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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主_单飞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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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跟着张冷急急入宫,一边听着他咬牙切齿道︰「还会有谁?」

「是赵如玉?」

张冷兀自铁青着脸不发一语。

周恩平一见之下,差点笑岔了气。「她可是你作主留下来的。」

张冷瞪他一眼,无暇理会他的幸灾乐祸。

如玉在寝宫内等到打呵欠,她不耐烦地东摸西碰,估算着这里头哪样东西最值钱。

张冷见她一副事不关己样,登时怒从心头起。他怒极反笑。「妳行!妳真行!真有本事!」

她噘着嘴一派天真。「过奖过奖!霸主想必已经知道『贱妾』的一番好意,是故特此褒勉。我当然得竭尽心力,做出最好的菜肴。」

「妳分明想累死他们!」

「不!」她大眼一瞠,委屈道:「我是想做些好的给他们补补身子。」

噗吃!周恩平忍俊不住爆笑出来。

张冷睨他一眼。「这事不提。我问妳,妳在菜里下了什么药,弄得大伙儿狂泻不止?」

「这能怪我吗?『千里香』的人,吃了我赵厨娘的菜,从没有这样过。大概是胃口不合吧!不要紧,拉拉就好了。」

张冷气呼呼坐下,忽地觉得留下她,的的确确是后患无穷,难保哪天不被她整死。

如玉似乎察觉到他的苦恼,连忙抓住机会说:「别气了!只要你放我和欢沁回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张冷不甘就这样经易放她走,于是再度提议。「这样吧!妳从赌桌上失去的,就从赌桌上赢回来。只要妳哪天能同时赢我『天九』、『听骰』、『押宝』,妳就可恢复自由之身,回『千里香』。」

「真的吗?」如玉一听能远离这里,难掩兴奋。

她就这么巴不得远离他?张冷内心不禁有丝酸楚。

望着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冷后悔脱口而出的承诺。

周恩平伫立一旁,将张冷的苦楚全看进眼底。这可怜的男人,什么时候方能明白温柔比强掳更有力量。

只见如玉喜孜孜地强调。「好!周恩平你作证。君子一言九鼎,到时你可别反悔呦!」

果然自那日后,如玉安分不少,不再搞怪。平时不是拉着欢沁玩「天九」,要不就是缠着周恩平,要他透露赢霸主的秘诀。

照理说,如玉的赌技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道理赢不过张冷。

周恩平总是耐心微笑着分析给她听。「霸主真要认真的赌,倒是没输过。」

「为什么?」

「因为霸主很小时,是在赌场长大的。三教九流都混过,日日听骰子声听得烂熟。对他而言,赌……简直像吃饭喝水一般容易,妳要赢他几乎不可能,除非,他故意放水。」

周恩平不禁要想,若非相遇的时机不对,张冷和如玉其实是很相称的一对璧人。一个在妓院长大,一个在赌场混大;一个伶牙俐齿,一个极懂察言观色。

如玉一听,更是对张冷气愤三分。「这狡指的混球!怪不得答应同我赌,原来他在赌场长大的。可恶可恶!」一下子志气去掉大半。

一旁的欢沁但笑不语,紧蹙的眉心藏着深层的心事,她不快乐。大而化之的如玉没察觉,然周恩平却看得清楚。这清秀美丽的纤瘦女子,心头似有化解不开的积怨,肩上似压抑着重重的情绪。神情飘忽,心不在焉。

一会儿,张冷差了人找如玉过去,花园凉亭内只留下他和欢沁。

周恩平摇着羽扇,亲切问道:「姑娘在此,还住得惯吗?」

像在太虚中神游突地被唤回,欢沁征了征,抬起脸来迎视他,忧怨地道:「命薄的人,住哪都一样。」

何以同是千里香出身的人,一个明朗活泼,一个却忧怨阴沈?周恩平非常的好奇。

「妳好像不开心?可是缺了什么?」

她苦涩地笑笑。没错,是缺了「那人」的关爱和注意。她叹息。「一直以为住银屋金屋多快乐,现在方知道世上多得是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聪明的周恩平一听便懂。「妳是指『爱情』吧?」

许是大多心事积着无人可诉,欢沁忍不住埋怨。「世事太不公平。有人凡事捶手可得,有人却注定坎坷一生。」

「假若妳指的是爱情,那么爱本就是不公平的。」

「假若我不是出身『千里香』,或许情路不会这般坎坷,或许他……」

「他一样不会爱妳!」周恩平利落一句。

欢沁心头震了一下。

周恩平试着开导她。「妳不用自卑自怜。他若爱妳,不管妳身分为何,他也甘愿为妳倾尽所有;如今,他不爱妳,即便妳出身再好也是枉然。妳万万不可钻入死胡同,困住自己。」

这番话的确明确。可惜被爱冲昏了头的欢沁听不进任何道理,她只有转身默默离去。

望着她憔悴、失魂落魄的身影,周恩平忍不住同情地惋惜。

可惜了这么年轻标致的可人儿,竟为了情而辜负青春,独自憔悴。

那弱不禁风的凄苦模样,令他不禁升起一丝怜惜。

张冷在新辟成的赌场内,召集了各个赌桌的负责人,利落地命令。「记住!只要是赵如玉来玩,绝对不可以赢她的银子。而且,切记!要放水得不露痕迹。明白了吗?」

众人连称是,然后散去。

此时丫鬟领如玉进来了。

如玉一踏进赌场,双眸登时发亮,嘴角不觉地咧开,呵呵呵地直笑,精神也随之抖擞起来。

张冷一见她那藏不住的滑稽表情,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暖意。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喜欢见到她的笑容。

他刻意不显露出内心的情绪,冷淡地说道:「我建了一座赌场。」

「是!是!我看得出来!」瞧她的口气,怎么好似她才是当家的?

张冷自袖内掏出一袋银子给她。「这给妳当赌本。以后闷时,自个儿来这打发时间。」

如玉只顾东看西瞧,恨不得立刻坐定下注。这根本是天堂!

「如玉!」

「嘎?」她终于回过神来。

「哪!一袋银两。」他抛给她。

如玉接过,小心地捧在怀里。忽见他无限温柔的目光望着自己。

剎那间,她困惑了。

他是特地为她盖了赌场供她娱乐的吗?不!不可能!他对她那么好干么?

也许是满心疑问,如玉一时忘了拒绝他的「施舍」。而张冷对她的反应,竟高兴不已。他发现,她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忽然之间,如玉似记起什么似的,埋怨他一句。「听说你小的时候在赌场长大的?」

「没错!」

「可恶!那我岂不永远赢不了你?」

「那么,就永远留在这里呀!」

如玉一哼,撇过头娇嗔。「永远?那得看本姑娘高不高兴!」

听到她说出尚有转圜余地的回答,张冷再也禁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日,张冷正和众将领开会时,如玉推开守门的兵卒,一把拉住张冷就往外拖

「快!快!今儿个手气正旺,咱们比试比试。」

张冷皱眉,厉声道:「妳没看见我正在开会吗?出去!」

她着魔般死命拉他。「好好好!一起出去赌三把。」

张冷破天荒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妳先出去,我开完会一定找妳睹……」

「开玩笑!开会可以等,我手气旺可等不得。快跟我赌完三把,我再放你回去开会。」多么理直气壮的借口。

再这样拉扯下去,他铁定尊严扫地。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跟如玉到了赌场,三两下解决了她。

如玉哭丧着脸,瞪着手里那副好牌,哀怨极了。

「这样也能输?」没道理。

张冷扔下牌。「豹子通杀!没办法。」

如玉呕得要吐血。「千里香」似离她更远了。她大受挫折,拿着天九牌和骰子,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奇怪!我在赌场都赢的。怪事怪事……」

一旁的张冷强忍着笑,整整衣袍,赶回去继续开会,留下仍在发呆的如玉。

该死!众将领目光如箭,冷冷盯住他。气氛沉重。

才不过大清早,如玉便已推着满桌银两,眼神先是欢喜,继而疲倦。

一旁的欢沁笑道:「这几日妳赢了不少。」

「根本未输过。」

「如何?很过瘾吧!」

「很无聊。」她坦白说。「这些银两没处可花,什么都有了,却不能回『千里香』。我娘搞不好担心死了。」

欢沁试探问一句:「妳好像没那么恨霸主了?」

如玉托住腮帮子,困惑极了。「我不知道?他真是个怪胎。周恩平偷偷告诉我说,霸主建赌场是为了我,又命庄家们逢我赌必要输。他为什么这样做?」

女人本来就是极易心软的动物,加上如玉天生就是没啥心眼的人,虽记了仇,一高兴又忘得快。

欢沁拨拨桌上的银两,漫不经心道:「妳有没有听过沈月的事?」

「沈月?谁?」

「霸主的妻子。」

「是吗?怎么都没见过?」

「她被霸主一刀格毙……」

如玉吓得抚着心口忙问:「为什么?」

「听说,不过是因为霸主那日正好不开心,她为一些小事顶撞了他;他一怒,干脆一刀砍死她。」

「竟有这样的事……」如玉怔怔地出神,对张冷的一丁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想想,连妻子都舍得杀了,这种男人……她竟还会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如玉不禁头皮发麻战栗不已。

欢沁瞟着她低声一句:「而且,听说杀沈月的地方就是在这里,鲜血染红了床被。据说沈月阴魂不散,丫鬟老说夜里常看见她幽怨地在长廊飘……」

「别说了别说了!」如玉已经吓得脸色泛青。

「如玉,这张冷几乎和屠夫没两样。我劝妳,能躲他多远就多远。」

「那倒是。和他在一起真恐怖至极。不过他的谋士周恩平人倒不错。」她心头一阵温暖道。「我那时生病,多亏他细心照料,像这样斯文有礼的男子,真不可多得。」

「如玉,妳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才没有!」如玉脸红地辩解。

欢沁哼道:「唉!就算妳喜欢也没用。妳已是霸主的妾了。」

「谁是他的妾?」她气极反驳。「我才不承认。我爱谁,他管不着。」

欢沁又说:「妳最好少和周谋士碰面,免得霸主不快。」

这话令如玉更加激愤。「我又不是傀儡,自然有交朋友的自由。我爱和周谋士下棋谈天,关他什么事!我才不理他怎么想。」

欢沁假作关心地拍拍如玉的背,内心却得意地笑着。

当晚,欢沁去见霸主。

张冷关心如玉,频频问道:「她近日可开心了些?」

「开心极了。」

「是吗?」张冷满意地笑了。命人建赌场果然是正确的。

「是啊!周谋士颇和她投缘。如玉成日上他那,我想……如玉应该是爱上周谋士了。」

这句话杀伤力极大。张冷立即将笑容隐去,恢复了先前的冷淡,心头却有百种情绪翻腾。

「妳怎么知道的?」

「今早,她亲口说的。」

张冷怒道:「身为我张冷的妾,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我也劝她少去找周谋士,免得霸主不高兴;但她说她高兴爱谁就爱谁,霸主管不着。」

这句话宛如一把火烧灼他的心。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这般心痛?就似当初知道沈月爱上李劲时,那般嫉妒得要发狂。

盯着欢沁的脸,张冷并未全盘相信,但不安的种子已种下。于是他交代道:「今后,只要如玉去见周谋士,妳立刻来告诉我。」

「是……」她温驯地回答。

那夜,张冷辗转难眠。

当年击毙沈月的画面一再重演。那疼痛,多年后依旧清晰真实。

他渴望见到如玉。他不得不承认,她在他心中日益重要。他起身往她的厢房跺去。

睡梦中的如玉亦正作着噩梦。

白日欢沁的一席话,吓坏了她。她梦见沈月幽怨地盯着她,鲜血一直滴上她的身,她吓得忙挥她走,尖声嚷叫

忽然,她被某个熟悉而强壮的身躯揽进怀中按抚。「嘘……不怕不怕。」

这声音?这手臂?

「周恩平?」她唤。一睁眼,却看见盛怒的张冷。


第五章:


「放开我!放开我……」深夜宫内,如玉又吼又叫又踢,硬是被张冷架回他自己的寝宫。

他将她扔到床上。她气得忘了恐惧,胀红着脸,一边喘气一边咆哮。「你发什么神经?见鬼的你!」才刚作完噩梦,又被他莫名其妙架回这里,她头昏脑胀气得半死。但张冷更气。她竟然……竟然在梦中呼唤周恩平?她跟他是啥关系?难道欢沁说得没错?她喜欢他?

「为什么喊他的名字?」

「谁?周恩平吗?」

「妳和他什么关系?」

如玉抬高下巴,愤愤地道:「关你什么事?」

张冷气得猛地捏住她下领,沈声威胁:「我受够妳的放肆了。」炯炯严厉的目光警告地盯住她。

如玉没忘记上回激怒他的后果,这次收敛地缓和口气。「我和周谋士是朋友,不行吗?」

「妳喜欢他?」

「当然。」

「为什么?」

如玉井井有条道:「他斯文、温和、善良,上回生病,要不是他老在我身旁悉心照料,搞不好我早一命呜呼了。我不喜欢我的救命恩人,难道要讨厌他不成?」

张冷松手瞪着她,却不知如何向她说明真相,他拉不下脸来。

张冷只好问她:「妳怎么知道是他照料妳的?」

「我睁眼时明明看见是他。」如玉答得理所当然。

「他替妳擦脸拭汗喂药?」张冷依旧紧迫盯人。

「是呀!」那么温柔的动作和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

张冷静默片刻后,忽然捉住她的手。如玉一怔,直觉缩回身子,他却用另一只轻按她额头。

这只手,好熟悉的感觉。她听见张冷轻声问她:「妳想想,是这种感觉吗?」

桌上微弱的烛火映着他的脸,他双眸似也跳动着火焰。如玉屏息,没有答他的话。然后,他起身放开她的手,走了。

如玉一脸惊讶,掩嘴瘫于床上。是他?真的是他!

强壮的手臂、温柔的声音、细心的呵护,昏迷时,不停守护她的那个男子,竟会是张冷!

那熟悉的碰触勾起了几日的回忆。

她记得那只厚实却有些粗糙的手……而周谋士的手却看似白嫩。

她记得那温柔却带些沙哑的声音……周谋士完全不是这样。

啊!那真是他?她明白了,却感受到不小的震撼。一种对张冷矛盾的情感涌现心中。

黑暗中,张冷的双眸似乎未曾离开,仍盯住她不放。他的寝室、他的床、他的枕、他的被,忽然一切全是他的气味,浓重地包住她。

不!她对那粗暴的臭男人才不会有好感哩!她告诉自己。然而,心头一股热却止不住地蒸发,红了她的脸。怎么回事?

如玉枯坐直至清晨都未睡,而张冷也未再进门。他不知如玉正因他而矛盾、失眠。他直接闯进好友周恩平房里。

周恩平正秉烛夜读,见张冷一脸怒容,于是搁下书本。「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张冷一言不发,拿起桌沿花雕就倒。

周恩平了解地笑了。「又是如玉惹你生气吗?」

张冷吃味顶他一句:「如玉岂是你叫的?她是我的妾,你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咦?霸主是哪儿不对,怎么火药味这么重?

见周恩平瞪视着自己,张冷故作经松道:「喝酒吧!就当我没说。」

「你爱上她了,是不?」周恩平忽地单刀直入。

「我没有!我再也不爱任何女人!」张冷赌气又干了一杯。

「你不好意思承认,没有关系。但问问你的心,你自己比谁都明白。」

张冷垮下脸,索性扔掉杯子,整瓶灌了起来。他酸楚一句。「爱她也无用。」

「怎么说?」

「她恨我。」

「恨是可以化解的。至少她对你有感觉。」周恩平分析。

张冷沮丧回道:「她喜欢的是你。」

「我?」

「她亲口对我说的。」

以自己的敏锐,如玉若喜欢他,他怎可能没感觉。不!仔细回想,如玉和他相处时,神情并无特别之处。「张冷,你一定搞错了。」

「不!不会错。她以为那阵子她病时,都是你在照料她。而我……」他又开了一瓶酒。「我只是一个会欺负她的恶棍!」

周恩平只觉一切十分荒谬。

他不认为如玉对他有任何爱的成分。爱是一种比友情还要激烈的情感,而他们之间从来只有平和自然的气氛。

反倒是如玉对张冷态度激烈些。她时时将张冷挂在嘴上,一天到晚一见周恩平便嚷:「怎样才能赌赢那个张恶棍?」

要不就是咬牙切齿频问:「我们来整整张冷好不好?看他那副死人脸就好想扁他。」

要不就是尖酸刻薄地讽刺:「那臭男人哪天要是见他亲切微笑,我大概会吓死!」

张冷张冷张冷!她开口闭口全是他。

周恩平实在不信如玉喜欢的人会是自己。而一旁的张冷却已经醉了。

周恩平差了丫鬟带醉了的张冷回寝宫。丫鬟小心地搀住霸主穿过花园小径,半途遇见了清早便至花园散心的欢沁。

她拦住丫鬟。「霸主怎么了?」

「在周谋士那儿喝醉了。」

欢沁眼一转,微笑道:「现在要回寝宫了是不?」

「是呀!」

「可是,如玉要找霸主呢!」

「是吗?霸主恐怕喝了不少,要睡上一阵才会醒。」

「不要紧,我替妳搀回去,如玉会照顾他的。」

欢沁小心而温柔地搀过霸主。「妳先告退吧。」

「是。」丫鬟并未多疑,毕竟如玉是霸主最宠爱的妾,而欢沁又是如玉身边的人。霸主交予欢沁应是没问题的。

然而,欢沁并未将霸主送回寝宫,而是带回自己厢房安置,替他宽衣。望着床上心爱的男人,她不禁向往能贴近他胸膛,枕于他臂弯。

欢沁伸手轻抚张冷刚毅的轮廓,她俯身亲吻他的唇,拉住他的手轻贴住自己右颊。她是真心喜欢他,令她忘记所有的矜持。

欢沁起身静静注视张冷,然后拨乱了床单、毯被。她亦松了松自己的发髻。打定主意后,她走出厢房,直接去见如玉。从伺候如玉的丫鬟得知,昨夜如玉在霸主的寝宫过夜,她便又往寝宫去。

如玉整夜想着张冷说的话;她想着当那对黑眸忽地蹦出一丝温柔的时刻;她还想着先前当他抓住她的手,有苦难言地望住她,她竟奇异地心跳脸红。

而稍后当知道在病时寸步不离呵护她的人竟是张冷时……暖意不觉在她心中滋生。

但,往昔对他的恨呢?他夺去她初夜的恨呢?他剥夺她自由的恨呢?

她竟渐渐不再那么地恨他了。甚至,有那么一点想见他,想念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与温度。如玉倔强地捧住疲倦的脑袋,骂自己轻浮、不自爱。

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忘了他的羞辱、他的粗暴。可是……她又替他脱罪地想,张冷也有好的时候。

他不再暴力的侵犯她或凶恶的命令她;他为她建赌场、他还命庄家们不准赢她的钱。他对她是这样慷慨!

为什么要这样讨自己的欢心?

而又为什么?他对她与周恩平的往来如此在意、嫉妒、伤心。是的,伤心。当她说她喜欢周恩平时,她的确自他眼眸里瞧见挫败的伤心。

如玉正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时,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欢沁一见如玉即刻红了脸。「如玉……」她声音哽咽。

她那模样吓着如玉,她即刻迎上前忙安抚她。「怎么了?」

欢沁吞吞吐吐,低着脸,忽而哭了起来。

如玉不知所措轻拍她的背。「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我替妳顶着。」

「……昨夜……霸主喝醉了。」

霸主?如玉焦急的脸色立刻沈了下来。她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不!她不要!她不要听到那最不想听见的。她忽然发现,张冷竟可以令她伤心在意。

欢沁还是说了她最不想听的事。

「昨夜……霸主心情差,他忽地来找我……他现在还在我厢房睡着。」

他真下流!只要是女人都好。他卑鄙、他无耻!

如玉气愤地想,枉她对他难得有些好感,还沾沾自喜以为他对她好是因为有了感情。

「那禽兽!」如玉气得跺脚。「连妳他都不放过我、我去砍了他!」

欢沁拉住如玉。「别这样!我不想惹人笑话,人家会笑我,反正是个妓女,有啥损失……」她痛哭起来。

「谁敢笑妳?我同他拚命!」

「如玉!妳这样冲动根本于事无补。我、我反正在这里没人尊重、没地位没身分……」

如玉泄了气。自己的好友受了委屈,竟一点法子也没有,如玉真气自己没用!

欢沁哀哀哭道:「其实,霸主若纳我为妾,不就可以名正言顺……而我也得了身分、有了尊重。」

「妾?」如玉竟觉大受打击,情绪很是低落。她喃喃道:「妳确定?妳不讨厌他吗?」

欢沁委屈哭道:「以我的身分还能要求多高?其实,光只是妾,我已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

「欢沁……」为什么想到张冷昨夜与欢沁燕好,她会心如刀割?他怎么可以这样!

如玉一颗心复杂极了,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强烈地想哭。心就似被人撕裂那般,好痛好痛。

「欢沁,妳别哭,我定替妳出这口气。走!我去叫他纳妳为妾!」

如玉板着脸拉欢沁直奔她厢房。心头的矛盾、失望和煎熬,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张冷果真脱了袍子,仅着素衣开着襟,熟睡在欢沁床上。而凌乱的床褥呈现方缠绵过的事实。这些,如玉都清楚看见。

当他拚命讨好自己时,如玉并无特别的感受。然而……只要一想到……

那只曾替她拭去病中额上冷汗的手,昨夜碰触过另一个女人……

强掳去她的初吻那张唇,昨夜也吻过了另一个女人……

而他的身子更和另一个女人结合。

因妒意烧灼着如玉,她一个箭步上前努力摇醒他。「起来、你起来!」

张冷模糊睁眼。他看见如玉,还看见如玉身后红着眼眶的施欢沁。他坐起摀着发胀的头,该死!昨夜真喝得过分了。

他人都还未完全清醒,就被如玉咆哮一阵。「你混帐!你畜牲!你猪狗不如!你你你……」她骂得太急,差点喘不过气。

张冷静静看着她,眉微扬。然后他发现这里不是他寝宫,还发现黑锦袍不知何时被褪至一边椅上。两道剑眉凝起。「我怎会往这里?」

他一问如玉更火大。「不要脸!干过的事全忘了吗?」

「我不明白。」

「你、你、你欺负了欢沁!」

对如玉连珠炮开骂,张冷有些受不了,震怒道:「放肆!妳太不懂规矩了。」

如玉直直瞪着他咬牙道:「你欺负我一个人就算了,连她你也不放过?」

「我没对她怎样。」昨夜他早醉了。

如玉不信,难道欢沁会骗她?她咬牙。「为什么没人杀了你?」

「妳希望我死?」沈月已差点害死他一次,难道如玉也希望他死?

「对!你为什么不死?你活着只会令别人痛苦……」

「啪!」电光石火间。

他用力甩了她一掌,摔得她飞跌出去。她狼狈地跌在地上,唇角渗出了血。这一掌着实让她眼冒金星,直差没昏过去。

如玉身子不住颤抖。为着恐惧,也为着愤怒,还有一股莫名的心痛。

欢沁尖叫着忙来扶她,被她挥手阻止。

而张冷,他毫无表情地僵在那里,双手紧紧握拳。他想扶她、想道歉、想问她要不要紧、想过去搂住她。

如玉颤巍巍地起身。愤怒化成了力量,她全身冒火、血液沸腾,她想起了「千里香」、想起被丢下的娘、想起那可恨的初夜、想起他的种种恶行。还有他的威胁……忽然,她「呀」地一声扑向他,对他又踢又叫又打又捶,恨不得撕他皮扒他骨喝他血。怎会有男人可以令她恨成这样?她咆哮大叫着:「你杀了我好了!你杀了我!」她放声大哭,为自己矛盾挣扎的心情。她哭得站不住,身子瘫软在地。

而张冷坚牢的双手抓住她滑下的手臂。他弯身牢牢将她拥进怀中。

她是这么瘦弱、是这样痛苦。他竟不能给她快乐!堂堂一个霸主,竟不能令心爱的女人快乐!


第六章:


望着眼前相拥的两人,欢沁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

没用的!她告诉自己。原以为她能掳获霸主的心,不料……

她叹息着掩上门离去,留下恍若未觉的两人。

张冷轻吻着如玉哭湿的眼。她的俏脸上全沾着泪,他心疼地吻了又吻,对她肿胀的右颊更是亲了又亲。

而如玉只觉茫然、昏眩。他的唇彷佛有魔力,他吻过的地方禁不住一阵欣喜的战栗。

她感到兴奋,却又有种奇怪的痛苦。为了排除这份不安定,她紧紧贴近他。

张冷像得到鼓励,于是大举攻占她的唇。他纠缠她柔软但生涩的舌头,令她的唇瓣由玫瑰转为艳红,甜得渗人醉。

喘息间,他狂热的吻在如玉细嫩的额上烙下更多火痕,雪白奶油似的肌肤,因他的抚触渐渐泛红。而她竟没阻挡他的动作,甚至当他将她经放在床上时,她除了一声轻呼亦无抗议。

这次的张冷与上回简直判若两人,他不粗暴,反而像在温柔地凌迟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她。

他滚烫的唇更往下探索,轻含她饱满圆润的雪峰。爱欲的火苗张狂蔓烧,烧尽她的理智,只剩那股强烈想要他的渴望。

「张冷、张冷!」她恍如溺水之人,亟需他的救援。

张冷轻含她圆润的耳垂,低沉着嗓音道:「说,说妳要我!」

如玉羞得闭上眼,嗫嚅半天,仍是吐不出半个字。

张冷见状,低头再度含住她高耸的蓓蕾,逗弄得她娇喘连连,尽管如玉一再讨饶,张冷却不放过她。「快说!妳要我!妳只要我!」

如玉承受不了这排山倒海的冲击,终于颤声道:「我……我要你……我只要你……」她羞得躲入他怀里,却仍禁不住他温柔的折磨而连番呻吟。

「如玉……」张冷头一次这般宠溺地唤她。如玉一阵战栗,感动的泪珠忍不住潸然落下。

张冷捧起她的脸,细细吻去她每一滴泪;然后他以最怜惜温柔的速度,爱恋地占有了她。

「啊……」如玉惊恐地喊着,初夜的痛苦蓦然袭上她的心头,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张冷强捺住腹内着火的欲念,在她耳边轻道:「嘘……别怕!我保证,这次绝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他轻抵着如玉,彷佛哄小孩般地安慰着。

如玉点头,漾出信任的微笑,于是张冷再度进入她柔软的娇躯内。

如玉感到一阵与他紧密结合的狂喜,她口中不断嘤咛着。随着张冷愈来愈快的律动,她体内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欢愉,带领着他俩攀上狂喜的高峰。

张冷、如玉、欢沁……三人经过昨日,心中都起了极大的变化。

这当中,只有张冷是百分之百的欢喜。他证明了一件事:如玉的确也是喜欢自己,否则她不会再次接纳他,承受他带来无上的欢愉。

沈月的阴影终于稍稍远离,他再次尝到爱和被爱的滋味。他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如玉,好好的宠爱她、呵护她。

张冷真是个性情极端的人,不是非常「冷」,要不就非常「热」。冷漠时,可以一刀劈死人毫不犹疑,而一旦点燃心中火,又足以燃烧整个沙漠。

如玉就像一把钥匙,开启张冷尘封的心,释放出一个有血有肉的张冷。但张冷并不知道,如玉并未同他一般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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