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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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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清廷精心组织了彰德秋操,对各部新军进行了全方位展示的当口,在湘赣边界,一场前所未有的武装起义发生了。
  彰德秋操已经结束,最先离开彰德的参演部队是山东军。这个名称据说是袁世凯给的,通行于清军上层,由此足以证明第五镇彻底成为一支独立于北洋之外的武装。
  先期离开彰德的江云发出了指令,启动他初具规模的情报网努力查明中枢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导致了良弼的提早离开。某种事情肯定发生了,周毅也证明了这点,在秋操结束后第二日下午临时召集的关于大军补给及返回的会议上,不见了袁世凯和铁良,那两位重要人物也走了。江云相信段永清的情报,那是一个证明非常可靠且很能干的高级间谍,他所提供的情报还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
  那天主持会议的是兵部侍郎徐世昌。数万大军云集彰德府,每日所耗的粮草数目惊人,徐世昌受袁世凯和铁良的委托,尽快安排诸路兵马各回各家。
  湘赣边界事件冲淡了彰德秋操带来的气氛。
  消息在第三天(10月27日)得到证实,在湘赣边界,一场自捻军覆灭后的大规模民变爆发了,湖南及江西两省严重动荡不安。令清廷极为惶恐的是。暴动者自称承继太平天国的未竟事业,公开打出了反清的旗号。
  近年来,孙文逆党一直在折腾,小规模的起义在两广及两湖此起彼伏,让朝廷极为头疼。如果这次大规模民变是孙文一党所操纵,问题将更为复杂。朝廷召回袁世凯、铁良等重臣就是商议如何迅速扑灭这场突乎其来发生的暴动。
  在叙述朝廷的反应之前,有必要简述一下暴动的情况。
  1906年10月,湖南醴陵、浏阳及江西的萍乡发动了以哥老会为主要力量的起义,他们自称承继太平天国的事业,公开打出了反清的旗号。
  起义的力量主要是会党。但同盟会会员在里面起了领导作用。
  在叙说这次影响深远的起义前。有必要先介绍一下哥老会。哥老会起源于四川,也叫哥弟会,与天地会(洪门)、青帮合称清末三大帮会。原起源于川江水手,纤夫们所结的行会组织。顺江而下后。在两湖、江西与天地会等接触之后。由武装劫掠集团转化为秘密会党。并无一定的政治主张,其人员也以下层贫困人民为主。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夏,留学日本的刘道一(刘揆一之弟)和蔡绍南回到湖南。通过明德学堂一个名叫魏宗铨的人与醴陵、浏阳、萍乡一带的哥老会建立了联系。
  刘揆一曾与黄兴、宋教仁等人组建华兴会,刘道一也是骨干。魏宗铨是个富商之子,在长沙的明德学堂上学时受到同盟会的影响。其老家在萍乡的上栗,靠近浏阳,曾与当地哥老会结交,于是刘道一和蔡绍南便让他回乡开设纸笔店,作为联络哥老会的机关。魏宗铨将附近的一百余名哥老会组织起来,用开山堂的形式成立了洪江会,推举农民出身的龚春台为大哥。
  之所以将组织的名称叫做洪江会,是纪念湖南会党大首领马福益,马福益被斩首于洪江镇,因此洪江会之名具有复仇之意。
  洪江会成立后,蔡绍南与魏宗铨留在上栗帮助龚春台主持会务,积极发展会众,刘道一则留在湖南负责对外主要是与同盟会的联系。
  洪江会的组织完全延续哥老会的组织形式,入会是喝血酒盟誓,誓词为“誓遵中华民国宗旨,服从大哥命令,同心同德,灭满兴汉,如渝此誓,人神共殛。”
  从誓词看,洪江会已经接受了同盟会的基本主张,公开地反满了。
  依靠哥老会原来的底子,洪江会在江西一带发展的颇为迅速,萍乡安源有大煤矿,矿上有个叫肖克昌的领班是哥老会的头目,人称“老龙王”,在矿工中很有威信。此人曾是去年被清军捕杀的马福益的部属,一直暗中策划为老上司复仇。在肖克昌的工作下,安源煤矿有数千矿工秘密加入了洪江会,使得刘道一等策划的起义有了一支可靠的基本力量。
  刘道一与蔡绍南策划的起义本来是定于年底的,但在十月十九,醴陵的洪江会却因形势所迫提前发动了,让洪江会总部陷入被动,无奈,蔡绍南、龚春台和魏宗铨召集骨干在浏阳高家台深山商议对策,尚未形成统一意见,洪江会一个廖淑宝的头目已经集合了二三千人,打出了“大汉”大旗,正式起义了。这样,龚、魏、蔡等人只好顺势提前发动起义了。
  10月下旬,起义军占领上栗,成立领导机构,龚春台任中华国民局南军先锋队都督,蔡绍南、魏宗铨任左右卫统领,发布檄文,自称奉中华民国政府命,继承太平天国的事业,历数满清十大罪恶,号召人民起来推翻帝制,建立民国。其口气完全是孙中山式的,使得这次起义让江西、湖南官场大为震惊,认为完全不同于一般的会党闹事,而是远遁海外的孙中山、黄兴等人指使。江西巡抚吴重熹与湖南巡抚岑春蓂一面十万火急上奏朝廷,一面部署镇压。
  镇压是肯定的了,而且要严厉镇压,绝不容情。回到北京的良弼在御前会议上提出了一个方案,调山东第五镇南下两湖,配合湖北新军及巡防营从东西两个方向进兵,以期彻底剪灭起义。然后以龙谦为广东提督。仍兼第五镇统制,第五镇驻扎广东,不再返回山东。
  这是一个一石三鸟之计,立即得到了军机处诸大臣的赞赏,袁世凯也不愿反对,主持会议慈禧表示她要想一想,留下铁良和奕劻密谈。
  铁良这一招极为毒辣。作为满清当今最出色的军事领导人,他在彰德接到兵部关于湘赣举事的快报后,便有了这一计划的腹案。在返京的路上进行完善后,御前会议后与慈禧密谈时。铁良讲出的理由就十分充分了。
  第一。兵贵神速,剪灭反叛应当从速进兵,绝不手软。所依赖的兵马理论上是首先动用的就是湖北新军,但湖北新军主力仍滞留在河南。且张彪缺少军事上的才干。张之洞又身体不好。需要一员大将统军。这个人,应当是老佛爷一向器重且已证明确实很能干的龙谦。自庚子年勤王救驾,证明了此人对朝廷的忠诚。其后统带威胜军右翼及第五镇以来。扫平山东匪寇,练兵筹饷,编练巡防军诸多方面,才堪大用,是朝廷数得上的军事人才。
  第二,彰德秋操已经证明,驻山东第五镇兵马精锐,实堪大用。而山东局面欣欣向荣,各地响马早已被龙谦所平定,不需要留驻一个精锐的镇台了。
  第三,由于湘赣局面糜烂迅速,涉及的地域广大,必须从多方进兵,而不是从湖北一个方向驱赶,方可克奏全功。所以,单靠两湖兵马,似有不足,就地域上看,从山东调兵是最适当的。
  第四,南方一直不稳,特别是两广尤其如此。孙文是广东人,其主要力量来自广东,必须在广东驻扎一支强兵方可保南疆无虞。
  道理够充分了。但慈禧还需要想一想。
  铁良和奕劻走后,慈禧独自想了大半夜。她执掌朝政垂四十年,虽说对军事基本是门外汉,但对于平衡各方力量的所谓帝王心术已经运用得炉火纯青。铁良心里真正的意图是什么,慈禧已经十分的清楚。但铁良的建议是符合大清利益的,她心里很是赞同。
  朝廷眼下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不是国力的孱弱,更不是民生的苦困,而是大清朝遇到了建政以来的最大危机。海外,孙文等人高举民族主义的大旗,号召驱逐鞑虏,恢复中华,通过一次次无谋的举事,制造出越来越大的影响。国内,自甲午战败后朝廷实施军事复兴计划以来,随着八旗及绿营的彻底没落,新军成为了唯一的可以左右政局的军事力量。但这支耗费了朝廷无数财力的武装的指挥权却落在了一帮野心勃勃的汉人手中了。现在建成了八镇陆军及数个混成协,除了第一镇,指挥官全部是汉人。旗人掌控的第一镇战力如何,慈禧不问可知。虽然久处深宫,但旗人子弟是什么样子她一清二楚,哪里还有一点祖先勇武的遗风啊,除了逛戏园子捧戏子,拎着鸟笼子遛鸟吹牛外还能做什么?采取以汉人制汉人便成了唯一可行的策略。铁良是忠臣,也是能臣,与贪婪昏聩的奕劻完全不同,他看出了大清的危机,盯住袁世凯手下的北洋四镇(不含第一、五两镇)下手是完全正确的。慈禧完全支持铁良将北洋四镇指挥权渐次收回。当然,要妥善安置袁世凯,那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袁世凯后面站着庞大的北洋官僚集团,收权可以,但不能逼反了北洋系。据奏报,北洋四镇的军官中,绝大多数知袁大帅而不知朝廷,这是决不能容忍的。
  铁良盯住北洋,但也没有忘记山东。这就很好。第五镇本来并不被朝廷看好,朝廷也没有在其身上花多少钱。当初力主将龙谦的威胜军右翼扩编为北洋第五镇,慈禧出于两个考虑,第一是对袁世凯的牵制,龙谦的部队与袁世凯的部队在山东很是打了几仗,袁世凯灰头土脸地吃了大亏。培养一支反袁情绪的武装对于朝廷有利。其二是龙谦救过自己,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尽管这个人来历有些不明,年纪也太轻了些。但在逃出北京夜宿破庙的那晚的恓惶无助,慈禧一直牢牢记着。龙谦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了,表现堪称完美,他就是救驾的功臣啊。以后在山东干的也不错,治军理财,兴办实业教育,治理黄河,剪平遍地的响马,都是首功。而且,所有的奏报都没有说龙谦与孙文乱党有着任何的联系。在立宪问题上,龙谦是少有的让慈禧感到格外暖心的臣子,一个武将,坚决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反对立宪,真是难得。这才是让慈禧最为满意的地方。
  但是第五镇不是没有问题。这支有越来越多证据证明这一支不弱于北洋四镇的武装其实游离于朝廷的体系之外。军制自行决定,军官自行任命,武器自行制造和采购,不经朝廷许可与列强建立了越来越多的关系,聘任外军教官,与外国军队举行军事演习,擅自改编巡防营,从第五镇抽调大量军官充斥其中,使其完全脱离了山东巡抚衙门的掌控,只服从于提督衙门也就是他自己。而且还掌握了山东实业,使其有了稳定的财源。在朝廷里与奕劻等人表里相助,居心难问。在山东则拉拢了一大批地方官员,现在连杨士骧都越来越少地说他的坏话了。山东已隐然形成了一个新的军阀集团是铁良的判断。这些消息汇总起来,令慈禧越来越强烈地感到了不安。
  总有建议将龙谦调离山东,慈禧一直认为时机不到。现在铁良借湘赣边界暴动之机,将第五镇调离山东,一来让龙谦离开他精心打造的地盘,二来逼龙谦与乱党彻底反目,三来加强南方的军事控制力。的确是一石三鸟的好计。
  想了半夜,慈禧做出了决定。第二天一早,慈禧召见军机大臣,袁世凯也被召见了。她直接做出了同意第五镇南下湘赣平叛并移师两广的决定。
  “龙谦有大功于国。谕旨要重加抚慰,有关军事上的费用要求,尽可能地满足他。之外,你们要考虑给龙谦升一升官了。”慈禧对军机们说。
  “太后,微臣以为,升官不如进爵。而且,应当在龙谦平叛之后。”慈禧十分欣赏的军机大臣瞿鸿禨回奏道。
  “臣附议。”一帮大臣几乎异口同声。
  “老佛爷,龙谦所部南下后,如何安排山东的事情?还望老佛爷明示。”袁世凯抓住机会提问。
  “山东眼下很平静,就要不派兵过去了。奴才以为,何人接任山东提督,要给龙谦一个面子,不能让他有别的想法才好。”奕劻竟然站在了袁世凯的对立面了。
  “庆王所奏甚是。就这么办吧。”慈禧当然不会将山东交到袁世凯手里,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的傻事怎么能办?
  
  第二节抉择
  
  确切的消息通过效率越来越高的情报系统传到山东,立即引起大哗。
  正式的公文或者圣旨还没有到。但蒙山军最高层首脑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包括刚从彰德快马赶回来的周毅。大家迫切要求见龙谦,但都被欧阳中挡了驾——司令不舒服,需要静养。
  服从还是对抗?朝廷可是对蒙山军下手了!该怎么办必须尽快拿个主意!偏偏龙谦病了,连宁时俊、司徒均都见不到龙谦。
  似乎有一种不祥的气氛,司令部后院加强了警卫。未得允许,任何人都过不了警卫营长古小林那一关。
  司令究竟是托病对抗还是真的有恙?宁时俊、司徒均及方声远极为焦急,他们问医务处长齐尚明,齐处长本人就是极为高明的西医,但齐尚明也说不清楚,因为龙谦从未召见过他。于是宁、司徒及方三人只能找陈超,陈超的神态上看不出特别的东西——他确实病了,就是偶感风寒,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直到王明远和封国柱从驻地赶来济南,陈超受龙谦的委托,召集了蒙山军主要军官团开会,人员据说都是龙谦指定的,一共十二人:高级参议方声远、巡防军副统制官(代理统制)宁时俊、第五镇参谋长司徒均、第九协协统王明远、副协统封国柱、第十协协统周毅、副协统冯仑、情报处长江云、后勤处长宋晋国、第十九标标统叶延冰、龙谦的副官欧阳中以及受命主持会议的高级参议陈超。
  那天是西历11月1日,飘着几滴小雨。地点是第五镇司令部会议室。整个大楼警卫森严,无关人员一律不得靠近会场。
  除掉陈超一个人留着满清标志的辫子,其余人都剃掉了那个猪尾巴,陈超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会议,似乎有些不习惯。
  “各位都是司令钦点的大将,今天的会议内容为绝密。除了欧阳副官负责记录外,其余人一律不得记录。会议第一项,江云通报从京师获得的消息。”
  距离会议室不到200米的龙谦后宅,龙谦怀里抱着次子兴华,正与妻子陈淑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这样重要的事情却交给叔父主持?”
  “淑儿。我带兵走了。叔父肯定要留在山东的,连一个会议都开不好,哪怎么行?”
  “你终于决定了?”
  “是的。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必须继续忍耐。而且,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你认定朝廷不会让你返回山东了?”
  “朝廷那帮人对付外患不行。搞内斗一个赛一个的好手。连这样的计策都想不到。怎么会混到那种地步?”
  “部队走了。山东这一大摊子怎么办?”
  “这就是我反复考虑的问题啊。”龙谦目光透过窗子投向院落,“这次你就不要跟我走了。带着两个孩子,太辛苦了。没必要颠簸终日。等我安顿下来,再接你过去。”
  “安顿下来?在哪里安顿?湖南还是江西?”这两日龙谦在研究地图,陈淑在旁边早将湘赣两省看过不知多少次了。
  “或许是两广。那里朝廷最为担心。”
  “不去真的不成?”
  “走到这一步,真是一步也错不得了……”兴华挣扎起来,龙谦将他放在地上。
  会议室。会议进入第二项,讨论该怎么办,众人开始争吵。
  基本的倾向是不接受调动。朝廷的用心不妨想的更坏一些,调虎离山是无疑的了。蒙山军主力南下,辛苦打造的山东根据地是否会丢失?数年的基业都在这里,尝到了有了自己地盘的蒙山军诸将,简直无法想象离开大本营的情景。
  兵员、粮草、薪饷、武器、驻地……以及家眷,在山东一切都不成问题。主力南下,还会不会返回山东?不准回来怎么办?当时他们尚不知道朝廷的真正决定是用他们平定叛乱后永镇天南。
  周毅、封国柱、冯仑、宋晋国主张武力抗拒。他们认为,朝廷未必敢用武力逼迫蒙山军南下。对此,封国柱做了分析,他认为朝廷若是动武,可以动用的就是北洋四镇了。如果鲁山在关外做必要的配合,北洋四镇不能全军而来,必须防范鲁山部破关而入,就算他们来三个镇台,不过是四万来人,而山东方面第五镇加上巡防营,总兵力超过的三万,如果动员复员回乡及分配至华源、中兴的老兵,人数还可以增加五千人。装备训练更不成问题,又是内线作战,完全可能一战而平北洋——既然朝廷对我们动手了,那就正面对抗好了。
  方声远、王明远、江云、叶延冰不同意武力决胜负,希望采取另一种办法迫使朝廷收回成命。比如,制造一场兵变以要挟朝廷。实际情况是,第五镇官兵几乎全是山东籍,远离故土南下湘赣困难重重,官兵们的乡土观念极重,一旦挑动,真的可能出现兵变。
  王明远等人的意见受到了周毅等人的反对,两派于是争吵成一团。周毅在参加彰德秋操后更是有了发言权,认为北洋军并不可畏,完全可以在军事上击垮他们。
  陈超注意到宁时俊和司徒均都神色凝重不发一言,于是轻咳一声,扬手制止了众人的争论,“时俊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言。”
  陈超虽不管军队事务,但他是龙谦正式任命的高级参议,而且他的身份特殊,会场立即安静下来。
  “我很矛盾。大家的愤怒我理解,我也想就此一决胜负。但是,我军未必能一战彻底打败北洋。此其一。其二,还有考虑战后的问题,自古征战天下。讲究的是师出有名,弯子转的太快,别说国内其他势力不支持我军,就是蒙山军内部,也不能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吧?何况,未虑胜,先虑败,万一我们与北洋打成胶着,以山东一省而抗全国,备左则右寡。备前则后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只要有一支敌军深入山东腹地,军心就会出大问题。兹事体大,还需三思!”
  “参谋长所言甚是!我完全赞同。”司徒均一直称呼宁时俊为参谋长不改,“但从军事上讲。鲁山所部远在吉林。远水难济近渴。而且。鲁山所部成分复杂,内部的问题比咱们还大。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不能依靠关外部队。而且。北洋动用的兵力不止三个镇,第一镇在这种情况下是会发挥作用的,何况,七凑八凑,北洋至少可以动用五万以上的正规军,而南洋第九镇至少可以沿大运河北上攻击鲁南,做战略上的策应。鲁南是我军工业重地,不容有失。所以,全面开战风险极大。此外,还需考虑列强的态度。此战一开,对于朝廷就是灭国危机,他们占据的外交资源比我们多的多,甚至出现派兵干涉的情况都不意外,比如德军沿胶济铁路攻击济南,我军四面受敌,情况堪忧。再看后勤,虽然我军已经具备了自己相对完善的后勤供给体系,但弹药的储备不足以应对一场全面的战争,库存弹药用不了十天就耗光了,北洋可以从国外源源不断地获得支持,我们不行。最后就是民心,我不认为山东军民已经彻底站在了蒙山军一边。所以,还是要等待时机,以策万全。”
  “你没有讲透,万全?怎么个万全法?”王明远问道。
  “司令不去,派人代理司令指挥第五镇主力南下。只要司令留在山东,一切都会过去的。”司徒均说完坐下了。
  这正是陈超昨晚的意见,并未与司徒均做任何的沟通,俩人想到一起了。
  “好主意。我愿带第九协南下。不就是几个叛军吗?小毛贼,不足为虑。”王明远轻松下来。
  “陈先生,我同意司徒的主意,司令不能离开。”封国柱大声道,“他留在山东,朝廷就不会派兵进入。”
  内宅。
  “为什么你必须走呢?派王明远或周毅不行吗?这次周毅不是连北洋军都打败了吗?有什么不放心的?”陈淑很是不解。
  “换做你是慈禧,会让我留在山东吗?”
  “我不懂。慈禧老太婆又没抓到你的把柄。”
  “不需要把柄。实力就是把柄。”
  “是不是延冰他们在河南打胜仗反而坏了事?”
  “那不是主要因素。而且,对部队的士气损害极大。山东搞的越好,朝廷越是不放心。其实,我在山东已经太久了……专制朝廷就是这样,经济搞的好不好不关事,兵练得好不好也不重要,百姓的日子好不好更是无所谓,但绝不能让臣子坐大。”
  “这样的朝廷真是混蛋。”
  “现在才发现吗?亏你这些年读了那么多的书。”龙谦望着妻子轻笑起来。
  会议室。
  “诸位以为朝廷会留司令在山东吗?这是他们的一石三鸟之计!既平定了叛乱,又将一头老虎调出了山,最后,还迫使司令与反清势力翻脸。”说话的是方声远,“现在的问题不仅是司令走不走,而且还有一个怎么打。如果蒙山军出面血洗湘赣,与同盟会等反清组织就彻底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冯仑大声道,“也没指望几个书生会成事。推翻满清,还得靠咱蒙山军的枪杆子!”
  “不是那么简单,”司徒均皱眉道,“孙文一党前赴后继反清十余年,已经聚集了很大的人脉。现在人心厌清,司令出面镇压反清武装,对司令的名声会有很大的损害。”
  “就是这个话。所以才说这招棋毒辣,难以化解。”方声远对司徒均点点头,心想这位拒绝加入青军联的参谋长还是看的很远的,而且,他似乎不反对龙谦夺取江山,“不管是司令亲自出马,抑或派遣大将南征,出兵之日,就与同盟会站在对立面了。”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王明远说道,“就算将来与满清翻脸,咱们干掉满清,难道会让孙文去组建什么民国?扯淡。”
  “明远大哥说的是。”封国柱大声道,“咱们辛苦这些年,为了个啥?将来的天下,只能是姓龙。”
  陈超心里一震,话终于说开了,也是好事。
  “我看这样,”宁时俊站起身,“既然司令交代要我们这些人拿出一个章程。我觉得打或者不打,走或者不走,全凭司令发话便是。我们这些人自蒙山寨跟了司令,一步步走到现在,全是司令的筹谋。蒙山军的历史就是这样一部历史。”
  “时俊说的是。”周毅也站起身,“陈先生,论对天下大势的把握,我们这些玩枪杆子的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司令。您跟司令说,一切凭他做主,我们遵命便是。”
  “二位请坐。对于军事政治,陈某一窍不通。退思要我召集大家计议,实在是勉为其难。退思的做派你们都是清楚的,他历来讲究集思广益。如何应付眼下的局势,一定要拿一个章程出来才好。”陈超微笑着说。
  “还是请司徒参谋长说吧。”王明远目视司徒均。
  “那我说几条。第一,立即请示司令下令集结部队,包括巡防军,不管是打还是走,要将部队集中起来。第二,后勤处立即做好一切准备,命令华源及中兴相关工厂,开足马力不分昼夜地生产军火及相关军用物资。第三,情报处及军法处全力运作起来,保证部队的稳定及社会的安定,特别是兵工厂的安全,以防别有用心的势力借机生乱。第四,参谋处着手制定相关预案,供司令决策参考。第五,情报处用最快速度通知关外,让他们有所准备。”司徒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当然,这些决定需要司令认可。”
  其实,参谋处在他的主持下已经不分昼夜地工作两日了,分别制定主力南征及对北洋开战的方案。
  “我看这样很好,就这样办了。”大家认为司徒均讲的五条均好。
  “那好。我便按照司徒总结的几条报告退思。各位将军注意保密,或许退思一两日会做出最后的决定。”陈超宣布散会。
  
  第三节圣旨到山东一
  
  自从有了电报,朝廷的消息传递是比过去快多了。虽然以兵部的名义给山东第五镇发出了南下湘赣平叛的命令,但朝廷还是派出了以兵部侍郎徐世昌为首的宣旨团赶至济南,亲自传达慈禧老佛爷对龙谦的圣谕。
  在慈禧看来,圣旨的威力肯定比电报大的多。
  之所以派遣徐世昌赴济南,是因为六年前招降龙谦就是徐世昌办的事。不过那次主谋是袁世凯,不是朝廷。
  六年不过是弹指一挥,当初人马不过千余,地盘方圆不过百里的蒙山军,如今已是齐装满员的一个镇台了,其控制的地域再不是费县一片弹丸之地,而是整个山东。
  值得朝廷反思的不只是龙谦所部惊人的发展速度。假如他们知道如今成为吉林巡抚朱家宝最为倚重的武力的陆大山所部也是蒙山军一脉,估计会让朝廷当道诸公一大半睡不着觉的。朱家宝已经奏明朝廷,陆大山所部人马精强,对朝廷忠臣不二,请求兵部正式授予新军番号,对于这支在奉天会战中重创日军,击毙日军骑兵之父秋山好古少将,逼迫第八师团长立见尚文中将剖腹自尽的华军部队,朝廷极为重视,不顾日本的威胁,兵部已经派出了以良弼为首的点验团北上吉林了,据说已经为其准备了一个新的番号——第十八镇。
  但极为落后的满清情报系统至今尚未获得有关陆大山一伙真正身份的消息,真是可悲加可怜。
  龙谦给兵部的回电中提了第五镇一大堆困难。什么军心不稳需要抚慰啦,军械不齐需要补充啦,军饷不足需要补齐啦,大军南下雇佣民夫等费用啦……然后话锋一转,提出为稳定军心,希望保留自己山东提督的职务以安军心,要朝廷承诺不派兵进入山东,山东的防务完全由山东业已整编完成的巡防军负责,为此,希望朝廷给予山东巡防军正式的番号——一个新的陆军镇。由巡防军副统制代理统制的宁时俊出任新镇台的统制官。最后。龙谦大开狮子口,要朝廷拨付一千万两白银的开拔费。这些条件满足了,第五镇即可南下平叛。
  对于龙谦的要求,军机处除掉领班庆王奕劻外都表示极大的愤怒。皆言龙谦罔负君恩。居心实不可测。好在军机处毕竟是大清朝事实上的内阁。还算懂得不能轻易开战的道理。但兵部就不同了。铁良领衔的兵部甚至提出了动武的意见——新的镇台不给,山东提督另派,第五镇限五日内开拔。开拔费没有!派人过去监督着,若是敢抗旨,“发兵坑竖子耳!”
  袁世凯心里冷笑,发兵?发谁的兵?靠你们的第一镇吗?这个局面是他乐于看到的,龙谦闹腾的越凶,对他就越有利。将第五镇这头老虎赶出山东,赶至两广蛮荒之地简直太好了。让龙谦与乱党厮杀也妙不可言。但如果动用北洋军与山东军火拼,对不住,老子不干。所以,袁世凯开言道,出兵吓唬贻笑大方,真打更是免谈罢。山东军器械精良,步枪大炮皆可自产,而北洋的情况诸位是知道的,弹药严重不足,不做充分准备,万万不可开战。若是我大清新军进军不利,徒让洋人笑话,反而让他们小觑了新军。
  满洲权贵们闻言哭笑不得,这倒是有些像甲午之前的局面了,执掌北洋的李鸿章坚决反对与日人开战,手里的舰队就是一摆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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