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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唐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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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了。
凤还楼是李璲给李琮出的主意,自从扩大生产规模之后,淀粉糖的产量虽不够直接贩糖,但除了做甜酒的添加剂外已经有富余的量,所以凤还楼就以甜酒搭配甜点为特色,什么糯米中掺了蜂蜜包的汤圆,什么以甜奶酪做馅儿炸的春卷等等,自然不卖烈酒。
此时的凤还楼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从达官显贵到贩夫走卒,长安城里谁不知四明狂客的威名,但赊账付不起酒钱的事儿常有,哪个开酒肆的都不和老学士计较,但你今天撒酒疯非要人家改店名那就是故意挑衅了。一大帮绯袍金带的都是看风向的行家,自然看得出里面的问题,穿绿袍青袍的就算不明白,站场助威也一样起劲。
歌舞的女史早都无趣的退下,谁也不明白一个糟老头子怎么比自己还让人爱看。伴酒的女官在人群中被动挤蹭着翘首,没办法,想看热闹被卡点儿油怕什么?早都习惯了呢,何况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免不了为蛮腰、藕腕、玉腿的亲密接触而硬硬的把官袍中间顶起个小帐篷,逗得周围几多讥笑,这谁调戏谁还不好算!
贺知章酒气熏熏的就瘫坐在凤还楼的门槛上,边饮他自带的烈酒边高歌:“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引得周围不断拍手喝彩,乌泱泱的人竟少有进店消费的了。这就是李璲来到门前看到的状况写实。
李璲知道这是贺知章所作的最有名的诗,其清新小巧、比喻恰当都堪称唐诗的典范!李璲有心要打压他的气焰,那就得找个气势磅礴的作品来对比,可自己不会作诗,说不得又要偷窃一首来应景了。略一沉思,赶在周围的喧哗告一段落中大声吟诵道:“春风杨柳万千条,一亿神州尽舜尧,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银河潮!”
“好诗!”这样的气魄哪里是那碧玉绿丝绦的小家子气可比的?大唐的官员都是饱学之士,此刻满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虽然也有歌颂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夸赞大唐百姓人人尧舜!
贺知章在众人闪开道路的万众瞩目中,酒气立刻就醒了!七十岁的人窜起来丝毫不见醉态,等到看到是仪王殿下到场了,心中竟莫名产生了一点点惧意……十四岁的孩子说出神州尽舜尧的话,这还了得吗?
“原来是十二郎到了,老朽有礼了!”贺知章自称老朽而不是老臣,意思明显就是要抛开朝堂的身份,相见仅仅是酒客对店家的态度,称呼李璲十二郎也无不妥,毕竟岁数在那里。但周围的人可没这胆量,纷纷行礼齐呼:“见过仪王殿下。”
“都免了吧!”李璲摆摆手,径直进逼到贺知章面前,盯着他的双眸,并不高大的少年身体却有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故意把身份扯回去道:“原来是太子哥哥的侍读贺老大人呀!听说您嫌弃凤还楼的酒不够烈,礼部侍郎期望凤还楼改招牌,呵呵,那就拿出来吧!”
李璲说着,就向贺知章伸出手来。###第18章 巧联难退贺名士
李璲的手距离贺知章的老脸不过半尺远,周围看热闹的都秉着呼吸不敢说话,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片段。
“十二郎想要老夫拿出什么?”贺知章老脸一红,但还是坚持强调今日闹事不是以官身。但李璲哪能让他如愿,漫步在众多官员之间,恨不得挨个儿笑脸点头致意,弄得一众官员都不知道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也只能看着不敢动。李璲朗声说道:“当然是勒令改名的公文了!今天这么多位大人在此那是正好!或者礼部认为违反制度,又或者宗正寺不许庆王合股酒肆,再或者平准署签发逃税凭证,都行!”
李璲极力的上纲上线,一副要把事情闹大的架势,被点了名的三个衙门的人急忙缩起脖子往人群深处挪,生怕引火烧身!要是待会儿王爷再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就真的麻烦了!
“老夫不过一句戏言!只是嫌凤还楼的酒不好喝而已。”见李璲毫不买账,贺知章忍着怒气只能退一步,尽量把争斗限于醉酒闹事的范围内,否则这位混不吝的亲王要真是拉自己去长安县衙坐牢,那就糗大了。急声道:“只要有好酒,贺某绝不赖账!”
仪王从十岁就在长安城里打砸抢烧的威名还是尽人皆知的,如今长大了,闹事儿的手段也见高,开始以理服人……见贺知章服软,李璲见好就收,语气从步步紧逼转而悠闲平缓:“既然如此,倘若凤还楼也有烈酒给贺老大人品尝又当如何?这招牌是挂得还是挂不得?”
“自然挂得!”贺知章火气也有些上涌,借着酒劲装老泼皮,拍拍肚皮道:“只要凤还楼拿出能让老朽饮不下一升的烈酒,老朽认打认罚悉听尊便!”
这话说得威风凛凛,其实充满了心机!一来贺知章顶着饮中八仙之一的名头,两斗三勒浆都没问题,再烈的酒还能烈过三勒浆吗?二来所谓认打认罚纯粹顺嘴胡说,任打,你就是亲王能把七十岁的老头打几巴掌?认罚,他家中房无三间,地无一陇,他都给你又值什么?到时候无家可归老无赖真敢睡到你府门口去,让你落个欺辱孤老的名声。
李璲笑了,笑得极其邪恶,让贺知章浑身发冷。
“凤还楼不供应烈酒是怕你承受不了……取烈酒来!”李璲一声大吼,早有茗烟是个最会看脸色的,一坛六十度的乙醇溶液就递了上来。唐朝人饮惯了十度上下的酒相当于后世的啤酒和米酒,这一坛相当于二锅头的浓度刚一开封,浓烈的酒香就飘开了整条街,无数人惊呼一声“好酒”!
茗烟平时娇滴滴柔弱弱的,此时抓着坛子直撞进贺知章的怀里,可充分体现了纤细的胳膊其实有点儿小肌肉呢,老头子不想接也得接,喝一辈子酒的人闻一鼻子就知道自己行不行,万没想到世上真有这么烈的酒?仪王是怎么酿造的?果然邪门!
但后悔是晚了……众目睽睽之下,贺知章运口气,不再废话,擎起酒坛子就扬上头顶开始猛灌,期待靠着速度在醉倒之前完成任务!却不想茗烟在一旁打边鼓,阴阳怪气的说:“贺老大人慢些喝,您瞧瞧,这么好的酒大半全洒了,您倒是一口一口明明白白的喝呀,哎呦呦,您到底喝进肚去了没有啊?”
周围全是哄笑声,贺知章郁闷不已,竟然连最后这点儿心机也耍不成!喉头的辛辣仿佛没往下淌,倒像是全都冲入脑门了……不许洒,装不成潇洒豪放的样子,即便剑南春或者富平冻,谁能真的喝一斗……放下还有多半坛的烈酒,贺知章的舌头都麻木了,晃晃悠悠的倚着门框才能站住,叹口气再打个嗝,服软道:“贺某认输,殿下要怎么罚?尽管说。”
李璲哈哈大笑,抢过那半坛能点着火的酒精溶液,让茗烟要来几十只小盅均分,挥袖请周围众人随意品尝,看着大家站在店外小心翼翼的端着酒盅在鼻尖与舌尖徘徊,李璲朗声道:“烈酒伤身,所以凤还楼明明有如此美酒,宁肯少赚银钱也不售卖的。呵呵,但偶尔大家尝上一小口,还是无碍的,请!”
李璲说声请,率先举杯一口闷了。周围的官员们哪里还敢犹豫,这等于亲王敬酒,谁敢抗拒不喝?不会喝的也得喝!纷纷一狠心一闭眼,倒进嘴里。
才入口,那辛辣刺激就让几十人呛得眼泪都喷出来,但紧跟着那浓香和爽利却又泛上心头让人想要再次尝试!纷纷大呼过瘾。
此时李璲已经扔掉酒杯,扶住摇摇欲坠的贺知章道:“久闻贺老学士诗书俱佳,璲请老大人为凤还楼题写匾额,还望不要推脱才好!”
当着这么多人,贺知章知道自己今天栽了,不但砸不了场子还得反过来题写匾额,那等于成了来恭贺开张大喜的了,回去东宫还不知太子会怎么发火呢!但形势比人强,当着几百同僚的面,认赌服输不能再丢了气度,长叹一声大喊:“取笔墨来!”
分分钟大笔挥就“有凤来仪”四字狂草。不得不说,贺知章的草书不让张旭、王羲之,顿时得到满场的赞叹!茗烟立刻派人拿去裱糊,一片恭喜声中只有贺老头内心苦涩!思来想去,如此灰溜溜的离开实在没法向东宫交代,只好再次腆着脸拱手道:“久闻殿下才名,难得今日有此幸会,一方匾额略显孤单了,老朽这里有一上联,正好适合有凤来仪四个字,一并奉上吧……”
略一沉思,贺知章缓缓开口:“凤落梧桐梧落凤!”
“好联啊!妙联!”又是惊起一片鸥鹭。内中却有机敏的人小声说:“好个屁!半联绝对,这是又难为王爷呢!贺学士在找场子……”
李璲当然也明白,瞟一眼捻须微笑的贺知章,心中也是不忿!只不过这千古绝对史书早有记载,亏得我穿越了,否则原来的李璲定然败阵!此时假装思索了一下,在众人紧张的期待中,李璲微微一笑轻吐朱唇:“珠联璧合璧联珠……呵呵,正好一事不烦二主,还请贺老大人一并题跋吧!”
噗!贺知章差点儿把刚才那肚子酒吐出来,真能吐出来的话真就喷李璲脸上好了!长叹一声,偷鸡不成蚀把米,买一送一又得给人家题写对联!故意不好好写是不成的,将来常年挂在门前人来人往的,人家会说我贺知章的书法不好、人品更差!
不提贺老头在一边郁闷的写对联,李璲站到了台阶高处抱个罗圈揖,趁着人多开腔:“今后凤还楼的生意还要仰仗众位捧场了……”数百人恭敬的齐声说不敢,李璲又道:“我这里也有三个上联,今日挂在凤还楼中,哪位高才对出下联来,本王赠美酒百坛、凤还楼免费搭流水席一天!”
此言一出又是轰动!有胆大的已经开始催促王爷快快写来。李璲也不介意,回身取来纸笔写了三个上联,都是从后世带来的千古绝对,分别是:“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饥鸡盗稻童筒打”、“烟锁池塘柳”!
有才疏学浅的人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嘀咕:“这也不难啊?”
立刻就有无数鄙视的目光把他压得身高都变矮了:“不懂别胡说,回家读书去!”
头一个偏旁部首全相同,后一个谐音字不同,再一个暗含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尤其是最后的烟锁池塘柳,李璲心里暗想若是不把这个拿出来都对不起盛唐的才子勋贵们!今天挂在庆王名下的凤还楼,也算是对大哥的深情厚谊了。###第19章 奇文晕倒张中书
“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我的天啊,亏得仪王殿下怎么想的!这是要难倒天下读书人的节奏吗?”一个儒士一边摇头晃脑的吟诵,一边摇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对着高悬的对联彻底晕倒了。
旁边一个刚考上功名的芝麻小吏端着官家派头,谆谆教导道:“何止是巧夺天工,寄字、牢字、空字用得极恰当啊!仪王殿下大才,堪称当代儒士的榜样啊!”
“得了吧,我可听说仪王殿下私下里说从来不读《论语》的,只尊道德经一本书!”说者别看是布衣,却非常自信的言之凿凿,很有内幕消息的架势,说不定就是仪王府花匠的远房表舅的街坊。
腆着大肚子的商贾也不甘落后,难得和布衣百姓并肩站立,不放过一丝的能和仪王府沾亲带故的机会,赶紧接口道:“可不是,听说仪王在府里都穿八卦仙衣呢,听这句:饥鸡盗稻童筒打,简直就是仙家言语!仪王根本不屑孔孟的……”说不定他真是仪王府厨子的婆家兄弟。
这可惹恼了旁边的绿袍官吏,怒吼道:“不许你诋毁仪王殿下!仪王出口成章句句是圣人教化,岂是你能知晓的?”说着话就露胳膊挽袖子了。
胖商贾自信和仪王府有裙带关系,哪儿能在一个六品官面前给殿下丢脸?壮起胆子硬抗道:“我不知晓难道你知晓?你又是什么东西!”好家伙,这就要开打。
却有在一个小巷中隐靠的马车中,有磁性的嗓音在默默吟诵:“烟锁池塘柳……好意境啊!璲儿竟有这般才华,亏得朕竟然不知道,力士,你说这真是璲儿想出来的?”
另一个隐在车里的圆润嗓音恭敬的答复:“老奴看还真是呢!陛下,刚才的情景应该是急智,就算不是恐怕殿下平日也有研究的。”
“璲儿和以前比,能记住这么几句对联就算惊人。今天的戏看够了,精彩的部分演完喽,咱们回去吧!”那威严的声音赫然就是唐玄宗,若是李璲看到这里也许就不会对太子怀疑了。此刻马车中传出最后的话语:“羞煞天下读书人啊!呵呵,要是璲儿敢说一句自己从不读论语,力士,你说这满朝的儒生会不会把修真坊给拆了?哈哈……”
李璲可没有心情陪儒生们吟风弄月,一切都是向钱看!赶紧回到府中听麝月回禀寻找瓷土和彩泥的事儿,那才要紧!
四个丫头中属麝月最有女强人的气质,平日里除了对李璲以外永远板着脸,除了茗烟就没有不怕她的,别看才十五岁年华,凛然已经能独挡一面了,仪王府对外的账目函件倒有多半出自她的娟笔。
李璲看到麝月脸上难得的笑得那么夸张,就知道事情办成了,再听麝月如黄莺鸣唱般的言语更是天籁:“殿下福泽深厚要什么都是顺风顺水,奴婢派人也没怎么往太远了寻找,就在城外渭水边的一个山谷小镇上就寻到了,当地百姓说附近山中多是这种瓷土和彩泥,也想过烧瓷,却无论如何炉温达不到,几百年烧不出来早就放弃了!反倒因为这些没用的东西弄得一个乡都种不了几亩粮,丰年也饿死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如今剩不下几户,咯咯,真是天助殿下。”
“那你怎么做的?可商讨出可行的章程了?”李璲吹着茶杯中的沫子,期待的看着麝月。
小丫头果然雷厉风行的没话说,是个做大事的人,跳着脚向李璲表功:“奴婢怕别人占了先,自作主张就向田阜乡买下了那片山!连同那里所剩的几百户百姓也都甘愿做了佃户,奴婢差人先运了一千担粮分发给他们解燃眉之急,他们就都签了契,还感念殿下的恩德呢!如今已经开始开凿瓷土、清洗彩泥,烧窑也在盖呢!奴婢擅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噗!责罚什么责罚?你这鬼丫头,都说什么感念我的恩德这种话了,还让我怎么责罚?”李璲没好气的说:“花了多少银钱?要是超过三万贯,就罚你在本王脸上亲亲!”
“王爷变坏了……两万七千贯……嘿嘿!”麝月跺跺脚羞红了脸,只用纱巾扫过李璲的脸,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了书房。李璲又没得逞,也不着恼,反正来日方长。但想起还有没交代的事儿赶紧追出房门,向着麝月的背影喊:“别忘了采购晋州的石炭!真是的……”
“没得逞也就罢了,还带撵着追的,哼!”旁侧里一个酸溜溜的声音电击在李璲耳鼓,不用回头看,光是那特有的清脆就知道是晴雯在偷听墙根儿,李璲猛回身就把比自己还略高些的晴雯搂进怀里,假装生气道:“越发没规矩了!敢偷听王爷机密大事,小心黄蜂卫的强弩射你个刺猬!”说着就往书房里带。
这可把晴雯吓傻了,改邪归正才两个月的王爷怎么又犯了以前的毛病?甚至还有进步了!调戏升级到要就地正法不成?殊不知这个十几岁的躯体内可是寄存着二十多岁的灵魂,两个月啊……两个月没有享受一夜的生活,李璲早就憋坏了。
“哎呀,殿下大白天的,奴婢是有要事回禀!”晴雯的小拳头远没有自己的胸前双峰顶得有力,锤在李璲身上反倒像是欲拒还迎似的,羊脂玉般的肌肤自有一股天生的体香,李璲埋头在那深邃的沟壑里闻得阵阵心摇神驰,胯下刚长成的刚强摩擦在已经酥软的地方,李璲不依不饶道:“什么要事也没那个的刚强紧急啊!”
晴雯在意志彻底倾颓的最后泄洪前,终于挤出事情原委道:“集贤院张大学士的小公子张曦在承庆殿中等候!”
燕国公张说的孙子?国子监内自己唯一的狐朋狗友来了?李璲一愣神的功夫手上就放松了,晴雯好似受惊的小兔一头就钻出书房,临了却娇羞的撂下句“晚上伺候殿下”这不是故意吊胃口吗?可李璲此刻泄气的只能整理衣衫往前院来。
心中暗恨,集贤院和国子监连张曦的路子都铺,才回到府中清静了一日啊,这些腐儒就找上门来了?还真是打蛇随棍上!这些腐儒最是麻烦,你要是不理他,他就做出被始乱终弃的样子哀婉的诋毁你,你要是搭理他,他以后就趾高气昂的以姨太太自居年糕般攀附你。
“哎呦呦,曦哥哥可是稀客,璲还以为你去江南再不回来了呢!可想死我了……”李璲知道前一个仪王和这张曦最是教好,坏事都是一起干,所以一见面就把肉麻的话抖出来。没想到面前这个大几岁的青年,空有一身强壮的肌肉透过青袍都要爆出来,却满脸愁容近乎哀怨的说:“听说璲弟弃武修文了,哥哥大惊失色可不就从江南一路赶回来,没想到才到京就被家父训一通,指派为兄无论如何请动璲弟去国子监讲学呢!”
“国子监讲学?”李璲指指自己的鼻子,万没想到儒生们想到的是这个法子,装傻般问道:“让我个十四岁的亲王给一帮从青楼作诗回来的哥哥们讲学?讲什么?我可还什么都不懂呢!”李璲说着用眼神瞄瞄张曦的胯下,就好像能透视出尺寸这半年是否生长了似的。
张曦连忙用手捂住,没好气的说:“还是那么毒舌!别说那么难听行不行?我的好璲弟,算我求你了,家父领着集贤院的老头子们也要同往!说是要讨教你在联句上的造诣。其实哥哥知道,他们这是以退为进的办法,对不出你那三联就做出虚心求教的样子,博个不耻下问的名声好遮掩住学问不行的尴尬罢了。”
“好吧,既然曦哥哥出马,我这是给你面子,咱们这就去!”李璲向茗烟吩咐:“备马!”###第20章 立言百字就称经
一路上张曦给李璲使劲的描述江南的风光,意思明显是勾搭李璲和他一起去游玩,又说那里东西便宜连扬州青楼里的歌妓都比长安的清秀些,这里的胡姬虽然妖娆开放,但还是缺少了矜持中的温柔。李璲立刻嘲笑他是脱了裤子放屁……
话题转移到江南田多人少的环境,张曦夸张的感慨那是投资的好出去,若是购得江南便宜粮到关中来贩卖一定赚不少差价!李璲心知这货哪里懂得生意,只说一句“千里迢迢贩运人吃马喂的开销从哪儿出”就让张曦哑火了。
其实李璲知道这位肌肉型男不过想拉着自己,以青楼中同榻而共眠一女的交情,顺便也就等于傍上个取款机。李璲暗暗发誓今后同这厮走得远些……哦不,再近些!
国子监今天算是过年!张灯结彩净水泼街,只不过看在李璲眼里实在不算隆重,毕竟连霓虹灯都没有一根。李璲在路上已经想了好几套说辞,若是有儒生跳出来挑战对对子搞个下马威啥的该怎么办,没想到白准备了,这些儒生除了震天响的恭维声就没别的。
也难怪,有李璲的三个对子在那儿摆着呢,谁那么不要脸?在没对上李璲的对子之前,暂时是不会有人向李璲出对子的了。这种夹道欢迎的状态让李璲还是很享受,但顶到国子监大门口有一群白头翁堵住,李璲不得不下马,隐藏自己的不屑在至圣先师像前行礼装装样子,获得一片称赞。只有张曦知道李璲弯腰时,眼神却到处瞟着周围几个特别清秀的学子,轻易透视出人家的身材是女扮男装的。
燕国公张说笑意盈盈,联杯茶都没打算给李璲,就腆着脸请教道:“殿下高才名满京城,联句上的造诣令国子监汗颜,今日冒昧相请,还望殿下莫要自珍,将学习联句的法门不吝赐教才好。”这哪里是请求,分明是命令。
一旁有国子监祭酒也随意的拱拱手道:“是啊是啊,为了我大唐学子们能共同进益,殿下就请登台讲授吧!”哪里是让李璲讲授,语气分明是想让李璲登台出丑。
李璲有些皱眉,按理说以张曦这层关系张说不该对自己如此态度,何况自己还是亲王,这老家伙活腻了不成?但眼光横扫后发现,一群老学究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李璲顿时明白了:古代的儒生把名声学问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何况亲情算什么?交情更是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
李璲暗想那就彻底打掉你们的骄傲,于是淡淡的道:“承蒙各位前辈瞧得起本王,指点天下学子联句确实功德不小,古人说立身、立功、立言、立德,本王既然创造制糖酿酒之法太极健体之术在前,算是立个小功,那今日也不妨将独创的联句之学拿出来分享,这一套联句的教化集成本王命名为《仪王对韵经》,算是立个小言好了。”
敢用“经”字?这话说的极为大言不惭了,儒家讲究立身、立功、立言、立德都做到了就是圣人!李璲是亲王,就算打架斗殴过,谁敢真的当众说他立身不正?现在人家号称自己编写了一本教化万民的书,还大公无私的当众拿出来,那不是立德是什么……如今站在国子监门口难不成这是来讨封的?当着孔子牌位封自己是圣人啊!
张说等人顿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还不知如何驳斥的时候,李璲已经站在高台上,此刻心里万分感激应试教育中小学时打下的基础,开始背诵清朝人李渔的著作:“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秦对赵,越对吴,钓客对耕夫。箕裘对杖履,杞梓对桑榆。天欲晓,日将晡,狡兔对妖狐。读书甘刺股,煮粥惜焚须。韩信武能平四海,左思文足赋三都。嘉遁幽人,适志竹篱茅舍;胜游公子,玩情柳陌花衢……
……姚对宋,柳对颜,赏善对惩奸。愁中对梦里,巧慧对痴顽。孔北海,谢东山,使越对征蛮,淫声闻濮上,离曲听阳关。骁将袍披仁贵白,小儿衣着老莱斑。茅舍无人,难却尘埃生榻上;竹亭有客,尚留风月在窗间。”
李璲从一东韵缓缓的背到十五删韵为止,每一韵挑了一段,但仅仅是这个节选版已经让台下士子们如痴如醉了!更多的人有种吐血的冲动,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仪王殿下这是要穷尽所有对联的题材集大成吗!
张说等老头子更是万念俱灰,刚才想要驳斥李璲不尊先贤的想法更是抛却了!人家编出了这一本如同规章制度般的《仪王对韵经》,你们凭什么压人家一头?大家都是有学问的人,李璲这些对联中几乎每一句都有出处用典,够你学一辈子的东西人家随口抛洒,这得是多大的学问?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博古通今到这个地步你还能怎么指责?
在所有人还沉浸在那鸿篇巨制中时,李璲却更加狂妄的让人崩溃了!李璲喝口酒润润喉道:“本王献丑了,呵呵,这部《仪王对韵经》凑字而已,不尽完美之处甚多,还望各位手下留情,批驳可以,千万莫要删改,毕竟是本王心血之作希望全文流传后世才好,别重蹈了《诗经》被焚尽的悲剧啊!”
李璲转身就走,丝毫不管身后众儒生的惊恐。孔丘依自己一人喜好将《诗经》三千首删得只剩三百首,其罪不下于秦始皇焚书坑儒,这件事是儒门的忌讳,李璲当中挑破伤疤,如同打脸!可偏偏说的又是事实,无法反驳。
“恭送殿下!”看着李璲离去,国子监祭酒转身对几位同僚皱眉问道:“如今奈何?”
“当然是记录、誊写、版印了!还能如何?毕竟这部著作还是真的足以奉行教化的。”张说长叹一声颓然的返回内院。剩下场中年轻学子们可是听不出高层的话里有话,一个个激动的已经开始寻章摘句、给旁人讲解《仪王对韵经》中每一句的典故,崇拜之、感慨之、尊奉之……互相争论之!
远离国子监那条街张曦才怯怯的问:“到底哪儿学来的?跟为兄说实话!背那么长的书你用了多久啊?一年还是几辈子?”在李璲怒视圆瞪中,张曦毫无惧意继续调侃:“璲弟你现在是不是特得意?估计明早你在长安城里就比公孙大娘还红了!”
“呸!你会不会说人话?”李璲有掐死他的冲动,虽然自己确实是抄袭,但你丫又没证据怎么能一口咬定?还拿亲王比舞姬,靠之……李璲撅嘴高傲的说:“刚刚粉嘟噜,算不得红!什么时候让你祖父把我的造像立在国子监门口再说!”张曦一个缩脖吓得赶紧闭嘴,心道你还真够大逆不道了什么都敢说啊。
等回到王府,李璲泡在水汽蒸腾的浴桶里,想的却是:一定得把自己的才名砸瓷实……哦,好舒服!古人采用泡澡的而不是淋浴的办法,还真是有道理,只不过得有人旁边伺候着加热水,估计普通百姓没条件天天洗澡,就是府里的侍从也都臭不可闻的!唉,不行,有时间我得给大唐发明个简便淋浴……吃一颗茗烟递过来的葡萄,把淋浴的事儿放一放,接着想对联。
长安士子对联句爆发最大热情的日子里,李璲的思路又已经跳跃到下一步计划里去了。和张曦的一句戏言,让李璲突然萌发了真的把自己塑造为圣人的远大理想……占领人们的思想啊,远比占领他们的土地更有持久力!那些自封为圣人的家伙不就都是这么干的吗……从娃娃抓起!承诺司马承祯遍地开学府的事儿还没启动呢,可一切需要金钱做基础啊,办教育最是耗费巨大的,看来酿酒那种小打小闹是不行了。###第21章 烧瓷七彩才是器
李璲不太喜欢骑马,石板路上不同于草原,跑不起来就会颠的屁股疼。所以出城那么远还是坐车比较好,顺便悠闲的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如今这辆马车已经成了仪王殿下的标志,走到哪里百姓都自动避让,等到仪王车驾过去很远才敢指指点点的说:“好气派啊!也只有这样的富丽堂皇才配得上咱们最聪慧的仪王殿下!”
那是自然!李璲从一开始就很郁闷大唐风尚的粗犷而不够精致,小到茶杯酒盏,大到宫殿梁柱,透着那股子高大肃穆,完全不符合李璲的审美。所以,李璲请了画匠在府中每一座亭台楼阁上描金彩绘,廊柱全都刷了朱漆再刻银丝线条,心疼的茗烟哭了好几晚!要不是象牙床都被电介质溶液般的眼泪腐蚀出痕迹了,茗烟才不会跟李璲罢休呢。
后世学界有一种说法:领土面积决定一个民族的性格。所以紫禁城占地极广里面几乎没有三层楼阁,而凡尔赛宫早该安装电梯了。苏联擅长造军舰而日本生产照相机,都是这个道理。
李璲又仿照后世西洋马车的样子改造出前小后大四个轮子,不过是转向轮盘问题难不住李璲。前后五匹马拉着奔跑稳当无比,侧面开门方便上下车,只是最近一个月被不少王公贵族学了去,要不是还有特殊的黄蜂卫仪仗队跟着,都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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