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暮成雪 将君计-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漂亮?
一夜无话,两人心中自各有一番滋味,第二天一早,段花梨便去了王府。七王爷显然是在等她,吩咐人直接将她带到南院的书房中。
段花梨进去时一眼便看到了那幅画,她定定地看着时,七王爷从背后进来。
“见过王爷。”段花梨连忙请安,他的身后跟着秦海楼。王爷面前却是不敢多看她,只瞧了一眼,见她给了自己一个淡然的微笑,这才稳下心来。
“段画师,果然是段画师。”七王爷也走到画前,对着画赞许道。
“七王爷过奖。”
“只是我从来不曾见过这种缎子,不知道段画师是哪儿弄来的?”
段花梨一愣,想到绿桃说这是国外的东西,但是七王爷见多识广,这种说法一定会被识破,于是只得道,“是偶然得到,原是失败的样布,所以一直没有人在做,配方也找不到了。”
“这布轻柔细腻,却和夜明珠一般光亮,怎么会是失败呢?”七王爷大大摇头。
“似是织染过程极其不易,总之此画天下止此一件,王爷还觉得不满意么?”
“自然不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七王爷笑,“虽然你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不过段画师,相信海楼昨日已经告诉你了吧,我提的那个要求你不必遵循了,若真有心上人,便去嫁吧。”
段花梨咬咬牙,“只是花梨已经立下誓言——”
“可海楼并不是男子你不要忘记,还不快谢我?”
段花梨叹口气,明知无望,还是会做苦苦挣扎,“是——谢王爷!”
“虽然你不必嫁给海楼,但因为你知道海楼的身份,所以你仍要替她保密。”
“这一点,王爷尽请放心,花梨一直都有做到!”
“那好!”话到这里,七王爷才露出笑意,他一转身,朝一直站在他和段花梨身后的秦海楼道,“海楼,过两天我们就要起程南下了,你记着去收拾收拾。”
“我们——”
“我们——”
段花梨和秦海楼同时发问。
“是啊,”七王爷点点头,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过两天我就要提前南巡了,我已经向皇上借了你,一路上给我用笔记下南巡的一切。”
段花梨皱起眉,这条路,还真难走,她轻轻掀起眼睫,去看秦海楼。
秦海楼却没有看她,但也皱了眉,沉声道,“一定要跟你去吗?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远行。”
“是,一定要跟我去,”七王爷却是笑容可掬,“海楼,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不要辜负我的好意。”
“什么时候动身?”秦海楼沉默了下,问。
“后天午时,”七王爷立即道,“我会带上你最喜欢的厨子,也会让人挑选两箱书。”
“我知道了!”秦海楼点点头。
“那甚好,”七王爷抚掌,一回头,看到段花梨一语不发的站在那,“咦,如果段画师愿意的话,也可以跟着一同去,看你的笔下画出来的江山,一定很美。”
我愿意!
话已顶在舌尖,段花梨生生咽下去,这么好的机会令她的心砰然而动,她猛地抬头,看到王爷正盯着自己,唇边虽笑,眼中却有着深沉意味,段花梨打了个激灵,他——只是想试探自己?!
怎的一个乱字!
“花梨就不必了,先在这里祝王爷一路顺风。”段花梨无奈,只好噎着声,乖巧地万福。
“那就算了,我找你来,其实只是想奖你。”七王爷状似可惜,然后击掌两下。鱼串而入几个侍女,手中都捧着银盘,盘里一是银子,二是珠宝,三是一套一看之下就非常名贵的紫毫笔。
段花梨见状面露喜色,双目放光,扑倒在地,大声道,“花梨多谢王爷赏赐!王爷千岁千千岁!”
“嗯!拿着赏赐出府吧。”王爷点头,却看了秦海楼一眼。看,如何?终不过是个俗女子,海楼,你读太多书,巧言令色,鲜矣仁,不会不知道吧。
秦海楼聪慧,岂会不知道七王爷眼中的挑衅,她保持平和的脸孔,不置一词。
见她对这个所谓朋友的态度处之泰然,七王爷又觉有些无趣了,自己心中对段花梨一直有一点莫名的戒备也在段花梨的媚态中消失殆尽。转而想到自己还有些事没有交待,便招呼了外面的鹰一起离开了王府。
第十四章  风平浪静
七王爷走了,段花梨正费力的用侍女给她的布包着赏赐,秦海楼站在一旁看着,笑了。
“你笑什么?”见没了七王爷身影,段花梨竟一曲身坐在了地上,她懊道,“怎么办,你居然要跟着走。”
“你坐在地上也不是事,”秦海楼上前拉起她,“凡事我一惯依他,若是突然违背,他是会起疑心的。”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跟他走。”段花梨狠狠的给包袱打上死结。
秦海楼却将包袱放在桌子上将死结慢慢打开,“花梨,你只是一个画师,他是王爷,你如何能不眼睁睁看着我跟他走?”
刚才,我看到你眼中的那点冲动和神采,我不希望,你和七王爷直接起冲突,因为那样的后果,只会对你不利,所以我说,只你一个小小的画师,又如何争得赢。
自遇见你,我秦海楼便回不去曾经的风清云淡。
“那怎么办?”段花梨并不知道秦海楼心中的感想,自顾自的一时充满了无力感,她当然知道,也许是之前碧乔的事太顺了,而那也是因为有一个锦媛在宫里的原故啊,现在的她,没有帮手,没有靠山,只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要送锦媛省亲对不对?我想办法——”秦海楼沉吟,“我想办法在那时候不再向前走一步,花梨,你不要急。”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跟着他走?”段花梨瞪着她,眸中黑白分明。
“花梨,你该出府了。”秦海楼将包袱塞到她怀中,“你要信我,就在京里等我消息!”
“真的?”段花梨不能不怀疑这一点。
“真的!”秦海楼推她,“你就在京里等我消息。”
段花梨就这么被秦海楼推出了王府。
秦海楼看着自己走,她的唇边有淡淡的坚毅,段花梨突然想到,虽说喜欢她,却似乎又不了解她了,可这样渐渐露出有些陌生面孔的秦海楼,却一如当初初见时般吸引她。
段花梨抱着东西走在路上,心中却模糊的知道,自己,虽然不能放心,却也没有能力去做什么,难道回头去答应锦媛的话,跟着一起走,可是她并不想去找碧乔,或许,还没有被逼到那个时候!
海楼,你究竟有什么办法?我竟一点儿也猜不着。
三日之后,贵妃省亲。
贵妃省亲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前面是二百禁卫军手持长枪开路,七王爷的辇车跟在后面,接着是一顶华丽无比的銮舆,绣着彩凤,镶着玉石,挂着金铃,由十二匹高大骏马拉着,再来是左右两排宫娥彩女手捧雉羽宫扇,靠外又有左右两排太监高举龙旌凤帜,后面跟着马车八辆,和另二百禁卫军。
锦媛坐在銮舆中,舒适无比,銮舆内有软榻,有梳妆台,有香炉,往外需掀三次帘才可以到外面,纱幕重重,外面只有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马鸣声。她知道。前面那辆辇车虽然是为七王爷预备的,他却没有坐上去,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骑马在禁卫军之后,在他之后是随他一同南巡挑选出来的六部官员,一共不多,只有四人,据说每一年五月份几位王爷都要轮流例行南巡,一方面显君威,一方面勘察地方,正因为当今皇上有诸多圣举,所以才政清民悦。
至于七王爷没有坐在辇车里的原因,说来竟有些有趣,那是她的銮舆一旁随行的莫儿告诉她的。在京临出行之即,她只先听到莫儿一声轻呼,问她时才知道,那七王爷身边跟了一个人,那个人叫秦海楼。七王爷竟想让他一同坐在辇车里,立即便遭人腹议,谁都知道那二人是什么关系,却没想到七王爷连南巡都要带着他。可是更出乎预料的是那秦海楼推开了七王爷拉他的手,对那王爷说了几句话后,转身不知从哪牵出一匹白色的马,然后竟也不理睬七王爷的翻身上马,驱马走到另四名官员的位置。然后,七王爷也不上辇车了,令人拉了他的马来,也上了马。
这一幕大家都默默看着,继而装做没事一样上了路。
那个秦海楼——有些意思!
锦媛不禁想到了她和段花梨的关系,想到段花梨,又不禁想到她不肯帮自己。虽说自己已是贵妃,却看在往日情份上,不愿撕破这张脸,也许,还有周转的余地。
锦媛想到这里,又想到不过几日便可以见到久别的爹娘,一时难抑激动心情!
夜幕还没有降临,大队人马便停了下来,从京城到槐郡,要经过一县一郡,这是到了阮县,阮县知县早已带人跪候多时。因为此地是每年南巡必经之地,从一开始的小村小落,已形成规模,县内设有行宫别院,其奢华程度使其在县内鹤立鸡群。
慧儿在行宫里左转右转,终于站在一个四边都是门的通口处叹了口气,不过是出来寻个凉,竟然迷了路,刚才路上还有不少人,可个个行色匆匆,没能拉住一个问问。
也许,是自己并不想去问吧,随着锦媛贵妃一同出了宫,却还是没有真正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走在那样的队伍里,压力不只一点点,她与莫儿一左一右走在贵妃的銮舆旁,却还是如同困在笼子里一样。
每一个人面目都肃然,每一个人面目都陌生。
所以,当她看到随行的人中竟有秦大人的时候,竟有些高兴。
毕竟对于那个人,自己心存万分感激,如果不是他,碧乔娘娘恐怕没那么容易就能出宫。
啊,不知道碧乔娘娘现在过的好不好!
慧儿呆呆的想着,突闻几声嘶鸣,原来竟走到栓马的地方来了。
慧儿朝那声音走去,没想到马房里还有一个人。
“秦大人?”慧儿惊讶,大家都在酒席之上,他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喂马?
“是你!”秦海楼抓了一把草料在手,一边轻轻抚摸着白马背上的鬃毛,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认出是那天碧乔身边的宫女。
“秦大人用过晚饭了?”慧儿好奇地走过去,也许正是因为他曾经扮过主子吧,所以看到他淡然的样子也不觉得畏惧。
“过会儿我会去吃。”秦海楼又喂了一把,马的鼻息喷到了她的手上,有些热,还有些痒。
“对了,”慧儿朝四处张望了下,然后深深行礼,“上次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秦海楼从马身边走出来,有些事,她现在不想去回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错不得分厘。
那些细节末稍的东西,却是让自己正视自己的东西,以后,段花梨会给她交待的,眼下,她不能分心。
“你怎么走到这来了?”秦海楼从她身边走过,问。
“我,”慧儿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迷路了,于是跟在他身后,“秦大人快去吃饭吧。”
秦海楼也不问她为何不回答自己的话,很快便走了。
慧儿跟在他的身后,越望越觉得这个探花郎,是个谜。
外行的第一晚安然度过。
如果只是自己南巡的话,那原来没有这么麻烦,可是皇兄偏偏丢了个麻烦的任务,让他手忙脚乱。一要送他心爱的贵妃——此乃原话,送他心爱的贵妃到她娘家,二要替他下旨给他的丈人,也就是槐郡郡守让他接自己的活送女儿回京并准备升官,三是将南巡时间提前半月。原来南巡事宜早就准备妥当,只是青蕴湖那边的事便拖了下来,他不放心他不在的近两个月时间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他要亲自监督完成它,幸好海楼不必成婚,那意味着建楼之事不必急于一时,于是只好放下一段时间,也罢,这些时日,那些劳力们都辛苦之极,日后再动工时,应该会更有干劲吧。
想到秦海楼,七王爷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昨天起程的时候,她居然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手,那一推虽然婉转,却又坚定,然后,她对自己说,既然我也是出行的官员,那么没有理由和你一起享受王爷的待遇吧。说完后,她竟从送行的人群外牵过一匹马来。
那马颜色纯白,毛发根根闪亮,看来是匹好马,只是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骑马的?这马又是什么时候买来的?这几天自己事忙,也没顾得上她的心情,那日她很轻易的就答应了跟自己南巡,自己竟没有去想她是否真正愿意。
可是否真正愿意又如何?她还不是跟来了,秦海楼毕竟是秦海楼,她随波逐流惯了的性子,已成自然。
只是,从她上马的那一刻起,她开始和自己有些距离,不与自己同行而语,不与自己同席而餐,和那跟来的几个官员倒能有些谈论,对她那匹马更是照顾周到。
心中,郁闷!
可是却大任在身,由不得他疏忽,贵妃的安全要管,行途官员的参拜要受,秦海楼的问题,还是等真正南巡上了路,再说吧!
第十五章  代价
经过三日,不足百里的路程,结束。
一到槐郡,城门下跪着各路官员,城门里已经将街道全部扫清,整个槐郡都显得特别安静,直到七王爷的人马抵达了行宫,贵妃的銮舆停在了郡守家门前,街道上守卫的官兵这才让老百姓出来行走。
已于早几日到达的傅公公按规矩谁磕头磕头,谁行礼行礼,一路热热闹闹兼哭哭涕涕的将贵妃请进了家门。
七王爷留下二百禁卫军和随行官员在行宫等自己上路,也去了郡守家宣读圣旨,然后只等停留一夜,第二天用过午宴后,继续南下。
那留下来的人里面,便有秦海楼。
她和其他人一起听完七王爷的命令后,便开始久久地发呆,原来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在段花梨面前是怎么说的?她说她会想办法在槐郡这里不再向前走一步,如今,怎么找机会,让她不再向前走一步?
必须抓紧,毕竟她已经算的那么恰好完美!
秦海楼在这边发呆,一会儿,机会送上了门。
那个机会,是慧儿和莫儿上门了。
很奇怪,她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出郡守府。
但是就是如此,那个傅公公八成前世就和她们有仇,竟然一进郡守府后就打发她们出来,还说什么有机会就四处看看,这有他就行。
哼,他傅公公是什么人,怎么会安这么好的心?不过那么深沉的想法两个丫头也不懂,既然得了这个机会,便正好野了心,只是两个姑娘家上街有些不安全,想想随行的人里面熟的便是秦海楼了。而郡守府就在行宫的不远处,应该说这条风水最好的街,都被有权有势的人占据了。
找到秦海楼,两个人咿咿呀呀地说清了来意,没想到秦海楼竟只是沉默了下,便答应了。
慧儿和莫儿大喜过望,对于这早前来说神秘而又遥远的人,只觉更亲近了些。
秦海楼是答应了,却在走之前去了趟马厩。
慧儿和莫儿跟在后面,慧儿因为早就看过她对爱马的宝贝,所以不觉为怪,莫儿倒是有些好奇。
秦海楼到了马厩,也只是喂了几把草,紧了紧绳结,然后就走了。
马厩那有扇后门,虽是后门,却直接通向槐郡的大街上,秦海楼关了门便和慧儿和莫儿一同上街去了。
“秦大人,你对那牲畜真好!”莫儿和慧儿一人走到秦海楼的一边,莫儿忍不住说。
“没什么,马也通人性,你怎样对它,它自然怎样对你!”秦海楼负手抬头,这段时间一直大晴,可也会物极必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雨下!
“说的也是,有时候牲畜比人还有人性。”慧儿似是若有所思,在宫里呆了数年,什么样的人也算见过,感概良多。
“嗯。”秦海楼轻应了声,心轻轻跟着扯痛起来,害怕吗?毕竟是怕的。可是眼前分明有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她不想看到她的失望,如果错过机会,怕再难得手,那将终和碧乔与锦媛一样,日渐分离。
可是,她拿不出更好的东西去赢!
槐郡的大街笔直,因为七王爷带队的人马刚刚走过,守卫的士兵也刚刚撤走,所以大街上人还并不算多,所有的青石板路都用水洗过,不见一点泥土沙尘,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气息,行人安闲从容,各种叫卖声渐渐此起彼伏。
一切的一切,似在靠近,又在远离!
突然,远处传来凄厉高亢的几声马嘶,又有路人惊慌失措的大声疾呼,青石板路上依稀响起四蹄奔踏的声音……
由远而近,由模糊到清晰……
慧儿和莫儿几乎是同时回头,两人都骇住,情急之下抓住了秦海楼的左右臂膀。
“秦大人,有马冲过来了——,那马,啊,那马——”
那马,是她的那匹白马,秦海楼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她们要说什么,那马,颜色纯白,原本是匹宝马良驹,她买来后这几天,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替它取。
马的确是通人性的,我怎样对它,它自然怎样对我。
秦海楼听得马声越来越近,分明已经到了耳边似的,她一把抓住站在外侧的莫儿反手猛地拽回,整个人朝着街中心扑了出去。
马来了,秦海楼倒在地上,翻个身,想要去抓住马蹄。
哪有这样拦马的人?
路人惊得一时忘了惊呼,只看见一个飘飘佳公子,居然一无返顾的以身拦马?
“秦大人——”慧儿捂住嘴,声音从指间流泄,忘了动弹。
“秦大人——”还没有站稳的莫儿撞倒在地上,等她再回头时,只看到——
马的前蹄跃过了秦大人的身上,而后蹄,却有一只,刚刚踏在秦大人的胸前。
痛——好痛——
秦海楼猛一转身,蜷缩起来,马没有被拦住,朝前直奔而去。
痛——好痛——
秦海楼只觉胸中沉痛,呼吸不过,猛地一咳,竟咳出血来,血呈泡沫,原来,那一脚,踩着了肺部。
马儿马儿,若不是我让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引你性情大作,你也不至于伤我,所以,马儿马儿,你若能逃,就快些逃,不然,免不了要被杀死,你快些逃,逃到有水的地方,你就有救了,之前是你腹如火烧,此刻,我也是一样,只是,水已不能轻松救我!
谁来救我——
花梨——
谁来救我——
秦海楼逐渐感到头晕目眩,不好,要等七王爷来,要等他来。
扑在身边的是谁?是慧儿?是锦媛身边的宫女?
对不起,吓着你们了,不要哭,去帮我叫七王爷来。
秦海楼脸色苍白,双手使劲相掐,她怕自己昏厥,可再用力掐的痛也敌不过胸中的痛……
快一点,帮我去叫七王爷来……
不要动我,不要动我,我不能动,我会昏厥,我不能昏厥,不要动我……
七王爷来了没有……
好痛……
呼吸……好难……
觉得周围的呼声越来越如隐在雾中,只听到自己脉搏清晰的跳动声。
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心,跳得越来越快,可是却感觉它却越来越弱……
对不起,花梨——
“海楼,海楼——”
一片蒸蒸腾腾的雾,一片渺渺茫茫的雾,一片清清柔柔的雾,一片松公软软的雾……
“海楼,海楼——”
秦海楼在雾海中飘浮,忘了呼吸……
“海楼,海楼——”
“咳!咳!”
秦海楼从薄却重的雾中挣扎着缓过神来,迎面,是七王爷焦急的脸。
看到他的脸色,想必自己也一样苍白。
“我在哪里?”秦海楼虚弱地问。
“还在路上,我们不敢动你。”七王爷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士兵,周围的闲杂人等已经驱逐干净,只有明明是该待在贵妃身边的两个宫女在一旁吓的直哭。
“不要找大夫,你知道的,不要找大夫。”秦海楼气息渐浅。
“那怎么能行。”七王爷急道,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要找大夫,只要一把脉,秦海楼的身份就暴露了,所以一直以来,秦海楼的身体都是她自己打点,也所以她有一手的医术,但是眼下是不是顾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当他听到她被马踏过之时,差点连呼吸也忘了,急忙丢下正在汇报地方政务的官员,带人来到这里。
可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秦海楼平躺在地上,脸色死灰,除了胸前一点灰泥的水迹外,一开始看不出伤在何处,但是他一碰她,她便咳血,以至于染上了襟口,害他不敢再动。
于是只好叫她,让她醒来,她一直处在半昏厥状态,时不时问上一句,王爷来了没有——
现在,她在说,不要找大夫!
原来,她是那么重视她的身份,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不重视。
“你让人准备木板,将我抬到行宫去,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伤了些肺,不碍大事!”
秦海楼已经不再咳血了,但脸色依然苍白。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原来刚才那些如梦如幻的幻觉,只是自己太怕而已的后果。
“别的不说,先回行宫。”七王爷咬咬牙,立即大声传达命令。
“那马呢——马呢?”
“已经被射杀。”七王爷恨恨地道,“抬了去埋了。”
“埋了——”秦海楼轻吸口气,却牵动了伤口,连心带身的更加疼痛起来,连背也不能直了。
“它连你也敢踩,死有余辜。”七王爷的目光转到慧儿和莫儿身上,声音极冷。
“不关她们的事。”秦海楼心中着急,却使不上劲来,一时又咳。
“你不要激动,”七王爷忙道,“若不是她们没事找你,怎么会出这个事。”
“那匹马,是我的马。”秦海楼说话已经极为吃力了,但是她必须说,“我喂过它后从后门出来时大概是我没有关好门,它撒野就跑出来了,明明是我不对,彦钰,你不要责怪旁人。”
“是你的那匹马?”七王爷一愣,想到她对那马照顾的周全,便安慰道,“畜生便是畜生,连主人也不认。只是,你为何要去拦,它若撒野跑了也就跑了,你若喜欢马,下次我弄几匹宝马给你便是。”
“既然是我的马跑出来,我自然要拦下它。”秦海楼在和七王爷的对话中,神志也渐渐清醒,马那一脚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
这时已不知从哪家搬来床板,一时也顾不了舒适,七王爷小心翼翼的将秦海楼抱上了木板,秦海楼在起伏之间又咳了口血,但却觉得更舒适了。
第十六章  命运
行宫里,已经闻讯的人早已等候在那,连跟着贵妃出来的张御医都被贵妃打发了来候着。
所以七王爷一行人刚到,那张御医立即走了上前,却被七王爷一手粗鲁地推开。
大家都一愣,秦大人明明是受了伤,为何七王爷不让御医靠近?
那张御医狼狈地站稳身子,也有点急了,秦海楼从眼前经过,只看她的神色便知道情况不太好,自从自己站在贵妃身后起,还没有做出什么让贵妃赞许的事,当然,除了与她一起合谋一个修仪以外,但是他很想立立功,眼见着贵妃得宠势头越来越大,自己曾经的头脑发涨种下的祸根却一日未曾消除。
难道让自己来不是来给伤者看病的吗?
里屋的士兵将床板轻轻放在地上,退了出来,张御医见状忙上两步,却被一柄长剑拦住。
那是七王爷的贴身侍卫鹰。
“请烦劳禀告七王爷,如果伤者再不进行处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只需等着召唤就好!”鹰冷冷地道,收回剑,抱胸而立,不再看他。
站在外屋的一干人等都面面相觑,这七王爷和秦海楼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里屋。
七王爷将秦海楼抱上了床,秦海楼立即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不行,一定要叫大夫,何况御医已经在外面了。”七王爷刚刚在她身边坐下便弹跳起来,不忍见她如此辛苦。
“他会知道的,他是御医,一下就能把出脉来,何况伤在胸前,你要他如何诊治?”秦海楼一把拉住七王爷,气极道。
“好好好,你不要激动。”七王爷懊恼万分,早知如此,就不带她出京。
“你这样气我,十日能好,也得拖成二十日。”秦海楼忍住胸中的痛,话还没有说完,说什么也不能昏过去。
“好,我不气你,但难道你要自己治吗?”
“多年以来不是如此么?”秦海楼努力使自己平静,但那极难,她只得用手掐在自己身上,力求痛中的平静。
“那你快说,要开什么药方?”
“你只需告诉御医,伤在肺部,其余没事,稍有咳血,还有些影响呼吸,只此一些。”
七王爷一边听着一边记下。
“还有,彦钰,”秦海楼闭上眼,声已如细蚊,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我恐怕不能跟你南巡了。”
“啊?”七王爷一愣,发现她似在瞬间便憔悴了的模样,心中也不忍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就在槐郡慢慢养伤,等伤好后,就回京去吧。”
花梨,如此一来,我便不能再向前一步了。
秦海楼将头侧向里面,一滴泪缓缓流进了枕头里,空留下一个印迹。
七王爷没看到那泪,却很快皱了眉,“但是,你一个人行动不便,让谁来伺候你?”
在七王府的时候,海楼一惯自己手动,两年以来,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境地,一时让七王爷都觉得棘手了。
“我不知道,但是,别让人知道我的身份,”秦海楼只觉倦意袭来,眼皮沉重万分,她闭上双眸,“我想睡了,别吵我,彦钰。”
七王爷果然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海楼,然后转身出去。
出去后,他先面向张御医,将秦海楼的话带给他,然后双目一瞪,“立刻开药方煎药去,若不能医好或是留下什么病根,你准备洗干净了脖子吧。”
张御医心中叫苦连天,却无奈自己从早先上了船后就再也下不来,只好赶忙去开药方,只但愿那个矜贵的连脉也不能号的秦大人真的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不然可把他给坑了。
七王爷对张御医下完第一个命令后,接着对鹰下了第二个命令,“让一个你手下的人,立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将那个段花梨,在两日之内带到这里来。”
鹰领命退下。
七王爷又对一直跟着他们来的慧儿和莫儿道,“你们回去告诉贵妃娘娘,本王原订明日午时起程的计划将推迟两日。”
慧儿和莫儿也连连点头飞奔走了。
最后屋里的人都走光了。
七王爷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缓缓找个椅子坐下。
最终还是不能走在一起,最终还是要利用到段花梨,最终——却像哪儿也没有变一样!
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七王爷有些想不通,但却始终都有一个问题堵住了他的疑虑,使他一直都没有深思下去,直到后来,他才被人点醒!
那个始终堵住他疑虑的问题便是,海楼受伤是真,有什么值得她用命去换?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值得人用命去换?
没有!
所以,一切都说不通了!
那边慧儿和莫儿一回到郡守府,首先等候她俩的便是刀削一般的目光,傅公公站在门边,声音低却尖锐,“这么一点时间却能弄出这么大的事来,真有本事。”
慧儿和莫儿却不敢回嘴,只得吓得跪在一旁。
“莫儿慧儿回来啦?老傅,让她们进来。”回面传出锦媛的声音。
“是,娘娘!”傅公公的声音一下子柔了一些,这一点连多年在宫中的慧儿都一直引以为奇,听宫里面的众多宫女太监们说,这傅公公可是皇后最信赖的人之一,且平时总端着不似太监的架子,在后宫这一块有些名气。却不料一但走到了锦媛的身边,竟一下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何止毕恭毕敬可以形容。
“还不快滚进去?”傅公公冷冷的声音又传来。
慧儿打了个冷颤,和莫儿一起忙低头弯腰的进去。
这间屋是郡守府为贵妃特意整理出来的暂居所,曾经就是贵妃所用的闺房,说来也是让她有些回忆,房中的每一处都似还有自己儿时的身影,但大多漆了新漆,换了装饰物,看来是早已备好。
这边才到不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