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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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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看着那枝梅,只是那眼光却是深远窅然,仿佛是透过那梅枝看到了很久远以前的人或事。

“你的表妹?”他有些干涩的开口,心底似乎有些明白了晋宁的意思,却仍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晋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感叹,又似乎是在讥嘲,语声轻轻袅袅,如夏日清晨被烈日驱散的最后的一丝雾气:“她……死了好些年了……”

说完了这句话,她掉过头去,拉开房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官闻景怔怔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刚才,她猛然转头离去的那一瞬,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一抹挥之不去的晶莹。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烟火里的往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烟火里的往事

腊月里头事儿虽多。但初七却一直沉浸在刺绣的世界中,且许多事都是花有重在办,故而也并不觉得烦恼。

更何况,她人身在晋京,身边也无一个亲人,使她对这个年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期待,如此倒也乐得轻松了。

等到了腊月廿八那天,接连大半月没冒头的花有重倒是忽然使人送了许多的烟花来。初七前世见过太多烟花故而看着也还罢了,不过三翠四翠却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姊妹两个围着烟花指指点点,眸中尽是新鲜与好奇。

“只是一些烟花罢了,难道你们从前就没见过?”初七放下手中的活计,含笑的看着二人问道。

此话一出,她随即又有些后悔,这古代自然是富人家里才放得起的。她这样说,岂不是平白伤了她二人的心?

好在她二人也没在意,三翠摇了摇头,两眼却仍是盯着那烟花道:“从前在家乡时,逢年过节倒是常见别人放,只是那时我们家里穷得很,自是没有闲钱去买这个。每回见了别人放,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可不是呢,”四翠被三翠这样一说,显然也想起了以往的日子,也跟着道:“那时我们每每见了别人放鞭炮,便守在一边等着。等放完了,便过去在纸屑里头扒一扒,有时找到几个没爆的小炮仗,心里便觉得美滋滋的!”

两姊妹今年也还没有多大,从前又过惯了苦日子,对这些绚烂明灿的东西自然很有兴趣。这些日子以来,初七与她们早都熟了,待她们也没有什么架子,只是如姐妹一般。她们言谈之间自然也更随意,私底下,三人更是全不讲究礼数之类。

初七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心疼,于是笑道:“既这样,今年便让你们放个够好了!”

她在官家时,对于烟花爆竹见得多了。官家原是大户人家,对于家中的用度一贯并不小气。官夫人柳月清手段虽凌厉,但无缘无故,却也不会苛待下人。

更何况官家兄妹都将她视作亲人,于这些方面,更是不会对她稍有亏待。但那时她虽看着年纪小,其实心理上却早是个成人,因此对这东西兴趣也实在不大。

不过阳阳却是非常喜欢的。每年总是玩得很是开心。如今看到三翠四翠的雀跃模样,初七不由的想起远在西岭山的阳阳来,心中顿然觉着是暖融融的一片。

是夜,三人早早用了饭,天才刚刚擦黑,三翠四翠便燃了香,开始点起烟花来。

一霎时,便见整个院子内火树银花,五彩斑斓,映得夜空一片明丽,恰似白昼一般。初七斜倚在栏上,仰头静静看,看烟花绽放又消失,繁花似锦,却终归沉寂无踪。

三翠四翠大呼小叫,欢欣雀跃,她却莫名的在这一瞬间觉得一阵凄清黯然。

正在这时,身后忽而传来轻咳声,她一惊,迅速回头看去。一抹灿亮似金的菊花骤然开放在空中,耀亮了身后那人清俊温雅的面容。

果然是花有重。也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了她的身边。

“我就想着这会子能来的,也只能是你了!”她朝他轻轻一笑,一边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点位置来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你院子里放烟花,我便来看看!”花有重淡淡的笑,依着她让出来的位置坐了下来:“还不到除夕,怎么就放了起来?”

此时二人靠的颇近,初七甚至可以闻到花有重身上那股淡淡的酒气,想必他是刚在哪儿喝了酒回来的。但那酒气却并不浓重,配着他素日衣上清淡的熏香味道,是一种异样的蛊惑气息。

“只是忽而兴致来了!”初七也没有将三翠四翠供出来的意思,只笑着答了一句。

不过是些子烟火,花有重自然也不深究,抬头看着烟花,然后笑了笑道:“我幼时也爱这个,祖父在时,每年总会定制许多。我们也总是等不及除夕,往往腊月廿五便开始放了起来。”

顿了顿,他负手望向远处,略弯的唇角泄出一丝暗暗的笑意来:“那时无论祖父买多少,也总不够我们二人放的。祖父实在无奈,只得将烟花藏了起来,每日定了数量,不许我们多放。不过我们每每放完了,便抱着他的膝盖,扯着他的衣衫撒娇,他最终总舍不得我们,便又额外的再给几个,以致等不到花灯节那日。烟火便放得罄尽……”

初七听他说到“我们二人”四个字,不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我们二人”,想必指的是他与宋芷儿吧!

想起宋芷儿,初七不觉暗暗叹了口气。花有重却是浑然不觉,他仰头静静的凝视夜空,烟花起落,映得整个夜空忽明忽暗,他的面容也便跟着明灭不定。

“后来有一年,我们两个无意中找到了祖父藏烟花的地儿,那几日,我们可真是高兴呀,每日偷了烟花来放,那阵子,祖父受了些风寒,身体不好,也就没多留心,待到除夕的时候,他强撑着病体,再去拿烟花给我们时,却发现库里头,竟还剩了少少的几枝烟花……”

花有重轻轻笑着,眸中却闪着异样的晶亮光芒,语声也慢慢的低了下去:“那是我们最后一年有兴致放烟花。因为到了第二年,才刚进了腊月,祖父便去了……”

听他说道最后,不知怎的,初七忽而一下也跟着有些难过了起来,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怎么出口。

好在花有重也并不希望她安慰,一转眼便瞬间恢复了镇静,笑了笑,他道:“今儿忽然见你院子里提前放起了烟花,我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初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花有重极少提起这些事儿,今儿忽然提起,想必一是因为触景伤情,二来也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想到这里,她一时嘴快竟已问出了口:“你喝酒了?”

这话刚出,她便恨不得咬了自个的舌头。他们二人虽说起来是相识已久,而且还是同是霓裳的东家,但真真论起来,其实不过是明面上的相交,其实并不深。她这话冒冒然问出口,自然是不妥的。

好在花有重喝了酒又沉浸在方才的话语里,故而也没当什么。应了一声,他淡淡说道:“陪几个南来的客商喝了几杯!”

这话一出,初七觉得仿佛有些过了两人相交的界限。略略的滞了一下,一她时竟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好。顿了一下,她才有些勉强找了话头道:“我叫三翠扶你回房休息去吧!”

“不必,”花有重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抬头看向犹如天鹅绒一般的夜幕道:“我并没有醉,只是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初七垂头“哦”了一声,知他心里必是极不痛快的。默默的想了想,她忽而勾唇满含讽刺的一笑,这花有重与自己还真正是像极了。

他放不下他过去的温情;她亦是怀念儿时的美好。她又是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脖颈上的护身符,人啦,总是这样折腾自己,折腾得没完没了。

见他既说到这个地步,她索性也舍命陪君子陪他聊一夜便是了。冲不远处的三翠、四翠摆了摆手,这下她也不打算转身进屋了,反轻松了一般歪在了栏上找着话题问道:“又是一年末了,沈先生与柳姐姐可有消息?”

这个时候,提到沈别宴与柳书颜,其实是有些生硬的,她自己也明白,只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花有重与宋芷儿的关系,少不得只能拿出沈别宴他们二人来做提示。

不过这种隐晦到极点的提示花有重显然是听懂了,他带些好笑的看了初七一眼,直截了当道:“我不是沈师傅。芷儿也不是柳姐姐……”

初七有些尴尬的“呃”了一声,下面的话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自己的事情犹且迷糊得不知东南西北,更莫要说如何给别人以建议了。

叹了口气,她无可奈何道:“虫子,我是不是很糊涂却还自以为聪明?”

花有重淡淡的笑了一笑看着她道:“初七,你不笨,更不糊涂。你只是有些傻!”

“傻?”也不知他这话是从何说起,初七眯眼迷茫的重复着这个字。

“事关你所关心的人,你会为他们考虑到最细,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你就迷糊了。”花有重淡淡的点出要害道:“就好比官盈朝,其实,这么多人里头,只有你一个人,自始自终的相信,她是失忆了,其他人,其实都是有些怀疑的,只是大家都懒得去深究而已……”

闻言,初七默然仰头,看空中烟花乍然绽放,又瞬间寂灭。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有重的桃花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有重的桃花

这个年,过得悄然无声。晋宁却是直到初三,这才过来看她,随身只携了一盒宫中御制的糕点。

见了初七,便说起缘故来,原来除夕那日午时,宫里头便传了旨,说是延郡王不在家中,王府冷清,传唤了晋懋与晋宁兄妹入宫去过这个年。

却是直到初三,兄妹二人这才辞了出来。晋宁一出宫门,也懒得回家,便直奔花枝胡同而来。

初七见了她,也自高兴,便打开了晋宁带的糕点,又叫三翠沏茶。二人坐下,说了一回话,初七便说到当日答应晋宁所绣的那四幅插屏。

原来她这几日闲着无事,除了初一那日不好拈针动线,因此不曾刺绣外,其他时间便都花在了那四幅插屏上。

原是初二那日刚刚绣好,才刚托了花有重拿去配上紫檀木架。想来这几日便可拿到手了。

晋宁听她说起那四幅插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先前初七曾说过等过完年一应十五全部交待妥了便是离去之时,想到这里晋宁不觉怔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两眼一亮拉着初七道:“初七,你可知京中有个上巳节,是在三月初三日的!”

初七点了点头,三月三上巳日,她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过源城偏近南方,不比京城的开放,礼教大防甚严,因此春来上巳例行的游春踏青却是极少大户人家小姐参与。

京城上巳则不然,京中王公贵女,千金小姐,无不踊跃,且个个衣着华丽,打扮入时,颇有比美之意。

晋宁满脸带笑的牵住她手道:“别的我是不管的,上巳那日,你必要陪我一道!”

初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略一沉吟着算一算,便是想走,也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同花有重商量交待。

如此一来,最快也要到二月中才得完事,上巳也不过是三月三,其实也耽误不了多少时日。况且离去在即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在这新年里头扫了晋宁的兴,故而也就应允了下来。

金晋一朝从来最重年节,每至除夕,宫中往往便要赐下许多菜肴给各文武大臣、王公贵胄,大年初一一早的大朝会完后,便是长达半月之久的年节。

这期间,京中各大商铺酒楼也大多关门歇业,直到大年初十之后,才会商铺陆续开业,因多数人家,总有年前制新衣的说法,因此新年过后总有一段时间生意较为清淡,因此似霓裳这等的绸缎、成衣铺子,往往会在正月里赏完花灯才会重新开业。

晋宁毕竟是延郡王府的郡主,正月里头自也少不了应酬,也不能常来。因此正月里的前几日,初七过的甚是轻松。

直到正月初六那日,初七正坐在房中,与三翠四翠说笑。因天气寒冷,她脚下生了一只小火盆,三人闲闲无事。特意自小厨房讨了些板栗、花生、山芋之类,又弄了一只铁丝网,将坚果放在铁丝网上,时不时的用铁夹子翻个身,慢慢的烘烤着。

火苗哔哔剥剥的响着,时不时的爆出脆响,坚果的香气便溢散开来,屋内气氛分外悠然。

三翠看着火盆忍不住笑着叹道:“若是宁郡主在,见了这些,可不知会觉得多么有趣呢?”

闻言,初七淡淡的笑着,拿铁夹子小心的将那只已烤的香气扑鼻的山芋翻转了一下随口道:“我小的时候,娘忙着做府中的女红,有时便顾不上我们。那时候阳阳还不懂事,有时会闹着要娘,我便跟厨房的张婶寻些东西来,就这么哄着他!”

那时候,其实过的也挺好。源城是在南方,她们住的小院子里头,还长了两棵不大的白果树。秋天的时候,总能收上一篓子的白果。绣娘便小心的收好了,等到冬天的时候留给他们爆了吃。

官闻景兄妹两个时时会过来,盈朝总是欢快的叫着,抢着吃山芋,阳阳也总是等不及山芋烤好,只是闹着要吃,于是就这么半生半熟的吃了下去。他身体又不好,到了晚上,总是胃胀得厉害。于是绣娘只得叹着气,慢慢的给他揉肚子……

官闻景……她弯了弯唇角,想起他其实也很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他年纪最长,通常总会让着盈朝和阳阳,只是在一边剥着有些焦黄的花生与微微清苦的白果……

四翠拿了铁钎,将铁丝网上已经烤熟的花生拨在了一边,笑道:“这花生不能再烤了,再烤,可就成了黑焦炭,吃不得了!”

初七听得也笑了起来,正要取笑她几句,外头却传来一个清清脆脆的女声:“初七姑娘!”

听那声音甚是耳熟,似乎是花有重身边的大丫鬟蓉儿,初七便连忙答应了一声,且笑道:“是蓉儿么,进来吧,你来的可巧,我这里正有好东西呢!”

要说这蓉儿是花有重新买的丫鬟,原是伺候官宦人家小姐的。后来那家因事破落,不得以,将家仆发卖,花有重见她乖觉聪慧。生的虽不如何出挑,五官却也端正清秀,便买了她来,放在家里伺候着。

蓉儿得了话便笑着推门进来,一见屋里的情景,不觉讶然笑道:“初七姑娘可真是会玩!”

“看你说的!”初七嗔笑着起身指着火盆一边的锦杌,道:“快坐吧,花生刚烤熟,只等冷了就能吃了!”

“我闻着这香气,倒还真是想吃,”蓉儿忙摇手笑道:“只是此刻却是没有闲的。说不得只有请三翠四翠替我留些,等忙完这阵我再来了!”

“不得闲?”初七听了她这话这才觉得诧异,便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说起来这蓉儿进府也有不少时日了,这丫头颇会做人,与她们院子走得又近,因此才刚她在门口叫唤时,初七只是以为花有重不在府中,蓉儿无事可干,便过来闲叙几句的。

此刻听了她这话,这才意会过来她过来想必是有事找自己的。

“可不是呢!”初七这样问,那蓉儿便忙笑着应道:“爷让我请初七姑娘出去待客呢!”

“待客?”初七讶然扬眉,她与这晋京里头实在无相熟之人,怎么会这会子忽然冒个客人出来:“待的是什么客?”

“是城北乌记绸缎庄的乌东家!”蓉儿闻言答着,见初七拧了眉,便又笑道:“姑娘切勿误会了,今儿之所以来唤姑娘出去应个景,只因那乌东家非但带了妻子,更带了三个女儿来,爷看着没法子了,若使我待客,难免怠慢了乌家的两位小姐,这才请姑娘过去!”

原来如此,初七不得以,只好苦笑道:“既如此,我自不好不去,且待我换身衣服!”

一面说着,便急急起了身。她今儿原没打算出去,因此只穿了一件半旧的家常素色小棉袄,长发也只是随意挽了个髻,在屋里倒是无妨,若这样出去了,难免被人笑话。

蓉儿应着,笑着进去,帮她换了衣衫,又俐落的拿起梳子,开始帮她梳头。她原是伺候惯人的。论起这些手脚,自是比三翠俐落许多,三下两下,已替初七梳了个甚是雅致的倭堕髻,理好了衣衫,同时又迅速的将这事儿细细解释了一回。

原来这晋京素日风气开放,每至年节,多有人携了妻妾带了子女一同出门拜年。

虽说像花有重这样尚无妻室妾房的人家,通常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不会如此,但经不起花有重早过了婚嫁之年,偏偏家中无妻无妾,又兼身家丰厚,更是出身豪门。

一些素有往来,家中又有待嫁女儿的人家自然也就动了心思,赶在年节上,特特的过来跑一趟。

名为拜年,其实暗地里却还存了其他心思。这些事儿,似花有重这般精明的人物,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只是他虽看了出来,却也不好在大过年时给人闭门羹,只得虚与委蛇一番。

如此一连数日,花有重实在有些吃不消了,这才想到家中还有个初七,倒也满可以拿出来挡挡这些事儿。

谁料还未来得及与初七商量,这乌东家便来拜访。要说人来也便罢了,旁人只带一个女儿,他可好,竟将三个女儿一道带了来。这一下自是将花有重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急急吩咐蓉儿过来搬救兵了。

这蓉儿口齿极是伶俐,一面给初七梳着头,一面将这些事儿一一说了出来,却是逗得三翠四翠在一边笑得倒跌。初七听得更是哭笑不得。

待到打扮完了,初七往镜中一看,不觉怔了一下。镜中映出的是一张精致秀丽的面容,眉目之间,隐约有几分绣娘的柔婉秀雅,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之色,却也算是一个清秀可人儿了。

她默默看着镜中人,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初七,原来一转眼你都已这么大了……

站起身来,她与蓉儿出了门,临去之时,却忽然停了脚步,回头向三翠四翠交待道:“一会子这些东西烤好了,你们细细挑了送一份到西院去,余下的你们两个分了便是!”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花灯逗趣

第一百六十章 花灯逗趣

好容易送走乌氏母女几个。初七有些无奈的坐在房里,半日都懒得动上一动。应酬客人原非她所长,更何况乌家母女此来又是别有用心。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叹气的接过蓉儿递过来的新沏的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乌家的母女几个,姓的还真是巧!”看出她的疲于应对,蓉儿便在旁边笑着打趣找乐子。

初七听了她这话,不觉扬了眉,亦是抿嘴一笑。要说乌家的两个女儿虽是姓乌,但生的却都是肌肤白嫩,容颜秀丽,实在与乌字搭不上多少关系。

其实蓉儿这么说,实是有一语双关之意。她见初七这般神情,便知她方才只顾应付这会儿定时没意会过来,因笑道:“姑娘难道不觉得,这母女三个,却是活脱脱的三只乌眼鸡儿,看着您时,只恨不能扑过来啄上几口才好!”

“啊?!”初七听得嗤的一笑,想想适才的情景,还真是有那么些意思。二人笑了一回。却听外头花有重轻轻咳了一声,缓步走了进来。

蓉儿见他进来,忙躬身行礼,识趣的快步下去了。

“我说虫子,”初七倒是含笑的看着他,对他点了下头,抱怨道:“下回再有这等好事,可千万莫再找我了!”

花有重了解的笑笑,只在一边坐了,问道:“晋宁新年口上已来过了,你可要去延郡王府回一下礼?”

闻言,初七想了想,摇头道:“不了,想巴结他们兄妹两个的,这几日想来已将踏破他家大门了,也实在不差我一个。等过了灯节,我再请晋宁过来吃顿饭也就是了!”

二人说了几句,花有重叹了口气,又将话题重新引了回来开口道:“这几日,怕还是要麻烦你了,这京里一贯就是如此,我虽不以为然,却也不好不照着规矩来!”

初七听他这么说了,也知他难处,方才那样打趣他不过是为了逗乐子。再者这点子小事她又怎么好回绝,故而只得答应了。

这一答应了下来,此后的日子却是再不得闲。眼见着一日日的都有人流水介的过来,身份各不一样,除商户人家外,竟还有好些官场上的人物,见着花有重也都客客气气,甚至小意奉承。

原先少与花有重一块儿出去应酬,初七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几日下来倒是叫她暗暗吃了好大一惊,对花有重的势力更多了几分了解。

这般的日子却是直到灯节前,方才告一段落。正月十四那日,晋宁便使了人来请初七同看花灯,初七爽快应了。

待晋宁来时,却穿了一身男装,却难得连头发也都挽了男子髻,戴了冠。又扯着初七等人一道换了男子衣裳,才带了小厮打扮的三翠、四翠与蓉儿一同出了门。

此刻天才刚蒙蒙黑,才出了花枝胡同,眼看着外头已是人头涌动,灯火辉煌。众多孩子提着花灯,牵着父母的手,在街上欢欣鼓舞的左张右看。更有许多大姑娘、小伙子各自提了灯笼,打扮的好生标致。兴兴头头的走着。

初七原以为是因为姑娘家外出的少,所以才由着晋宁给自己换上男装的。但此刻街上年轻姑娘家却是处处可见的,看着自己头一回扮男装的样子,她忍不住笑道:“早知这街上有这么多的姑娘家,其实也不必换男装了!”

晋宁闻言就笑得前仰后合的看着初七,摇着头解释道:“你本不是晋京人,自然不知道这里的风俗。”

说着,她指了指街上来来回回的人群道:“你看那些提着莲花灯的大姑娘小伙子,那都是不曾有人家的,来,你再细细瞧一瞧那灯上小字!”

初七听她一说,果真凝神看去,那上头却都写着京城某某街某某人家,初七愕然过后,这才算明白过来,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的吃惊道:“这个……这个……难道是……”

“可不正是呢,”晋宁挑了挑眉哈哈笑着,颇为眉飞色舞的模样道:“所以这花灯节是极有趣的,每年花灯节后,通京城的媒婆子总是忙的不得了,走东家串西家,等把二月里头忙完了,她们上年的用度也就有了!”

三翠四翠也是从乡下来的,故而与初七一般,并不懂这些规矩。况她们心里对晋宁多少有些惧怕,听晋宁一说后,虽是各自觉得有趣,却也不敢随意开口,只兴致勃勃的开始打量四周那些提着各式莲花灯的少年男女。

反倒是蓉儿在旁从容的接口笑道:“可不是如郡……如晋公子说的那样呢。不过这花灯节上,有时也会闹出笑话来。”

她原是大户人家的使唤丫头,最是灵巧会凑趣的。这次出来,也是听说晋宁与初七约了,她头天便巴巴的同花有重说了想同来,花有重也便允了。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晋宁当真就来了兴致,因笑道:“却是什么笑话,怎么连我也不曾听说过?”

蓉儿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道:“晋公子日常待在府里,便是这些事儿怕也是听房里的丫鬟婆子偶尔嚼舌说起的吧?不过她们虽大胆,有些话儿却也未必就敢在您跟前说的!”

此话一出,初七已明白了几分过来,面上却是故作不知,只笑笑的静心听着。

那厢晋宁想一想,却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不觉点头道:“说的有理,今儿你也不拘,只挑些无伤大雅的事儿说来听听,权当消遣就是!”

蓉儿点头应了,这才说了起来。原来晋京风气开放,每至上巳、灯节等日子。大户人家使着丫鬟、养娘之类陪着公子、小姐挑着灯笼出来游玩;小户人家则阖家大小皆穿了最上色的衣裳一道出游,名为出游,实际都是互相相看。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看花了眼的、看岔了人的。有许多人家有意在灯上做文章,将家中出挑得好的女儿拿了出来妆个幌子,却将丑女嫁了给人,更有人家竟挑了贫寒人家生得标致的女儿来冒充自家女儿……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其中更有人家,明明一双小儿女看得中了,临了他却又攀附豪门,弄得棒打鸳鸯的。有那胆大的,便私下递了消息。双双私奔而去、却又有那没担当的,只敢私下往来,或一时走漏了风声,却吵嚷得附近几条胡同人尽皆知,更有珠胎暗结,寻死觅活的……

蓉儿口齿原就伶俐,此刻一一的说了起来,当真是口齿生风,却将晋宁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初七在旁听着,倒也还罢了,只是笑笑而已。

几人一路边说说笑笑边慢慢走着,前面恰有一个卖灯的小贩,摊上挂着许多各色不一的莲花灯。

蓉儿便随手指了那灯笑道:“这莲花灯亦是有讲究的,但凡那已有了人家,今次出门只是纯粹游玩的,便选了那下头带了浮萍的灯提着,取意为萍荷相依,若无有人家的,便选那翠盖红花的灯,不论并蒂、单朵皆可!二位公子看,那摊位上头还提供笔墨纸砚!”

晋宁听了这话,不觉诡异一笑。先前她已听说了花有重在新年里头拿初七做幌子的事儿,并为此很是不平了一回。

此刻见那小贩的灯扎的甚是精巧,她双眼滴溜溜一转,一时来了兴致,便过去掏出银子买了一盏并蒂莲花灯,且取了笔墨,在那灯上一挥而就。

初七原以为她不过是贪新鲜闹着玩,谁料等她大笔挥就看清后,却是几乎喷笑出来,原来那行字竟是“花枝胡同 花”。

蓉儿在旁怔了一下,旋即抿了唇,只是偷偷的乐,却也并不多问一个字。三翠四翠识字不多,对晋宁又多少有些惧怕之心,好奇的看了看后,自是更不会插嘴问话。

初七自然也是乐得不扫了晋宁的兴致。故而也任由着她。更何况,若这点子小状况花有重都摆不平,那可就不是绣坊的当家大老板了!

晋宁写完后,歪头想了想,随即将灯笼随手塞给蓉儿,使她提着,自己却仿佛担心旁人看不到一般,颇为大摇大摆的在灯市上走了起来。

她原就生得好,又颇有几分英气,扮了男装自然更显得面如银盘,眼若寒星,当真好一个俊俏儿郎。

况且延郡王府的衣衫,别的姑且不论,剪裁、做工、料子无一不是最最上好的,京城人的眼睛何其毒辣,只一眼便可猜知这位少爷定非普通人家。

一路走来,自是引得无数少女频频回头,秋波如潮。晋宁便也笑吟吟的,只拣那容貌俊俏标致的,不时回一个笑容勾了人芳心。

如此一来,几人走不到半个时辰,身后却已若即若离的跟了不少少女。

只是她这么一闹,却弄得初七全没了赏灯的心思。又怕做得太过了,倒是苦得花有重焦头烂额的也不人道,故而二更过后,毕竟拖着晋宁回去了。身后却还有几个胆大的少女,直跟到花枝胡同,见众人进去了,这才散了去。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试探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试探

几人才一进门,晋宁便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道:“回头喜事若是成了。可莫忘记叫小虫子给我备份厚厚的谢媒礼,我可还真是头回做这事!”

初七听得险些笑出来,暗想花有重若是知了此事,可不知要如何头疼。初七这边念头闪过,那边晋宁已是随手拆下灯下的莲叶,引着了火,便在庭院之中,将那灯烧了个尸骨无存。这下可是真真是叫花有重满口的苦水和血往肚里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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