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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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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心中骤然一紧,脸色登时有些苍白,很显然,这其中肯定包括了已故淫贼徐小昆和钱大海。

    苏六儿,要这么论起来,你等于是要了两个结义大哥的命呀。这事可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到了阴曹地府都不能说。

    虽然当时事出有因,情况危急,但是如若传到了江湖上,又该是怎样一番猜测和纠结。

    苏六儿还怎么出去混了。

    污点啊污点。

    以后再要杀人,下手前可得留心了。

    但愿这件事情,就此别过,不要再有人提起了。

    阿弥陀佛。

    陈老八把六儿拉了起来,用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是一乐,一口的黄板牙,“八妹,大哥走了,晚上好好吃,吃胖点才有福气。明天打完仗,待大哥杀他几百个金人,再来看你。”

    六儿感动不已,这结义的大哥,到比亲哥哥还要嘘寒问暖,关心自己。她眯眼一乐,“大哥,我会多吃的。你多保重,明天见。”

    目送走了陈老八,六儿站在帐篷门口,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小壮无奈开口了,“我说六儿姑娘,小祖宗,小姑奶奶,您老人家能回去老实待会吗,别给我们哥俩再惹事了。”

    六儿冲着小壮吐了吐舌头,回了帐篷坐在床铺上,她的思绪有些乱了。

    刚才和陈老八的一番对话,让她忆起了逃命而去的秀儿,想起了肥佬坏蛋南霸天,记起了当年无意间帮助的乞丐……

    每个人的面孔,都那么鲜活的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刻骨铭心,不可磨灭。

    自己的懵懂童年,居然不经意间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让他们的生命轨迹发生了惊天逆转。

    滚滚红尘,人们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哪?

    房契,财富,老婆,自由?

    哪怕像陈老八那样为复仇而活着,怀揣着一个关于恨的梦想也好,只要有梦想就不会惧怕明天。

    每个人似乎都在追梦,六儿的梦想又在哪里?

    为什么人生很短,恨很辛苦,但是爱却很长。

    六儿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再次笼罩着她,她忽然蜷缩在床铺上哭了起来,她想知道自己的人生所求到底是什么?

    谁能给她答案?

    父母?

    朋友?

    还是老天?

    抑或是?

    她试图从自己小小的身体里迸发出一种情绪,反弹出一种动力,支持她有勇气面对前方未知的人生。

    “对不起。”筐里藏着那个青年忽然冒出了三个字。

    六儿楞了下,止住了哭声,“臭小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筐里的青年叹了口气,“我不该抢你的馍吃,不该喝你的米粥。你是饿哭的吧?如果你不开心,就拿我撒气吧。还有,女侠,你能别叫我臭小子吗?”

    六儿一听“女侠”二字,抹了抹眼泪,兴奋了起来。臭小子竟然尊称自己为女侠了,看来南宅的故事没白讲。

    她站起紧走几步,照着藤筐来了一脚,“自作多情,我不是因为你哭的。我是在思考我的人生,哼,你不懂的。”

    筐里的青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小六女侠,你能给我起个名字吗,我想有个名字。七,八,九,十,百,千,万随便你,我排在你后边。”

    六儿“扑哧”一下破涕而笑,“算你识时务,不敢抢我的威风。你知道六字在我们那是什么意思吗,是顺的意思,六六大顺,知道吗?容我想想,你叫什么才好。”

    六儿摇晃着小脑袋,稍加揣测,一个坏念头涌动上来;鉴于臭小子这一天的恶劣行径,一丝狡猾的坏笑从她脸上淡淡拂过,“你就叫阿达吧。”

    筐里的青年微微一笑,“不错,听起来很有力量的感觉。”

    六儿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却仍正色道,“发达这个词,你懂吧?叫阿达的都是很成功的人。像咱们大将军叫于达,能管一万多人。我看你以后比他管的人,要得多的多的多。我看好你!”

    六儿一边说着,一边小脸烫烫地,自己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其实阿达的意思在闽南一带是秀逗、傻子的意思,如果这个青年一直失忆,这个名字将伴随他终身。

    阿达约等于白痴,约等于笨蛋,约等于……

    筐里的青年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就叫阿达吧,你姓苏,那我以后就叫苏达了是吧。”

    六儿点了点头,来回踱步,“对,你就叫苏达。我很欣慰,以后你就说,你是……我爹的私生子!”

    六儿是一个很邪恶的小孩子。

    苏成渝这老头太可怜了,出了趟门,投了个军,居然多了一个私生子。

    这将是历史上的又一桩孽债冤案。

    “哈哈哈。我有名字了,我叫苏达。好名字!”青年在筐里兴奋地念叨着。

    六儿又上去踢了一脚藤筐,撅起嘴,“你小声点,被人听到有你这么个人,你就完蛋了。”

    青年止住了笑声,“我能小声说句吗,你能把穴给我解开吗,我浑身不得动弹,又听你讲了一下午侠女故事,腿脚都要抽筋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六儿一把揭开了青年头上堆的黑棉袄,得意起来,“看在你随了我的姓,落户在我苏家的份上,姐姐就把你的穴位解开。不过,你可别乱跑。”

    正在这时,帐篷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六儿把黑棉袄往青年头上一盖,跐溜蹿到床上,蒙起了被子。

    帐篷外大壮小壮嚷嚷上了,“换岗了啊,换成大壮小壮了,邓军医来给送饭来了。”

    帘子一掀,邓老头拎着个小筐走了进来,一捋胡子,“小丫头,吃饭了。知道你能吃,给你送了两大碗面条。”

    六儿这回吸取了中午的经验教训,一把抢过小筐,拿起面就吃上了。一边呜泱泱吃着,一边鼓着腮帮子说,“邓伯伯,您先别走,我听说明天咱们就要打仗啦,金营下战书啦,是真的呀?”

    六儿的小脸都埋进面碗了,吃的天旋地转,脑门子上还粘着两块嫩绿的葱花。

    邓老头坐在床边,忍俊不禁,“丫头,你老实跟这待着吧,问那么多,你是大将军啊,那人你看的怎么样了?”

    “额”“额”“额”,六儿连连打了三个饱嗝吃完了,傻乐着,“给点水喝先。”

    邓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丫头,老夫没给你带水,不过马上有个水壶……”

    六儿一阵风似的就窜出去了,吓了大壮小壮一跳。

    她看见邓老头的马鞍子下挂着一个水壶,一把给拽了下来,又嗖地跑回了帐篷。

    六儿开了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又跑到藤筐边,一掀棉袄,“阿达,有水了,喝吧,乖啦。”

    说话间,她小手一点,给阿达解开了穴。

    阿达的嘴唇都惨白了,干得血口子都出来了,还爆皮,要是再没有水喝,他渴得都快要咬舌喝血了,他咕咚咕咚的喝着那壶无比甘甜的白水。

    六儿一屁股坐在床上,点指青年,“阿达,慢点喝,别倒霉的喝凉水再把自己噎死。”她又咪咪一笑,“我说,邓伯伯,您这面挺好吃,就是太咸了,下次跟他们说说,少放点盐,再把我齁死……”

    邓老头在一边都看傻啦,再听着六儿煞有介事地在自己面前一通白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埋怨周福臣,福臣啊福臣,看你找这俩预备手下,一个叫不靠谱;一个叫谱不靠。

    老夫的大业,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呀。

    “哎呀,愁死老夫了。”邓老头一激动,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六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邓伯伯,别激动,为了放盐多了,齁着我这个事,您不用怪自己。众口难调,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呀。不过我要是去了伙房,准比他们烧菜做饭要好吃的多。”

    伙房?

    邓老头眼睛一亮,伙房这差事不错,不用上前线去打仗。不打仗,就死不了了。再等两天,把小六儿弄伙房里算了。这丫头虽然毛病挺多,但是傻乎乎的好摆弄,轻功应该也不错,老夫今后要大大的重用这孩子。

    不过听着小丫头叫青年“阿达”,这青年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有名字了,难道说早就和这小丫头认识?老夫得问问。

    邓老头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藤筐边上,看着抱着水壶不放的青年,眉心一皱,“青年人,你到底是谁?姓字名谁,从实招来。”

    青年喝了几口水,正想要从筐里站起来。可是窝在筐里一下午了,浑身都麻了,看到刚才把自己塞到筐里那老头又出现了,他本能地有些抵触。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他见六儿和老头交谈甚欢,也就不那么机警了。他低头回道,“我叫苏达。”

    六儿跳过来,嬉皮笑脸地补充道,“他叫苏达,是我爹的私生子,嘿嘿。”

    啊?

    私生子。

    怎么又冒出一个私生子来。

    邓老头两眼放光,脸憋的通红,揪住青年衣领把他扽了起来,这下苏达的筋骨可是完全被拉开了,疼得他直呲牙。

    “小东西,说老实话,你当真是苏六儿她爹的私生子?那我且问你,苏六儿家乡何处,几月几日出生,家里都有什么人。”

    六儿一激灵,邓老头怎么突然这么严肃,问这些问题干嘛?

    青年脸色一沉,“家乡文江,六月六日生人,家中一兄长,父母俱在,小康人家。”

    青年把刚才从六儿那里听到的,一股脑地讲给了邓老头听。

    苏六儿心里这个美啊,行,洗脑挺成功,没白认这小弟,耶。

    青年其实也是想就坡下驴,他下午听六儿讲自己除暴安良的经历,再加上对六儿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与其当个失忆的没有身份的人,还不如当这小姑娘的弟弟划算,起码不是黑户,有个名分就好。

    邓老头点了点头,看青年答的这般流利,到也确实如此;但是,万一是小丫头和他串通好了,也未可知。

    邓老头脸色阴寒了几分,忽然转身问道,“既然你是苏六儿他爹的私生子,那我且问你,苏六儿他爹叫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六儿一听,历时傻眼了,这个还真没和阿达说过。(感谢对年年的厚爱,求收藏推荐和支持,你的收藏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我会充满力量耶,谢谢。)

第二卷 第九章 干爹你好

    六儿尴尬地望着阿达,额头的冷汗孳孳直冒。

    糟糕!忘记告诉臭小子我爹的名字了,这下可让邓老头给问住了。

    不过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六儿是谁呀?

    被狗屎运气笼罩之神人也。

    她腾起弯起身子,两只小手放在腰后摇头摆尾,不停抖动;眼睛睁地圆圆大大,望着阿达。还好,她站在了邓老头的背后。

    原来这是在猜字。

    阿达一看六儿的样子,似乎是在模仿鱼儿游泳,学得倒也有几分贴切,虽是连蒙再猜,倒也从容应答,“苏大鱼。”

    六儿眯了眯眼睛,站直腰板,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给阿达,夸他聪明。六儿心里这个美呀,还好阿达没说我爹叫苏大狼,我学的不像大尾巴狼就已经万幸了。

    邓老头回过头,沉声道,“小六儿,你爹不是叫苏成渝吗,怎么又变成大鱼了。”

    六儿五官皱在了一起,夸张地笑了笑,“我爷爷就是打鱼的,那是我爹的小名,后来他当官了,总得起个有文化的名字;再说了,谁出去弄私生子留真名啊。阿达他娘属于被骗,是吧,阿达。”

    阿达嘿嘿傻乐,心说,这丫头真能给我编,这么会儿,我又多了一个娘。

    邓老头端详着阿达的样貌:身材挺拔,骨骼圆润,眉目俊朗,眼光纯澈,怎么看都不似奸恶之人。并且六儿这小丫头,眼下如此的神情举动,明显就是在极力袒护这青年。

    这丫头看着调皮捣蛋,但是只身一人,两出两入金营,竟然全身而退。就凭这一点,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战乱时最缺什么?

    人才。

    老夫若再为这青年的事情纠缠下去,惹毛了这小丫头,不再为我差遣,恐怕得不偿失。

    退一万步讲,倘若这俩娃娃不是演戏,青年若真是小六儿的亲弟弟,那到更可靠了,她们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跑不出老夫的手心;若另有蹊跷,以老夫的武功要想制服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老夫暂且虚与委蛇,假装信了这小丫头,稳住她们俩人。至于青年的真实身份,日久天长不怕他不露出马脚,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在手,老夫便能顺藤摸瓜,揭开谜底。

    想到这,邓老头捻了捻胡须,微微笑道,“原来如此,竟是你们的家事。可害苦了老夫,为了这青年的安危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既然这样,不如过几日咱们再做出戏,让他正儿八经地来投军,那样留下才妥当。六儿,这样可好?”

    六儿歪着脑袋,双手抱拳,“多谢邓伯伯,到时候还请您老人家从中斡旋。我们姐弟俩是赖上您了。”说罢,六儿冲阿达一使眼色,又拉住阿达的胳膊,“扑通”跪倒在地。

    “干爹在上,请受苏六儿,苏达姐弟一拜。”

    阿达让六儿一拉,顺势也跪了下来。但他是男人,膝下有黄金,给这老头下跪,给个理由先。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他心中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分。他暗暗较劲,整崩着想要站起来。

    六儿一个霸道的眼神给他吓回去了,他虽然读不懂她眼神的意思,但是他情愿相信她是有理由的。

    短短的接触,他也见识了这小丫头八面玲珑的本领,最会讨人欢喜,见风使舵;最重要是心肠还不坏。既然她如此这般,他便也依了,大不了一会儿再问清原委就是了。

    邓老头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如此****裸地攀亲。

    老头压根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六儿这丫头一跪一叫,等于是将了他一军,如此老谋深算的老家伙,竟然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目光所向,只见面前跪着的:一个是天姿美貌的绝色少女,一个是俊朗英俊的翩翩少年。这一对璧人,让这灰暗简陋的帐篷顿时异彩流芳,耀耀生辉起来。

    仿佛是仙子仙女下凡一般,一个纯净无邪;一个清丽无双。

    让人怎生不怜爱欢喜。

    六儿见邓老头有点吓傻了,再一次抱拳拱手道,“干爹,还求您日后悉心栽培,多多教诲。我们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邓老头有点想哭,自己简直就是多余问那青年的事情;什么时候问不好,偏非和这小丫头扯上关系。

    要是真认了亲,以后再面对这俩古灵精怪的小娃娃,恐怕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了;无端端就陷入了被动之中。

    这明显就是块狗皮大膏药,粘上了还能下来吗?

    况且一粘还是两块。

    额的神!

    玉皇大帝!

    赶紧把这俩人收走吧!

    老夫的伟大理想,十年计划怎能就此止步哪,千万不能泡汤……

    六儿见邓老头呆呆地,还不答话。忽然间泪光盈盈,皱眉紧锁,颤声道,“干爹,六儿昨天做梦都梦到自己有干爹啦。结果今天我一看,我梦到的不就是您老人家吗?您是不是高兴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干爹,以后咱们父女俩不用客气了。阿达,快站起来。叫干爹。”

    六儿使劲拧了一把阿达的小臂,阿达疼地一皱眉。此刻他的思想斗争极其激烈,为了让自己有个身份,先是认了个小丫头当姐姐,然后又冒出了一个受骗的妈。

    现在可好,连亲爹的面还没见过,又给自己倒腾出了一个干爹。

    阿达这个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不幸落入到了一个混乱的羊群中;最危险的是,这羊群里可能还有个把披着羊皮的狼。

    一个人在人世飘,

    所有亲人找不到。

    一个人在红尘中,

    孤独寂寞谁知道。

    谁能够带我离开这黑暗的池沼。

    给我一丝希望的光亮。

    这一刻,阿达觉得自己是一个诗人。

    一个失意的人。

    阿达目不转睛地盯着六儿,那柔美的脸蛋与醉人的眸光下,却是她最猛烈地暴力行径,用坚硬的指甲掐他的手背;不但掐,还往死里掐着。

    阿达要紧牙关,憋红了脸,就是一言不发。

    六儿心想,你这臭小子,既然当我的弟弟,居然敢不听你大姐的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六儿的眼珠滴流转着,忽然间,她把那邪恶的小眼神投向了小篮子里的那碗葱花面条;她得意地看了看阿达,然后又看了看那碗面。紧接着一歪头,仰着眉毛,憋着小嘴。

    那样子,简直坏到家了。

    她在心中默念,并用眼神传递着,“臭小子,我都是为你好。笨蛋阿达,再不叫,本姑娘让你今天晚上饿得满地打滚。”

    他在心中回应,并用眼神回传着,“臭丫头,我不会屈服,不会再任你摆布;虽然我叫你一声姐姐,但是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为一碗葱花面竟折腰。别做梦了,去死。”

    邓老头此刻百感交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六儿和阿达正挡在了帐篷帘子的前面。

    老头忽然感觉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凉。

    老了老了,还让六儿这小东西摆了自己一道。

    六儿见阿达始终不肯低下他那讨厌的头,忽然生出了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改变战略。

    六儿望着阿达的眼神,忽然间闪着炫目的光晕,仿佛像黑夜里的星辰般,扑朔迷离。

    阿达倔强的表情,突然被这眼神震撼了。

    六儿的眼睛仿佛在微笑,那笑意温润如春风,柔和地缓缓吹入他的心中,让他无法拒绝,更无力抵挡。

    阿达的瞳孔收紧了,脸颊微微发红,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崩,崩,崩有力而快速地跳着,他讨厌这恬谧的感觉,这眼光让他颤栗。

    他终于不情愿地开口了,有些为难地冲邓老头喊了句,“干爹。”

    阿达这声清亮的低声呼喊,仿佛比六儿银铃般的声音更有穿透力,这声音深深地穿透了邓老头层层伪装地强大内心,直抵他最脆弱地灵魂深处。

    “哎。”邓老头情不自禁地应了句。

    应完以后,邓老头自己都傻了,真想扇自己两大巴掌。

    老邓啊老邓,你怎么就应了哪?

    一生叱咤,行走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刀山火海没赴过。这么俩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几滴虚伪地小眼泪,一声干爹就把你给蒙住了。

    真真是白活了!

    不行,老夫我要反悔。

    邓老头干咳了两声,鼓足了勇气,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小六儿给抢白上了,“干爹,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反悔的。”

    邓老头打了个寒颤,浑身开始颤抖。

    见过无耻的人,但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邓老头感觉天旋地转。

    不行,必须得说两句,老夫不能被这小丫头片子,就这么就给忽悠了,“我……”

    “干爹,看把您激动的,话都说不利落了。让六儿给您捶捶背吧。”说着,六儿往前一窜,一双粉拳雨点般砸向了老头的后背。

    邓老头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浑身紧张而僵硬。

    他算是彻底服了!

    什么叫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这就是;什么叫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这就是。

    一个没留神,连小娃的捶背也接受了,邓老头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俩个小娃如此有心,那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

    六儿张开了粉红的小嘴,露出两排珍珠般地小白牙,甜甜一声,“谢谢干爹。”

    从此六儿的必胜宝典里又多加了一条:世上无难事,只怕不要脸。

    邓老头故作淡定道,“好了,不早了,你们该躺的躺,该藏的藏吧。莫要给老夫惹麻烦便是。明日宋营大军集结与金军对抗,恐怕将会是一场血战;你们俩人在这里好生待着,休要乱跑。”

    邓老头看了看六儿和阿达,那冰冷的眼眶竟然淡淡晕红了。他急急收了碗筷,提着小篮子,一甩袖子出了军法营。

    阿达窜上去抱起了那碗面,“饿死我了。”

    六儿上前一把拧住了阿达肉乎乎的大耳朵,“死阿达,就知道吃,还不快谢我,要不是我,你小命又悬了。”

    阿达一脸疑惑地看着六儿,然后拾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埋在面碗里吃上了。吃了半截,他忽然冒出一句,“这邓老头是好人吗?咱们为什么要认他当干爹?”

    六儿撅着小嘴,“你问的这是一个问题。”

    (年年感谢朋友们厚爱,求收藏推荐,多谢支持。)

第二卷 第十章 四宝再见

    阿达还想继续问个究竟,六儿白眼一飞,“这是一个秘密。”然后扑上****,只听一阵邪恶的小呼噜声响了起来。

    呼吱,呼吱吱,呼吱……极有韵律。

    她早已像只死狗一样,呈大字型满铺在了床上;话多伤神,讲了半天的故事,她已精疲力竭了。

    望着这憨憨入睡的小丫头,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全不似平日里那只汪汪乱叫的小狗。阿达的眼神里竟淡出了一份怜爱,他轻轻走过去,想把被子给六儿盖上。双手还悬在半空,小丫头忽然身子一抖,似是而非地喃喃自语,“要揩油,死鬼。”说着一骨碌把被子缠在了自己身上。

    “笨蛋,藏好。”

    一滴晶莹透亮的口水,悄悄从六儿的嘴角淌了下来,她用粉嫩的手指胡乱一抹;然后翻饼地似的转了个身,重重拍在床上,只把背影留给阿达。

    白日里霞光万顷的纯美仙子,睡觉时不仅打着低沉的小呼噜,流着粘腻腻的口水,还夹杂着几句呓语般的梦话……

    人神共愤。

    真是大煞风景。

    但是,他却深情地凝望着她,睡得如此沉醉;情愿她一直很安静,永远不要清醒。

    小丫头,终于闭上嘴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少男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无奈地笑意。

    *****

    是夜,晚饭时间刚过。

    一营的某寝帐里传来了鬼哭狼嚎般地惨叫,“救命啊,来人啊。”

    鲁四宝斜靠在床铺上紧闭双眼,一个人嗷嗷地叫着;叫了一会儿,微微睁开眼,四下依旧无人。

    他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我这么折腾都没人搭理我。

    先歇会吧,叫了半天,口干舌燥;早知道我先要点水喝再叫唤。

    大早晨起来,刚办妥了手续要出营回家,连营门还没迈出去,就让人一脚给踹回来了。

    摔倒也就罢了;摔倒再爬起来啊;自己怎么就没爬起来哪。

    一个侥幸心理,结果让人踩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还有,这是哪个孙子呀,你摔跟头就摔吧,你都摔倒了还在小爷我身上揩油,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你……

    鲁四宝今早被断袖了。

    其实就是被人稍微摸了那么一把,作为一个大好处男,他的心灵和**备受残害。

    鲁四宝后悔了,自己离家的时候,怎么没把那本老黄历给背来;那本老黄历是他爹重金聘请的高道专门给他写的。

    上次在家乡被六儿暴揍那天,就是没看黄历出的门;如今,悲剧再次重演。

    难道我四宝就那么倒霉吗?

    幸运之神真的就不会降临到我头上?

    他努力给自己一个幸运的理由,哪怕能找到一个也行。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幸亏自己受伤了,明天正式出兵就不用去了。可是,本来自己来平西战场也不是为了打仗呀,他是为了把六儿接走。

    要是六儿知道我受伤了,一个同情怜悯再回心转意,嘿嘿。

    人家是塞翁失马;我是四宝落马。

    异曲同工!

    妙!

    鲁四宝正嘎嘎地偷偷乐着,乐得浑身的伤口都要裂开了,乐得青紫的脸都开始疼上了。

    忽然听到帐篷外一声山炮似的高声大叫,“四宝弟,我是,是我。”

    鲁四宝大叫一声,“谁啊。”

    帐篷外回叫,“胖姐,董婷。”

    鲁四宝的眼睛一亮,就好像老鼠马上要见到大米,激动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地去。

    今天这悲壮地一摔,居然没有一个人来t恤自己,全他妈是看热闹的。

    表哥董青不知所踪。

    六儿自己也伤着哪。

    没来几天,一营的兄弟和自己也不熟……

    如今四宝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连屎壳郎都要绕着哥走开。

    妈的,可有个人真心来看我了。

    鲁四宝浑身的毛孔都兴奋了起来,他颤抖着嘴唇叫着,“快进来。”

    胖姐一听,哎呀妈呀。

    臊了个大红脸,瞧我这一来把四宝弟美的,看来我胖姐也是挺受欢迎的。胖姐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好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其实上午别了六儿,从军法营出来,胖姐就风风火火地来找鲁四宝了。

    谁知走到鲁四宝的帐篷门口一看,立马傻眼。

    各营集结点厶解散之后,宋营的人们兴高采烈地结伴来看鲁四宝;那人啊,乌泱乌泱地,一波接一波。

    没抓到奸细,能看看被奸细弄伤的人也行啊;反正看一眼也不要钱。

    再说上午的恶**件,只有这么一个受害者;人们都好奇,这万分之一的不幸,让哪个倒霉蛋给赶上了。

    因此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胖姐在人群中整崩了几下,愣是没挤进去,她悻悻地回了七营。

    吃罢午饭,胖姐难以抑制自己冲动的心情,刚要出门,正赶上大将军组织全军大会:金营下战书,明天要在五里坡大决战。

    该死的金人!

    你们早不打,晚不打,不能等我看完四宝弟弟再打吗?

    胖姐在会上表态:对于金营下战书这件事情十分恼火,姑奶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一散会,胖姐就骑着马冲来了。

    此刻站在门外,一听四宝招呼快进去,胖姐激动的喜不自禁,腰肢乱颤。

    哎呦,好像没有腰呀,胖姐摸了摸自己的胖肚子,把腰带紧了紧,这样看起来就有腰了吧……

    鲁四宝可等不及了,可有人能照顾他了,他急急嚷了句,“千万别走。”

    胖姐的手颤抖着一掀帘子,迈了进去。

    只见微弱的烛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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