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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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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子崭新崭新的,像是刚从卖车店开出来。
    车里还等了一个人,是个穿着花褂子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和男人长的差不多,我估计是姐弟两。
    我热情的跟中年妇女打招呼,中年妇女却冷漠的瞟了我一眼,根本不爱搭理我。
    她的眼神也是死沉沉的,不像是活人的眼神,瞟到身上,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面包车刚开始走的是大路,开着开着,就转进了一条小巷子,在小巷子里头七扭八拐,拐了一会儿,又拐上了一条大路,接着扭进了一条土路。
    在土路上行进了半个多小时,车子又一拐,拐进一条两边全是大树的小道儿。
    小道光线很不好,因为阳光被茂密的树冠挡住了,让人觉得很阴森。
    出了这条小道,直接就到了村口。
    面包车在村口停了下来,男人让我下车。
    我应了一声,下了车。我还没站稳呢,面包车一个甩尾,从原路开走了,甩了我一脸灰土。
    这两人可真不会办事儿,也不交代一声,就把我扔村口了。
    来的时候,车子开的慢腾腾的,跟乌龟似的。走的时候倒是快,一溜烟的就跑了,几分钟,就没影了。
    我冲车子开走的方向比了个中指,掉头准备进村。
    一转身,对上了一张脸,吓的我趔趄了一步,差点儿摔个屁股墩。
    我拍着胸口,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老男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贴的我也太近了,跟背后灵似的,差点儿吓死我。
    老男人木板着脸,满脸沟壑,凸眼睛高颧骨,跟刚才那两个很像。他下巴上的胡子编成了一个小辫儿,看着有点儿怪。
    “您,您是?”我主动上前询问。
    在我开口的一瞬间,他突然有了表情,就像一个木头脸谱突然冲你笑似的,特别慎人。
    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脚尖朝外撇,做好逃跑的准备。
    老男人热情的招呼我:“你就是楼小相吧。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叫苗阿生,你叫我苗叔就行了。来来来,我带你进去,大家伙都等着呢。”
    我控制着表情,露出笑脸,“苗叔,您好。”
    “好好好,来,跟我来。”苗阿生热情的有些过分。
    我定了定神儿,跟着苗阿生朝村里走。
    远看只感觉这村子干净整齐,近了才发觉,岂止干净,简直跟刚建好还没住人似的,干净的很反常。而且每座房子都长的一样,瓦是鲜红的,墙是雪白的,门是乌黑的,门口的水泥小石台子也极其干净,上面丁点儿灰尘都没有。
    “苗叔,村子里头的人呢?”我快走一步,跟在苗阿生身边。
    苗阿生笑着说:“都去祠堂了,等着迎接贵客。祠堂就在村东头,一会儿就到。”
    
    ☆、第102章 死路二
    
    我冲苗叔笑,跟着他继续朝前走。
    走了小半袋烟的功夫,到了祠堂。祠堂也是红瓦白墙,占地面积挺大,看着很气派。祠堂大门敞开在两边,门里头是宽敞的大院子,许许多多的村民站在院子里头。
    没迈步进去的时候,那些人全都板着脸,死气沉沉的盯着外头看,目光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只是没有目标的瞎张望。
    可在我抬脚迈入门槛的一瞬间,门里头的人陡然全部活跃起来,统一的扬起了笑脸,热情的看向我。我迈入门槛的那一脚,就像是电影的开始键似的,让原本静止的画面突然活动起来。
    我心里头觉着古怪,但脸上不能露出来。我咧开嘴,呲出牙,挂上热情的笑,跟他们握手寒暄,整的跟荣归故里似的。
    苗阿生冲村民们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回去吧,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迎接贵客。”
    接着,他对我说:“来,我带你拜拜大主教。”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见大教主,我错了,我想的有点儿不切实际。他只是带我进祠堂里屋,拜了拜里面供奉的一个雕像。雕像龙头人身子,穿着金色袍子,像电视里演的海龙王。
    拜完雕像,苗阿生说:“今晚你先住我家,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等明天玄武圣使到了,举行完仪式,再给你另外安排住的地方。”
    “哎,好的,苗叔,麻烦你了。”我赶紧道谢。
    苗阿生和善笑着,“麻烦什么,都是自己人。”
    我跟着苗阿生出了祠堂,朝他家走。这一路上,半个村民都没遇到。刚才那些村民们,明明都回家了,怎么可能一个都碰不到呢?难道都在家里做饭?
    这村子里头的人,实在太怪异了。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苗阿生的媳妇,她长的跟苗阿生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简直就是苗阿生的复刻版,唯一的区别是她没长胡子。
    我看着坐在桌对面的苗阿生和苗阿生媳妇,心里头突突突的跳着。这两人不仅长的一样,连表情和动作,都没差别。笑的时候,左边法令纹弧度都比右边大,左眼都会微眯着,鼻子都会发皱,连皱的纹路都一样。还有,吃饭都是左手拿筷子,小手指都微微朝外翘,夹起菜的时候,都会轻轻抖一下筷子头…
    “吃啊,多吃点儿。这野味儿啊,就咱们这山头有,出了村,你可就吃不到了。”苗阿生的媳妇,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多吃一些。
    我笑着点头,“苗婶,你做的这是什么肉啊?味道真香,实在太好吃了。”
    “野猪肉。”苗阿生媳妇笑着回答。
    野猪肉?不对!这绝对不是野猪肉!野猪肉我吃过,不是这个味儿。
    这肉又香又嫩,还不腻,嚼第一口的时候,特别香咸,再嚼几口,就会嚼出一股甜味儿。家猪肉都做不成这样儿,野猪肉比猪肉还粗糙些,更不可能做出这种感觉和这个味儿来。
    这究竟是什么肉啊?
    我冷不丁想起了人肉包子,人肉火腿,弄的我一阵反胃。
    我赶紧截断想法,不敢再继续瞎想下去。想太多了,一会儿别绷不住把胃里的东西全喷出来,到时候肯定不好解释。
    晚饭还是吃的这种肉,我真不想吃,胃里闹腾的厉害,恶心的要命。可不管胃里再怎么闹腾,脸上也得装成特别爱吃的模样。一边反胃,一边朝胃里塞,死撑着不露馅,活受罪。
    我真想对苗阿生和他媳妇说,我胃口不好,吃不了太多。但是我稍微有点儿说话的意思,他们两个就瞪着四只眼冲我笑,那笑让我心里发怵,话到嘴边自动就拐弯了,拐到相反的路上去了。
    这两顿饭吃的,太遭罪了。
    晚上睡觉更难过,明明我自己呆一个屋,房间门还有窗户都关的好好的。但是,我却总觉得屋里还有人,并且不止一个,都在盯着我看。我把屋子里头扫视了一遍,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但什么也看不到。
    某一瞬间,我怀疑是我太紧张,导致感知产生了错误。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的感知没错,这屋子里头确实不止我一个人存在。
    肯定,也绝对有什么东西在屋里监视着我。
    因为觉得屋里有东西在盯着我,所以我没敢呼彭扬河。
    彭扬河也不吱个声,耳机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他现在难道跟我一样,不敢说话,怕被人听见打草惊蛇?
    就算他有所顾忌,不能随便说话,那咳嗽一声也行啊。真是的,他办事儿太不靠谱了。说是合伙,其实就我自个儿在孤军奋战。
    上半夜,我搂着书包,在忐忑不安中半眯着眼睛,一边观察着房间,一边思索着事儿。下半夜,我在茅厕和房间来回折腾,拉肚子拉到虚脱。
    那肉真的是有问题,太歹毒了,拉的我腰酸背疼肠子疼,一起身,眼冒金星,跟被狐狸精吸了精气似的,虚的走路都打飘儿。
    我都拉成这样了,早饭,竟然上的还是昨天那种肉。
    “苗叔苗婶,我喝点儿小米粥就行了。我这肠胃不好,吃肉不消化,昨晚上闹了半晚上肚子。顶不住,实在顶不住。”我扯着苦笑。
    苗婶和苗叔两人露出一样的笑脸,说没事儿没事儿,不能吃就不吃,身体最重要。
    我喝了小半碗小米粥,就不喝了。要不是苗婶一直盯着我笑,我连小半碗都吞不下去。这看着是小米粥,闻着却跟那盘肉一个味儿,完全就是在挑战我肠胃的承受能力。
    夏渊是将近中午才到的,和朱雀圣使一起,从半空落到祠堂院子里头。
    为了等他们,我跟村民们从早晨站到现在。太阳实在太毒了,我浑身又虚叨叨的,根本不经晒。可每当我想偷懒或者找个阴凉地方的时候,苗叔总能适时的朝我笑笑,像是能看穿我的想法似的。他一笑,我就不敢动了。
    其实我知道,动了也没什么的。
    可我就是不敢动,总觉得动了,就会被他看穿我来这儿的真实目的。
    我只能忍着,顶着大太阳,在院子里头站着。
    站着就站着吧,有个人说说话,也行,起码不乏味。可这么多个人凑一起,却没半个出声的,都跟哑巴似的,紧紧闭着嘴巴。他们全都瞪着眼珠子朝门外看,不动不摇不出声,表情也不变,像是木偶似的。
    
    ☆、第103章 死路三
    
    见到夏渊的时候,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像是在敌军里见到卧底的兄弟似的,有种后背有了依靠的踏实感。
    我挺想冲到他身边的,可我又不敢乱动。
    从进了这个村子,我的胆子就一直在缩水,以往胆子跟牛似的,现在胆子缩的跟老鼠一样,什么也不敢干。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很多很多的人在盯着我,我任何一个不恰当的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可我看不到盯着我的人,这让我想不出应对的方法。
    躲在暗处的敌人,才最让人恐惧。我现在就挺恐惧的,从昨晚到现在,汗毛一直竖着,就没躺平过。
    其实就算我想冲,估计也冲不过去。我现在看人有点儿重影,眼前昏突突的,别说跑了,估计一动就得倒下,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我在心里头跟夏渊说,夏渊啊,今天我肯定是要给你拖后腿了。
    我心里挺愧疚的,我是来打头阵当前锋的,这会儿却成了拖后腿的残兵。
    这事儿本来跟夏渊没关系,他是被我硬扯进来的。假如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没法投胎了,那我得愧疚死。
    不行,我得顶住了,今儿就算我晕成老花眼,我也得让他好好的。
    我正在心里絮叨呢,夏渊冲我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右手搭到我额头上。一股冷气从他手心穿透我的骨头,穿进了我的脑袋里,从头直接冲到了脚。
    等他把手收回去,我也恢复了正常。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身子不虚了,肠胃也没疼痛的感觉了,脑袋和身子都清清爽爽的,特别舒服。
    朱雀圣使捂着嘴笑,“你对这姑娘还真不错。”
    夏渊没接他的话,看了我几眼,把目光调向了祠堂里屋。
    朱雀圣使带夏渊进去给雕像上香,我在外面等着他们两个。本来我准备跟着进去的,但是临到门口,被朱雀圣使拦住了,说我昨天已经拜过,今天就不用再拜了。
    趁着他们在里头上香,我掉头找苗阿生,想跟他说两句,探探风。我一侧头,刚掀开上嘴皮,还没来得及出声呢,苗阿生突然把目光移到我脸上,笑眯眯的看向我。他这笑,让我心里发怵。
    我冲他咧咧嘴,把目光调开,没敢张嘴说话。
    刚才,夏渊把手搭我额头上的时候,我浑身汗毛都服帖下来。可现在,它们又竖起来了,被监视的感觉也卷土重来。
    这感觉可真难受,就好像四面八方都围着数不清的眼睛似的,都眨巴眨巴的盯着我。要是我能看见那些眼睛也好,可我看不见,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
    一会儿功夫,夏渊和朱雀圣使出来了。
    朱雀圣使说,带我们去见大教主还有另外两个圣使。大教主和另外两个圣使住在村西头的宅子里,正在那儿等着我们。
    苗阿生和那些村民没跟着我们,在我们离开祠堂的时候,他们就散了。他们散的特别有秩序,分两排,整整齐齐的排队朝外走,看着跟放学排队回家的小学生似的。
    我跟着朱雀圣使和夏渊朝村西头走。
    朱雀圣使一边走一边和夏渊说话,边说还边笑,笑的我浑身鸡皮疙瘩猛劲儿朝外窜。他笑也没个正经笑,嘻嘻嘻嘻的,又妖媚又鬼祟,听的人想捡块砖头砸他一下,把他给砸正常了。
    他本体是个花鸨,鸟类里面最淫的一种,不管是秃头老雕还是飞不起来的鸡,只要想勾搭他,他都能滚一块儿,来者不拒。
    他天生就这样儿,祖祖辈辈都这样儿,算是一种特性。
    所以别看他长的偏丑,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股天然的媚气,特勾人。这媚气,根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人想学,还学不来。
    路看着挺长,其实走起来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大教主他们住的宅子。
    他们的宅子挺平常,和村里其他的房子一样,红瓦白墙黑门,崭新的像是刚刚建成的新房。
    这大教主还挺会深入群众的,一点儿都不搞特权阶级。来的路上,我还以为会看见一座深宅大院呢,没想到,房子就是普通平房,一点儿特殊的地方都没有。
    朱雀圣使带着夏渊先进去了,让我在大门外等着。
    我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又仔细感觉了一下,没有被窥视的感觉。
    “彭哥,彭哥。”我装作咳嗽,小声呼唤着彭扬河。
    呼了七八声,彭扬河那边也没个回音。他们那边出事儿了,还是这耳机是残次品?怎么一点儿回声都没有?
    我特别困惑,很想把耳机拿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坏了。
    我刚把手指头伸到耳朵里,大门开了,朱雀圣使冲我招手,让我进去,说大教主准备给我加持一下。
    是要加持妖气在我身上么?
    朱雀圣使把爪子搭在我肩膀上,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你跟着夏渊,可真是好福气哟。”
    我咧嘴憨笑。
    “就会傻乐。”朱雀圣使不赞同的摇摇头,一脸失望。
    进了大厅,我见到了大教主还有另外两个圣使。他们三个人的特征很明显,不用给我介绍,一打眼我就能分清楚。
    大教主又高又瘦,马脸粗脖子,肤色发灰,像是好几年没洗澡似的,看着挺埋汰。高额头,扫帚眉;眼睛跟牛似的,瞪的滴流圆;鹰钩鼻子,鼻尖上一颗黑痣,黑痣边缘不怎么规则,冷不丁一看,像是一只苍蝇趴在上头;嘴像蛤蟆嘴,很宽,嘴唇却特别薄。他的五官,分开来看,很丑,组合起来,更丑。丑的绝了。
    大教主左手边,第一个椅子上坐的肯定是青龙圣使,就是黑老板说的淹死鬼。他头发一缕一缕的,看着跟刚洗完头,还没来得及吹干一样。而且,有的地方长到肩膀,有的地方短的能看见头皮,跟羊啃过的草地似的。
    他长了一张方脸,没长眉毛,眉间有一道竖着的疤,像是多长了只眼睛似的;三角眼,瞳孔朝上吊,白眼珠比黑眼珠多,一看就心眼不正;短鼻子,老鼠嘴,嘴角下撇的厉害。这模样,刻薄又阴险,看着极为不好相处。
    白虎圣使长相很喜庆,对比大主教和青龙圣使,他简直可以称得上美男子了。鹅蛋脸,长眉,桃花眼,鼻子长的也正点,又直又挺,特别好看,嘴唇粉嫩粉嫩的,跟刚开的桃花瓣儿似的,透着股鲜嫩气儿。
    我正在心里赞美着白虎圣使的容貌呢,白虎圣使冲我咧嘴一笑。
    他一张嘴,容貌出现天差地别的变化。他嘴里呲出两颗焦黄的大板牙,其他牙也参差不齐的,跟老玉米似的,特难看。
    
    ☆、第104章 死路四
    
    白虎圣使笑和不笑差别也太大了,吓我一跳,笑差点儿僵在脸上。
    大教主虽说长的挺丑,但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霸气,就算他不说话,你也能感觉到他是老大。
    脑门上,跟刻着老大的标签似的,一目了然的。
    我匆匆把几个人打量了一遍,然后弯腰挨个问好。我这礼行的,正正经经九十度,绝对称得上大礼。
    大教主抬起右手,冲我缓慢的招了招手。
    我走到大教主面前。
    朱雀圣使出声:“跪着。”
    我膝盖一软,就跪下了。做卧底,就得讲究个能屈能直,能缩能伸,遇到要下跪的场合,连思考都不用,膝盖直接就能软下来。
    大教主也不说话,右手食指直接戳到了我的额头上。他这一戳,像是朝我脑子里面劈了一道闪电进去,整个脑壳都麻了,脑子里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不过,虽然火辣,但是不疼。
    戳完这一下子,我就被安排到了夏渊身后,安分的行使跟班职责。
    我微垂着脸,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谈话。
    大教主说,今晚上十二点,月亮高高挂的时候,给夏渊做法,让夏渊从此以后能够有实体。
    白虎圣使说,他在半山腰埋了一坛酒,埋了有七八十年了。给夏渊施法过后,他要去把酒挖出来,大家一起喝个痛快。
    大教主说,天道不公,他要自己做老天爷。他要重新建立一套新的秩序,让妖鬼做人类的主人。
    白虎圣使说,他七十多年前,在一个池塘旁边挖了个坑,坑里埋着一种万年不坏的松子儿,等下半夜他一起挖出来,回来大家吃喝个痛快。
    大教主说来说去,都在激情的宣扬,他要带领大家改变世界,改变秩序,他要建立新的王朝,称王称霸。
    白虎圣使说来说去,都是他埋的酒还有松子儿,三句话不离吃喝。
    朱雀圣使贴在大教主身边,跟没骨头似的,偶尔来上几句话,都是在谄媚赞扬大教主。
    青龙圣使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眼珠子朝上吊,眼神一直在屋顶上转悠,也不知道他究竟看的什么。
    大教主和这几个圣使,从表面来看,有点儿不怎么靠谱,像是乌合在一块儿的。但我没敢掉以轻心,我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并且在听他们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头快速旋转着,想着对付他们的方法。
    我挺想和夏渊探讨一下的,可是我没有和他独处的机会,我和他也没有心灵感应,不能把想法传达给他。
    敌人众多,敌强我弱,这种时候,就得挨个儿击破了。
    如果敌人是人,那能打晕了捆着绑着,或者忽悠他到别的地儿去。可敌人不是人,都是妖怪,那我只能都给杀了,挨个杀了。
    我琢磨着挨个杀了的法子,仔仔细细的琢磨着。一边琢磨,我一边在脑袋里面模拟着现场,争取万无一失。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就譬如我这样的。
    晚饭过后,来机会了。白虎圣使说要带着我到处转转,说挺喜欢我的,觉得我特机灵,像他饿死的小妹儿。
    我跟他出了门,一边走一边算计着要用到布兜里哪些东西。我布兜里有香灰有大慈悲唱经,还有两把匕首,都用红纸包着。黑老板说,用红纸包着,就不会被发现。
    一路上,白虎圣使还是三句话不离吃喝,说他最喜欢吃什么最喜欢喝什么,说以后如果统治了整个人类,他就教给人类不一样的做饭法子。他说人类吃的饭太粗糙了,加料太多,掩盖了食物本来的味道,说这样不好。他以后一定要改变人类的饮食习惯,这样还能延长人类的寿命。
    我这么听着,忍不住就有点儿心软。听他说来说去的,总觉得他其实心眼不坏,有种好心办坏事儿的感觉。
    可等他一脚踩死一只青蛙,还咧着嘴笑的时候,我的想法大逆转了,心又重新硬了起来。
    他要是心眼好,就不会在踩死青蛙之后,笑的跟个变态狂似的。
    杀他挺轻松的。
    他压根没防备我,我也速度够快。说说笑笑的,我突然就动手了。
    趁他在前面走,我掏出火月,一刀捅在他后心上。他凄厉叫了一声,爪子陡然伸长,转过身想来掐我。我窝腰一个闪身,躲开他的爪子,然后上前一步,窜到他侧后方,挥舞着火月,把他脖子割开了。
    他收爪子捂向脖子的时候,我又一刀捅进了他前心,直接把他给捅死了。
    死了之后,他变成了一只半人大小的狸子。我掏出香灰撒到他身上,看着他身体被香灰溶化成了灰土,我才拍拍手,掉头朝山下走。
    别看我跟职业杀手似的,杀的干净利索。
    其实我手一直在抖,浑身也细细的抖着,根本停不下来。心脏里头也跟擂鼓似的,耳朵里头也嗡嗡嗡的响。
    不过,这些反应都是在杀了白虎圣使之后出现的,不影响我动手。
    下山途中,我琢磨着下一个对付谁。
    我选中了朱雀圣使,因为青龙圣使看起来很不好说话,我肯定叫不动。
    我跟朱雀圣使说,白虎圣使让我叫他上山去抬酒坛子。
    朱雀圣使没怀疑我的话,埋怨了一声,“白虎圣使总干这种事儿,就不能等到下半夜。”他不情不愿的跟着我出来了。
    他问我白虎圣使在哪儿,我说在半山腰一个池塘旁边。
    朱雀圣使“哦”了一声,想带我飞上去。
    我赶紧摇头,说我恐高,不敢飞。
    “毛病。”朱雀圣使斜眼瞅我。
    “嘿嘿嘿。”我傻笑三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
    他没坚持飞,因为他想跟我说说话,一直问我夏渊的事儿。他问什么,我就添油加醋的回答什么,听的他喜笑颜开。
    到了半山腰,我在朱雀圣使捂嘴笑的时候,用刀子捅了他后心。他和白虎圣使反应不一样,他背上突然呼啦展出两张大翅膀,扇呼起来,要朝天上窜。我当然不能让他窜出去,他要是窜出去,我和夏渊就完了。
    我一个前扑,把刀子死死嵌在他背上,然后扯着他的翅膀,把刀子拔出来,扑到他身上,抹了他的脖子。
    朱雀圣使变成一只死鸟,死不瞑目的鸟儿。
    我用香灰化了他,又用香灰把身上的血擦没了,然后拍掉身上的香灰,浑身上下整拾干净,才迈开步子朝山下走。
    
    ☆、第105章 死路五
    
    没动手之前,我心里挺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担心出错,也担心自己下不了手。可等杀了两个之后,我心里突然就稳了,还有种蠢蠢欲动的兴奋感。
    杀上瘾的感觉。
    我琢磨着,得先处理了青龙圣使,然后赶在十二点之前,把大教主给处理了。
    可怎么把青龙圣使引出来,是个很大的难题。
    我要是用骗朱雀圣使一样的理由骗他,直觉告诉我,肯定不好使。
    我边走边琢磨,想琢磨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好法子。
    走到门口,在我迈脚要进门的时候,大地突然抖了抖,接着冒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震的我耳朵都要聋了。吼声过后,大地开始震动,晃荡的厉害,根本站不稳脚。在摔倒之前,我赶紧扶住门框子。
    不等我站稳,夏渊突然从里头窜了出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带着我朝外冲。我大声问他:“怎么啦?”
    夏渊眼睛看着前头,扬声回答:“我杀大教主失败了。”
    “青龙圣使呢?”我还没杀青龙圣使呢,他怎么先惹大教主啊?怎么一点儿顺序都没有啊。
    夏渊喊:“死了。”
    被他杀了?我还没来得及继续问话,一股黄烟龙卷风似的冲到我俩前头,挡住了我俩前进的路。
    夏渊脚步一停,接着伸出左胳膊,把我挡在他身后。我掏出火月还有黑色匕首,一只手拿一把,身子一闪,来到夏渊身边,与他站一块儿。
    夏渊又撩了下胳膊,把我再次挡在后头。他头一次这么维护我,我挺感动的。但是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我光感动没用,我得跟他并肩作战。
    大教主脸都黑了,黑的发绿,跟放久的老黄瓜一个色儿。他眼珠子血红血红的,怒哧哧的瞪着我们,两个大鼻孔使劲扇呼着,看样儿快要气炸了。
    他没直接冲上来,而是气势汹汹的质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我从兜里抓出一把香灰扬到他脸上。我这招很阴险,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惨叫一声,挥手擦着脸和眼睛。他不擦还好,一擦,脸皮都被他搓掉了,血糊流拉一片。
    我想趁他这会儿看不见,冲上去把他给捅死。可他身周起了旋风,把他身影给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形。
    看不见,我就不敢妄动,只能警惕的盯着被旋风包裹住的大教主,等待着时机。
    折腾了五六分钟,他总算睁开了眼睛。两眼流着黑红色的水儿,眼皮都被腐蚀没了,惨不忍睹。
    “卑鄙小人,我今天要扒了你们的皮!”大教主大声吼着,朝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我又一把香灰扬了上去,他扑到半截,被我香灰腐蚀的又是一阵惨叫。
    我这两把香灰扬的确实不光彩,很阴险卑鄙,我承认。就刚才杀那两圣使,我用的也是阴招,都是小人手段。可没办法,不用阴招我根本杀不了他们,我只能这样。
    夏渊劈手夺我手里的火月,想用火月捅大教主。可他根本没法碰火月,轻轻一碰,手就被腐蚀出一道深坑。
    我推他一把,做了个助跑的姿势,“我来。”
    夏渊一把把我给揪到了身后,他掏出我兜里的红纸,垫着刀把,将火月拿到了手里。
    他拿着火月和大教主缠斗在了一起,窜跳闪冲,碰撞到一起,又快速分开。他们动作快的跟闪电似的,根本看不见人,只能看见两道光缠斗在一块儿。黑色的那道是夏渊,黄色的是大教主。
    我帮不上手,只能找个好地角躲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空隙,对大教主使个阴招。
    他们打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看不出来夏渊是占上风还是在挨打,只能干着急。
    我正急着呢,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快速转身,挥舞着匕首朝后刺。身后一道黄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我刺了个空。
    黄影是穿着土黄色衣服的苗阿生。
    他闪到离我十来米远的地方,笑眯眯的冲我招了下手。他那姿态,那笑容,跟猫耍弄老鼠似的。
    我一手从兜里捞了把香灰,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匕首,朝苗阿生冲了过去。刚冲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扬香灰,他就陡然消失不见了。
    我停下脚步,左右扫扫,随后快速转身。果不其然,他就站在我身后,还是离我十来米远的距离。
    “过来。”苗阿生冲我招招手,笑呵呵的呼唤我。声音幽幽远远的,像是从空旷山谷里发出来的。
    我皱眉,停了下来。
    “过来啊。”苗阿生又冲我招手。
    他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道人影,人影由隐约变的清晰,是村里那些村民。他们都和苗阿生一样,脸上挂着笑容,冲我招着手,让我过去。
    我眼前有点儿发晕,脑袋嗡嗡嗡的,忍不住朝他们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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