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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地狱的尽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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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在外面!阴差办事还不快滚!”这话从院中传来,赌豪听了一惊,心想这不是那先生吗?至于眼前这个人是……
  心念及此,他突然一瞪眼,正想撒腿开跑,眼下这人身子一缩一滑,一块布似的从狗洞中退了出来。
  “赌豪看到什么?”之前听到这里,我这样问六叔嫂,而此时此刻,当年那个狗洞就在我眼前。
  狗洞里面外面全是坟圈子那种狐狸草,繁琐缭乱格外茂盛。
  我蹲下去,划亮一根火柴,就着火光细看狗洞,发现狗洞边缘有数不清的手印叠加在一起,估计这掏墙洞在某个时期十分热门,但我洞察力不是一般的强,又发现手印中搀着一些血手印,这些血手印非常醒目,而且痕迹清晰,斑驳有劲,可想而知落下血手印的人,必定异常惊慌。
  于是我联想起六叔嫂的回答。
  “赌豪看到什么?”书房里,我掐着一颗烟等待答案,房间倍是清冷。
  六叔嫂目光带着惊慌和错愕,仿佛当年那个赌豪正是她自己,“一个人,妖魔难辨,男女不分的人,赌豪只看到这个人的头发,那头发很长很长,弄得全身都是卷翘的头发,根本看不到脸。”
  “结果?”我接口道。
  六叔嫂说:“结果土豪疯了,当场疯掉了。”
  六叔嫂说,那旁门左道的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这只厉鬼引来,过程都是迷了,无人可解,一只耗子到底起到什么作用,后来人的判断众说纷纭。
  但她可以确定,那人在牵引过程中根本没看过这只鬼的样子,都是同行,六叔嫂当然晓得行业大忌。
  土豪疯了跑了,那人必须把这件事继续下去,他牵着白线把这只鬼领进厅堂,然后闭着眼睛往门口摸,待他关上厅堂大门,听见屋里棺材板一响,这才松了口气,当然也说明事情至少成了一半。
  我当时问六叔嫂:“这只鬼是孤魂野鬼,这小子替野鬼找到住处,是希望鬼能报答他?”
  死老太婆目露赞许,点了点头。
  我说:“不过赌豪疯了,这鬼想要报恩又是谁来受利?”
  “其实事情没完,记得我和你说过那是一个衣冠冢。”
  衣冠冢,是说死者的遗体并没放在棺材里,只将衣物留在里面做纪念。
  

  ☆、第八十一章 凶宅

  我半匐在地上,斜身钻过狗洞,狐狸草太过繁茂,刮得面颊生疼。
  狗洞另一头有一棵树异常碍眼,从树缝挤进庭院费了好大力,弄得满身臭汗。
  总算来到庭院,我双手叉腰向前打量,面前是标准四合院样式建筑,正前方厅堂大门虚掩,在我的位置正好看到棺材的一角。
  “赌豪和那个人最后到底怎么了?”当时在书房,我对赌豪的下场十分好奇。
  六叔嫂说道:“借衣冠冢来发财的事并不少见,这样做其实就是给无名鬼立牌坊,让孤魂野鬼有安身之所,当然,这需要一个前置条件,立衣冠冢的人要知道牵来这只鬼是男是女,这是最起码的,正因如此,那人才让赌豪蹲在屋顶,仔细看领回来这只鬼的模样。”
  我听得入神,下意识问道:“赌豪疯了,那人又不敢睁眼来看,又怎么知道领回来的鬼是男是女。”
  六叔嫂嘿嘿笑了起来,巫婆一样,“问得好,如果那人当时想的和你一样,也就不会死了,天亮之后,那人把自己衣物脱下来放进棺材里,不巧厉鬼是个女的,脸子特别酸。”
  “什么是脸子特别酸。”我问道。
  “喜怒无常,嗜杀成性。”六叔嫂道。
  “因为衣服与性别不符,厉鬼不高兴,那人就这么死了?”我有些惊讶。
  “不错,确切说是失踪,因为并没发现他的尸体,只有他带血的衣物,永远留在了棺材里面,隔了很多年,赌豪恢复了神智,回到凶宅就发了财,说明那人的计划成功了,而今晚,你正要去那里掏墙洞,但切记速度要快,因为棺材里面可不止一只鬼。”
  我说:“你意思不就是走进大厅,去摸四壁那些墙缝,这抠墙缝我在老家那面也听过一些。”
  六叔嫂道:“如此甚好,掏墙洞只有两个要领,第一,在没摸到东西之前万万不可远离棺材十步之外,第二,无论摸到什么都不能大呼小叫。”
  我不以为然,笑上一笑,道:“墙缝才多大点,还能摸出什么吓人的出来?”
  “摸出死孩子、死人腿、死人头的比比皆是,年轻人,还是不要小看民间这些奇谈为好。”
  我照旧不在乎,“摸出东西之后又怎么做?”
  “把东西放到棺材盖上,三叩九拜别抬头,保持不动把你的心事和棺材说,如果厉鬼愿意给你办,你放到棺材上的东西会被它收去的。”
  “若是不愿意给我办呢?”我看向书房中央的钱串子,说道。
  “那你就走得利索点,干脆离开凶宅,别乱看也别乱说话。”
  回想到这里,我不由感觉凶宅比乍看的时候阴森多了。
  我一步步接近虚掩的门,汗珠打湿了眼睫,非常的痒。
  这时候,我手放到门上,几乎没怎么使劲,轻轻一推,门吱嘎一声开了。
  厅堂气味不好,只有一口棺材把这里衬得空荡荡的,加上月光,格外凄惨,然后我又看到棺材后面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正在抖动,我大脑瞬间变成空白,眼睛一闭再开,细细一瞧,那居然是一个人,他面向我,跟着缓缓地站了起来。
  霎时,我头皮发炸、眼角发酸,心跳直蹦到极限。
  黑暗中,那人一双眼睛太过雪亮,在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双眼弯成月牙,说道:“朋友,发阴财的?”
  他声音听上去非常年轻,口气却十分老成,我听后一阵放松,好歹对方也是个大活人。
  “差不多。”我干笑道。
  “朋友,劝你还是回去吧,你骨头软,招上这东西可不好受。”
  这人真不会说话,什么叫骨头软,我怫然作色,“大晚上来凶宅,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有事要在这里办,你想呆着我也不便撵你走,但请嘴巴干净些。”
  那人被我骂的一愣,我无视他走向大厅深处,来到墙壁之前,把手放在墙上找缝隙。
  这时,我听背后一阵脚步声,那人小跑到我旁边,凑脸到墙边细看我的手,像是在观摩什么。
  他呼吸打在我手背上,温度很烫,闹得皮肤痒极了,我不耐烦,收手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听后顿上一顿,笑着向我伸手,“你好,我叫马新介,我是一位灵异爱好者。”
  “灵异爱好者?”我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来此探险的吧?
  他点头,“嗯,我励志要成为一代地相宗师。”
  我扑哧一笑,“毛小子,提倡风水什么的在这边可是犯罪。”
  “不,我坚信将来一定会成为主流,也只是暂时被排挤而已。”说到最后,他底气明显不足。
  这种三分钟热度的知识分子我见得太多,我说道:“你听了这边的传说,专门过来掏墙洞的?”
  他使劲点头,看来我说中了。
  我暗忖,看他那雏样儿估计不明白掏墙洞是怎么回事,不如带上他,万一掏出来什么吓人的,多个人也就不那么怕了。
  “老弟,今天你算碰着明白人了,我和你说,这掏墙洞的学问大着呢,不是我吹嘘自己,这方面可是我的最强项。”
  我一面胡编,马新介拿个小册子一面记录,其实他样子还不错,只是中分头型有些像汉奸。
  胡诌归胡诌,我手可没闲着,很快我摸到一个墙缝,那是多年以来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
  我手指探进去乱摸,“你看,就像我现在这样,把手伸进去摸。”
  他凑近看我的手,“能摸到什么?”
  “死孩子,死人头,死人的四肢都很正常。”我心里一样打鼓,万一摸出死人头来,我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会是什么样。
  突然,我的手指撞上一样东西,我暗暗吃了一惊,因为这样东西算不上是我摸到的,而是主动撞上来的,它在墙缝深处,我手指肚碰在上面感觉特别坚硬,用力一按又觉得它能圆能扁,使劲一压就会变形。
  “你摸到东西了?”他忽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看向他。
  “你脸红了。”
  这小子洞察力还可以,只是我没心思考虑他,因为我不清楚自己摸到的是什么东西,想从墙缝把东西拉出来,位置又太深,很难得手。
  我把手抽回来,意思他上,“你试试看,我够不到里面东西。”
  马新介胆量非凡,看他利索地把手探进去,分明早已雀跃欲试。
  月光里,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全神贯注在他面孔上面,及两片嘴唇,生怕他喊出来什么吓人话。
  逐渐,他的脸色白了起来。
  我咳嗽一声,忍不住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定睛看了我一会,猛地从墙缝中甩出来一个四不像,这玩意看上去长条状,有半米左右,全身黑色像一条蚯蚓,摔到我们脚下还里挑外掘的,不安分的扭动。
  我低头一瞧,头皮瞬时麻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叫道:“钱串子!”
  他捂着右手掌靠在墙上,面色不太好看,盯着我说:“是蜈蚣。”
  蜈蚣?这么长的蜈蚣开玩笑吧!要知道,蜈蚣位居五毒,比钱串子还要可怕,况且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样长的蜈蚣,简直就是蜈蚣王。
  我本能向后退却,他个不怕死的竟然一步迈过去,准确无误把蜈蚣黑色的头给踩住了。
  那蜈蚣一疼,后半截身体蜷缩起来,瞬间缠上他的小腿。
  “你不要命了!”我伸手过去拉他,却反被薅住领口,“你忘记自己说得话了?”
  我诧异起来,“我说什么话?”
  “你说的,不管摸出什么来都不能害怕,要把东西放到棺材盖上三叩九拜。”
  他的声音有了嘲笑和质疑,看来我才树立的形象全被蜈蚣给破坏了,但也不能怪我,蜈蚣和钱串子差不多,我被钱串子闹怕了,乍一看会心惊肉跳不奇怪。
  

  ☆、第八十二章 双剑合璧

  我整理衣领掩饰窘态,马新介低下头去,看不清表情,道:“我认为值得一试。”
  这小子打岔本领强,我还处在惊讶中,他就弯腰把一大条蜈蚣掐了起来,往棺材那边走,也不害怕。
  蜈蚣是活物,和六叔嫂说的死人头、死人腿、死婴大相径庭,把活物放到棺材盖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掏墙洞的步骤。
  马新介把蜈蚣摆好,我屏住了呼吸,只看那黑色的长虫在棺材上扭动,看着让人浑身不舒服,蜈蚣头还几乎被马新介踩扁,冒出一大摊脓水,顺着棺材檐往地上流。
  摆好蜈蚣,马新介转身向我伸手,“过来,我们三叩九拜。”
  我有些愣神,他叫道:“来呀!”
  我们齐肩跪到地上,给棺材三叩九拜,他很激动,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该是在祈愿。
  我当然没有忘记使命,但我叩头的时候没说话,拜完之后才把小不点那些事对着棺材唠叨了一番。
  渐渐的,马新介的表情从嘲笑变成震惊,当我对着棺材唠叨完,棺材还没动静,他先跳了起来,“居然有这种事!钱串子组成了人形!还包着一个小孩!”
  我没扯他,一直静静留意棺材的动静。
  “那小孩在哪?你带我去看看,没准我有办法!”
  我听了一乐,没吭声。
  我从不是个冷淡的人,但冷淡起来不是人,之前的丢脸使我在他这里颜面扫地,牛没得吹了,面子就矮了,哪还有空理他。
  “奇怪,棺材怎么没动静。”我暗忖。
  “我和你说话哪!小孩子在哪里!”他在挑战我的承受极限,我最痛恨别人朝我大吼大叫。
  “闭上嘴,再吵就把你阉了。”
  他听后一拧眉毛,怒极反笑道:“你这人真有趣,自吹自擂挺能耐,请佛却不能送佛,编了个掏墙洞的方法不准确不说,有人帮你还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话,他也不想陪我在这耗了,撇了撇嘴,跺了跺脚,转身朝门口而去。
  “吱嘎——”蓦地,前厅大门的自动闭合,挡住想要离开的马新介,也吓到了我,我们不由对望,都是一脸震惊。
  厅堂大门砰一声关牢,震下来一层层尘埃。
  这时候,我跪着不动,他退到我身旁,语气难以置信说:“那玩意出现了?难道进了这里?”
  “应该是吧。”我单手拄地站了起来。
  “什么叫应该是,你不觉得气温都在下降吗?”
  马新介没有胡说,温度真的降了下来,而且速度惊人,这一刻,我们除了张口说话没有热雾之外,我觉得眉梢都快生霜了。
  “当啷——”忽然间,棺材板弹了一下,在安静的前厅惊醒了我和马新介,他乍舌不已,我从心中发冷。
  “当啷——”很快,棺材板又弹了一下,然后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凶。
  我们开始后退,马新介没头没脑问我,“咱俩是不是应跑了。”
  “跑?”我在心中盘算,想当初六叔嫂有说,“把东西放到棺材盖上,三叩九拜别抬头,保持不动把你的心事和棺材说,如果厉鬼愿意给你办,你放到棺材上的东西会被它收去的。”
  而如今,这鬼棺材越闹越凶,里面那只鬼不说取走蜈蚣,也不说跳出来吓我们,我心中真实没底。
  见我不说话,马新介来的直接,忽然道:“朋友再见,后会有期!”
  这小子倒是利索,不容我反应,一个箭步冲向大门,只听砰一声响,门板都让他撞飞了,鼓起一大团灰尘来。
  他开了先河,我的腿也不听使唤了,跟上他就要跑出大厅,但一个瞬间又让我停了下来。
  那是六叔嫂的另一段嘱咐:“掏墙洞只有两个要领,第一,在没摸到东西之前万万不可远离棺材十步之外,第二,无论摸到什么都不能大呼小叫。”
  第二条其实我算是破了,倒是这第一条,马新介现在也能算是破了。
  我心下大骇,正当停下脚步,背后扑通一声巨响,枪药爆炸了一样憾人心弦。
  我抱头扑进庭院,一摔在地上,马新介还没到墙洞那里,听到爆炸声回头来看,几乎是同时,大片大片的瓦砾落到我周围,比老美那菠萝手榴弹还他妈刺激。
  瓦砾落完之后,我抬头看向马新介,只见他瞪大双眼直贴到墙上,手举起来,颤颤巍巍指向前厅。
  “头发,头发!快跑呀!”
  我听着一惊,头发?难道当年那只鬼出现了?
  想到这,我背后发凉双腿抽筋,爬起来就想跑,但一道白影刷地一下从我身旁掠过,速度比闪电还快,径直向马新介去了。
  这时我定睛往白影身上一看,果然全是头发,而且若雪银白。
  人到了生死关头,潜能会激发出来,马新介正是这一种,他想逃出凶宅必须去钻狗洞,而狗洞前面一棵大树,留的树缝比我的腰还细,马新介竟是像跳水运动员那样,一个入水姿势扑向树洞,蹭地一下不见了。
  而那白发鬼不用走狗洞,它张牙舞爪横冲直撞,来到墙根前面,一跃丈高就消失了。
  白发鬼去追马新介,我顿时松了口气,心想该是马新介远离棺材超出十步,才会惹火上身被鬼追,我是幸运的,没走上十步便停了下来,只能说是天意。
  我盘膝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狼藉替马新介惋惜,待默哀结束,我无意间回头一看大厅棺材,瞬时打了个冷颤。
  借着月光,那棺材仿是炒菜干锅了,正向外冒着滚滚黑烟,棺材板摔在一边,以我的视力能清楚发现棺材板背面全是抓痕和挠痕。
  “呜啊——”猝然间,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从棺材里面,这让我忽然想起六叔嫂的另一句话,“而今晚,你正要去那里掏墙洞,但切记速度要快,因为棺材里面可不止一只鬼。”
  我不是马新介,看到鬼还贴到墙上用手去指,我见苗头不对,快跑到墙根下面,一脚蹬在墙上,全身向上一使劲,双手抓到两片瓦,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跃了出去。
  小不点呀小不点,你可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一面跑一面自责,只听凶宅外院大门处一声炸响,我百忙中回头一看,那里有一个粗布麻衣、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一个仿若得了脑血栓的男人,手臂佝偻弯曲的厉害,摆成左六右七的造型,一扭扭的向我追来,而他背后还有一条尾巴,仔细一看,尾巴居然是那条黑蜈蚣。
  鬼就是鬼,不论我速度多快,永远都甩不掉它。我从玉米地进了高粱地,然后又被水稻搞得水裆尿裤,最后扑进小麦田,兜大圈都甩不开它。
  “死老太婆!我发誓一定奸了你!”我大喊发泄,惊动远处村里那些大黄狗一起乱叫。
  倒是听到我喊,农田西面响起一个声音来。
  “是谁!快救救我!救命呀!”
  我一听是马新介,理所当然反方向跑,我可不想再见到那倒霉蛋。
  就在这时,我身旁突然跳出来一个大活人,他从小麦田直冲出来,差点把我撞翻,正是倒霉蛋马新介。
  我们好比冲百米一样步履阑珊往前冲,我情急之下往身后一瞄,那白发鬼和脑血栓也双剑合璧,并排追赶我们,速度凶狠已极,不过我注意到一个问题,白发鬼不论跑得多快,它的头发都是纹丝不动的,不像那个脑血栓,一步就能掘起来一大片小麦和泥土。
  我暗想,原来那个白发鬼是个鬼魂,没有实体,不像那个脑血栓一样的鬼男人,这么说,鬼男人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如果毁掉它的肉体,也就不具威胁了。
  我胡思乱想,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快跑呀!你找死哪!”马新介汗流浃背,叫道。
  “往村子那边跑!”我急中生智,感觉应该把两只鬼引到六叔嫂那里,出马仙对付这玩意,应该不在话下,况且只有鬼男人具备威胁性。
  

  ☆、第八十三章 尸煞

  两只鬼追在后面,逼得我们几乎是一口气跑进村子。
  村里大黄狗不停乱叫,家家户户慢慢都亮了灯。
  “六叔嫂!”我冲赵小国那间破房子大喊,顺便一脚踢开农园篱笆。
  “这间房子能救命!快进去!”
  我拽着马新介往房子里面撞,倒是情急之下才发现,赵小国他家格局十分繁琐,进门一个隔断(屏风),隔断距离墙壁只有一米来宽的小过道,还有一个鞋架非常碍眼。
  我和马新介抢着往里面冲,两人肩膀一挤卡住了,我绊到鞋架上,马新介扑到隔断上,隔断轰然一倒,我的心瞬间凉了,因为隔断后面正站着那个白发鬼。
  距离如此之近,白发鬼在我眼中就是特写,它身高一米六左右,长而卷翘的白发包裹全身,隐隐约约能看见青色的脸。
  这一刻,它前倾身体来到马新介头顶,飘逸轻灵的动作好比一根羽毛,马新介蛤蟆似的趴在隔断上,等战战兢兢抬头一瞧,见那鬼正垂下头,脸部白发也开始向面颊两侧萎缩,就要露出脸来给他看,马新介妈呀一叫,弹簧似的蹦了起来
  “六叔——”我喊到一半,突然看清了白发鬼的脸,就像吃饭嚼到了一只苍蝇,瞬间噎住了,因为那张脸正是他马新介,而且是结满尸蜡的马新介,那脸上全是坑,三圆四五扁像个烂橘子。
  白发鬼意思很明确了,它要让马新介看到自己死后的模样。
  霍然间,雄鸡的打鸣声从书房传来,听得我和白发鬼都是一呆。
  书房门就在前面,门虚掩着,在我的位置能看到六叔嫂站在门后,大肚子鼓得溜圆,正在模仿雄鸡打鸣,可马新介已经看到那张结满尸蜡的脸了。
  他距离白发鬼最近,整个人从头到脚开始痉挛,好像摸了电门,但打鸣声把白发鬼给震慑住了,它一时半晌反应不过来,还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着机会,我狠劲向马新介扑去,把他人撞进赵小国小两口卧室,几乎是同时,我耳听六叔嫂叫道:“门后柳条!”不容置喙,这一定是提醒我的。
  柳条打鬼,观音大士独门绝技,死老太婆真够阴损!
  我腹诽完死老太婆,正待扭头去抓门后柳条,眼前墙壁瞬时鼓开一团隆起,一块块砖头全射出来,紧跟着轰隆一声巨响,我周围霎时尘土飞扬!
  一只黑手从灰尘中猛探出来,一把薅住我领口,我吓得想伸舌头,不猜也知道是那鬼男人也来逞凶了。
  鬼男人是想掐死我,奈何我脖子一点不粗,它一把没抓到瞬时暴虐起来,将我往天棚上一扔,我双脚离地,抛物线越过白发鬼,径直砸向书房门。
  一个瞬间,书房门支离破碎,我也滚到了六叔嫂脚下,身旁正是那个人形钱串子。
  “娘!”
  姑娘家本来昏迷不醒,不巧我闹得动静太大,她从火炕上一坐起来便连连喊娘,显然还没恢复意识。
  此时在我眼里,外厅黄尘滚滚,鬼男人一步步向书房走来,而那白发鬼也识破了六叔嫂的鬼把戏,发出一阵阵冷笑,听得我牙龈发酸。
  “死小子你真是败事有余!居然领回来一个尸煞!一个魂不死!”
  我脊椎都摔酥了,没工夫和死老太婆拌嘴,“少啰嗦!快想办法!”
  六叔嫂也不是吹的,随后做出分工:“你先全力拖住尸煞!魂不死好对付稍后处理!”
  我听后揣度,尸煞该是那鬼男人,魂不死才是白发鬼。
  都到了这节骨眼,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我也顾不上太多,掏出枪来对准尸煞连下七发!
  我开枪一贯聚精会神,这就发现子弹穿透尸煞的时候,它屁股后面突然跳出一条长虫,正是那黑蜈蚣。
  这当儿,尸煞被我打得暴跳如雷,呜啊一吼向我压迫而来。
  我见势把手枪砸到它头上,一个闪身来到书房窗前,正待猫腰飞跃出去,只听书房内姑娘家一声尖叫,我以为她遇到危险,情急之下回头一瞧,房间霎时陷入静谧。
  半晌功夫,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直到汗珠流下来打湿眼睫,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
  人形钱串子两米身高和尸煞对峙,它们四手互扣双方臂弯,正在发狠较劲,什么叫一山不容二虎,我现在才算彻底明白过味。
  “好样的!扁那尸煞!”过度的紧张令我忘乎所以,一时之间忘了阵营关系。
  尸煞和人形钱串子针锋相对可是难得一见,我看得正欢,外厅马新介告急:“小白脸!救命!救我啊!”
  “还有一个人?”六叔嫂惊讶起来,姑娘家也是一愣愣的。
  “你有空问我还不如学公鸡打鸣!”我横眉竖眼。
  六叔嫂许是也蒙圈了,我说打鸣,她一抬脖子鼓圆肚子,还真学了起来,然而黑蜈蚣这刻撞进门来,六叔嫂就算再能耐,也不见得不尿裤子。
  “我的天哪。”六叔嫂盯着地上蜈蚣,眼睛一长,直接愣了。
  那蜈蚣一样欺软怕硬,见六叔嫂惧它,上百条小脚爪全体发动,直接向六叔嫂去了,不过怕蜈蚣的不止六叔嫂,裹住小不点那些钱串子,很小一部分是没死透的,它们一样对蜈蚣有惧。
  钱串子噼里啪啦往地上落,组合出来的人形顿然无法再作支撑,一股脑龟裂涣散。有失必有得,我们虽然失去了牵制尸煞的人形钱串子,小不点却得救了。
  眼见小不点要摔落在地,我及时跪滑过去抱住他,随后喊:“撤!”
  “不能撤!”六叔嫂过来抢走小不点,叫道:“你拖住尸煞!大丫快撒泡尿!对着外厅撒!”
  “啥!”我难以置信,怀里小不点一脸煞白,生死不知。
  “我?”姑娘家红了脸。
  六叔嫂瞪圆眼珠子,“用黄汤冲掉魂不死的邪气!快照做!”
  姑娘咬紧嘴唇看向我,我却没空给她摆表情,因为尸煞看上我了,只扑向我一个人,我一个背翻想从桌子上翻过去闪避,六叔嫂竟是尖叫道:“小心桌上坛子!”
  显然,坛子比我的命还重要,但我还是翻过去了,同时抱走坛子,因为就算我不碰桌子,尸煞也会把挡住它的一切撕成碎片,就像那条黑蜈蚣,尸煞往我这边一上,蜈蚣直接被踩爆了。
  这时候,姑娘呲牙咧嘴离开火炕,我就跳上炕头和尸煞周旋,赵小国家里一时间鸡飞狗跳墙。
  “六叔嫂,我还是——”姑娘看样非常不情愿。
  “大丫,救人要紧呀!外厅还有个大活人!”六叔嫂不是规劝语气,而是命令。
  姑娘回头看了看我,贝齿把粉唇都咬成殷红之色,最后她一手解开裤绳,一手解开冲天辫的带子,一头秀发如瀑倾泻,跟着一蹲下去。
  水流的淙淙声让我稍一失神,好悬给尸煞机会撕碎我,我大跨步远离火炕,尸煞一头扎在火炕上面,把火炕压塌,见没扑到我,立马转头再次发狠。
  “啊!”忽然间,前厅传来尖利的咆哮声,我被尸煞追得紧,没空分神去看怎么回事,只听姑娘骂道:“看什么看!你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嘛!还不快救海涵!”
  姑娘声音才落,我就被尸煞逼到书房一角,我放下坛子,把书架推向尸煞,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抛它,但尸煞异常强悍,我垂死挣扎反倒让它兴奋。
  “小白脸!我来啦!”
  马新介视死如归的语气,乍听我还真认为听差了,但一看他那脸色,鼻涕是鼻涕、眼泪是眼泪,我就明白他是赶鸭子上架,竟是一根大扫帚往尸煞后背上拍,我暗说,大哥,你要对付尸煞倒是弄把菜刀啊!皮搋(chuai)子也比大扫帚强!最起码能捂住尸煞的脸,让它看不到东西!
  果不其然,马新介没有实战经验,扫帚打在尸煞身上一折两半,他脸色一变,人就缩了,不过还是起到一些作用,尸煞转身向他去了。
  马新介中分头型已经乱了,尸煞不是魂不死,尸煞抓到谁,不死也脱一层皮,马新介掉头开跑,这之前姑娘和六叔嫂已经跑了出去。
  尸煞跟着马新介出了书房,我快速安置好坛子,从窗户一跃到农院。
  赵小国他家后院有很大的猪栏,虽说里面猪全死光了,但打猪草的镰刀正合我意。
  我抄起镰刀的瞬间,心中激动的都不像我了。
  这齐肩镰刀就是主心骨,我杀气腾腾冲往前院,正赶上马新介如布娃娃一样被尸煞丢过来、踢过去。
  六叔嫂抱着小不点和姑娘站在远处,姑娘看到我之后,顿时眼前一亮,喊道:“小涵!”
  我死盯尸煞滚圆的后背和脖颈,骂道:“死畜生!看镰!”
  这刻我进行了人生最英勇的跳跃,赵小国家门口一个农用推车给我做垫脚石,我踏住推车一跃而起,横挥镰刀到齐肩水平,照准尸煞那长脖子直砍过去。
  “铿!”空气中一声脆响,镰刀砍中尸煞脖颈,长柄猝然一阵颤抖,我虎口处也疼了起来,震得发麻,奈何尸煞皮肤如钢似铁,一点事都没有,镰刀尖刃倒是弯了过来。
  场面不容我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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