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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之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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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初,没事了,你在作梦。」
一个声音一直唤著她,与梦境中的声是这麽相像,她在哪?她现在在哪?
豁然睁开的眼,对上与梦中那双一模一样的瞳,当年那冷淡的双瞳,此刻关切的看著她。
她就在当年那差点置她於死地的人身旁,扼颈的掌正抚著她的额。
「别碰我,你别碰我——」
苏少初猛然起身,惊骇的眼瞠目至极。
「少初?!」朱毓坐在床畔想安抚她。「你只是在作噩梦。」
「你欺负萼妃娘娘、欺负自己的亲姨娘——」
梦境?现实?她一时难以回复,只是惊恐的指著他。
「你要杀我——你要杀我——要活活掐死我——」
见他要移近,苏少初吓得退往另一端。
「那是过去了,你只是作了当年的噩梦,我不会杀你的,已经过去了。」
当年令她如此痛苦,如此惧怕!看著她惶恐又无助的模样,令朱毓像正视到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从不当回事的作为,造成了她如此的痛苦吗?
「没有过去——」苏少初激动指著他大喊,声至崩溃,「你就是我的噩梦——活生生的噩梦——我从小到大挥之不去的梦魇——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
「少初!」
见她要夺床而奔,朱毓忙擒回她。
「放开我——不要碰我——爹、娘——救我——救初儿——」
朱毓以身躯压住她的挣扎。
「你做什麽 放开我——大哥你在哪——」她挣扭的神态中,充满童稚的恐慌!「雪初——救我——雪初——」
雪初?从她口中唤出的陌生名字,令朱毓表情险恶起。
「他是谁?雪初是谁?说,雪初是谁?」
可怕的神态一如噩梦中的模样,令意识半处童稚中的少初更是悚惧起。
「雪初、雪初,他……他是……」颤著声,那野兽般想吃人的眼神,今她喃喃的说不出话。
「住口!不准再唤这个名字!」
朱毓将她挣扎挥舞的双手一掌箝锢在头顶,另一手开始扯下她的衣服,撕开她的身下衣物!
「以後在你口中能唤出的名字只能有我——」他叱怒。「叫我的名字、叫——」
她害怕得拚命摇头,不知该做何回应。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准你再用憎厌的眼神看我——」
AAA欲望抵在她双腿间,欺上那令他遐想至极的女性阴柔,见她双眉中皱拢起厌恶,无论现实与末脱梦境中的她,永远不改对他的真实感觉,憎恨与厌恶!
每当他想进一步占有她时,哪怕她合著眼,也皱起不悦的双目,就因她眉目中的那丝嫌恶,总令他无法真正占有她到最後!
身下,她理解不来的侵入,令苏少初恐慌挣扎得更厉害。
「你要做什麽?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摆著身躯,想脱离他,却更刺激起他的欲火。「大哥、雪初——救我——」
紧紧以躯干压制住她,瞬间被抬起的一足挂上他的臂弯时,她痛恨的双眸刺激他狠力一挺进,野性的欲望没入她体内!
「啊啊——啊——」
感觉那层冲破障碍的进入,她痛得大喊!
进入的同时,听到她的凄叫,朱毓恢复理智的看到她五官因痛苦而纠结,不会见过她如此半立里稚又无助的神态,他放开箝制,搂住她。
「别动,少初,我不会再伤害你……」
不想见到在身下的她是这种表情,他想看她的回应,想看她在怀中时,是否别只有憎恶……
温柔的吻一再的落在她的眉、眼与面颊而至唇瓣,不敢马上律动的停在那紧窒中,只是安抚著一再落下绵密的细吻,长指揉抚著双方的结合处,直至那抽搐似的痛喘声渐歇,才缓缓抽动起。
见她似要再张唇痛吟,朱毓马上吻住她的柔唇,温柔的唇息一再啄吻,直至她嫌恶的双眉渐渐缓平,凝睁著尚未回神的双眸,接受他一再吃上唇瓣的轻唤。
「少初……」深入的顶刺,带起原始的节奏。「无论抱你几日,只怕都不足以满足我内心对你的想要。」
当那迷乱的眼神渐渐回复凝视,意识到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三皇子……啊……」
再次传上的挺进之力,令苏少初仰躬著身,逸出抽声的吟息。
「别……不要……」
坚硬的欲望在她体内激烈的冲刺,抓紧床被,下意识收紧身下那深入、抽出、再深入……粗热的欲望结结实实的在她体内。
「别哭,少初,永远留在我身边,你想得到什麽我都给你,绝不准你离开,知道吗?」
当他吮掉自己脸颊上的泪,苏少初才知道泪珠已滑下她的眼。
原以为不会在乎的事,原以为可以洒然以对的事,她终究高估了自己,还是没将太多事抽离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中……
「我……不会承认你朱毓……永远不会……」
闭上眼,清楚而低声的宣告,在她身上律动的人没说话,只是加重冲刺的力量,彻底贯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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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黎明的曙光早已拂上浑身覆了一层薄汗的她,他依然不曾放开她。
「少初。」捧著她的面颊,吻著她始终不愿睁眼对视的眼眸,「你这是对我的反抗或者生气吗?」
从昨夜之後,她便问眸不语,不再从他执拗的禁锢中挣扎,几乎是随他摆布,也不再开口与他说话。
终於看到她一反常态,不再悠笑自若,也不再皱眉挑恶,却反令朱毓低叹。
「无论你生气、反抗,都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你已是本皇子的人。」
朱毓让她趴在床褥中,抚著她光滑的裸背与圆臀,戏啮似的咬咬她的颈项,随又覆上的由身後再次进入她体内。
「唔……」面容埋入柔软的床褥中,低吟从苏少初抿紧的唇内流泄。
他没抽挺的动作,像是只想感觉怀中的她与她体内的狭窒!紧密的将两人结合在一起。
「无论怎麽占有你,都还感觉不到你真正属於我,你对我的心扰乱得愈来愈严重。」
亢挺的火炽之欲留在她体内蓄势待发,他环拥得紧,紧到令人喘不过气的箝制,浓浊的气息在她耳畔低撩。
「少初,难道你不能忘记以前的事吗?」
深留在体内的悍挺又坚硬起,紧窒的幽处再次盈满他炽烈的结实,那绷紧的壮大将身下的阴柔撑到极限般,几乎超出她的负荷,令她连呼吸都再次微颤起。
「啊……」对那又开始的来回攻势,苏少初咬唇。
「到哪去,你才会看我,少初?」
不停落下的吻与抚摸在她身上的指掌,令她只是闭目与吐息。
「告诉我,你很清楚我不会放你离开,那又何必与本皇子僵下去?」
埋在枕被中,闭紧的眸终於缓缓睁开。
「我……不想在这里,不想在你的府中,帝都与你都曾是我的……噩梦。」
「你想去哪?在哪里能让你忘掉过去的事?」
她又沉默,似不想回应,身下阳刚的欲望却像要深到至顶的逼迫,骤然的退离,在她咬牙的倒喘中,一口气来到最深处,引得她哑声碎吟,雪躯痉挛。
「别想其他,给我答案。」覆在她身後的朱毓,紧紧贴著她,挺进缓出抽磨著。
唇被她咬得更加绯红,无能为力的任由激情冲荡,幽凝的眉宇,像因情欲润上一抹艳光,又似悠渺难捉,在被褥中轻吟低息,「云峰的雪夜,在……十九晚上格外美丽。」
朱毓的掌覆上她想握紧成拳的指,紧紧的包握住她。
「好,我带你到那去,整个冬季,我们都在云峰度过。」
随著他轻声在她耳畔承诺,身後的摆动也愈见转疾,帷幔内的枕被也因两人的肢体交缠撩开一顷又一顷的波涛。
无法再去在意时间与周遭一切,苏少初只知,直到去云峰前,她或许都无法离开他箝禁的臂弯与索求。
十九的云峰,月夜格外分明奇丽,月光像泻洒的柔泽,让这片银色世界添上一层清辉。
雪地上,一队二十多人的轻骑,保护著居中的马车,晏不飞与封言,一前一後压阵护队而行。
马车内,琥珀的酒液沿著苏少初唇角淌落,辛辣的酒气令她面颊酡红,拭著唇边酒渍,俯唇的酒已又喂来,酒液润得她唇瓣柔亮。
朱毓一口一口的将酒哺喂给臂弯中的人。只见红润染上了那俊雅的容颜,被尝吮泛红的唇畔,更添上一分清艳。
见他要再提灌一口酒,苏少初摇头。
「再一口吧!」朱毓将里在她身上的厚暖裘拉好。「崖外的雪地气候要比崖内寒冷太多了。」
二十多天来,她几乎都待在温泉暖意的「雪王楼台」,忽然出了崖外,甚大的温度落差,再加上未愈的伤势,初时令她连拿来御寒的烈酒都拿不稳,朱毓将裹著暖裘的她再拥进自己怀内,亲自喂她。
「皇主子,你别忘了,车内还有我们。」
「是呀!在『雪玉楼台』还不够,连到了外面,都不让我们和苏公子在一起。」
隔著一道垂纱,坐在马车前方的无忧、无愁咕哝抱怨。
尤其这二天,苏少初几乎都在床上的帷幕内,朱毓除了让她们将三餐和汤药送上外,根本不让她们多留片刻,更遑论见上苏少初一面。
「想跟本皇子抢人,等你们翅膀够硬了再说吧!」
他漫应的将酒壶交给她们。
「老是这麽霸道。」
「就是嘛!」
两丫头接过酒,又是嘟嘟嚷嚷的不满,边斟饮边抱怨。
「到了云峰上的行馆,你好好休息,调养这半个月来走偏的身体。」朱毓对怀中半闭著眼眉的人道:「云峰上的行馆景致极美,黎明与黄昏的云海如幻,你会喜欢那置身梦般的感觉。」
云峰上,朱毓拥有一座云峰海栈的行馆,也是一座温泉暖意的宅第,云峰本就以多变的云海著称,在高处中,沉浸在热意腾腾的水泉中,有著徜徉夭地云海的悠然。
以往的入冬或初春,朱毓向来会有小住几日的行程,今次因苏少初而迟迟未上云峰。
「有皇主子在,能好好休息吗?」
「骗人的嘛!」
前方的无忧、无愁不待苏少初做出回应,先窃窃私语。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皇主子,苏公子都说过皇主子是个淫魔鬼皇子。」
「对嘛!看他这麽折腾苏公子,苏公子还真是没说错。」
两个丫头颇为她们的苏公子不平,倔著唇又是一阵嘀咕。
「你们两丫头的胆倒是愈来愈大胆了。」近来学会明的、暗的损他这主子。 「那麽到了云峰海栈,本皇子会让你们两个继续连苏公子的面都见不著,如果你们两个再吵的话。」
朱毓慢条斯理的声,很有效的制止两个丫头的聒噪。
臂弯中的人却是唇角浅勾。
「你愿意为她们而笑,却总吝於对本皇子展颜。」朱毓托著颅侧,对她二日来的绽笑,就算只是浅抿一笑他也感到吃味。
尤其这二天来,她话少而转趋沉默,对他的拥抱依然是不曾拒绝,甚至在他身躯覆上时,她会主动与他贴紧,闭眼像在感觉什麽,却不回应他的任何言行,只是任他做尽一切。
偶尔,他捧著她的脸,一再轻吻的要她睁开时,轻颤的睫扉下,她总是缓缓睁开眼,因激情染上的动人醉彩,常令他痴凝忘神。
「你已拥有太多却不曾在乎,会在乎这些吗?」
「如果将本皇子所拥有的,换得少初爱弟你无虚无假的一笑,你愿以真心对我一笑吗?」
苏少初看著他,竟很认真的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嗯……或许你十指中少戴八颗宝石、衣饰上少点金银耀眼、眼神少点深沉,性格少点残忍、再将无情炼化、头发乱一些,还有那张过度俊美惹祸的脸挂两条疤,那少初的笑容中比较容易掺点真,毕竟真心得先有『真』,看得到这些,少初连会心之笑都会有。」
不华艳满身的朱毓是怎生模样或许不容易想像,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不需珠玉在身都是光华自灿,但,狼狈乱发甚至失去俊颜的朱毓就真的得靠想像了,光想像,苏少初岂只会心一笑,根本是……
「噗!」
忍不住的哄堂大笑,却非苏少初而是前方两个丫头。
「不用乱发了,我觉得皇主子光头挂两条疤,会比较性格。」
「哈哈,好好好,我也觉得这种彻底改变的模样不错。」无愁拍手,佩服无忧的想像。
「无忧、无愁。」
听到朱毓又传来的声,不待主子再开口,无忧、无愁马上乖巧回应。
「是的,我们继续看风景,皇主子、苏公子,你们继续。」
「云峰的雪夜真的很美呢!尤其明月高悬的时候。」
这话倒不假,两丫头又是快乐的哼著小曲,看著夜空景色。
「既然所拥有的都不足以换你真心一笑,那本皇子拥有这些又何必在乎,我只在乎我要的。」
他凝视著她那再起的悠笑与从容,今夜的她显然心情不同昨夜。
「若是与少初有关,三皇子要的不都已得到了?」
「是吗?」朱毓托起她的下颚,直视她,「身心暂为他人所寄情,本皇子想知道,你的身心是为谁而留?」
「这对三皇子重要吗?」她的眸瞳升起闪烁的亮光,明显不想回应。「无论答案是什麽,三皇子不已得到你想要,这几天,少初的身躯还有哪一处是三皇子您陌生的。」
「不够,只要有关你苏少初,本皇子身心皆要。」
「哎!忘了三皇子您是个相当贪得无厌的人,总是要得尽一切才罢休。」她挑挑眉,抹笑的柔唇蓄意擦过他的,却不让他有任何回应,便伸臂环上他的颈项,螓首埋到他肩上。「或许,让我休息一下,精神好了,就会告诉你。」
这个动作让朱毓只能拥著她,他可以再强硬的扳过她逼问,但他不想破坏她难得主动贴近的动作,从没想过,有生以来他会为一个人的主动靠近而心弦坪动。
「少初爱弟让本皇子见识到你任性的一面。」
不想说话,竟是对他一派打发样,偏偏用了一个他生不了气的方式。
「和差了个快十岁的老头子在一起,也只能任性。」
「老……头子!」从没有人敢在他朱毓眼前说他老,总是华艳一身的他,更无法去联想佝偻的老迈感,他与她是有点年岁之差,但,在她眼中他朱毓是……这种外在吗?「你——」
「我很倦,有点想睡,你能不能别这麽……尖声。」
听她疲倦的语,朱毓也只好咽下这种陌生又不习惯的辛酸感。
前方的无忧、无愁双肩颠到不行,可见她们忍到快爆笑而出,却还是用力憋住,怕真大笑出,会被此时的主子给迁怒,决定忍到目的地再狂笑。
朱毓拥著她,感觉著她的体温,不禁闭上眼,这种宁谧感他不曾有过。
空气虽寒冷,却另显一股澄澈无垢,尤其云峰的雪夜,在月色下是一种平静的美丽,一行人,连少见表情的封言也感到一种心神与思绪的沉淀。
就在这片银色的雪夜下,当筝音乍然响起,旋律中透著奇诡时,全部的人警戒以对,玄音彷佛从四面八方涌来团团包围住他们!
「小心!」晏平飞当下抬手示意车队停下。
只见前方明月下,一道飒然逸挺的身影单臂托琴,另一手流畅在琴弦上,拂弹出那充满力量的筝音,身旁三名剑士昂立。
「道家三玄剑!」这三个人,一直是在苏少初身边保护的随身剑者,且居中者竟是——「苏四少?!」
「不同人!.」封言来到一旁道,一双星目犀利。「完完全全的不同!」
车内的无忧、无愁掀开垂帘看到眼前的事,有些错愣!
[无忧、无愁,发生什麽事了?」
「皇、皇主子,是……是……」无愁哑口,一时回答不出,看著前方又回首看垂纱之後,像在确定什麽。
「有另一个……苏公子!」无忧直接回答。
「另一个!」朱毓双瞳眯凛起。
明月下的抚琴者,抚琴的掌按上弦,音律划终,他一身逸朗沉敛的风姿,有别於苏少初那派洒然飘逸,却都同样令人定睛难忘,对方既不行任何官规之仪,也不行江湖之礼,只是道:「苏家第七子,苏雪初,拜见三皇子。」声沉音淡,却在辽广的雪夜中,彷如在耳边响起—清晰贯耳。
俊儒清雅的面容,几与苏少初一般模样,唯神态是与冰雪同化般,清透如霜。
「第七子,苏、雪、初!」刀光的锋芒掠瞳,朱毓抚著怀中人的发,慵叹一笑,「爱弟,安排这场云峰雪夜,费你不少苦心吧!」
环抱在他颈上的苏少初,只是将面容贴在他肩上,一迳她的闭目养神。「你接受不了挑战吗?」
「就当是得到你的挑战,又有何不可。」
苏雪初轩昂的眉目中,凝锁著马车,与一旁一名气态不凡的持剑者。封言!
「名义上的『苏四少』不是该陪著长公主往千若寺礼佛,修身参详经义吗?怎麽来到云峰?」车内,朱毓那轻懒的声传出。
「为我苏家第六子,望三皇子将人交还。」
「按我天都王朝之律,四大家族,第六子若得女,便是我天家人。「车内的朱毓闲玩似的抚著怀中人,却已将环拥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道。「属於我天家人,一种是授封为公主,另一种是直接赐给我皇族权贵,无论哪一种,第六子都已是我朱毓的人,不知苏家凭哪一点敢跟本皇子要人!」
在听到第六子已是朱毓的人之後,苏雪初的眉峰更森寒。
「第六子是我苏家人,不是天家人,更不属於谁,尤其是你,朱毓!」
「大胆!」晏平飞怒叱。「竟敢直呼三皇子名讳!」
「南源识者与剑者,来到中原也助纣为虐吗?」苏雪初电芒似的精瞳颇有怒焰。「识者该辅导圣女之子,剑者司保护之职,不是要你们来这当为虎作伥下的爪牙,晏平飞、封言,今代剑师之名,缚你们二人往南源受惩!」
这番严声悍然的口吻,令晏平飞和封言一怔!
「好狂的口吻、神态呀!搬出明宗那老家伙的名号,看来你这苏家第七子来头还不小,该是一直隐居在媚秀山内倍受轩辕娲式一族人敬重的小剑师吧?」
朱毓点出了苏雪初的身分,也令晏平飞和封言一震,毕竟传言中的小剑师深居媚秀山,少有人一见。
「可惜,平飞、封言来到我中原,在我身边,就是我手下的人,谁想动他们就是跟本皇子为敌。」
「绰儿。」
在苏雪初轻唤中,一袭绿衣少女从不远前的树上跃下,明艳无双的丽颜,充满活力十足的雀跃奔来。
「和你源出一脉的前辈讨教几招吧!」
「好呀、好呀,我可期待已久。」风绰儿拍著手,继而拉著苏雪初笑得甜灿。 「我若打赢他,你要怎麽奖赏我?」
「让你的『少初哥哥』陪你玩。」面对女孩儿的活泼,苏雪初也不改其一派霜漠冷色,淡淡道。
「就是很温柔、很温柔,和你不一样的那位『少初哥哥』。」这二日才知道他们有两人的风绰儿,眉目亮起的直追问。
「是,和我完全不一样,是你心中思思念念的『少初哥哥』,只要她脱险後,她会回答你为什麽会有两个『少初哥哥』,还有,会不会有个陪你一生一世的『少初哥哥』,答案都在她身上。」
「你这麽说,表示陪我一生一世的『少初哥哥』不是你了?」她不喜欢,为什麽他要这麽冷漠?
「救出轿内的『少初哥哥』,她会给你答案。」
在车内听到的苏少初已感完蛋的一头埋进朱毓颈窝内,哎叫的低嚷,「小弟,你变了,竟然学会设陷阱给我,将这麽可怕的难题丢给我,明知我伤不得女儿心。」这下她别想从绰儿的缠功中脱身了。
「好,我会打赢你的,封言师兄!」风绰儿当下指著眼前的持剑者,一派信心满满的道。
「她是……」听到她的称呼和颇为熟悉的神韵,封言微愣。
「和你一样师承武玄一道,是上人圆寂前,最後收的关门弟子。」
「最小的绰师妹。」记得十多年前他回南源探望师尊时,她犹是不满五岁的稚儿,甚爱腻著他玩耍,不喜近人的他,也就这样陪她一整天,如今,己这麽大了。
「武玄上人将一生功力授予她,她可是南源出色的剑者。」
听到苏雪初的话,风绰儿骄傲极了,持剑指向封言。
「封言师兄,赐教吧,」
「你是师父最为锺爱的关门弟子,我不能与你较量。」
师尊武玄上人,一生只收过五个徒弟,这位小师妹是师父最疼爱的,他不能出手。
「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怕输我!」
单纯直爽的风绰儿,可不理他这种心思,横剑而对。
「那是在皇宫内缠著苏公子的女人!」
无忧、无秋心看到出现的女子,认出的喊。
「无忧、无愁,本皇子和你们一样,都很讨厌缠住苏公子的人。」
「皇主子,让我们教训她!」
前座的无忧、无愁已跃身而出。
「封言,退下,交给无忧、无愁。」
朱毓此言令怀中的苏少初半坐起身,皱眉以对。
「可是……」主子的命令,第一次令封言面露忧色。
「退下,让本皇子可爱的小黄莺发泄怒火。」
朱毓将苏少初的螓首环回臂弯内,抚著她的唇道:「谁敢占著爱弟你心上的位置,本皇子就杀。」
空气中流态顿变,剑击对奕声乍响,剑气光芒在周遭空间飞舞,连马车内都能感受到。
「三玄,救四少。」
始终背手冷睨的苏雪初道,身後三玄剑马上纵身朝马车而去。
「不飞,领十个武卫迎守一丈外,不得让人逾矩。」
车内,朱毓也下令晏平飞领人接战。
「你的胸襟非得摆这麽小吗?」听著外面双方的激战,苏少初无奈。「无忧、无愁和绰儿,谁受伤我都不想,再说绰儿的剑术不下於封言,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有封言在,不会让她们谁有受伤的机会。」看准封言对两边都为难的处境,必定不让双方谁有损伤。「要怪就怪爱弟你太爱玩游戏呀!」
像对这场雪夜拦阻只感到是她一个顽皮的行为般,朱毓笑吻她的唇与脸颊。
「但是,如果这能让你快乐,那本皇子就奉陪玩玩。」
苏少初对他咬上咽喉,似吻似咬般的低啮,充满强硬的独占宣示,只是敛眉道:「世上有你这样的人,不在乎的玩尽手段,造成了多少痛苦的悲剧。」
「爱弟,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皇子怀内,未来很多悲剧就不会因你而发生。」
看著他认真的眼,苏少初扯笑,主动覆唇,吻住他的唇舌,朱毓受挑的与她唇舌交缠。
当浓烈的吻带起他浓重的呼吸时,她一笑的退离,他想再吃住,她却再次伸臂环住他的颈项,吻著他的颈脉与颈侧。
「你知道,你的颈脉血气比常人还要活跃吗?」
「难道你想一刀砍了本皇子的头吗?」对她再环上颈项的双臂,朱毓笑拥著。
「其实,还有一个方式,可让很多未来的悲剧永远停止,想知道是什麽吗?霸道自信的三皇子。」
他改为吻著她的耳,暖暖的气息轻舔她的耳壳。
「你喜欢玩什麽游戏,本皇子都接战,但若真有谁敢从本皇子身边夺走你,甚至是你自己,本皇子一定杀人的。」揉著她的发,轻轻咬扯她的耳,声柔到令人颤毛。「爱弟,乖一点,知道吗?本皇子都说了你已是我的人,别逼我搞一场腥风血雨,让无数人因你而陪葬。」
朱毓看不到的是,伏在他肩上的苏少初那双瞳的眸光,己缓缓蕴起一股肃凛。
「三皇子,您可知道为何我会到三皇府找你,而至落在你手中吗?」
「为了治疗体内的阴魉掌之毒。」原该是想夺他耳上的兰赤石,只是她没想到三皇府邸就有可疗毒的天泉地热之源。
环在他颈後苏少初笑。「果然,只有这个方式能够让你毫不起疑。」缓缓抽出金戒子上的二根金针。「你的过人权势、对萼妃娘娘的无情、对亲生女儿的冷血、对我的紧追不舍、还有噩梦般的纠缠,在在都令我深感,不除你朱毓不行——」
马车外,打得如火如荼,当马车内传出叱号的厉声时,双方皆愣住!
一阵轰然巨响,马车顶震碎裂飞,马匹因此受惊嘶呜奔离!
车轿旁的武卫更被气劲震飞数尺,武器兵刃全脱手!
一前一後的的身形飞出,在马车前的雪地上,朱毓鲜血吐涌,眉目狰狞痛苦至极,颈後插著二根金针,几乎站不住的单膝瘫跪在地!
苏少初一落地,一脚挑勾起武卫落在雪地的剑,当长剑涮然出鞘时,一回身,毫不犹豫,她一剑贯穿朱毓!
像还不敢相信发生什麽事般,朱毓蹙起生平第一次茫然的双眉,而至意识到苏少初那刺穿自己的长剑!
「三皇子,记得你曾说过!天道循环是一场笑话,天若有眼,你倒想看自己有什麽样的下场、什麽样的终点,那麽这场落幕,我替你划下吧!」
看著她不带感情、悠深的面容、毅然的神盼,朱毓想开口,浓浓的血己争先从唇内淌下。
「三皇子——」
「皇主子——」
晏平飞、封言、无忧、无愁,全为这突来的演变而震惊,却被对战的人缠住!
封言欲赶过来,一记琴音如破风划出,声如细线惯耳,竟在他脚前的雪堆划出深入雪地直见地表的窄沟渠,阻他之意甚明。
「苏、雪、初!」看向前方之人,封言恨声切齿。「音图杀圣女之子,谋害三皇子,任你苏家有太子撑腰,也难逃诛九族之罪,连你这个第七子也别想逃!」
「方才你的主子已说了,名义上的『苏四少』正陪著长公主在千若寺礼佛,苏家向来只有六子,没有第七子,何来难逃诛九族之罪。」
闻言,封言内心已知不妙!
「今日云峰一役,三皇子微服而出,却遇上了武林高手错杀,晏平飞、封言等消失无踪。」苏雪初淡声道:「随身侍女与一干侍卫都因受到过大的震惊而语无伦次,毕竟苏家何来二位『苏少初』。」
「你们很好,早有预谋计画这样的事。」封言切声。
「武玄上人嫉恶如仇,一生义行为人乐道,所有的徒弟中,他对你的期望最高,哪怕你自幼便至中原担任圣女之子的护卫,你每年的回归期都是他最大的期盼,没想到你如此助纣为虐!」
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封言都要回南源接受师尊的武、剑传授与考验,直至他十六岁。
「你眼之所见、耳之所闻,也尽是传言,轻信传言者,又有何指责他人的立场?南源小剑师!」如在嘲弄这个地位般,封言嗤声冷冷迸杀气。
「传言或真实,缚你往南源受宗老们之审,便可见真章,你的冤留在那时喊吧!」
苏雪初话声一落,手中筝琴竖立於地,看不出他何时出手的剑,手上的虹芒开展,如以他为圆洒出光影,点点剑芒似毫光幅射而出,惊人之气势夹带融雪化冰之威,密网般射向封言!
封言手中剑也瞬间寒芒大盛,以同样的剑雨护身相迎,红光剑芒带著沉厚的力量,纵化了泰半之威,点点红锋,也有无数撞向他手中的剑,震得封言手腕顿麻,暴退一步!
「今夜,你若能进这一步,我苏雪初便算输,就此离开云峰不再刁难。」
那气势恢宏的稳健,眉宇内敛的精芒,令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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