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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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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土冈树石后面早闪出了四人。四人皆是一身黑衣,都蒙着面,身形各不相同,有高有矮,有壮有瘦。
为首是个矮瘦汉子,嘿嘿冷笑道:“小娃儿这箭法厉害得很,今日算你们倒霉,留下命来吧!”
“哼,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好!”杨再兴把枪一挺,指着那矮瘦汉子喝道。与此同时,又听邓云低声在说。
“待会出手,都要小心行事。我看这四人都非寻常之辈,而且这附近莫约还会有他们的同伙!杨大哥你和郑兄弟前往突击,我在背后掩护。”
杨再兴、郑明闻言心头一震。就在郑明犹豫之时,杨再兴已策马挺枪冲出,郑明一咬牙,双脚一夹,飞马亦前。那矮瘦汉子手执一对双钩,眼见杨再兴、郑明纵马冲来,面露冷笑,一声大喝,后面两个黑衣人早有准备,甩手间不知射出了多少道燕子梭。杨再兴拧枪舞起大片枪花,郑明亦操刀挥砍。砰砰骤响间,邓云已搭弓上箭,瞄准那左侧最边的那个黑衣人。说是那时快,弓弦震起,矮瘦汉子见邓云发箭,疾呼小心。那黑衣人急忙闪躲,刚是逼开一箭,还未反应过来又听一阵破空裂响,看到时,一箭已到面前,哪里避得开来,当场中箭倒飞。
第二十三章 忠义社好汉
“连珠箭!”矮瘦汉子见状惊呼,这时杨再兴已然杀了过来,人借马势又快又疾,舞枪扫起。矮瘦汉子急忙躲开,另外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亦纷纷纵身跃开。郑明看得眼切,一镖望一个黑衣人射去,正中其面门。霎时间,矮瘦汉子便折了两个手下,又惊又怒,急想取燕子梭去射时,弓弦声又起,吓得连忙又跃起躲避。哪知邓云前头不过虚拉弓弦,正欲去射时。突兀之际,在邓云左侧斜刺里射来几道寒光。
“鼠贼,我等你许久了!”
邓云大喝一声,纵马就走,射来的燕子梭全都打在地上。邓云猛地转身,朝着刚才燕子梭射来的方向,一箭射出。须臾,惨叫声起,那埋伏贼子怕也栽了性命。
与此同时,杨再兴也杀死一个黑衣人,只剩下那矮瘦汉子。矮瘦汉子自知难敌,一边以燕子梭做掩护,一边望右侧的树丛逃去。
“想逃?留下命来!!”杨再兴哪里愿意让他逃去,飞马就追。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都给我记住了!我们忠义社绝不会绕过你们!”
矮瘦汉子扯声喝时,已绕进树丛之内。邓云见杨再兴和郑明追得颇急,恐两人有失,疾声喊道。
“杨大哥、郑兄弟!穷寇莫追!”
杨、郑两人一听,想起刚才这些贼子狡诈,连忙一勒马匹。邓云随即策马赶了过来。郑明面色冷寒,眼神带着几分怒色,张口便道:“看来这梁兴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恶贼罢了,竟敢设下埋伏,做这下三滥的事情!”
“我看倒是未必。我们不过意在联合之事,就算此事谈不拢。梁兴也不必狠下死手。何况他竟设下埋伏,便是不欲此事张扬,可刚才那人却又明目张胆地说出忠义社的名字。这等伎俩,一看便知是栽赃嫁祸。如我所猜无误,暗中必是有人,不欲牛、梁两人联合,欲要破坏此事。”
邓云面色端然,凝声而道。杨、郑听邓云说得头头是道,已然全信。就在此时,树丛内忽然响起一阵杂乱打杀声。邓云面色一震,与杨、郑投去一个‘小心’的眼色后,策马便望树丛内冲去。
待邓云赶到现场时,只见那矮瘦汉子早被人绑住。除他外,大约有七、八个人。为首一者,身穿一身红袍,浓眉大目,眼光凌厉,颇有几分英气,让人一见便不禁生了好感。至于那矮瘦汉子,则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擒住,一个面容英俊,脸白唇红的男子正用一根匕首顶着他的喉咙。
这些人见邓、杨、郑三人策马赶到,都是神色一变,大多都露出紧张之色。唯有那红袍汉子,气定神闲,淡然一笑,拱手而道:“我乃忠义社梁兴。不知诸位兄弟如何称呼?”
邓、杨、郑三人面色一变,万无想到面前这人便是梁兴。
“原来是梁义士,恩师乃关中大侠周侗,小子名叫邓云。此番小子前来,正是奉了师命。”
邓云急跳落马下,话刚说到一半,梁兴身后的手下恐邓云突发袭击,各做警备。梁兴一听是周侗之徒,顿时眼神一亮,急转首打了一个眼色,然后笑道:“小兄弟可有信物?”
梁兴甚为谨慎,邓云也是明白,先从怀内拿出一块玉佩。梁兴见了,神色一喜,把头一点,答道:“这是周老前辈随身携带的玉佩,小兄弟身份不假。这段时日,大行山并不平静,若有得罪,还请勿怪。”
邓云也不计较,遂又介绍了杨、郑两人。梁兴听郑明是牛皋的手下,眼神稍有涟漪,不作声色地向两人拱了拱手。杨、郑也不失礼,忙下马拜见。邓云遂又从怀内取出一封信道:“此乃恩师书信,特命我交予梁义士。”
“周老前辈乃当世豪杰,若有事吩咐,写信予我,让我登门拜访就是,何必这般客气。小兄弟,你且稍等,待我处理此人,我再请你到我寨里一聚。”
梁兴笑了笑,随即脸色一沉撇了一眼那矮瘦汉子。邓云口道‘且慢’,便把适才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告知梁兴。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狗贼,竟敢冒充我忠义社的名头作恶!单一宁,你别以为我不知你与那‘快活菩萨’做的好事!红缨让他露个脸!”
梁兴说罢,向那叫红缨的英俊男子投去一个眼色。红缨领命,一把揪下了矮瘦汉子的蒙面的黑布,一张丑陋满脸麻子的面皮便显露出来。
“梁兴!今日我竟然栽在了你的手里,便没想过活命,是好汉就干脆一点,给我一个痛快!”
梁兴眯了眯眼,见那人果然是单一宁,也不急着逼供,向红缨说道:“先把他带回寨子。”
红缨把头一点,临走前瞟了一眼邓云,邓云正是看着他,正暗付这男子怎比女子还要好看,不过很快便发现他没有喉结,便猜到是女扮男装,哪知红缨望了过来,脸色一红,连忙避开。
“这人还挺有趣的。”红缨心中暗笑,遂便领着那两个擒着单一宁的汉子率先离去。
邓云见红缨离开,又不禁地望了望她的背影。这时,梁兴走了过来,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兄弟,不如到我寨子一聚,我且备一席,待我们把要事议定,便可以吃饭饮宴了。”
“好!一切便依梁义士安排。”邓云颔首而答,梁兴也是豪爽,摆了摆手道。
“我虽能与周老前辈结交,已是万幸,万不敢逾越。诸位兄弟与我年纪相差无多,我不过痴长几岁,就以兄弟便是。”
梁兴神气真挚,邓、杨、郑三人也不矫情,四人很快便是熟络。一阵后,梁兴领着众人来到芦苇荡前。只见眼前烟雾寥寥,水波平静,四面八方扎着片片芦苇,倒有几分神仙之地的气概。梁兴和邓、杨、郑三人共乘一舟,其余人马各往相乘。
不一时,小舟行驶,邓云望着四周景色,不禁叹道:“此处当真是人间仙境,而且这里地势复杂,又有烟雾遮掩,纵有十万兵马,也难攻克此地,我看比起那梁山泊也是差得不多!”
“呵呵。我这里不过荒野僻地,岂敢与梁山泊比较。”梁兴灿然一笑,口上虽是如此道说,但神色却有几分自豪之色。
“诶。想当年梁山有多少英豪人物,那都是被朝廷逼迫,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若是当时,这些英豪揭竿起义,或者如今又是另一番的气象。只可惜,最终还是受朝廷招安,征讨方腊,大半战死,剩下的都被奸臣所害,所谓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真教人可悲可叹!”说起梁山英雄,杨再兴不禁脸色有些落寞,低声叹道。
一阵凉风吹过,如也在众人心里吹过。梁兴长叹一声,低声说道:“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存,身不由己。”
“我看却非如此。方腊作乱,全然是朝廷昏庸所逼,否则那时方腊又如何一呼百应,数年间征集如此庞大人马。那些梁山好汉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本意换得天下太平。但如今天下比起当年更为岌岌可危,那祸渊乱根,只要有些许学识之士,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接受,自欺欺人。。”
邓云此话一出,梁兴登时面色一变,浑身一颤,张了张口,竟无言反驳。
邓云迎风而立,轻声道:“可叹那呼保义宋江,一心为国,却把底下兄弟害个精光,无人得之善终。梁山好汉的牺牲,没有换来天下太平,那是因为那为首者宋江从一开始便没看清这天下祸根所在!到了如今,真不知,到底还要牺牲多少忠义之士,天下人方能恍然大悟!”
梁兴脸色又变,眼神渐渐地变得茫然起来,遂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杨再兴冷冷一笑,转眼望向四周景象,那些烟雾就像是盖在他的心头挥之不散。至于,郑明一直紧皱眉头,时不时会望向邓云。
那带着几分凄凉的沉寂并无维持多久。小舟靠到了岸边,梁兴的手下早就等候。梁兴强打精神,引着邓、杨、郑三人望不远处的寨子。梁兴的寨子,在一小山头上,正好能看清芦苇荡所有的光景,四处都设有哨塔,山头后有不少田地民房。梁兴告诉邓、杨、郑他们,如今世道不好,加上近年各地有不少灾情,他们忠义社平日会分批去接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到这里居住,算是这些百姓还有寨子的兄弟,大概有千余人。
“梁兄宅心仁厚,难怪盛名在外。我听说这附近的百姓,都称你为‘梁小哥’。梁兄这般得人心,实在教人敬佩。”
邓云真心赞道,梁兴淡然一笑,轻声答道:“我不过略尽绵力,但愿天下能早日太平,毕竟我势单力薄,而且官府亦视我忠义社为眼中钉,这里也容不下天下千万百姓。”
邓云眼神一亮,沉声而道:“不满梁兄,此番前来,我正为此事!”
“好!兄弟稍等,我先做安排。然后我们详谈此事。”梁兴心头一震,面色变得肃然起来,走到一旁向那红缨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带着邓、杨、郑三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地方,进了一处房间。
一阵后,红缨端来了茶水,梁兴吩咐让她守在门外,不要让人打扰。红缨领了命,利落地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 奸细
邓云先把周侗书信递上,梁兴接过,神色凝重,拆开便看。邓、杨、郑三人也不打扰,坐下喝茶静候。
不一时,梁兴看毕,眼神略带几分兴奋,沉稳而道:“我看此事确有可行之理。大行山附近的人都称牛义士为公道大王,全因牛义士为人公道,嫉恶如仇,更愿为不公之事出头。至于黄义士更是周老前辈的好友,定也是一方俊杰。我亦早有心与他俩人结交,共商大事,使得大行山势力一统。
“这般一来,日后无论是接济百姓,还是保家卫国便更是方便。”
“梁兄这是答应了?”邓云面色一喜,疾声问道。
梁兴微微一笑,道:“兹事体大,我希望能与公道大王,还有黄义士一聚,商议此中细节。”
“这自然是好。还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说?”邓云把头一点,遂又面色一沉,沉声而道。
“兄弟尽管直言。”
邓云闻言,遂将前番与牛皋、黄机密分析天下大局之言,还有后来商议之事,一一告说。邓云说话间,梁兴脸色连变,又是惊愕又是紧张,待邓云说罢,又多了几分钦佩之色道。
“兄弟果真是世间奇才,你这一般分析,几乎料尽了天下大局将来五年趋势。实不相瞒,我近日发觉附近多了许多金邦奸细,包括那单一宁还有那快活菩萨。”
“快活菩萨?这是哪号人物?”杨再兴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这凶憎头戴金簪,身材高大,借卖春药为由,专与官府往来,近年更在十里外的狼头山上,聚集了以他还有单一宁为首的一群恶贼,做尽恶事。我打探出来,他带着他的手下四处描绘地图,恐是要传回金邦。如此一来,日后金狗入侵,便能长驱直进,势如破竹!”
“猾贼!我这就杀上那狼头山去,将他碎尸万段!”杨再兴眼睛一瞪,凶光毕露,猛地站起,便欲离去。梁兴急忙拦住,好生劝道:“兄弟稍安勿躁。这群猾贼我早就想剿去,只恨那快活菩萨与官府勾结,我恐一旦大动兵戈,刚杀上狼头山去,那些官兵便断我后路,因此一直不敢贸然举事。所以,我前些日子还在与寨内兄弟密议,找一时间去寻公道大王,兵分两路,一同除了这些恶贼!”
“梁兄莫虑。我这就回去与牛大哥商量,以牛大哥的脾气,自不会束手旁观!”邓云神色一震,拱手便道。梁兴闻言先是一喜,然后似有顾虑,欲言又止。
杨再兴脾性急躁,忙说道:“莫非梁兄信不过我们?或还是信不过牛大哥,恐他反倒来对付你?”
杨再兴此言一出,郑明顿时面色大变,隐隐有些怒色。梁兴急摇首解释道:“非也。诸位兄弟莫要误会。不知你们可曾想过,今日那单一宁是如何得知消息,早先准备埋伏你们?”
邓、杨两人心思敏捷,梁兴此话一出,立刻明悟过来,不禁都向郑明望了过去。郑明早前不明,现在却立即反应过来,怒火攻心,整张脸憋得通红,厉声喝道:“你们莫非是怀疑我们寨子里有内应!?还或是你们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
“郑兄弟今日几乎丧命,而且如若真是内应,在当时有数次大好良机可以出手偷袭我俩兄弟。因此,郑兄弟绝不会是。而且我看单一宁今日之所以会埋伏我们,大多是得到情报,知我们将与梁兄商议联合之事。单一宁恐一旦事成,他与快活菩萨的寨子难保,自不会坐以待毙。”
“嗯,师弟这般一说,许多事便能解释通了。”杨再兴眯了眯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哼。这些只是你们猜测,你们根本没有证据!”郑明冷哼一声,但神情却显得有几分不自在,其实心里也信了邓云的话。
梁兴叹了一声,淡淡道:“那单一宁就在寨里,我们在这一味猜测,确是有失公平,不如我们前去审问一番,自能得出结果。”
“只怕那单一宁自知难逃一死,不会这么容易松口。”杨再兴微微皱眉,随即说道。梁兴、郑明闻言,都露出难色。
这时,邓云灿然一笑,道:“此事简单,我已有了计策。”
梁兴等人闻言,都是眼睛一亮,连忙问计。邓云细细道来,如此如此。邓云计计相扣,精妙绝伦,梁兴等人听罢,无不惊为天人,后来更一起商议其中细节,足有两个多时辰。
这日,梁兴留邓云、杨再兴在寨里,郑明先是回去。到了傍晚,郑明风风火火地回到自家大寨,寻到牛皋、黄机密,告知今日遇伏之事,还有单一宁和那快活菩萨的所做的勾当。郑明告知牛、黄两人,他们与梁兴商议后,决定趁现在那快活菩萨还不知两个寨子联合之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其剿灭。此下邓、杨两人都在梁兴的寨里协助,等明日一早,天一亮便可出发。
牛皋闻言,牛般的大眼一瞪,瓮声瓮气地喝道:“这些猾贼不但作恶多端,还替金狗卖命,实在该死!黄算子,你传我号令,今夜便整备人手,明日见梁兴的人马一动,我们便立即出发!
郑明还劳你走上一趟,你下去歇息一会后,便立即回复梁兴,就说我牛皋义不容辞!”
郑明神色一震,颔首应诺,正欲离开。黄机密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刚才分明发现郑明神态有些不自在,而且他所说之话,有不少疑点,但又想郑明不像是奸诈狡猾之人,并无当场拆穿。不过牛皋却是信了十足,囔囔着催促黄机密快去准备,就等明日厮杀。黄机密表面领命离去,但却去找了郑明。郑明在寨子身份不低,配有独立的房间。此时他正在自己房间歇息,突兀外头有人喊了一声。
郑明一听黄机密果然来了,暗付邓云料事如神,更是钦佩不已,这下连忙起身,脸色肃然,把门打开。门外的正是一脸严肃的黄机密。郑明不等黄机密张口,便投了一个眼色,示意黄机密进来说话。黄机密面色一变,暗暗诧异,心头一沉,走入了房间。郑明把门关好,然后走到黄机密在耳边低声说起了话。
原来邓云自知瞒不过黄机密,便教郑明对他不必隐瞒,同时这计策,若有黄机密配合,更能天衣无缝。
黄机密听了计策,不禁惊声问道:“这全都是出自邓小哥的手笔?”
郑明把头一点,黄机密心头一揪,叹声而道:“能想出如此缜密的计策,不但要眼光独到,还需才思敏捷,邓小哥绝非池中之物,其才胜我十倍也!”
黄机密与郑明又谈了一阵,便是匆匆离去,将计就计通知寨内兄弟,明日将往狼头山剿匪。后来牛皋更亲自动员,不一时整个寨子都得知此事,各去准备。
到了夜里三更,寨子里的灯火才纷纷熄灭。原来黄机密吩咐众人,在三更前必须都把事情做好,然后回去歇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之战。
夜色朦胧,四处宁静,时不时能听见田里蛙声蟀鸣。吴刚这夜根本难以入睡,他万万没想到那该死的两个小娃子竟然如此了得,就连单一宁也栽在了他们的手上。现如今,牛皋和梁兴欲要联合攻打狼头山,而且他也从黄机密那里打听到单一宁被梁兴擒住,已为阶下囚,心想自己为金人卖命之事,迟早东窗事发。牛皋嫉恶如仇,对外敌更是恨之入骨,绝然不会轻饶自己。吴刚思念再三,想这寨子万万不能再呆下去了,倒不如趁早离去,通风报信,说不定那‘快活菩萨’还能重用自己,日后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
吴刚想定,遂秘密找了两个心腹,这两人平日就替吴刚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下一听留在这里大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自是愿意追随吴刚。吴刚教二人收拾一番,待三更过去,半个时辰后便从后山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去。
却说,此下吴刚三人鬼鬼祟祟地刚到了后山。蓦然间,前方田野里响起阵阵声响。吴刚面色大变,便知有人埋伏,心中正想着对策时,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叫道。
“吴刚!你想逃哪!”
这喊声一起,吴刚身后的那两个心腹,顿时方寸大乱,拔腿就逃。吴刚心头一急,暗恨这两人愚蠢至极,不打自招,也不敢怠慢,连忙动身望邻边的田野跃去。
忽然间,四周火光晃动,吴刚刚跳入田地,急眼望去时,正见十丈开外,有着三四个人影。其中一人正是郑明,郑明厉色大喝,张弓拉弦,一箭射出。吴刚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哪里避得开来,咻的一声,那箭正中吴刚右肩,吴刚往后栽倒,几个汉子连忙扑上,将吴刚擒住。
与此同时,吴刚那两个心腹也被擒住,郑明带着那几个手下押着吴刚来到后门。吴刚不甘就范,嘶声大喊,眼见人丛里走出一人,正是黄机密。
“吴刚果然是你!我就想寨里守备森严,若有奸细通风报信,如何瞒得过你。除非你就是这奸细!”
第二十五章 计谋狼头山(上)
“黄算子你别含血喷人,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生死关头,吴刚自不会认罪,顾不得右肩疼痛,双眼通红,满脸狰狞地叫喝道。
“哼!你的心腹刚才早就招了,更何况你若是清白,岂会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来到后山,而且适才一听我喊话,便急着要逃,你这不是心中有鬼么!?”
黄机密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喝道。四周的义匪各个神情冷酷,吴刚唯恐黄机密痛下死手,连忙竭斯底里地大呼大叫,要见牛皋,让他主持公道。
就在此时,一声如若轰雷般的喝响暴起,原来是牛皋带着七、八个手下怒火冲冲地赶了过来,眼见吴刚被擒,正不知发生何事,连忙喝问黄机密。黄机密遂把前事告知,郑明一众兄弟作证,就连吴刚那两个心腹也知势已极也,把吴刚的恶行全盘托出。吴刚却还在狡辩,大叫冤枉。
“啊啊啊~~!!气煞我也!!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莫真当我是傻子么!!”
牛皋其实面粗心细,听这一说,便猜得大概,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牛皋这掌用了十成力气,又是天生巨力,直把吴刚打得半张脸的肿了起来,吐出几颗血牙,连话都说不清了。
牛皋怒不可及,正欲下令把吴刚还有他那两个心腹一并斩了,这时郑明忽然在牛皋耳边说了几句。牛皋脸色连变,遂便指着吴刚喝道:“把这良心狗肺的猾贼砍了,他那两个心腹逐出山寨,黄算子、郑明你随我来!”
牛皋满脸怒色,吩咐完毕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全然不顾吴刚凄声哭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弟兄们,给他一个痛快吧。”黄机密叹了一声,和郑明一对眼色,也紧随离去。吴刚见已无生机,竟忽然发作,大喝一声,甩开身后汉子,挣扎而出,如同一头临死反扑的恶狼向黄机密扑去。黄机密并无武功根底,若被吴刚扑个着实,恐不死也残。还好,郑明早有留心,暗中取了飞镖,眼见吴刚发作,立即甩手射出。待吴刚看到寒星之时,已然躲避不及。血花四溅,飞镖正中吴刚眉心,吴刚瞪大着眼,尽是怨毒之色,渐渐地倒落在地。
“冥顽不灵,临死还要作恶,死有余辜!”黄机密紧皱眉头,眼神带着几分厌恶,摇首而道。吴刚的恶行,也令一众兄弟感觉恶心,无人有丝毫同情。黄机密不愿多留此处,吩咐一人把吴刚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便和郑明离去。至于吴刚那两个心腹,众人虽是不忿,但也不敢违抗牛皋的命令,便是放了。
却说,牛皋正在后堂等候,等了许久,不见黄机密、郑明过来,正欲喊人去叫时,两人却是来了。牛皋见黄机密脸色极差,眼睛一瞪,扯着嗓子问道:“那猾贼死不悔改,还敢作恶?”
“罢了罢了。人都死了。牛大哥,此番能除得此贼,全赖得邓小哥的神机妙算。”黄机密似乎并不想再提此人,很快便转移话题。牛皋一听,不禁露出惊愕之色。黄机密向郑明投了眼色,郑明会意,遂把邓云计策大概说出。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奇怪,那单一宁是如何得知情报设下埋伏。那梁兴从此猜到我寨子里藏有奸细,也是厉害。不过,邓小哥能想出这般慎密的计策,使得那猾贼主动现身,那才是一个绝呐!不过,郑明你适才为何又教我放过那猾贼的同伙,就不怕他们离开后,去通风报信?”
牛皋面带茫然之色,向郑明问道。黄机密早就发现两人刚才的举动,微微一笑道:“想必这定也是邓小哥的吩咐吧。”
郑明把头一点,张口便道:“邓小哥有言,虚之则实,实则虚之。他早就料到吴刚一人难以成事,在寨里定还有同伙。这些奸佞之辈,贪图利益,又是记仇。若放过他们,他们大多不会从良,反而去那快活菩萨那里通风报信,一来可以报仇,二来又可以得到奖赏。邓小哥料定如此,将计就计,今夜初更时早与梁兴带着忠义社的人马绕远路望狼头山后山出发去了。邓小哥希望,大当家能够依照计划,明日领着寨里兄弟按原路出发。
若一切如其所料,那快活菩萨得知情报后,定会领其爪牙前往拦截。待那时,其寨空虚,邓小哥与忠义社的人马从后杀上,与大当家前后夹攻,必能大获全胜!”
“妙计!!”黄机密一听,惊愕不已,不禁惊呼叫绝。
牛皋也是听得心头大喜,哈哈笑道:“哈哈哈,我看这邓小哥简直就是诸葛武侯托世!!如此妙计,我自当依从。”
牛皋主意已定,遂便与黄机密开始商议细节。两人快要谈妥,黄机密忽然想起某事,皱着眉头说道。
“我听闻那快活菩萨与官府勾结,若是他派人去官府救援,告我们一个聚众作乱,那又如何?”
“哼。他们不也是一样么?何况那些官兵各个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怎会轻易出兵。”牛皋冷哼一声,囔囔道。
黄机密摇头,便答:“他们本就与官府勾结,就算官府抓了他们,一样可以暗中放走。何况官府素来视我们为眼中钉,那些将领,也想拿我们的人头去邀功。而且狼头山地势也算险要,又是他们的大本营,官府想他们占据地势,再差也能和我们杀个两败俱伤,而一旦官府能将我们还有忠义社一网打尽,那可是大功一件!”
在旁的郑明,面带几分异色,接话答道:“邓小哥也料到二当家心思紧密,会有此顾虑。他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计策顺利,在明日黄昏时候便能结束战事。到那时,官兵方才赶到,亦不敢轻举妄动。”
黄机密听言一惊,这时牛皋却是恍然醒悟,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黄算子你却是忘了邓小哥年少英雄,武功了得,再加上那杨兄弟,两人皆有万夫莫敌之勇,有此自信也是难怪!我看你就不用多心,依计行事!真有万一,拼个粉身碎骨便是,不然我等还真不如这些初出茅庐的娃儿么!?”
黄机密一听,不禁胆气一壮,摇首笑道:“牛大哥说得是!”
于是三人商议定后,便各自离去,歇息休养,以备明日大事。
次日,阳光普照,万里晴空。且说吴刚那两个心腹昨夜下了山后,果如邓云所料,心中怀恨,又起了贪欲,便连夜赶往狼头山去,通风报信。
那‘快活菩萨’名叫柏谷,传闻他的母亲被一个辽人强暴,生下他后,抛弃在荒野,正好一个老僧化解时得知此事,便收养了他。老僧本想着因果循环,把柏谷出生告诉了他,本想教他秉着感恩的心,日后行善。哪知柏谷性情大变,后来更是杀了老僧。至此之后,柏谷无恶不作,更是做了金邦的奸细。
却说柏谷听得单一宁被擒、吴刚被杀,牛皋、梁兴联合,大举来攻狼头山,吓得又惊又怒,却见这两人神情急切,说得真实无比。柏谷想时势颇急,哪敢怠慢,却又是天性多疑,忽然毫无预兆地命人把其中一人拖出砍了,直把剩下那人吓得屁滚尿流,不知所措。
柏谷冷然一笑,又是再问事情真伪。那人本就说了实话,哭声泪下,忙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天打雷劈。柏谷方才信了,连忙派人前往打探,又教心腹前去平阳府路副总管‘李斌’那里求援,全然没想到忠义社的人马来绕到了狼头山后。
却说梁兴还有邓、杨等人引着三百人马连夜出发,此下已到狼头山后一处密林内隐蔽完毕。原来梁兴颇有远见,近年早分散人手在方圆百里一带查探地势,描绘地图。众人昨日商议,邓云在地图上发现此处极为适合埋伏,暗叹天助我也之余,其计也得以顺利实施。
梁兴平日管教严厉,忠义社的兄弟极有纪律,少有擅自走动出声者。一束强烈的阳光照落,梁兴用手挡了挡,眉头一皱,向身旁的邓云问道:“兄弟,时候不早,如若公道大王再是不来,恐会误了时辰。”
梁兴这话一出,四周的忠义社兄弟无不面露紧张之色,邓云却是气定神闲,斩钉截铁地答道:“梁兄莫虑。牛大哥必会前来,且耐心等候,教兄弟们打醒精神,绝不可丝毫松懈!”
邓云说得煞有其事,胸有成竹,梁兴一听,不觉胆气一壮,竟也信了。而在他身后男子打扮的红缨,那双英气逼人,宛如泛着光芒的大眼不觉眨了眨,眼内多了几分异色。
就在此时,上方斜坡里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细响,突兀之间,一道人影晃出,正是杨再兴也。
“师弟正如你所料!牛皋的人马从大路来了,正往狼头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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