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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棺上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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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冒险试试了。”
我打心眼里不想用走阴术,但是现在整个奉城的术道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一旦我把第一单生意给做砸了,那我就只能夹起尾巴灰溜溜地离开奉城了。到时候,还怎么去找我爹?
无论如何,我也得冒一次险!
我沉着声音道:“老骨头、裳灵、老冯,我要走阴。你们几个给我护法!”
老骨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疯了吧?走阴那是闹着玩的么?”
“相信我!”到了现在,我也只能用这三个字安慰他。
裳灵却显得很兴奋,就像是一个初次被大人信任的孩子,就差没转着圈跳舞了。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好半天,才算稍稍放心下来。至少,我没从她身上看见杀机。
老骨头被我逼得没办法,只能转身去给我准备东西。
我从老骨头手里接过一瓶二锅头,仰头灌了三大口,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红润。
“兄弟,你别喝多了……”老冯话没说完,就被裳灵给拦了下来。她小声地对老冯说道:“别管他。他喝高度酒,是为了保证体内的阳气不散。免得魂入黄泉的时候,身体被阴气冻僵了。”
“哦!”老冯又低声道:“他怎么还找个盆烧纸?好像还有封信。”
“那不是信,是法帖。上面写着他是谁,从哪来,要去干什么。黄泉路上可不是没有鬼兵把守的,所以他得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术士,不是新死的冤魂,免得刚一上黄泉路就直接被鬼差给抓了。
至于那些纸钱,当然是买路用的咯。进了地府很多地方都需要打点,没钱肯定不行。有时候啊,就算把钱带足了,也不一定什么事儿都能办成的。有些拦路鬼,还会给他提点要求什么的,只要不太过分,都得一一满足。”
老冯转头道:“什么要求?”
裳灵解释道:“不一定,但是大多数都是花些小钱儿就能搞定的事情。比如,烧个童男童女,烧件衣服,倒两瓶酒什么的。当然了,如果对方要求太过分了,术士也可以拒绝。不过前提是,你能在翻脸之后打得过对方。”
裳灵不等老冯再问就继续给他解释道:“你看见在地上画的那个十字没有?你听说过,十字路口爱闹鬼的事情吧?其实,十字路口就是最容易交叉阴阳的地方,他在地上画个十字,就是要从那儿走进阴间。”
两个人说话的当口,我已经把前面的事情都做完了。不过,在选择他们三个该干什么的时候,又犯了难。
我想了半天才说道:“老骨头,你给看着引魂香。老冯,看着外面,不要让任何东西碰到我。”
最后,我才把一根红绳交到了裳灵的手里:“我的命交给你了!我能不能回来,就全看你的了。”
裳灵笑眯眯地接过绳子,在手指头上缠了几圈:“老板放心,在你没给我薪水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我哭笑不得地在自己眉心上点了一下,整个人瞬间进入了假死状态,魂魄也从身体里走了出来,一脚踏在了我画下的那个十字上。
我的脚尖刚一落稳,屋里的几个人就同时感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寒战。过了片刻之后,身上才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还没等他们松上一口气,就听房顶上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房子顶上走路。老冯刚一仰头,就跟一个坐在房梁上的影子打了个对脸儿。
那人脸色干枯蜡黄,就像是往脸上贴了一张风干了的皮,头发乱蓬蓬地盖在脸上,根本找不到眼睛在哪儿。可是老冯跟他对视的时候,却偏偏有一种被好几双眼睛盯住的感觉。
没等老冯喊出声来,屋子后面就传出来一阵爪子挠门的声响。那动静就像有人拿着一颗钉子,使劲儿地往铁皮门上乱划,听着让人直打寒战。
与此同时,屋里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一种有人接近的错觉。就好像有人闯过当铺的外墙,围在屋子四周,死死地盯着他们身后,只要他们稍有半点疏忽,就可能会跟他们擦肩而过,扑向我的躯壳。
老骨头赶紧一伸手挡住了引魂香:“老冯,你小心点,附近可能有东西要来了。”
老冯的额角上顿时冒出来一阵冷汗:“我该怎么做?”
老冯懵了,如果现在冲进来的是人,有多少他都不害怕,不管是用枪,还是赤手空拳,他都有把握一个照面就让对方身上见血。
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那种感觉就像他当兵时在热带丛林里执行任务一样,明明附近看不见一个人影,却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危险,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莫名的杀机当中。说不定只要往前一步,碰上的就是对方的陷阱,或者是被草丛、树叶里冒出来的毒虫狠狠咬上一口。
可是,他越是不动,就越觉得自己已经孤立了出去。就好像有人忽然挡在了他们三个人中间,人为地把他们分成了几个圈子之后,团团包围了起来。不仅在短短一瞬间就让他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而且每一缕杀意都像是针对着他自己。如此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的恐惧感顿时就袭上了老冯心头。
老冯额角上的冷汗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扭着脑袋慢慢往裳灵的方向看了过去。
裳灵一只手牵着红绳,一只手按在身边的百宝囊上:“不用害怕!你手里有枪,一般的恶鬼伤不了你,只有他们怕你的份儿!你感觉哪儿有人就往哪儿开枪,保证没错!”
这一下,老冯心里有了底气。胆气一壮,顿时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双手握枪瞄向了房梁顶上。
☆、第二十三章 遇袭
老冯反应过来之后,本能地瞄准了房梁上的那个黄色人影,因为那是他唯一能看见的东西。
“别打他!”
裳灵的喊声没落,老冯就已经扣动了扳机。五四式手枪近距离发射,对人来说足以致命。高速激射的子弹打进人体之后,那道人影像是被针扎中的气球,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烂泥似的黄点。
裳灵和老骨头看见慢慢飞动的黄点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的领口给捏了起来。
不明所以的老冯眼看着一条大概有半个手指长的黄点落在自己胳膊上。刚下意识伸手要弹,那个黄点却忽然一个翻身,变成了一条蚰蜒,顺着他的胳膊往领口里钻了过去。
“不好!”老冯刚喊了一声,蚰蜒就顺着他的脖颈子钻进了衣服。老冯只觉得一股麻酥酥的刺痛从脖颈上一直窜到了腰上,最后挤在裤带的位置上使劲儿往裤子里钻。
老冯伸手就往身上一顿乱拍,两只脚像是踩上了火炭一样,原地跺个不停,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给抖下来,哪还顾得上身边有没有鬼魂……
好在他手里的枪刚刚开过一会儿;上面的煞气还没散。除了那些蚰蜒;外面的鬼魂一时半会儿还近不了他的身。
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蚰蜒却一下子爬到了我身上,有几只甚至爬到了我脸上,直奔着我的耳朵眼儿和鼻孔钻了进去。好在东北的蚰蜒毒性并不猛烈,只要不顺着五官钻进肺里,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及时灌点儿雄黄酒还能救得回来。要是换成南方的毒蚰蜒,用不上几分钟,我也就没命了。
老骨头和裳灵明明看见我被蚰蜒钻了耳朵,却仍陷在自顾不暇的局面中。
从老冯开枪之后,大片的蚰蜒就像是被人从天上撒下来的黄土一样,劈铺天盖地地落在了两个人头上。他们虽然已经捏紧了领口,但是身上一下子沾了上百条蹭蹭乱爬的蚰蜒,也足够他们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了。
都知道,蚰蜒那东西最喜欢钻人七窍,一旦钻进去,若不及时用鸡冠子血把它逼出来,人就必死无疑。老骨头仅仅用手往自己头顶上划拉了几下,就一步冲到裳灵面前,抓着她的头发往下抖蚰蜒。
几只大个儿的蚰蜒已经顺着裳灵的短袖衣服,爬到了她胳膊上,白皙的皮肤立刻覆盖上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红点。裳灵却仍死死地抓着红绳不肯松手:“赶紧去找雄黄,找公鸡啊!”
老骨头也顾不上去看引魂香了,调头冲到后院,从鸡笼子里抓出两只鸡来,也不看是公是母,抬手就扔进了屋里。紧接着,又对着鸡笼子踹了一脚,把里面的鸡全都给撵了出来。他本来想让鸡自己往屋里跑,没曾想,他刚动了一下,一道像是野猫似的黄影,就从他胯下钻了过去。
“黄皮子!”老骨头顿时炸毛了。
刚才从他胯下钻过去的黄鼠狼跑进屋里之后,什么也没干,干脆就找了个桌子蹲在了上面。只要它在,就没有鸡敢进屋,就连原先被老骨头扔进去的那两只鸡也被吓摊在了地上。满地的蚰蜒干脆从鸡身上爬了过去,围向了裳灵。
“妈的!”老骨头狠狠跺了跺脚。这个时候,就算他去撵黄鼠狼,也一样救不回被吓摊了的公鸡。他干脆一跺脚往柜台的方向跑了过去,那里面有他收着的雄黄粉。
偏偏在这个时候,原先覆盖在房梁上的蚰蜒,忽然像是漫过了屋顶的潮水,绕着房梁成群结队地爬到了裳灵头顶上,像是暴雨一样成片地落了下来。
裳灵干脆一拉衣服,把自己的头脸全都盖了进去,脚下连续挪动了几下,趟着满地的虫子在屋里乱转了几圈,猛地在地上跳了两下,把已经爬到他腿上的蚰蜒全都给震了下去。
裳灵本来可以直接震开爬到她身上的蚰蜒,可她为了保住手里的红绳,只选择相对较轻的动作。可就算是这样,那根只比缝衣服用的线稍粗了一点的红绳,也被她给绷成了一条直线,随时都有被拽断的可能。
裳灵刚想往前再进一步,把绳子稍微放开一点,没想到,屋顶上忽然落下来的一道黑影,已经快如闪电地扑向了她手中的红绳。
直到那道黑影临近,裳灵才看清那是一只硕大的黑猫。等她想要出动拦截的时候,却已经晚了。黑猫锋利的爪子已经像是刀片一样从红绳上一扫而过。
还魂绳立刻在裳灵的手里断成了两截。而拴在我腿上的那截,正飞快地往十字的方向缩了过去。
裳灵紧跟着一跃而起,伸手抓向了那半截绳头,总算是在绳子全部消失之前,把它抻在了手里,人也跟着扑倒在了地上。没等裳灵把绳子抓牢,那只黑猫已经再次扑了过来,地上的蚰蜒也成群结队爬到了裳灵身上,直奔着她的五官覆盖了过去。
她不动,满身的蚰蜒就会顺着她的鼻孔、耳朵钻进体内,她也必死无疑。她动,还魂绳就会完全没入黄泉路,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生死两难之中,裳灵用胳膊捂住了脑袋,把脸紧紧贴在了地上。而爬上来的蚰蜒也跟着钻进了她胳膊和脸之间的缝隙……
千钧一发之间,老骨头总算冲了过来,一把雄黄粉没头没脑地撒在了裳灵身上。等他再去撵那只黑猫的时候,猫爪子却已经再次贴上了还魂绳。
“砰……”
缓过劲儿来的老冯,忽然扬手一枪往黑猫身上打了过去,虽然没能一下打中黑猫的要害,却把它伸出来的爪子横着打成了两截。黑猫惨叫一声,带着成串的鲜血,一瘸一拐地跑了。
老冯掉过枪口又对准了桌子上的黄皮子。那只黄皮子可比黑猫聪明得多,一见事情不妙,立刻跳到地上,在桌子底下三转两转地溜了个无影无踪。
老冯连续吃了两次大亏,气得暴跳如雷,身上的血气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藏在他附近的冤魂立刻吓得退避三舍,总算是帮他解除了眼前的危机。
老骨头几步抢到引魂香跟前:“香灭了!我先用雄黄酒把蚰蜒灌出来,你赶紧拉绳子啊!”
老骨头拎起我喝剩下的二锅头,抓起雄黄粉胡乱往酒瓶里塞了一把,赶紧晃了两下之后,抓着我的头发往我耳朵眼里灌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就有两只大个儿的蚰蜒从我耳朵里钻了出来。
裳灵那边也使劲扯起了红绳。
走阴术,最关键的除了自己的躯壳不能动之外,就是引魂香和还魂绳。走阴术士不可能长时间呆在阴间,最多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所以当引魂香差不多烧完的时候,掌控还魂绳的人就得拉动绳子,提醒术士该回来了。
这个时候,走阴术士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跟着绳子拉动的方向还阳。否则,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刚才那场骚动,不仅针对了我的肉身,甚至还想断掉还魂绳。如果不是老骨头及时给我灌了雄黄酒,不是裳灵及时拉住了还魂绳,就算我的肉身没有中毒不治,魂魄也会迷失在阴间。
老骨头已经气得两眼通红:“这趟生意咱们不管啦!赶紧把幽冥给拉回来啊!”
裳灵用“三长一短”的方式使劲地抖了几下绳子。她是在告诉我:情况危险,赶紧回来!
可是她抖了半天也不见有回应。老骨头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比他们遇上的麻烦还要危险。
☆、第二十四章 走阴遇伏
我踏进黄泉路不久,就见到一个鬼差,面色不善地站在黄泉路口:“你是干什么的?”
我抱了抱拳:“术士步幽冥,想进地府寻鬼问事儿,还行大哥行个方便。”
鬼差从身上翻出我事先烧掉的那张术士法帖看了两眼,见名字什么的都没错,才冷着脸点头道:“跟我走吧。”
“您受累了!”我伸手递过去一摞纸钱。
“不用!”鬼差反手把钱给挡了回来:“正常办差用不着这个。”
“嗯?”我心里顿时画了个圈。术士给引路鬼差辛苦费,那是术道上的规矩,而且鬼差接了你的钱,就不好意思刁难。除非是走阴术士本人或者他的师门把鬼差得罪了,否则,不会出现对方不肯收钱的情况。
我好像没得罪过鬼差吧?而且,我的法帖上也没写师门,完全是按照单帮术士来写的。是这个鬼差太正直了,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我跟着鬼差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自己的一步迈得也未免大了一些,好像才几步就走了几百米出去。
一般走阴术士都不会直接进鬼门关,除非他真有面见鬼神的资格。所以,大多数都是象征性地往前走几步,然后站在黄泉路边上,等着阴差去把要找的鬼魂带出来。
可是,这个鬼差明明就是在领着我往黄泉路的深处走啊!我刚想停脚,没想到自己的脚步竟然像是被鬼差的腿给吸住了一样,又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出了一步。我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在自己的余光里晃了一下,不知不觉就换成了远处的景象。我这一脚,至少也得是迈出去了上百米。
鬼差锁魂,缩地成寸……他对我施法了!
地府的鬼差最常见的法术就是“锁魂和缩地”,为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地府急招的鬼魂带进鬼门关。可是他怎么会把对付冤魂的法术用在我身上呢?
我顿时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鬼差忽然把脑袋拧了过来,阴森森地笑道:“带你见见老朋友!”
不好!我心里一惊,就见黄泉路上冒出来一群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的鬼魂,打头的那个就是在密咒道禁地跟我见过一面的红衣女鬼。
从我晋升为斩魂境术士之后,能力就已经达到了随手斩鬼的程度。原先那些无时无刻不缠在我身边的鬼魂,被我连续杀了几个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跑到黄泉路上等我。
鬼差?
那个鬼差肯定也是我前世的仇人,只不过,他不知道遇上了什么机缘,晋升为地府鬼差了。肯定是他接到我的法帖之后,把那些和我有怨的鬼魂给弄了出来,还一下把我带进了埋伏。
我一见眼前的阵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的修为还没到降妖境,一旦魂魄出窍,能力还比不上一个真正的恶鬼。本以为走阴术士有鬼差保护,根本就没想过会遇上危险。结果,被鬼差算计之后,一下陷入了绝境。
不能坐以待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张灵符拍向了鬼差的后脑,趁他躲避的时候,向后急退几步,反身就往回跑。
我刚刚迈出去几步,起此彼伏的鬼哭声就在我身后骤然而起。虽然知道危机来临,我却不敢回头去看,可是我又偏偏能感觉到,数以千计的鬼魂在黄泉路上搅起了倾天盖地的阴风鬼气。
骇人至极的阴气甚至在我身后像是巨浪排空般地掀起了高达几米,甚至十几米的云墙,碾过黄泉路,步步紧逼着压向了我的身后。
“呜……”
尖锐至极的鬼哭声像是在我耳边忽然炸开一般,在一瞬之间掩盖了我的听觉。这一下,我连通过声音去判断鬼魂跟我之的距离都做不到了,只能玩命似的往前飞奔。
可是,我脚下的黄泉路却像是跟着我的脚步,在无限地延伸。放眼向前,除了一条时隐时现的黄土大道,以及四处乱跑的鬼魂,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跑!
糟了!那个鬼差肯定把我原来的路给堵住了……
我明知道再往前跑几步,可能就会错过自己刚刚打开的缺口,一头钻进根本就没有尽头的黄泉路。可是如今这个状况,我除了往前,还能做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迎面走过来两个鬼差,在他们身上还押着一个带着古代木夹子的鬼魂。
他们三个看见我时,显然也是一愣,尤其是两个鬼差。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在黄泉路上还能遇见鬼魂追杀术士的事情!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一跃而起,从那个被押解的鬼魂头顶蹦了过去,紧接着顺势往后踢了一脚。那个鬼魂没想到我会忽然踢他,一个踉跄就栽进了恶鬼堆里。
那些追杀我的恶鬼,几次没有得手之后,本来已经戾气横生,忽然被一个新鬼挡住了去路,他们能不暴怒?只是几下的功夫,就把那只新鬼给撕成了碎片。
“大胆!”
两个鬼差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其中一个从腰里抽出鞭子,抬手打向了那些追杀我的恶鬼。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恶鬼竟然迎着他的鞭子冲了上来。短短几秒之间,两个鬼差就被追杀我的恶鬼给淹没了。
这群恶鬼疯了!他们为了杀我,竟然连鬼差都敢杀!更要命的是,我脚上的还魂绳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一松,像是崩断了一样,往我脚前缩了差不多一米。
我的天!仅仅低头看一眼的功夫,就差点被恶鬼追上了。我也顾不上再去看什么还魂绳了,撒腿就继续往前跑!
可我仅仅跑出去几步远的功夫,就忽然觉得有一股尖锐的刺痛感逼近了脑后。一副想象中的画面立刻从我眼前飞快地闪了过去……我身后有无数厉鬼伸出了爪子,直奔我后脑勺上抓了下来,漆黑的指甲几乎就要贴上我的头皮了……
完了……
我两脚下意识的一慢之间,忽然被人扣住了一条胳膊。我本能地想要挥手还击,却在出掌的一刹那间看见裳灵从黄泉路边上露出来半截身子。抓住我胳膊的人就是她。
“海底捞针”?
我脑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关于走阴术士的传说。
据说,在走阴术盛行的时候,曾经有人创造出了一种从黄泉路上把迷失的术士给抢回来的办法……海底捞针。
守在走阴术士身边的人,自然不可能穿透阴阳看见走阴术士魂魄的具体位子,但是他可以根据还魂绳断开的时间,大致推算出魂魄迷失的地方。
这么一来,他就可以获得三次出手的机会。也就是说,他可以用秘法把自己的脚踝拴在柱子或者石头上,然后把半个身子探进黄泉路,短暂地拉扯走阴术士的魂魄。
其实这种做法跟“大海捞针”没有什么两样,基本上全凭运气。三次之内,能把对方捞回来,那是赌中了大运;捞不回来,也不能再出手了。再捞上一次的话,弄不好得把自己搭进去。
我弄清裳灵的目的之后,马上放松了身子,任凭着裳灵把我往外拉!
我的半边身躯刚被裳灵从黄泉路上拉回阳世,留在阴间没来得及迈出来的那只脚踝上却忽然一紧。我回头看时,只见那个阴差用拘魂索缠住了我的脚脖子往后猛拉。
悴不及防之下,我被他一下拉扯得横在了空中,身子也一里一外地拉开在了阴阳缺口上,随时都有可能被冲上来的鬼魂给撕成两段。如果我的魂魄被一撕两半,就算我能顺利回魂,被伤着的魂魄也一样控制不了整个躯壳,肯定会从腰部以下截瘫,只能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
☆、第二十五章 节外生枝
“枪给我!”老骨头伸手夺过老冯的手枪,对准缺口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裳灵的手里也弹出一颗滚圆的弹珠,两者几乎是不分先后地打进了阴阳缺口。
只听见黄泉路上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没等我反应过来,裳灵就把我拉回了阳世。
我几步抢进躯壳,张嘴吐出了一团被酒泡死的蚰蜒之后,手撑着地面喘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刚才怎么回事儿?”
“被人坑了!”老骨头脸色铁青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那帮王八犊子,连你爹的好都不念了,看着别人对你下黑手,连动静都不出……”
老冯开枪打碎的那道人影,其实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个稍有几分气候的蚰蜒蛊。东北这片,玩毒虫的人不多,却也不是没有。白街街头的那个王喜子就是专门玩蚰蜒的术士。然而再大的蚰蜒也怕公鸡,所以他还特意养了一只黄皮子,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家的鸡进他院子。
暗地里对我下黑手的人,肯定是他!
我冷着脸道:“他跟我有仇?”
老骨头咬牙道:“他跟你爹有过节。当初我就说让你爹弄死他,一了百了。可你爹……”
老骨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蚰蜒这种东西,是喜阴的毒虫,玩蚰蜒的人也必然性格阴沉,做事毒辣。王喜子养蚰蜒就是为了害人用的。
有一回儿,他把蚰蜒交给自己的姘头,让姘头把她爷们灌醉,再拿毛边纸卷了个纸卷,把蚰蜒放里面,纸卷一头塞在爷们鼻子里,拿打火机往另外那头一燎,蚰蜒见火之后,蹭的一下就钻进了那爷们的鼻孔。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只要过上十天半个月,蚰蜒在他肺里做窝产卵,他就得烂肺吐血。
蚰蜒那东西没有骨头,x光看不到,到了医院也查不出病根儿,就只能当成肺结核治。直到肺烂光了,最后的死因也只能算成肺结核。尸首再往火葬场一送,一把火下去,什么痕迹都没了,那人也就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了。
本来王喜子的计划不错,可那爷们偏偏认识你爹。你爹不但出手把人给救了,还把王喜子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当初,你爹本来是想一刀抹了他。可王喜子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弄来了一个跟你爹有老交情的术士,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给了那人一大笔补偿。你爹面子上矮,经不起人家软磨硬泡的,就把王喜子放了。
打那之后,他见着你爹都是绕着道走。没想到,竟然在十多年之后对你动了杀心。我当时就说应该弄死他,可你爹偏偏不听……”
听完老骨头的话之后,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已经动了杀心。按照老骨头的说法,鬼车是七天出现一次,在五天之内来看多兰轩还是安全的。但是,多兰轩的事情没解决之前,我必须想办法收拾了那个王喜子,免得他再在哪个要命的时候,给我弄出这么一手来。
但是,这话我不能当着老冯的面儿说,他毕竟是个警察。而且我们的交情也不深,很多事情能瞒就瞒着,还是不说的好。
我立刻岔开了话头道:“灵子,你刚才往黄泉路上扔的是什么啊?”
裳灵心疼得眼圈都红了:“那是佛门高僧加持过的念珠啊!总共就十八颗,现在没了一颗了……”
受过高僧加持的念珠,不管是什么材质,斩鬼镇邪都无往不利。所以要是没有裳灵这一下,光凭一把手枪,不可能杀退鬼魂。
“我……”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别心疼了,以后我想办法给你弄个好的!”
裳灵这才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老板最好,不会干那种让员工搭钱的抠门事儿!”
“我……”我差点没让裳灵给噎死。
高僧加持过的念珠哪是那么容易弄的。尤其术士跟僧人还是两个没什么交集的群体,想弄到佛门的东西就更难了。但是牛逼已经吹出去了,总不能再收回来吧?
我只好干咳了两声,再一次岔开了话头儿:“我说老冯啊!我今天伤得不轻,没法招待你了。要是不麻烦的话,你帮我查查那些死者生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我去查!”老冯转身的时候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因为顾忌他的想法,就放弃自己的打算。尤其是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我向老骨头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心领神会地走进了后屋。那里堆了不少材料,我肯定能用得上。
我和裳灵刚把乱七八糟的大厅收拾干净,外面就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衬衫,手里玩着两个玉胆的老头。
那老头一进门就打着哈哈道:“是步大侄子吧?你和你爹长得真像,步兄弟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哪!”
“请问你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头,包括老骨头请客的时候,也没提到过他。
那老头哈哈笑道:“我叫于长河。和你爹那是老交情了,你爹在的时候,还得叫我一声老哥。怎么,不请大爷进去坐坐么?”
他要说的是真话,按辈分我还真得叫他一声“大爷”。不过,我爹要是真有这么个朋友,老骨头肯定早就告诉我了。而且,我开张的时候,也没见他露过面。所以这人肯定是来套近乎的。
还没等我说话,老骨头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他是隔壁古董街,大河古董行的老板。当年,就是他找你爹说情,让放了王喜子。”
老骨头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用请他进屋了。
我露出一丝笑意:“来者是客,里面请!”
于长河径直走进屋里,大模大样地坐到了正座上之后,冲着裳灵把脸色一沉:“怎么不上茶,还懂不懂规矩?”
我顿时脸色一沉:“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小门小户的,喝不起茶。热水一般也不烧,要是渴了,自来水管够!”
于长河眼中的怒意一闪即逝,马上露出一副笑脸道:“大侄子,我今天来,主要有件事儿想和你打个商量。街头那个王喜子,跟我有点偏亲……”
“不用说了。”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道:“你觉得,我是个大度到别人想杀我,我还无动于衷的人么?”
于长河勉强笑道:“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对头多堵墙……”
我不等他说完,就再次打断道:“冤家要是能解,那个王八犊子也不会出手害我。再说,多堵墙的事儿,我还真不在乎。就算谁想给我添堵,那也得看看他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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