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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龙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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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堡,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了一倍。一家碾房、一家豆腐坊、一家制酒作坊、三家成衣作坊和五个熬盐作坊被圈在了靠外的院子里。再往里的院子,门口处就有一个班的警卫连守在那里。姚子洋把这里划为了军事禁区,闲杂人等不可以随便靠近。
在这片属于军事禁区的院子里,有七家铁匠铺子、四家制手榴弹、地雷和两家炒火药的军工作坊,还有一个刚建起来的军工实验室。
这个军工实验室,就是为了实现和检验有多少东西,在姚子洋仅仅知道一点皮毛的情况下,能完全地在这个时代复制出来、创造出来。
比方说,凭着姚子洋对枪械的了解,他能从火绳枪、转轮打火枪、燧发枪、击发枪、连珠枪、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的构造图,一直画到突击步枪的构造图。
可光能画出来有什么用,枪管怎么解决?膛线怎么解决?精微复杂的构件,不是一个铁匠随便挥几下锤子,就能煅打出来的吧?
姚子洋了解了一下几个铁匠铺子里的铁匠,那个给他打过檀刀的王铁匠,竟然是一个精熟炒钢之法的匠人。
对于炒钢之法,姚子洋曾在网上看过。当时他百度的是中国古代有钢吗?其中有一条答案回答的很明确,说中国的炼钢之法有三,一曰块炼之法,二曰炒钢之法,三曰灌钢之法。
想让枪在这个时代走进大众的视线,那第一条该解决的难题就是能制造出一根适合做枪管的钢管来。对于用什么方法能够做出一根钢管来,七个铁匠铺子里的师傅们想了很多办法,也试了好几回,但都以失败告终了。最后,姚子洋想起了离心铸造这个词儿,随之他按记忆画出了离心铸造机的简图。只是在没有电动机的情况下,因陋就简地将给炼炉鼓风用的水排,经过必要的一些改造连在了离心铸造机上。
姚子洋这一次过来,就是看一看有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当看到沈三万跟前的一堆,薄厚不均、粗细不匀,或者四处遍布孔眼的废料时,姚子洋知道失败了。
“转速根本保持不住,师傅们想了很多办法来控制水流,但都不行。”沈三万发胖的身子蹲在地上,有点懊恼地拔动着跟前的一堆废料。
“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这个行不通,咱再想别的法子。沈胖子你晚上去我那边一趟,给你拿个东西过来让他们研究研究!”既然自己想看的已经看到了结果,姚子洋也就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想法,他说着话、晃着身子往大门走了去,只是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了一句:“看来想要发展个工业,还得先将蒸汽机这玩意儿给搞出来才成啊!”
第三十九章 周南的条件
在太阳西沉的时候,江鹤子在峪口外的军营里找到了姚子洋。姚子洋正和留守在营里的警卫连,以及一半特战旅的战士在训练他制定的常规科目。
营里的这个训练场,完全复制了姚子洋的所知。
江鹤子走到跟前的时候,姚子洋正带着一帮人做俯卧撑。
“二百一十五、二百一十六——”随着姚子洋轻松的口令声,已经有一大片人跌爬在了地上,呼呼地喘气了。剩下的人大部分也是强撑着了,这时姚子洋才停止了动作,轻捷的自地上跳了起来:“没达到一百五十个的同志,休息一刻钟后,负重跑完五公里再去吃饭。”说完话的姚子洋,转身拉着江鹤子往营外走去:“边走边说,回去我还得给沈胖子画一玩意儿出来,他晚上就过来取!”
“又是什么东西?”江鹤子很好奇,与姚子洋在一起的日子里,有太多的东西让他好奇了。比方说那一扔就炸的手榴弹,和埋在地里一拉就炸的地雷;比方说那些画给军工实验室的枪炮图纸;比方那一个个从姚子洋口里说出来的奇怪词汇——就像刚才的同志。
“蒸气机的结构原理图!”姚子洋用手擦了擦了脖子上的汗,然后又将擦汗的手在半空中甩了甩。
“蒸气机?那是什么!”
“简单的说,如果成功了,就能用这个机器将烧开水产生的腾腾热气,转化成一种很大的力量。能让这种力量代替马来拉车,代替人来划浆,甚至可以使这种力量给我们的床弩和抛石机上弦。”姚子洋简单的介绍着,说实话,对于蒸气机他也只是记得一个大概原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实验的事情总归不就是慢慢来吗?
“将军这么一说,倒让我真想早一点儿见到此物之样貌了!”
“这东西急不来的,就像我的离心铸管法,很不成功!我们唐城要是收罗一些儿大匠之技人就好了!”这个时代也是同中国古代一样同样不注重科学技术,统治者同样关心的只是如何使他的统治能长期维持,所以只有与统治有关的技能知识得到了流传的发展,例如天文学、历法和数学。但凡是统治者,又都希望自己能活个千年万岁,由此研究长生之术的术士也应运而生了。至于其他方面,都是放任自流的,那些儿醉心研究东西的人,不是被归于匠人贱役一类,就是被打上了玩物丧志的烙印。
“将军,我倒是听老师曾说过,在云中郡有这么一个叫祖文远的怪人,本是聪颖之人,也是世代书香的家境,家里原望着他蟾宫折桂搏一个独占鳌头的功名。谁知这人却不喜诗词文章,只醉心算学,更是造出一只日行百余里的千里船,听说此船所用之船公,仅是相同大小船只的三成不到!”
“哦!”姚子洋的眼亮了起来:“多久的事情了?此人可还活在世上?”唐城所差的,就是这种极具研究精神的人。
“应该在世的,老师说给我听的时候,还说是正值壮年呢!如此算来,到现在也只是知命之年而已!”
“好,得尽快去一趟云中郡去!”
“将军亲自去?”
“当然,如此有用之人,岂能让他与我失之交臂!”姚子洋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起来:“我的超前的思路,加上这个老头儿的精研之功,唐城的未来肯定会让整个时代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将军的想法总是很难让猜度的,周秉业刚才就走了!”江鹤子刻意地拉了姚子洋半个身子:“他对将军的做法颇有一些儿怨气!”
“是吗?就算骑快马,天黑前怕也赶不回保德郡吧?”姚子洋呵呵轻笑着,鸡鸣犬吠声的碎杂祥和的交谈声,时不时顺着峪谷的轻风传进姚子洋的耳朵里,柱柱炊烟渐次燃满了整个唐城的上空,这样的画面,让姚子洋非常有成就感。
“将军就不问问条件谈得怎么样了?”看着姚子洋的悠然款步前行的样子,江鹤子终是忍不住了。
“二弟,我都说过了,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相信你会做的比我好,我何必要多此一问呢?”姚子洋真诚地笑着:“我可不想做一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谢将军信任!”江鹤子整了整他的道衣鹤氅:“周南要与将军联姻,这是他唯一的条件,然后苦寒关和他的万余驻军尽由将军处置。”
“联姻?”姚子洋愣了一下:“你答应了?”
江鹤子笑了:“将军都说了,我的意思就是将军的意思!”
“呃!”姚子洋也哈哈笑了:“他的女儿?”
“不,是他的妹子。听周秉业说是倾国倾城的貌,沉鱼落雁的姿。”
“擅诗文?通音律?”
“有这话!”江鹤子有点儿讶然:“将军这是如何知道的,莫非已知道了这个女子?”
“瞎搞,要知道也是该你知道,我最远就去过一趟牛角峪,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将军这?”
“历来夸起女子来,不就是这几句话嘛!”
“将军这是答应了?”
“不答应能怎么办,我说出口的话,总不能一句句再醮着佐料全吃进肚子里吧?再说了,这是娶女人,又不是割我的肉、要我的命。我可不会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还臭不要脸的再卖一个乖出来”姚子洋呵呵地笑着:“一个保德郡再加上万余军队,怎么算也是大嫁妆了吧?是到了什么地步,才让周南这样子急于投靠过来呢?”
“在保德郡,我听说唐保忠染了恶疾,他的三个儿子正为了由谁来承继晋王之名,明争暗斗的不可开交。晋王一糸本来不多的力量已势成三派,但凡是明白人都清楚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还有,晋王大公子似乎盯上了周南的这万余驻军。只是周南经侦密司一刺,现在只能靠轮椅代步,所以晋王大公子可能要捋他的军权了!”
“这就对了!云中郡肯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晋王糸一完蛋,周南他这个废人,怕是连一块埋死尸地儿都不好找了!他这是要拿最大的筹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了。”
第四十章 有胆别给大爷躲
将所有的事情交待给江鹤子后,姚子洋带着乐小侯直接上了云中郡。他必须将那个叫祖文远的怪人,尽可能早的请到唐城来。
云中郡城很大,也比较繁华,但这个时代再繁华又能繁华到那里去?吸引不了姚子洋目光的繁华,却是将乐小侯完全俘获了,他的步子从一进城门就开始灌铅了:“东家,等等俺!”
现在,他们的身份,姚子洋扮的是一个商人,乐小侯自然就是他的长随。
姚子洋也了解了一下,整个云中郡城呈一个正四方形,中间由东西向的正义道和南北向的四平街,将整这一个正四方形分成了四个基本相等的方块儿。
先前的山西路总事府,此时的晋王府坻就座落在正义道和四平街相交的汇点上。而被晋王府坻相截的正义道和四平街,又用一圈儿围着晋王府坻的府前大道相互勾连了起来。
由此以西正义道与南四平街为界,分出的这一片西南之地就成了百物坊,其商铺生意人就生活在这里;而以西正义道与北四平街为界,分出的这一片西北之地就成了致公坊,其官员衙司尽在此处;而以北四平街与东正义道为界,分出来的这一片东北之地就成了逍遥坊,其戏楼杂耍、青楼书馆多建于此;而以东正义道与南四平街为界,分出来的这一片东南之地就成了匠艺坊,其凭手艺加工吃饭的匠作之人多聚于此处。
姚子洋和乐小侯去的就是匠艺坊里,一个叫作百艺斋的书屋。这是姚子洋花了二两银子,向一个老读书人问出的祖文远的所在。那老书儒和姚子洋说了,祖文远可是个败家的玩意儿,现在偌大的一个祖家,也就剩那一件破烂的百艺斋了。
姚子洋他们是从郡城的西门进来的,所以要到东南的百艺,最近的距离就是斜穿百物坊过去。
此时刻,姚子洋他们正走在百物坊里的一条胡同里。
胡同两列。那坐买的、坐卖的、游商口里的吆喝、小贩手里的拨浪鼓、高立的店匾、迎风的旗招,让姚子洋真真第一次体验到了大汉王朝的风情、云中郡里的富庶。
“捉小偷啊!”一声尖锐急切的声音,硬生生地划破了本来有序的街道。紧跟着,一团人影就朝着姚子洋他们这边卷了过来。跟在姚子洋身后的乐小侯,几乎同一时间闪身向前挡在了他的前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团人影便卷到了近前。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披挂着一身的破布条子,光赤着一双小脚板。精赤的小脚板,污渍、血痂堆累。
紧撵在小男孩身后的,是五六个黑衣小厮。在离黑衣小厮的后边不远,又是一个大胖子牵着一条牛犊子般大小的大黄狗。
“拦下这个小孩儿!”
既然姚子洋发了话,那挡在姚子洋前面的乐小侯几乎同时探手,便将跑到近前的小男孩扯提到了身边。看来,平时的训练没有白费。
“你们是哪一个?”见自己的目标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牵狗的大胖子十分蛮横地,在一群黑衣小厮的拱卫下朝着姚子洋他们高声叫嚷了起来。
“你这胖子又是谁?”听不习惯大胖子说话的口气,姚子洋一拨挡在前面的乐小侯站到了前边,且又仔细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胖子。怎么说呢?这个胖子给姚子洋的感觉就活脱脱是一个地痞恶霸。
“你他娘的竟然不识你家大爷的真容!”在姚子洋打量大胖子的时候,大胖子也仔细打量了姚子洋。此时的姚子洋,看穿戴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有钱商人。而在云中郡城里,这样的有钱商人可多如牛毛。
姚子洋笑了——他笑着又朝大胖了近前走了几步:“胖子,你就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怕你!”胖子显然不是吃素的主,他也一声冷笑:“给大爷听仔细了,你他娘的竟然不识你家大爷的真容!”还真是,连一个字都没有错漏。
“不怕吗?这就让你怕!”说着话,姚子洋突然一脚踹了出去。随着这一脚之力,那牵狗胖子就是一个嘴啃泥跌爬在了他的面前。
“小婢子养的,你他娘的竟然敢打你老子!”爬在地上的大胖子,倒也是一个不服软的硬骨头。
“很好!”姚子洋弯下身子,将那大胖子提着脖领子揪了起来。
牵在胖子手里的大黄狗,眼见主人受了欺凌,这时低声一个嘶吼,便张口朝姚子洋的大腿上咬了过来。
还未待姚子洋反应,一边的乐小侯也不多话,只是一脚踢在了大黄狗的脑袋上。那大黄狗一声呜咽,就死活不知地飞跌了出去。
这大黄狗一飞跌出去,那五六个黑衣小厮,便齐齐刹住了欲抢步上前的冲动,只是皆一个劲儿扬胳膊、挥拳头地冲着姚子洋他们叫闹:“小子,识相的快快将我家大爷放了,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时候!”
姚子洋并没有理会那五六个黑衣小厮的叫闹,他只是将大胖子提在了手里:“说说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你——你管的着吗?”大胖子还真是一块硬骨头。
“这得看小爷心情!”姚子洋说着话,甩开手扇在了大胖子的大肥脸上:“小爷现在的心情,正好想管这件事情。说说,拿了你什么,还你不就得了,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围一个小孩子吗?”
“有胆子放老子起来试试!”硬骨头,还真硬啊!
“就算放你起来还能翻出大天去?”姚子洋大大咧咧的甩开了手。
“你大爷!”大胖子刚一起身,便攥了盆钵大小的拳头,狠狠地冲着姚子洋的面门砸了过去,边砸还边喊:“有胆子别给大爷躲!”
这孙子,打人还不让人躲,真他娘的有品。
姚子洋没有躲,他抬手成爪照着砸来拳头迎了上去。拳头重砸在了掌心,姚子洋的手顺势用力一扭,大胖子肥大的身子再次像沙包一样重砸在了地上。
第四十一章 神火会?
“小的适才有眼无珠,公子大量,就容小的请公子一顿酒吃吧!”在姚子洋第三次将大胖子硬掼在地上后,大胖子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扬立,立马变成了现在的低眉顺眼。
“现在就要吃酒?”此刻大约只是辰时而已,显然还不是吃酒喝肉的时候。
“那先请公子喝茶!”大胖子的小眼睛四下里一踅摸,不远一处迎街的茶寮就闪进了他的眼里。
“那就喝个茶!”姚子洋倒是有了喝茶的兴趣。
茶寮不是很大,迎街只有一个八九尺宽窄的门脸,不过里边的装修倒是很讲究。见那大胖子领着姚子洋他们一进茶寮,不仅店里的小厮迎接了出来,就连缩在后宅的茶掌柜也闻讯跑到了前面来迎接。由此一来,姚子洋得出了一个结论来,那就是眼前这个大胖子,在云中郡城里还是挺有脸面的一个主!
“给一个楼上的雅间儿!”大胖子说着话,将一锭足十两的银子扔在了茶掌柜的怀里:“再差人去逍遥坊,找个唱曲好的娘们儿过来,一会儿大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那茶掌柜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顶了小厮的活计,亲自将大胖子、姚子洋一行人领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
从这个雅间里洞开的窗户,能看到晋王府坻一部分的模样。此时此刻,姚子洋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晋王府坻的庞大。
“说说你们的事情吧!”姚子洋吃了一口酥饼、喝了一口香茶。大胖子坐在他的对面,那小男孩就站在他的右手边:“你不是普通人,这小东西也不是普通人!”
“你怎么看出我不是普通人了?”说话的是小男孩儿,话语间多了几分惊奇。
“看你的衣着像是一个小叫花子——”姚子洋不仅不慢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但你见过哪里的小叫花子,有你小子这样的体质?”小男孩虽然一身破衣,但露在外边的两条胳膊竟然有坟起的肌肉。
“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啊!”大胖子不失时机地拍着姚子洋的马屁。
“也说说你是谁吧!”姚子洋又捏起了一块酥饼喂进了口里,说实在话,这家的酥饼做的真是不错。
“回公子的话!”看着姚子洋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大胖子忙欠欠了屁股:“小的姓朱,贱名一个旺字!”
“朱旺!”姚子洋又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追问了一句:“说说你的身份!”
“小的在这百物坊里开了几家赌坊!”朱旺又欠起身子,将姚子洋的茶盏续满了水。
“只是在百物坊?”
“主要是在万物坊!”大胖子朱旺嘿嘿的笑着:“其他坊里也有,只是碍着别人的生意,小的也不敢往大了弄!”
“该你了!”姚子洋伸手轻拍了一下小男孩儿的后脑勺:“说说,你拿了他什么东西!”
“只是一个银袋子而已!”小男孩说着话,将手里攥着的银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银袋子做工很精巧——其间,最招姚子洋眼睛的,是银袋子上面绣的那一付春宫画:“你的东西,收起来吧!”
朱旺嘿嘿笑着就要探手回收那桌子上的银袋子,这个时候,小男孩的小黑手却抢先一步按了上来:“朱胖子,这袋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先前也弄过你几个银袋子,可没见你似今天这般不要命的追我!”
几乎是出于人的本能反应,在小男孩按住银袋子、在大胖子朱旺惊慌失措,起身准备伸手抢夺的时候,姚子洋的手先一步快速地拍开了小男孩的手,然后赶在朱旺的前面将银袋子抢在了自己的手里。
袋子里原来只装了一本小册子,不大,有二寸宽、三寸长,册子的封皮用上好的彩锦包了。在彩锦包好的封皮正中,用蝇头小楷端端正正地写着,神火会云中堂口花名录这么一行墨字。
看到神火会三个字,姚子洋当先想到的是天地会这个词儿,还有青木堂香主韦小宝这个人,跟着就是天父地母、反清复明这一句话,最后又是叛逆反贼这个词儿。
此时节,大胖子朱旺惊慌的脸色立马冰冷了下来,且在冰冷下来的同时,一股强撼的杀气从他的身上弥散了开来:“公子,你最好将它物归原主!”
姚子洋因这突如其来的杀气站起了身形,但是他依旧平谈轻松地看着胖子:“你最好把杀人灭口的想法咽回肚子里去!”
“还给我!”朱旺再次沉声道:“要什么条件你开?比方多少银了!”
“我现在只想看看里面记了些什么!”这薄薄的一本册子,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朱旺如此着急。
“你要是看了,我朱旺就是舍了这一身肥肉,也得让你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大胖子朱旺这是在威胁了,谁都清楚,这天底下能永远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姚子洋慢条斯理地抿着茶、问着:“你确定有把握击杀了我?”
“你到底想怎样?”凭着刚才的相互交手来权衡,他虽然隐了几分实力,但明显办不到将姚子洋轻松击杀。
“我要见见你们的头儿!”姚子洋缓缓地揭开了小册子,只见小册子的扉页上,写善行厚生四个字。
“你是要见我们堂口的香主?”大胖子朱旺试探着问:“但不知你想做什么?”
姚子洋又翻起了扉页,在扉页下的纸上,第一行墨字就写着云中掌堂卢天瓒,跟着第二行是云中刑堂丁大义,接下来的第三行是云中行走朱旺。再下来,墨字又小了一分,且在每个人名的后面,又录有较详细的家庭住址及其所操生计。
“看来你朱大胖子,在这里面的身份不低啊!”姚子洋晃着手里翻开的薄册子,却并没有去接朱旺刚才的话头。
“我想知道,你见我家大哥做什么?”朱旺倒是执着的紧。
“你做得了你们头儿的主?”姚子洋让那一张张蝇头小字弄得有点儿眼晕,便索性合起册子收进了自己怀里:“我再多说一句,从现在开始到见到你们的头儿为止,这个秘密会烂在我的肚子里。今晚我会在城外的万佛洞等你们,过了今晚,这本册子或许会摆在某个人的案头上。”说着话的姚子洋伸手拍了拍身边小男孩的后脑勺,又道:“小子你跟我走吧!”说完话的姚子洋,再不等大胖子朱旺答话,就洒洒脱脱地朝楼梯口走了下去。
第四十二章 小孩陈抟
百艺斋这间书铺子倒是挺大,光线也充足,眼前一架架书架摆陈的也算齐整,只是地上的积尘,竟然能印出人浅浅的脚印子来。姚子洋皱了皱眉头,他虽没有洁癖,但这眼前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就在姚子洋一行人踏进书铺子的时候,一个书架子旁边的黑色布帘挑起了一个角,在这个角下钻出来一个满头银丝如蓬草的干瘦老人。
老人个子不是很高,在左半边脸上有巴掌大一片灼烧后留下来的疤,穿一身遍布了污渍的灰色短打。高卷着两只袖子,左手握着开榫眼的凿子,右手提子劈砍的斧子。
“这位小哥是想买书?”老人虽然身材干瘦,但声音洪亮中正。
“不买书,我来找一个人!”姚子洋直接开门见山。
“哦!”听了姚子洋的回答,那老人只应了一声,黑色布帘挑起的角落了下去,老人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黑色布帘后边。
“咳咳!”姚子洋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局面:“难道我刚才说的话很失礼吗?”
“这老家伙就是个怪人!”乐小侯说着话冲黑色帘子喊了一声:“出来个应承的人,我家东家买书!”
听了乐小侯的喊声,黑色帘子再次掀起一角来,这次出来的是一个比较年青的汉子。这汉子整个人就像是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黑,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打铁用的锤子:“你们是要诗集歌赋,还是杂记志怪?哦,你们是商人,是不是看一看《生意经》,最近流行的《仙佛演义》?当然,《绣榻野史》《怡情阵》《五凤吟》这一类的也都有。还有,在整个大汉朝,我们铺子里的所有书都是最偏宜的,别家铺子可不敢这么便宜的卖。”
“哦!为什么?”
“别家铺子都是刻板书,只有我家铺子用的是家师早年研制出来的活字来印书!”汉子相当的自豪,说的眉飞色舞:“只是家师无生财之意,不然靠着这套活字,就能将书铺开遍大汉五府的每一个郡城去。”
“活字?”姚子洋差点儿把‘毕生的活字’这句话给问出来:“听说这百艺斋里有自己写的书?”姚子洋当然没有看生意经的兴趣,也同样没有看演义、看风花雪月的东西。
听了姚子洋的话,那汉子更显自豪了:“你是说家师写的《九章算术》和《制物实录》吧!在这里,只是识货的少,五年前家师印了五十套,是一套都没有卖出去。”
随着汉子的手指处,就在众人面前迎门的一排书架上,全摆的是《九章算术》和《制物实录》这两种书。
姚子洋上前,将两种书各抽出了一本。
《九章算术》之所以叫九章,原来还真是全书分了九章,其名一曰方田,二曰粟米,三曰衰分,四曰少广,五曰商功。六曰均输,七曰盈不足,八曰方程,九曰勾股。
在衰分章,姚子洋翻到这么一个题,书上言今有牛、马、羊食人苗,苗主责之粟五斗,羊主曰我羊食半马,马主曰我马食半牛,今欲衰偿之,问各几何?
书下边给出的答案是,牛主出二斗八升、七分升之四。馬主出一斗四升、七分升之二。羊主出七升、七分升之一。
而给出的算法是,術曰:置牛四、馬二、羊一,各自為列衰,副并為法。以五斗乘未并者各自為實。實如法得一斗。
让姚子洋这个现代人当下明白术曰之法,那真是高抬他了,姚子洋他自己也没有这个自信。再翻了一会儿对他来说晦涩难懂犹如天书的《九章算术》后,又打开了《制物实录》。
《制物实录》有利农之物、利工之物、利行之物,利世之物几个大卷。姚子洋大体翻了一翻,大到舟车之制,小到盐卤之法都有祥细的记述。
“这两套书打算卖多少钱?”姚子洋合上了手中的书。
“银五十两!”汉子看了看姚子洋看过书的样了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什么?”乐小侯瞪大了眼睛,他注意到了,书的纸质很普通,就是常见的桑麻纸而己:“这还说是大汉朝最低?你们想钱想疯了吧!”
“哼!”汉子似乎不屑与姚子洋他们纠缠了,说了一句:“买就掏钱拿书走人,不买我也没工夫与你们饶舌!”就要往黑帘子里边钻。
姚子洋上前一步挡在了汉子面前,将怀里掏出一个薄册子递到了汉子跟前:“将这个拿给你师傅看看吧!”
“什么东西?”汉子很警惕,并没有伸手去接。
“肯定不是毒物,害不到你!”姚子洋笑着将薄册子拍在了汉子的胸口上,汉子下意思地接地了怀里。
然后姚子洋挪开了身子,汉子又看了姚子洋,带着怀里的薄册子走进了黑色的帘子。
“东家,我们干什么?”问话的自然是乐小侯。
“一个字等!”姚子洋走到门口,坐在了半尺高,中间已经磨下一个深凹的门槛上:“你要是觉着无聊,里边书多的是,翻着看看!”然后,冲一直跟着的那个偷了朱旺银袋子的小孩子招手:“你也坐过来!”
那小孩倒是颇有几分大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姚子洋的旁边:“想问什么就问吧!”
“告诉我叫什么?”小孩子强撑大人样其实是很惹人笑点的,姚子洋看着小孩浅浅地笑了。
“我叫陈抟!”小孩忽然狡猾在笑看着:“知道是那个陈那个抟吗?”
看了小陈抟的样子,姚子洋直接摇头了。
“就知道你不知道!”小陈抟呵呵地笑着:“陈者,耳东之陈;抟者,就是抟纸、抟泥这个抟!”
“陈抟?”
小陈抟点头:“没错!”
“为何要装作花子行窃?”
“不觉得好玩吗?”小陈抟歪着小脑袋:“再说那朱旺也不是什么好人!”
“如何说他不是好人?”
“妓楼赌馆开了数十家,怎会是好人?偷他算是惩恶扬善了。”
“你家在城里?”
“没有,在城外!听说过云中睡仙岩吗?”
“睡仙岩?还真没听过。”
“离万佛洞不远,我和我爷爷住在一起,他就大汉鼎鼎有名的睡仙,睡仙岩也是因为有我爷爷才有的名字。”
“睡仙?”能称为仙人的,肯定是高隐大士:“有什么本事!”
“这还用问!”小陈抟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睡仙的本事当然就是睡觉了!”
“呃!”
第四十三章 文远之余生便跟你走了
在姚子洋和小陈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乐小侯很奇怪的笑声在屋子里极度压抑地响了起来。
“你怎么了?”姚子洋觉得这笑声忽然就响起来,太吓人了。
乐小侯向捧着宝一般,捧着一本书小跑到了门口:“这个江西野人写的这书不错!”
姚子洋大体撩了一眼,驼色的书皮上是墨线勾勒出来的男女秘戏图,图旁还配有娇莺雏燕微微喘,雨魄云魂默默来,凤倒鸾颠一夜梦,千奇万巧画春图一首诗。
原来是这样的一本书——姚子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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