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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主_单飞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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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就像一把钥匙,开启张冷尘封的心,释放出一个有血有肉的张冷。但张冷并不知道,如玉并未同他一般开心。
激情过后隔天,当如玉从床上醒来,已是近午时分,张冷回宫中开会。
如玉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条链子。细银炼的底部缀着一只翠绿透明的玉坠,坠心有一银灰的「冷」字。
如玉摸了摸那只坠子,发现它的透明度会随着人的体温改变。冷时看似像冰,热时则翠绿温润。她于是端详很久。
这坠子究竟代表什么?是他的心已属于她,还是宣示着她是他的所有物?
从昨天到现在,纷乱的思绪始终困扰着如玉,她爱他吗?是的!她肯定。然而,他爱她吗?一思及这个问题,如玉便不敢再往下想。
如玉要的是绝对的允诺。
她烦躁地走出厢房。这宫殿大而曲折,在绕了许多个回廊、小桥跟石梯后,她在花园楼台内见到欢沁。
乍见到神色黯然的欢沁,如玉不觉心虚地低下头来。
欢沁一见脸上泛着红晕的如玉,加上那回避的眼神,一切便已心知肚明。
如玉期期艾艾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欢沁厉声反问。
如玉从未见过欢沁如此。
她向来是柔柔弱弱的,不曾这般咄咄逼人。如玉一时间答不出话。
欢沁可没打算放过她。「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以为妳会替我出口气!妳口口声声要为我争名分,结果却让我陷入难堪的境地!」
「我知道,是我错了……」
「如玉,妳真虚伪!妳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根本不希望我当霸主的妾?」
「欢沁!我还是会劝他纳妳为妾的。」
「哼!不必了。」
欢沁故意心灰意冷一句。「何必敷衍我?或许妳心中根本看不起我!」
「欢沁,我没这意思。」
如玉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矛盾的情绪,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欢沁突然冒出一句:「如玉,我爱上霸主了。妳知道吗?」
如玉愣住了。
她本来想和欢沁和解后,同她聊聊自己对张冷矛盾的情感。她希望欢沁帮她拿点主意。但,万万没想到欢沁竟也爱上了张冷。
如玉脸色灰白,现在她自己的感情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欢沁见如玉没了反应,以为药下得不够重,忙使出杀手鉴。她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这一招果然奏效,如玉忙抱住欢沁。
「别哭别哭……」忍住自己的泪,她安慰着欢沁。
「如玉,我真的好苦!妳至少有个娘亲在。我呢?从小就被卖入妓院,无依无靠,受尽轻视。现在我终于有一个意中人,但,他不可能会爱我的。别说是当妾,哪天被人撵走了都不知道。如玉,我一直当妳是我的好妹妹,妳要帮帮我,我实在不想再过『千里香』那种日子了。」
「欢沁,妳别哭嘛!」
欢沁眨着眼,无辜地问:「妳想,霸主会纳我为妾吗?」
如玉只得点头。「应该会吧。」
「真的?」
如玉苦笑着。她哪知道?她又不是霸主。「至少我答应帮妳争取。」
「不骗我?」
「不会。」
「谢谢妳,如玉!」欢沁搂住如玉。
而如玉,一肚子的苦,也只有往肚里吞了。
张冷一大早便接到捷报,李劲的军队一再溃败,短期内江南的城池就会归他所有。
他心情十分畅快,决定早早回宫,并差人将如玉所有物品搬进寝宫内。张罗了半天,却仍不见如玉。他命丫鬟们去找,半晌,终于见到她垂头丧气地推门而入。
他看她的表情虽仍是那么内敛,无喜无怒;然而他的眼神却藏着温柔。
如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望着她好半天,张冷忽道:「我想,妳留在宫内可能太闷了,明日我差人备马,我们上山打猎。」
如玉置若罔闻,只顾低着头。
「如玉……」
张冷轻抬她的下颌,见她呆愣地凝望自己,如玉缓缓开口:「我有事请你答应……」
「妳说。」
「我希望你纳欢沁为妾。」
张冷霍地站起。深沈的眼眸锐利盯着她,冷冷一句:「这是妳的真心话?」
如玉别过脸去,不敢正视他。
张冷不相信如玉会要他封另一个女人为妾。他不相信如玉一点都不在意。
「我找不出任何该纳她为妾的理由。」
「你曾和她同床共枕一夜!而欢沁,她也是真心爱着你的!」如玉感觉讲话的人并不是自己,似乎是另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已被痛苦掏空。
「我说过,我什么也没做!」
如玉冷哼︰「我原以为你该是个有担当的人……算我看错了你!」
张冷眼中精光暴闪,对她的指控不答反问:「妳真要我娶她为妾?」
如玉点头。
「妳不后悔?」
她摇头。
张冷霍地起身杀气腾腾地直奔欢沁厢房。
张冷再一次踹开欢沁的门。她则被他的闯入吓得跳起。
房外开始打雷下雨,闪电轰轰作响,那青光衬得张冷暴怒的脸更加可怕。
张冷森厉的目光似欲杀人?欢沁以为这次自己难逃一死了,却不料他突然开口道:「从现在起,我正式纳妳为妾。」说完,他无情地掉头就走。
欢沁还未自震惊中复原,只见已到门边的他,回头丢下冷酷一句:「妳若要荣华富贵,妳得到了。但妳最好少在我面前出现,否则难保我会按捺不住,一刀砍死妳!」
他撂下狠话,风一般走了。
欢沁得到了妾的身分,但感觉是这般屈辱,她往前一瘫,趴在地上悲泣起来。
张冷挟着狂暴的怒气回到寝宫。
他对着一脸茫然的如玉说:「我纳她为妾了。妳高兴了吧?」
如玉闻言,反而怔怔地落下泪来。
「为什么哭?」他吼道。真不懂她到底要如何。按她的意思做了,她还是不开心!
如玉不知为何近来这么爱哭,她伸手要抹去泪水,越抹越多、越多越急,很是狼狈。
「该死!」张冷咒骂着抱住她。「妳到底想要怎样?」
张冷不知道,如玉的心思和所有恋爱中的女人都一样。
她对张冷有一种奇异的、初生的情怀。虽说来得有些慢,但仍是真真实实的爱情。
既是爱,就不可能容得下半粒沙子。
而她愚蠢地叫张冷纳欢沁为妾,她以为她不能舍弃友情,但她不知道牺牲自己的感情是那么痛苦。
于是,她成全了挚友,却委屈了自己。
张冷的怒气被她的泪水浇熄了大半。从来不知如何安抚女人的他,也只有焦急地搂着她。
而他是如此不解女人心,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懊恼,因为如玉其实已经一点一点爱上他了。
周恩平听说了霸王仓促纳欢沁为妾之事,大为惊诧。那实在不似张冷的作风,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妻妾成群的人。这事大有蹊跷。
这日艳阳高照,天朗气清。如玉一身白色劲装,神采飞扬穿堂而过,急往东门去。半途巧遇周谋士。
「如玉……」他抱拳问好。「忙着上哪?」
如玉笑靥甚甜。「出城打猎。」
「跟霸主一起?」
「……」她点点头,娇羞的一笑,随即又故作无趣状。「唉!要不是他硬逼我去,我才懒得去呢!」
言不由衷!看来,她和霸主已大有进展,周恩平也就不再多问。他忽觉眼前一亮,原来是她颈问的玉坠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他指指她那只坠子。「妳可知道,那只玉坠霸主戴了足足二十年,是他最珍惜的传家之宝。」
「是吗?」如玉诧异了。原以为只是他临时找人订制的,却不料它这么贵重。
如玉再也忍不住笑意,告别了周恩平往东门去。周恩平正欲回房,行经欢沁厢房外时,却听见了哭泣声。
他收扇敲门,开门的是泪眼汪汪的欢沁。
她并没有要她走,反而幽怨一句。「我正喝着闷酒,进来陪我喝一杯吧!」
周恩平为难的伫立房外。
欢沁见状,立刻含羞带怒道︰「在这里,我根本没个可说话的伴……」
「如玉不是妳的好友吗?」
「如玉?」她轻叹。「今日她不是要和霸主上山狩猎吗?」她收住唇,小脸一抬。「周谋士……」她忽地瘫在他肩膀上啜泣。「我好苦!」
欢沁任由自己自暴自弃起来。她想,既然霸主不要她,她更不需要珍惜自己。而且,她是这么的寂寞……她豁出去了,主动亲着周恩平,伸手拉他的衣襟。但,周恩平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就像当初霸主阻止她一样。只是,他眼眸中饱合着和善与怜惜。
她怔怔地含泪听见他说:「抱歉,我不能对不起霸主。」
她自嘲苦笑。「因为我是他的妾吗?哼!但我从未被他如妾般对待过。」
「但妳仍是他的妾……」
多讽刺!瞧瞧她为自己争得了什么?一个有名无实可笑的牢笼。
「你顾忌他?你怕他?」
「不是怕,是尊重。」
「尊重?」人人讲尊重,谁尊重过她来了?张冷那拒绝的眸光已杀尽她的自信心。「我大概是这里最不值得被尊重的人吧!」
她踅回桌前,凄苦坐下,神色憔悴。「你一定觉得我的行为很可耻。」她啜干杯中酒,带着三分醉意道。
周恩平不忍地坐下,安慰欢沁。「施姑娘,我并非看不起妳。只是,霸主最忌人背叛,所以……」
「所以你不敢?我懂,我早听说了沈月的事。你不敢也是应该的,他竟可以凶残地手刃自己爱妻,还有什么事做不来?」
「妳只听到事件的表相,却不知道霸主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当初因沈月与李劲有染,她甚至为李劲出卖霸主,害死了一批弟兄。所以,霸主会如此也是有道理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开始他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好,因为她出卖了如玉。
「其实霸主并非如此难相处,妳只要耐着性子好好待他……」
欢沁抬起脸来,哀怨地望着周恩平。她明白,她不可能令霸主改观;她也知道霸主厌憎她,她从他那里得到的只会是侮辱和不屑。
可是她好恨。
她不快乐,凭什么其它人却快乐?凭什么他们都有情人终成眷属?凭什么他们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施姑娘……」周恩平道。「妳想通了吗?」
她很轻很淡地一笑,转移话题。「唔……至少,我和你可以当朋友吧?」
「当然……」他爽快回答。他不知道欢沁根本没有想通。
她唯一想到的只是……假如她施欢沁要受苦,那么,所有的人也都该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第七章:
碧绿的草原上,火红的夕阳映照着一对人中龙凤,那是张冷正带着如玉奔驰狩猎。
他箭在弦上,瞄准着一只飞越而过的雕。他松了箭,「咻」的利落声,那振翅的大雕便应声倒地。
如玉又惊又喜地呼叫一声。喜的是他快准的箭法,惊的是为那只殒命的雕。
张冷扬鞭策马追去,弯身抄起那只雕。一箭穿心。
张冷见如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于是绕到她身后,将弓箭架到她身前,双手握住她的小手。「妳试试……」
如玉依言一拉弓,却显得吃力。张冷握着她的手,调整她的姿势,然后在她耳畔轻柔地下命令。「深呼吸……缩腹……瞄准……」
如玉盯着左前方树上的一只鸠鸟。她尽力瞄准,虽说张冷的力道帮她扯紧了弓弦,但她仍然紧张无比。
如玉盯住那只鸠。虽然她很想一箭刺穿牠,但却下不了手。张冷在后命令她:「放箭!」
如玉仍然不敢放手,张冷的讥刺却在耳边响起:「怎么了?妳若不敢就别勉强了。」
如玉经此一激,不由得一阵气恼。「谁说我不敢!」一面闭起眼,胡乱将箭射了出去。
「咻」的一声射出的,除了如玉手中的箭,还有不知从哪飞出的一枝冷箭,笔直刺进马背。
白驹痛得跃起嘶叫,往前狂乱飞奔。
有刺客!
张冷身子一低,使劲控制疯狂的白驹,牠却不听主人命令,拚命奔跑着。如玉吃不住,一跤摔落,要不是张冷飞身抢救,她恐怕已成了蹄下亡魂。尽管如此,她还是受了些外伤。
白驹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却因流血过多,不久即断气了。
失去了代步的马匹,又在这即将入夜的荒野,张冷担心如玉纤弱的身子会承受不住。
天昏暗下来。如玉又冷又痛,心上更是恐惧。
但是,一见到张冷平静的表情,又令她放心不少。
张冷从容地检查她的伤势,匆匆为她做了包扎,幸而都是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没想到如玉才欲站起,忽然惨呼一声往前仆跌,张冷急忙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如玉痛得龇牙咧嘴。「脚踝……好痛!」
张冷一看,才发现如玉的脚踝又红又肿。仔细地包扎后,他想也不想便抱起她来。
如玉为这体贴的举动感动不已,她在他怀里娇羞地道:「我……我可以自己走啦……」
像是要安抚她的心情,张冷只简单抛下一句。「再忍耐一会儿。」然后将她搂得更紧。
路途有多远?如玉不知如何计算。
只是在他温暖的怀中,她一路见月兄升起、星星也亮了,他抱着她走了好远好久。
虽然觉得不应该,如玉仍然忍不住希望,这条路能够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霸主遇刺一事惊动了冷月宫。侍卫长不解地问道:「霸主上山狩猎,怎可大意到一名侍从也未带?」
张冷只淡淡一句:「这次是我太大意了,但我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你们大可放心!」
侍卫长瞥见一旁的如玉,转念一想,对着如玉说道:「何以刺客能得知您的行踪?」
如玉抬头一看,正对上一道凌厉谴责的目光。这句话分明是针对她而来!这无赖为了上次的事,余怒还未消,现在存心要和她过不去。
其它人全僵着脸。气氛凝重,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如玉当然也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道道森冷的目光。
如玉本来想要发作,但看在张冷的分上,硬生生将一口气吞下。她招手欲唤丫鬟来搀扶她,忽听侍卫长开口。「赵姑娘……」
如玉回头。「什么事?」
侍卫长盛气凌人地问道:「妳可有将今日和霸主上山狩猎之事告诉外人?」
如玉心想:好啊!本姑娘不同你计较,你却还不死心,连番找碴!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如玉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状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当然!」
如玉笑笑。「你不知道和人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你在看哪?上头有什么东西吗?」她故意装模作样地也往上瞧半天。
侍卫长火冒三丈,不想废话。「事关重大!妳到底有没有泄漏霸主的行踪?」
如玉不答,却低头在袖内掏呀掏地,不知掏什么。
是暗器吗?侍卫长飞快蹲了个马步防备。双手挥起。
她掏出……
什么?侍卫长睁大双眼。他……他看见一副骰子。
如玉笑靥如花。「和我玩一道『听骰』我就告诉你!」
满厅哄堂大笑。
侍卫长气得差点昏过去。他失去理智狂吼:「霸主!刺客搞不好就是她派的,我看她八成是李劲的人!」
「唉!」张冷叹气。「她没什么问题,你不用瞎操心了。」
笑声又再四起。侍卫长已气得红眼跳脚。
张冷不再多言,亲自扶如玉进去。
如玉不满叨叨念道:「他竟敢以为我出卖你?拜托!我有这么大本事还需要被困在这里吗?我没事害自己摔肿了脚干么?他有没有大脑啊?」
一句句嚷嚷,全刺进侍卫长耳里。
忽然,大家都不敢笑了。因为侍卫长铁青的脸活似要杀人了。
进了房内,张冷扶着如玉坐下。如玉犹絮叨着。
「好了好了!妳别伤他的自尊,他只是太多虑了。」
如玉耸耸肩,不甘心道:「要不是看在你的分上,我一定不饶他!」
张冷想起方才她的话,盯着她眼睛问:「怎么,妳还是想回去?」
如玉看着他,瞧见他眼眸中闪着不舍的依恋。
她咬咬唇,把骰子扔进瓶里,摇了几下。
「听骰吧!」她道。「你赢了我就留下。」
「我输了呢?」
「我走。」
他早听出是一对三。他深深望着她,故意说:「六。」张冷心底有别的打算,他锐利的眼睛试探着她的心。
他答错了。明明是三。她征住,只呆望着他。
他输了,她终于可以回去「千里香」了,她不会听错的。
她的樱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张冷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凝视着她。
如玉垂下眼睑,红唇轻启。「是五。」
她开了瓶子。
三。谁也没赢,谁也都没输。
如玉再抬头看他。
张冷笑了。
「没输赢怎么办?」她问。
张冷潇洒一句。「就这样办。」说完,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就这样?如玉虚弱地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张冷和如玉自那日起,彼此像有了默契,不再提起回「千里香」的事。
而如玉更有了明显的转变。她不再下厨、上赌桌,也不再作弄侍卫长。她终日魂不守舍,不是靠着栏杆发呆,要不就是倚着树木叹气。
常常,张冷也拨出时间陪如玉解闷。然而他始终不明白,如玉为何总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一日,张冷见天气睛好,风和日丽,便带着如玉到花园散心。他见如玉对眼前的美景毫不在意,只顾自己神游,于是轻轻唤了声。「如玉……」
如玉根本没听见。
「如玉!」他提高了音量。
「什么!」如玉被这突来的声量吓一大跳,愣愣地看着张冷。
张冷捧起她忧愁的小脸,心疼道:「妳最近怎么了?老这样痴痴呆呆的?」
如玉心虚地别过脸。「没有啊!你大多心了。」
张冷扳回她的脸,不让她逃避。「看着我!说实话,妳是不是想家?」
「没有!」如玉立刻大声地否认。坚决的程度令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如玉其实很想家。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这么激烈的反应,好似只要一开口,她就得离开这里了。而这个念头是如此的令她害怕。
其实,如玉的心神不宁,主要是因为她已渐渐喜欢上了这里,她更爱张冷无微不至的呵护;然而,张冷杀妻一事却像一道阴影般一直笼罩着她。她越陷入,就越不安。
如玉常望着张冷,对他最近的转变颇不解。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如玉心中的不安,日复一日慢慢扩大……
午膳过后,如玉跺到花园中闲逛,却遇上了欢沁。多日未见,欢沁神色间更添哀愁,如玉不禁满心歉疚。自己只顾想心事,都忘了好友。这种见色忘友的人,她平生最恨,没想到自己现在竟……
欢沁的语气中颇多埋怨。「如玉,妳曾说要帮我,但霸主却不曾来看过我!」
「喔……」如玉应了一句,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然而她心中有某个声浪却在不断高涨,她好想大叫︰我不要帮妳!张冷是我一个人的。
「如玉……」欢沁放下身段哀求。「妳可以同霸主提提我吗?」
「提什么?」如玉不禁开始有些反感。
「就说,请他偶尔也上我那儿住住。妳帮我向他美言几句。」
「我想,妳还是自己问好了。」
「他根本不见我。」
「那么,他就是真的不想见妳了,妳再强求又能如何?」
欢沁怔住,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她想不到,如玉竟不再听她的话,也不再帮她了。更可恶的是,她发现如玉对她的冷淡和厌烦。
她瞧不起自己吗?她跩什么?当初要不是她施欢沁带她到皇家赌场,她能有今天?
欢沁的不悦,全摆在脸上。
而此刻的如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抿着嘴,只觉悲哀。从何时起,她和欢沁已变得无话可说。她甚至对欢沁能避就避,只觉一见到她,压力就好大。
如玉不想再谈下去,于是改口问:「妳最近不是和周谋士走得很近吗?」
欢沁一愣,反问:「妳怎么知道?」
如玉坦诚。「是周谋士告诉我的。他看妳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希望能开导妳。」
欢沁紧张问:「那霸主也知道了吗?他有没有……有没有不高兴什么的?」
如玉懒得撒谎。「他曾经提过,要是妳喜欢周谋士,他乐意撤消妳『妾』的身分,成全你们。」
多么令人寒心!他非但不嫉妒,还如此大方。
施欢沁黯然泪下。「如玉,他不爱我对不对?」
如玉明白爱是不能勉强的。她或许可以帮欢沁争得名分,但她无法帮她争得他的爱。
「……」如玉默然点头,不想再见她陷下去。
欢沁抬起一双泪眼,控诉似地大声道:「不爱我!那么,他爱谁?妳吗?」
如玉沉默了。
欢沁又问︰「那妳呢?妳为什么不回『千里香』了?妳难道不能让吗?要是妳消失了,他可能就会注意我了!」
她还在作梦,她不知道她怪如玉也没用;要怪,顶多也只能怪「缘分」二字。
如玉看见她的自私,也看见她的可悲。她决定同她说个清楚。
「欢沁,我不会走的。」
她红着双眸。「为什么?」
「我同妳一样,我也爱上张冷……请你谅解。」
「是我先爱上他的……」她气嚷。
如玉小小声地说:「这和先后无关。」
「那我们的友谊呢?」她抬出「友谊」,提醒如玉不能见色忘友。
「这,也和友谊无关。」如玉很少有这么冷酷坚决的时候。
施欢沁不再用逼的,她改而哽咽哀求道:「如玉,我自小就被卖入妓院……」
如玉板起脸。「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很同情妳。但我不能因为同情妳就放弃我的爱情,更何况他爱的人不是妳。妳不能硬要我帮妳。」
欢沁如今不只在张冷面前觉得羞辱,在如玉面前也不例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如玉终于拒绝欢沁一再的需索,友谊破裂已是注定。
果然她听见欢沁含恨道:「如玉,原来我在妳心中的地位,不如一个男人!」
「欢沁,妳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我原以为我们可以永远是好朋友,妳能衷心祝福我;因我……已经怀了张冷的孩子。」
这一句晴天霹雳打得欢沁张口结舌。
她猝然睁大眼,静静盯住如玉,很久很久,然后她终于开口。「我祝福妳。祝福妳和张冷永远在一起。」
如玉微笑了,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谢谢妳,欢沁。」
看来,欢沁真是看开了。
如玉心头阴影尽褪,于是拉着欢沁的手,兴高采烈地聊了起来。
深夜。
「如玉、如玉!」张冷兴奋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如玉睁眼。「什么事?」
「我刚收到捷报,我的人拿下李劲最后一城!」
「哦……」
「差点就抓住李劲,不过他早一步弃城逃了。」
如玉坐起,现在她完全清醒过来了。
她不懂为何他和李劲两人永远有打不完的仗,而且每当张冷提起他时,双眸尽是恨意。
「这男人值得你花这么多精神和力气对抗吗?」
「当然!等抓到他,我一定要将他凌迟至死!」
凌迟?如玉打个冷颤。「何必这么残忍?」
「他抢走我的妻子,我会要他付出代价。」他一时脱口道。
妻子?
「我听人说,你杀了你妻子。为什么杀她?」她不信张冷会如外传般,只因一点意见不合即手刃爱妻。她想听听真正的原因。
没想到张冷脸色一变,不悦地皱眉。「我不想提这件事。」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了解你的过去。」
「那没什么好说的。」他冷冰冰地。
如玉不高兴嚷了一句。「莫非你还爱着沈月?你忘不了她?」
「他气吼︰「不准妳再提起她!」
如玉生气了,背转身不再理他。
「如玉……」他喊她,伸手探她的脸颊。
她抬手挥开。「走开!我要睡觉了。」
他不好意思笑了。「走去哪?我也要睡了。」
她赌气地嚷:「我的床不让你睡。」
张冷低头要吻她,她撇过脸躲开,生气道:「你别以为我不会走掉!」
「妳不能走。」
「为什么?」说你爱我。如玉等着这一句话。
但他是张冷,他只说:「因为妳是我的人。」
「什么『你的』?」她张嘴抗议,但他的吻堵住她的话。如玉好不容易逮到一丝空隙,奋力挤出。「你这个可恶的……」
没说完,第二个吻又袭击她。他吻肿了她的唇,也吻晕了她的神智,让她失去思考能力。
而他更接着进攻她白嫩的颈子,湿热的吻烫出一条火热的痕迹。
如玉终于被他逼得弃甲投降,口中不停逸出兴奋的呻吟和叹息。
这一夜,她又甭想有个安稳的觉好睡了。
第八章:
欢沁邀周恩平到花园楼台内享用晚膳。
冬日了,夜冷。楼台下的小池塘有皎月的倒影。楼台内点了烛,气氛极好。
周恩平来到小楼内。
「庆祝什么?」他含笑坐下。「这么多酒菜!」
「庆祝我解脱了。」
「解脱?」
「脱离情海,不再苦恋霸主。」她微笑,温热了酒。
「真领悟了?」
「没错!诚如你说,他真一点也不爱我,和我的出身其实没有多大关联。」
今天的欢沁不再憔悴忧郁。她上了艳红的胭脂、穿了亮眼的衣衫,眉宇间精神多了。
周恩平替她高兴,举酒干杯。
「恭喜……」
她微笑干了一杯。
此刻的欢沁特别美,美得凄绝、美得虚无。
「我得谢谢周谋士。」
「……唔?」
「谢谢你成全我……」
周恩平没听懂,不过来不及细想,他已晕了过去。
「谋士?」欢沁摇他。他没反应,她不禁笑了。
谋士?哼!他绝对想象不到有被人设计的一天吧?谋士也不过如此。
欢沁趁无人注意,拖着他离开花园。
然后她带了一只食篮。她算算时间,霸主此时应该还末回寝宫。于是她上门找如玉。
「欢沁!」如玉笑迎她。
「我熬了补品给妳。」
「真的?妳几时学会熬东西了?」如玉笑嘻嘻地舀了一碗。「哇!得快喝掉。不然霸主一看我喝这个就知道我怀孕了。」
「是啊!快趁热喝掉。」
「唔……」她饮了一口,皱眉。「哇!好苦。」
欢沁笑斥:「别嫌东嫌西的,我可是熬了一下午。」
「是是是……」难得她们重修旧好,再苦也得喝,免得惹欢沁又伤心了。
可这汤不只苦,而且奇怪。
说是补汤,但她喝了怎么……全身无力?
「咚」的一声,如玉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那不是补汤,但也不是毒药,只是加了些蒙汗药,会令人昏睡一个多时辰。
施欢沁收拾好东西,挟着如玉,并在床下扔了张纸条,不算显眼,但仍足以发现。然后,她悄悄带走如玉。
如玉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甜。张冷强壮的臂膀横在腰上,将她揽在怀间。而床褥是这般舒适地贴着她的背侧,柔滑得几乎忘了有衣料的阻隔……衣料?她睁眼,看见张冷。他就静静坐在她对面的椅上。那么床上的是……
霍地,如玉惊得坐起。她一件衣服也没穿!她抓紧被单望向身旁男子。
「周恩平!」
他闻声惊醒。他也是光着身子。先是一阵茫然,在看到如玉之后,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目。「如玉?」
她怎么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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