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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伏妖录-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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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几乎要暴动,毕思琛怒吼道:“刁民!你们这群刁民!不许开门!以防奸细入城!”

    城楼下顿时大骂起来。

    士兵们纷纷上前,架上弓箭,箭矢可不长眼睛,所有人便一窝蜂地退后,只见空地上剩下浑身湿透,身上还挂着冰的两人。

    一个声音在城下朗声说:“城楼上是哪位大人?”

    “李景珑?”毕思琛自言自语道。

    驱魔司不熟,莫日根认不得,但李景珑的名字,毕思琛是一定知道的,这纨绔昔年满长安谁人不晓?毕思琛曾在神武军当差,早就听说过龙武军李景珑的大名,当即喊道:“谁?雅丹侯?!景珑兄,是你吗?”

    “快开城门!”李景珑一声怒喝道。

    就在此时,莫日根快步踏上城门,弯弓搭箭,喝道:“来者何人——”

    城外两人一听,鸿俊当场大喊:“莫日根——!”

    “接我一箭——”莫日根朗声笑道,紧接着箭矢离弦,朝李景珑面前三尺地射去,说时迟那时快,飞刀“唰”一声射来,将箭矢劈成两半,打了个圈回去。

    洛阳南城门洞开,百姓蜂拥而入,鸿俊与李景珑进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向莫日根,李景珑冲上前,与莫日根紧紧拥抱,两人分开时,鸿俊才扑了上去,一个大回旋,翻过莫日根背脊,骑在了他的肩膀上。

    三人朗声大笑,莫日根道:“怎么这么湿!掉水里了?!”

    原来李景珑与鸿俊、阿史那琼在运河中骤然遇袭,**地上岸去,化蛇摧毁了大船后竟是不作追杀,反而展翅远远飞走。李景珑便从河中救起商人,其时不少人已被冲往下游。

    阿史那琼在运河畔搜寻最后的幸存者,让李景珑与鸿俊尽快北上进洛阳城。

    三人折腾了足足一天一夜,李景珑便带着幸存者先行前往洛阳,路上又碰上民兵,便结伴到了城门前。鸿俊有凤羽护身,虽全身湿透,却不觉得冷,走走停停,正担心城中情况时,骤然间见了莫日根,久别重逢,当真心花怒放,快喜极而泣。

    鸿俊不过在塔中待了不到十日,一别后倍感亲切;莫日根却在塔外待了一年半,那激动之情较之鸿俊与李景珑更甚。

    “以为你俩还在塔里,出来就好,出来就好。”莫日根说道,他依旧背着鸿俊,大步流星地朝城里去。

    “你变了好多。”鸿俊说。

    一别经年,鸿俊只觉莫日根消瘦了,也少许憔悴了,胡须未刮干净,脸上还颇有风霜之色。莫日根说:“这一年来风吹日晒的,还得哄人,日子不好过。”

    “受伤了罢?”李景珑只是看了一眼便说。

    “年前手摔断了一回。”莫日根答道,“不碍事。”

    三人混在人群中往洛阳天街去,莫日根又朝鸿俊说:“陆许成天念叨着你,就想你回来呢。”

    毕思琛正让手下军队组织民兵前去报到,远远地追上来,要与李景珑说话,他说:“景珑兄!请留步!”

    李景珑便与他拉过手,两人还拍了拍肩,莫日根没想到毕思琛与李景珑这么熟,当即有些不自在。毕思琛见莫日根与之前判若两人,与鸿俊有说有笑,也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众人尴尬少倾,鸿俊从莫日根背上下来,李景珑便朝毕思琛介绍道:“这是你嫂子。”

    毕思琛忙朝莫日根道:“嫂子好。”

    莫日根:“……”

    “是他!”李景珑拉过鸿俊,毕思琛忙告罪,又朝鸿俊客客气气地抱拳。

    莫日根嘴角抽搐,朝李景珑说:“我先带鸿俊回去,待会儿你来驱魔司。”

    李景珑点头,莫日根便带着鸿俊转入小巷,片刻后鸿俊骑着苍狼,一跃上了房顶,几下纵跃,跑了。

    “景珑兄。”毕思琛打仗也许不行,察言观色还是勉强能胜任的,李景珑与那少年在这个关键时间来到洛阳,除了支援此地,还有多大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

    李景珑出身将门,昔年龙武军未有他搞同僚屁股的传闻前,他带的兵每年大阅都能得到嘉奖,骊山秋猎时更是得太子垂青,外加其表兄封常清更立下赫赫军功。

    “城中现在有……”

    “我不管,思琛,你得自己带兵。”

    “是陛下让您……”

    “不是。”

    “那叛军……”

    “不知道。”

    “封常清大人是不是已经在路上……”

    “我不清楚。”

    李景珑干脆利落地回绝了毕思琛,站着注视他,毕思琛着急道:“这不公平!洛阳怎么守得住?杨国忠派我出来,分明就是让我送死!”

    李景珑怒道:“国难当头!毕思琛!你这说的什么话?!”

    毕思琛说:“景珑兄,你当主帅,我当副将好不好?”

    “不好。”李景珑答道,“我不是来帮你打仗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毕思琛:“……”

    长久的静默之后,毕思琛只得点头道:“好罢。”

    毕思琛放弃了,李景珑说:“但这段时日里,我就住洛阳驱魔司,你若有事,可随时前来找我商量。”

    毕思琛最后问道:“洛阳能守住不?”

    这话实在不必问,若洛阳守不住,李景珑又怎么会到自己面前来?他不过是想听李景珑亲口说一声,承诺封常清与他的援军定会赶到,洛阳无碍罢了。

    李景珑:“守不住。”

    毕思琛:“……”

    毕思琛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李景珑认真问道:“守不住的话,你还守不守?”

    毕思琛不住颤抖,最后无奈点头。李景珑说:“驱魔司陪你就是了。”

    “那你们……”

    “秘密任务。”李景珑答道,“大伙儿各有各的艰难,互相体谅罢。”说毕,天街上又骚动起来,传令兵冲来,喊道:“攻城了!叛军攻城了——!”

    “去罢。”李景珑朝毕思琛说,“干活儿了,我也回去干我的活儿。”

    说毕李景珑挤出人群,往驱魔司去。

    阿泰立于城墙高处,安禄山的叛军征战整个河北如入无人之境,沿途所有大城甫一交战便即投降,几乎全对这支叛军闻风丧胆。叛军到得洛阳城前方停下了脚步,开始正式攻城。

    叛军队伍足有十万人,大阵后妖氛鬼雾,黑云重重卷来,步兵尽是唐军,中阵骑兵则俱是室韦、契丹等部胡族,后阵乃是工匠与苦役。阿泰尚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大规模的攻城战,不由得惊了。

    波斯、大食、吐火罗等地交战,两万长生军与一万二千骑兵厮杀,尸体已堆得漫山遍野,大唐鼎盛时期,一下就是十万人,那场面当真浩浩荡荡。

    “快准备守城啊!”阿泰说,“你们的指挥官呢?”

    “听你的——!”守城队长马上说,“快下命令吧!”

    阿泰:“……”

    阿泰一脸懵,什么意思?让我当指挥官?!

    队长们全部看着阿泰,阿泰说:“那……去把滚油端过来?别射箭了!等他们再靠近点儿!”

    外头已经擂起战鼓了,中原地区唐军久不曾经历战事,自李唐江山初定之后,整个洛阳就足有百余年未打过仗,攻城守城之道全是纸上谈兵,又有几个人懂?

重逢叙旧

    驱魔司中; 鸿俊见陆许时,陆许正在刷牙漱口,骤见鸿俊便冲了上来,将他掀翻在地; 喷了一脸漱牙泡; 鸿俊不过十来天没见他; 陆许却已过了一年半,当即险些哭出来。

    双方都抢着说了半天话; 甚至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最后鸿俊哈哈大笑,按着陆许; 在房里打滚一圈。

    “回来得太是时候了。”陆许问; “长史、永思哥与琼哥呢?”

    鸿俊解释了余人随后就到; 说:“我们在镇龙塔里……”

    “闭嘴。”陆许道,“先听我说。”

    “对对对。”鸿俊搬过小胡床搁手肘,饶有趣味地听着陆许这一年半中的事,陆许说了半天,如同流水账一般; 鸿俊却听得津津有味。

    “你居然找到赵子龙了?!”听到鲤鱼妖时,鸿俊几乎跳了起来,待陆许解释后,鸿俊便有些黯然。

    “是吧。”鸿俊想了想; 又说; “它跟着安禄山的军队南下了么?”

    陆许摊手; 无奈,余下的一年中,他们便再没有去过幽州,鸿俊听得莫日根那天带着陆许冲出幽州城后摔断了手,便出去看莫日根,此时莫日根正坐在廊下,抬头观察天空中的黑气。

    “没事儿呢。”莫日根朝鸿俊笑了笑,并伸手摸摸他的头。

    陆许说:“你还不去把阿泰叫回来?”

    “这就走。”莫日根道,“特兰朵买酒菜去了,你俩看家,晚上吃一顿,大伙儿总算团聚了。”

    “然后呢?”鸿俊又好奇问道。

    陆许与莫日根逃出幽州后,尾随的妖怪却还甩不掉,安禄山派出精锐,搜寻二人下落。陆许只得一边给莫日根疗伤,一边带着他跑路,断断续续,逃往太行山时,安禄山手下的妖族遭到了鸟群的袭击。

    “是重明!”鸿俊说道。

    陆许未见过重明,说:“一个高个儿,穿长裤,打赤膊,肤色比大狼还深些,是你爹?”

    “青雄。”鸿俊道,“他说什么了?”

    “让我俩先留在太行山养伤。”陆许说,“别回长安,送封信就成。但大狼不听,在山下休息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

    而后莫日根与陆许回到长安,莫日根先是找到太子,通报了西北军情,其时已近四月,李亨火速带着莫日根觐见李隆基。杨国忠此时已恢复了往昔身份,跟在李隆基身旁。

    鸿俊:“……”

    陆许道:“李龟年拿他没办法,他身上没有半点妖气,而且说,过去的事儿,他全给忘了。”

    莫日根连番试探,甚至夜间亲自到得杨国忠府上,本想直接下手除掉他,然则在陆许的劝说之下,终究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此事实在太过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明不白地杀了杨国忠,这个责任最后将算到驱魔司头上。

    “大狼说,獬狱不会就这样甘心死了。”陆许说,“说不定还躲在长安的什么地方。这时候阿泰与嫂子也回来了,我们在长安城里,查了足足七个月。”

    阿泰也回来了,四人便回到驱魔司中,开始调查獬狱下落,并等待朝廷拿出对付安禄山的方案。但这一次,獬狱隐藏得极好,始终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莫日根要杀獬狱,提议想个办法将它引出来,甚至拿杨国忠来试探。陆许更是用梦境连番入侵杨国忠的内心,但他最后只看见了一个普通人。

    魔气撤得干干净净,最后莫日根铤而走险,用了一种阿泰提供的毒|药,让杨国忠陷入假死状态中,獬狱仍极有耐性,未曾露面。

    其时阿泰则与特兰朵前去寻找余下的不动明王法器,鸿俊惊讶道:“已经知道地点了吗?”

    “地脉。”陆许说,“他们在鄱阳湖下的古代水道里,发现了当年狄仁杰取出智慧剑的密室,那里是地脉流动之处。”

    鸿俊:“!!!”

    鸿俊顿时想起了捆妖绳,似乎也存在于地脉附近的祭坛中。

    “很有可能。”鸿俊说道。

    “但一无所获。”陆许说,“阿泰在神州各处做了标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你们没出塔,他俩就去找找看,顺便当带着嫂子玩了。”

    于是阿泰与特兰朵再次离开了长安,余莫日根与陆许留守,其间他们一直等候朝廷动向,并观察着杨国忠。李隆基于八月决定先召回安禄山,安禄山自然不可能来。

    “神火被带走后,他的全身已经抵挡不住魔气。”陆许说,“开始腐烂了。”

    安禄山派来一名舌灿莲花的信使,痛诉奸人背后构陷。莫日根万万不料,安禄山竟是来了这一招,李隆基先前派出的密使不久后也已归朝,而密使前往幽州时,莫日根竟是毫不知情。

    密使的回答是“查无此事”。于是“构陷边陲重臣”的罪名,便落到了莫日根头上。若李景珑在还好,自然能应对,莫日根本就对李隆基十分反感,当场与大唐皇帝吵、翻、了……

    鸿俊:“……”

    “你们这是弄的哪出。”鸿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陆许摊手,说:“我有什么办法?”

    李隆基本就疑神疑鬼,莫日根则完全不懂如何与朝廷打交道,李景珑更迟迟不现身……于是皇帝老来多疑,驱魔司副使不懂驭上技巧,李景珑被扣押的悲剧险些就要重演。

    万一天子让侍卫将莫日根拿下,想必这家伙几箭把人射倒,就带着陆许逃了。

    但这一次,杨国忠却站在了莫日根的一边。李隆基才答应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吵得这么厉害吗?”鸿俊说。

    “都在书房里当场拔刀了,你说呢?”陆许反问道,“说也奇怪,獬狱怎么就没半点动静呢?”

    鸿俊问:“再然后呢?”

    陆许又说:“再后来就无聊呗,不是我说,李景珑不在,真的不行……”

    最初李景珑也并未料到,自己入塔后会产生如此复杂的局面,莫日根不谙权力斗争,被卷入了政治漩涡之后一时无法脱身,尝到了李景珑四处遭人白眼的滋味。

    但朝中众臣也不是吃素的,首先是封常清力陈安禄山之过,其次则是哥舒翰回朝述职时提出调防,最终联名上书,李隆基终于坐不住了,答应撤去安禄山的节度使一职。

    秋去冬来,莫日根实在受不了这群凡人的办事效率,李景珑出塔之期更没有半点征兆,莫日根本打算与钦差一同再往幽州走一趟,被陆许劝住了。

    “你是对的。”鸿俊说。

    陆许答道:“我都快离家出走了,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估计嫌我烦死了吧。”

    莫日根就算与安禄山直接对上,能怎么样呢?靠他俩,再加上阿泰与特兰朵,根本无法除却这只天魔。陆许的梦境之力或能牵制它,但驱魔司里唯一能完全克制安禄山的,只有身负不动明王与心灯之力的李景珑。

    “他其实不想除掉天魔。”陆许说,“大狼是希望早做准备,包括从幽州南下,到洛阳,再到关中沿途的整个防线。他不想看到战乱,因为战乱给他的回忆太强烈了。”

    陆许知道莫日根的执着在于何处。鸿俊思考,说:“可路上景珑也看了军报,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很简单,没钱了。”陆许说,“军饷都被杨家吃了。”

    鸿俊:“……”

    杨国忠归朝后,一反常态地很少再干预政事,而是大肆敛财,这些年中杨家花销本来就狠,杨国忠这么一来,更是令雪上加霜。也正因如此,他实在太像一个凡人了,无论陆许与莫日根如何观察,都未曾找到漏洞。

    “再然后。”陆许说,“北方就传来反叛的消息了,我们送信给阿泰后便赶来了洛阳。”

    鸿俊听完这许多事以后,感觉简直如同隔世。

    “还好李景珑出来了。”鸿俊说。

    陆许如释重负道:“这些事儿,总算有人操心了。”

    两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犹如放下心头大石,智力不行,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可真不容易呐……

    “但总之,恭喜啦。”鸿俊说。

    陆许莫名其妙道:“恭喜什么?”

    “总算在一起了。”鸿俊笑道。

    陆许无语了,盯着鸿俊看,说:“如果说我们还没在一起,你信吗?”

    鸿俊震惊了,说:“你们不是……已经那个过了吗?”

    陆许说:“那个归那个,但没在一起。”

    实话说,陆许也不知道自己与莫日根究竟是何种关系,自打在安禄山身边的埋伏结束后,彼此便若即若离的。莫日根有事没事,总想按着陆许来一次,却从未说过爱不爱之类的话。

    两人出行,几乎是各住各的,住驿站,也是一个房间两张榻。

    离开杭州北上的路上,某天莫日根憋得不行,起身到陆许榻前,陆许恰好也迷恋那感觉,半推半就地便接受了。

    接着一连数日,莫日根想上他的时候,便主动过来,完事了两人便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旅途。

    鸿俊:“……”

    鸿俊一脸“还可以这样的”的表情。

    “他不说,我也不说。”陆许面无表情道,“昨天晚上才刚来过呢。”

    “你们亲嘴吗?”鸿俊问。

    “亲啊。”陆许答道。

    鸿俊:“不说在一起的话吗?”

    陆许:“不说。”

    鸿俊道:“怎么可以这样?!”

    陆许说:“大伙儿都是男的,又怎么了,没那么多哭哭啼啼的,丧。肚子又不会大。”

    鸿俊一想也是,男的与男的又不能成亲,可他们也没有许下一生相守的诺言,但他实在不大能接受,要是李景珑像莫日根一样,估计鸿俊只会恨他吧。

    “这样其实我还挺喜欢呢。”陆许说。

    陆许与莫日根就像两只天生地养的野兽,觅食、游荡,到得需要性时,便来一发,结束之后又谁也不提。

    鸿俊想起莫日根曾经的较劲,没想到这较劲居然还这么长,足足延续了一年多。

    “好像挺刺激的。”鸿俊慢慢地理解了陆许的那种感觉,说,“可你不爱他么?”

    陆许不说话了,两人相对沉默片刻,陆许突然说:“确实很刺激,花招很多呢。”

    鸿俊怀疑地打量陆许,说:“什么花招?”

    陆许凑近鸿俊耳畔,开始小声嘀咕,鸿俊听得面红耳赤,两人又开始比画。鸿俊说:“其实我想把长史绑着,不过我主动的话,他应当很喜欢。”

    陆许说:“下一次我就想把他绑起来,再上了他,你得把他的眼睛给蒙上……”

    鸿俊:“……”

    鸿俊想到李景珑被绳子捆起来,蒙着眼的模样,简直食欲大动,直吞口水,再想到他意乱情迷的模样,他还没那个过李景珑呢,虽然李景珑每次都很体贴,手活儿外加口|活|儿始终很好,但鸿俊总有点儿跃跃欲试。

    “我们讨论这个不好吧……”鸿俊说。

    “你让李景珑听话,他肯定听你的。”陆许说,“什么都愿意做,大狼就难说了,得把他绑起来。”

    鸿俊:“会生气吧?”

    “生什么气。”陆许说,“我都没生气,这不公平吧。”

    鸿俊心想好像也是,陆许说:“我教你,还有别的玩的……”

    陆许被莫日根变着花样,简直已深谙此道,鸿俊则把一些自己的经验教给他。两人说了半晌,陆许最后道:“不说了!受不了了!”

    “你可别拿我试。”鸿俊见陆许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忙说道。

    突然间一声巨响,两人都吓了一跳,一团火球落在院内,火焰四射。鸿俊大叫一声:“这是什么?!”

    鸿俊明显还没从先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陆许马上反应,说:“军队在攻城了!”

    两人匆忙冲了出去,只见罐子里全是火油,砸中驱魔司房顶,瞬间火焰轰地烧了起来,鸿俊忙提起水桶,陆许喊道:“不要救了!”

    陆许把鸿俊拉着就往外跑,鸿俊喊道:“还有人吗?”

    陆许这才想起,驱魔司里还住着文滨与香玉,只见两人从房中冲出,香玉尖叫一声,喊道:“花!”

    文滨衣袍着火,朝外搬花,鸿俊二话不说,撑起五色神光,漫天火球飞来,全是着火的油罐,被接二连三地弹开。

力守长街

    城门外; 叛军攻城正酣; 入夜之时,千万油罐犹若飞火流星; 被抛入城内; 城北处瞬成火海; 攻城队不断攀爬,阿泰指挥着士兵将火油倾倒下去。

    “我媳妇还在城里呢!”阿泰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得走了!”

    “您不能走!”有士兵当即喊道。

    “别走啊!”

    “哎; 不会吧?你们还认真的啊!”阿泰简直无语,偌大一个东都洛阳,安禄山打到城下; 没有将军来守城,靠自己一个外国人在这儿指挥,都是什么事儿!

    说话间; 城下已推出填了炭火的铜兽撞锤,开始撞城门!

    城门轰隆巨响; 士兵们一拥而上,死命抵住内城门。

    “怎么办!哎!你!”

    阿泰:“……”

    阿泰从来没守过城; 只得大喊道:“顶住!无论如何; 一定要顶住!”同时心想真是麻烦; 一扇子就能掀飞的攻城车,居然这么麻烦。然而这浩大场面; 却令他重新认识了凡人之间的生与死、胜与败。

    混乱之中; 莫日根朗声道:“阿泰!送我上去——!”

    阿泰当即大喊道:“让开!”

    阿泰一转身; 抖开飓风扇,倾身朝莫日根卷去,狂风平地冲起,莫日根弯弓搭箭,被送上高处,穿过城楼油柱顷刻,一箭出。

    第一箭射中悬挂撞锤的铰链,铰链断开一根,紧接着莫日根飞身上了半空,一个旋转,又是连珠三箭射去,“唰唰唰”三声,高木架上,拴住撞锤的铰链齐断,三千斤重的铜兽撞锤惊天动地垮下,“砰”的一声将城门外临时架起的木桥撞塌下去。

    “撤!”莫日根朝阿泰喝道,“长史回来了!”

    阿泰:“……”

    这简直是今天一片混乱之中,阿泰听见的最好消息,然则士兵们却潮水般地退了下来。

    “没让你们撤!”莫日根喝道,“毕思琛快来了!守住!”

    城门外喊杀声仍不绝于耳,士兵纷纷上城楼放箭,朝下浇火油。城内大批守军终于赶到,只听毕思琛高喊道:“死守城门,绝不能退——!”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得以借机逃离,阿泰还没听清楚,问道:“刚刚你说什么?”

    莫日根已变为苍狼,转头朝阿泰沉声道:“上来,有救了。”

    阿泰翻身上了苍狼背脊,苍狼专挑没人的小巷里钻,火速赶回驱魔司去。

    鸿俊与陆许站在驱魔司大门外,看着洛阳驱魔司着了火,正熊熊燃烧。

    鸿俊:“……”

    陆许:“……”

    也幸亏是洛阳驱魔司,没住过几天,若换作视为家的长安驱魔司被这么烧法,两人非得出城找安禄山拼命不可。鸿俊身有四把飞刀,分别带有震离坎泽四大属性,但斩仙飞刀作用主要在收妖上,拿来灭火起到的效果只是微乎其微。

    鸿俊将其中一把飞刀钉在了案卷宗正中央,寒气保护住了存放大量案卷的书阁,边厢与正厅却已疯狂地燃烧起来。文斌与香玉在此处住得最久,也最有感情,文斌将满院的牡丹放在板车上,仍四处奔走要救火。

    “别救了。”香玉说,“烧了就烧了吧!”

    隆冬之际正刮起了北风,火借风势,不一会儿整条街都烧了起来,洛阳四处起火,大军围城,谁还救火?百姓们已各自抢出家当,哭爹叫娘地想办法逃离洛阳。

    “景珑和根哥呢?”鸿俊心想他们怎么这时候还没回来。

    陆许倒不担心他俩,摇身一变,化作白鹿,示意鸿俊跟自己看看去。

    与此同时,城外,大军营地。

    安禄山的军队分作两拨,第一批以凡人作前锋,后阵才是真正的主力:妖怪军团。众妖族指挥官一时看着凡人打仗,都是十分稀奇。

    “这得浪费多少吃的。”画皮女梁丹霍说道,“把人这么戳死了,我都不好剥皮。”

    “大人答应了,城里给咱们留点儿。”一只名唤阿壮的熊妖在旁答道。

    这熊妖当初是鲤鱼妖招进来的,安禄山挥军南下后,阿壮四处攻城,熊掌一拍死一个,立功甚伟,更吓得好几座大城城守闻风丧胆,未战先降,遂得安禄山赏识,赐名为“安禄壮”,协同梁丹霍等妖一同充任指挥官。

    侧旁还有名瘦瘦高高、明眸皓目、金黄瞳仁的武将,名唤朝云的,看了会儿攻城,说:“都不用咱们动手,这城就完了。”

    梁丹霍说:“别高兴得太早,城里还有驱魔师呢。”

    “散了罢散了罢。”安禄壮说,“今儿怕是没咱们上场的份了。”

    梁丹霍安排妖怪值班,众妖便各自散了。

    朝云穿过营地,到得军帐内,“嗳”地出了声,说:“真够累的。”又自行去打水洗澡,他解了黑铠,脱了甲靴,蹲在帐篷前,端起盆往自己身上浇,抽了条麻布巾,两手扯着来回搓背,那背上、腿上,尽是蛇鳞。

    “咋样啦咋样啦?”鲤鱼妖听得水声,忙啪嗒啪嗒地跑出来,拿着个铁丝刷子,给朝云搓背,铁丝刮过蛇鳞时铮铮地响。

    “见着了。”朝云回头道,“小孔雀,不会游泳。”

    “他没事吧?”鲤鱼妖担心地问。

    朝云答道:“没淹死,我将他放岸边了……腿上再给我搓搓,对对,屁股上……不不……别碰我那儿!”

    鲤鱼妖不当心刮中朝云要害,朝云顿时狂叫一声,捂住胯间,倒在地上。鲤鱼妖忙道:“你那东西都戳地上了,我还以为是腿……”

    朝云:“……”

    朝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朝鲤鱼妖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鲤鱼妖拿着钢丝刷,半晌吭不了声,显然被说中了心病,朝云意识到说错话,复又说道:“罢了,待你进城后便见着他了。”

    “他问了我没?”鲤鱼妖又可怜巴巴地问道。

    “没有。”朝云吹着口哨,继续搓澡。鲤鱼妖又问:“什么时候攻城?”

    “快了罢。”朝云答道,“先前来时见人族已经全军出动,城也快破了。待天魔大人一到,大伙儿就进去了。”

    正洗澡时,有妖怪过来请示,说:“朝云大人,梁将军有请。”

    “又要侍寝。”朝云把布巾一摔,说,“还有完没完了?早上才侍过,怎不找那头熊?”

    “快去吧。”鲤鱼妖说,“她是个寂寞的姑娘。”

    朝云将鲤鱼妖一扔,说:“你先去陪一会儿,待我先好生洗澡。让她自己过来,我洗干净了在床上等她。”

    鲤鱼妖只得去传话,跑过营地时,忽听前线千军万马地在冲锋,整个大地都震了起来,后方则锣鼓喧天,甚是热闹,想必是安禄山来了。它便快步跑上高处,朝洛阳望去。

    只见洛阳城门大开,城守终于带人出城,与安禄山的叛军展开了正面冲杀。天色昏暗,一时天摇地动,双方将近二十万人在洛阳城外杀得血流成河。

    城中已近乎空空如也,鸿俊骑着白鹿,在房顶上四顾,喊道:“李景珑!莫日根——!”

    零散百姓经过,见鸿俊骑着发光的白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纷纷喊道:“仙人下凡了——”

    “仙人下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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