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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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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儿是我的命根子!我宁他无情,亦不愿他无忠!除非大哥你愿扫那娃儿出门!”
李春华脾性也是倔强,丝毫无不肯退让。周侗眼神一变,骤地变得锐利起来。周侗功夫深不可测,气势自非寻常,但李春华读得圣贤之书多年,似也有浩然之气,气势之上也不逊色。
“诶,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弟你这是在为难我!”
周侗不愿与李春华翻脸,低声叹道。李春华见周侗露出几分苍老之色,不禁心中不忍,不过为了岳飞的将来,他还是没有选择退让。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略带几分沧桑落寞的沉寂后,周侗终于开了口。
“不久机密传来书信,说这大行山中聚着许多壮士,这些都是被逼落草的良民,其中大多更是在运花石纲的途中逃出。这些人平日就在山上种着一些山田,以忠义安民为号,结寨自保,兼之为首的两人,有些本领,专与贪官恶霸作对。这两人,一名叫牛皋,另一名便是我那至交梁兴。他们各自占据一个山头,本不相下,都是忠义豪情之士。机密与牛皋交好,最近朝廷连番征集兵马,欲要讨伐大行山。机密觉着分开势单,知道梁兴是我的好友,便修书信与我,请我促成联合之事。这时势也不乐观,我本想亲自走上一趟,不过一想这事一旦缠身,便麻烦不断。毕竟那蔡京、童贯素来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只恐反倒拖累了他们。云儿也有十七、八岁了,也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我便教他走上一趟,沿路看看这世道。这一来一回,少也要半载。你便趁此时日,好生教诲飞儿。不过飞儿非愚昧之人,且年少老成,自有主见。而且我看,云儿所言亦全非谬论。只是这般‘国家’不曾存在罢了。”说到这里,周侗微微一顿,带着几分茫然的期盼,低声而道:“若有一日,我能有幸看得,死亦无憾也。至于你刚才所说之事,休要再提,否则我等兄弟情义便是了断!”
李春华心头一颤,知道周侗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忍让,又想周侗竟为了一个娃儿,不惜以两人多年的感情威胁,不禁长吁了一声,摇首落寞地离开。
当日下午,周侗检视了众徒儿的箭艺还有骑术后,遂令各人归家,却唯独留下了邓云。周侗带着邓云来到一条小溪旁,眺望着远方,负手而立,淡淡说道:“云儿,为师能教你的本领,你已学个七、八。此下正是时候,出去历练一番。为师有一事相托,不知你愿否前去?”
“师傅尽管吩咐。徒儿定会尽力办妥。”邓云面色一紧,恭敬答道。
周侗微微颔首,转过身来,与邓云对视,遂将大行山一一道说,说罢又吩咐道:“你胸怀大志,更有改革立新之念,不过古往今来凡欲开辟新道者,定将遭百般磨砺,非脾性坚韧兼有大智慧者不可完成。你这番历练,正好开阔眼界,欲创大业,必先知天下之事,多有见识也是好的。你天资聪慧,自来独立,这番历练,你不必着急归来,好好看看这个世道,你也不少,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为师可以指点,但不能替你去走,你自行感悟吧。”
邓云眼睛一亮,重重颔首,唯唯称诺。周侗眼睛里藏着几分不舍,叹了一声后,遂教邓云回去收拾行装,和家人通报一声,明日一早便来取信出发,然后又提醒邓云一些行走天下要谨记注意之事。邓云细心听着,已然记在心头。
当夜,邓云与家里人说了此事。邓母听了,忧心忡忡,恐孩子有过意外。邓冲却是不同,笑道:“云儿长大了,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不然老呆在这村子里空渡光阴,将来如何能创一番大业!所谓男儿志在四方,云儿从小聪慧,就算遇到不测之事,定也有办法解决!”
邓冲的信任,令邓云不禁心头一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邓母闻言,狠狠地瞪了邓冲一眼,囔囔道:“你嘴里说得容易,我听说那大行山上,匪寇横行,云儿独自前去,又没人照应,若真有万一!”
邓母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一说,心中不安,眼睛便已红了。邓云连忙安慰,然后又道:“娘你别担心,师傅名声在外,到时我报上师傅的名头,自有人来迎接,绝不会有些差错。何况孩儿学得一身本领,照顾自己,自然不在话下。”
邓母这般一听,方才稍稍安心,心里也知自家孩儿非池中之物,日后说不定还会上阵杀敌,早些历练也是好的。邓母想了想,便也答应了,随即匆匆忙忙地去为邓云准备行装。邓冲、邓云父子两人相视一笑。在邓冲那已经开始显得有几分苍老的脸上,多了一分欣慰,一分不舍。
次日一早,天刚亮。邓云便来到学馆,周义早在门口等候,交了信物后,又去了细软以作盘川。邓云知周侗脾性,也不客气,便是收下。
周义笑了笑道:“师弟一路小心,等你归来,好生和师兄说说路上趣事。”
“好!”在周义说话的同时,邓云已跃上旁边的一匹乌黑透亮的黑马,颔首一应,拱手与周义相拜后,便勒马离开。
马驰风疾,邓云纵马而奔,迎面而去,眼看四周大好山林,绿茵遍处,天高清爽,燕雀盘旋,腹中似有道不尽的豪情壮志。
“嗷~~!!!”
邓云似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提气大喊,声荡八方。余音回荡,渐散去时,路上忽转出一骑,挡住了邓云的去路。邓云定眼一看,不禁有些诧异,那人竟是杨再兴。
“嘿嘿,兄弟要出远门,哥哥陪你走上一趟如何?”杨再兴见邓云露出罕有的惊色,不禁得瑟一笑。
“杨大哥怎会在此?”邓云连忙拍马赶去,张口便问。
杨再兴挑了挑眉头,遂答:“昨夜我见世伯正在写信,然后又交给了二娃子(周义)。我想是有事,便偷偷问二娃子,二娃子不善说谎,一下子就露出了马脚,所以我便早在此处等候。”
“以师兄的性子,就算露出马脚,也不会这般容易招出。这肯定是师傅怕路上危险,我无人照应,又不想把此事张扬,故使计支杨大哥过来。”邓云心知暗付,便猜得其中大概,自是感激不已。两人说了一阵,便准备赶路。
忽然,在山后道上响起一阵阵马蹄奔动的声音,邓、杨回首望去,只见风尘起处,略有四、五人骑马赶来。为首一人,神色有些紧张,连夹马腹,驱马飙来,纵声喊道。
“大哥且慢!!”
邓云闻言,脸色一变,然后又露出欣慰感动的笑容,来者正是岳飞,他身后的则是徐、吉、霍等兄弟。岳飞飞马赶到,猛地一勒马匹,急急说道。
“大哥,碘麟村离大行山虽是不远,但此下世道混乱,这一路下来,不知要遇到多少匪寇。我们兄弟和大哥一起同去,这也有个照应!”
“老幺说得是!大哥你可别想着撇下我们兄弟!”霍锐紧接赶到,把马一勒,瓮声瓮气便道。
“我这是有要事在身,四弟不得胡闹!还有,五弟你平日最识轻重,怎也和他们胡闹!你们又是如何追来?”邓云先瞪了霍锐一眼,然后又向岳飞问道。
岳飞神色一紧,带着几分愧疚说道:“这些日子,我与大哥有些生疏,昨日又见叔父神态含怒,与我说了一些话。我想叔父可能与大哥有些误会,昨夜本想寻大哥一说,却又从义父那里听说大哥还在学馆未归,恐会打扰,便先回去。今日一早,我赶去寻你,正好遇到义母,义母说你奉师傅之命,要出远门,我便又急急赶去学馆,正好遇上哥哥们,遂一同从马坊取了马匹,赶过来了。”
李春华素来光明磊落,有意禁止岳飞与邓云交往之事,也并无丝毫遮掩。
第十八章 行侠仗义
邓云大概猜到,李春华是因自己与岳飞平日谈吐,恐把他带入歧途,故而如此。不过李春华毕竟是长辈,又是岳父、周侗的总角之交,邓云不想岳飞为难,也没捅破此事。
“五弟你却是误会了。李四爷并无刁难我。”
邓云心知暗暗一叹,遂便说道。一旁的吉青,神色一急,大大咧咧便道:“那李四爷性情古怪,除了五弟外,我们兄弟他就没一个看上眼。先不管此事。大哥你这趟出走,起码要半载数月才能回来。我们兄弟自小形影不离,切肉不离皮,比亲兄弟还亲!既然我们都追上来了,你说什么也要带上我们!”
吉青话音一落,四人皆颔首附和,就连平日最为稳重的徐庆也是如此。
“这邓云似有令人信服的魅力,绝非一般人物!”杨再兴看得心头连动,暗暗诧异。正想间,忽见邓云脸色一震,带着几分厉色喝道:“都多大个人了!别在这里甩孩子脾气!你们功课都没做完,本领也没学全,现在还不是你们出去历练的时机。何况师傅做事自有分寸,若是能带上你们,他早就吩咐。你们全都回去,别惹恼了师傅,平日好生学习,如果我回来,见你们不但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了,那我可就不再认你们这些兄弟!”
邓云疾言厉色,一口不容置疑的口气。兄弟们素来对邓云敬重,面面相觑,皆不敢违背。蓦然,岳飞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师傅、叔父虽教我文才武学,但我有今日这般本事,全仗得大哥!是大哥在我们一家落难之时,雪中送炭,收留了我们,是大哥还有义父替我求师。大哥待我的好,我全记在心上,今生、来世你都是我岳飞的大哥!”
岳飞的话,毫无丝毫虚假,全是真心实意,自然能感动他人。众人听得无不神色感慨,就连性子倨傲的杨再兴也生出了要与这群真性少年深交的念头。
“都是自家兄弟,心中明白便是。”邓云灿然一笑,顿了顿后,遂又向兄弟们轻声说道:“回去吧,趁现在时候还早,你们快点赶回去,也许还能赶得上早课。”
邓云目光最终放在徐庆身上,道:“二弟,他们就交给你了。你要时常叮嘱他们勤家苦练!”
“交给我吧,大哥!”徐庆把头一点,很是认真地说道。
杨再兴笑道:“兄弟们放心吧。那些匪寇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伤不了我们半根汗毛!”
徐庆兄弟四人一听,自也少不了一番拜托之词,遂又在邓云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离去。杨再兴望着他们策马离开的背影,带着几分羡慕、嫉妒地向身旁的邓云说道。
“兄弟,你有一群好兄弟啊!”
第一日,一路下来山川美景,景色怡人。邓、杨两人寻不到村庄,就在一河岸边生火歇息。邓云带马食草,杨再兴则到河内打了几条鱼,然后用两根枯枝窜上,在火堆旁烤了起来。一阵后,邓云带牵马回来,把两匹马绑好,然后从包袱里取些干饼,在杨再兴旁坐下,递了一些给他。杨再兴接过,咬了一口,正想说话。
蓦然一阵吵闹声起,时值黄昏时候,只见东南角上有一群人马正往赶来。邓、杨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各自赶去自己的马上,纷纷一跃跳起,邓云取了弓箭,杨再兴掣出一柄大刀,两人勒马先后赶去旁边的小山坡上。
不一时,那一群莫约有着二十人的队伍赶了过来,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黄马,满脸髯须,凶神恶煞,身后紧跟两人,都是骑着马,后面跟来的都是步行。这一队人马,一看就知盗匪,各个手提兵器,形色嚣张。邓云眉头一皱,从这些盗匪神气,便能看出他们应该作恶许久,而且队形摆得也算整齐。
“哼,我早听说这附近有一群盗匪,为首的叫‘过山豹’胡强,经常作乱,无论贫民富商,一并劫抢,那些富商还好,几乎都有护卫,只要奉上钱财便能活命。但若是贫民,男的多被残杀,女的则被抓上寨去,供他们这群畜生淫乐!!”
杨再兴眼睛一瞪,凶光毕露。那髯须大汉听了,哈哈大笑,应声答道:“没错!我便是过山豹胡强!看你们行装也是不差,而且都配有良马,想也有些钱财,识相的赶快奉上买命钱,大爷我或许还会留你们俩一命!”
“兄弟,你会杀人么?”
杨再兴咧嘴一笑,一双眼似在发着红光。
“杀人呢,我倒还没试过。不过平时打猎,也杀过不少畜生。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想也和畜生无差!”
邓云冷眼望去,面色如霜,听了这些人的恶行,心中已起了杀意。“哈哈哈!!说得好!!今日你我兄弟便替天行道,杀了这些畜生!”
杨再兴闻言大笑,把马一拍,居高临下,毫无预兆纵马便从山坡上冲落。
“不知死活的东西!弟兄们,把这两个小犊子给大爷砍成肉渣!!”胡强大喝一声,猛地举起手中大刀,骤地挥起。霎时间,怒骂声叫嚣声响不绝耳。在胡强身后的那两个盗匪头领,欺杨再兴年幼,兼之又看上了杨再兴坐下宝马,争先恐后甩动马鞭,一左一右地驰马迎去。蓦然,啪啪的两声震响。正是冷笑的胡强,刹地心头一紧,只见两道飞影,在昏黄的光芒照耀之下,飞驰而来。
他手下那两个头领刚策马冲起,便被飞影击中,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胡强登时吓得目瞪口呆,此时那两个盗匪头领已然跌落马下。
“哈哈哈!!邓师弟,好俊的箭法!!”
杨再兴纵声大笑,飞马冲过那两匹无人马匹,赶到胡强的面前,手起刀落,望胡强面门就砍。胡强毕竟是老江湖,生死关头,立马强震精神,拧刀就挡。
‘嘭’的一声巨响,素来凭力气取胜的胡强,这番却吃了亏,连人带刀,被杨再兴一刀砍开。
“狗贼~!纳命来!!”
眼看将是人马分过,杨再兴大喝一声,横刀又砍,刀刃寒光烁烁,看将切肉断骨,把胡强拦腰砍断。胡强连忙歪身就躲,杨再兴一刀切过,却是砍了个空。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快围上!!”
胡强猛地起身,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哪敢再有轻视之心,连忙嘶声叫道,欲想以多欺少,围杀杨再兴。后面的贼子这才从惊骇中,反应过来,连忙纷纷涌上。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啪啪’连响。胡强眼睛骤地瞪大,眼看一根箭矢便要射到,下意识提刀就挡。‘嘭’的一声,箭矢破开的同时,又传来一阵刺耳震响。一根箭矢倏地射到了胡强的心窝之上,然后从背部穿透出去。
原来邓云在箭法上,已然学有所成,不但有着百步穿杨的本领,更从周侗那里学得连珠箭。周侗所教的连珠箭诡异多变,一箭比一箭快疾势猛,对于准度、力劲、心思灵敏要求极高,非一般人能学成,当然威力也是无与伦比,更有令人防不胜防之诡。
那些盗匪正是呐喊前突,却见自家首领被一箭射透,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杨再兴看是机会,连忙纵马赶杀,出手狠辣,看是恨透了这些盗匪,驰马挥刀,左突右冲,无人能挡,如若罗刹。
邓云看眼前光景实在血腥残暴,微微皱了皱眉头,飞马赶去,喊道:“杨大哥且慢!留下些人带路,把他们寨子给抄了!”
杨再兴杀得正是痛快,剩下七、八个盗匪听了,连忙跪下求饶。杨再兴一刀砍落,把一个盗匪头颅劈开,方才勒住马匹。邓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时杨再兴已转过马来,坐下的马匹已被染得红艳,还带着血迹的脸上露出笑容,笑道。
“兄弟说得对!等上了寨子,我们再杀个痛快!”杨再兴这话一出,顿时吓得那些剩下的盗匪各个哆嗦,嘶声求饶,只恨爹娘没给多生两条腿,跑不过这两个骑马的阎罗爷
邓云眯了眯眼,看了看四周已吓得六神无主的盗匪,然后正色说道:“杨大哥还是先稍安勿躁,寨子里还不知有多少盗匪,而且还有不少无辜百姓,我们当问过情报,再见机行事。”
“好!兄弟,我听你的。”杨再兴听邓云心思缜密,也不多想,全凭邓云做主。邓云遂向剩下的盗匪问了情报,得知他们的寨子就在不远的东边一处名叫鹅黄山的山头上。趁着还没天黑,杨再兴望鹅黄山望去,见那里地势险要,若是无人带路,大多都会迷失其中,暗暗敬服邓云有先见之明。随后邓云又问出,这些盗匪的寨子里还有十来个同伙,暂由二当家‘大头鼠’永洪在看家。寨子内大概有七、八个女子。
“哼!你们这是在找死!我听说你们在这附近一带,作恶许久,劫去女子,岂只有这般数字,快快如实招来!否则别怪小爷无情!”
杨再兴冷哼一声,对着一个盗匪举刀欲砍。那盗匪吓得连忙叩首求饶,急急说道。
“爷爷饶命!咱们寨子是劫了不少女子,可…”
“说!”
“大多都坚持。。不了多久!!”
“你们这些畜生!!”杨再兴闻言大怒,提刀就砍,那盗匪没想到杨再兴忽然发作,避之不及,便被杨再兴一刀劈飞头颅。此下,邓、杨两人都下了马,剩下六个盗匪见杨再兴又再杀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阵乱叫哄闹之下,各逃窜而去。杨再兴大吼一声,如同一头奋起而扑的豹子,就欲追去。
说时迟那时快,连阵骇然震响,随即一道道凄厉声紧随而起。此时天还没黑透,杨再兴莫约看见,那些盗匪被一道道如同迅雷般的快影猝然击中,竟是例无虚发。有些一击毙命,有些挣扎了一阵也是死去。
“这箭法实在太恐怖了!”杨再兴看得心惊肉跳,回身望去,正见邓云执着一张弓,目光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邓云紧绷着一张脸,迈步走向一具尸体,冷声说道:“不用装死,我没射你的要害,倘若你不想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被我切下,最好立刻给我起来!”
邓云话音一落,那具尸体竟是忽然弹起,惨声结巴地叫了起来:“大大大爷绕绕命呐!!那些劫来的女子,我一个都没碰过!!我从小家里贫穷,我爹本想带我进宫中做太监,早帮我清了根,后来因为没有钱财疏通,太监也当不成了。大爷不信我可以!”
和邓云说话的那个盗匪,颤抖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尖锐刺耳,眼看便要解开裤子,邓云一声厉喝,吓得他立刻停下了手。
“我早看出你没有喉结,如果不是这样,你这下也就死了。”邓云面无表情,眼中隐隐还有杀意翻腾,想到这些盗匪竟做下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就恨不得将他们杀干杀净,而且让他们逃脱回去通风报信也是麻烦。
第十九章 屠贼
“四下如此昏暗,这邓师弟竟能将这些盗匪尽数射中,而且其中五人都是一箭毙命,更有一人故意避其要害。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杨再兴脸色连变,却不曾想,邓云为了练这门功夫,下了多大的苦功,兼之再有周侗这位名满天下的关中大侠在旁指点,方才练成。
杨再兴念头一定,便是走了过去,赞道:“兄弟今日真让我大开眼界。”
“杨大哥谬赞。这不过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这人叫做付施,还算未泯灭人性,且留他一命,待会让他带路上山。听他说,今夜他们寨里会举行酒宴。那‘过山豹’胡强便是前去备办酒席的途中发现了我们。”
“那胡强竟是当家的,这备办酒席之事,怎会让他来做?”杨再兴听言,眉头一皱,冷眼望向付施。付施吓了一跳,连忙答道:“回禀爷,其实寨里酒水充足,牲口也多,这胡强下山就是想找些女子。而且胡强平日就喜下山作恶,镇守寨子之事倒多交给那永洪来做。”
“哼!便宜了那狗东西!”杨再兴眼色又冷了几分。
邓云表面看是冷静,但双眼时不时射出的凶光,足可看出他压着满腹怒火。只听邓云寒着脸道:“胡强出来已有些许时候,未免那永洪起疑。杨大哥我们先吃些口粮,养精蓄锐,然后便是赶快上山,杀那些贼子一个措手不及!”
杨再兴眼睛一眯,冷声应下。一阵后,两人食饱,邓云让付施骑了胡强的坐骑,便望鹅黄山赶去。付施熟通地势,也知哪里有暗哨,趁着夜色正浓,领着邓、杨两人一路隐蔽地赶往寨子。
不久,三人来到一处坡上,都下了马,到高处观望。上方不远处,只听得一阵阵笑骂淫秽叫响,还有一些凄厉痛苦地哀求声。邓云、杨再兴刹地脸色一冷,付施连忙说道:“两位爷,看来他们已经开始了宴席。胡强很是纵容永洪,更对他言听计从。寨里反倒像是永洪当家。想必永洪以为胡强一时还未玩得尽兴,等得闲闷,便自作主张地开始了宴席。”
付施话毕,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起。杨再兴大眼一瞪,一把揪住付施,咬牙切齿地囔道:“寨里为何有女子惨叫?”
“爷饶命!这酒宴,自是少不了女子啊!”付施唯恐杨再兴活活撕了自己,急忙答说。杨再兴大喝一声,把付施甩飞一旁,邓云一把拦住。杨再兴正是气在头上,正想伸手撇开邓云的手臂,却先对上邓云那双冷得如同冰渊般的瞳孔。
“杨大哥,我有一计,可一举歼灭这些恶贼!”
杨再兴一听,便是冷静下来。邓云低声教道如此如此,杨再兴犹豫一阵还是答应下来。
却说鹅黄山寨前院,四处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酒坛、残菜,倒落的桌椅,还有不少衣裳。一些大汉在饮酒食肉,看着另外那些赤裸的汉子扑向四处逃窜的女子,每当看到有人扑中,便会发出一阵放荡的淫笑声。在寨内,一个头大身长的汉子,正扑在一个浑身赤裸,好似死尸一般的女子身上,不断地抽动着身体。
蓦然,在一颗物体,从前院半空飞落,‘嘭’的一声跌在地上,然后滚了几圈,在听在一个盗匪的身旁。那盗匪下意识地望去,这竟是胡强的头颅,顿时吓得浑身抖颤,连忙嘶声大叫起来。
“大当家被人宰了!!”
这声惊叫一起,前院里的盗匪立马吓得停下了活,更有不少人下盘一缩,便是泄了。就在此时,一阵马鸣声起,寨外有人叫道。
“你等这些天杀的狗贼,今日小爷定要将你等尽数杀尽!”
一个盗匪头领连忙穿上衣服,向两个手下打去眼色,那两人会意,急望大门赶去,把门一拉。大门刚开,只见一道快影倏地窜入,竟是一人一马飞跃进来,马上坐着一少年,面寒目冷,手持弓箭,随着弓弦震动,根根快箭射出,那些盗匪一时不备,想要躲时,已被射中,纷纷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山寨后忽然燃起一片火光,场内盗匪看得,各个吓得惊慌失措。少年郎见是时机,策马纵飞间,弓张箭发,一个个盗匪应声而倒。
另一边,在寨子内的永洪刚是完事,便听见前院有人叫喊大当家的死了。永洪心头一跳,正准备赶出一看,忽然后堂响起一阵怪响,想是有人偷袭,连忙一勒裤带,取了一柄枪矛,转入后堂。哪知永洪前脚刚是踏进,便见后院一片火光,正是惊骇万分,忽地一道寒光飞来,旁边角落扑出一人。永洪望后就倒,寒光一飞而过,那偷袭之人,立马一脚踹出,永洪躲闪不及,被踹飞而去,撞在一几子案上。
“英雄且慢!!我愿奉上百两银子,只求保得小命!!”
永洪滚了一滚,急眼望去,见一少年,瞪眼呲牙,凶神恶煞,提刀赶来,立马嘶声求饶。
“狗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何必废话!”这少年正是杨再兴。只听他厉声一喝,快步赶上,挥刀就砍。永洪连忙抬手去挡,刀刃过处,血液飞腾。杨再兴这一刀,便是砍断了永洪的半截手臂。永洪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连忙就地打滚逃开。杨再兴目光冰冷,快步赶上,一刀一刀对着就砍。不一时,惨叫声骤然停住,那永洪已被杨再兴砍得面目全非,甚是骇人。
且说邓云纵马杀入寨内前院,例无虚发,瞬间便将十数个盗匪击毙。眼看火光愈大,邓云急呼四周女子离开,又想杨再兴迟迟不见,正欲入内一探时,杨再兴单手托着一个女子冲了出来。杨再兴上身赤裸,他的衣裳正披着那女子的身上。
“杨大哥!!火势颇急,快快离去!”
邓云脸色一喜,疾声叫道。杨再兴亦是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纵声跃行,口中答道:“好!兄弟你看看四周还有没有那些被劫的女子。我先走一步!”
邓云听言,把头一点,遂策马冲起,绕着寨子探寻一遍。待邓云赶出,整个山寨已经燃烧起来,遍处火光。
“这番算是替附近的老百姓除了一大祸害!”黑夜被照得通明,如同白昼。杨再兴望着张天的火焰,喃喃而道。
邓云闻言,沉默不语,又见那些女子大多没有衣裳,有的也是半遮半掩,皆是呆滞木讷,宛如行尸走肉。邓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时今乱世,朝廷昏庸无道,民不聊生,致使盗匪蜂起。若不除根源,如此祸事定将周而复始。”
杨再兴一听,面色一变,却是被邓云激起心中的愤恨,厉声喝道:“兄弟说得是!那官家老爷只知玩乐,全然不顾百姓生死,却又宠信奸臣,以致朝纲崩溃,我等百姓不但受外敌欺凌,还受官府逼压,大多人根本难以维持生计,而且日夜担惊受怕,不知何时会出些祸事!依我看,若想天下太平,便先要除了!”
“杨大哥!”
杨再兴话刚到嘴边,邓云连忙急声打断,然后做了一个眼色。杨再兴张了张口,不忿地朝地吐了一口唾沫,以作泄气。邓云遂转过身子,向那些可怜女子走去。
“恩公大恩大德,我等感激不尽!”
这时,这些可怜女子大多的恢复了神智,纷纷跪下向邓云拜道。邓云急忙扶起为首一人,说了些安慰的话,然后又和杨再兴商议,到附近的村庄置办些衣裳还有干粮。
于是,杨再兴骑马出发,邓云则留下来照看这些可怜女子。至于付施,邓云一时心软,还是饶了他一命,已不知逃哪去了。
次日,旭日刚起。杨再兴已置办妥当,策马归来,把买来的衣裳分去,然后又分了干粮。这些可怜女子各个神情凄然,道谢不绝,又跪又拜,时不时哭声抽泣,也不知是感动,还是哀切身世坎坷。邓、杨两人看在眼里,对如今世道的看法又有了些变化。
随后邓、杨两人把身上大多的细软都分给了这些可怜女子,若是也在大行山附近的,便随他们一同过去,若是不顺路的便各自归家。邓、杨两人的善良、仗义,令她们对这残酷的世间,又有了一丝希望。还好,这些可怜女子大多家里都在这附近,也是顺路。有两个却是一家都被那些盗匪所杀,无亲无故,不知去向。邓、杨两人商议一阵,劝她俩随他们去大行山,那里聚集一班忠义之士,专门接济贫苦百姓。那俩女子听了,也是顺从。
莫约十数日后,邓、杨到了大行山的附近一条村子,沿途中他们已将大部分的女子送回,只剩下那两个失去家人的女子。邓、杨让她俩先在村中落脚,待他们上山把事情办妥,再来接她们上山。这俩女子已然暗暗将邓、杨两人视为亲人,自不会违背。邓、杨把她们安置好后,然后又向村里的百姓打听了有关大行山的情报,到了次日便是出发。
第二十章 大行山的义匪
大行山地广势险,牛皋、梁兴都是忠义之人,平日里也与临近的村子通商,而且也会保护这些村子,因此大行山一带也算是太平。邓、杨请了一人做向导,先往牛皋的寨子赶去。这向导告诉邓、杨,牛皋的寨子在大行山北边山头,那里地势险要,道路纵横交错,若无熟人带路,大都会迷失其中。随后也顺便介绍了梁兴的寨子,说其方位在大行山南边,靠近一片芦苇荡,四周一带,一望无垠,更兼常年累月都有大雾,地势之险更胜于牛皋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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