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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棺上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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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放大镜挪到一楼之后,却看见一楼的窗子边上悬着一只手。手掌后面看不见人影,而且小臂的位置也被光影分割得极为整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人砍断了的手臂。
多兰轩咕噜咽了一下口水:“我的老天啊!这只手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吧?”
陈旭摇着头道:“要是把两个窗户的位置挪动一下,手臂和身子确实能对在一起,但是,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你们仔细看,手臂跟身体颜色明显不太一样,而且从比例上看,这条手臂显得粗了一点,跟身子不太协调。一个高明的画家不会犯这种错误,这张画上应该有两个人。”
我把放大镜给挪到了门口:“如果说比例的话,这个大门才真不成比例。虽然大门没有受到任何遮掩,但是相对整个楼面来说却显得太小,甚至跟窗户差不多大。要是门真被修成这样,人想进门得弯多大的腰啊?”
“起码得蹲下才能进去……”
陈旭话没说完,就跟我异口同声地叫道:“坟门?”
只有坟茔前面供鬼魂进出的坟门,才会跟坟茔的大小比例失调。我们这边修坟,对坟门的大小极为讲究:门小了,鬼魂进出不方便;门大了,又容易把外鬼放进去。所以,坟门一般都在一尺左右。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幅画,画的是哪儿?”
“我让人查查看!”陈旭给局里打了个电话之后,才跟我说道:“刚才有件事忘了跟你说。老冯出事儿之前,一直都在查那个算命的女人,他找了一张那个女人的照片。你看看!”
陈旭从包里取出一张一寸照片递了过来。照片上的女人大概有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但是脸上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而且,还总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裳灵看着那张照片道:“怎么第一眼看着惊艳,第二眼看着别扭呢?”
“对!”陈旭点头道:“很多人看完之后,都觉得有点问题,就跟你说的差不多。”
我拿着照片往画上比了一下:“画上那个女人的侧脸也让人觉得别扭。两者之间的感觉是不是有点像?”
裳灵反问道:“你是说画上的侧脸,就是那个女人?”
我点头道:“我觉得是!不然老冯为什么要跑到刘兴的工作室去?刘兴就算不认识那个女人,至少也见过她。而且,没有哪个画家只画风景,却不画肖像,尤其是擅长油画的人,更是如此。我怀疑,从刘兴工作室丢掉的那几张画,其实就是哪个女人的肖像画!”
陈旭也点头道:“你们仔细看,我虽然不太懂画,但是也能看出来,这幅画里,窗户的位置曾经被人用颜料刻意涂改过。也就是说,当时,刘兴可能在窗户边画的是一幅清晰的半身像,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涂成了虚影。”
我干脆在那幅油画前面盘腿坐了下来,用手轻轻地在上面推了两下。除了弄了一手染料之外,还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过一会儿,陈旭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地方查到了,那栋楼在三邪里。”
“那就去看看吧!说不定……”
“不行!”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骨头虎着脸给打断了:“你们可别仗着有点儿本事,就什么地方都闯啊!三邪里那是能随便去的地方么?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整个奉城的人,有几个敢往那儿凑合的?”
陈旭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那地方是奉城有名的鬼楼。”
鬼楼!这种事情,在奉城这边有两种解释。
一个是把坟地推平了之后,在坟地原址上盖的楼房。因为原先坟里的鬼魂不愿意走,就会弄得楼里人鬼混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看见鬼。
另外一个是说,房子盖好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人去住,结果先让鬼给占了,大半夜能看见窗户冒绿光。
但是无论哪一种解释,都说明,那不是什么好去处。
陈旭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而且,以前的那些死者,多多少少都跟三邪里有些关联。那个被撞死的暴发户,最开始就是在三邪里附近倒腾过旧货。”
☆、第三十章 三邪里
“这么说,鬼车案的根源也是在三邪里?”说话时,我又动了去三邪里一探究竟的心思。
老骨头当时就暴怒了:“你小子别不听劝!我再跟你说一遍,三邪里不是什么好去处,千万不能去!”
我笑呵呵道:“那你给我讲讲三邪里怎么回事儿吧!”
老骨头见我不死心,干脆就给我讲起了三邪里的事儿:
奉城这地方产煤,煤矿就集中在三邪里。那地方从一百多年前,就有人开矿采煤,最多的时候,曾经集中了几千人在那儿讨生活。
过去采煤的技术不成熟,安全意识也差,下井挖煤的人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谁都说不准。活脱脱就是在鬼门关前面要饭吃。下井的人赚的钱都不少,但是那些人谁都不攒钱,一有钱就吃了、喝了、耍了。按他们的说法那叫“阴间挣钱阳间花”,攒钱都是给别人攒的。
慢慢地,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人都往三邪里聚,那地方也就越来越混乱了。最乱的时候甚至是早上出门看见道边儿死个人,都没人当回事儿。有家属的找家属,没家属的,直接往后山一拖,随便挖个坑就埋了。
这么个干法,三邪里还能不出事儿么?一开始,那地方仗着下井的人身体好、血气重,还能压得住邪祟;可是时间长了,邪事儿压都压不住。弄得半个奉城的术士都聚到了三邪里。
就这样,那地方还闹出来三件邪事儿,把人吓得跑了一多半。后来,那里的煤逐渐挖空了,住在三邪里的人没了生计,又大手大脚惯了,就开始卖家里的东西过日子。
可卖家底还不是坐食山空么?家底折腾没了,就得再谋生路,弄到最后,三邪里也就没有人住了,自然而然地成了没有人住的鬼蜮。到现在,都没人敢去了。
我听完之后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老骨头道:“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当初你爹到奉城开当铺的时候,三邪里就没有人了。闹邪这种事儿,就是有人住才闹邪。没人住的,就算闹起来,也不会有人伸手去管。生意淡了,奉城的术士也跟着往外走,最后弄得连奉城的术道都衰败了。所以,你爹明知道三邪里不干净,也没伸手去管!”
“几十年前?”我皱着眉头道:“那个暴发户,是死在十多年前吧?那时候,三邪里不是已经没有人么?他怎么会跟那儿扯上关系?”
“这个我来说吧!”
陈旭说道:“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那个姓陈的,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老实人,偷鸡摸狗的什么都干。想做买卖又没本钱,就打起了三邪里的主意。
三邪里那地方虽然荒了,但是原先开矿的时候,支在矿洞里面的钢架子还在,拆下来也能卖上不少钱。有些个不怕死的,自然也就打起了钢架子的主意。三邪里那地方,连人都没有了,谁还去看着那些废钢架子?所以,只要不怕死,肯定能赚到钱。
那个姓陈的穷疯了,就伙同几个人干了几次偷钢的生意,赚了点儿本钱之后,才干起了旧货生意!”
我听完之后,眉头一挑道:“另外几个死者,是不是也都干过偷钢的生意?”
“有的有,有的没有!”陈旭摇头道:“根据我们查到的情况,几起鬼车案的被害人并不认识,除了因为各种原因,去过三邪里之外,也没有什么关联。”
“这就怪了!”
如果说,被鬼车撞死的那些人,都是去三邪里偷过钢的,或许还能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偷钢的时候挖到了什么禁忌的东西,惹怒了鬼神。可是,他们之间没有联系,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老骨头摆着手道:“别管怪不怪!这桩生意就算砸了,你也不能往三邪里去!”
“别介啊!”多兰轩差点哭了:“老爷子,你这不是要我命么?”
第一笔生意绝对不能砸!不管对方是什么,我都必须要赢!而且得赢得漂亮!
我似笑非笑地对着老骨头说道:“我觉得,你还是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好一点。我要真想去三邪里,你肯定拦不住。要是我稀里糊涂死在那儿,你对得起我爹么?”
“你你你……”老骨头指着我哆嗦了半天才一跺脚:“我服了!你跟你爹都属倔驴的,认了死理,什么都不顾了。我带你找人去。”
“找人?”这回轮到我懵了。
老骨头破口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不就是想知道三邪里的三件邪事儿都是什么吗?我光听别人提过三邪里这个名儿,具体闹了三件什么邪事儿,谁也不知道。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老骨头顿了一下道:“要说奉城没有人知道三邪里怎么回事儿就算了。如果真有那么个人,就只剩下王厌恶了。没他带着,你别想进三邪里。”
老骨头从家里翻出来两坛子酒,一脸舍不得地在坛子上摸了好半天,才咬着牙道:“为了你个小倔驴,我连藏了十多年的好酒都搭进去了!走……”
我在路上才知道,他说的那个王厌恶,原名叫王彦武。是整个白街上唯一不做任何鬼魂买卖的术士。除了偶尔出去摆摆花架子,蒙一下外行人之外,这人最大的嗜好就是听人讲鬼故事,然后再写出来,卖给一些街头小报赚钱。笔名就叫王厌恶。
整个白街就没有人把他当成术士。那人家里的灯二十四小时不灭。他自己说的,写鬼故事要是不开灯,容易吓出心脏病。
一个术士会怕鬼么?只不过,白街的人都得按术道上的老规矩办事儿。只要对方没挡着自己的财路,就绝对不能去兜人家的底儿。所以,谁都没真正试过王厌恶的底儿,他也就舒舒服服地在白街混了好些年。
我原来以为王厌恶是个老头子,等我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长得白胖白胖的王厌恶一打眼看上去肯定不到三十,穿着一身黑色半截袖,偏偏还配了一条夏威夷的大裤头和一双人字拖,大白天在屋里带着一副墨镜,头发还用发胶给拢出来一个尖儿。
王厌恶看见老骨头过来,先是愣了一下:“老爷子找我唠嗑?”
“可不就是唠嗑么?”老骨头那肩膀一挤,直接进了屋,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我特意带了好酒过来听你唠嗑。”
王厌恶一闻着酒味就受不了了,拿起碗来先灌了一碗:“想听什么说吧?”
老骨头一指我:“我侄子要去三邪里,你给指条明路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王厌恶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谁没事儿往那儿钻?”
老骨头顿时火了:“你喝了我的酒了,还不给办事儿啊?”
术道上的规矩就是,只要接了对方的东西,就等于接了对方的生意,是死是活都不能反悔。老骨头这是知道王厌恶好酒,才特意给他下了个套儿。
“那我给你吐出来!”王厌恶说着话,伸手就去抠嗓子眼儿。要不是老骨头及时把他手拽住了,没准真能吐一地。
老骨头也耍起了无赖:“我告诉你!今天这生意,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看着那个是谁没?那是警察,惹火了他,他找个理由就能让你蹲笆篱子。”
“放屁!”王厌恶差点蹦起来:“我干什么了?警察还能没证据就抓人啊?”
老骨头一回身:“警察同志,我举报!前天晚上那起杀人案,就是他干的。眼看见他把于长河弄死了。”
陈旭憋着笑站了起来:“麻烦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第三十一章 东面楼
“草!你坑我!”王厌恶差点儿疯了。
老骨头不甘示弱:“老子坑的就是你!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王厌恶干脆转向陈旭:“你抓我吧!我宁可坐牢,也不去三邪里。”
这回轮到陈旭不知所措了。让他吓唬人行,但是真要让他无缘无故把王厌恶抓起来,他肯定做不出来。
我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厌恶,你就不觉得,身上有点儿不适么?”
“什么意思?你下毒……”王厌恶忽然一捂肚子,冷汗顿时从头上冒了出来:“那个……警察!我要报警!他下毒谋杀我!”
我摊了摊手道:“我没下毒,只不过下了点儿‘七日还形丹’而已。这种药你听过吧?对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能让术士在七天之内功力全消,打回原形而已。”
王厌恶指着我,向陈旭叫道:“那个,哥们,你是警察!你怎么不抓他?”
陈旭摊了摊手:“我还真抓不了他。目前的法律,没有针对‘散去别人功力该怎么处罚’这一条。也就是说,就算我把他抓了,最多也就是个批评教育。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对你造成了伤害!”
“啥?”王厌恶张着嘴愣了半天,才狠狠一跺脚:“你们都狠!我认栽了,解药拿来……”
我笑呵呵地拿出一张术士契约:“你先把生意接了!”
“我接!”王厌恶鼓着腮帮子跟我签了一个术士契约:“赶紧给我解药!”
“没有。”我摊了摊手:“‘七日还形丹’早就失传了,我上哪儿找去?你肚子疼,是因为酒里加了点儿顺气的药。你先顺顺气儿,免得被气出毛病来。”
“你……”王厌恶捂着肚子把窗户关上了:“都给我滚出去!再不出去老子熏死你们!”
“走吧!半个小时之后再进来,免得呛眼睛。”我从大门走出去之后,不紧不慢地绕到了房后,举着契约等在了那里。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见墙角的位置上打开了一个暗门,王厌恶的脑袋紧跟着从里面探了出来。
“看契约!”我把契约举到了王厌恶眼前:“我刚才在上面点了血。血契这种东西就一点好处,毁约之后必受鬼神重罚。”
王厌恶的脸终于垮下来了:“你狠!进屋说……”
我重新坐回屋里之后,把那副油画给平摊在了桌子上:“我去的就是这个地方。”
“啥?”王厌恶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大哥,你就饶了我吧!你怎么专门往三邪上撞啊!”
我和陈旭对视了一眼之后厉声问道:“你说这栋楼是三邪之一?”
“西面井,东面楼,北面窑,一去不回头。”王厌恶指着画道:“你这画里画的,就是东面楼哇!”
我紧盯着王厌恶道:“你告诉我,这栋楼哪个地方邪?”
王厌恶指着画道:“这栋楼是个两面楼,就是说他的正面和背面完全一样。古城墙楼子你见过吧?就跟城门楼子一个道理。”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城楼那种建筑修成两面一样是为了正反御敌,本身就带着一种肃杀之气,并不适合人居住。这栋楼能修成这样,难道也是为了阻挡什么?
王厌恶继续说了下去:“这栋楼后面是一个半圆形的山窝子,口小肚子大,里面差不多能赶上一足球场了。那个山窝子,早些年是为了杀人用的。
早些年的煤窑子,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啊!人进去之后,那就不叫人了。不少被抓去挖煤的人,都变着法儿地往出跑,可是跑出去的少,被抓回来的多。那些没跑出去的人,被拖进那个‘死人窝’里剥皮抽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有那些累死、病死,甚至还没死就被直接扔进‘死人窝’里埋了的,数都数不过来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死人窝’里就闹邪了,动不动就能蹦出来一个死人找仇家寻仇。睡到半夜,糊里糊涂被死人掐死的不少哇!
后来,矿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术士。那人让他在‘死人窝’那儿修了这么一个楼,一是挡住阴气,二是挡住死人。等‘死人窝’里的怨气慢慢散了,也就没事儿了。
你们没看见那栋楼的大门修得矮么?那就是为了防着死人从大门进来。”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点了点头:“都说死人的腿不打弯儿,它们的确进不了矮门!但是,你说的是死人窝,可不是楼啊。这楼邪在什么地方?”
“这楼会动!”王厌恶说道:“据说,这栋楼每年都得被死人推得往前挪一点,到了七月十五,它自己又能挪回去。以前的人都说了,这楼地基打得挺深的,它怎么回来挪啊?”
我问道:“这栋楼里住过人没?”
“应该是住过。”王厌恶道:“据说,这楼里住过一户人家,后来是生是死就没人知道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应该是民国的事儿吧。具体的说不清……”王厌恶道:“我就听说,是一个不知道三邪里深浅的老板,花钱买下了三邪里的煤矿,看那栋楼修得不错,就带着全家人搬进去了。据说,当时有人建议他请高僧超度亡魂,不过,他没同意。”
王厌恶所说的,应该还是跟现实有点儿出入。做生意的人,大多数都信风水和鬼神,尤其是开矿的老板更是如此。就算矿底下不死人,把生意做到地底下去,也免不了得跟鬼神打交道。他会瞪眼不听劝?
就算那个买下煤矿的老板不信这些,站进楼里,他会看不见“死人窝”里的尸骸或者坟茔么?他不会觉得只有半人高的大门很奇怪么?最重要的是,没人跟他说过三邪里闹邪么?
王厌恶把话说完之后,陈旭忽然道:“步幽冥,你说老冯的死会不会跟三邪里有关系?他最后是被铁锹铲掉了脑袋。铁锹不正是煤矿里常用的东西么?”
“岂止常用啊!干地底下活儿的人,能拿铁锹辟邪,你们不知道么?”王厌恶说了一半就忽然闭上了嘴。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王厌恶道:“我还真没听过,铁锹能辟邪。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王厌恶见躲不过去了,干脆说道:“下井的人不挂符,你们知道吧?地底下那是各路鬼怪的底盘,他们未必会跟人计较,但前提是你别先去惹他们。带着符下井,就算不是针对谁,他们见了也不舒服,说不定一生气就给人来上那么一下。但是,不带吧,还真有恶鬼找人的麻烦。怎么办?就得在铁锹上做文章。
大禹治水的时候拿的是什么,拿的是耜哪!那不就是铁锹的祖宗么?那时候的人,是跟水底下的精怪玩命。万一遇上什么事儿了,你来得及换家伙么?就得拿耜上。
后来,在煤矿金矿附近混饭吃的术士,干脆就利用这个传说,在铁锹上用上了心思。他们一般都会在铁上帮人打一个代表自己身份的图案出来,意思是让下面的朋友给点儿面子,有什么事儿先跟他谈。谈不拢再说。
下井的人,也特别注意那个图章,一旦图章磨没了,就赶紧找人给补上。当然了,补章那可是要钱的。”
我追问道:“三邪里的铁锹上都用什么?”
王厌恶道:“不一定,当时在三邪里混饭的术士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用什么?”
陈旭忽然问道:“有用蛇纹的么?”
“必须有!”王厌恶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敬常仙的术士在这片多的是。”
陈旭冷着声音道:“你没来之前,我看见老冯尸体上有一个蛇形的印,凶手肯定用锹拍过他!”
我沉声道:“想要救多兰轩,就必须去一趟三邪里。”
☆、第三十二章 进楼
王厌恶说什么都不肯跟我去三邪里,最后还是被我和陈旭捆起来塞进车里给拉去的。
我的胆子虽然不小,但是也没大到什么准备都不做,就直接往三邪里深处闯的程度。我让陈旭开车绕着三邪里转了半圈,爬到死人窝后面的山顶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那座小楼。
我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才跟王厌恶说道:“你的情报不准啊!看见下面山脉的走势没有?在风水上说,这应该是‘凤点头’的地脉。如果位置把握好了建个阳宅,这户人家肯定能出一只金凤。”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来过这儿。”王厌恶干脆蹲了下来:“要是不挖煤矿还行,挖了煤矿之后把地气都泄了,就算占了凤点头,也接不着地气吧?而且,有人故意废了‘凤点头’。”
王厌恶说的是死人窝。按照他最开始的说法,死人窝因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窝子。但是现在看来,那就是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圆形广场。而且还在正对山窝子开口的位子上修了一个斜坡,看上去应该是专供从山上往下放木头的滑道。弄不好那里原先就是一个伐木场。
要是从风水上讲,那个空地实在修得糟糕透了,它正好就卡在凤凰头部的位置。“凤点头”的风水最忌讳的就是凤头前面有东西,不管是山坡,还是坑洞,都能让“凤点头”前功尽弃。就算哪家借了地气,出了金凤,富贵也不会长远,早晚得变成“落地的凤凰”。
“你只看了一半!”我接着说道:“你再看看,小楼往前一百步的地方,一左一右还有两座天坑。你觉得整体看起来像什么?”
“枷锁!”王厌恶顿时懵了:“有人要锁凤头!”
那两个天坑跟“死人窝”正好一大两小呈品字形排在一起,那栋小楼就相当于一把锁头,锁在了三个圆孔的正中间。整体上看,不就像是古代的木头枷锁么?尤其是那个小楼的大门,从整体上看,就跟一个锁眼差不多,只有锁眼才会跟锁头不成比例。
我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当时我找刘淑云的时候,她曾经说过,那个姓陈的暴发户,在得一个金锁之后,会在半夜起来,把两只手攥着拳头,举在胸前,耷拉着脑袋跪着……
姓陈的这个动作不正好跟犯人戴着木枷的时候一样么?古代的木枷前长后短,少说也有十多斤的分量。一般人戴在脖子上,若是不用两只手往上托着,就只能用脖子去承受木枷的重量。时间一长,颈椎就会被木枷压断,就算不死也会终身残疾。所以,戴木枷的人都会用手拼命地往上托。
但是,也有一种人托不起来,那就是死囚。人在上法场之前一般都会四肢无力,能被刽子手拽着往前走也就不错了,真正能自己走上断头台的硬汉子,还没有几个。耷拉着脑袋的,八成都是死囚才有的模样。而且,囚犯被处斩之前,衙门肯定要鸣锣开道才行。所以刘淑云听见那一阵锣声,估计就是送死囚的重锣。
这么看来,那个姓陈的死,肯定也跟三邪里的小楼有联系。
我伸手一拉王厌恶:“走,跟我下去看看。”
“别呀!”王厌恶吓得哇哇乱叫:“你自己找死,别拽着别人行不?”
“不行!”我和陈旭一左一右地拽着王厌恶,强行把他塞进了车里,开车往三邪里的正面绕了过去。一直把车开到了小楼前面才停了下来。
我从车上蹦来下之后,拿出朱砂笔在汽车强光灯上画了两道符:“陈旭,你在车上等我们两个。强光灯对着大门口,万一有什么事儿,先把灯打开。你自己也小心点。”
陈旭向我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就钻回了车里。我伸手抓住王厌恶的衣领,不由分说地把他拉下了车。
王厌恶出奇的居然没喊救命,而是干脆把墨镜摘了:“不用拉我,我自己会走。”
我好笑道:“你怎么不害怕了?”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么?什么时候害怕都行,唯独临阵的时候不能害怕!”王厌恶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跟我并肩往小楼前面走了过去。
我矮下身来,用一根铁丝捅开了大门,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挪进了屋里。本来以为进门之后就能站起来,没想到自己却像是钻进了一条青砖水泥砌出来的通道,里面的空间根本就直不起身,只能蹲在地上挪着往前走。
大概挪了五六米之后,我眼前的空间才算开阔了起来。还没等我挪出水泥通道,就忽然觉得像是有人站在远处看我。仿佛我就是一只躲在洞里,想要往外爬的老鼠,对方就像是举着铁锹想要拍我的人,正居高临下,屏着呼吸,观察着我的动静。
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扬起手电往斜上方照了过去。手电的光束正好打在了一幅半身肖像画上,刚刚“盯”着我的,就是那幅画?
我赶紧从通道里钻了出来。
外面的空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本来应该是小楼客厅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给修成了一个胡同似的格局,左右两边全都是水泥墙,中间只留了一米宽窄的距离。刚才那幅半身画像被人用两根黑纱给吊在胡同中间,那高度正好跟我平视。
直到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了,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起那幅油画。
那幅油画上的女人,就跟陈旭给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只不过换成了半身的画像之后,显得更为清晰了一些。画里的女人双手交叠在腿上坐着,画的背景是一片绿色,只不过,看不清那是树叶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从我后面钻出来的王厌恶颤着声音道:“快别看了!你想死啊?盯着一个死人看那么久……”
我猛然回头道:“死人?你怎么知道那是死人!”
王厌恶的脸都白了:“你没发现她两只胳膊不一样粗么?肩膀一个高一个矮!有一只手不是她的……”
王厌恶说完,我才猛然醒悟了过来。
“还有……”王厌恶叫道:“你没看她一直半低着脑袋么?你看她低头的那个角度,那是脖子断了!还有她头发是绷着的,那是有人蹲在她背后拉着她的头发,把脸扬起来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果然跟王厌恶说的一样,整幅画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给一具被架起来的尸体,画了一幅图。而且从那个女人低头的角度看,她的眼睛应该是一直都在盯着大门通道上的出口。
她在看什么?看有没有人进来?如果有人进来会怎么样?
我下意识地把手电照向地面,第一眼就看见了两道压进地里的车辙,乍一看,就像是矿车长期碾压后的结果。
“矿车?不好,快出去!”
我一按王厌恶,把他压在地上,直接塞进通道之后,对着他脚心就是一下,把他贴在地上给踹了出去。没想到,王厌恶滑出去以后,通道那头竟然“咣当”响了一声。
“有人把人关了?”刚才那声肯定是王厌恶撞在了门上。
“你顶着,我想办法开门。”王厌恶像是一只蛤蟆一样,撅着屁股在通道爬了起来,两条腿半蹲在地上,上身微微前倾,两手挣着地面,腹部却像是充气一样,一点点地鼓了起来。
正在王厌恶运气的当口,我却听见一阵沉重的车声从远处直奔着小楼后墙冲了过来。我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却能感觉到那辆车几乎是按照一条直线冲过来的。
☆、第三十三章 矿车
那一刹那间,我甚至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震颤。冲过来的车辆,就像是在沿着一个特定的轨迹,向我这边冲撞了过来。我现在被夹在一个像是胡同的建筑当中,鬼车一旦出现,我绝对避无可避,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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