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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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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云连喘了几口大气,神色一紧,眼中尽是真挚的感激之色,甚是虚弱道:“谢过两。。位叔伯,此番恩。。情不敢。。有忘。”
“好世侄,你伤势极重,气血不顺,别勉强说话。你所做义举,我们这些叔伯都是知道,周大侠大仁大义,却惨遭奸人暗算,我们虽是心里气愤,但毕竟家大业大,都有妻小,家里足有几百人口,现在世道乱,我们哪敢惹事?世侄你素来明白事理,定也能理解我们这些叔伯的苦心。”王明面色沉重,侃侃而道。邓云张口,本欲说话,却被王明用眼色阻止,便微微颔首。
只不过旁边的王贵、张显、汤怀却都觉得内疚,神色都显得落寞,郁闷。王明见状,长吁了一声。汤永澄看不过眼,眼见一瞪,喝声叫道:“你们这些孩子怎这般不懂事!若是我们果真有意禁止你们扯上此事,你们今夜哪里出得了门!?难不成你们都以为我们这些老江湖,都看不出你们这些小崽子的心思么!?”
王贵等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王贵更是愧疚难当,急向王明低头认错:“爹,我错了。刚才那番话,我不该说。你别生气。”
王明眼睛一瞪,看似脸带怒色,但眼里却藏着无尽的溺爱,张口喊道:“我气个啥?我能气么!?我们为人父的,都把你们这些孩子当做心头肉,恨不得把命都给你们。你们试问,自你们打娘胎开始,什么时候让我们省过心?”
王贵听着,早就泪流满面,双膝一跪,口喊了一声‘爹’,叫得王明是心头、肠子都拧在一起痛,长叹一声,老目里也有些泪光道:“诶。罢了罢了。知子莫若父,自你和这些血性兄弟交好开始,我便预料到会有此一日。那袁老贼非是善类,而且又是童贯身边的教头,深受童贯宠信。这回你们杀了他的女儿、女婿,一旦东窗事发,我们几家人恐怕都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还好我未雨绸缪,早在得知周大侠身亡时,便和张、汤两家一同暗中变卖家产,只是这事不可张扬,免得别人怀疑,所以才不让你们与那些师兄弟接触。近日,我已托人带了重金找了官府里的熟人,为你们兄弟三人在军中谋了官职。待风头一过,你们便去投军吧。家里的事,你们也不用操心,我们这些老家伙自有安排。”
王贵等人听说这事情原委,方知自己都是错怪了自家父亲,各个都是哭得甚是激动,汤怀也向汤永澄跪了下来。王贵哭得浑身抽搐,急道:“爹爹,这些家业都是你的命根子,你怎舍得去卖呐!?”
“傻孩子,你才是爹的命根子,只要你过得如意,爹就算一生穷苦,那也算不了事,有钱没钱不是一样的过么?爹老了,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够了,就怕你有个万一,没人替我送终哩!”王明把心中的话,娓娓道来,王贵泣不成声,想到这数月来与自家父亲多番争吵,甚至有过离家出走,到枫林山投身的想法,简直无地自容。汤怀也是哭得甚是厉害,汤永澄却没王明那么多话,多是长吁叹气,最后止不住泪意,不得不背过身擦拭眼泪。在为邓云敷药的张显,也是淆然泪下。邓云听着那些话,心里想起自家父母,自也止不住泪水。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谁又会想到,唯利是图的王明,竟会有这一番苦心?
到了三更时候,王明、汤永澄担心张涛还有村子里的状况,便赶了回去。这时,邓云也昏睡了过去。王明不愧是老江湖,来前不但带了金创药,还带了不少的口粮、水囊,全都留了下来。离开前,王明又给了一小袋满银子的钱袋给王贵,吩咐他暗暗把钱袋放入邓云怀里。王贵依从。王明吩咐些话后,便领着众人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 相聚枫林山
到了五更时候,邓云悠悠醒来,这金创药不愧是疗伤圣药,邓云止了血后,脸色也好了许多,与王贵等人说了一会话,喝了几囊子的水,吃了不少干饼。
王贵见邓云神气渐好,面色一紧便道:“我爹爹吩咐我,这个时候还不能大意,此地不宜久留。大哥你若能动身,我们便立刻出发,我知道有一条小径,如果快的话,今日晌午时分,便能赶到枫林山!”
邓云闻言,面色一震,也想速速离去,免得连累了兄弟,一个翻身,便是站起,表面从容,暗里却是强忍剧痛,颔首道:“兄弟你家的金创药果真厉害,就这一夜,我伤势便几乎痊愈,可以动身了。”
王贵听了,心头一喜。张显却是看出其中虚实,眉头一皱,但被邓云用眼色阻止,也明白邓云的意思,便也不说了。
于是,四人粗略地收拾一下,便纷纷上马出发。莫约到了晌午时候,四人果然来到了枫林山的附近。眼望远处一片枫林,或红或黄,好似一团团燃烧的火焰,风一吹,许多枫叶飘起,好似在半空中燃起了火,煞是好看。
“兄弟们莫要再送了,到这里便好,快快回去罢!”邓云把马一勒,向身后的王贵三人笑道。说罢,邓云便欲下马把这宝马还给王贵。
“大哥且慢!你这是作甚!这些年兄弟们常受大哥照顾,平日功课,若无大哥指教,我们哪有今日这般本领!若不嫌弃,你便要了这马,权当兄弟一番心意。”
王贵急摆手道,邓云听了,心头一阵温暖,这匹赤红宝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千里宝驹,想定是王明为王贵耗了重金购买。王贵愿意相送,足可见其情义。虽然昨夜王明那些大人已把嫌隙说清,但邓云却知王贵重情,心里定还有愧疚,若是自己接受,他也好过些。
“好。那我便不矫情,收下兄弟你这份大礼了。”邓云灿然一笑,颔首而道。
张显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道:“大哥,恩师遭奸人所害,声名尽毁,我们都是恨透这昏庸的朝廷。只不过家里人苦心安排,不得不往从军。若他日!”
张显说到这里,王贵、汤怀都是面色剧变,都没想过这层关系。原来他们都以为,邓云对朝廷恨之入骨,必报这血海深仇,这回上了枫林山后,若再联合大行山的义匪,不出数年,势必成为一方枭雄,到时朝廷若出兵征讨,他们兄弟很可能便会在沙场对敌,互相残杀!
“不必忧心。恩师临终前,已有吩咐,教我从军。我已答应。或许不久我们兄弟,便能在军中重聚!”
“啊!如此甚好!!哈哈哈哈!!!”王贵闻言又惊又喜,不由大笑起来,张显、汤怀也是欢喜而笑,各个由似放下了心头大石。
不一会,兄弟们一番话后,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分别了。邓云骑着那匹赤红宝马,飞入了枫林山内,似乎与四周的枫林融为一体。
就在邓云刚进枫林山不久,半路忽然有一队人马截住,随即又听一阵马蹄声响,那些人纷纷让开,只见一身形健硕,浑身孔武有力的绿衣大汉,提着一柄大锤子冲出,瓮声瓮气地喝道:“何人误闯我枫林山呐~!?”
“呵呵。两年不见,四弟好甚威风!”邓云一看那绿衣大汉,虽然两年间相貌有了不少变化,但那与生俱来的的莽气还是不变,立即便认出正是自己的四弟‘霍锐’。
“哪来的狂徒,谁是你的!”霍锐一听,就像是被扯了虎须的恶虎,面色大变,双眼瞪得斗大,挥起大锤,便吆喝起来。不过当霍锐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时,吼声愕然而止,满脸的怒色更成了惊喜、激动。
“大哥!!真的是大哥!!我不是做梦吧!!”霍锐一双大眼晃动着泪光,急忙拍马望邓云赶去,在四周的汉子,看霍锐一惊一乍,各个都是满脸茫然之色,一时反应不过来。
邓云也是心头一揪,眼见霍锐纵身一跃,跳落马下,整个人都似激动得都乱了手脚,连忙也下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霍锐一把抱住,这像头黑熊的霍锐,不知轻重,着实把邓云抱得呲牙咧嘴,浑身伤口更是不少破裂,背上某处更是渗出血来。
“大哥,大哥!!你可想煞兄弟我呐!!!”霍锐激动得语无伦次,忽地眉头一皱,把手一摸,感觉有些湿润,然后急望邓云那里望去,见他一脸忍痛之色,连忙把手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血红之色。
“大哥你!!”霍锐顿时吓得色变,邓云急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张扬。霍锐急忙松开邓云,耳听他低声说道:“我来时回了一趟村子,与一些恶贼厮杀了一番,幸有王贵他们出手相救,并无大碍,你放心就是。”
霍锐闻言,心头一惊,忙压低声音问道:“可是童贯那老奸贼的爪牙?”
邓云微微颔首,正想答话,忽然前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霍小牛!!你刚才可喊了大哥!!?大哥在哪!!!”只见喊声叫处,吉青领着几个骑马的好手,飞马赶来,满脸急切紧张之色。
“嘿嘿!!三哥这回你可听对了!!大哥来咯!!!我们的大哥来咯~!!!”霍锐急一转身,扯着嗓子便大喊了起来,他那大嗓子几乎能与牛皋一比,顿时整座山都回荡着他的喊声。霎时间,山里四处竟纷纷响起一阵阵惊呼叫喊,立即好像炸开了锅。
邓云暗暗苦笑,他本不想张扬,现在可好,这霍小牛一喊,整个枫林山的人都知道了。
“大哥!!”这时,吉青早就风风火火地纵马赶来,翻落马下时还几乎跌倒,眼中已是有泪,哭喊着道:“这回真没听错,是大哥,是大哥!!”
吉青说罢,便也欲望邓云熊抱过去。霍锐急忙挡住,不理吉青快要杀人的目光,嘿嘿笑道:“大哥你是不知啊,三哥最是记念你,终日精神恍惚,隔三差五就说听到山里的兄弟喊大哥你回来了,可把我们折磨惨了!若是你再不来,三哥可要带着山上的弟兄到大行山找你去了!”
“霍小牛莫要多嘴!你自己听说恩师遭奸人暗算,大哥被朝廷通缉,还不是疯了狂地要去大行山么!?要不是我们一众兄弟,还有你爹爹、叔伯们死死把你拦住,你早被官府的人,半路擒住,关进大牢里去了!”
吉青一瞪眼,作着怒状,但眼睛里分明还有泪水,样子不由显得
有些滑稽。霍锐听了,唯恐邓云责备,连忙挠了挠头,低声呐呐道:“我这不是担心大哥有个万一嘛。”
邓云听着,心中感触一时难以平复,眼睛也渐渐赤红起来。吉青一看,一把擦去泪水,连忙道:“大哥别管这霍小牛,我们快快上山,世伯、伯母还有我们的爹娘各个都日夜挂念你哩!!还有伯母,前些日子都病了!”
邓云闻言,虽早前已从赵云那里听说,但还是不禁心头一痛,淆然泪下,哽咽急道:“快快带我上山!”
就在此时,山上忽是人影纷纷,不知多少人赶了过来,一身穿赤色袍子的英俊少年,为首当冲,疾声大喝:“让开,快快让开!!”
邓云眺望过去,来者正是他二弟徐庆,徐庆也看到了邓云,疾呼一声大哥,忙勒住马匹,急匆匆地翻身落马赶来。除了岳飞外,他们这些结义兄弟几乎到齐,邓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哭喊一声二弟,迎了过去,吉青、霍锐急忙赶上,兄弟四人围拢一起,一时间千言万语也难道尽各人的心中情义。
一会后,徐庆面色一震,抹去泪水,扯声喝道:“诸位兄弟,这就是我们兄弟的大哥,枫林山真真正正的大当家!拜~!!!”
徐庆喝声一落,率先拱手就拜,吉青、霍然还有四周约近数百个绿林好汉纷纷效仿,嘶声齐喝。
“拜见大当家~~!!”
霎时间,整个枫林山又再一次震荡起来,不知惊飞多少鸟雀。枫林山的这些绿林好汉,早就听说邓云近年的义举事迹,无不赞其是当今豪杰,这一拜各个都是真心实意,毫无虚假,同时又是激动、亢奋,能被这般了得的英雄统领。
邓云长喘了一口大气,心中却是极度复杂,不由想起了大行山的那些兄弟,强稳心态后,拱手重重一拜,喊道:“有幸认识诸位兄弟,实乃我邓云之幸也。诸位不必多礼,日后便都是自家人了,但必要谨记,切莫不可做伤天害理,欺负弱小、善良之事,否则我邓云必不轻饶!”
众人听了,纷纷应声附和,声势甚为浩大。邓云默默向徐庆投去一个眼色,徐庆素来心灵,速便教四周兄弟散去,然后又靠近邓云耳边低声问道:“大哥你这伤势…”
“不必忧心。我已敷了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再做细谈,且带我上山,见我爹娘,还有一众叔伯!”
徐庆听了,稍稍安心,心知邓云素来孝顺,忙把头一点。随即兄弟四人便各自上马,望山上赶去。
且说枫林山的山寨并不算宽广,两边的房子都是又破又旧,比起大行山的两处寨子,算是极其简陋。徐庆解释,说这山寨已有多年历史,这数十年来,曾有几班贼匪盘踞在此。近年,吉青、霍锐两人不知何时认识了一些好汉,加上前番粮荒。这枫林山的贼匪竟趁机下山掳掠壮丁、妇女,被吉青、霍锐两人杀败,其贼首也被霍锐杀了。后来,他们俩被占了这寨子,又收纳了一些难民,便也壮大了。前些日子,才修葺了一番,虽是残旧、拥挤了一些,但还能住人。
邓云却无心思去听徐庆的话,进了寨门后,来到大厅前院,急下了马,几个汉子替邓云等人把马牵走。邓云如归心似箭般,望大厅赶去。
前院里并无人在把守,似乎有人早有吩咐,把守卫叫退。待邓云快到大厅时,大厅门口却早站好了七、八人,其中有男有女,都是上了年纪。




第五十三章 老父的喝叱
“云儿!!”其中一个妇人,见到邓云后,就似那些不见了孩子的娘,急冲而出,带着几分疯态,一把抓住了邓云,双手急地乱摸,最后停在了邓云变得削瘦的脸上,双手颤抖地哭道:“云儿,我的云儿!!你怎瘦了这般多,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呀!!可把娘心痛死了!!”
邓云强忍泪水,喊了一声‘娘’。这句娘,邓母这些年,度日如年,想白了发,这一听,顿时泪流如泉,哭不止声,正欲说话时。
“逆子!!给我跪下!!”蓦然,一道喝响骤起,邓母立即脸色一变,猛地转身,一改以往的姿态,扯声喝道:“老蛮子!!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能重聚,你这是要作甚!!你最好给老娘把你那套狗屁家法收起来,今日谁敢欺负老娘的孩子,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娘都给他拼了!!”
“你!!”只见一矮壮大汉迈步走出,本是满脸的威严、凌厉之色,被邓母这一喝,顿时去了七、八。
“爹!”这矮壮大汉,正是邓冲。邓云早就看见自己的老爹,也发现了眼角里的痕迹,想到自己这被村里人称为‘老蛮子’的爹爹平日最恨那儿女情态,宁愿掉头,也不愿掉一颗眼泪,心中一抖,便是跪了下来。
而在邓云跪了的刹那,邓冲浑身一颤,旁边的徐、张、吉三家夫妻,都是神色急切,纷纷去劝。徐庆等兄弟,见自家大人说话,也不敢插嘴。
“好了!你们都知我老蛮子野蛮,今日是我老邓家的家事,你们就别多管了!这孩子是打是骂,是赞是赏,我老蛮子自有分寸!”
邓冲大喝一声,一板脸色,便望阶下走去。邓母‘陈氏’脸色一变,这番本是想要与自家这老蛮子对抗到底,却又听背后的孩子哀求道:“老子打儿,天经地义!娘,你就别管了。孩儿在外头惹了这么多事,更连累了恩师被害,诸位叔伯、姨婶、兄弟不得不搬离村子,落草为寇,爹爹不打,孩儿还不舒服!”
邓云此言一出,四周人都是脸色一变,徐、张、吉三家夫妻都心疼起这个孩子。徐庆等兄弟,自更不用说,纷纷为邓云求情。
邓冲缓缓地走到了邓云面前,低头俯视。邓云也抬头望着自己老爹那张苍老了不知多少的面孔,便是知道他离开的这两年,自己老爹定是时刻忧心。
“爹,孩儿不孝,连累大家了!”
邓云叩头就拜,邓冲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抬起了手,就在众人都是揪紧了心时,邓冲却一把揪起了邓云,满脸尽是柔情、欣慰之色,徐徐而道。
“孩子你长大了。你这两年的事迹,老爹都听说了,你没给我老邓家丢脸!虽然你成了朝廷的通缉犯,但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平阳府、汤阴县的乡民百姓,谁不知道你是被奸人冤枉!这些年,你除了好几班恶匪,替百姓除了祸害,这事都有人在传说。而且你在大行山开放义栈,救济那些难民,更不惜为此,与官府土豪对抗,更是迟早能传遍整个天下!如今,在汤阴、平阳府的一带贫苦百姓,谁不说你是大仁大义的英雄,为你含冤受缉之事,鸣不平!
两年不见,我儿子成了百姓的大英雄,我这做老子就算要打,百姓也不愿意!只不过有些话,我这做老子的必须要说!”
邓冲的了解,支持,令邓云又惊又喜,而且心中那份内疚更是无声无息地消去许多,急道:“孩儿愿听爹爹教诲!”
“好!!你这些年做的事,大多都是对的,但是却有一处,老子我实在看不过眼!你这孩子,实在有失果断厉性!你明知周大侠仇人极多,那李斌更是童贯的爪牙,你怎能有失松懈,以致落得这悲惨下场!若老子是你,那时干脆便揭竿起义!”
邓冲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骤然色变,邓云也没想到自己老爹,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正欲解释。邓冲却是极为激动,一摆手扯声叫道:“去他娘的狗屁忠义!其他道理,你也别跟老子说。老子不懂!现如今,年年天灾人祸,朝廷君昏臣奸,老百姓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再者你看,金邦气焰越来越是嚣张,可笑是那官家老爷,竟还和金邦联合围杀辽人,等辽国一灭,大宋便要战祸四起,自此受尽金狗欺辱。
只要你当时登高一呼,不需多久,便有各方百姓,到处响应,不用一会便能越聚越多。休看他们未经训练,不知战阵,但比起那些朝廷那些骄兵傲将,大多是都是老实善良之人,而这些起事的老百姓,又多半都是年轻力壮之人,只要认真操练,待金狗来时,动起手来,全能拼命。你本领高强,兵法布阵样样精通,如果他日金狗来犯时,你能引着他们征战沙场,定必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这力量比官军更大得多了!何况,果真金狗杀来,那些官军兵无纪律,平日无甚训练,就怕刚听到消息,大半官军便都闻声丧胆,那些权贵子弟,自顾领着兵马逃命去了。万一,金狗杀到,靠谁去保卫江山,还有那些可怜的百姓!?
周大侠忠了朝廷一辈子,就算想通了这一层道理,也不敢去做!你一个血性少年,怕个什么!?你当时若敢如此,大行山里的两万多百姓,定都愿听你号令。你再率领义军放出风声,把李斌那奸贼的恶举宣告天下,宣言要把他血祭。李斌知道,你还未领命杀去,便早就吓得弃官逃去,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对付周大侠!?事成定局,就算周大侠有万个不愿,也知事不可违。待来日各路起义人马纷纷赶来,天下豪杰义士几乎都聚一堂,再请周大侠做主领头,凭周大侠的名望、本领,不出一年便能杀到汴京,把那官家老爷,还有一众奸臣全部除个干净!到那时,天下人无不称快,就算金狗要来,周大侠一声令下,谁不听从,举国上下同心协力,共抗外敌,何俱哉!?”
邓冲字字铮铮有力,掷地有声。不止是邓云,就连四周人都被邓冲这一番给惊呆了。邓冲这话中之事,虽是野蛮,但却有一定的道理,而且也并非不可一试!
只不过,事已晚矣,周侗也早已落葬。猝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其中邓冲、邓云父子两人的喘息尤为急促、沉重。
“诶,事到如今,多说无用。罢了,罢了。孩子你从小便有主见,现在更成了汤阴、平阳府一带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我这做爹的不过是个粗人,自是比不上你。只不过,爹希望你有时候莫要太过约束,乱世之中,墨守成规者往往都要吃大亏的!”
邓云泪流满面,邓冲这番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久久不散。邓云张了张嘴,却如何说不出一句话,在心中暗付:“爹!无论孩儿有没有出息,你永远都是孩儿心目中的大英雄!”
话虽未说出,心与心却以通明。邓冲一把将比他足足高一个头的邓云拥入了怀内,轻轻道:“孩子,在外头受委屈了。”
邓云哭得哽咽,这一刻他再有天大的本领,还仍是一个孩子。
邓云来到枫林山,整个枫林山的上上下下无不欢喜、激动。徐庆本想大摆筵席,以作庆祝。但却被邓冲婉言拒绝,就几家人摆了几席,饭菜都是简单,一切从简。
在席前,邓冲故意借机带走了邓云,别看邓冲长得粗犷,性子里又有几分野蛮,其实心却还细,更不用说对自家的孩子。他早就看出邓云身上有伤,也不愿自家婆娘再是伤心,便故意将邓云带到早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替他敷上了金创药。至于这金创药自是王明所赠。
而邓云换衣服时,竟然从怀里摸出了一袋银两,这一细想,便猜到定是昨夜他昏睡后,王明教王贵偷偷塞进来的。邓云遂和邓冲说了昨夜的事,邓冲听了,却无大多惊愕之色,好似早就看出王明的为人并不像表面那么自私、势利。
敷好药的邓云,气色渐渐好了不少。徐庆那些兄弟都知道邓云有伤,自不会敬酒。其他叔伯也收到了孩子们还有邓冲的眼色,因此也没敬酒。
虽无酒水,但邓云的归来,实在是件大喜事,这顿饭吃得有说有笑,各个都有着大好心情。食饱饭足后,众人问起了邓云这两年的经历,虽然他们不少人已经从周侗口中还有一些谣言传闻里听过不少,但这自然没有从当事人说得实在。邓云轻轻一笑,便是娓娓道来,其余两席的人都围了过来聆听,
邓云这两年,多是惊险之事,虽然怕自家娘亲有心,故意把惊险处简单带过,但还是让邓母听得脸色连变,满脸大汗,加上吉青、霍锐这两个孩子并无那么心灵,觉得越是惊险越是刺激。




第五十四章 岳五弟的消息
两人又觉得自家大哥肯定能逢凶化吉,遂便屡屡追问。徐庆虽暗打了几回眼色,哪知这两个死心眼的孩子,精神都在邓云的身上,哪里看得到。
“咳咳。孩子他娘,如今这天气早凉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孩子竟然回来了,一时半会走不了。”邓冲故意咳了几声,徐宝、吉永祥、霍锋忙和自家妻子打去眼色,徐母、吉母、霍母会意,一同来劝。
邓母叹了一声,抹了抹发疼的脑袋,也实在听不下去,和邓云吩咐一声,早些歇息,邓云见其母脸色不好,本欲去陪,但徐母却看出这些男人孩子都想继续听,忙说她们姐妹自会照顾,教邓云留下。一会后,邓母便是离席了。徐母、吉母、霍母三人也一同陪去。
邓母等妇人离去后,霍锋一瞪那双标志性的大眼珠子,哈哈爽朗地笑道:“好贤侄!现在你可以把话说得清楚些,让我们这些叔伯都听听你这大英雄的故事!”
霍锋话音刚落,其子霍锐也是嘿嘿地笑着点头,一同附和,父子两人性子实在像个十足。邓云微微一笑,便又说了起来,这一回他少有遮掩,再加上他的话简单易懂,口齿清晰,众人听得如身临其境,听到惊险之处,特别是邓云联合牛皋、梁兴攻打狼头山,骗那些土豪豪奴,去救周侗与‘铁臂苍猿’吴耀祖等恶贼大战,与李斌万余官兵对战,还有昨夜与‘锦狮子’袁秀于柳林一战,这些事一件比一件惊险可怕,一众老小惊呼不断,时不时又纷纷发出叫绝喝彩。其中邓云所结识的那些兄弟,无论是豪义彪悍的牛皋还是多智心灵的黄机密,亦或是仗义谨慎的梁兴,稳重善良的李进,机警缜密的郑明等好汉,都是让人不由生出敬重欲与之结识之意。当然其中纯真义气的红缨还有机灵可爱的黄师儿,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由其他们又从邓云口里得知,这两个女子都是貌美如花的奇女子。
待邓云说罢,众人还是意犹未尽。徐宝等叔伯更是惊叹不已。霍锋、吉青更是提出,今夜想要与邓云抵足夜谈。徐庆一听,眉头一挑,甚是严厉道:“大哥昨夜才经历一番大战,又赶来许多路,正需歇息休养,你俩怎这般不懂事!?”
徐庆性子天生严肃、稳重,平日里吉青、霍锐都是怕他,这被一骂,顿时纷纷低头,呐呐认错。邓冲哈哈一笑,双目发着阵阵精光,向邓云谓道:“孩子,你真有出息。这两年你不知替这世间除了多少祸害,而且还有幸能结识这么多的豪杰义士,甚至还有两个红颜知己,真不愧是我邓家的儿郎!就不知什么时候,我这做爹的,也能和他们结识一番?”
邓冲话中有话,邓冲听出话里的味道,不禁脸色微微一红。旁边神经大条的霍锐却是不明其意,忙也是应道:“是呐是呐!那叫牛皋的竟能与大哥打个不相上下,本领肯定高强,我也想见识一下他双锏的厉害!”
吉青一听,翻了翻白眼,立即接话道:“人家可本是大行山上的公道大王,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别丢了大哥的脸!”
“好哇!你敢小看我,要不切磋一下!?”霍锐把眼一瞪,吉青却也不愿在邓云面前丢了面子,胸膛一挺,喝声便道:“来就来,怕的是王八!!”
邓云见着两人吵嘴,好似回到许多年前那村中雪景,当时他们还是年幼,正去打山鸡过冬。
就在邓云想着往事时,吉青和霍锐的震响,早就在徐庆凌厉的目光下停了下来。
“大哥,你快去歇息吧,否则明日气色不好,大娘又要忧心了。”耳边响起了徐庆的话,邓云面色一怔,心中早被温暖的兄弟情义包裹。旁边的邓冲还一众叔伯都是应和。邓云把头一点,应了话后,便向徐庆打了一个眼色。徐庆会意,忙说相送。吉、霍两人自也不会落下,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邓云回房前,先去了自家娘亲那里。邓母还没歇息,还在和徐母等姨婶说着话,见邓云来了,脸色一喜,又吩咐了一些家常话,囔囔啰嗦一阵,邓云却也不急,乖巧地在一旁听着。邓母说罢,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脸上的愁容也去了许多,却也有些倦了。邓云见状,便和兄弟们告退而去。
夜色正浓,喜的是今夜是个圆月。天上那轮圆月,光芒四射,今夜尤为亮丽。风,是轻风,微微拂过,让人有几分寒意。四周枫树沙沙想着,时不时会飘来几片红艳的叶子。
邓云脸色微微一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早想问出的话。
“我听说五弟成亲了,他这些年可好?”
邓云这一说,徐庆等人不禁各个停住了脚步。霍锐眼色一急,张口正欲说话,吉青却暗暗阻止,用眼色瞟向徐庆,嘴巴张了张,约是说着‘让二哥来说’的意思。
“诶。大哥你别怪五弟。当初他成亲之事,本就是那李四爷一力撮合,再加上那李家女娃也是贤惠,深得五弟爹娘欢喜,就连你爹娘也是对她赞不绝口。五弟本想等你归来,再举行婚事。怎知那李四爷早就择好良辰吉日,说这几年五弟命格犯太岁,过了那个日子,就不吉利了,如果要等,起码要等上几年。加上这日子选得紧凑,要是赶去通知大哥你的话,一来一回,日子便也过了。你爹娘从小对五弟疼爱至极,听了此事,连夜去劝。五弟这才答应。成亲之后,五弟也成了家,对那李四爷更是言听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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