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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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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记得很是清楚。

而那句话,在接下来的好些日子里也确实让她有些意乱情迷。只是,她是初七,又并不完全是那个虞初七,她的所想所要。毕竟不完全同于这个年代的女子。她所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自由,比如身份的平等及建立在平等基础的感情……

年幼的感情,本就混沌得很,青梅竹马,相偕长大的深厚情谊更是复杂的难以分辨,不知它究竟是属于爱情还是亲情……

官闻景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又道:“小七,我知道当初你选择姜煜桓是因为你觉得你要的他能给,但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初七抿了下唇,没有开口,心中却是一片混沌,惶惶惑惑,不知其所以然。

“姜煜桓,只是在你最为脆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你的身边,他帮你,关心你,而你感激他而已。你素来最会审时度势,你掂量着以他的性格、身份,与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故而才动了心思,我说的对不?”

“小七,他与你才认识了不到一年;而我们,却是自小一道长大,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从你记事的那一刻,我就认识你了。我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学路时一摆一摆的样子。我不知道我送你的护身符你是不是还带在身边,但你送我的那个香包,我却一直都还留着……”官闻景说着,用力的拽出了衣内挂着的那只小小的香包。只手托在手上,神色殷殷的看着她。

那香包是初七幼时亲手做的,那时她毕竟年幼,手艺也远不及今日。那只香包如今看来,竟很有些拙劣。时隔将近十年,那香包的颜色却是依然鲜亮,显然平日很受珍视,收藏的也非常之好。初七忍不住伸出手来,慢慢的取过了这只香包,轻轻的摩挲着。

这只香包里头,其实还有绣娘的功劳。那时她学绣不久,虽有前世的绘画底子,但有些地方却还是心到手不到。绣娘一边教着她,时不时的还帮她绣上几针,如今睹物思人,怎由得她不心中悲伤。

那只护身符,她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她倒是一直留着的而且此时还正挂在她的脖子上。但是,她留着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舍不下儿时的一些美好。

初七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神思一时恍惚。官闻景急切的言辞犹自声声入耳。

“小七,你还记得那年夏天的绿豆汤么,那是我这一生中,喝过最好喝的绿豆汤……”

绿豆汤,又闻绿豆汤,初七淡淡的苦笑起来,是的,她从没忘记过那小小的两碗绿豆汤,那是她幼时最为温馨的记忆。

其实官闻景说得没有错,姜煜桓,她确实并没对姜煜桓动心。或者说,让她动心的,不过是她的打算。与其说是姜煜桓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她,倒不如说是她为了自己而选择了姜煜桓,但同样也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姜煜桓。

可姜煜桓在她心里却是与官闻景不同,在官闻景眼中,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可事实上。在自己心中,官闻景却是她自己看着长大的。她一直都将他视若弟弟,觉得他冲动、别扭,有时会有一些的小孩子脾气……

可是姜煜桓不会,他沉静而温和,淡淡笑着的时候,仿佛一池春水,似乎可以包容一切。他帮她,关心她,也相信她。可是一夕之间,他却成了南琉王的继承人。

当他从一个温和而有些缺陷的男人变成一个杀伐果断、精于权谋的南琉王的时候,他还是他么?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是姜掌柜,他是姜煜桓,是南琉未来的王。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都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假象。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她疲惫的摆了摆手:“闻景,我很累了,不想再说这些不相干的话。你若是愿意,那就请为我带一句话给令堂。你就说,若是她还是一意孤行,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只希望她,莫要迫我走到那一步……”

官闻景猛地一震,旋即不可置信的望着初七。初七只是疲惫的闭上眼睛,并不去看他,只道:“我相信,你该明白,我既敢说这样的话,必然也能做到……”

官闻景默然的垂下眼,初七确实是能做到的,别的姑且不论,单是一个晋宁,便是官家如今还无法得罪,更不敢得罪的人。他毫不怀疑,晋宁在这件事情上,是会帮助初七的。

他抿紧了唇,好一会,低声道:“小七,嫁给我,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生活,决不让任何人欺侮你,即使是我的母亲。相信我,我会有这份力量的,很快就会有了!”

他的声音很低,低沉而缓慢,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与低到尘埃里的痛楚。

初七轻轻的笑了一笑,却更加坚决的摇了摇头:“不!”

她若答应嫁给了他,才是真正害了他。因为她是个没有心的人呵,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甚而在帮盈朝的时候,不也顺道为霓裳拉拢生意么?

他对她越是好,她越是不能害了她。官闻景是官闻景,初七是初七,她或者并不知道她喜欢的究竟谁,甚而她这辈子是否会动心也未为可知。但是她至少可以肯定,官闻景对于她,只是一个弟弟。

官闻景静静的站了许久,才缓缓回过身去:“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太匆促决定……”

初七淡淡的笑,却忽然有种心力交疲之感。她靠在椅子上,长久的闭着眼,不说一句话。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自己的对面,有人正静静坐着,眼神宁静的看着她。

“花有重?”她皱眉,有些不快:“你是几时来的?”

“有一会了,”花有重深思的看着她,努着嘴半晌又接了一句:“刚好听到你们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初七微微皱了皱眉头,抿了下唇冷着脸子道:“我以为,你是君子!”

“我也希望我是,只是一不小心,就听到了非礼勿听的东西。既听见了,一时也忘不了,只得索性小人做到底了!”花有重无谓的耸了耸肩答道,语气似有调笑之意,面上却无一丝笑容。

初七被他这样一说,一时倒也不知该回说些什么。本来也是她让人去请花有重来的,况且听他这么说了,自是也不好怪他,只得问道:“你听到多少了?”

“不多,只刚才约略的听了两句!”花有重绕到一边的椅上坐下,斜斜的歪着看着初七道。

初七“嗯”了一声,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便转了话头将方才官喜所说的一应言辞都对他又说了一遍。她知花有重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槌,倒也无需节外生枝的将自己的推测说了给他听。

不出她所料,花有重听了这话,脸上便有些难看,半晌才缓缓道:“这位官夫人倒也厉害,这报恩的方式却也奇特得紧!”

初七苦笑了一声,没有接口。花有重便又问道:“你希望我如何帮你?”

“我想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我大成叔,只说官夫人不怀好意,请他莫要轻信于她。若是他愿意,还请你施以援手,将他们一家带离源城……”她迟滞了一下,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若是他们不愿,那也就罢了!”

该做的,她都已做了,谁也不能保谁一生一世。他们若肯听她的,日后仍是一家人,他们若是不肯,她也实在无力再管了。

花有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颔首道:“好!只是不知,你打算将他们送到何处去?”

他这一问倒是将初七问到了,她还真是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该送他们去哪儿呢?京城本是是非之地,自然是万万不能来的;送到西岭山去,依着二娘和德儿的脾气,怕是难免会给阳阳惹麻烦,这却是她更不愿意看到的。

她这一世活了十几年,略微熟悉一些的地方也无非便是京城、西岭山与源城,这三个地方若都不合适,她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花有重看着她为难的神色,也知她没去过什么远地,不由的笑了起来道:“你若实在无处可去,不妨由我来安排吧!只要他们愿意离开,我总帮他们找个合适的地方,保他们一世衣食无忧便是!”

初七闻言,忙起了身,裣衽郑重的对花有重深深一礼:“虫子,不管他们是否愿意离开源城,只是你这句话,我也该好好的谢你一谢!”

“好了好了,不必客气。”花有重失笑的伸手扶住她:“我只怕他们未必愿意背井离乡,若是不愿,那你此刻可是谢的太早了些!”

“不,其实我早该谢你的,”初七摇头真挚的看着他道:“若不是你,我也来不了这京城。虽然京城有很多的事儿都远远的超过了我的预期,但是至少,你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份拥有尊严的可能!”

在这个世上,为奴为婢,是永远不会有尊严的。即使有,也是那么的可怜而卑微,一如风中之烛一般,飘摇不定,随时可能熄灭。

而花有重,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能有今日,让她能得到别人起码的尊敬。不管怎样,她总是应该的感谢他的!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礼物

第一百五十六章 礼物

腊月二十过后,整个府里为了年节上的事已是忙成了一团。别说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得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年节上需用到的东西也是都得备的齐齐整整。

初七看着满宅上下喜气洋洋的模样,心中不觉也感染了几分喜气。这些日子以来,官闻景一直忙于科考事宜,没再来找过她,她心中倒也安定了许多。反正该说的她也都说的,日后究竟如何,她也是无法的。

这日得了闲,她在房里慢慢的穿针引线,不急不缓的绣着那几幅插屏。快要新年了,也该早些将这东西赶了出来,送给晋宁,如此,也就去了一桩心思。

至于大成一家子,花有重已派人送了信去,却也没有紧迫盯人,只是让他们仔细考虑,年后再给她准信。故而如此一来,她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事,只等着安安心心过了年节了好去找阳阳。

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子照射进来,引得人都有些惫懒了起来。初七晃了晃微微发酸的手,正准备休息。这时门外忽的响起几下轻叩。

“进来吧!”她头也不抬的答应了一声,便有人推了门进来。初七抬头看时,不想来人竟是花有重。

“有事?”她有些错愕的扬起眉看着花有重道。

花有重一贯是那种标准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她若不请他,他一般是不会来的。今儿忽然过来,那必是有事无疑的。

“有人给你送了礼物来!”花有重呵呵一笑,微侧过身子指着门口道。

“礼物?!”初七皱眉有些讶然,一下便想起官闻景来,随即一想,官闻景便住在这院里,想来也没必要让花有重送过来。

若是晋宁的话,以她的性子恨不得一日三遍的往府里跑就更不可能让花有重送过来了。要说她认识的人并不多,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此有谁会送礼物来给她!

见初七这幅疑惑的样子,花有重倒没点破,只微微一笑,朝着外头努了努嘴道:“我已令人将东西搁在外头了,你眼下自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初七迟疑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情很有些暧昧,让她忽然便明白那个送礼之人是谁。顿了一顿,她看着他慢慢道:“我若是不想收呢?!”

花有重无谓的耸肩一笑道:“送礼之人只说是送了给你的,收与不收,你只与那人去说便是,我可是管不了那许多的!”

他说着,便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回头出了门去。

初七看他这幅样子不由苦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绣针,她站起身来。跟着他一起走到外头屋里。

要说门外的东西其实堆得并不算多,不过倒是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很是妥当。她弯腰打开来一看,内里却是一篓蜜橘、一篓雪梨、一篓苹果、一篓橙子,另还有一些海鲜干货与一只红漆匣子。

她远还想着会是些子什么东西了,眼下一瞧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道:“这南琉呵……”

话说到此处她却也并未接着说下去,只转头对扶手站在一边的花有重笑了笑,想必花有重也是该明白她的意思的。那花有重倒是没说什么,只略略挑了挑眉摆摆手转身去了。

原听人说南琉是个小岛,如今看了这些东西,她约莫着那地方想必是一个与宝岛台湾差不离的岛屿吧。

三翠四翠倒是没明白初七这其中的暗语,只是跟在在一边看着,一见那些果子便忍不住的赞叹道:“这些果子好大的个头,我们从前可没见过!”

初七低头看那几样果子,果真是个头既大,颜色复又鲜亮,看着便觉大有食欲。

她随手拆开那篓蜜橘,丢了两个给三翠四翠:“尝尝吧!”

口中说着,她自己也取了一只蜜橘,剥了开来。她在这年代,吃的水果也不算少了。古代的果子。确是纯天然,无污染,清甜可口,只是品种却未必有现代那么优良。至少,在个头方面,是远远及不上现代的。

但她手中的这只蜜橘,非但个头大,且皮薄肉厚,才一剥开,已是清香沁人,送了一瓣入口,那种独属于蜜橘的酸甜滋味立时溢满口腔,滋味堪称绝佳。

三翠四翠在一边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三人正吃着,却见外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大笑道:“好香的蜜橘味道,我今儿来的可真是巧了!”

初七听是晋宁的声音,不觉一笑,回头道:“你还能在意这些个小东西,快进来坐!”

晋宁也不跟她客气,笑吟吟的大步跨了进去。她今儿穿了一身淡湖水色的男子夹衫,外头却罩了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愈发衬得面如银盘,英气勃勃。

她才一进门,便随手甩脱了斗篷,也不客气,上前便取了一只蜜橘,自己剥着。一面吃着一面嬉笑着道:“我们府上今儿也收到了南琉送来的鲜果子,我还说要捎几个给你。倒是我哥他心眼明。叫我不必费神,亏得我还听了他的!”

要说这些日子晋宁确实也没有怎么过来,年节将近,各家事儿都多,一应与延郡王府有所交往的人家都送了节礼来,她一心帮着晋懋处理杂务,一时却也不得空儿。

初七笑了笑,却没接她的话,反问道:“马上过年了,怎么没听说郡王爷要回来的消息?”

晋宁闻言摆了摆手,有些苦笑着道:“前些时候来了信说今年边关有些不稳,我爹是回不来了,府里头怕是又只得我与哥哥两个冷冷清清的了。”

顿了顿,她拿眼瞅了瞅初七又道:“我还想着,若是你肯,不若去我家过年吧!”

初七闻言怔了一下,不想晋宁竟邀她去府上过年。对她笑了笑,她旋即摇了摇头道:“这样未免太过打扰,还是算了吧!”

晋宁亦是笑笑,倒也没有再强求。事实上,她确实是希望初七能陪她过这个年,不过考虑到除夕之时,宫里必要赐菜。或者还有可能令她兄妹二人同去宫中,到时候让初七落了单倒更是不好了,故而此话便也就只是略过不提了。

剥开蜜橘,她送了一瓣金黄的橘瓣入口,一面吃一面道:“这橘子乃是南琉的特产,名为黄金橘,产的极少,历来都是贡品,便是普通王公贵族也是难得一见。”

初七抿了下唇,晋宁在这个时候偏提起这蜜橘,而且话里有话的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这让她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恰在此时,才刚见晋宁进来,匆匆退下去的三翠已捧了茶来。她顺势放下手中蜜橘,接过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茶水微苦,喝在口中愈发衬出蜜橘的清甜。

“听说官闻景回来了?”晋宁抬头见她神色微黯,便也没再说些什么,只忙换了话题道。

初七听她这么一问,不觉有些无奈:“晋宁,我跟他,根本不适合!”

她早已隐隐发现晋宁有撮合自己与官闻景之意,只是她实在不明白,晋宁何以会有这个想法。故而,不如趁早向她透了自己的心思是个正经,免得日后出什么嫌隙。

哪里知道她这么一说,晋宁确实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会这么想?”

初七无奈,略略斟酌了一下,还是将柳月清的口信说了给晋宁听。

晋宁是何等玲珑的人物,一听这话,顿时会过意来,眉头也拧得紧了。半日才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保她再不敢为难于你!”

初七见她神色坚定,不觉大感哭笑不得:“晋宁……”

她还想再说什么,晋宁却做了个手势:“初七,南琉的消息你可能还并不清楚,七日之前,姜煜桓已订下了婚约,并在三日前,被正式立为南琉王世子。请封的折子先于这批贡品进京,我还听说南琉王身体虚弱,能熬过今冬已是不错了!”

听她这样说,初七怔了一下,垂着头半晌没有开口。

晋宁不禁叹了口气,又道:“有些事儿,我哥并没对我说。直到前儿,我发了脾气,他才不得不说了。姜煜桓曾私底下写了信给他,求他照顾于你。”

顿了顿,她伸手拍了拍初七的肩头这才接着道:“他还说,你如今正在母孝期间,他不好迎你回去,待你孝满了,他定当以侧妃之礼迎你回南琉,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侧妃?!初七轻轻的啊了一声,神色愈加怔忡。侧妃之礼,不论这世上的人谁瞧见了自然都会以为,对她而言,能做王爷的侧妃,其实也算是麻雀变凤凰天大的喜事了……

那边厢晋宁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动了心,不由淡淡开口道:“初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却想说一句话,宁为鸡口,毋为牛后。”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晋宁的表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晋宁的表妹

送走了晋宁,初七有些感慨的微微叹了口气。好些日子没有听到姜煜桓的消息。她心中其实还真有些担心。

不论他究竟是否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她,但至少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定是有几分情谊在的。他这一趟回去要面对的纷争太多,也不知会不会是功亏一篑了。

其实作为一个穿越女,她心里是很明白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愿不愿意放弃,而是你能不能够放弃。

就好比有些权势,你其实不愿去争,但别人并不这么认为。或者即使这么认为了,他也还是觉得你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一日不除,他便一日难以安枕。所以姜煜桓注定了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去争的,因为这不是随时可以放弃的游戏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现实。

有很多事情,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根本不愿去想,更不愿介入其中。

她感激花有重,但更感激姜煜桓。花有重给了她一个机会,姜煜桓却给了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关爱。与他在一起,让她很是舒服,觉得安心而温暖。

她有时会好笑的想,难道姜煜桓于她。像是哥哥,而官闻景于她,更像是弟弟?

每每这般一想,她就总会忍不住一阵好笑,笑完了,却又忍不住的轻轻叹口气。前面的路,她已愈来愈看不清楚了,也愈来愈生出一种想要早日脱身离去的冲动。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这一生,只愿为一农妇,得一口山泉,几亩薄田,春来之时,折取山花满头,笑看青山隐隐水迢迢,博一个逍遥自在,足矣!

她这里胡思乱想,那边晋宁出了小院,略想了一想,随手拦住一名路过的小厮:“官闻景他此时住在哪里,你带我过去找他!”

她时常出入此地,这里的佣仆大多识得她,也知她的身份。听了这话,忙弯腰一礼,便带了她一路直往官闻景所住的跨院行去。

晋宁也不在意,到了院子门口,便随手自怀中取出一块碎银丢了给那带路的小厮。打发他离去后,这才径直闯入院子。

院子外头并无旁人,只有官喜在。官喜这人原有些自高自大,来这里时日也还不多,外院也不认识几个人,虽然听说这里有一位郡主时常出没,却也不会将面前这个男装打扮的女子认作是郡主。

见晋宁大步进来,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径自就想进书房,那官喜自然想也不想的疾步上前阻拦道:“喂,你这人,你慢些个,有什么事儿先同我说,我们公子正在攻读备考,若是不慎打扰了他,你吃罪得起么?”

晋宁原是只一心想着去找官闻景,没料想到此刻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来。她愕然停下脚步,掉过头来,瞅了他半日,这才皱眉冷冷道:“官喜?”

官喜先前拦人的时候,并没多想。上前抬手就拦了,及至拦了下来,才觉有些不对。眼前这个女子,虽穿着男装,但那一身衣裳的质料与做工,却无疑是最最上好的。

尤为让他心惊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只一挑眉,一个冷眼,便自有一份不怒而威的气势。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竟远比官夫人柳月清更是让人胆寒。

他在官家多年,迎高踩低,生成了一副势利眼,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种人,往往便会有一种奇异的直觉,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份高低。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躬身谦卑道:“小人不知是小姐驾到,失礼之处,还望小姐见谅。小姐若要见我家公子……”

他还欲继续说下去,晋宁却早不耐至极。她这一生,最恨的便是侍宠生娇,前倨后恭的奴才。

这官喜的做派早已有人传到了她耳中,她自然是对他无甚好感的。此刻又被官喜这么一拦,自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没等官喜说完话,她已是一扬手,一记耳光已扇了出去:“大胆奴才,本郡主要见你们公子,也是你插得嘴的?这世上正是多了你们这般奴才,才无端的多了这些事儿来!”

她自幼练武。手上劲道何其大,这记耳光扇在官喜面上,顿时便将他打得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后跌出几步,面上也肿起好大一块,口中更是一阵腥咸,一侧的牙齿也跟着松动了。

晋宁却是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掉头就往前走,随即一脚重重踹在了官闻景书房的门上,人已旋风般的卷了进去。

那官喜怔然的跌坐在地上,捂了嘴,好半晌才张了口,吐出一口鲜血并几颗牙齿。

再说官闻景人虽在书房中,耳朵可没出问题,自然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只是没想到自己稍一犹豫间,晋宁便动了手,而且动得这么快,让他还不及反应,她已径直闯了进来。

晋宁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回脚踹上门,走过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你们家的奴才,可真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了!”

见状。官闻景皱眉有些微微的起怒,但终究是忍了下来看着晋宁淡淡道:“我官家的奴才,便是要管教,似乎也无需劳动郡主金手。”

要说官喜的性子,他亦教训过他,也的确是需要教训,故而他方才才略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出去。只是他万没料想晋宁竟会下如何重的狠手!

晋宁闻言冷笑了一声,她来,本就不是为了跟官闻景费唇舌的,挑眉直接问道:“若不是为了初七,你家的事儿。便是请我,我也都懒得瞧上一眼。初七的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闻言,官闻景只得压了压怒火。这个时候,一来为着一个这种奴才与晋宁闹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再来晋宁显然也是为了初七出头,他也不好说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在她对面坐下,官闻景垂眼慢慢道:“前几日,我跟她说了很多,不过……她还是不愿意!”

想起初七那日决绝的面容,他的心中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揪痛,这份痛,让他在那天以后,几乎再没有勇气去见她。

闻言,晋宁沉思了一下,双眼绕着官闻景滴溜溜一转,随即却忽而转了话题问道:“这事暂且作罢,我且问你,来年春闱,你有几分把握?”

官闻景怔了一下,面上旋即现出几分疑惑之色,沉思了一下,他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春闱!究竟如何,也做不得数!”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压根儿谈不上什么把握。虽然远在源城行之书院的几名业师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认为他应该是可以榜上有名的,但他不想在晋宁面前空口说白话。

闻言,晋宁勾起唇角一笑,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角道:“我倒是听说,你是源城行之书院数一数二的人才?”

听她这样说,官闻景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看着既蛮横又冲动的郡主对自己的事儿竟这般的了解。

略微顿了一下,他道:“行之书院虽是金晋颇有名气的书院,但毕竟偏于一隅,即便我在源城附近算是个中翘楚,也难说京城会试又会如何?”

晋宁想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行之书院确实不错,不过这么多年科举下来,也不过出过两名状元罢了。从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又敢说自己必能上榜,更稳中头名。

以腕撑着下颚细细想了想,晋宁这才看着官闻景道:“会试,我是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殿试,却是皇兄亲自考察,我或者还能设法帮你一帮。”

想了想,她旋即又补充道:“不过你若表现太差,那可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金晋殿试,乃是由皇上当堂出题,考察时事策论。这种考察考的却不光是平日的渊博学识,更考验临场应变与心理,若是心理素质不过关,一见了皇上便双腿打颤,语声颤抖,那便是再好的才学,也难免大打折扣。

至于考生的容貌气度,有时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毕竟同等程度的回答,一个丑陋的考生与一个英俊挺拔的考生,看在人眼中自也不同。

这些道理官闻景早先都从行之书院的先生那里听说过,心中自然也都明白。只是今日听了晋宁这话,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变了面色:“郡主好意,闻景心领,只是国家抡才大典,岂是儿戏。若是闻景竟以这般行为得以拔擢前列,日后又有何颜面立足士林?”

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一番话说完,晋宁不由冷嗤一声,对他这种文人气节很有些不屑,张口想讥嘲他几句,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你既不愿,我从此不再提起便是!你只记得,只要你此次科考能在三甲之列,我必有法子,能够成全你与初七。不过你需牢记,将来你若负她,我必不放过你!”

她这话说的很是平淡,眸中却自有一份摄人的寒光,让人乍眼见了,不觉心中发寒。

官闻景抿紧了唇,有心想要拒绝,却又忍不住想起初七那决绝的面容。或者,晋宁会有法子的吧,他暗暗的想着,不由叹了口气,没有开口回绝。

二人默默对坐了一会,官闻景才语气古怪道:“郡主对她可真是好得很!”

晋宁不答,只起了身,待走到门口时,却又忽然的停下了脚步,微微侧首道:“初七,她……很像我的一个表妹……”

她声音低沉,语气中也难得的带着几分淡淡的哀婉,而并非像往日那样豪迈直爽。

官闻景讶然的抬起头来,晋宁半侧着脸,目光落在门边搁着的一只紫檀高几上。

时值隆冬,那几上此刻却搁着一只粉彩麻姑献寿的梅瓶,瓶中插着一枝清晨刚刚采摘的白梅。梅蕾半绽,枝干横斜,暗香浮动,清雅秀美至极。

她似乎在看着那枝梅,只是那眼光却是深远窅然,仿佛是透过那梅枝看到了很久远以前的人或事。

“你的表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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