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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长歌之南北乱世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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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簇拥着涌进一人。众人回头一看,见是苍头公沈庆之,臧质忙问:“老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山东么?”沈庆之首先拜过了刘义宣和刘骏,然后说道:“拿下滑台之后,索虏无意东进,我看他们会直接南下,而南下首选目标,就是这,彭城!”说完点了点地图。刘骏陡然站起身,给沈庆之鞠了一躬,说道:“道民年轻识浅,许多时候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帮衬啊,请苍头公务必帮衬道民,助我收好这彭城。”沈庆之倒吸一口气,连说:“武陵王言重了,抵御索虏是我们为将者的义务,如今生死存亡之际,我又岂敢不出力啊,凡事都由武陵王差遣,我只能是辅助。”
由于索虏南下的消息传来,城中不断出现逃兵,臧质的溃兵又不断涌进城,士兵士气低迷,刘骏看了很是焦急,于是协同沈庆之等人安抚这群士兵,暂时把情绪稳定下来。然而,面对即将到来的索虏铁骑,刘骏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拓跋焘的大军在彭城外围扎营,并传信拓跋那和拓跋仁的两支部队火速向其靠拢。随即,他招来李孝伯,并与他一起登上戏马台,拓跋焘感慨道:“昔日这楚霸王的戏马台没想到今日能让我登上啊,刘义隆他爹刘裕不是自称高祖后人么?哈哈,如今他刘家的江山只怕要改姓了,哈哈哈。”李孝伯说道:“大王并吞八荒,岂是那自刎乌江的楚项羽可比?”拓跋焘轻笑:“还请李大人与江南辩士一较高下啊。”李孝伯与拓跋焘相视一笑。
拓跋焘派被俘宋军队主蒯应来到彭城小市门下向城上守军喊话:“魏主致意安北(刘骏的军号),远来疲乏,若有甘蔗及美酒,可以分一些来。”守军有识得蒯应的,忙打听消息:“虏主亲自来了吗?”蒯应答道:“自来。”守军急忙问:“今在何处?”蒯应举手指向西南方向。守军又问:“士马多少?”蒯应回答:“中军四十余万。”
守将向刘骏做了汇报,刘骏不动声色,静静地道:“给他美酒两器,甘蔗百挺,听闻北方有骆驼,可遣人送来。”拓跋焘很大方,第二日凌晨,魏国使者北部尚书、高门士族赵郡李氏李孝伯带着骆驼、貂裘和骡子来到小市门下。城头甲兵林立,戒备森严。李孝伯一袭白衣,仰望高城轻笑道:“主上有诏:欲与安北相见,太尉、安北暂且出城。我亦不攻此城,安北何苦辛劳将士守备如此。骡、驴、骆驼,北国所出。貂裘赐太尉,骆驼、骡马赐安北。”
随着城门的开启,张畅走了出来,刘骏一身便服,混在侍从当中,一起会见李孝伯。
张畅说道:“安北将军非常牵挂汝主,奈何身负守城之责,无法相见,只能遣我来此一叙,还请魏主见谅。”李孝伯问道:“你家安北将军(刘骏)是否是人臣?”张畅:“当然。”李孝伯说道:“既然是人臣,我大魏国疆域辽阔,率土之滨,莫敢不臣,即使是邻国之君又如何不可下诏给邻国之臣?!为何紧闭城门。”张畅朗声大笑:“你说的,我大中华自古以来闻所未闻,更别说邻国之说了。今日我方紧闭城门并非怕了你等,而是我们城内十万甲士,人人急于求战,怕一时间互相践踏导致伤亡,所以才紧闭城门,同时也不想趁人之危,等你摆好阵势再一决雌雄。”李孝伯轻蔑笑道:“令行禁止,只要主将命令得当,哪里来的互相践踏?另外,这小小的彭城,藏得下十万人?我还说我有百万良马,你待如何?”
张畅定了定神,接着说:“王侯布阵,岂能是区区将令,我若要夸大,可以说百万,何故只说十万?北方自古产马地,马多不算什么!”李孝伯缓和了下语气:“我听说安北将军很久没见到建康城的使者了,你们的退路已经被我们断了,如果安北将军可以和平处之,我可以让我家主公亲自护送安北将军脱离战场。”张畅说道:“这边到都城的小路众多,无需魏主操劳。”
李孝伯仰天大笑:“你的水路不是被白贼断了么(流民沦为土匪的)?”张畅盯着李孝伯说道:“你穿白衣,所以叫白贼是吧?”李孝伯继续大笑:“非也,今日的白贼乃是昨日的黄巾,赤眉。”张畅说道:“我看黄巾,赤眉不在江南吧。”李孝伯:“即使不在江南,我看也不再青州,徐州吧?”张畅一语双关道:“如今青州徐州确实有贼,只不过不是白贼罢了。”
两人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城上城外的双方士兵剑拔弩张。
李孝伯话锋一转:“王玄谟平常之人,居然被任命为先锋,乃至失败,我大军南下七百里未遇一丝抵抗,你认为彭城挡得住么?”张畅:“王玄谟只是偏师罢了,败了也无关大局,至于南下七百里未抵抗,自有天机,不可外泄罢了。”李孝伯继续说道:“主上可以越过此城,直接取下瓜步山,到时候直接饮马长江!”张畅撸起袖子,大喊:“你以为长江是这么容易到的么,倘若能让胡马饮上长江水,那真是没天理啊!”
随机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李孝伯莞尔一笑:“可惜,可惜,可惜你我不在同一阵营,否则,该有多好啊,张兄保重啊。”张畅也朝他拱拱手。
李孝伯垂头丧气地从城下撤了回来,走到拓跋焘的大帐,说道:“武陵王,雄才也,与他的辩士一番谈论,此人愣是不从彭城撤军啊。”拓跋焘轻蔑地一笑:“哈哈哈,岛夷中还有硬骨头,就凭这股子豪气,我也要高看这刘骏一眼。”李孝伯又是一声叹气:“主公啊,彭城城池坚固,我们只怕久攻不下啊。”拓跋焘瞥了他一眼,说道:“一番谈话就让你打退堂鼓了?”随即走出军营外,抬头看了看彭城高大的城墙,说道:“这彭城比统万城如何?巍峨壮丽的统万城我尚且踩在脚下,区区彭城又算的了什么?你去攀谈的时候看到安北将军了么(刘骏)。”李孝伯跟上来说道:“武陵王貌似没出城,但敌方辩士张畅是个口舌华丽之辈啊,他身旁有个仆人风骨高洁,望之恐非凡品。”拓跋焘又笑了:“口舌华丽能比你?哈哈,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等我踏平了彭城,好好看看安北将军的骨头有多硬!昔日曹孟德斩吕布于下邳,如今我拓跋焘也要踏平这彭城。”说完,拓跋焘连忙下令,让士兵猛攻彭城。###第15章 元嘉草草(六)
由于刘骏准备充分,凭借着高大的城墙愣是挡住了拓跋焘的第一次进攻,得知前线失利的拓跋焘找来拓跋那商议。拓跋焘:“大军受挫彭城,我恐怕会重蹈悬瓠的覆辙啊。”拓跋那也忧心忡忡,说道:“是啊,大军顿于坚城之下不克者,鲜有不败的例子啊,皇兄要当心了。”拓跋焘长叹一声:“有道是‘真龙必得贵子’刘义隆文文弱弱地,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彪悍雄武的儿子啊。”
“父皇,你何必惊虑,待我好好戏弄岛夷一次。”随着说话声,一名女子闪身而出,拓跋焘望着她眼神中顿现神色,笑道:“吾有慧儿,远胜大丈夫啊。”拓跋慧:“就容许父皇派我与一干小姐妹混进彭城戏弄戏弄岛夷,一来能引发其内乱,二来,必要之时可伺机其头目。”拓跋焘抚掌而笑:“妙,妙啊。”拓跋慧随即辞行出帐去了。
不久,刘骏军中出现了粮食被捣毁的情况,刘骏连忙喊来几位大将进行商议。刘骏:“诸位,如今我们困守彭城已然存粮不多,索虏屯兵城外,现在倘若再失去了这点口粮,我怕到时候会不战自乱啊。”说完,刘骏审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众人纷纷不说话。沈庆之坦言道:“粮食被下毒了,肯定有内鬼,但是目前正是危急关头,查内鬼一旦搞得不好,恐怕原本浮动的人心就更难失控了。”“当然要查!”刘骏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我们查内鬼的时候,必须暗地里查,否则,人心浮动是一回事,打草惊蛇又是一回事了。”说完,刘骏瞥了一眼宗越,说道:“宗越,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说,其他人散了吧。”
次日,宗越兴致勃勃来到刘骏面前,说道:“王爷,抓住了两个小鬼,一个已经自杀,还有个被我看牢了。根据服饰看来是鲜卑人,这狗娘养的拓跋焘真卑鄙。”刘骏笑道:“宗将军果然厉害。”宗越笑道:“王爷过誉了,全靠王爷布局精妙,我们才能如此啊。”刘骏微微一笑,继续问到:“那他招了么?”宗越撇了撇嘴:“死硬着呢,装成听不懂汉话一样。”刘骏随口说道:“听不懂汉话怕什么?你宗越眼皮底下还会有不招认的细作?看你的啦。”宗越点了点头:“是是,但是我怕内鬼不只捉到的两个,可能还有人。”刘骏问道:“有何凭证?”宗越:“因为,刚刚抓了这两个,就有士兵被暗杀,看来是报复性的活动,我怕,接下来她们不只是破坏粮食,只怕还要刺杀我们内部人员啊。”
刘骏略微思索了下,对宗越说道:“看来,不把内鬼引出来,我们的安全性永远无法得到保障啊。”宗越说道:“那怎么引?”刘骏对宗越附耳说了一些话,宗越点了点头,说道:“晓得了。”
晚上,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慢慢地接近了一个营帐,当避开一波巡哨的士兵后,闪身进去,黑衣人径直走向营帐内一个被捆绑并且用黑布裹住了脑袋的人,来到面前刚为此人摘下黑布,黑衣人便惊讶地合不拢嘴了,转身要离开,却不料营帐外火光冲天,一行人高举着火把堵在了门口,进来了五六个人,其中站在最中间的人对身旁一老翁说道:“苍头公,你看我说的对吧,自有傻子送上门来。”黑衣人惊慌,转身欲挟持被捆绑那人,却不料只一招便被擒拿。
黑衣人被带到另一个营帐中,刘骏和沈庆之等人都在帐内,刘骏望着被揭掉的黑衣人,笑道:“卿本佳人,为何做贼啊?”拓跋慧不说话,只是瞪了刘骏等人一眼,刘骏笑道:“没想到做这行居然还是个女人啊。”拓跋慧闭口不言,刘骏继续说道:“不要和我装哑巴,今天捉到的这几个人也是这么干的,但是,我自有方法让她开口说话。所以你,是不是也想试试我怎么让你开口。”说完刘骏踱起了步子,继续说道:“我从来不信作为细作的你们会不懂说汉话,所以也不要装作听不懂汉话。”
刘骏鹰一样的眼睛盯地拓跋慧浑身不自在。拓跋慧这时为了给自己壮胆,也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反倒让刘骏高兴地笑了起来:“呦呵,还敢瞪我,你说我要是把你衣服扒光了,往军营里面这么一扔……你觉得你?”拓跋慧喝道:“你无耻!卑鄙!下作!”刘骏这时收住了笑容,严肃地说道:“你生气了?哼,我扬言要扒了你的衣服,夺取你的贞操你生气很正常,我也确实是你所说的卑鄙无耻下作!但是,你们索虏国夺我们河南之地,还妄图继续南侵,这算不算无耻!卑鄙!下作呢!”刘骏字字铿锵有力,一副不容辩议的态度。拓跋慧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曾经,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请缨为拓跋焘来对付宋军,但此时她却没有一个可以辩驳刘骏地理由,渐渐地,她竟然地下了高贵的头颅,陷入深深的陈思之中,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时,帐外突然传出“相王到来”的声音。刘骏变了脸色,对诸位将疑惑道:“六叔叔怎么来了?”随即示意周围的人前去阻拦。沈庆之等人会意地走了出去。
不多时,刘义宣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嬉笑着说:“骏儿,听说你捉了奸细,六叔我特来看看。”这时,刘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说道:“六叔错过时间了,那细作已经自尽,我派人将他挖坑埋了。”“埋了?”刘义宣心中满是疑惑,看着刘骏盖住的被子不由得走了过来,就在刘义宣步步紧逼的时候,刘骏突然坐了起来,说道:“六叔,你怎么好这口啊?骏儿可是脱衣而睡的,说埋了便是埋了,骏儿难道还要就这件事情还要瞒你?!不信你去问苍头公他们。”刘义宣被顶了一句,一时间哑口无言,而沈庆之等人也在一旁附和着刘骏说话,刘义宣见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得悻悻离去。###第16章 元嘉草草(七)
待刘义宣和士卒怏怏而去的时候,刘骏拍了拍身旁的拓跋慧道:“好了,都走了,起来吧。”这时话音刚落,一把利剑顶住了他的喉咙。刘骏笑道:“姑娘,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好生没理由啊。”拓跋慧笑道:“武陵王,彭城的真正统帅,你说如果把你活捉了,你觉得是不是战争就结束了?”刘骏朗声大笑:“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命这么值钱啊。哎,可惜,早知道真心不该对你好心了。”
拓跋慧笑道:“宋人假仁假义罢了,一切的一切都怪你们自不量力,挑起这场战争,只能自取恶果。”说到这里,刘骏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喝道:“挑起这场战争的恐怕是你们鲜卑索虏吧,自不量力,这一点你真是继承的一点不差。”拓跋慧愤怒道:“你说什么!”刘骏:“自不量力,听不懂汉话么!要翻译么!”说完一个闪身,躲开了那把匕首,随后一个反扑,把拓跋慧压在了身下,夺下武器,反手抵住了她的喉咙问道:“告诉我,是不是你不自量力?你以为我刘宋的皇族各个都是绵羊么?本王10岁就坐镇地方了,杀过的山越,比你杀过的汉人还多,宗越不在我照样制得住你!”
从刘骏那冷酷的眼神中,拓跋慧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一时竟然被震住了。转而,刘骏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在拓跋慧眼前晃了晃,说道:“看清楚么?我早说了,要让你开口,我有一千种方法,你不是自诩同党素质过硬么,怎么解释这个,北魏的八公主——拓跋慧?”说完把那块腰牌甩在一边,拓跋慧从那块牌子和刘骏地话语中已然得知自己身份已经暴露。
随即,拓跋慧两眼一闭,说道:“既然你已经全部知道,那你杀了我吧。”刘骏收起刀,说:“既然知道你的身份,那更不能轻易杀了你了,我还要留着这块筹码为我大宋讨回原本属于我们的领土。”拓跋慧扬言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从我出生起河南之地就是我们大魏国的,从没改变,你凭什么说是你们的?”
刘骏双手叉腰,说道:“呦呵,还犟上了是不?本王最喜欢以德服人了,就让你亲眼看看!”说完给拓跋慧找了件军装扮上,随即拉出了帐内。
两人来到营帐周围的一堆篝火旁,一堆老兵正在那生火,刘骏对拓跋慧说道:“待会,你什么话也别说,听他们说什么。”说完拉着拓跋慧走向他们。
老兵们看到刘骏来了,连忙让出了一个位置,让刘骏和拓跋慧坐下,老兵们忙说:“王爷,这么晚你还来视察军营啊。”刘骏笑道:“我们与老佛狸僵持在这边,你们怕么?”其中一位老兵立刻挺起了胸膛,大喊:“不怕,都和索虏打了十几年了。以前不怕,现在还怕?”刘骏指着这个说话的人对拓跋慧说道:“刘伯在拓跋嗣南下虎牢的时候就在军中服役了。”刘伯继续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拓跋嗣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夺了虎牢,拓跋焘更不是个东西,夺了我们的滑台,这次我们不收复失地不回家啊!”其他老兵也随身应和。拓跋慧激动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河南之地属于刘宋国。”“证据?”说道这里刘伯脸上青筋暴跳:“证据,是老夫的爹葬在了河南,老夫的哥哥葬在了山东,他们都是在与索虏的战斗中死掉的!你还要什么证据!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个已经长满青草的坟头!啊!”这时老兵们都对拓跋慧的突然发言感到了一种愤怒,于是纷纷投来一种怀疑的眼光,刘骏觉得气氛不对,借口将拓跋慧拉了出去。
走在路上,拓跋慧突然说道:“你骗我,一定是你合伙那帮宋兵一起骗我的。”刘骏笑了,笑的很坦然:“你说我骗你,那么你说,为何那帮人和我持同样的说辞?如果我提前串通,那我一直陪在你旁边,哪有时间串通?如果河南之地从始至终都是你们鲜卑人的,那你怎么解释这河南地方汉人居多,鲜卑人反倒居少!”拓跋慧沉默了,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她无法解释,一时间,她只能静静地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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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刘骏和拓跋慧在周围山坡上赏月,刘骏笑着说道:“没想到啊,身为敌我双方的皇族,竟然会在大战正酣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赏月啊。”拓跋慧也笑了:“是啊,月色好美,要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啊。”这时,拓跋慧没有听到刘骏说话,于是转过脸去,问道刘骏:“怎么了?”刘骏笑了笑,说道:“我突然发觉,你们索虏的女人辫子也挺好看的。”拓跋慧:“你不喊我们鲜卑索虏会死啊。”刘骏哈哈大笑:“习惯了嘛,你们索虏不也喊我们岛夷么?”这么一说,拓跋慧也笑了。突然,拓跋慧问道:“刘骏,你娶媳妇了么?”刘骏轻轻邹了邹眉,说道:“你问我娶没娶媳妇干嘛?”拓跋慧:“我说,我是说,假如,我父皇提出联姻,你们,会不会答应。”说完拓跋慧紧张地注意着刘骏,可是刘骏一直默不作声。
拓跋慧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刘骏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们索虏的女子居然这么直接,居然直接问这样的问题,你们的婚事难道都是父母不管的啊?”拓跋慧很有底气地说道:“当然啦,我们鲜卑女子,若是喜欢上谁,便直截了当地说了,从不躲躲闪闪,所以,我喜欢你,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喜欢我?”刘骏疑惑地说道,随后又轻轻一笑,说道:“我就算很喜欢你,我也不会娶你。”拓跋慧诧异道:“为,为什么?”刘骏站起来说道:“因为我是汉人,而你,你是鲜卑人,我们天生就是敌人,不管承不承认,都改变不了这些。”###第17章 元嘉草草(八)
拓跋慧忧郁地说道:“你就因为我是鲜卑人,所以才如此对我?”刘骏长叹一声站起说道:“如果你是汉人,无论你多卑贱,我都会娶你,可你是鲜卑人,是我们汉人的敌人,这个我无法忘怀,所以对不起。”拓跋慧苦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两人都不说话,时间在两人的静默中一点一滴的流逝,这时,刘骏突然说话了:“你走吧,这里毕竟是我们的营地,长期呆着总会有麻烦的,你回去吧,我希望以后在我的军营中不再有鲜卑奸细,否则,不管男女,我一并格杀勿论。”拓跋慧从刘骏坚毅的目光中看到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拓跋慧召唤了一匹马,骑上马后,她侧身对刘骏说:“你放心吧,我走后再也不会有奸细来的,我父皇会和你正大光明的较量,不过,如果刘骏你成了俘虏,成不成亲有由不得你了。”说完嫣然一笑,刘骏对她也微微笑道:“好,就看你有这本事捉了我了?”随后目送着拓跋慧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拓跋慧回到了鲜卑大营,拓跋焘喜出望外,大笑:“慧儿,你平安归来,父皇很开心啊。”拓跋慧笑道:“父皇,没事,你看我不是平安回来了么。”拓跋焘说道:“你要是出了事,父皇立马把彭城夷为平地,你知道么?你前脚走,后脚父皇就反悔了,岛夷诡计多端,父皇怕你吃亏啊。”拓跋慧笑道:“好了,父皇,没事的,你看我不是平安回来了么?”拓跋焘笑道:“女儿,你来看,”说着拉着她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你看,彭城久攻不下,西面又有寿阳,西南还有盱眙等小城,朕如果把时间耗费在这,无异于当年皇爷爷攻打后燕一般,劳而无功。”拓跋慧问道:“那父皇准备如何做。”拓跋焘笑着说道:“司马金龙来信,他预感到了朕可能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出主意说,让朕如果一旦遇到宋军坚壁清野,则可以绕过,既然吃不掉,那就避开,领用骑兵行动迅速的优势,直扑建康,建康城一旦失守,呵呵,刘宋必然溃散而亡!”拓跋慧:“父皇是想釜底抽薪。擒贼擒王?”拓跋焘大笑:“哈哈哈,是啊,当然,朕不来一招狠的,如何能治得了这群岛夷?!”拓跋慧望着拓跋焘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为刘骏捏了一把汗。
拓跋焘随即,兵分三路南下,分别扑向山阳,横江,广陵,迅速抢占着淮水,随即挺近瓜步山,与建康城隔江对峙。魏军上下纷纷扬言要“杀过长江去,活捉刘义隆。”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索虏杀过来了。”江湛跌跌撞撞地跑到殿上,刘义隆从他那副表情中惊讶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忙说:“出了什么大事,这么惊慌?”江湛说道:“索虏兵临瓜步山,扬言要打过长江来啊,陛下。”刘义隆大惊一下子瘫倒在龙椅上,说道:“不是说,不是说,三皇子克敌于彭城,四皇子克敌于寿阳么?”江湛:“陛下,索虏奸猾,他们绕过了彭城,寿阳,直扑我建康啊。”
刘义隆瑟瑟问道:“朝中还有多少,多少兵马可以一战?”江湛不敢直视刘义隆的眼睛,说道:“不足一万。陛下,我看你还是早作打算,毕竟……。。”刘义隆:“另所以舟师全部下水,给朕封死长江,太子刘劭出镇石头城,都督诸路兵马,另三吴之地紧急征兵,王公以下男丁都要立即参军首位京城,还有,传旨下去,不迁都,不乞和,朕誓与都城共存亡!”江湛领命下去了。
次日,刘义隆前往石头城检阅军容,对着大江对岸瓜步山的鲜卑骑兵,面有忧色,对着江湛说道:“当初北伐之时,赞同的原本就少,是朕,是朕一意孤行,结果劳民伤财,我们能不羞愧么?如今索虏竟然进逼京师,给百姓带来如此厄运,这是朕的错啊!”刘义隆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抚摸着城墙最后说道:“若使朝廷道济在,胡骑安能济此哉?!”此时此刻,刘义隆终于意识到当年自己犯了如何一个错误了,可是,现在认识只怕也为时已晚了。
而在长江的另一边,拓跋焘也登上了瓜步山瞭望江对岸,拓跋那在一旁。拓跋焘说道:“江淮寒气,虽不如塞北,却阴寒入骨啊。”拓跋那没有接话,拓跋焘回头望着他说道:“你说咱俩该不会成为苻坚,苻融两兄弟吧?”拓跋那连连回复:“不会的,陛下天纵英才,一定,一定可以化险为夷。”拓跋焘:“化险为夷,连你也认为朕此时此刻处于困境么?”拓跋那连忙倒地跪拜:“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臣弟失言了。”拓跋焘让他起身,说道:“不只是你,其实朕内心也对能否征服刘宋满腹狐疑啊,他们的水师封锁了长江,打过去无疑是异想天开,如今井里都被投毒了,粮食也难以为继,朕不得不退兵了,哎,有必要的话朕会与他议和。”拓跋那说道:“一切谨遵皇兄所言。”
驻扎在瓜步山的鲜卑兵马暂时无法攻打下建康,便有意撤军,于是拓跋焘提议与刘义隆进行联姻,刘义隆嫁女儿给自己的孙子拓跋濬,自己则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武陵王刘骏,从此南北分治,匹马不南顾。这个建议得到了刘劭在内的多数人的赞成,但是刘义隆坚持不与贼子妥协,声称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夺回失陷的疆土,而尚未收到消息拓跋焘内心忐忑,因为不管和亲成不成功,撤军是必须的。
刘骏与诸将在彭城议事,刘骏说道:“如今,索虏的大军已经被妥妥的逼到了江北,前,渡江不得,后,有我等两支追兵。拓跋焘已经扛不住了,据说准备和父皇议和。”众人听完哄堂大笑,臧质起身说道:“早说索虏就是四条腿的畜生,除了会在草原撒丫子乱跑,遇到点水立马没办法了,呵呵,还是三爷您高瞻远瞩,当初决议死守彭城,才能导致拓跋焘现在顾忌颇多啊。”刘骏微微笑道:“表舅你就不要取笑骏儿了,当初我得知拓跋焘抛开彭城南下的时候,我之所以选择不弃城南下是因为,读史得知当年拓跋焘爷爷拓跋珪就曾经在攻城不下的情况下佯装败退然后趁机反杀了出城追击的部队,这点我深有体会,我等步卒一旦在野外遭遇索虏骑兵那是必死无疑啊。所以我才主张坚守不出啊。”
这时沈庆之也站了起来,“料敌于先,王爷不可谓不智勇过人,我想,王爷下一步就应当是等索虏气势低落退军之际给与他一迎头痛击,我说的对吧?”刘骏笑道:“不愧是苍头公,道民的心思怎么也瞒不过你啊。”这时,刘骏左右扫视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六叔怎么不在啊?”沈庆之说道:“哦,六王爷女儿来了,他先去共享天伦之乐了。”刘骏听到“六王爷女儿”几个字立即来了神色,忙对诸位将领说道:“本王暂时有点事情,大家先退了吧。”说完兴致冲冲地走出营帐。
刘骏走着走着见正好有一人站在粮车旁,吹着羌笛的声音煞是好听,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让刘骏感觉心头一阵醉意。这时刘骏慢慢地从后面接近了她,一把蒙住她的眼睛,笑道:“猜猜我是谁?”刘英莲嫣然笑道:“好了,骏哥哥,都这么大了,还没改掉小孩子时代的毛病。”刘骏松开双手,走到她面前,笑道:“哎,太难过了,难道我在你眼中永远是小孩子么?”刘英莲撅了撅嘴:“你说呢?”刘骏略作思考状:“既然你说我是小孩子,那我,那我就来给你挠痒痒。”说完就要对刘英莲挠着痒痒,刘英莲左右闪躲,刘骏在她躲闪不及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走,我带你去转个圈。”说完拉起刘英莲上了一匹马,就在军营中转起圈来。###第18章 元嘉草草(九)
士兵们看着他们的将军和刘英莲同骑一马在旁边疾驰,纷纷放下手中活计,凑上前来看热闹,有的还不住的起哄,有的则高呼:“王爷威武,王爷俊朗不凡啊。”刘骏在马上抱着刘英莲,再看路旁的士兵这么激动,心中也不由得飘飘然。
驱驰出了军营,刘骏和刘英莲来到一条小河边,两人依次下马,刘骏问道:“英莲,你这次怎么以身犯险,跑来这战地啊。”刘英莲嬉笑道:“萧道成负责押送粮草,我是女扮男装,混过来的。”刘骏诧异道:“你胆子可真大啊,哎。”刘英莲笑道:“那是自然,我听说你在彭城阻挡了拓跋焘百万大军啊,可了不得。”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刘骏轻轻一笑:“我从不在意世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在意我或是我在意的人对我的看法,英莲,小时候谁都不肯陪本王玩,父亲也一直冷落与我,是你,你每次节日进宫,陪本王斗蛐蛐,扑蝴蝶,才让我的孩提之时能感到那种温暖。”说完刘骏又握住了刘英莲的手:“莲儿,你知道么,本王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带着心爱的人策马疾驰,受万人瞩目,为了这个梦想我一直在努力,而今天,今天本王感觉这个梦是离我如此之近。。…。。”刘英莲缩回了手,说道:“武陵王,你失言了,你是我堂兄,我们之间有的也只是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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