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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之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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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颈上的玉石不见了?」从刚才就发现她一直戴在颈上的玉石不在。
「拿去通风报信。」她似真似假地道:「好里应外合,杀你朱毓!」
「少初爱弟向来温雅仁善为人所道,是这麽狠心的人吗?」
「对你朱毓这样的人,仁善是多馀的。」
朱毓那微眯的深瞳—端详著。
「爱弟今夜之举,是打算推拒本皇子伴著爱弟入浴疗毒的一番盛情了。」
「少初说了,又岂敢令三星子您失望,只可惜……」
在她看似一派歉然的脸上,行为却是十足十的傲视。
「我的心很想接受主人这番盛情,身体却相当抗拒,因为它们不停的在告诉我,不想再靠近噩梦般的人。」
沉沉的笑意发自朱毓唇中,一股邪与狞的佞芒从双瞳绽射,隐隐跃动残冷。
「本皇子又怎麽能让爱弟你言出未行呢?」他讲得轻柔,笑得寒栗。
面对开始迈步而来的人,苏少初蓄气於指掌,双方一股暗潮待发。
「爱弟既有心扯破这段时间的『和乐融融,美好相处』,本皇子又岂能让你失望?」
「好一段『和乐融融,美好相处』,真是天下太平的高调呀!就当少初浅薄,无法继续奉陪——」
猛然提气的一叱,引动脚边溪泉之水如柱高起,气势之浩然,一如当初她扮名妓于紫烟,和江湖名刀傅遥风在「玉琼楼」一战般震撼!
正要扬手挥向眼前人,苏少初忽面露痛苦神色,一 阵激窜的气涌上胸口,才感不对,鲜血已夺喉,吐洒而出,染了水面尽红!
「少初——」
突来的变化令朱毓一震,冲身步入泉水中,伸臂环过身形不稳的她,皓莹的身躯瘫在他臂弯内,淌著鲜红的唇微颤,意识已眩迷。
怎麽会如此?毒患该已疗愈得差不多才是!朱毓搭上她的腕脉,愕然发现一股在她体内狂乱流窜的气!
朱毓抱著她坐在水泉中,指掌运气,丰沛的气一掌灌入她心口,只见昏迷的丽颜,双眉痛拧,涔涔的冷汗由额鬓落下,直至他收掌时,她已昏迷在他怀中,面色不似先前的苍白。
「少初?」朱毓再次审视著她的脉象,确定脉动回稳後,才定下心。
抚著她的额,在热意蒸融的温泉中,竟有些冰冷,一种异样的情感揪住他,不自觉拭过她额上的冷汗,内伤竟令她痛苦到在温暖的泉水中也冒著冷汗吗?
见她难受,心竟奇怪的跟著不舒服起来,一股不想再见她痛苦的想法,连番涌上,竟有股想代她一受的感觉。
「这就是心痛还是心疼吗?本皇子会舍不得见你苏少初难受?」看著她,朱毓似笑非笑,「可笑,这种感情会在我身上!」
此时臂弯中的人缓缓睁开眼眸,尚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个力道己重重覆吻而下,强硬的深吮她的唇舌,带著征服的纠缠,紧密的不容她逃开!
才被平稳下的血气,彷佛再急窜起,苏少初昏乱的面对这几乎连呼吸都快断了的深吻,直到大掌半扯下她身上的衣服,揉握一方乳峰时,猛地,一记脆响的声扬开!
「有点分寸!」苏少初出手打过他面庞,切声道。
朱毓捂著面颊,第一次他被人一巴掌打上,尝到面上痛的感觉。
他看著她,对方眉目冷竖,抿著双唇,双肩微颤,不知是因伤或是面对他所致。奇异地,朱毓并不气她打来的巴掌,一心竟只想再抱紧她,再吻上她,他想闻著她的体香,想感觉著她的一切。
「无耻!」当他只是再上前,伸手想再碰她时,苏少初已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他另一边面颊!
这一巴掌让他又是身形略停,抚过面庞,看著她,想抱紧她的欲望却是更炽、更重,重到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想得到她、要她的感觉,已如灌顶的水,淹没了他!
苏少初转身汲踩著水,朝岸边而去,想远离身後的人,因为那双发直的眼,饥渴的紧睨著她,像疯狂一样,奈何身上的伤与身下的水绊住了她的步伐,才勾到岸边,身後的力量已攫住她!
她趴在岸边,再也无法、甚至力气,挣脱身後的胸怀与环腰而来的臂膀,只能艰难的在牵起的内伤中,难受的喘息。
「是我之前控制你伤势,累积下来的内伤?」
看著她额鬓再次沁出的汗珠,他心中很清楚,这非温泉的蒸气所造成,而是累积在体内的内伤爆发造成她痛苦的冷汗。
「怎么?想表达……内疚吗?」
她扯著唇一讥,不想回头,不想正视,此刻的自己已无回击的能力,只能任身後的人将她困锁得更紧,完全的与他紧贴,将她箝拥在怀。
「以你的武力根基,不该会是如此。」这一点,他不解。
朱毓从身後舔吮著她脸颊边的汗。
「不该?!「苏少初失笑,半喘息的以虚弱的声道:「苏家确实差点没有……第六子,因为从出生就险被一场大病夺走,直到三岁前……我的身体都不好,哪怕活过三岁,也还得隐藏身分,为了不让朝廷得知第六子的存在,连延医诊治都是麻烦,你说这样的身体该不该!」
双生的姊弟,姊姊从出生就体弱得几乎夭折,总是昏昏病病,身体异常的孱弱,未及满月就在鬼门关前绕过几回,没人敢断定,第六子是否能存活下来!
深恐被朝廷关注太多而引发更多风雨的苏家,当朝廷派出官员探视时,只好抱出第七子的弟弟,让官员回禀;苏家第六子得男。
伏在岸边的手,揉著难受的眉宇,传出的声已有些自嘲。
「双生子中,体弱多病的姊姊,拖著这断断续续的残命,终於活过三岁,这对没人知道的双生姊弟……就这麽共同存活下来,最後发生了在皇宫被一个可怕的鬼皇子差点夺命之後,双亲毅然忍痛,将自己的骨肉……送出中原,只求我们能安全的成长。」
幽且冷的双眼,终於回首斜眺,扯著唇角。
「三皇子,可满足了你的问题。」
朱毓只是将别在耳上的一串赤红珠石,以齿咬下数颗,拿到她唇边。
「吞下兰赤石,对你的血气与身体都会改变。」
苏少初却别过头。
「少初。」他唤。
「如果这是另一个控制我内伤的手段,少初心领了。」
「冰雪聪明如你,无论你想怎么认为这个手段,都很清楚吞下兰赤石於你只有好,没有坏。」
「谢过三皇子,兰赤石以气养成,少初无福消受以天家皇子的贵气养成的珍品。」更明确的说,她不想接受他朱毓身上任何东西。
「你——」不曾被人彻头彻尾拒绝到底的朱毓恼起!「少初爱弟当真这麽不想接近本皇子,打定了主意要抗拒到底吗?」
伏在岸边的她,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只是敛眸淡抿著唇瓣。
朱毓当下以掌舀起温泉水,一口吞入兰赤石咬碎在口中,揽过她,掐住她的下颚,迫她张嘴,强硬的以唇哺喂给她!
对著他的强硬,苏少初不张唇齿,只是迎视,朱毓竟没再更进一步的逼她。
两人几乎就这麽四唇缠印互视,当朱毓将她的身躯更加按上自己,苏少初微一低吟,最後垂眸接受他渡进唇内的兰赤石。
一如当初两人曾经在蝶枫园的对峙,只差当时,朱毓要苏少初喂他一口酒,而今是她得接受他喂来的兰赤石之水,不变的始终是她被动的接受。
当最後一口混著兰赤石的温水咽进她唇内,苏少初想退离时,唇上的力量却加剧的吻住,蛮横的舌直豆入与她吸吮交缠,她推不开也扳不动那环在身上的箝制!
「放手——」从他紧缠的唇齿中用力别开头,却逃不开他紧随而上再次覆住的唇舌。
他吻得深切,双掌开始抚摸起她的身躯,在进退不得下,苏少初撑起最後一丝馀力,想以内劲一掌逼退他,因而牵起不稳的内伤,痛苦的晕眩再次袭上——
「啊!」在她迫退朱毓松手的同时,鲜血也再次夺喉而出!
「在兰赤石发挥功用前,别再妄动内力。」见她再吐血,朱毓想再伸手,却在她警示的眼神中停步,怕她再动内力相抗,只好沉哑著声道。
「一个视人如玩物,视生命如蝼蚁的人,现在是在告诉我,你担心这身被你控制的伤吗?」扯开淌著血丝的唇角,她感到可笑,「猫哭耗子,不适合你朱毓玩。」
「我认输、本皇子输你苏少初。」朱毓忽道:「我不会再伤害你,你毋需再动用无谓的力量令自己伤得更重。」
苏少初蓦然抬首,瞳眸略怔,有惊色与复杂,随即竟是再次的大笑。
「你朱毓认输,输我苏少初——」她笑得几难自抑,带伤的身体一踉跄,靠到岸边迎视著他,眸瞳跃芒。「你为什麽会认输?是关心我的伤还是……为了得到我,这个身体让你这麽想要吗?想到不惜拿著天家皇子的名誉踩在脚下认输!」
朱毓没说话,只是再次走向她。
「哎呀!这麽美妙的话,再说一次听听如何?赢家该有资格要求输家这件事吧!」她挑眉,像要占尽一切便宜的孩子,等著他再宣布一次胜利者。
「本皇子认输,输你苏少初,不止要你的身体,更要你的心、你的一切。」
「啧、啧,为什麽你要的总能这麽贪心呢!不止身体还要尽其他,也该想想你『要』却不是每个人都愿『给』!」
「无论愿不愿,本皇子已要定了你苏少初,能令本皇子心疼不舍,那麽这一辈子你埋骨的不是雪玉楼台,而是本皇子怀中。」
来到她眼前,双臂再次撑上她左右面旁,再次将她困在岸边与胸膛内,俯首到她耳旁,轻语似的低喃,「按你的游戏来进行,本皇子认输,这场赌该结束了吧?」
「记住你的输,三皇子,你输给我苏少初;只可惜,我忽然发现……」她笑,笑得恶意尽逞。「三星子,你说得对,少初对这场赌不过是一场拖延的空话,我不会答应你碰我,因为你朱毓永远都不会是我认同的人!」
「少初爱弟,愚弄用在本皇子身上招来的後果是很可怕的。」
轻到几乎发哑的声,一手抚上她的纤颈,睨锁她的眸芒精骇。
「接受本皇子,对你、对苏家,都不会是一件坏事。」
「这是威胁了。」
「只是提醒少初爱弟,违逆我,本皇子能干出的事,相信少初爱弟不会不清楚。」
「就像宋梅萼的下场吗?」挑衅的眉眼高展。
抚在她颈上的掌停住了,眸中升起残冷之芒!
「你定要惹怒本皇子,那就如你之意,毕竟爱弟想找死,本皇子又何必拦阻!」
朱毓忽握住她的手腕,猛一吐劲,一股反冲的力道,激震得苏少初痛吟而出,倒到他臂弯内,体内仅存的力量像被卸掉般,浑身虚软乏力,意识眩茫,却又残存一丝无能为力的清醒。
「这是你自找苦吃,怨不得本皇子!」
朱毓褪下她的单衣,看到那真正赤裸的莹润胴体,他哑声一笑,低头吻了吻那圆挺的双峰,开始肆无忌惮的爱抚。
「喜欢这样的感觉吗,少初爱弟?」
让她背靠在自己怀中,从身後揉捻著乳首上的粉色蓓蕾,苏少初不作挣扎、不动声息,只是挑著眼迎视俯望的人。
「爱弟倒聪明的不再做任何反抗,是知道本皇子在你身上所下的这一招,只要你敢再提劲运气,全身就会痛苦得像针在扎。」温热的轻啄落在她仰首靠在他肩窝上的额际与眉眼。「爱弟,别再自找苦吃好,否则说不得,真逼得本皇子再出手伤你,岂非枉费本皇子喂以兰赤石的苦心。」
似悠也似幽的眼,望著他,继而掀唇一嗤。
「唉!爱弟的顽强真是让人想放过你都不行,这样的态度只会更挑起本皇子彻底征服的心。」
当探抚的指掌伸进水面下,往她双腿间探去时,苏少初闭紧了眸。
「爱弟何不睁开眼,本皇子最爱看你神态间的各种表情,尤其在这种折磨下的你会是什麽模样的娇态,令人期待呀!」朱毓满意的看著仰在臂弯中的她,急促起的气息像在隐忍什麽似的。
AAA著一种折磨的温柔,他缓缓的抚著,看不到水面下的动作,但那修长的指正一一描抚那幽私的柔瓣,一会儿揉拧、一会儿轻抚,只求细细折腾著,要那每一处阴柔都无处可藏。
苏少初咬唇半垂著眉扉,有时蹙眉,有时闭眸,微微的低吟与吐息从她唇中逸出。
「唔……」身下的折腾转疾,捻揉那悸动的花蒂,她蓦然睁开的眼,对上他!
朱毓只见那双尽是幽邃的瞳中,像忽然绽彩般,焰亮的彷似凝出晶灿,一片绯华荡人心弦!
「少初……」不禁然的朱毓发出浓浊的呻吟,他吻上她又闭上的眼。「你总是一再让本皇子发现那令人难以放手的独魅,这双会因欲望而染灿的双瞳,我要它永远为本皇子绽放,绝不许他人看到你这样的醉彩。」
独占之欲、独占之心,从来没有这麽强烈的攻占朱毓的内心,明明人在自己怀中,却深恐会失去,更无法想像这仅为他一人所见到的神态,将会有其他人见到,光想,就会令自己陷人无边的狂怒与疯狂中!
「原想逼你至绝境,看到绝境的你是否会主动抱著本皇子恳求,现在看来是本皇子要被你逼入绝境了……少初爱弟……」
吞噬而贪婪的欲火,烧灼的他第一次尝到那渴求般的痛楚与想要,将臂弯中的人抵上泉岸边,结实拔挺的身躯压著她,朱毓缠吻著。
他边解开自身的衣物,当昂挺的男性取代手指抵上那幽瓣时,苏少初再次睁开双瞳,对上他鼻眼相对的眉目!
身下想进入的男性炽欲,壮硕得令原就带伤的身更形痛苦,令她锁紧双眉,冷汗直下。
「不……」体内的气血与冲击,再次翻腾起,那几乎带著求意的声终於逸唇而出。
见她面容转为苍白,牵起的眉扉都因痛苦而轻抖,一种揪心的不舍与心疼竟再次攫住了朱毓,不想再见她难受的感觉,既奇异又陌生的敲在他心坎上,随著她的痛苦而绞紧。
面对勃发已极的欲望,他咬牙,生平第一次,总是放纵自己想要,不理他人死活的朱毓,硬生生抑住自己打算不顾一切的欲望!
「算了,此刻强迫你,也没意思。」他不愿承认,逼自己停在这紧要的一刻,是不忍孱弱的她再承受这样的冲击。「就等你好起,本皇子定会好好的拥抱你这曼妙的身躯。」
最後,他拥著她,来到水深及胸处,怀中的人始终无力的瘫靠在他胸怀,按紧她光滑的腰臀,让那幽私处紧抵他的欲望,借著水力轻摇的律动磨蹭,耳鬓也厮磨著靠在他颈窝中的人,欲望在这另一种的极端亲昵中获得短暂宣泄。
「为什麽只要对上少初爱弟你,本皇子就几乎无法照著自己所想的走。」
抚著半昏半醒在怀中的人,像发现什麽却又不甘什麽,朱毓无法面对这种陌生的感情冲击,有些恼有些沉。
「或者,就拿你当玩物,直到这种对你想要又不舍的感觉毁坏,呵,少初爱弟觉得如何?」
当你有这种感觉,又怎麽有办法将这个人当玩物呢!
在他怀中的苏少初,有些想扯唇的回应他这些,奈何此刻的她连张眼都觉得沉重。
尤其在他说著这些话时,已开始运起掌上的气输入她体内,藉著边泉地热之水源疗著她的内伤。
「少初爱弟,这个禁銮怕是你一辈子待定了。」
身躯再次被拥紧,他似要感觉她全身每一处般,紧贴到彷如一体。
额际再次淌下汗意,却不再是冷汗,而是体内蒸融出的汗珠,不知是因他运劲疗伤所致,又或者,是两人身体紧密交缠的热……
这个权势一身,尊贵无比的天家皇子,对每一种感情意是无知?或者不懂?!
这是少初陷入意识模糊前最後闪过的意识。
望著千丈高崖外的明月,星夜之空尽收在那一小小可视之天。
梅瓣飘落泉水上,崖空风意回灌崖下,浅荡涟漪。
「这几天你总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月空,在想什麽?」总见她背手漫望高空,眉目思量。
「困在崖内的人想的自然是崖外的世界。」对步下石阶而来的人,她头也不回地道。
「崖外一片冰天雪地,爱弟若想一游崖外世界,待春季来临时,本皇子带你往南而游,南方的风光,丽景处处。」
「春季南游!」闻言,她大叹。「我当真已是受囚之人,竟要错过雪冬之华,你难道不能好心的缩短这样的刑期。」
「待本皇子想清楚。」
「想清楚什麽?」
她看向来到身旁一同看向月空的朱毓。
「究竟要怎麽确定你真属於本皇子,而无任何忧虑。」
「少初已在三皇子掌中,又何需如此费神?」
「你在我掌中吗?」朱毓望向她那无奈的淡笑,一派谈论他人的悠态。「为何本皇子总感觉不曾掌握过你,也不曾摸透过你?」
闻言,苏少初已又是一哎的苦叹。「三皇子这几天对少初的身体似乎不止摸透可言。」
这几天,除无忧、无愁定时送来三餐,两个丫头继续在她身旁撒娇外,其馀的时间,几乎都是朱毓与她在这「雪玉楼台」内。
之前,只有她被困在「雪玉楼台」的头几天,他长时间留著;之後,他便只留处片刻,偶尔是大半天。
他已不再出手加重她的伤势,甚至小心的照顾她的身体,同时——每天抱著她厮磨,几乎喂她服下药汁後,便抱起她,开始了探索她身躯的乐趣,且每到最後关头,他就以另一种方式发泄,还末真正占有她。
苏少初都怀疑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无论看得到与看不到的,哪的肤质细致与粗糙,他大概比她还清楚。
「本皇子今日进宫,听到一件有趣的事,爱弟该会有兴趣。」
难得听他提起入宫的事,苏少初果然兴味挑眉。
「宫内的人说,数日前,苏四少进宫拜会长公主,还一脸神色冷淡,不似平时的谈笑风生,只是朝认得的人淡淡颔首就离去。」
「唉!」这个小弟,一张万年不变的性格与脸色。
「少初。」朱毓轻唤,执起她的下颚,吻住了她。
近来他总是突如其来的,有时在她说话时,有时在她蹙眉沉思时,他便俯首吻住她,苏少初起先不抗拒的只是任由他吻著。
他喜欢吻她,喜欢吮尝著她的唇瓣,看那柔唇被他吮红,看她喘不过气的样子,只有这时的她会显露几分真面态,就是咬著自己的唇办,微浮几分恼意,不愿让他一吻再吻。
就在朱毓终於松开她的唇,轻抚著她时,一声鸟儿的脆呜传来。
「翠青鸟。」
一只青绿尾巴淡黄长俏的鸟儿,在半空盘飞,就在她发怔时,另一个鸟呜声传来,展翅飞到苏少初肩上。
「这是……」
「苏公子、苏公子——」无忧、无愁欢乐的声争相跑下台阶。
空中的鸟和停在她肩上的小鸟,马上又展翅飞起,来到无忧、无愁伸起的臂膀上。
「可爱吗?皇主子再次买给我们的。」
她俩快乐雀跃的朝她喊著。
「皇主子说我们可以安心的养,小鸟不会再死了。」
「还说我们可以常带著小鸟找你玩呢!」
苏少初看著朱毓。
「怎麽?死掉的两只鸟魂跑去纠缠你吗?」
「鸟魂没来纠缠,倒是两只会叫会跳的家伙,虽不敢指责我,却不停的哀怨瞧我。」他看著兴奋逗弄鸟儿的无忧、无愁。
「所以买来陪罪吗?」
「可能本皇子忽受天意感召,深感杀生是罪。」不习惯的事,令他只好看看崖顶上空。
「难得你也会做讨人开心的事。」
这一 刹那,苏少初觉得此时的朱毓瞧来竟有几分可爱,不禁笑出。
「或许,少初爱弟多对我发出真诚的笑,本皇子会做更多讨人开心的事。」
第一次苏少初朝他绽出了灿然的笑靥,真心而无伪,竟令他内心坪然。
「皇主子——」
朱毓忽再伸手,在苏少初一怔,在无忧、无愁掩唇惊呼中,他已又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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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深沉,轻纱帷幕内的旖旎春色正上演。
「唔……」
对游抚衣内的掌,靠在他怀内的苏少初只是喘息著。
「少初……」带著欲望的声轻唤。
任由对方解下她的衣服,渐渐露出的冰肌雪肤,总会令身後之人传来一阵欲情低吟,还有更加放肆的征服之欲。
窒息的强吻今她阖眼,见此,朱毓的双手更加抚弄珠润般的雪皓胴体,看著他的发拂在她神采迷蒙,嫣态微露的浅醺丽颜上,令他更加耽溺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一种甜美至极的酩酊醉感。
「睁开眼,少初……看著我……」
在他半强迫的低唤中,闭眼承受他的欲情的眼瞳,缓缓睁开,朝他绽灿一片艳华。
「三皇子……唔——」低喘成哑声之吟,因为那覆上她的身躯,再次将那粗壮的欲望紧紧抵著她的幽私处,一再重覆激烈的砥磨,直至灼热的欲望从他体内倾洒而出!
「少初……」捧著她微汗的螓首,再次吻上了她,深深的一再与她唇缠深吮,几至再引发她迷然的眩芒。
她没问他,为什麽不真正占有她,只是无言的接受他的需索。
又一阵激情的拥抚後,她犹在他身下喘息,朱毓却牵起她,来到琴架前。
「呜兰古琴相赠,可能打动你的心。」
之前他曾提过,却为她迂回所拒,此时再提,他的言下之意,她清楚。
「三皇子,我在你手中了,还不够吗?」
「你真在我手中吗?那就给本皇子一个回应吧!」
她的云淡风轻相较於他愈来愈无法冷静的看待,朱毓甚至有一种错认,被囚住的,究竟是她还是他!
看著他坚定而执意的神态,苏少初随兴撩拨几许弦音,清秀的面容凝出复杂,轻轻吟著——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
听她吟出此诗词,朱毓略皱起双眉,因为这是一首「废琴」之诗。
「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士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冷冷。」迳自吟朗的声,纤长的指再次无限不舍似的拨动筝琴,随又自我一笑的以掌抚平琴丝。「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
凝气於掌,苏少初运劲一吐,毅然覆上这具罕世名琴,琴弦根根崩毁!
就在她再次运劲要一掌将琴身毁之时,更快的力量攫住她的手腕!
「为什麽?」朱毓握紧掌中手腕,控制自己别一把折了它,声从牙关迸出。
「断弦就该是废琴,此琴永难再有任何琴曲。」
呜兰古琴以冰蝉云丝为弦,当今天下冰蝉早已绝迹,此琴已徒俱身躯而无灵,形同废琴。
「本皇子问,为、什、麽?」
「三皇子,您的琴(情),少初难承受。」苏少初眸瞳冷静清透。「此身、此心暂为他人所寄情,心之所属、心之所向皆不在中原。」
这是何意?「身心暂为他人寄情?!」心之所属!朱毓神色怒沉。「你在对我说你心有所属吗?」
苏少初既不颔首也不摇头,只是沉默不语。
「说!」他握住她的双肩,狂怒令他面孔狰狞起!
谁在她心中?
他绝不准有谁会见到那属於他朱毓才能见到的神态,无论是悠笑或者带著调侃与欲情的艳媚,都属於他朱毓的,绝不准有人得到她、绝不准她心中有别人,她,苏少初是他朱毓的人!
被猛然握住的手腕几乎握碎她的腕骨,吃痛的令苏少初蓦抬首,迎视那双沉敛的双瞳,永远用轻懒与温尔隐藏瞳中深处,那残忍又无情的冷血,她一路看至今,与此人对上,最後的下场,谁该恨或该怨!
「三皇子想一掌毙了我,或逞尽你的欲望,少初都只有一句话,无话可说。」
苏少初迎视他,那神态悠到几乎是虚渺,又是这种拒绝他的态度,更令朱毓勃然大怒。
「无话可说,那又何必留著唇舌!」
握住她的下颚,不再留情的重吻上她,切切实实的扯咬她,令她痛呼的用力推开他,唇瓣鲜血直淌。
「少初爱弟,你曾说过懂我或不仅我,都很难。」朱毓看著被他咬伤的唇瓣,森冷的声道:「我想这句话本皇子该回赠给你!」
看著拂袖离去的身影,苏少初伸手原想如往常般拭过唇,却又改为抚著自己的唇瓣,她探舌轻舔过那犹在唇上,属於他的味道,低声轻喟,「连我自己都难懂该怎麽做了。」
走出垂纱,步下雪玉台阶,又是来到梅树下,望著崖上高空之月。
「十六了,时间所剩无几呀!」
上空灌下的冷风,几许拂上她,苏少初感受这份清凉,平抚体内犹未平歇的热意,也让自己的脑袋清醒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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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俱籁是更深沉的夜色,掀开帷幔,朱毓看著床褥中,酣眠而睡的容颜,修长纤雅的身躯安然睡於丝缎枕被中。
因上半夜的缠绵,她的衣裳甚至还是凌乱不整的,嫩黄的兜胸相映半露的肌肤,连兜胸系带也松得半落,酥胸隐隐而琨,充满魅惑,令他凝看的眼也幽深起。
坐在床畔,静看著她,伸手欲抚却还是在她酣睡的安稳中伸回。
他非常想要眼前的人,这个心与性格皆难以捉摸在手的人,要如何才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精狠的眸芒掠过,阴沉的笑在唇梢扬起,或许,就如呜兰古琴一样,她既可断琴弦,那麽让她成了废人又如何!
这样,她苏少初就是一个真正能掌握在他手中的玩物,岂不也是乐事。
在她身上耗下太多的心神,而她却始终难以掌控的感觉,一种不安渐起他也失去耐性了。
没有他朱毓得不到手的人……
只要狠得下心……
气已开始运於指掌中,锁视著她,那优雅修长的四肢,先断一足,再折一手,只要她成残……脑海却不停浮出日前她为内伤所苦的神情。
他扯唇,笑话,他朱毓何时成了这般妇人之仁的寡断!
此时,枕上的人开始皱起不安的双眉,继而难受的扭转著蛲首,呼吸像被什麽箝住般,面露惶色!
「少初?」作了噩梦吗?
没有气了,一张嘴,更多的水由口鼻灌入,拚命划动小手,想推开头上的掌,却只是换来更重的力道,将她按入幽深的水中,黑暗开始扭曲了仅存的意识……
难受的张著口鼻,梦境带回那始终不想回忆起的一幕。
当猛然被抓出水面时,光照上痛苦闭上的眼,空气再次进入鼻腔,呛人体内的水随之猛咳出。
「不、不——放开我——救命呀——」
「以为是个小公子,看来好像是个小丫头!」轻懒的冷笑声,像是由一身湿濡的衣下看出那份纤细!「还是个小小年纪就有武学底子的小家伙。」
缓缓睁开的小眼瞳,对上一双冷淡且优美的双瞳,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颈已被猛地攫住,就这麽将小小的身躯由水中举起!
「救命——放开我——」
她无法忘记当她从魔掌脱身後,成队搜寻的侍卫令她差点离不开「颐斋馆」,一身湿淋淋的,恐骇至极的奔跑在皇宫长道内,她好怕,好怕身後追逐的步伐,扼上颈的力量是这麽可怕!
「少初,没事了,你在作梦。」
一个声音一直唤著她,与梦境中的声是这麽相像,她在哪?她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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