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阴棺上路-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长河终于没了耐性:“你这个小伙子,怎么总抢人家话?就没点礼貌!你家长辈没告诉你……”
我冷笑道:“我爹就告诉我,遇上不想听的话,千万别让他喷完,免得听完之后恶心吐了。”
“好好好……”于长河怒极反笑:“今天我算见识到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了。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但是这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了,别一头没碰好,折了自己的犄角。”
我冷哼一声:“你要是没别的事儿,就请吧!免得耽误我做生意。”
“你……”于长河干脆撕破了脸皮:“老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在这黑白两条街,插根竹竿子也能当大旗用。既然你给脸不要,咱们就走着瞧。”
于长河说完抬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一指裳灵:“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第一,不许你找王喜子麻烦;第二,马上把这个丫头撵出去。否则,别怪老子不给你爹面子!”
☆、第二十六章 杀
我抬手一指门口:“滚……”
“好小子,你敢让我滚!那咱们就看看谁先从白街滚出去。”于长河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他走之后,老骨头不由得担心道:“大侄子,你气性也太大了。干咱们这行的,都知道什么叫‘当面叫哥哥,背后捅家伙’,你这么跟他撕脸,可容易把别人都得罪了。”
我不以为然道:“我敢得罪他,就不怕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老骨头嘟囔着道:“他跟术士不一样啊!他是做古董生意的,三教九流都有来往。明刀明枪咱们不怕,就怕他暗地里使绊子。”
我不想听老骨头唠叨,干脆转移了话题:“我说小灵子,你怎么把那个姓于的得罪了?”
裳灵哼了一声道:“我以前就在他店里打工。他那个色鬼儿子对我动手动脚,结果我、我……”
裳灵憋了半天道:“我把一壶开水浇他裤裆上了。”
“噗……”我差点没让茶水呛死:“你厉害!”
裳灵愤愤不平道:“明明是他儿子自己有毛病,他却非要整我!在黑白街放出话来,说谁雇我打工,就是跟他过不去。要不是你收留我,我还不知道得流浪到什么时候呢!”
“这口气,我帮你出!”
要是说,刚才我还对于长河厌恶七分,现在就是十分。我师父恨“仗势欺人”,我也一样,就算没有今天的事儿,我也得找他麻烦。
不过,裳灵那一番话,倒让我对于长河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他很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修为不低的术士。
做古董生意的人,多多少少得知道怎么处理沾了阴气的物件。自己要是处理不了,就得花上大笔钱财去请人帮忙。但是,直接雇术士看店的,却少之又少。
敢雇佣术士的人,首先得压得住对方。否则,就跟不栓绳子养狼没有什么区别。
于长河敢雇用裳灵,还能解释为,他看裳灵年轻好欺负、好控制。但是,敢动手段整她,那就说明,他不惧走阴术士。这回倒是有点儿意思了。
我看看外面天色差不多黑了,就把老骨头和裳灵扔在店里打烊,自己则拎着一桶香油溜了出去。找到王喜子家后墙外面,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往坑里扔了一个煤油炉子,把装香油的铁皮桶架在了上面。没过一会儿,烧热了的香油味就飘了出来。
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一个关于蚰蜒精的传说:
传说,有个女孩不仅忽然大了肚子,而且面黄肌瘦。她母亲一再逼问她是怎么回事儿,她才说,每天晚上都有一个穿花衣服的男子来跟她相会。
母亲在院子里堵了对方好几天,都没找着人影,可偏偏那女孩还说,花衣服的男人每天晚上都来。她母亲马上觉得不对了,悄悄给了她一根针和一捆红线,告诉她,晚上偷偷地别在那个人的衣服上。
老太太第二天早上顺着红线一找,看见红线另外一头进了院子墙缝底下。找火往里一看,结果看见一条半尺多长的花蚰蜒。
老太太吓得半死,赶紧把红线烧断了,锁上门去找大仙。大仙告诉她:“你女儿是被蚰蜒精给缠上了,肚子里怀了蚰蜒崽子。你回去用香油烙饼,让你女儿坐在屁股底下,蚰蜒崽子就能爬出来……”
那个女孩坐到香油饼上之后,小蚰蜒果然都爬了出来,她的肚子也就恢复了原样。
我特意在院子外面烧香油,就是为了把蚰蜒都给引出来。香油的味道飘出去之后,大量的蚰蜒就从墙缝里钻了出来,爬向了油锅,一层层的被烫死在了锅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见墙那头响起了一阵像是蛇过草地似的声音。我顺着声响抬头一看,一只差不多有我半条胳膊长、手指头粗细的花蚰蜒已经从墙上露出来两根须子了。它用足有筷子长短的细腿抓着墙壁慢慢爬了下来,绕着油锅转了两圈,看上去想往里跳,却又不敢,就一个劲儿的在油锅边上抖着须子。
我从兜里掏出两枚缝衣服用的钢针,对准花蚰蜒甩了过去,当时就把它给钉在了地上。被长针穿透尾巴的花蚰蜒立刻绕着钢针缩成了一圈,身上紧跟着冒出来一股绿水。
我上前两步,从身上摸出一小瓶汽油倒在蚰蜒身上,然后点了把火,顿时把它烧得吱吱直响。我自己则侧滑了一步,蹲到大门边上。
躲在院子里的那只黄鼠狼一听见外面有动静,就本能地溜到了门口,把脑袋从门洞里伸了出来。我就在这时候猛地落下右手,掐住黄鼠狼的脖子,把它给拽了出来。没等黄鼠狼放屁,我捏在左手上的钢针,就快如闪电似的刺进了它的后脑,一下把它扎昏了过去。
我拎着黄鼠狼纵身一跃,轻轻落进院子里,沿着墙根一路小跑地溜到了卧室的窗根底下,靠着墙蹲了下来,从墙根下面伸出手来,往窗户上敲了两下。
“谁?”王喜子根本没想到我会连夜摸到他家门口,所以一听见有人敲窗户,立刻就把脑袋探了出来。
他低头,我仰脸,正好面对面地对视在了一起。王喜子当时就被我吓了一跳,刚想往后躲,却让我一抬手掐住了脖子。
我捏着他的脖子慢慢站了起来,抬手点住他的穴道之后,翻身跳进了屋里。从他家柜子里翻出来一瓶酒,把瓶口塞进他嘴里一阵猛灌,把他灌得直翻白眼。
我伸手往王喜子脸上拍了两下:“当初我爹放了你,你要是好好做人,或许还有条生路。我可没我爹那么好说话……”
王喜子说不了话,眼睛却紧盯着我来回直转,看样子是想求饶。我把黄鼠狼拎了过来,放在他脖子边上:“你能多活这么好几年,就算你赚了……”
我伸手捏住黄鼠狼脑袋后面的钢针,使劲转了几下之后,猛地往外一拔,昏过去的黄鼠狼顿时双眼通红地站了起来。我抓着黄鼠狼的脑袋,把它那一嘴白森森的细牙给按在了王喜子的咽喉上。
被我用钢针给刺激疯了的黄鼠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往王喜子的喉咙上咬了下去。
我眼看着鲜血从黄鼠狼嘴边迸出来之后,马上往王喜子的穴道上点了下去。他紧跟着坐了起来,回光返照似的抓着黄鼠狼的尾巴使劲一扯,想把它给拽下来。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养的那只黄鼠狼被拽住了尾巴还不松口。他这一拽,直接把自己喉咙上的肉给扯下来一块,腔子里的血像是喷水似的喷了出来。王喜子捂着喉咙抽搐了两下,就瞪着眼睛咽了气。
我用手蘸着朱砂往王喜子七窍上一摸,顿时把他的魂魄给抽了出来,趁着他鬼哭狼嚎的时候,手心一握把他给捏了个粉碎。
打散了王喜子的魂魄之后,我又拎起那只黄鼠狼,顺着尸体的角度往墙上摔了过去,当时就把它摔死在了炕上。看上去就像是王喜子临死之前,把它摔死的。
我看了看现场没什么问题,就顺着原路一点点地清理着痕迹,溜回了家里。
第二天一早,整个白街就炸开了锅,到处都能听见人胡扯:“你听说了没?王喜子让他养的那条黄皮子给咬死啦!”
“该!黄皮子那是能随便养的东西么?那东西灵着哩!成了气候还能不祸祸人啊!”
“那只黄皮子不是让他摔死了么?”
“你懂个啥?黄皮子活着就能迷人,死了更厉害,说不准,半夜就能回来祸祸人。赶紧找能人化解化解吧!”
“这话说的在理……”
☆、第二十七章 陷害
那些个说事儿的全都不是术道上的人,真正跟术道沾边的人什么都不会说。他们很多人都听见了王喜子魂飞魄散之前的那声鬼哭,也都猜到了是我下的手,却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术士之间的争斗,自然有我们的规则,只要我没坏了规矩,他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于长河竟然会找上门来。
于长河一见面立刻指着我的鼻子里厉声道:“你小子够狠,立刻就把人给杀了!”
我冷着脸道:“你他么的,喝酱油耍酒疯……咸(闲)了吧?”
于长河被我气得脸色铁青:“敢做不敢当!步千愁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伸手一指他鼻子尖:“你再瞎逼逼,老子就大耳刮子抽你!”
“反了你了……哎呀……”于长河话没说完,就让我一个嘴巴给抽了回去:“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
我刚要抬手,周围街坊就围了上来:“小步,消消火,他都那么大岁数了,打坏了怎么办?”
我冷笑道:“数岁大怎么了?要显摆岁数,他怎么不驮石碑去?”
上来劝架的人,让我一句话给噎了个半死,谁也不出声了。于长河气得全身发抖:“你等着,我要告你!”
我一指街口:“派出所在外面,滚……”
“你等着!”于长河隔着好几个人,狠狠指了我一下,转身走了。
裳灵把我拉回屋里:“老板,他说告你,肯定不是找警察,八成要去术道巡察使那儿。”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头一次听见还有这么个职业。
裳灵做了一个要昏过去的表情:“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哇?术道巡察使,说白了就是监控术道的人,主要是不让术道中人随便对普通人下手,有时候也管术道上的纷争。”
我一皱眉头道:“巡察使是谁封的?”
“术道四大宗门啊!”裳灵白了我一眼:“现在术道上的规矩基本上都是由四宗把持的术盟定下来的,他们在每一个省都安排了巡察使。那些人在术道上的地位相当于封疆大吏,不但本身修为强悍,而且可以调用宗门力量,惹上他们比惹上阎王还麻烦。”
“嘿嘿……”老骨头笑着插了一句:“我看于长河八成是报警去了。奉城的巡察使,除了和得一手好稀泥,什么事儿都不管,那点胆儿啊,坐在家里都怕树叶吹进来砸着脑袋。有跟没有,基本上一个样。”
后来我才知道,奉城这地方,大概平静得太久了,术道的整体实力差到难以想象的程度,所以术盟就干脆随便派了个人过来。那个姓王的巡察使,也是个奇葩,来了之后,是事儿就不管,是人就不得罪,口碑倒是弄得不错,不过也没谁拿他当回事儿。
于长河走了一天,也没见什么动静,谁曾想,第二天一早警察就堵到我家门口了。
为首的一个警察扬了扬手里的证件:“有件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请配合一下。”
我向老骨头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就跟着警察回了刑警队。不过,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在刑警队里竟然没看见老冯。
我正在东张西望地找老冯,韩璇却从屋里走出来把我接了过去,趁着左右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冯队被人举报包庇你,暂时停职了。一会儿,主管刑侦的副局会亲自审你,别乱说话。”
“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口。
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察,看了我一眼道:“他不是犯罪嫌疑人,用不着进审讯室,到办公室说吧!”
我看了对方一眼,那个人的面相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眉宇之间隐隐带着正气,说明这个人很讲原则,但是也认死理。不过,这么一来我反倒不担心了。这样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干不出台面底下的事儿来。
对方把我从韩璇那接过来,领进了办公室之后扬了扬证件:“我叫陈旭,主管刑侦。今天请你来,是想了解点情况。”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
陈旭十分公式化地问道:“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在家睡觉。”我回答完之后,马上觉得不对劲儿了。我杀王喜子是在前天晚上,他怎么会问我昨天晚上在哪儿?
陈旭紧接着拎起一双运动鞋:“这双鞋是你的么?”
“不是。我不穿这种鞋。”我说的是实话。我的鞋都是特意改装过的,鞋底下藏着暗器,能出其不意地伤人。所以我从来不穿其他的鞋。
陈旭侧着脑袋往我鞋上看了一眼:“这双鞋是在你家找到的,而且跟你现在的鞋号大小一致,你说不是你的?”
陈旭不等我说话,就又问道:“你练过武吧?”
“练得还不错!”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算我不说,老冯和韩璇也能帮我抖出来,
陈旭忽然冒出一句:“于长河昨晚死了!”
“什么?”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昨天晚上确实溜出去过,但不是去杀于长河,而是在他古董店附近踩点子。
可是陈旭怎么找上我了呢?
陈旭伸手点开了桌子上的电脑,给我放了一段视频。那里面刚巧是从路口进入黑街的情景,没过一会儿,视频上就看见我从街口走了出来。
我看完之后,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太不小心了”!
那边之所以叫黑街,是因为他们那儿主要经营的是风水和古玩的生意,不少古玩的来路是见不得光的,只能私下进行交易。那里总有大笔的生意进出,也正因此,整条街上都装了摄像头。
我在街里的时候一直在躲着摄像头走,在街口的时候却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脸上不动声色地道:“这能代表什么?”
“这的确代表不了什么。不过,你看看下面这段就知道了……”陈旭笑着点开了另一个视频。
没过一会儿,画面里就出现了于长河,那家伙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边玩着玉胆一边往家里走。等他走到正对着摄像头的位置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天上蹦了下来,正好站在了他和摄像头之间。
于长河本能地一抬手,像是要挡住对方,那人却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子,猛地往里一推。抓在于长河手里的玉胆顿时砸碎了他自己的门牙,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下一刻,嘴里塞着一个玉胆的于长河就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而凶手径直地从他身上跨过去,消失在了镜头里。摄像头就这么一直对着于长河的尸体猛拍!
陈旭还故意把镜头拉近了一点。从画面上,我已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于长河的七窍当中同时冒出了黑血,脸上也跟着蒙上了一层黑气。
凶手在塞玉胆的同时,肯定把什么毒药一块儿塞进了于长河的嘴里,所以才造成了中毒的症状。
我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为了掩饰手背上的毒蛟纹身,我的右手上一直都带着一只半指手套。视频里杀人凶手的衣着打扮跟我差不多,甚至手上也带着一只同样的半指手套。
普通人不了解术道中人的下毒手段,看到于长河被毒死,第一反应肯定是毒药就在手套上。如果,那个凶手是为了陷害我,才故意杀了于长河,那他肯定也会在我的手套上做手脚。只要从我的手套上查出什么剧毒的成分来,就算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的手套上,会不会有问题?
☆、第二十八章 老冯遇害
我不自觉地看向了自己手套时,陈旭也开口道:“能把你的手套交给我们拿去化验一下么?”
我把手套摘下来扔了过去。对方把手套收好之后道:“我得很遗憾地告诉你,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凶手的身高与体重和你极为相似,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放你走。你可以留在这儿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如果有发现,及时告诉我。”
陈旭把话说完,就带着做笔录的警察走了。他们两个一出门,我的耳朵就颤动了两下,飞快地捕捉到了走廊里的一点声音:“陈局,这么多证据,怎么不直接拘留他?”
“证据多么?我怎么觉得,没有一样能表明他就是凶手?如果,换成是你,你对带着作案时的手套到处走?”
陈旭说的没错,虽然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不利,但是仔细一看却又漏洞百出,甚至可以说陷害我的手法并不高明。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又是谁想陷害我?
我把最近遇到的人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除了已经死了的于长河,没发现谁有陷害我的必要……
黑猫!
我的脑袋里忽然闪过这两个字。裳灵说过,在我施展走阴术的时候,还有一只黑猫出现在现场。虽然黑猫被老冯一枪打断了腿,但是事后却没人知道它跑去了什么地方;最重要的是,老骨头从来没听说过,白街的术士,有谁养过黑猫。
那个杀了于长河的人,八成就是黑猫的主人。但是,我现在却只能在刑警队耗时间,不到24小时,就算我能出去,后续的麻烦也没法处理。毕竟术士还是依附于俗世生存,不能随意挑战俗世的法则。
既然出不去,我干脆仰在椅子上睡了一觉。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陈旭铁青着脸色从门外走了进来:“老冯被害了!”
“什么?”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陈旭压制着怒气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老冯这些天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我需要你帮忙破案!”
“可以!”虽然我跟老冯不是深交,但是也算朋友。他在我眼皮底下遇害,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陈旭把我带上警车,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老冯今天出去查一个纸艺艺术家的死亡案,结果在他家里遇害了。”
我沉着脸道:“老冯是怎么死的?”
“我描述不清楚,你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陈旭说话时,从车座边上拿出一叠资料:“这是那个纸艺家的资料……
那个人叫刘兴,从他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做纸活儿生意的。他从小就喜欢扎纸活,不过,长大之后并没有子承父业,而是考取了美术学院。毕业以后一边卖画一边潜心研究折纸艺术,过去在奉城的名气不小。
他用彩纸做出来的东西,甚至能达到乱真的程度。据说有一回,他跟朋友开玩笑,把对方的车给开走之后,再在原地放了一辆纸糊的汽车。结果,他朋友直到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本来他也算是个很有前途的艺术家。结果,在十多年前死于一场离奇的意外……”
陈旭说到这儿,我已经从资料袋里拿出了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坐在一张工作台前面,右手里还握着一把夹钢丝用的钳子,左手按在一个铁丝编成的骨架上。一根一米多长的铁丝正好从骨架上崩了起来,从左眼眶边上扎进了脑袋里,血迹顺着铁丝流了一地。
我下意识问道:“一根铁丝能把人穿死?”
“理论上当然不能!”
铁丝虽然也有一定的硬度,但是相较之下还是过于柔软。虽然扎穿人的眼珠绰绰有余,但是想要刺穿颅骨,置人于死地,几乎没有可能。当然,如果是被武林高手用真气贯穿的铁丝,就另当别论了。所以陈旭才会说“理论上不能”。
我合上资料:“这件案子是怎么处理的?”
“当时办案的人没有找到任何他杀的痕迹,加上尸体腐烂严重,最后只能当成意外处理了。”陈旭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从技术角度讲,当时处理的方式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也经过了反复的推敲。”
我眯着眼睛看向对方:“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我的意思是问他是不是术士。从古至今的公门当中都有一群专门处理神鬼案的人。他们不一定处于什么职位,也不见得是什么高手,但是他们身后却站着术道、武道的正派名门。
正因为他们具备了“公门中人”和“名门弟子”的双重身份,这些人才显得异常难缠。所以,真正的术道中人一面讽刺着“自古公门无高手”,一面又对他们敬而远之。
我觉得陈旭就有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陈旭笑了:“我不是术士,只不过接触过那群人而已。”
我眼睛扫向陈旭腰间上的那块带着“晨”字的玉佩时,顺口说了一句:“你应该叫陈晨吧?”
陈旭的目光陡然一冷,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从他身上一闪即逝。
过了好半天,陈旭才开口道:“本来多兰轩的案子,应该是我直接负责的。可是被另外的案子给耽误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也没有继续追问。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并不简单。
就在我们两个说话的功夫,陈旭已经把车给停在了一个废弃的仓库边上:“这就是刘兴的工作室,也是当年的死亡现场。”
陈旭挑开警戒线,跟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员说了一声:“这是我请来的高级顾问。”
我刚一进仓库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老冯的尸体就坐在仓库的墙角上,胸口整个塌陷了下去,有些地方肋骨都已经从衣服里支了出来。他的脑袋齐着脖子被斩落在地,从腔子里喷出来的血,把墙角给染成了一片赤红。
老冯的手枪被甩出了好几米,看上去像是没来得及开枪,就遭到了凶手的突袭。他几乎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被逼到了墙角。
陈旭红着眼睛蹲在尸体旁边,用手撩开了老冯的衣服:“老冯应该是被汽车给撞到了墙角,人为不可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创伤。但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却看不出是什么凶器……”
陈旭用手按住了老冯的伤口比划了一下:“凶器是从咽喉的位置切进了脖子,然后斜下斩断了头颅。凶器不算锋利,却能一下切断肌肉组织和骨骼。看来,凶手的速度和力道都十分惊人。”
我看过伤口之后道:“凶手用的是铁锹!”
“铁锹?”旁边的法医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仔细想想,一个凶手站在人前面,举着一把铁锹,狠狠地往人脖子上铲下去,直到把他的脑袋铲落下来。那种画面,的确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陈旭站了起来:“找找附近有没有凶器?”
负责现场的警员一下散了出去。我顺着老冯尸体正对的方向走了几步,指着对面堆着的那一摞油画道:“老冯应该是在接近油画的时候,被车给撞了。”
这间工作室因为死过人,所以一直都处于封闭状态,屋里的摆设基本上没动过。从我手指的角度上看,老冯应该是在走近油画时,被从墙后面忽然冲出来的汽车给撞飞了出去。他落地之后,应该还挪动了两下,把自己给缩在了墙角里。
这么一来,汽车再想撞他,就只能撞向墙角。那辆车应该也是挤在墙角上向他连续撞了几次,发现没能把他当场撞死,凶手才下了车,用铁锹杀了老冯。看样子,对方是急于要杀死老冯,才下了车。
分析完这些,我又皱眉道:“谁报的案?”
☆、第二十九章 油画里的女人
“是附近的巡警!”有人回答道:“他们巡逻的时候,听见仓库里有撞击声,还看见了手电筒的亮光,这才跑过来看看……”
“知道了。”我蹲在那一摞油画前面翻了两下,发现这些油画被人动过,有人抽走了几张。
陈旭立刻挥手道:“把这里所有的油画都装起来,带回局里……不,都放到我车上去。”
陈旭下完指令才低声对我说道:“你不介意我把这些东西弄到你那儿吧?”
“能弄到我那儿最好!”没用警员动手,我自己就把油画全都搬到了车上。
陈旭紧跟着上了车:“刚才一个老民警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这个地方偏僻,不少拾荒的人都拆过废仓库的铁皮。而唯独这间仓库没人动,就因为它闹鬼。”
“怎么个闹鬼法?”
现在我也只能问了。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法医垫在门口的布包。那是法医到凶杀现场常用的手段,布包里包着什么,只有他本人和他师父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布包里的东西能让鬼神退让。再加上附近围拢了大批警察,有公门正气镇压,一般鬼魂都不会出现。想要招鬼至少也得在七天之后,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结果。
陈旭道:“据那个民警说,那个叫刘兴的艺术家死后不久,就有拾荒的人钳开锁头溜进了仓库。结果,那个人被吓疯了,一路上喊着疯话,一头扎进那附近的河里淹死了。
我问他,那人都喊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当时看见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喊的是‘有鬼’;有人说他喊的是‘别抓我’;还有人说,他喊的是‘画里有鬼’。”
“画里有鬼?”我不由得回头看向了放在车后座上的油画,陈旭见我往后看,不由得把车停了下来。可我偏偏什么都没看见。至少,那些画上没有阴气。
直到我确定了那些油画没有问题之后,才让陈旭把车开回了当铺,直接把画搬进了多兰轩藏身的密室。
纸,看似不起眼,却能承载很多东西。术道灵符、佛道真经、儒家典籍统统都是以纸作为媒介,却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同样的道理,纸也一样能够藏匿阴气和鬼魂,甚至可以附着妖气。所以,术道中人碰上跟纸有关的生意,都会格外小心。
只有在密室这种禁制极强的地方,我才敢把油画平铺在地上,一张张地仔细观察。
陈旭看完一圈之后才开口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暂时没看出来!”我摇头道:“那些画,画的都是景物,没有肖像。按照常理看,凡是鬼画,里面都应该有人才对。”
多兰轩忽然指着一张油画道:“那张不是有人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一张画着小楼的油画。只有从侧面顺着光看,才能看见那张画中小楼的窗户上有一道人影。不过,那也仅仅是一道虚影,根本看不清人的五官。
我干脆把放大镜拿了过来,对着油画一寸寸地往下找。很快就看见二楼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人的侧脸。从她的发型看,那应该是一个女人,像是保持着开门的姿势站在了窗户前面。但是,从小楼的整体结构上看,那间屋子明显是一间卧室,卧室的大门不可能开在窗户面上。
等我把放大镜挪到一楼之后,却看见一楼的窗子边上悬着一只手。手掌后面看不见人影,而且小臂的位置也被光影分割得极为整齐,看上去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