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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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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正值雨后,天空有些阴沉,六儿背着七杀刀去接哥哥下私塾,每次她都早早动身,希望能在门口多听些掌故。
一个白衣老头骑着头灰色小毛驴,在乡间小路上跟了她很久,她走着走着忽然一转身,歪着小脸,冲着老头乐了起来,“老爷爷,你是老神仙吗?”
那老头一惊,脑门有些冒汗,“小娃娃,你缘何这么说。”
六儿一吐舌头,“我们这的毛驴和牲口都不敢过那边那个木板子桥,还有,你的驴子走这么泥泞的小路,蹄子都不脏的吗?拜托老爷爷,做神仙出来扮人,要拿出一些专业精神。”
那老头一边擦汗,一边尴尬地笑着,“娃娃,我与你相交颇深,不过,想你也不会记得,你身后这把小刀还是从我那里偷去的。”
六儿眨巴着眼睛看着老头,疑惑不已,我偷老神仙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六儿当然不知道,这把七杀之刃,却是几千年前,她的前身七煞星从这老神仙处所得。
那天,几个神仙开个小型聚会,品尝典藏版王母寿宴蟠桃。可是吃到最后,五个神仙要分四个桃子,六儿自告奋勇的要主持公平,便借了这老神仙的宝贝水果刀切桃子,谁知切也就切了,桃子给吃了,刀竟也易主了。
再后来,这把水果刀七煞一直带在身边,所以这刀早已汲取了七煞星的神气,直到某天不明遗失,这才落入了凡间……
老神仙见六儿面露不解之色,走上前来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将一套打坐修炼功法的咒语教给了六儿。并且再三叮嘱,这玄妙的法门不可对外人轻传,当受伤或是生病时,找上一幽静处,小坐片刻,定能恢复如初。
六儿感谢再三,临别挥手道,“老神仙,您下次再跟着别人不用跟在后面了,跟在前面会比较有创意,而且看的清楚。”
老神仙轻捻胡须,连连点头,不禁泪光闪闪,顿感老怀甚慰,于是倒骑毛驴,翩翩悠然远去。
这老神仙姓张,名国老。
六儿自从得了这真传,每有练功受伤或是伤寒发热,便夜晚独自在房间内运功调息,默念咒语,每每小坐片刻,第二天果然恢复如初,神采奕奕。
最近几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这军营里的生活和以前爹给自己描述的金戈铁马,壮士扼腕,豪气干云那种洒脱,简直云泥之别。
周大哥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他是坏人,那么素素怎么办哪?
邓老头又是什么人?
啰嗦大哥又是什么人?
大勇,小勇怎么成金兵了?
装在筐里这青年人到底是谁?
四宝哥离开时那么悲伤,早晨又被自己给踢下马了,伤的重不?
刘彩云好歹也算是和自己冰释前嫌了,可是却是以自己杀人惹祸为代价换来的,最揪心的是董大哥又对自己情意绵绵,日后怎么解决这复杂的关系?
埋的那两个淫贼,真的埋好了吗?以后不会让人给找出来吧?
还有刀,刀还丢了!
身边原本熟悉的人,一下子好像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模糊得让六儿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六儿忽然觉得,此刻自己的心,似乎比这冬月更加萧索;原来简单美好的生活,仿佛在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了。
还要几天才能窜出这个军法营,去和胖姐,素素,还有彩云一起到广漠的平原上去骑马,射箭,欢笑。
唉,最近发生的一切,装装件件的事情全都涌上了六儿的心头,六儿提起一口真气,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凝神定心。
原来,人是这么害怕孤独,一旦自己的世界宁静了,所有烦恼的小鬼,就全都蜂拥而至了。
六儿下了床铺,径直走向了大藤筐,她把那件大棉袄掀了起来,歪着脖子一看,青年人乖乖缩在里面。
“小猪头,你还在里面,在就好。我不能给你解穴,解开以后你乱跑闯祸就不好了,忍忍吧,再忍几天。唉,你要是真的变成一只猪,该多好,还能吃肉。鱼香肉丝,东坡肘子,软炸里脊,糖醋小排,爆炒肝尖,梅菜扣肉,再溜个小腰花,……咦,吃上一个月不再重样的。”
青年在筐里面一听六儿念叨菜谱,只感觉后背嗖嗖的冒着凉气,他对自己说,淡定,千万要淡定。
不知道是不是连着说了几个猪和肉字,六儿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估摸着时辰,也该到饭点了,邓老头怎么还不给自己送饭来呀?
“阿嚏,阿嚏”六儿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她心说,又是谁呀,连着两下喷嚏准是有人骂我了。
正想着,帐篷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六儿,我是胖姐。”
啊,胖姐来了,六儿的眼眸顿时就亮了起来,激动地一时语塞,她怎么来了?
“六儿,说话呀,我是胖姐。”大嗓门的胖姐姐,在诸多铁一般的事实磨练下,终于可以灵活操纵自己的声音频率和音量了。
“我是六儿!哈哈。”六儿突然伸出手,连帐篷帘子都没掀起来,一把把胖姐扽了进来。
“嘿,小丫头,你,你怎么站起来了?”胖姐一看六儿站在自己面前傻乐,身手还那么利落,不免疑问丛生。
“嘘,秘密,不许说啊,秘密。”六儿拉着胖姐的手,再掐了掐她的胖脸蛋,“哇,一天不见你又胖了。”
“什么秘密呀?”胖姐凑过耳朵来,六儿小巴掌轻轻一打,“没事,总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好了。”
胖姐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素素她们?”
六儿眼珠子一转,黑色的眸子闪了下,摇了摇头。
胖姐眨了下眼睛,表示同意。
“六儿,我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跑,我以为得有人在外面把守哪,还不错,这会子没有。长话短说,你那刀找到了!”
“啊!”六儿挥着两个小拳头拍向自己的两肩,“真的?”六儿眨巴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怎么找着的?”
“嗯,秘密。”胖姐一眯眼睛,眉毛挑了挑。
“这是什么秘密呀,我的东西,我找着我自己东西还有什么秘密呀?”六儿眯着眼睛看着胖姐,“老实交代,快说,不说我就给你点穴啦。”说着她挥着两只手指,在胖姐眼前晃悠。
胖姐一巴掌拍在小六肩膀上,“你看,你有一个秘密,我有一个秘密,行,就这么着了,互相交换完了。”
六儿一抿嘴,“你个坏姐姐。”
胖姐一皱眉,一项大大咧咧的她,忽然间有些欲说还休,好像有什么事憋在心里。
六儿仰头盯着胖姐,胖姐比她高了半个头,“心里憋什么事了,姐姐,别憋着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心,快说。”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姐姐心事
胖姐唉声叹气道,“早晨的事儿你听说了吧,听说混进来一个奸细,那个该死的王八蛋,把四宝弟从马上给踹下来了。”
六儿嘴角一动,翻了个白眼。什么王八蛋呀,那是你妹妹我!不过我没使多大劲,脚下留着分寸。料想四宝哥应该没有大碍。
“阿弥陀佛,众神护佑。”她双手合什,打了个揖。又关切问道,“四宝哥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重不?”
胖姐扁着大嘴,摇了摇头,“听说摔的倒是不重;不过让那帮子追奸细的人踩的够呛,给抬回去了。可怜的四宝弟,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想去看看他。”
胖姐说罢,紧抿嘴唇,羞答答地瞄了一眼六儿。
胖姐早晨送走了鲁四宝,一个人在那几棵树下溜达了一会儿,依依难舍。
四宝弟这就要走了吗?
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风尘仆仆的来,千里迢迢的去。
这又是何苦。
她来回踱着步子,忽然担心起俊朗的四宝弟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傻?给布包袱系上个扣子居然都解不开;这样的一个公子哥愣是沿途跋涉,千里寻亲而来。
不但来了,还活着到了。问题是回去的路上,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胖姐看周围没人,轻轻拍了自己的胖脸蛋一下。
呸,呸,呸,乌鸦嘴。
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这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
那小子既然走,就走了吧。免得在这里,自己还得丝丝寸寸地挂念。有的人就像张大风景画,再好看,但是带不走,不是自己的,就甭惦记了。
胖姐弯下腰,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子,蹲下身想试着在土地上写下“鲁四宝”三个小字,可是,她居然忘记了鲁字要怎么写才好。
原来读书这么有用。
连思念一个人也需要用文字来表白。
怪不得小六要吟那首什么什么江,什么什么雨的破诗。
不过,四宝这个名字比起那个江雨,可听着喜庆贴己多了。
虽然六儿是她最知心的姐妹,但她仍然替鲁四宝觉得不值。要是四宝弟喜欢的是自己该多好,胖姐愿意为他去当牛做马,去赴汤蹈火,去……
不过,做县长公子的媳妇,日后再混个诰命夫人,怎么感觉都像是个梦,太遥远了。
远不可及。
踩在脚下的,这片寂寥土地上的义军军营才是她现在的归宿;想到这,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把树枝子扔到了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帐篷。
寝帐里胖姐闷闷不乐,若有所思。姑娘们见她出去了一趟,跟变了个人似的,神情反常。正要窜上来问个究竟,没想到帐篷外忽然人生嘈杂,一阵大乱。
好事的姑娘们都坐不住了,有窜出去看热闹的,有到处打探消息的。
唯独胖姐挺老实,往帐篷里一蹲,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四宝弟,没工夫跟她们凑热闹,瞎折腾。
没一会儿功夫,姑娘们前后脚都回来了。大家都精神气十足,各个摩拳擦掌,捋胳膊挽袖。
“你说,咱们几个能不能把那奸细逮着?”
“够呛,好些大老爷们都没给追上。”
“听说那人骑着马,把大营入口那边给整的鸡飞狗跳的。”
“大家这通追呀,你说邪行不,楞没逮着。”
“据说那奸细身手可利落了,把一人从马上踹下来了,抢了马就跑。”
“谁那么倒霉催的,给赶上了。”
“不知道名哪,据说背后背着好几个大包袱,要回老家说是。”
大包袱?
回老家?
胖姐的心一紧,怎么听着那么像四宝弟,她故作镇定,“那人没事吧?”
“呵,胖姐,你终于说话啦,我们以为你一回来变哑巴了哪。”
“听说摔得不重,掉地下后有个大包袱在x下垫了下。”
“妈呀,你打听的真够细的。”
“那是,别插话,没说完那,不过让追奸细那帮人给踩的够呛,抬走了。”
胖姐的身子一颤,她急得升高了嗓门,“抬哪去了?”
姑娘们不明就里,齐齐白了她一眼。
胖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嘿嘿一乐,“我这是好奇的。”
“抬一营去了。说是一营的。”有人接茬。
大包袱。
回老家。
一营的。
条件全符合,除了鲁四宝,没别人。
受伤了?
自己果真是乌鸦嘴。
胖姐自责的脑门子不停渗汗珠,心里挺急,还不能立马让人看出来。不过说来也奇怪,她隐约感觉得知四宝受伤的消息,自己怎么还有点想偷着乐。
受伤了,就是说暂时走不了了。
耶!
一声小小的欢呼从她心里迸发出来。
但是紧接着,胖姐就有些羞愤自己了。
再然后心情又变得矛盾了起来,去看四宝弟,似乎不太合适。名不正,言不顺的,以什么理由去呀?
六儿毕竟是个小毛丫头,万一当时一激动拒绝了鲁四宝,以后又吃后悔药了也说不定。比如,万一六儿找不到那个心上人,或是那心上人已经令结良缘了;六儿再决定吃个回头草。
自己在里面一掺和,岂不是和小六连个朋友都没得做了。虽然自己挺稀罕四宝,可是未必会有什么结果,但是……
真是纠结。
考虑再三,胖姐决定去找趟小六,起码探探口风;这样即便再去看受伤的四宝,也能有个合适的说辞。毕竟代表六儿去看他,更合情理。
胖姐刚要出门,七营副营官就派人来传令了,大将军命各营士兵在小练兵场集结点厶。姑娘们赶紧准备,擦脸的擦脸,叠被的叠被,然后簇拥着齐齐奔了练兵场。
到了那,只见乌压压的人群,副营官令众人列队。
宣布大将军手令之后,开始按照花名册点厶。
念到苏六儿的名字,胖姐嗷的一嗓子“到”;副营官也知道小六儿的情况,打了勾并叫胖姐出列。他紧紧皱了皱眉毛,强忍笑容道,“我记得你名字叫董婷?”
胖姐绯红了脸一点头,副营官拿毛笔在花名册上又是一勾。
董婷。
多么温柔娴雅,窈窕淑女的名字。
大家纷纷用异样的目光向胖姐行着注目礼。
胖姐尴尬地笑着,这个名字是爷爷起的,爷爷是大户人家出身,他希望孙女能够袅袅婷婷。
可惜自己太抱歉,和这名字一点不沾边。
副营官正色道,“董……胖妹,你马上去军法营,把今天的精神去给苏六儿传达一下,一会儿回来集合。”
说罢,副营官轻了轻嗓子,“全部在小练兵场给我站好了,一个都不准离开。我点名的站出来,列队排好,大将军有令每营抽调人手,今日各营互查。张全德……”
胖姐暗自庆幸,正怕见不到六儿。真是老天有眼,傻人傻福气。
一路上她编排着自己要说的话,可一见到六儿,她却支吾起来。
六儿看胖姐前言不搭后语,忐忑不安的样子,坏坏地一乐,“胖姐,你是不是要问我,想不想让你去看他?”
胖姐的两颊飞过了两片火烧云,“我其实吧,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爱关心个人,热心。再说,他是为了你才来咱们军营的是不?要不是你,人家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子也不上这破地方来。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代表你去看看他。”
六儿捂嘴乐了起来,眸光闪烁,“胖姐,我正式委任你代表我去看四宝哥,好好安慰他受伤的心灵。阿弥陀佛,善哉。”
胖姐两只大手互相握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六儿捋了捋头发,邪恶的小眼神一瞄,“我说胖姐,你就别拐弯子了,是不是相上我四宝哥了?”
胖姐的大胖拳头拍在了六儿肩膀,“当然不是,那词叫什么来着,乌鸦什么的。”
六儿一记粉拳回拍,“爱屋及乌?”
胖姐一揽她肩膀,“就是这个意思。”
六儿白眼一飞,“切,别装啦,我是我,他是他。你喜欢他就实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有什么反应呀?竟操那没用的心。我和四宝哥是不可能的。我喜欢的男人是很深沉,很内敛,很成熟,很有霸气……”
胖姐搭茬道,“知道,不就是江雨那样的。”
六儿一拍巴掌,呲着两排小白牙,“正是。”
胖姐为自己的担心而羞涩,“你的梦中****那么好呀,就是名字听着感觉浑身都冷。”
六儿眯眼一乐,“既然有人帮你把他留住了,你就搞定四宝哥吧。”
胖姐胸口飘着的一大团乌云,终于散开了。
望着六儿真挚清澈的双眸,胖姐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这小丫头不应该是乌云,她是明媚的朝霞,火热的小太阳。
她激动地拍了拍六儿的肩膀,“要是有机会,我先替四宝报仇,双锤先砸成大饼再说。这筐上什么玩意?”
胖姐的眼光忽然停在了藤筐上。
六儿暗暗叫苦,千万别看出什么破绽,阿弥陀佛。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顽皮少年
只见胖姐忽然紧走两步来到了筐旁边,六儿心中一惊,但是又不好上去阻拦,她紧跟在胖姐身边,紧张地盯着胖姐的举动,以防不测。
“胖姐,怎么了。”六儿故作镇定的看着胖姐。
胖姐忽然一拍大腿,“我说,这大棉袄谁的呀?”
六儿怔住了,一时不明白胖姐这问话里是什么意思,没敢吱声。
胖姐继续说道,“看这布料,这针线活,这棉袄不是素素做的那件吗?”
六儿一听这话,琢磨过来怎么回事儿了,这棉袄准是素素姐做的,然后偷偷送给了周大哥。胖姐不会想到这点吧,她在往下一想,周大哥的棉袄怎么会放在我身边,那样的话,我可怎么跟她解释才好。
六儿就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心肝开始打颤。
胖姐没注意到六儿的表情,继续往下说道,“记得是秋天吧,那时候你还没来咱们大营。有一天我早早醒了,躺在床上,发现素素坐在那缝棉袄哪。我一看,嘿,这么大号的棉袄,我心里这个美呀,心话说,难道是给我胖姐做的,我当时就没吭声。眼看到了冬天了,你看这都多冷了,我说素素怎么没把棉袄送给我哪。合着送给你这丫头片子了。真是的,还是岁数小有人疼。伤心啊,我走了啊。”
说罢,胖姐无奈地摇了摇头,扁了扁嘴巴,一扭身出去了。
六儿直感觉自己刚才眼冒金星,幸亏胖姐没有注意到这个筐里的东西,也没往下细琢磨棉袄的事儿,提心吊胆,吓死我也。
送走了胖姐,六儿往帐篷外探了探头,看到外面挺安静,也没人走动,就回了帐篷。她走到筐边开口道,“你看,危险吧。我给你点穴,是怕你乱动。如果不是点了穴,你万一一个没憋住,有什么举动,岂不是早就被别人发现了。”
说着,六儿一掀棉袄,把食指探到青年的面旁,探了探鼻息,还好,热乎乎,痒痒的。刚才她还担心着,头上捂个大棉袄,别再把这青年给捂死了。
知道这人还喘着气,六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把棉袄继续半堆半盖在了那个青年的头顶上,坐回了床上,膝盖蜷着,两手托着腮帮子,望着帐篷顶发呆。
苏六儿啊苏六儿,你怎么总是闯祸呀,幸亏爹不知道今天自己发生的乌龙事件,要知道了,非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现在,周大哥知道自己杀人的事情了,会不会不小心走嘴让邓老头也知道。要是那样,自己可就完蛋了,岂不是更要受他们摆布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两声咳嗽声,“咳,咳。”听声音有些沙哑苍老。
想曹操,曹操到。正是邓军医。
六儿一扬脖,回道,“邓伯伯,进来吧。”
帘子一挑,邓老头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小筐,六儿动了动小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地粥香。
她眯眼一乐,“今天中午有大米粥喝呀?”
邓老头沉着脸,没开口,把粥碗,筷子和几块咸菜干从小筐里拿了出来,扭头就要走。
六儿一愣,这邓老头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呀,忙开口问道,“邓伯伯,您怎么了,怎么话也不说就要走了,今天受伤的那个人,没事吧?”
邓军医转过身,眉头一皱,一声叹息,“唉,应该把你放到金营,放哪哪乱。”
六儿还想再问几句,邓军医瞥了她一眼,一掀帘子,老头走了。
唉,六儿深深叹了口气。
把我放金营,嗯,是个好主意,估计我一折腾,他们准得人仰马翻;要是把我放金国王宫,估计他们得亡国。
想着想着,六儿自己都觉得脸有点发烫,是不是脸皮太厚了,不过她着实感觉自己这样的人才,怎么没被好好利用一下哪。
“天生我才必有用。”六儿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这句诗,怪不得自己那么喜欢李白,知己知己。
想着,六儿拿起了碗筷,好香的大米粥,平时都是棒子面和玉米糊糊,来了军营自己就没喝过一碗正宗大米粥。这下可好,装伤装得都喝上大米粥了。
拿筷子一搅合,还飘上来几棵嫩嫩的苋菜叶子,还有什么?点点滴滴,金光灿灿的香油微粒。
晕啦,六儿感觉自己掉进了幸福的粥海里,她感觉自己快溺死在这碗香喷喷的苋菜叶子大米粥里了。
六儿泪光盈盈地看着这碗粥,根据粥量,菜叶量和咸菜疙瘩的大小,她正在估算着是平均喝上三口粥,来一口咸菜疙瘩,再挑上一根苋菜叶子;还是喝上两口再吃咸菜和苋菜。
“渴。”一个微弱的声音轻轻从筐里发出来,但并没有打扰专心思考的六儿。
六儿正在琢磨,自己得赶紧把这碗粥喝光,可不能让筐里的青年看见。如果他把这粥也吃光了,那我苏六儿不就等于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两次吗。
真是的,笑话,我六儿能有那么傻?
六儿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可嘴还没挨上碗,那筐里又冒出了一声,“拉。”
六儿顿时感到有条泥鳅仿佛要从胃里跳出来了,昨夜的隔夜饭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她彻底愤怒了,箭步冲到了藤筐旁边,横眉冷目,照着藤筐就是狠狠一脚,“臭小子,闭嘴,你要死啦,我在吃饭哪!”
筐里不出声了,异常安静。
世界仿佛都变得清静了。
六儿转身回到床边,刚要吃,可转念一想,那青年人说要便便,那就证明他可能一会要去便便,那一会儿是多少会儿哪?
有的人,比如说是我哥那样的,属于控制力弱,从小到大,都是要便便就马上去的……
啊,不好呀!筐里那个人不会是……
六儿一想,放下碗筷,嗖地就窜到了筐边,一把把棉袄给掀了起来,一脚把筐踹倒,生吞活剥一般把青年人给拽了出来,啪啪两下解开了穴位。
她皱眉问道,“你要那个是吧?”
青年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看着那青年,只见他小脸儿憋的通红,即便憋的通红,狼狈不堪,居然还那么好看,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六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能忍一小会儿吗?”
青年人的脸更红了,摇了摇头。
“你要整死我吧,你娘小时没教你每天要定时便便吗?比如说早晨,或是晚上,不能像猫猫狗狗一样,想在哪里那个就在哪里那个?你懂不懂啦,死小子。”
说着,六儿照着青年的肚子就是一记粉拳,青年人一呲牙,双手捂着肚子,眉头锁在了一起。
一股气息似乎飘了过来,六儿一看,坏了,莫不是……她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衣襟,“跟我来。”说着她把青年人拽出了帐篷,直拽到帐篷后的几棵树下,看了看周围没人,六儿指着一棵树坑,“嗯,就这吧,你快点,小心便便要了你的小命。”
六儿噌地就跑远了,背对着青年。
可是又不敢离得太远,一是不能远离军法营;二是不能远离青年。万一他有什么意外,自己没法跟邓老头交待,季布一诺千金,娘从小就教过自己。
不一会儿,她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人在朝这附近走动。
难道是整个军营的集结点厶结束了?人们陆续开始解散了。那我们俩个可怎么回帐篷?
“嗖。”六儿在唇上打了个哨子,示意背后的青年麻利儿地加快速度。
那青年早已起了身,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过来,一阵风似的从六儿身边绕过了,然后一拐弯就闪进帐篷了。
六儿摇了摇头,心想这臭小子这也太快了吧,风速?
她一走神,不小心脚底一滑,被块石头给绊倒了,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脚脖子还给地上的拉拉秧子给缠上了。
六儿使劲往前拽着脚丫,可是,不知怎地,冬天的秧子格外地筋斗结实,那秧子越缠越紧。
就在这时,军法营门口有人嚷嚷上了。
“人哪,那关禁闭的姑娘哪。”
“坏啦,不是跑了吧。”
“这里边怎么多了一筐?”
“不知道啊。”
六儿心中一惊,直觉刺骨寒气从头顶凉到了脚心,她拼命大叫道,“没跑,人在这哪!”
寻着声音,两个小兵跑了过来。
六儿趴在地上仰起小脑袋,傻傻一乐,“两位大哥莫急,小解去了,摔倒了。”
面前两个小兵,正是前日六营借调来看小六的那两个人,一看小六在地上狼狈地趴着,俩人扑哧一笑。
“小丫头,你也太淘气了吧,大白天的都能摔这么大一跟头。”
说着两人拔出刀,把六儿脚脖子上缠的拉拉秧子给砍断了,把她扶了起来。
六儿刚才这么一摔,再一起来,小脸蛋又乌七麻黑的了,她抱拳努嘴一乐,“多谢两位大哥。”
那一高一矮的小兵一摆手,“快回去,小丫头,这回你可有伴了。”
有伴了,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绕到了军法营的帐篷前,只见有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黑脸大汉,五花大绑的在帐篷门口站着,旁边跟着的是大壮小壮。
这个人到底是谁哪?小六看了看,似乎不认识。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这叫兄弟
这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大汉究竟是什么人?
六儿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壮和小壮。
大壮清了清嗓子,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份手谕,正准备开口,他看了看,脸有点发烫,好几个字都认识,但是纸上一共好几十个字。
小壮一把抢过那张手谕,塞在袖口里,嗔道,“我说你不认识字就别装大尾巴狼了,我来说吧,今日大将军让各营互查,搜出六营有个帐篷私藏了两坛酒。巧的是,正是报失踪两人的那个帐篷。这个人叫陈老八,他承认酒是他藏的。有人爆料,给搭线买酒的正是失踪两人中的一个,酒是他们失踪那天上午到的。于大将军说了,失踪士兵的事情必有隐情。先把这人在这关关,过两天再审。”
原来如此。
大壮小壮把那黑脸大汉给推军法营里去了,里面有个超小型监狱,带着铁栏杆铁锁,就在六儿的床铺对面。
六儿一看,这小帐篷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筐里藏的那个人怎么办?万一穿帮了?
她不由得叫唤了一声,“一共就这么点地方,关俩人。再说,我还得上药哪,我上药多不方便,我感染了,我……”
六儿忽然想起来,对呀,我这还装伤哪,我刚才怎么没一瘸一拐的走路。幸亏他们没人注意到我。
小壮白了她一眼,“大将军吩咐的,你就忍忍吧,最近咱们这整风,没看出来啊。”
六儿冲小壮吐了下舌头,她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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