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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红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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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秀士”罗三恨想到此处,不禁骂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的这等糊涂,竟会忘记了“天狼变心

丸”与“天狼荡心丸”,两种奇药互相克制之事!

事既如此,自己只有也自随后跟踪,暂时不让谷家麒与水中萍互相燕好,然后再作其他处置!

心意既决,“天狼秀士”罗三恨遂匆匆赶回“百丈峡天狼窟”,化装易服,准备重出江湖,索性掀起一场

大大风浪!

他秘制的人皮面具,共有七副之多,故而等到“天狼秀士”罗三恨准备就绪.重登“百丈峡”,走出“邛

崃山”,赶往“哀牢魔谷”之时,业已变成了一位风度翻翩的中年青袍儒生,哪里还是少目缺耳,脸长如狼,

獠牙巨口的那副鬼怪模样!

由“邛崃幽谷”奔向“云南哀牢”的可走之路,自然甚多,他们三批人物,先后登程,怎会过分凑巧,都

走同一路径?

其中走得最快的,要数东方刚、谷家麒二人,星夜飞驰,展尽轻功,兼程疾赶!

第二则数“天狼秀土”罗三恨,而最先走的“铁嘴君平”辛子哲,与水中萍,反倒走得最慢!

三批人物走得虽有快慢,但途程却告不同,自然谁也不会把谁追上!

最先到达“哀牢山”的,是谷家麒与东方刚二人,径往“神魔谷”中,求见“魔外之魔”公孙大寿!

这时,被公孙大寿派往各处投书的“文武卜赌”四大神魔,均未回转,但谷家麒不共戴天的杀父深仇,“

阴风叟”濮阳赫,倒在“神魔谷”内!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听说谷家麒、东方刚求见,不禁微微一愕,讶然自语说道:“他们两人,忽来‘哀

牢魔谷’则甚?”

“阴风叟”濮阳赫双眉一轩,怪笑说道:“这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谷主不妨小施妙

计,了结他们,也好为濮阳赫消除一桩心头隐患!”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微笑说道:“上次‘端阳五毒宴’上,布置巧妙,使所有在席之人,全中奇毒,而

我的本来面目,仍未揭穿,如今这两个懵然无知小辈的或生或死,还不是全在我们的掌握以内!”

“阴风叟”濮阳赫笑道:“端阳五毒宴时,谷主虽然布置巧妙,但‘铁嘴君平’辛子哲所占卦象中的一句

‘贼在帅位’,却几乎把谷主的本来面目,完全揭破!”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点头说道:“辛子哲的‘金钱神课’太灵,实是我等大忌!”

“阴风叟”濮阳赫狞笑说道:“这事好办,由濮阳赫下手,暗暗把他除掉就是。”

公孙大寿道:“把辛子哲除掉,固然容易,但这种人才,太以难得,最好还是收为已用!故而我把他派往

‘邛崃山百丈峡’投书,请我三师弟‘天狼秀士’罗三恨,暗给辛子哲服食一粒‘天狼变心丸’,使他性情大

变,死心塌地的永为臣仆!”

说到此处,转头对侍者笑道:“你们且迎迓来客,到‘神魔殿’中落座,说我因事拖延,即来相见!”

侍者领命去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又向“阴风叟”濮阳赫含笑说道:“要杀仇人,必须亲自下手,才

觉快意!濮阳兄快去易容,并服我一粒‘七妙变音丹’,再到‘神魔殿’中,与谷家麒、东方刚等相见!”

“阴风叟”濮阳赫点头狂笑说道:“谷主说得极对,我定要亲手害死谷家麒,才算报复了昔日在‘邛崃幽

谷’以内,险些被他‘七剑分尸’之耻!”

话完,刚待回身前去易容变音。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忽又微笑叫道:“濮阳兄注意,这次见面与上次的情势不同,要用烈性剧毒对付他

们,不能再用慢性毒物!”

“阴风叟”濮阳赫笑道:“谷主放心,少时我奉敬谷家麒一杯酒儿,只要他点滴入喉,管保立时肠断!”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得意狞笑几声,便自起身向“神魔殿”中走去!

这时,谷家麒与东方刚.已在“神魔殿”中落座,由侍者献上香茗,殷勤款待。

公孙大寿在心机智计方面,虽略逊于二师弟“天狼秀士”罗三恨,三师弟“黑心张良”司马庸,但也称得

上是位一代枭雄,一进“神魔殿”,脸上狞厉之容便收,换了一副和霭无比的神情,哈哈大笑说道:“谷老弟

与东方老弟,怎又突然光降‘哀牢’?公孙大寿因款待一位多年老友,迎接稍迟,尚望两位老弟,恕我不敬之

罪!”

谷家麒与东方刚,确实认为“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曾中“黑地狱”剧毒,定与自己敌忾同仇!

闻言忙自双双起立,抱拳施礼,谷家麒并含笑说道:“公孙谷主请莫如此谦虚,谷家麒与东方刚是路过‘

哀牢’,顺途拜谒,谷主双腿既已康复,所中‘黑地狱’剧毒,定告无碍的了!”

东方刚听谷家麒说是路过“哀牢”,顺途拜谒,便知他不好意思明说寻觅水中萍,故而暂时隐瞒了那姓罗

的狼形老人的指点之语!

公孙大寿一拍自己双腿,微笑说道:“多承谷老弟记挂贱恙,我这两条腿儿,在参予‘中元鬼节大会’以

后的返回途中,便已痊愈,正与另一位老友商议怎样才能群策群力地,共破‘黑地狱’,剪除那般鬼蜮凶邪,

为武林中消弥大患!”

东方刚笑道:“谷主那位老友,想必也是世外高人?”

公孙大寿笑道:“此人武学不弱,智计亦高,但因生性淡泊,不长在江湖走动,故而姓名听来,可能稍觉

陌生,他叫‘清虚剑客’崔人泰!”

谷家麒与东方刚果然觉得这名号甚生,从未听过!

公孙大寿又复笑道:“彼此志同道合,都是嫉恶如仇之士,我且把这位‘清虚剑客’崔人泰请来,为两位

老弟引见引见!”

说完,即命侍者去请那位由“阴风叟”濮阳赫改扮的“清虚剑客”崔人泰,到这“神魔殿”内落座!

片刻以后,“阴风叟”濮阳赫便自前来。

他如今业已改扮成一位银须雪发,神态超然出尘,腰系长剑的灰袍老者!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首先指着“阴风叟”濮阳赫,向谷家麒、东方刚含笑说道:“这位便是我多年至交

‘清虚剑客’崔人泰!”

谷家麒、东方刚一齐起立恭身,含笑为礼!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又复指着谷家麒、东方刚,向“阴风叟”濮阳赫说道:“这位谷家麒老弟,年岁虽

轻,却有一身惊人艺业,他是‘七剑神君’欧古月,与‘绿鬓仙婆’乔赛乔的心爱义子!这位东方刚弟,名列

‘邛崃三绝’,是‘南海少林’静禅上人的俗家高弟!”

“阴风叟”濮阳赫闻言,也向谷家麒、东方刚含笑答礼,手捋银须说道:“两位老弟神采不群,又复艺出

名门,崔人泰钦敬不己!”

双方略为逊谢客套,便即相互落座。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向“阴风叟”濮阳赫笑道:“谷老弟等,不但是当世武林的奇葩异卉,并与我们敌

忾同仇,他们已定于明年五五端阳,设法荡平‘黑地狱’,诛除‘幽冥主宰’邝无畏,‘黑心张良’司马庸等

!”

“阴风叟”濮阳赫装出一副钦佩神色,看了谷家麒、东方刚几眼,忽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道:“公

孙谷主,崔人泰要借花献佛,请你命人给我一壶美酒!”

“魔外之崖”公孙大寿含笑传命侍者立即送来美酒。

“阴风叟”濮阳赫先斟一杯,递给公孙大寿,并含笑说道:“第一杯酒,崔人泰要先敬公孙谷主,一来我

们睽违多载,旧友重逢.应该祝贺你创设下这片基业!二来关于歼除‘黑地狱’凶邪之事,有谷老弟,东方老

弟这等少年英侠,共同协力,也应该浮一大白!”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含笑点头,举起酒怀,一倾而尽!

“阴风叟”濮阳赫又斟了两杯美酒,向谷家麒、东方刚含笑说道:“这两怀美酒,我要敬谷老弟与东方老

弟!”

谷家麒与东方刚哪里知道酒壶之内,藏有机关。所斟的第一杯酒,与第二三两杯,截然不同,前者毫无异

处,后者却含有入口断肠的剧烈毒性!

遂均双双站起身形,由东方刚含笑说道:“武林叙齿,长者为尊,东方刚等不敢当崔老人家亲自敬酒!”

“阴风叟”濮阳赫一阵呵呵大笑,笑完说道:“两位老弟不必过谦,我这杯酒儿,一不是敬你们艺出名门

.二不是敬你们身怀绝学,所敬的只是你们不畏豪强,嫉恶除奸的侠胆义肝!”

因为“阴风叟”濮阳赫措词既巧,“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又复饮酒在先.谷家麒与东方刚遂毫无疑惑地,

躬身称谢,接过酒怀含笑饮尽!

“阴风叟”濮阳赫见毒计已成,不由得意已极地发出一阵震天狂笑!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因自己曾瞩“阴风叟”以烈性剧毒,向谷家麒、东方刚下手,知道对方酒一下喉,

立告肠断,遂也用一种在喜孜孜中隐含狞恶的眼光,注视谷家麒、东方刚,准备欣赏他们的惨死情状!

谷家麒饮酒既毕,见状讶然问道:“公孙谷主与崔老人家,你们这样凝视谷家麒、东方刚则甚?”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见谷家麒、东方刚饮完一杯入口断肠的剧烈毒酒以后,居然竟似毫无所觉?不禁与

“阴风叟”濮阳赫对看一眼,均自惊讶欲绝!

谷家绝这一发话相问,“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毕竟老奸巨猾,趁机大笑说道:“我是见两位老弟酒量甚豪

,也想把敬三杯!”

谷家麒看了手中酒怀一眼,点头微笑说道:“谷家麒尚可敬领三杯美酒,但我东方大哥,却具河海之量,

公孙谷主如有‘五毒佳肴’,何不再赐几味?”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见对方谈笑自若,毫无业已中毒,及发现酒内有毒情状,不禁越发惊疑万分,目光

又在谷家麒、东方刚脸上,来回一扫,微笑说道:“五毒佳肴虽然必须预先准备准备,仓促凑办不及,但我‘

神魔谷’中却另有其他山珍海味!常言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索性吩咐就在这神魔殿中开筵,彼此

同谋一醉便了!”

话完,挥手吩咐侍者在这“神魔殿”中并筵设席!

东方刚知道谷家麒开口索宴之举,是想会见“铁嘴君平”辛子哲,及水中萍、阮清泉等。

遂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含笑说道:“公孙谷主,‘文武卜赌’四大神魔何在?怎不请来一同饮宴?”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道:“他们被我派往四外投书.均尚未返。”

谷家麒、东方刚这才知道自己星夜疾驰赶过了头,竟然先于水中萍、辛子哲等,到达“哀牢魔谷”来!

这种情形之下,只有在此稍作勾留,静待水中萍等.到来相见。

“阴风叟”濮阳赫见席已设好,忽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说道:“公孙谷主,崔人泰多年,未闻你的绝

妙琴音,今日既有谷老弟、东方老弟这等佳客在座,可否当筵一奏?”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猜出“阴风叟”濮阳赫忽作此请必含探意,遂点头笑道:“既遇知音,何必藏拙?

我命人取琴,请崔兄及谷老弟东方老弟,加以指教便了!”

“阴风叟”濮阳赫笑道:“谷主不必差人,我替你去取琴,顺便再以我一件自练之物,在三位方家之前,

请教请教!”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知道“阴风叟”濮阳赫为了剧毒失灵,借口脱身,欲往查究原因,并另作布置,遂

只含笑称谢,未加拦阻!

谷家麒与东方刚.则因反正要在“神魔谷”内,等待水中萍,也乐得看看清虚剑客崔人泰意欲向自己请教

的,究是甚么希罕物?

片刻以后,“阴风叟”濮阳赫已将“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所用的一具瑶琴取来,另外并有一只圆形黝黑铁

盒!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接过瑶琴,略为拂拭,便即弹了一曲“清虚引”,指法琴音,果均佳妙!

谷家麒文武兼资,风流俊逸,对于丝竹之道,自不外行,静静听完,含笑赞道:“谷主琴艺造指极深,弦

中凝雨,指下生波,令人入耳心清,谷家麒佩服不已!”

“阴风叟”濮阳赫趁机提壶,斟了四杯美酒,分置自己及公孙大寿、谷家麒、东方刚面前,哈哈大笑道:

“多年来聆公孙兄雅奏,指法果然佳妙,来来来,崔人泰与谷老弟,东方老弟,向你共贺一杯!”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知道“阴风叟”濮阳赫这次定在谷家麒、东方刚面前的美酒之中,亲手下了剧毒,

遂一面含笑举怀,一面冷眼偷窥谷家麒、东方刚等二人,有何动作?是否仍然不畏酒中剧毒之力?

谷家麒与东方刚,依旧毫无戒心,神色自如地,取起酒杯,双双含笑饮尽!

“阴风叟”濮阳赫这次是亲手下毒,所用毒药,更是“黑心张良”司马庸秘制,毒力奇强,点滴入喉,便

即肝肠寸裂,七窍狂喷黑血而死!

但谷家麒与东方刚饮酒以后,却仍无丝毫异状!

这种不可思议之事,一再发生,自然使得“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阴风叟”濮阳赫,面面相觑,惊讶

欲绝!

东方刚觉出他们神色有异,浓眉一轩,纵声笑道:“公孙谷主与崔老人家,东方刚有事要向两位请教!”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阴风叟”濮阳赫,以为被对方识透机关,不禁心内一惊,全身功凝双掌,暗地

提防,并由公孙大寿佯笑答道:“东方老弟有话请讲!”

东方刚笑道:“彼此敌忾同仇,份属武林道义之交,应该彼此肝胆相照!怎的东方刚发现公孙谷主与崔老

人家神色异常,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阴风叟”濮阳赫听到此处,内心顿宽.指着几上那具黝黑铁盒,哈哈大笑说道:“东方老弟眼力不错,

你若能揭开这具铁盒,崔人泰便对你说出我心头的难言之隐!”

东方刚目光一注几上圆形铁盒,轩眉问道:“这只铁盒以内,莫非藏有甚么莫大秘密?否则纵用生铁铸死

,也应该不难把盒盖揭起!”

“阴风叟”濮阳赫笑道:“东方老弟不要小视这只铁盒,倘若‘混元掌力’.未能练到十一成以上,恐怕

不易将盒盖开启!”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闻言,脸上不禁浮现一丝颇为阴毒的得意微笑!

原来这只铁盒.是“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邝无畏,联合智力,精心秘造,名为“化血无形

盒”,盒中藏有无形无色无味的极毒毒烟,只要把盒盖用力一开,毒烟四散,开盒之人,便会不知不觉中,晕

倒当场,全身化血而死!

东方刚听“阴风叟”濮阳赫这等说法,自然越发不服,伸手把那只“化血无形盒”取起,狂笑说道:“东

方刚所学虽浅,却敢勉力一试!”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阴风叟”濮阳赫,见东方刚取起“化血无形盒”,不禁对看一眼,眉头微蹙!

因为“阴风叟”濮阳赫所认为的深仇大敌,是谷家麒而非东方刚,才在两番毒酒无功之下,想仗这只“化

血无形盒”,来致谷家麒的死命!

如今东方刚不知危险地,竟欲逞能开盒。

则盒盖一开,毒烟四散,东方刚立遭惨死之下,谷家麒岂不有了警觉?

故而“阴风叟”濮阳赫在东方刚功凝五指,正待抓向盒盖之际,突然摇手笑道:“东方老弟且慢,崔人泰

还有句话儿,未曾交代清楚!”

东方刚扬眉问道:“崔老人家有话请讲!”

“阴风叟”濮阳赫说道:“这只‘混元铁盒’,制造得极为奇异,其中空无一物!倘若功力足够,一揭便

开,但万一功力不够,略为勉强,便可能产生‘回元反震’,使揭盒之人遭受极大伤害!”

东方刚狂笑说道:“听崔老人家这等说法,莫非认为东方刚是武林末流,功力不足?”

“阴风叟”濮阳赫冷眼旁观之下,看出谷家麒业已跃跃欲试,遂含笑说道:“崔人泰哪敢小视东方老弟,

我只是关心老弟安危,不得不详加说明……”

话犹未了,谷家麒业已含笑说道:“东方兄,小弟要想抢你这件生意!”

东方刚知道自己所练“混元掌力”,最多只有十一成,是否能开这奇异铁盒,实无确切把握。

听谷家麒这样一说,遂想乘机藏拙地,含笑问道:“谷兄是否想开这只铁盒?”

谷家麒点头一笑,向“阴风叟”濮阳赫说道:“崔老人家,我练的不是‘混元掌力’,若以‘朱砂巨灵神

掌’来开启这只‘混元铁盒’,是否可以?”

“阴风叟”濮阳赫见谷家麒逞强出头,遂正中下怀地,点头笑道:“不论任何功力,只要到了炉火纯青之

境,均可开这‘混元铁盒’!”

谷家麒闻言,遂向东方刚笑道:“东方大哥,小弟想借崔老人家这只‘混元铁盒’,一试本身功力!”

东方刚深知谷家麒功力比自己略高,遂把“混元铁盒”,含笑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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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变生不测陷魔掌

谷家麒接盒在手,正待凝聚功力,揭开盒盖。

蓦然听得“神魔殿”外,有个陌生口音喝道:“谷老弟慢开此盒!”

随着话音,面前人影一飘,“神魔殿”中,添了一位神采不凡的中年青衫秀士!

谷家麒见这青衫秀士,语音容貌,两皆陌生,却直呼自己“谷老弟”,不禁微愕,遂暂时未开铁盒,静观其变!

“阴风叟”濮阳赫则大吃一惊,赶紧在谷家麒手中,取过铁盒,按下暗掣,关闭盒内“化血毒烟”,然后轻轻揭开盒盖,展示其中空无一物,并向“魔外之魔”'奇+书+网'公孙大寿故作不悦地问道:“公孙谷主,这位是你‘神魔谷’中的甚么人物?他发话阻止谷老弟则甚?难道崔人泰这只‘混元铁盒’以内,还藏有甚么奸谋毒计,要想害人不成?”

谷家麒、东方刚因青衫秀土发话阻止揭开铁盒,确实已启疑心,但经“阴风叟”濮阳赫揭开盒盖,展示盒内空空以后,又复释然,双双含笑静听对方如何答话?

青衫秀士看了“阴风叟”濮阳赫一眼,摇头笑道:“我不是公孙谷主的手下人物,只是路过此间,适逢其会而已。”

“阴风叟”濮阳赫又复问道:“尊驾既非‘神魔谷’中人物,何为擅闯‘神魔殿’,并这般狂妄地阻止谷老弟显示神功,开启‘混元铁盒’?”

青衫秀士看了“阴风叟”濮阳赫手中铁盒一眼,摇头微笑说道:“我怀疑这只铁盒,不叫‘混元铁盒’!”

“阴风叟”濮阳赫又是一惊,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这盒儿不叫‘混元铁盒’,却叫甚么盒?”

青衫秀士晒然不屑地,冷笑说道:“这是‘黑地狱’中,‘黑心张良’司马庸与‘幽冥主宰’邝无畏合制‘消魂七宝’以内的‘化血无形盒’!”

谷家麒与东方刚听得不由骇然起立,倒退两步!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比较沉稳,目光凝注这位敌我双方均觉陌生的青衫秀士,暗自猜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阴风叟”濮阳赫则又惊又急,惊的是为何对方一口便能道出这只“化血无形盒”的底细。

急的则是秘密揭穿,谷家麒岂非眼看走到“鬼门关”口,又复幸逃一死!

惊急万分之下,只得暂时抵赖地,手指青衫秀士,颤声说道:“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青衫秀士冷笑道:“你不必再加抵赖,我不但知道这是‘化血无形盒’,并知道你不是甚么‘清虚剑客’崔人泰,而是谷老弟的不世深仇‘阴风叟’濮阳赫!”

这两句话儿,听得谷家麒、东方刚更自惊上加惊,四道锐利眼神,一齐凝注“阴风叟”濮阳赫,看他究竟承认?抑或驳斥青衫秀士所说?

“阴风叟”濮阳赫曾被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道,推举为总瓢把子,统率群寇,屡经大敌,本极沉稳机智,阴险凶毒,但如今却被这神出鬼没的青衫秀士,弄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谷家麒见状,不禁疑云满腹地,指着“阴风叟”濮阳赫,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问道:“公孙谷主,此人究竟是谁?”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不得不答,遂双眉略皱,一面准备取用自己精心秘练,威力无边的“百毒飞蝗刺”,把谷家麒、东方刚,及那突如其来的青衫秀士,一网打尽,一面仍然故作含笑地,扬声答道:“他是我多年老友‘清虚剑客’崔人泰,谷老弟不要听信旁人的诡语胡言……”

话犹末了,青衫秀士笑说道:“公孙大寿,你才是满口诡语,一片胡言,要不要我把你所戴的假面具,也一并揭破!”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心内一惊,但因不信对方真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遂佯笑问道:“尊驾既有所知,何妨直言?公孙大寿倒要听听阁下能够构筑出甚么样的空中楼阁?”

青衫秀士微微一笑,偏头目注谷家麒、东方刚说道:“谷老弟与东方老弟,你们猜猜这位公孙谷主,究竟是甚么来历?”

谷家属及东方刚,此时均觉茫然不解,如在雾中,弄不清究竟谁是谁非?只好默然静听,不发一语!

青衫秀士看着“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笑吟吟地说道:“公孙谷主,你的来头不小,你是‘黑地狱’中‘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大师兄!”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听对方一口道破来历,简直惊讶欲绝,一面在袖中上好“百毒飞蝗刺”的崩簧,一面故作镇静地,含笑问道:“公孙大寿真佩服尊驾的谎语天才,如今我倒要请教你的尊名上姓!”

青衫秀士目光凝注在“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右边衣袖之上,摇手微笑说道:“公孙谷主,你不必想取用你袖中所藏‘百毒飞蝗刺’,我给你看件东西,你便知道我是谁了!”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见自己精心秘制,从无人知,一向倚为防身利器的“百毒飞蝗刺”,居然又被青衫秀士叫破,不禁觉得此人事事前知,简直宛如鬼魅!

遂强自忍耐地,冷笑点头说道:“好,我就看看阁下是何来历?你大概是来自‘信口乡撒谎村’的‘胡言秀士’!”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与“阴风叟”濮阳赫.惊奇不巳,但谷家麒与东方刚也惶惑万分!

因为他们直到如今,尚自无法判断究竟是青衫秀士信口胡言?仰或“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身上,真有绝大秘密!

要说“清虚剑客”崔人泰就是“阴风叟”濮阳赫化身,“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就是“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大师兄,未免太以离奇,令人难信!

但从青衫秀士的神情看来,又好似句句均是实话,决非信口开河,胡乱编扯!

正在谷家麒与东方刚,被种种解不开,参不透的复杂问题,缠绕得头脑昏昏,灵明不朗之际。

那位青衫秀士,业已探手襟底,缓缓取出一只形状与“阴风叟”濮阳赫那只“化血无形盒”相同,但大仅如钱的小铁盒!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目光触及这只小小铁盒,不禁悚然一惊,脸上现出一种一瞥即逝的异样神色!

青衫秀士手托铁盒;笑向“魔外之魔”公孙大寿问道:“公孙谷主,你是久走江湖,惯经沧海之人,应该在这只小小铁盒以上,认出我的来历?”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又似莫明其妙,又似茫茫然地,点头答道:“认得,认得!”

青衫秀士又复问道:“既然认得,你奇不奇怪?”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点头答道:“奇怪!奇怪!”

青衫秀士看他一眼,微笑说道:“既然奇怪,你佩不佩服?”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如受催眠,依旧毫无表情地.点头答道:“佩服!佩服!”

这时,“阴风叟”濮阳赫对“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神情,奇怪欲绝! 

谷家麒与东方刚却对青衫秀士的本领,佩服不己!

因为他们想不透为何一只小小铁盒,竟有这等威力,能使堂堂一位“神魔谷主”“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慑服到如此地步!

青衫秀士微笑转身,向谷家麒、东方刚说道:“谷老弟与东方老弟,你们想不想知道我的姓名来历呢?”

谷家麒抱拳躬身,含笑答道:“谷家麒等愚昧无知,尚请前辈赐告!”

青衫秀士递过手中小小铁盒,含笑说道:“我的姓名来历,都写在这只小盒以内!”

谷家麒如今觉得这位青杉秀士的神奇之处,似乎竟比一静神尼还要高明.自然亟欲得知究竟,遂接过铁盒,伸手开启!

东方刚也好奇心切地,凑过头来,一同观看。

盒盖一开,突然腾起一片奇亮闪光,光中并有八个金色字迹,这是“对余低首,永远服从!”

谷家麒与东方刚,尚自讶然莫解之间,便觉一阵神思惘然,糊里糊涂的晕倒在地!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见谷家麒、东方刚双双倒地.遂向青衫秀士诧然问道:“罗二弟,你到底帮的是哪一方?葫芦之中卖的甚么药?真把愚兄弄糊涂了!”

原来这位青衫秀士,就是来自“邛崃山百丈峡”天狼窟内的“天狼秀士”罗三恨!

“天狼秀士”罗三恨闻言,怪笑道:“公孙大哥,我自然帮的是你,难道你在未见我取出那只‘天狼降心盒’前,还不知是小弟吗?”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苦笑说道:“我本来觉得除了贤弟以外,无人知我底细,但若是贤弟.又不应站在对方一面,阻止谷家麒开启‘化血无形盒’,使濮阳赫兄功败垂成……”

“天狼秀士”罗三恨,截断“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的话头,怪笑几声说道:“你们要杀东方刚我不阻拦,但谷家麒却万不能杀!”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讶然问道:“莫非贤弟与谷家麒有旧?”

“天狼秀士”罗三恨笑道:“公孙大哥说哪里话来,小弟隐居‘天狼窟’,与世相违甚久,怎会和这等年轻人有旧?”

“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说道:“贤弟与谷家麒既非旧识,我倒猜不出你们之间,有甚渊源?”

“天狼秀士”罗三恨笑道:“他是我义女的心爱之人,小弟怎能不救他一命?”

公孙大寿问道:“贤弟何时收了义女?”

罗三恨笑道:“我这义女来头不小,她是北天山‘冷香仙子’聂冰魂得意传人,名叫水中萍!”

公孙大寿越发惊奇地问道:“水中萍竟会把贤弟认作义父?”

罗三恨抱拳一揖,含笑说道:“小弟先得谢大哥,因为若非大哥命她与‘铁嘴君平’辛子哲同赴‘天狼窟’,小弟岂不孤独一世!”

公孙大寿这才恍然大悟,定是“铁嘴君平”辛子哲路遇水中萍,相偕同往“邛崃山百丈峡”投书,因而做了自己二师弟“天狼秀士”罗三恨的义女!

猜出就里以后,公孙大寿“哦”了一声,向“天狼秀士”罗三恨,含笑道:“贤弟莫非使水中萍也服食了一粒‘天狼变心丸’?”

罗三恨点头笑道:“水中萍、辛于哲各服一粒‘天狼变心丸’,如今业已成了我们的忠实心腹!”

说到此处,目光一瞥晕倒在地的谷家麒、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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