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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灵异侦探事件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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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一字字吐出来:“你才是出悬赏的人!”
只有主控者才有这样成竹在胸的表情,只有出钱的人,才会比钱更在乎任务的结果。
可是出人意料的,他否认了。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那个人死掉,我没有那么多钱,出不起杀他的代价。我只能贡献我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杀他。”
“你有什么力量可以贡献。”我讽刺的说,“就是坐在这里看守我,采取人盯人战术?”
“不错。冻结你是很重要的。”他居然大方的承认了,“而且,除了你以外,我还拖住了两个人。”他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刚才我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遇到的那对男女,都是人物。他们此刻也在这里吧,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减少了他们的障碍。”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是这样一种人,只要看过一眼,便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忘记。
不仅仅因为长得好,当然他的五官无可挑剔。然而关键的是他的气质。那种冷漠疏离的气质,像是碧空中永远不会停息的一朵白云。正因为距离感,偶尔泄露的一丝羞涩便足以直抵人心。然而,只有到最后你才会发现,云跟你虽然有距离,但是它高高在上,洞悉一切,而且永远不像它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他的深沉,跟形于外的冷淡气质形成鲜明对比,这样跟外表极度矛盾一个人,太特别,任何人意识到这种矛盾时,已不可能忘记他。
过半晌,我笑了:“你恨那个人,然而却理智的甘愿留在这里拖着我们三个,平白失去亲手杀掉他的机会。没错,你很厉害,不过你的恨只有这种程度吗?你其实不敢亲自动手。”
他看着我笑了一笑,漂亮的眼珠好像玻璃球一样,幽幽发亮。然后他说:“你误会了。我只不过希望他死,谁杀的没有关系,我只关心结果。这跟我敢不敢没有关系。”
我死死盯着他。
康文和苏眉一定就在附近,说不定已经潜入了酒吧,在我们看电影,聊鸡尾酒的当儿。
连他都感觉到了,我当然更明白。
他们随时会扑上来,但是现在我坐在一个危险人物对面,离一柄危险的武器很近。
他拿枪的速度有多快?我忽然想,会不会像古龙写的情节,剑光一闪,我已倒地,隔十秒钟才喷出血来?
如果杀手是面前这人,我愿意相信任何猜测都有可能发生。
他太诡异莫测。
“为什么这样恨他呢?他的年纪足以当你的父亲,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他的私生子,他给你一个悲惨的童年,是以现在你来报复他所加诸你身上的冷漠和残酷。”我的分析越来越尖锐,希望可以激怒他。只要他情绪波动,我就有机会。
可是他还是继续微笑。
他很有风度的喝完杯中的酒,放下杯子。
然后他说:“一流的私家侦探,果然有两下子。不然蠢笨得跟普通人一样,交手还有什么乐趣。”
我几乎跳起来:“你真是他儿子?”
想起那个颠三倒四一心想着泡妞的插花班老师,实在难以将他两兄弟联想在一起。
所谓天渊之别,判若云泥,你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说云希跟黄慕云是两兄弟!
等,等一下。
为什么两个人的名字里面都有个“云”字?
但我已没有时间深究。
云希,嗯,他姓黄,黄云希的左手动了动,眼睛一花,那柄手枪已经握在手里。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娴熟漂亮。
他将枪头对准我,然后叹气:“你得感谢你的朋友们,要不是因为他们给予的压力,我也不用保持这个姿势对着你三个小时。”
他继续保持笑容,那个完美的笑容就像张面具一样刻在他脸上。
我忽然憎恨他到这个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笑容。
而且,他已经觉察到康文和苏眉所施加的压力了。
我很有点生气,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这个人的感觉为什么总是比我敏锐。难道他就是被训练成为一名杀手的吗?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发觉康文和苏眉的方位。但他已经尽握先机,以一敌三,滴水不漏,步步为营。
嗯,三小时,他漏给我的口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对他笑笑:“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人会对你好,给你一些中肯的意见,使你走路不用跌跌撞撞,就像你很怀念的那个女生。”
黄云希皱皱眉头,“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继续说下去:“我最记得的一个意见是我的师傅教我的,他跟我说:‘小城,人永远要顺应时势而动,而且要尽己所能争取最大的发展空间。如果你是一块铁砧,你就得忍辱负重;如果你是把铁锤,你就得重锤出击!’”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我已经身子一矮,双脚直蹬他的双腿,身体像游鱼一样滑进桌底,避开他的枪口。
他反应迅捷,立即跳起来。我的脚蹬到了他的脚踝,薄薄的鞋底感觉到他踝骨的突起。他的身体在跳起的瞬间很明显失去了平衡。
但他随即顺势在桌面滚动,将桌面的杯子全部扫落在地。
“出来!”他冷酷的命令着:“你在桌底我可以把你打成马蜂窝。”
他的声音像坚冰一样冷和硬。人半蹲在桌面,枪口已经稳稳瞄准我。
绝对是一流杀手的素质。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开枪。”他冷冷的:“我也不会倒数,但是我开枪看心情。”
“好好,我出来了,慢动手。”我乖乖爬出。
“你的重锤出击原来是重腿出击。”他挑挑眉毛。
“伤不到你毫毛。”我微笑,伸手理了理头发。
瞬息之间,我已合身第二度扑了上去。
黄云希挣扎咆哮,终于失去了他的风度,他怒叫:“你以为我真不敢开枪?”
我紧紧攥住他的枪膛,放声长笑:“你试试看啊。枪膛中一旦有异物,爆风就会向枪筒的其他地方扩散,这枪立即就会炸掉。”我藏在手里的真皮零钱包准确塞进枪膛,被我双手死死抵住。
黄云希低声吼叫,伸脚踢我,我还以颜色。
他暴怒,忽然腾出右手狠狠扇我一记耳光。
这一下来得太近太突然,避无可避,我眼前一黑,双耳轰鸣。
但就在这瞬息之间,他左手持枪不稳,被我双手夺去了枪械。
枪一离手,身后有疾风扑过,有人与他打成一团,有人上来扶着我。
“老板,冰!”扶我的苏眉居然想到给我冰敷。
黄云希转眼被邵康文制服,双臂被扣在身后,整个人压蹲在地上,不能直身。
“老板,有没有领带?”康文的要求令人咋舌。
不过事后想想,与其费劲解释需要怎样的绳索来捆人,倒不如直接索要领带。
康文今日着装是休闲作风,是以只能当一回伸手派。
很快两个人都要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手帕包冰紧紧压着我肿胀的脸颊,心里的火却腾腾的直往上冒。
“康柏,康柏在那班该死的车上,我们得马上赶去!”我咬牙:“居然被这家伙拖住我们三个。”冲过去,狠狠往云希大腿上踢了一脚。
“不要虐待俘虏。”苏眉上前拉开我,顺便轻轻的用脚尖点了点那人两腿之间。
看着云希漂亮的眼睛露出愤怒和厌恶的神情,她嘻嘻一笑:“那列车上面到底准备了什么计划?有些什么人参与?嗯,不要让我伤脑筋,我一头疼,就会想踩东西。”
我别转脸:“她的记录是一个钟头踩爆了五斤西红柿,十只茄子,同时还抓碎了八个生鸡蛋。”
第九章 赶上“蓝色子弹”
“我们来研究别的问题。”康文把我拉到一旁,拿出一本漆皮笔记本。
我一见便笑:“黑皮书。”他居然使用这样商务的记事本。
他原本注视我的眼神中有忧虑,现在便是一笑。温暖的笑意如同午后三四点的太阳,丝毫不霸道,却轻描淡写把一切镀成金色。
“还会开玩笑,就是没有事了。”
“有事?有什么事?”我夸张的舒展胳膊,“随时可以担任生死时速的女主角呢。”
“乱来。”康文笑着批评,语气里却是溺爱。
他摊开笔记本,上面画着无数箭头和时间符号。
这是一列名为“蓝色子弹”的特别快车,始发站是G城,终点是H城。
康文的记事本里面是具体的停车站和发车时刻。
清X站 15时45分
福X站 18时50分
东X站 20时15分
终点站 22时18分
“凶手如果要动手的话,应该会选在列车靠站前一段时间,好方便下车逃逸。”康文说。
“这是从中途站发车的时间吧?”我说:“应该在这之前加上5到10分钟。如果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甚至会提前10到20分钟动手。”
“我们还需要考虑,凶手有没有想过制造混乱以图脱身。”
“不可能吧,”我摇摇头:“届时将会封锁车厢,对他并无好处。”
“但是发现尸体时引起的恐慌对他脱身还是有帮助的,只要他能把握得住时机。”
我眨眨眼:“现在好像我们都已经把黄牧星当成一具尸体了。”
康文不答,遥遥招呼那边:“苏眉,问出来了没有?”
苏眉狼狈的回答:“这小子嘴很硬,我又不能真的……”
我顺口接上:“真的没关系,这小子还有个亲生大哥延续他家香火。”
转过头来,我再次审视那笔记本:“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这上面的箭头代表我们可以登上这列车的方式和机会。”
“没错。”康文赞赏的看着我,开始解释。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18:00,如果我们要赶在18:50登上列车的话,只有五十分钟时间。
立即从这里坐出租车到最近的地铁站,运气不赖的话大概需要五分钟,以等地铁所需的最大时限来算,需要四分钟,地铁车程约莫十分钟,然后出地铁再搭乘18:22分的新X特快专列,可以在18:48分抵达福X站。
如果选择这条线路,我们花费在进出地铁站以及在火车站进出换乘的时间加起来的总和不得超过四分钟。
这已经是最快的方法。
如果直接打出租车去呢,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即使不会堵车,也是绝对赶不上的。
时间不等人,需要立即下决定。
我抬起头来,突然之间,酒吧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人冲了进来。
他在大声叫唤:“哪位是邵康文先生?”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康文站起来。
“有人叫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你。”那个人头上的汗水像荷叶上的露珠一样不断顺着他的发际接连滚落,顺着刘海汇总到眉毛上,再沿着微挂的眉梢滴滴答答淌下来。那情景蔚为奇观。
那件东西是一个白色的纸信封,里面是一张平平整整的保付支票,上面的金额是50万元。
康文只略看了一眼,马上就问:“这是谁交给你的?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那个人很惊讶的看了支票一眼,大概是难以置信这么一张大额支票会随随便便放在一个普通白信封里吧。
他瞪大眼睛,喘了几口气才回答说:“是一个年轻人在火车上交给我的。他说这封信很急,他家里的老人病得快要死了,他需要立即通知他的家人怎样处理,但是他有急事必须赶到H城,电话里又说得不清楚,只能请人把这个带给他的家人。”
他啰啰唆唆说了一堆,却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但我们都听出那把信封交托给他的人无疑就是康柏,那小子天生有着骗死人不赔命的口才和演技。
“他还有没有嘱咐你其他的事情?”康文又问。
“没有了。”那个人茫然的摇摇头,忽然醒悟,并且愤怒了:“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让我带钱,如果丢了怎么办呢?……”
康文将信封连支票递给我:“现在我们必须有一个人留下了。”
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必须留下一个人去调查这张支票是谁签出的。而这张支票很有可能就是这次悬赏的订金,而发出支票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出赏金的人。
“可能必须借助警方的力量。”我说。
“很应该。”康文同意,“同时需要把这个人交给警方处理。”他指的是委顿在地的云希。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本来应该让你们情侣档,但是这次不要想着留下我。”苏眉大声说,“这次接委托的人是我!我不能作局外。”
“你接的是保护黄小开的任务。”我提醒她。
“不,康柏接的任务我也有份。”苏眉说。
“你说什么?那为什么饰演同居女友的人不是你自己!”我大叫。
“因为你比较适合啊。”苏眉居然会放低声调:“而且康柏说跟你拍档比较愉快。”
这两个,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我给卖了!
而且连一句“对不起”都欠奉。
这就是老友的好处。
“那好。”我有点赌气,“留下我吧,我去调查,我去跟警察打交道。反正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也无需要出现在车上饰演女友,现世!”
康文微笑:“我留下,你们两个对我老弟都比我更有办法。”
这样一说,反倒轮到我们两个不好意思。
最关心康柏的人是他,他是康柏的亲人,但是他却把机会让了出来。
这算是无私还是无奈?
我和苏眉对看一眼,相互都有点讪讪。
“已经过了三分钟。”康文提醒我们。
“啊!”苏眉惨叫,“那么这个人交给你。”一边跑一边不忘回头补充。
我也回头,康文站在原地,看我转头,微微一笑,嘴角的线条淡定柔和。
他什么也没有说,但那目光却又像说了很多。
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远远的,隔着空气,跟他点了点头。
不必担心我和苏眉两个到底有没有赶上那班列车。
故事里面,主角当然不能无所不能,那会被人丢西红柿,但是当然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不然就会被丢臭鸡蛋。
我和苏眉赶上了那班列车,过程自然惊险莫名,所谓亡命天涯也可以局部形容而不失夸张,不过那不是这个故事的重点,不再赘述。
在踩上火车车厢地板时,我很丢脸的发现自己的腿有点发软。列车发动时,惯性作用,我靠着车门的金属扶手以维持平衡。胳膊好像被虫子咬了一下,有点痒痛,但没有关注它,注意力都放在行进的列车上了。还有就是——老友在嘲笑我:“你午餐有吃没吃?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脸又发青,叫你每天黄昏跟我环绕侦探所慢跑十圈你又不肯。”
我翻白眼。
黄昏我用来端着一杯红茶看日落,看那天色一层层的变化,看那世间从明到黯,从淡到浓的流幻。
去跑步?
或许有一天会的,但不会是在二十岁以后,四十岁以前。
不是不会善待自己,但是善待也分很多种,因人而异。
回想完毕,回归正题。
“知道几号车厢吗?”既然苏眉跟康柏是合伙人,消息应该来得比我准而多。
但是苏眉也不知道。
“康柏不是自己一个人登车的,跟他一起上来的还有人,他受人监视。”苏眉说,“他能够把那支票托人带给我们已经很了不起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康文告诉我们,支票的主人是城里一个珠宝商人,他在赌城输光现金,开出支票。
现正调查支票经过哪些人的手。
他告诉我们一个坏消息:警方查出登上这班列车的有两个亡命之徒。
一个是年前刚出狱的吴臣刚,他在十年前曾策划绑架黄牧星的儿子黄慕云,那时黄慕云才十二岁,机警逃脱。吴臣刚及其两个同伙被捕,同伙拘捕身亡,只剩他一人判刑。后因在狱中表现良好,提早获释。
再一个叫刘朗,曾经是黄牧星的一个助手,做到比较高的位置,却因为商业犯罪的罪名而被起诉。在服刑期间一直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是黄牧星有意陷害,但是他的起诉一次次被反驳下来。直到三个月前,才如期获释。据说脱离监狱的他,在同行中声誉跌至谷底,前途无望。他声称要以牙还牙,有钱人也逃不过老天爷的制裁,他誓要让陷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警方经过调查,这两人都在近日与黑社会成员有所接触,搜罗了一些危险的武器。今日内都不在自己的居所,可以判断他们都登上了这班列车。
刘朗是文弱书生,但是头脑睿智,而且谁也不知道他将近十年的铁窗生涯教会了他什么。
至于吴臣刚,是一名退伍军人,绑架案是他一手策划,被警方围困时,同伙尽亡,他因枪弹耗尽而自发投降的,反而毫发无损,是一名极危险的人物。
“你们要小心这两人。”康文提醒我们,声音有一丝焦虑:“而且,从黄云希的表现看来,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危险人物很有可能还未发现。”
最后他把二人形貌用手机彩信发了过来。
合上手机,我对苏眉说:“地毯式搜索,现在是看我们真本事的时候了。”
我们掌握的资料没有警方多,警方搜不到的人,我们更没有把握。唯一可以倚恃的,只有我们的观察力,以及多年经验所形成的直觉。
很多时候,直觉才是作判断最重要的因素。
很多事情,行家也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这种款式将会流行,这道菜的口味要比那道的更受大众欢迎,没有绝对的理由,但是选择的结果是正确的。
同样一件事情,作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结果是对的那位常常就是公认的行家。
我和苏眉正准备分头搜索,迎面走来两个旅客。
其中一个脸上犹有余悖:“吓死人,居然在火车上杀人,这个世道真是……”他摇头。
我看见苏眉的脸色立即白了,相信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幸亏跟在后面的那个接上去:“那样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小人物,死了也是白死,不过我看这次警方好像很紧张,倒是出人意料。”
沉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死的人不是黄牧星,那死的人是谁?
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心突然坠入谷底,不会是那小子吧?
第十章 倒霉的监视人
下午13:50,邵康柏登上“蓝色子弹”列车。
他从14号车厢往前面走去,想先到餐厅看看目标人物。黄牧星应该在餐厅,而他的旁边,一定有一堆警察在保护护着。
按照事前的计划,餐厅并不是适合动手的场所,要动手只能等黄牧星离开那里,或者是他身边的警察大部分被调离那里。
他才走到10号车厢,斜次里有人冲出来,手肘用力的碰了他一下。
他迅速闪了闪,只是被带到一点,肋骨还是觉得隐隐作痛。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个头不高,卷发,挂着睡眠不足引起的黑眼圈。
“你在干嘛?”康柏瞪了他一眼,“你是不信任我,特地来监视我的吗?”这个叫宋然的人是这次任务的联系人,是一家情色俱乐部的经理。
“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而且……”宋然压低声音:“计划有了改变,我特别把这个带来给你。”他把一个黑色的中型手提袋递给康柏。
康柏接过来掂了掂,有点重。这里面应该是枪械。原本约定会藏在7号车厢的男厕所的抽水箱里的,现在让人亲自送到他手上,带了点不容退缩的意味。
康柏笑了笑:“真是劳烦你了啊。”
“自己人,不客气。”宋然接得很顺。“那个人会在餐厅里吗?”
“我正打算去看看。”
“看你好像并不着急,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这趟车程接近九个小时,着什么急呢。而且我总得保证我动手后能顺利逃掉吧。”康柏瞥了他一眼,闲闲地问:“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得手后,那钱真的能到手吗?”
“你好像有点怀疑。”宋然皱了皱眉头。
“那当然了,因为我连是谁出钱的都不知道。如果得手那时就得急着跑路了,我成了黑人,整天东躲西藏的,如果你们那时不付钱该怎么办?”康柏笑了笑:“我是个小人物,现在是连命也卖了,但总不能卖得不明不白啊。”
“你这样说,说实在话,我很担心啊。”宋然抱着手,靠在车厢和车厢间连接的车门上。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风从开了的半截玻璃窗直灌进来,劈头盖脸打在两人身上。这里大概是空调列车里最通风的地方吧,平常有人靠在这里抽烟,但现在却没有人接近。
占据这里的两个人之间有种奇异的气氛,让人难以接近。
“哦?是担心我不能得手,还是担心你们付不出钱呢?”康柏笑着问道。
“是担心你其实根本不想干啊。”宋然也带着笑回瞪着康柏,眼神炯炯。
康柏笑笑:“看,我没有猜错吧,你就是特地来监视我的。既然这样……”他把提着的手提袋重重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款。
果然,宋然的眉头立即皱了一下。
康柏盯着宋然,也把双臂一抱,笑嘻嘻的说:“既然大家都互不信任,那么我就先小人后君子了。如果真的想要我动手,拿出点诚意来吧。”
“真会挑提条件的时机啊。你想要什么诚意呢?”宋然也笑了,长期在不见阳光的地方工作,他的脸色很苍白,两腮到下巴隐隐是长出来的胡须茬,青惨惨的,笑起来带点阴森感。
康柏也不答话,伸出两根指头捻了捻。
“明白了,你看这样满意了吗?”宋然也没有讨价还价,从衣服内袋掏出个白色的信封递了过来。
里面是一张50万元的保付支票。
康柏小小诧异了一下,这是一笔不少的订金,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他原本打算不动声色,想了想,在嘴角噙了点笑,眼睛也露出满意的表情,一边点着头,一边把信封折起来塞进胸前的口袋,用力拍了拍:“有这样的保证,充满信心了,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他弯身捡起手提袋,吊儿郎当的甩在肩头,抬步往第一节的餐厅走去。
“等一下。”宋然在后面喊住他。
“还有何指教?”
“你下车后有何打算?”宋然跟上来,“需要我给你订换乘的车票吗?”他的语气很平和,但是眼神却很逼人。
康柏转头,看见他这样眼神,立即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关心自己能否逃脱,而是在再次探询他有没有做好动手的准备。他装出一分感激:“不用了。我已经订了到F城的车票。”
“那里有人接应你吗?”宋然紧迫着追问道。
“当然有了,不然我还跑那里去做什么呢?”康柏轻松的回答,“你真热心,下次还有订票的机会就交给你吧。还有什么需要关心的吗?”
“呵呵,没有了,祝你成功!”
康柏往餐厅一直走过去,他没有回头,却能够察觉到宋然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脊。
很明显,这个阴森的男人并不十分信任他。
胸口那张支票,不过是钓鱼的鱼饵而已。能够吊到鱼当然最好,给鱼吞掉一无所获也无所谓。
完全可以感觉得到悬赏者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以及那种不在乎金钱的气质。
这种当成鱼饵的支票到底开出了多少张呢?
到底是谁开出来的呢?
他一直走到第10号车厢,然后推开男厕所的门走进去。
他仔细检查了手提袋里面的枪支和信封里面的支票。
枪是真的,上了子弹,支票也是真的,本地大银行保付。
拿着这两样东西,他迅速转着念头。
必须找个人把支票带出去,但是必须选在车子停第一个站前。那个人正好需要在第一个停靠站下车,而且是个可以被说服的热心者,性格得是鲁莽诚实又热情,时间得足够说服他,但是又不能剩下太多的时间让他对信封里的东西产生好奇。
无论如何,这样做还是很冒险的。
但是总要比把支票直接交给警方要安全。
如果自己跟警方有所接触,估计马上倒下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些人能够轻易把枪械带上列车,手段很不简单。
他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迎面对上一张苍白的脸,带着不满的阴森眼神。
“你到底在干什么!”宋然的脸有点生气:“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抽根烟。”康柏笑笑,他刚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两口,然后架在烟灰缸上等它自己熄灭。
“你一点不像要动手的样子。”宋然教训他。
“如果你能看得出来,我早就被警察抓了。”康柏毫不客气的反驳他。
宋然无语可答。过了一阵,他递过来自己的手机:“确定了。黄牧星的确在餐厅,就坐在6号桌,这是他的相片。”
手机屏幕上模糊的拍着一个中年男人。
“你照的?”康柏嘲讽他:“镜头应该拿远点,比较起他的尊容,我更关心他周围有没有警察。”
“你不必关心那个。”宋然狡猾的说:“你只要确定目标人物在那里就够了。”
“好的好的。很感谢你关心我,但是这让我这天不管地不管的人紧张。我得提个要求,你再跟着我,说不定我会紧张得晕倒。”
说罢,他拎起手提袋,继续吊儿郎当的往前走。
宋然没有再跟上来。
但是那张照片肯定不是他照的,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到餐车进行拍照又倒回来,他应该跟踪着康柏,然后在厕所门外监视着自己。
很明显,这列车里有他的同伙,而且很有可能不只一个。
怎样才能把支票送出去呢?
他走进餐厅,黄牧星果然在那儿的6号桌坐着。
康柏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从这里看过去,黄牧星的周围三张餐桌上零散坐着的全是便衣警察。
两个正喝着可乐的年轻小伙子,三个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的壮年男人,还有一桌坐着个看书的四十来岁男子,脸部线条很刚毅,看样子像是这次行动的指挥人,他的旁边有个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男人,应该是他的拍档。
一共七个人。
如果冲过去开枪便射,无疑是自杀行为。
七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的反应比较快,就会有子弹招呼到自己的身上。
他们只要对付一个人。
而自己却要同时对付八个人。
想到这里康柏失笑。难道自己真的想去干掉那个人吗?
他点了一杯奶茶。
牛奶有镇定作用,他决定先不要想太多。
奶茶很香醇,心情慢慢宁静。嗯,那个人,同居女友,想起来就想偷笑……这奶茶真的不错,那么甜,却不是很腻,居然在火车上能喝到这样的饮品……也有点像她,没有见过这么乌龙的人做侦探,常常闯祸,有能力但是常常用在相反的地方,很聪明,但同时又很糊涂。很奇怪的一个人,说不出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一想起来就想笑得不得了,现在应该是在那个人身边吧……那个可是个很危险的人物,相处下来就觉得奇怪得不得了,偏偏那种奇怪是全部找不出原因的……不过有老哥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但是那茫然的眼神……他们两个应该能够及时赶到吧……
忽然整节车厢猛的一挫,全身猛地重重往后撞在椅背上,杯中的牛奶洒得满手都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小伙子急急奔进来,俯身在那个刚毅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见那男子眉毛一轩,起身离开。
列车正通过一个隧道,车厢内忽然暗沉沉的,坐在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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