛皋本就自信心盛,自来无敌手,虽早见邓云功夫了得,但却不曾想自己会败阵,这下全力而攻,双锏或劈或扫或砸或砍,毫无防备之意,只想强攻克下。
反倒邓云除了先头的做了一番攻势,再后便是守多攻少,但却又变化无数,应付自如,而令牛皋诧异不已的是,邓云棍法的套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解数,上下进退,使人莫测。
眼看两人战了三十回合,牛皋占尽上风,底下的手下兄弟见两人杀得胶着,暗惊邓云不凡的同时,也不望为牛皋呐喊助威。只不过此下,牛皋却是越战越是忐忑,表面他是占优,实则不然,邓云棍法诡异多变,稍有疏忽,便非吃亏不可。
牛皋心里一紧,眼珠子一瞪,扯声吼起,便把全身本领尽量施展。牛皋全力进攻,邓云却也直接,全意防守,只使‘挡四门’。二人打了一个难解难分,而场中也有不少人被邓云的姿态吸引,竟不禁为他打气起来。
而一开始也以为牛皋必胜的黄机密,不禁脸色连变,诧异连连,在旁夸了起来。
渐渐地,双方不知打了多少回合,直有半个多时辰。牛皋一味进攻,怎奈邓云守得滴水不漏。牛皋也是耐磨,进攻许久,却也不见势弱。邓云暗暗心惊,念头一转,猝地露出一个破绽。牛皋登时眼光一亮,左臂拧起铁锏,望邓云左肩就劈,同时右手也执起铁锏望邓云面门横扫。众人眼见邓云非败不可,纷纷惊呼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邓云手中铁棍早就舞起一片棍影,竟把牛皋杀退。
邓云骤然爆发,攻势如潮,翻云龙腾十八棍,舞得是行云流水,一时杀得牛皋节节败退。
众人见情势忽变,比起上一回更加响亮的惊呼声潮此起彼伏。牛皋心中掀起千层浪,眼见邓云越战越勇,自己用尽心力,想占一点上风,竟办不到。牛皋性子就急,大吼一声,左手执锏望邓云铁棍就砸,邓云未想到牛皋竟来攻击兵器,也来不及躲开,心念动时。‘嘭’的一声巨响,火花暴起,邓云手中铁棍竟赫然被打折。就在众人都被牛皋巨力震撼之时,说时迟那快,邓云忽地身形一窜,棍子早就弃了,贴近牛皋身上,双拳如雨,打落在牛皋的胸膛、下腹之上。邓云拳速极快,打得牛皋一时蒙了眼,拧起双锏胡乱就砸。邓云一手猛地抓住牛皋右臂,又以手肘猛击牛皋的胸膛,牛皋另外一锏刚落到一半,整个人就往后倒退过去。
“好武艺!”黄机密看得入神,大声叫好。牛皋退了几步,稳住身形,而邓云也是见好就收,并无乘胜追击。至于牛皋那些手下,早已惊呆了,各个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惊骇。
“哈哈哈!!小兄弟好厉害,适才我本以为必胜无疑,万无料到反会落了一着。”
“牛大哥谬赞,我兵器已弃,刚才也是拼着一试。”
邓云拱手恭答,右臂还在微微颤抖,虎口已裂。牛皋一摆手道:“这局算是我输了,小兄弟何不再取兵器,咱俩再斗上一回?这回若是再输,我便心服口服!”
牛皋也是豪爽,其实刚才就算邓冲紧随而来,也不见得能败下牛皋,毕竟牛皋占有兵器之利,只要站稳阵脚,邓冲定将落入险境,胜负尚是未知之数。
“刚才我自作主张终止比武,自不能算。愿再与牛大哥你走上一趟。”
“哈哈,爽快!”牛皋闻言大笑,走到旁边的武器架,取了一柄铁棍,向邓云问道。
“小兄弟还是用这兵器?”
邓云把头一点,牛皋便把铁棍扔了过来,邓云伸手一接,便又聚精会神,如临大敌。在旁观战的杨再兴,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恐邓云已是力竭,兼之他也看出邓云虎口已被震裂,再是继续,怕是输多胜少。
“慢!在下杨再兴,愿替我那兄弟,陪大当家的走上一趟!”杨再兴忽地纵身一跃,跳上台上。牛皋眉头一皱,他本就是脾性耿直,这下和邓云打得正是亢奋,杨再兴忽然插手,自是不喜,正欲喝退。
“杨大哥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这时,邓云却是争先开了口,向杨再兴灿然一笑。杨再兴见邓云目光坚定,神态自若,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告罪一声后,便跳回了地上。
“嘿嘿,小兄弟正对我眼!若你下去了,我可看不起你!”刚一晃神,牛皋已脱落了上衣,赤裸着上身,浑身肌肉快快坟起,如同钢铁岩石,尽是阳刚之风。
“牛大哥,请!”邓云一拱手,便又摆出了应敌的姿势。牛皋气息一提,声喝身起,如脚下生风,手执双锏便向邓云攻了过去。邓云棍头一晃,遂便迎了过去。两人瞬即交锋,棍、锏抨击间,嘭响不绝,牛皋收起了自信,邓云亦小心对付。两人杀得难分难解,大有战个三天三夜的势头。牛皋深知邓云防守了得,极难攻克,便又欲强破兵器。邓云吃了一回亏,哪会让牛皋得逞,更兼早有准备,一招‘龙缠随身’避过牛皋击来的铁锏,瞬即猛地向牛皋胸口捅去。牛皋无备,棍头啪地一点,整个身子便又暴退几步,眼见邓云乘胜追击,大片棍影袭来,却是临危不乱,转身便走。邓云连步紧随,突兀之间,牛皋倏地回身,双足一点,往斜刺里飞纵出去。这招‘猛虎摆尾’正是牛皋的杀手锏,敌人只一近身,便非吃大亏不可。哪知牛皋刚是纵起,便听脑后风生!斜阳返照中,一条人影已跟着纵将过来,心头一喜,待要提锏扫去,说时迟,那时快!牛皋刚舞起双锏,连身侧转,邓云的铁棍已到了身后,棍头往下一盖,‘哒’的一声,牛皋一手铁锏首先着地。邓云挥棍又打时,牛皋已然落地,急拧剩下那柄铁锏打开袭来棍子。牛皋少了兵器,势头已弱了不少,邓云反倒加倍谨慎,绝不给牛皋丝毫反攻机会。眼见双方越打越快,打到急处,在场中上下纵横,往来飞舞,真是紧张极了。
杨再兴眼神越是晶亮,想胜负就在一瞬间,唯恐落下些许,紧紧看住。到了最后,牛皋被杀得憋屈,见邓云避过自己一锏,倏地突进,迎头挥锏就打。邓云眼中忽迸精光,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舞棍打转,牵着铁锏,一棍打落,早卸去其势。牛皋一时无料,铁锏弹飞间,邓云纵身靠近,一拳由下往上,望牛皋下颚袭去。牛皋暗道‘不好’,却回天乏术。千钧一发之际,邓云拳头就在牛皋下颚毫厘间骤地止住。
待牛皋回过神来,邓云已然退走,拱手恭敬道:“牛大哥承让了。”
牛皋眨了眨眼,如梦初醒那般,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道:“这回,我真输了。”
“牛大哥让我。”邓云笑了笑,便把铁棍放回武器架上,暗暗打开手掌一看,一片淤紫之色,不禁暗付道:“这牛皋不愧是岳家军第一勇将,无论是力劲还是耐力都是极为惊人。若在战场,真是拼命,胜负还是未知之数。”
“哈哈哈!!好!好!!好!!!今日我算是长眼了,输得心服口服,小兄弟来,我们去酒场上再较量一番!”
邓云刚转过身子,牛皋亦把双锏放好,一脸兴奋地迎了过来。
“邓小哥真是了得,竟然打败了我们家的大当家,周大侠得如此高徒,定也欣慰。”
在台下的黄机密,甚是诧惊地赞道。杨再兴嘴角微微翘起,发自内心为邓云有如此高强本领欢喜。随着牛皋、邓云走落,四周赞声不绝,牛皋扯着嗓子向众人喊道:“从今日起,这小兄弟便是我牛皋的兄弟了!你们见他,如见我,都给我方尊重些,谁敢得罪,就是不给我这当家的面子!”
第二十二章 三五之料
牛皋瞪着硕大的眼珠子,故意装着恶狠狠的样子威胁,众人却都不怕,笑声应诺。邓云拱手向众人告礼,算是认识。
牛皋遂便带着邓云等人赶去了寨子内厅喝酒饮宴。宴席中,牛、黄、邓、杨四人几乎无所不谈,上至天下局势,下至村野闲事。邓云也从中得知,牛皋的寨子大概聚着有三百号人,寨内的大小事务皆由黄机密安排。牛皋也乐得如此,每日时间大多都是领着着手下操练。至于那吴刚,则负责巡逻寨子,探查四周情报。
“哎!小兄弟,我那同乡吴刚,性子就是好强,加上老爱与黄算子作对,想他今日不过想刁难一下。只不过他不自量力,也吃了大亏,你就别再计较!”牛皋已有了几分醉意,一张粗犷的大脸发红,说罢,把手中酒碗一伸。邓云会意,与牛皋碰碗后,两人一干而尽。
黄机密一声叫好,趁着酒意,张口便道:“想我们兄弟各个英雄,身怀本领,当应建功立业,杀那辽狗金寇,也不枉这大好青春。怎奈朝廷君昏臣奸,有志之士报国无门,更兼受尽奸人打压,不知多少英雄被逼落草为寇!
国日夜衰弱,那官家老爷浑然不觉,无乎自绝,把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人。说不定哪一日,江山破碎,苦的却是百姓,无处为家,受尽外敌欺凌,哀哉悲哉!”
“哼!既然那官家老爷只会纵淫享乐,不会治国,不如便把他拉下,让有才之士坐这皇帝的位置。”杨再兴冷哼一声,这话一出,牛皋、黄机密都是面色大变。
邓云深知牛、黄两人都是胸怀大志俊杰,也不怕他们揭发,凝声便道:“杨大哥所言虽是莽撞,亦非无道理。若是那官家老爷,能够奋发图强,励精图治,我大宋泱泱大国岂会落得这般下场。那些奸贼之所以能够无法无天,肆意剥削民脂民膏,逼良为娼,全是官家老爷不能分辨忠奸,一味纵容。攘外必先安内,趁如今外敌未曾壮大,如能及时稳定内局,说不定能早日结束乱世。只可惜我等势单力薄,这些话说了也是白说。”
黄机密闻言,眼光一亮,急声向邓云问道:“愿闻高见!”
邓云顿了顿,环视一圈,牛皋面色一震,很是认真说道:“若是兄弟信得过我俩,大可直言。如是志道相同,何不结伴同行,为天下黎民百姓出一份力!”
杨再兴也把头一点,邓云长呼一口气,沉声而道。
“如今金国势力日愈庞大,所幸金与辽相邻,两国互相牵制,此下尚不敢大举侵我大宋。但前些日子,金主阿骨打遣使来宋,表面通好,实则探大宋强弱虚实。想大宋君臣荒嬉,民不聊生,天下骚然,变乱四起。倘若金使探得虚实,金主一旦得知,定将大举兵马,速破辽国,这般一来,大宋难撑残局,势必危矣。”
邓云说得头头是道,三人便信了大半。牛皋一瞪大眼,瓮声瓮气地喝道:“竟是如此,我等何不立即遣一快马,连日赶往汴京,把这利害说予官家老爷,教他联辽抗金!”
“哼。那官家老爷只顾玩乐,全然不知天下之事,再者奸臣当道,只恐我们连皇宫都没进去,便都成了阶下囚。”
杨再兴冷哼一声,旁边黄机密也接话道:“宋自来以上国自居,官家老爷被奸贼蒙蔽,夜郎自大,就算知得此事,恐也不会应承。何况宋与辽素来交恶,燕云十六州尚在辽国手中,官家老爷又岂会向辽主低头!”
“哎!真是晦气!!我看就依杨兄弟所言,聚集四方英雄好汉,把那官家老爷从皇位拉下来,然后把那些奸臣狗贼都杀干杀净便是!”
牛皋一拍桌子,大声喊道。黄机密面色一沉,虽知此举无疑自寻死路,但竟也有几分蠢蠢欲动的势头。
“不。兹事体大,但有万一,我们不但落个粉身碎骨,更会连累家人。我非怕事,但若有一丝机会,我定绝无二话。只是,此下时间仓促,更无计划,贸然而举,不知要白白害了多少英雄好汉的性命。将来倘若外敌入侵,难不成靠那些奸臣骄兵来抵抗?”
牛、黄、杨三人都是心头一震,望向邓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异彩。牛皋神色一沉,张口便道:“小兄弟我看你谈吐不凡,绝非寻常之辈,我愿听你!”
黄机密和杨再兴对视一眼,也是颔首附和。也不知是否有了醉意,邓云只觉浑身发烫,浑身热血沸腾,遂又侃侃而道:“如今大势所趋,已非我等能改变。若我所料无误,迟则五年,快则三年,辽必被金破。竟然无法先于安内,不如便在这段时间,聚集各方有志之士,组建一方势力,他日于河北、河南黄河一带抵挡金人。而朝廷之中,尚有不少如宗泽老将军还有李尚书等忠义之臣,我等与这些忠臣良将互为联合,一方攘外,一方安内,同而并行,倒尚有一线生机!”
牛皋一听,捂掌叫好,猛地站起,扯着嗓子便道:“兄弟高见!若能成事,这全是兄弟功劳!”
牛皋见邓云有经天纬地之志,钦佩不已。黄机密诧异之余,心中更是翻起了千层巨浪,又想邓云乃周侗高徒,便更有了亲近之意。至于杨再兴眼中连泛精光,似乎已在心中下了某个决定。
“竟是如此,与梁兴联合之事,更是事不宜迟。此人亦是一方豪杰,组建了‘忠义社’,脾性嫉恶如仇,爱结交各路好汉,更兼与周老前辈有不菲的交情。邓小哥少年英雄,又是周老前辈高徒,你若前去,必能事半功倍。”
黄机密面色端然,凝声而道。牛皋把头一点,也是豪气,囔囔说道:“你告诉梁兴,倘若愿意,我牛皋让他做大的也是无妨!”
邓云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小弟必不负使命!”
一夜就此过去,牛、黄、邓、杨四人相见恨晚,更幸志同道合,自是喝得翻天覆地。
次日,牛、黄亲自把邓、杨送出寨外,更替两人整备了兵器,以备万一。一番寒暄之后,邓、杨两人还有牛皋手下的一名得力头领,三人骑上马,便望梁兴的寨子出发。牛皋那名手下,名叫郑明,大约二十出头,话不多,性子沉稳。大行山地广势险,郑明依牛皋的吩咐,作为邓、杨两人的向导。
一路下来,并无意外,邓、杨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观赏四处风景。至于那郑明,只顾在头领路,邓云跟他搭过几次话,不过他似乎兴趣寥寥,邓云也不自找没趣,不再理会。杨再兴性子本身就傲,自也不去理他。
且说那为首的郑明,面无表情,正是赶路。忽然间,郑明猛瞥见斜阳光中有几点寒星,由斜刺里朝自己飞来。郑明脸色大变,疾声大叫有投降,同时也顾不得拔出兵器,从马上便望一旁跃去。
随即只听‘啪啪’几声震响,邓云、杨再兴皆已取出兵器,将射来暗器纷纷打落。
邓云眼睛一眯,见地上暗器,形似箭链、后带燕尾的小钢梭,正是江湖中的追风燕子梭。就在邓云念头闪动间,忽听旁边杨再兴厉声喝道:“何方宵小鼠辈,还不快快现身!莫不成只会在暗处冷箭伤人!?”
杨再兴话音刚落,斜对面的土冈上忽然传起了喝响。
“三个黄毛小子,竟敢这般嚣张,还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们?刚才不过是打个招呼!”
“竟如此,何不光明正大地现身说话!?”
郑明刚才几乎丧命,正是怒火中烧,掣出腰间宝刀,驱马便走。邓云暗道一声不好,急忙纵马赶去,疾声喝道。
“兄弟小心,莫中了那些鼠辈激将法!”
邓云话音刚起,在左边树丛里倏地又有一道寒光射出,来势又快又急。眼见就要射中。电光火石之间,郑明挥刀一挡,‘嘭’的一声,有惊无险地将那暗器挡落。
与此同时,却又听‘啪’的一声弓弦震响,待郑明反应过来时,一道飞影就冲身旁掠过,如若一道闪电般射进了树丛之内,莫约看到是根箭矢,随即便听得一声惨叫,然后又是一阵落地震响,想那偷袭之人多是在树上跌落下来。
顿时,一阵叫骂声响不绝耳。那射箭之人,正是邓云。原来邓云心思机警,早暗中换了弓箭,见到树丛寒光射出的同时,便立即搭弓上箭,莫约寻着方向拉弦便射,没想到运气不错,竟能从这枝叶杂乱的树丛内射中那名敌手。
“好!兄弟箭法越来越是俊了!”杨再兴看得,大叫一声,双眼精光闪烁,神色甚为警惕。邓云急把郑明叫了回来,三人背对背地依着。
“这些贼子早就在这里埋伏,大家伙小心点,莫着了他们的道!”
说时,土冈树石后面早闪出了四人。四人皆是一身黑衣,都蒙着面,身形各不相同,有高有矮,有壮有瘦。
为首是个矮瘦汉子,嘿嘿冷笑道:“小娃儿这箭法厉害得很,今日算你们倒霉,留下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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