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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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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七三年三月十六日
  三年三班全体同学——
  反面这么用铅笔写着。
  三月十六日,是毕业那天。
  是2L尺寸的褪色照片,班级所有人一起都拍进去了。
  在教室黑板前集合的学生们,最前一列的全都蹲下手放在膝盖上,第二列都站着,第三列是在讲台上……是这种站法。在第二列的中间是班主任老师,是年轻时的千曳。手交叉在胸前,紧闭双唇,只有眼和脸颊在笑。
  在他斜上角站着的事十五岁时的母亲,理津子。和在第二图书室里看到的毕业相册里的相片是同一样式的制服。虽然微笑,但让人感觉有点紧张……
  “……这是?”
  那过照片看过后,鸣小声说道。
  “你知道吗?榊原君,这里面有那个夜见岬哦。”
  “啊……那是。”
  我从旁边看着照片说道。
  “一定是右边的,那个……”
  和大家离开一段距离,在讲台一边站着一个男生,虽然和大家一起笑着,但那笑容却有着一丝寂寞,耷拉着肩膀,两手懒散的垂下,说是站着,更像是浮着或是飘着……
  “……怎么说呢,看着就有点奇怪的感觉。”
  “是么?”
  鸣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不奇怪吗?”
  “嗯。”
  “哪里奇怪?”
  “哪里啊。”
  有点困惑,我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怎么说呢,和其他部分比起来,就觉得只有那里焦点没对好,周围的空气稍微的弯曲了……就是这样。”
  “是么——颜色呢?”
  “颜色?”
  “没觉得好像有点奇怪的颜色么?”
  “不,这也没什么……”
  真是越看越觉得不舒服的照片,如果说明事情的经过,说是“真正的灵异照片”然后给父亲看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呢?——肯定是“荒唐可笑”笑翻天吧——但是……
  无论有多荒唐多不科学,这是“真的”,所以——所以现在,我们才这样的……
  “谢谢你。”
  鸣把照片还给我说道。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的左眼袋已经脱了下来。
  看到了“人偶之眼”的“眼不见为净的苍之眼”,吐了几口气后,又用眼袋把它给遮上了。
  “其他的照片,也是你母亲的?”
  “啊,对。”
  箱子里的其他三张,我在手中依次看了,这次轮到鸣来看了。第一张是和祖父母的照片,地点是家门前,这大概也是初中时的。第二张是母亲单独的照片,地点是附近的幼儿园,在滑梯上摆出V手势的照片,这明显是小学生时代的。
  还有一张是在屋内拍的姐妹照,背面写着“理津子,二十岁,和怜子”的笔记。两人有十一岁的年龄差,这时怜子阿姨应该9岁左右。
  “——嗯。”
  鸣小声的说道。
  “果然啊。”
  “什么果然?”
  “很像。”
  “咦?”
  “你母亲和……你的阿姨。”
  “啊……看得出?”
  “最后一张有点不同,其他的,和孩子时的脸蛋比起来,真是很像。”
  的确如鸣所说,第一次看到母亲毕业相簿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除去年龄差,两人的脸蛋果然是很像。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表面装平静的我内心这么说道,对着眼前的鸣只说了句“是么?”脑袋左右晃动,可能让她感觉到我觉得很无趣吧。
  “今天,怜子阿姨不在么?”
  右眼眯起,鸣重新问道。
  “好像是出去了。”
  我这么回答。
  “是外出的工作吗?”
  “好像是要用到工作室,我是没进去过。”
  “在家,画画么?”
  “对,在美大有画油画,当时有人选比赛……本人说没想把它当成本职工作。”
  “嗯——是么?”
  “……”
  “……”
  听了松永克巳“自白”的鸣,比望月更深的叹了口气,我收起回想,停止了播放。
  “让‘死者’回归‘死亡’……”
  鸣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像吟唱什么让人生厌的咒文一样——一脸崩溃的表情,我看到了她那苍白的脸色。
  “有关‘另一个人’名字的部分,完全听不清呢。”
  我确认道,她无言的点点头。
  “录音竟被如此更改,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
  “这盒磁带会引起这种变化的话——”
  我这时把从以前就抱有的疑问说了出来。“千曳老师的文档里,那里面记载的每年的‘另一个人’的名字,为什么不会消失或者无法看清呢。”
  鸣弯了下头说了句“谁知道?”
  “难道是某种偶然,让千曳老师的笔记遗漏了也不一定。”
  “或者说,排除了。”
  “偶然是什么?”
  “我不太清楚,例如是在那本笔记正在写的时期,或者是第二图书馆这个地方有问题……许多的因素结合起来,所以才产生了这个特异的现象也不一定——要不然,就是这盒录音带很特别。”
  “怎么回事?”
  “因为这是记录里唯一一个‘灾厄’停止了的记录。让‘死者’回归‘死亡’,‘灾厄’得以结束的例子,只有这次才停止了。”
  “哈啊。”
  “无论如何,对手是这种‘超自然现象’,我们只有无条件接收它……”
  这之后一段时间,不安定的沉默持续了一会。
  看着停止播放的录音带,鸣没有说什么,好像说了什么,嘴唇在动,但却没有说出声。
  怎么了?这种反应,对她来说真少见……
  “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最后,还是由我来开口。
  “虽然和这录音带没关系,我之前就很在意。”
  “——是么?”
  “是关于你表妹藤冈未咲的事。”
  对我来说是相当大胆的提问,鸣好像无心回答那样,只回了句“啊”,我还是接着说。
  “不知是什么时候你画的油画里有她,就是那个你说想在最后给她加上翅膀的,那个女孩……”
  “……”
  “你说是以她为模特,加上一半相像的,那个模特难道就是未咲吗?”
  过了一会,鸣小声的回了句:“对。”
  “是很要好的表姐妹吗?”
  “——嗯。”
  “为什么她会……”
  我又追问道,但鸣摇了摇头,只是以“待会再……”结束了对话。用手掌紧按着左眼的眼袋。
  “待会再告诉你,那——让我再考虑一下,求求你……”
  望月回家时是那之后一会的事,打开房门,确认是我们后,故意“嘿”的说道。
  “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老师说在食堂集合。”
  这样告诉我们。
  “还有,图书管理员的千曳来了,是救了三神老师的人。”

  6

  晚上七点之前——
  望月的愿望成真了,这时,屋外开始下雨了。虽然雨小,但由于风很大,所以打在窗上的声音很大。
  食堂在一楼,在玄关的右侧——也就是东北角——是间很大的房间。有十张左右铺着白布的方形桌子。每张都有各自的四角椅子,晚饭已经端上来了。
  “首先,各位——”
  环顾了集合起来的十四名学生,三神老师说道。
  “今天有千曳老师来帮手,大家都知道吧,他是第二图书室的管理员。有必要还是介绍一下——老师,请。”
  站起来的千曳老师,明明是夏天,但还是平时一样一身黑服装,头发还是那样——
  “我叫千曳。”
  摸了摸黑框眼镜,老师依次看着我们的脸。
  “因为只有三神老师一个,大家多少会有些不安,我来做个司机,请多多指教。”
  和在图书室里与我和鸣接触时比,明显有点不同。在那么多的学生面前说话,自从不做社会老师以来很久没试过了——然后,这时。
  “今年的三年三班面临的特殊情况,我很了解。”
  千曳老师突然就直击核心问题,也许是自己的不安和紧张的结果吧,很平淡,却是很尖锐的声音。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冻结了。
  “明天大家预计是要登夜见山,当然,我也随行,为了万事顺利,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大家。大家要小心别再登山和回去的路上发送意外——只是——”
  千曳老师突然看向窗外,然后把视线移到同一台上的三神老师。
  “虽然天气有点不好。”
  他说道。
  “如果是雨天就会终止吧,三神老师。”
  “啊……对。”
  三神老师歪头说道。
  “那只能看明天的天气了……”
  “我明白了。”
  千曳老师把视线又移到我们身上,接着说。
  “可以的话,希望想普通暑假合宿那样,能够在傍晚的野外烧烤,但是——”
  “考虑到现在的状况,果然还是不能这样。至少今晚,还是尽量乖乖的呆着吧。下雨,是因为上天要追究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还是这么认为会好点。
  总之,请多关照,身体不舒服或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不用顾虑,请和我谈一下,好吗?”
  之后,经过了一段非常沉重的时间。
  断断续续的传来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各餐桌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集合起来,形成了低沉而不安的窃窃私语……
  直到管理员沼田妻子运送饭菜过来以后,场上的气氛才得以缓和。
  “录音带那件事,还是照千曳老师说的做吧。”
  我悄悄地对鸣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
  如此回答后,她看向了同一桌的望月和敕使河原,望月什么也没说只是歪了歪头,敕使河原只是嘴唇嘟了一下。
  “哦,你反对么?”
  我问道。
  “绝对说不上反对。”
  敕使河原一脸没什么的样子,又嘟起了嘴。
  “也不能一直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啊,和那个老师商量一下也可以啊。”
  “我想听听他的意见,无论如何,千曳老师可是对‘现象’观察了许多年的人。”
  “话是这样没错……”
  “那么,就说吧。”
  “——啊。”
  “待会,我和见崎看准机会就和他说。”
  “——也对。”
  敕使河原还是一脸无趣的样子,点点头。
  “来来,大家快动筷吧。”
  被沼田妻子开朗的声音催促着,我们也开始吃饭,两夫妻好像没有雇人,所以做饭的应该是沼田丈夫吧。
  “千曳老师难得拿来了上等的肉,所以就试着做了有烧烤味的金串烧。来,快点多出点吧。不用担心饭哦,可以让你们吃个尽兴。”
  即使这么说——
  怎么想,大家都没有吃饭的兴致。我也一样,虽然觉得肚子饿,菜也很好吃,但却激不起食欲。
  沼田夫到底对合宿的事情知道多少呢?十五年前合宿时,他们也在场,我又对他们产生了兴趣——
  我一次次看着从厨房回来的沼田妻子,但被由对面房间偷看这边的沼田丈夫发现了,和妻子不同,不说任何话只是看着,他的脸还是那么无趣……下垂的眼睛这时发出了光芒,让人感到非常诡异。
  “好可疑啊,那个大叔。”
  停下把金串烧放人嘴的手,敕使河原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来的时候看着我们的眼就非常可疑。”
  “是……么?”
  “总觉得那个大叔,好像对青少年有很深的怨恨一样。妻子那么好客是为了掩饰丈夫的本性吧。”
  “怨恨……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敕使河原回答道。
  “世间总把少年犯罪凶恶化,但上年纪的人可怕的也很多,突然间神经病了,把自己孙子杀了的爷爷也有哦。”
  “啊……对哦。”
  “对那个大叔可不能大意。”
  不知哪部分是认真的,敕使河原悄悄说着的同时把金串烧放回了盘中。
  “这东西,不会是放了腐烂的东西吧。或者是放了安眠药,把睡着的学生一个个切开。”
  “至于那样吗?”
  看太多B级限制电影了吧……刚想这么说,我又“唔”的停了下来,在内心发出“你才是吧。”的吐槽。
  “说起来,榊原。”
  敕使河原又贴着我的耳朵说道。
  “我今天一直在考虑参加者之中是否有‘不存在之人’,在的话又是谁?”
  “好像是呢。”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回了句“怎样?”
  “难道,看出来了?”
  “那是……”
  敕使河原言辞闪烁,是因为无心么,比以前更事不关己的表情出现了。
  “虽然说没有办法区分谁是‘不存在之人’……但应该还有些什么,像是记号之类的——我是这么想的。”
  “不置可否。”
  我直接回答道。
  “虽说没有办法,但可能是我们还不知道方法而已。”
  “——对吧?”
  “——但是。”
  看着紧锁眉头的敕使河原的侧脸,我说道。
  “如果知道了的话?”
  我这样问道,这同时也是对我自己的提问。
  “那时怎么办?”
  敕使河原这时才松开了眉头,说了句“也是啊”,不打算继续的嘟了下嘴。

  7

  大部分的学生差不多吃完饭了,这时——
  “老师,打扰一下。”
  这样说着站起来一个人。是第二代的女班长,赤泽泉美。
  “趁这个机会,我想说件事。”
  听到的一瞬间,我有种讨厌的预感。
  她的桌子上有另外的三个女生,也就是,这次参加合宿的女学生除了鸣以外,全部都在那……这还是让人非常在意的情况。
  本来在班级里,见崎鸣毫无疑问被当作“奇怪的人”。她担任起防范“灾厄”的对策而存在的“不存在之人”一职,五月到六月期间完全被孤立。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班级里的人际关系平衡得以维持。
  作为新的“对策”,我也被划人“不存在”中,从六月上旬到七月的这段时间也一样。由于切实的危机感,将我和鸣这种异类从人际关系排除,三年三班这个集团的平衡才得以维持安定——
  话说。
  由于久保寺先生的死,知道“不存在之人”增加到两人这个对策已经是无效时,状况有所改变。
  已经不是“不存在之人”的见崎鸣,她的存在,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无视的“怪人”的鸣——例如赤泽和她的朋友们,对鸣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呢?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暑假开始了,教室的平衡崩溃到了极致。她们的感情也得以保留一段时间。
  但是今天,当合宿开始后——
  本应被孤立的见崎鸣,不仅是我,竟然可以和望月、敕使河原讲话,还可以在吃饭时一起做同一桌。相反,以赤泽为首的女生们却反而无视她。
  这种状况下,她们不得不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不得不感到不舒服,感到很无趣吧。
  晚饭的时候,我偶尔会感觉到对面餐桌上她们的视线。同时,对面桌上的谈话内容大概是对这边不怎么好的话吧,脑中一直想着这些……
  “可以吗?”被这样提问的三神老师这是的反应是“没问题吗”,和预想的一样迟钝,过了一会才“啊,可以啊。”这样回答道。
  “可以啊——请吧,赤泽同学。”
  赤泽无言的点了点头,然后跟预想的一样,眼神直接瞪向我们这边桌子。然后尖锐的把声音丢了过来。
  “见崎同学,我在这有必须要对你说的话。”
  我侧眼看着鸣,好像一脸平淡的样子。
  “见崎同学,还有榊原同学。”
  赤泽继续说道,没有任何停滞,可是说是巧舌如簧。好像法庭上站着的盛气凌人的女法官一样。
  “从5月开始就发生了几起不幸的事,上个月想不到久保寺老师也遭遇了不幸……这次合宿能否让事态有所收拾,谁都不知道,但是,至少至今为止发生的各种灾难,见崎同学,我想你有一部分的责任。”
  鸣,有责任……?
  “为什么?”我反问道。
  “我想,榊原也同样有责任。”
  望了一眼三神老师,赤泽又继续说道。
  “如果见崎同学像当初决定的那样完成好自己‘不存在’的责任的话,肯定谁都不会死吧。见崎同学没有做到这点,是因为榊原同学你和她接触了。”
  “等一下。”
  敕使河原突然插嘴道。
  “那只能说是不可抗力吧,是逼不得已才发展成那样的吧。”
  “是么?”
  赤泽单手撑在腰上,好像是“驳回”一样的口气。
  “也许是一开始没很好的向榊原同学传达这件事的错,榊原同学第一天上学时我刚好感冒休息,现在想起来也是非常后悔……但是,见崎同学如果彻底拒绝、无视他的接触,‘对策’就可以成功,不对么?”
  “那是……”
  “这之后‘不存在’变为两个人的对策没有效果,我们坦白承认是我们错了……但是,果然失败的原因首先要归咎到见崎同学,不对么?”
  敕使河原一瞬间被她的气魄压制住,但马上就回了句“那又怎样?”。
  “所以现在我才要说怎么解决啊。”
  赤泽马上给同桌的女生使眼色,然后把眼神看向其他桌上男同学。
  “请你谢罪。”
  她这么说道。
  “什么也不说,我们从见崎同学那里没有听到一句谢罪的话,而见崎同学你在不是‘不存在’以后却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
  这边射来了阴险的目光,从那感觉到的是比“愤怒”、“憎恨”、“怨恨”更强烈的、“呵责”——但是。
  这是多么的不讲理……我这边也感觉到了强烈的呵责,鸣也肯定是……我这么想着,偷看了下她的侧脸。但是,她还是和刚才一样平淡——不,看起是冷淡的。
  “樱木同学死地时候。”
  这是突然说话的不说赤泽,而是坐在她旁边的杉浦,感觉是她“忠实的奴仆”,一直跟着赤泽身边的女孩。
  “我的座位是走廊的窗口旁边,那时我看到了,那时……”
  ……啊……
  让人讨厌的,我也想起来了,期中考试最后一天的时候,鸣和我还有樱木尤加利……
  “知道母亲出事的樱木,着急的冲出教室,开始还是普通的奔向‘东阶梯’,然后慌张的改变方向,向‘西阶梯’奔去……”
  ……对,的确如此。
  “看到‘不存在’的见崎同学和榊原同学在一起的樱木同学,很害怕,又因为母亲遇到了事故……所以才避开见崎同学,向走廊的反方向跑去。”
  “如果那时,你们不在那个地方的话。”
  接着杉浦说的,赤泽继续说道。
  “樱木是普通的从‘东阶梯’下去,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故了——是这样吧。”
  “怎么会……”
  我自然而然的说道。
  “水野同学姐姐的那件事,也很相似吧。”
  赤泽接着说道。
  “后来是听水野同学说的,榊原同学,你和她认识吧?所以,才把三年三班的问题拿去和她商量吧?”
  “啊,那是……”
  “因为你找她谈话了,也许就让她成为‘六月的死者’中的一人吧。我们也可以这样考虑吧。”
  “啊……”
  ……我的责任。
  水野姐姐发生那样的事故是我的责任。
  被这样指责,那种淡淡的悲伤、后悔、自责的念头,现在充满我的脑海——对,也许正如赤泽所说,那时,虽说我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不是出于本意的把她卷进来的,的确是我……
  “无用之举。”
  这时鸣说道,是我熟知的,和平时一样的冰冷而淡然的声音。
  “就算再继续这种话题,什么也解决不了。”
  “现在不是讨论‘解决’这个问题。”
  赤泽语气慌张的说道。
  “我们想说的是,见崎同学,请你承认自己的过错,向大家好好道歉……”
  “做了,有什么意义?”
  鸣静静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笔直的回瞪着对方。
  “有的话,我就做!”
  “见崎。”
  我从旁边制止了她。
  “怎么会……不应该由你来谢罪的。”
  不得不谢罪的话,首先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今年春天转学来夜见北的话,肯定不会发生这种……
  鸣无视我的话,不等赤泽回答自己发出的提问——
  “对不起。”
  淡淡的这样说道,低下了头。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对!”
  我情不自禁的大声说道,和我发出声音的同时,望月大叫“住手。”
  “这没意义。”
  敕使河原如此说道,生气的用手拍桌子。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比起这个,关键的是‘另一个人’是谁……”
  不,等等。
  不行啊,敕使河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如果这时说出来的话……
  ……这时——
  像把这险恶的空气吹走一样,新的骚动起来了。

  8

  “等等,喂,和久井,你没事吧……”
  突然发出的声音,吸引了我们。
  是旁边桌子传来的。四人桌里风见智彦也在。突然发出声音的是风见对面坐着的剑道部的前岛。被叫的是他左边的和久井,看起来样子明显不对。离开椅子身体往前弯曲,脸埋在桌子边,以额头抵着,痛苦得让双肩一上一下。“喂,和久井。”
  一边叫,前岛一边抚着和久井的背。
  “没事吧,不舒服吗?喂。”
  千曳老师马上跑过去。看着和久井的脸。
  “哮喘?”
  说着的同时,把头转向赶来的三神老师。
  “这学生有支气管哮喘的病历么?”
  三神老师只是非常慌张,没办法回答。
  “正是如此。”
  风见代替他回答道。
  “和久井有哮喘病,一直都是用药来……”
  说完后,风见指着台上放着的和久井的右手,正握着携带用注射器。
  “使用了……注射用药也不行么?”
  千曳老师向和久井问道,他只是痛苦地让双肩上下抖动,没办法回答问题。嘻嘻……发出这样异常的喘息声。喘息声——不,这更像笛声。
  在教室坐前排的和久井,看到他这样发作还是第一次。对这一年里出现两次气胸的我来说,呼吸的痛苦我可以理解,气胸和哮喘虽然性质有所不同,但看着都让我感到呼吸困难……
  千曳老师拿起注射器,做出注射的动作,咻,只发出了这种空气声。
  “啊……空的,吗?”
  靠近和久井的脸,千曳老师又问道。
  “有带来预备的吗?”
  在痛苦地喘息的同时,和久井左右摇头代替回答。“没有”的意思。
  “叫救护车!”
  千曳老师伸长了手,大声的命令道。我想起了久保寺老师自杀后,他马上赶来教室时的情景。
  “三神老师,拜托你,马上去叫救护车。”

  9

  楼房里原有的电话无法使用,明白这一事实是几十秒后的事情。听到急事从厨房赶来的沼田妻子这样告诉我们。昨晚开始线路状态就不好,今天下午就完全接不通了——如是说。
  “因为没办法打电话,所以连修理工都没办法叫来。真是好死不死……”
  还没等话说完,千曳老师就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但是。
  “不行啊。”
  失望的,或者说是呆然的说道。
  “信号……”
  “没办法接通吗?”
  说着的同时,我向千曳老师方向迈出一步。“信号圈外。”
  “我的电话刚才还可以用。”
  “那么,快点打。”
  千曳老师老师命令道。
  “可能是因为电话公司不同吧。”
  “我电话放房间里了。”
  “快点去拿!”
  这时——
  “手机的话,我有。”
  “我也是。”
  这么说的是敕使河原和望月。鸣沉默着,她也和我一样,放在房间里吧。
  “是么,拜托了。”
  千曳老师向两人说道。
  “向119要求救护车,马上。”
  但是,果然——
  “奇怪,信号明明还有一格,但却打不通。”
  “我也——不行啊,老师。”
  敕使河原的手机和望月的PHS在这时也一样用不了。
  说起来,刚才鸣打电话给我时,也是杂音很多,很难听到声音。在山里,基本是信号非常差,所以才……?
  其他学生里面,带着手机和PHS的各有一个。但是,他们的电话果然死接不通……
  在此期间,和久井的哮喘继续发作,已经没办法坐在椅子上,转而趴在地上的前岛拼命地抚摸着他那呼吸困难而喘息的背。
  “不妙啊,虽然还没出现紫绀,但也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
  千曳老师严肃地说道。
  “用我的车把他带去医院吧。”
  说着,他望着脸色苍白只能站着的三神老师。
  “可以吧?老师。”
  “啊……好,那个,我也跟着。”
  “不,那不行,你必须留着,照顾其他学生。”
  “啊……好,也对。”
  “到医院后联络双亲,等他安定了,我就回来——啊,沼田阿姨,可以拿几块毛巾吗?不让他体温降下来可不行。”
  “明白了。”
  回答后,沼田妻子马上就走出了走廊。
  围在桌子旁的学生们,以及在远处看着的学生——谁都一样,表情被不安和害怕给支配着。女孩子里还有低下头哭泣的。
  “不要紧的。”
  千曳向大家说道。
  “不要担心,现在把他带到医院的话就不要紧,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肯定会没事的,大家可不要自乱阵脚。好吗?这是因为他以前的老毛病突然发作而已,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件。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故。没必要有多余的不安和害怕。冷静点,请照三神老师的话做……今晚早点休息——好吧。”
  表情虽然还是很严厉,说出的却是冷静的话,大半的学生都微妙的点点头,我们也放心了——
  谎言。
  心里暗自说道。
  当然,现在千曳老师说的话是谎言。”谎言”虽然有点过头,但是,这只是为了让大家保持镇定不要慌乱,不让大家痛苦而已。
  降临到班级的灾难,并不只是“无法想到的事故”。“六月的死者”中的一个,高林郁夫以前心脏就很弱,但却不是因为病发作而丟掉性命的。
  有哮喘病的和久井在参加合宿之前,偶尔忘记确认药剂的残留量也是有的,但通常却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本来就紧张和不安,加上偶然像刚才那样发生这种争论,使得压力加大——结果,发作了,即使想叫救护车,偶然会发生打不通的合宿所电话,再加上连手机都无法接通的信号问题。
  这许多的偶然和不幸加在一起,这也就是“某年”的三年三班特异情况的一例而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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