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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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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抿嘴一笑,抖了抖手中的绣布,道:“这是特制的绣布。你试过就知道了!”

招手唤了晋宁过来,初七自己穿针引线,先是简单的教了几种针法。又教她如何绘线,如何选色,她口齿伶俐,言辞清晰,前后不过费了盏茶工夫,便已解说完毕。

末了,又指着那花样道:“这东西很是简单,若是绣好了,倒可缝个香包儿挂在腰里!”

晋宁听得笑起来。她原就是贪新鲜的性子;再者看初七说得也简单,那花样儿更是着实招人爱。故而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有些笨拙的数了格子,一格一格的慢慢绣起来。

只是她终究野的惯了,自然是不耐烦这个细致活儿的。只绣了几针,便随手将东西丢在一边,又与初七东拉西扯起来。

初七笑笑,也不迫她,只与她说笑。

酉时刚到,晋宁便起了身要走,初七见状忙起身定定的看着她道:“晋宁,我要离开晋京一段日子!”

这句话放在她心里已许久了,本是打算不告而别的。然心中总觉有些对不住晋宁,她是真的将她视作朋友的。

晋宁讶然的回头,冲口道:“是因为盈朝?”

从认识至今,初七从未在她跟前提过要离开晋京的话,此刻却忽然提及,她不能不怀疑是为了盈朝。

“不是,”初七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想去西岭山看看我弟弟!”

“你弟弟?”晋宁偏首想了一想,依稀想到她从前提过,便问道:“阳阳?”

听她这样大忙人竟然还记得阳阳的名字,初七不由轻笑起来,冲她挤挤眼道:“是,想不到你还记得他的名字!”

晋宁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自己想想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依着常理,初七这种略有些沉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绮罗衣的女子跟她根本不是同路人。

但她就是喜欢她,没有缘由的喜欢。闲了也总愿意来找她说说话儿,她自己都想不出理由来,只能归结与缘分。

“你打算何时上路?”她问着。

初七想了想,答道:“就这几天吧!”

“去多久?”晋宁双眼瞬也不瞬望她,只觉得她因着盈朝这事,怕是再也不愿回晋京了。

初七怔了一下,半晌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看了阳阳再说罢!也不知西岭山上是不是方便!”

说到底。经了盈朝的事,她确实已萌生退意。若不是绣娘的死让她无法释怀,她早就想要离开晋京去找阳阳团聚。

何况,她如今也已攒了不少银两,足够她在西岭山下购几亩地,开一个小小绣坊,她从来也并没有什么野心,更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来。

这些事,于皇亲贵胄或者只是一种游戏;可于她这种小人物,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她原先一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如今想来,却是因为睢王。

第一回在妩月楼见到睢王,她便一直心存忌惮,可是晋懋出现后,睢王与花有为便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今想来,原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倒打一耙的准备。

显然晋懋怕是早发现了他们暗里的举动,可是他却不动声色,顺势而为,并成功的将盈朝送入了后宫。

而自己为盈朝精心设计的那些衣裳,便成了这个计划的帮凶。多么可笑,当初若不是她出手帮绣娘,绣娘哪里又会出了那种事?这次也是因她出手帮盈朝,才会让晋懋的计划顺风顺水!

再说姜煜桓早些时日曾主动提出帮她去探听绣娘之死的究竟,但直到如今也还没有个消息,她又不好总是催着。

或者,这次去过西岭山后,若是还无消息,自己也该回一趟源城。早早将绣娘的事儿处理完了,她才好安心的去想自己下一步的动向。

姜煜桓……她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或者居心,到此为止就好。

她这里出神,晋宁却在那边道:“去西岭山待一段时候也好,前儿我听说姜家那边有些动静,你离得姜煜桓远远的,免得误伤了你!”

“姜家!?”初七万没料到她会说这话,震惊的抬眼看她。

是了,晋懋是知道姜煜桓身份的,那么他的亲妹妹晋宁又岂能对这事儿丝毫不知?只是她一直没有对自己明言,而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要去问她。

晋宁微微皱了皱眉,眸光却是分外温暖的看着她道:“姜煜桓没有对你说他的家世?”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姜掌柜的来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姜掌柜的来历

“他倒没说,不过我能隐约猜出他的家世不一般!”听她这样问,初七摇了摇头回道。

顿了一顿,她又继续补充道:“从你哥哥对他的态度上来看,他的家世至少不会比你们家差吧!”

虽然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要怎样的家世才能与晋氏兄妹媲美。况且,她在晋京也没听说过有关什么姜家的传言!

晋宁怔了一下,旋即笑笑:“初七,我不知道你可了解我金晋开国时的一些事情?”

初七微微蹙眉,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金晋开国之事,她自然是听说过一些的。

正如三国之中曾提起的,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大约是放之天下皆准的道理,在这个时空自然也不例外。

肃朝末年,天下大乱,群雄纷起,逐鹿天下。其时英才辈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晋太祖与他的四个结义兄弟。

这五个人原是同乡,又皆是起于乡野,有兵丁、有衙役、有书生、也有算命的。

他们之间的唯一相似之处,就是他们都是家无余财、被迫无奈之人。初初起兵,为的不过是在乱世之中挣一口茶饭罢了。

因为这个初衷,所以五个人也并没太多的想法,五人之中,以晋太祖最为年长,又有些学识,便公推他做了老大。

其后五人征战四方,颇得了几笔横财,渐渐的便成了肃朝末年一支颇具实力的队伍。在经历了几次劫后逢生的生死之战后,五人更指天地为誓,若有一日,大事得成,当分治天下,一字并肩,若违此誓,神鬼共厌,天人弃之。

其后晋太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认识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子。这个起自青楼的女子生于被抄灭的武勋世家,虽不会武,却难得的通晓兵书,智计无双。在她不离不弃的帮助下,情况变得对他们愈来愈有利。在他四十岁生辰那日,他终于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其后的十年里,他们五人同心协力,浴血奋战,征战天下,终于扫平天下,统一六合。在最后的一支军队班师回朝后,他意识到,是到了该兑现当年承诺的时候了。

可是他却犹豫了,他怎么舍得将偌大的一个大好江山一分为五,与人共治呢?

即使那些人曾是他亲如手足,发下血誓的好兄弟。

他悄悄的问了她,她却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很明白她的爱郎已不是当年落魄的他,他如今掌握天下,是这天地间最为尊贵的人。

而她却已开始老了,红颜老去,恩虽未断,地位却已是岌岌可危。更何况,如今他的身边已是佳丽云集。

她不愿也不敢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刻替他下任何的决断,她若替他下了决断,只怕将来他后悔了,第一个要找的便是她。在这个皇嗣继承的关键时刻,她不能犯一丁点的错误。

太祖苦苦的思考了许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分别召来了四个兄弟,摊开了金晋如今的疆域图,让他们任意的在其中划出一块地方来作为他们永久不变的封地。

他们分别划定了自己所想要的地方,有人贪得无厌、也有人适可而止。其中惟有那个昔时曾做过算命先生的姜雍划了一块任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他要了一个海岛,那个岛离着大陆不远,但却是孤悬海外。岛很大,但很荒凉,那里历来便是流放犯人的地界。那地方荒凉的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忍心,觉得这个兄弟太寒碜他了。

他要求他换一块地方,他却跪了下来,他说他已经老了,不想再有什么变故。他说他的人,他的心永远忠于金晋,永远忠于皇上,但是他不可能保证他的子子孙孙也会如他一般。

所以,他要了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大,土地也肥沃,足够他的子孙繁衍生息,有一口茶饭。而且隔着大海,永不会威胁到金晋。甚至将来,若有个万一,也是个退路。

太祖于是叹息了,他也明白,因着许多的利益,他们五个人是再也不能够像从前那样不分彼此了。他答应了他,并额外的赐给他一笔银子,作为那块荒野的开拓费用。

他一一的询问了几个兄弟的意思后,然后将他们同时召集在了一起。除了那个荒凉的海岛他没有削减分毫,其他人他封他们为亲王,赐予一块广阔的肥沃土地,并承诺,有晋之日,永世不夺其封。他对他们温言相慰,直言了自己的难处与无奈。

或者他们心里是不快的,但当时人在皇宫,也没有谁敢多说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太宗继位不多年,三大亲王联合作乱,金晋烽烟再起。太宗怒而亲征。一举平定,史称三国之乱。开国所封的四大亲王之中,唯有姜家,因偏居一隅,而丝毫不曾涉入此事。

非但如此,那时年已垂暮的姜雍更使人进贡白银十万两,以助太宗军资。

海,固然隔绝了姜家的野心,也使得金晋漠视了那个岛屿。

其后百来年,昔日开国功臣世家大多风起云散,惟有姜家依然屹立海疆。虽名为亲王,实掌内外大权,不啻一国。后人这才感慨昔日姜雍的见识,叹他果真保了姜家历代太平。

而那个岛屿,也果真如姜雍昔日所言,虽然荒凉却土地肥沃,更兼气候潮湿多雨,四季如春,姜家在那块土地上经营数百年,已俨然将那里变成了人间乐土。并依照其王爵封号为那个荒岛取名为南琉岛。而姜家世袭南琉亲王的爵位至今,已百五十年了。

初七默默的回想这,微的蹙了下眉,却不开言。其实她之前也有想过金晋姓姜的豪门,也依稀猜到了一些,但是心中总是觉得不太可能。

南琉岛与源城并不相邻,而姜煜桓若真是姜家子弟,又为何会独身一人前去源城,甚至屈就做绣坊的掌柜?

看了看初七的脸色,晋宁笑了笑,知道初七已隐约猜到了一些,便也不再赘述,只干脆俐落的说道:“本代姜王爷共娶了三位王妃,一正妃,二侧妃,姜煜桓便是正妃所出的唯一嫡子。不过他家兄弟多,他爹又宠妾灭妻,所以便弄出许多事来,反把嫡子给逼出了家门!”

她知道初七与姜煜桓关系不一般,因此也不愿多说,只淡淡提了一句,便住了口。初七默然的想了一下,倒也没再问,知道这么已是够了,再要追问不休,也无好处。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别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别离

十二日这天,天气晴好。立过秋后,气温便一日比一日降了下来,阳光也不再那么炽热。初七就是在这一天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雇了一辆马车,直奔西岭山。

临行前,晋宁、官闻景与姜煜桓都来送她,,一路自花枝胡同直将她送到城外的十里长亭。晋宁更带了许多珍稀药材过来,初七本是不肯收的,晋宁却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说这些药材是送了给杜骞的,因为杜骞昔日在晋京时曾替她的父王治过病。

她这番话说得初七哭笑不得,明知她是托词,却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了下来。

官闻景在旁已站了好一会,一直沉默不语。等他们都说完要说的话之后,才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了给初七道:“我记得阳阳的生辰便在这几日,你替我将这个送了给他吧!”

初七怔了一下,张口想要拒绝。官闻景却是不由分说,将东西硬是塞进了她的手里,又道:“这是我送阳阳的。他若是不要,可以自己来还我!”

见推脱不过,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低头看了看那块玉佩,玉佩约有婴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其上有着内敛不露的莹莹宝光。毋庸人说,她也知道这玉佩价值绝对不菲。

她心中正转着念头,不知该如何想个法子推拒了。那边晋宁已经哎呀一声,竟从她的手中夺了那块玉去,嚷道:“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头?”

她面上尽是诧异之色,没半分作假。

初七本来倒没太在意,此刻见了晋宁这表情,才算是真吃了一惊。晋宁贵为延郡王,怕是怎样的珍稀物事都有见过,今儿见了这玉佩却难得的现出了惊容,让她更觉此物不一般。

晋宁拿着玉佩细细的看了一回,笑着摇了摇头,又将玉佩还给初七道:“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亏他这么舍得!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在我们手里用处也是不大,给了你弟弟倒正合用!”

初七皱眉想了想,也不接她递过来的玉佩,只看着官闻景道:“你们今儿若是不说清楚了,这东西我可是万万不能收的!”

她如今是真心不愿与官家再有纠葛,这东西若当真珍贵无比,她便是拗不过官闻景将之带了去西岭山,等见了阳阳。也定然是要阳阳还了给官闻景的。

官闻景笑了笑,也不待晋宁答话,先是抢道:“其实这东西常人带着也只是一块玉佩罢了!”

他显然不愿晋宁将有些话说给初七听,但他这么一说,只不过是欲盖弥彰,叫初七更觉这东西绝非凡品了。

“是这样没错,”晋宁看着官闻景笑了一下,点头道:“这东西只是带有几分护心的功能,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了!”

她说完了,又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东西叫做定心珏!”

定心珏,定心珏,光看这名字就知它的功效所在。

初七怔了一下,心下便有些犹疑难决,阳阳本就是心脉之上略有些缺陷,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心脏有毛病,只是这古代却哪里有这等发达的科技。

这块玉佩若果真对阳阳的病情有好处,那自己还怎么拒绝官闻景的好处。何况,他同阳阳也是一块儿长大,论感情,其实并不比自己对阳阳的感情少。若自己一再拒绝,反倒伤了他一番好意。

默然的想了一下。她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为了阳阳,哪怕是一丁一点的用处,她都不能放过。

顿了顿,她又抬头看着官闻景,缓缓道:“你在晋京要自己小心些,还有……”她苦笑一声,继续道:“盈朝那边有晋宁看着,不用太担心!”

姜煜桓一直在旁看着,面上是一径的微笑,也并不插口。初七转身与他告别的时候,他也只是微笑的看了她一眼,温和道:“早些回来,别耽搁了那件事!”

他这意义颇深的话,叫初七心中不觉猛的跳了一下。姜煜桓虽没说是什么事儿,但她却已明白过来。

那件事,想必就是关于绣娘的事儿,上回他说要帮她去打听一番,虽说至今还没有回音,但等自己从西岭山回来,想来事情也该打探得差不多了。

她抿了抿唇,冲姜煜桓感激一笑:“我会的!”

晋宁与官闻景在旁看着,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此刻也不好追着问。

别了三人,初七径自上了车,那车是这几日姜煜桓刚刚订制的。外头看着除宽敞些也就没有什么了,进去一看,才发现内里的玄机。

非但空间大,而且四壁都加了软软的皮垫,方便人随意倚靠。便路上颠簸,也不致咯着人。另外还有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旁边放了一只绣箧,诸如针线绣绷一类物事,竟是样样俱全,显然是备着她途中无聊消遣的。

初七看着这只绣箧,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心中暗自想着,难不成自己平日真有那么工作狂,以至于自己出个门,他也惟恐自己在车内闲着无聊。

西岭山离晋京甚远,木制的车轮也很颠簸,虽说已加了软垫,却还是将初七颠地浑身酸痛。晚间投宿的时候,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自己笑了一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才不过在晋京过了几日轻松日子,人已比初到晋京时娇了许多。

她想着姜煜桓,终究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如若他是没有任何目的和居心接近自己的话,也许他应该是个合适之人。

并不是说初七对他有了感情,而是说,从穿越过来的岁数加上再这边的十五、六年。她都已经过了快四十年了。对于一个四十岁的人来说,除了爱情,更多的不过是找个合适的人,平淡的过下去。

她原先确确是打算过,如果姜煜桓接近她并不是太过分的居心,她也就这样过下去算了。一来姜煜桓身上银两充足,也有着广大的人脉,对阳阳养病有着很大的帮助;二来,虽然无奸不商,但她也看得出姜煜桓并非不折手段之人。

追根究底,也就一句话。她是个凉薄、冷性的人,权衡最终,姜煜桓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然而此刻却忽然爆出了他惊人的家世,这让她实在有些无所适从。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惟一与他人不同的地方便是她的穿越。

穿越,于她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绣娘与阳阳,拥有了自己温暖的家;最大的不同,便是带来了自己从前的眼界,使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很是新奇有趣。

从前,她一心平庸守拙,只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略略展露一些才华,但只是这微露的冰山一角,却已为绣娘带来了灭顶之灾。

她是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的,这一连串的巧合背后必定有人在暗自计划,她知道,可是她的力量太小,根本无力与之抗争。

而绣娘的死打乱了她预计中的生活,使得她不得不极力运用自己的所长,重新打造人生的计划。可是即便如此,在她的计划中,也只有设法替绣娘报仇,然后安心的过她的小日子。

可以说,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要嫁入豪门,更遑论王公侯府。她心里也很明白自己的分量,若是将来她真的嫁给了姜煜桓,能做个侧妃已算是姜煜桓念着旧情了。

要知道,在这个社会里,不是说男人喜欢你,就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他们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是一夫多妻制,她根本不可能改变这种扎根于人心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想法。

她虽渴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亦知晓这不过是不可能之事。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进什么豪门贵府,整日闲着没事与人勾心斗角。

还不如找个人容貌平常,家无余财,却也过得两厢安心。若是实在找不到。那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着,也很好。

将来阳阳会有他的家,她可以帮他照顾家庭,照看孩子,她本是一缕飞来的幽魂,又何必非要奢求太多。

再次的叹了口气,她将这个心思丢开,不再去想,绣娘死了才刚半年左右,现在想这些还太早,更何况姜煜桓之事,现在考虑也太过早了一些。

她想着这些日子在晋京的遭遇,不觉有些感慨的一笑,京城之地果然极为奇妙,她才去了这几个月,王爷也遇了,世子也见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还与郡主结成了好友。

这也算是一段很是传奇的故事了,她微笑了,伸手摸了摸左边的衣袖。这里面,缝着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挣的银子,这笔银子足够保证她与阳阳未来平安康乐的日子。

马车赶得很急,虽说很是颠簸,但她却是甘之如饴。

很快的,她就能见到阳阳了。

阳阳,是她的亲生弟弟,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最亲最近的人。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见阳阳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见阳阳

西岭山,位于楚州境内。风景是极美的。

西岭山山下只有一个村子,因村民大多姓刘,故名曰刘家村。刘家村人世世代代在这西岭山下已住了数百年了。西岭山并不如何陡峭,山林却很茂盛,林中飞鸟走兽自然也不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刘家村的人自也不例外。

西岭山多竹,一片一片的连在一起,看着翠绿一片、生机盎然。

因为竹林广阔,故此西岭山每年春日都出产许多的竹笋,这许多竹笋在农家人看来便是家下的菜肴,口袋里的银钱,如何能不动它的心思。

但这竹林中却有一大害。这个大,并不指这一害的个头大,事实上,这一害不大,也不是什么猛虎豹子一类的猛兽,但却比那些东西更为可怕。

这东西便是蛇,西岭山的蛇在附近都是颇有名气的。它最粗也只手指粗细,通体碧绿。有节状痕。穿梭在竹林之中,有时候近在眼前,你也只以为是竹子的旁支。

可是你不找它的麻烦,它却偏来寻你的衅,这几百年来,死在这种碧青竹节蛇蛇吻之下的村民已是不计其数。

碧青竹节蛇咬了人后,若是眼明手快,又狠得下心,立时截断被咬部位,那还能得一条性命。下山后,再服上几贴自家村里秘制的蛇药,虽落个残疾,好歹还能留着命。但若是一个迟疑,不用一时三刻,立时全身浮肿,偏还不得就死,总要折腾几个时辰才得咽气。

这种蛇俨然已成了刘家村人的心腹大患,偏偏这蛇数量极大,又有保护色,村民虽发了几次狠,也从外围砍掉了好些竹子,想要将之根除,但反而为此又送了好些性命。

到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只尽量少上山便是了。

一来二去的,这西岭山上的竹子便愈发的繁茂起来,也愈发的生人勿近。

这种状况在五年多以前忽然的就被人打破了。五年前。西岭山来了一群人,他们在山间竹林内建起了一片精致的建筑。

西岭山多竹,这些屋子也大多采用了竹材,一栋栋的二层小竹阁,错落的分布在竹林中,看着便让人觉得清新脱俗,很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

而事实上,这些人也真可称得上是世外高人。

这些人刚刚搬来,在那片竹林里头建竹屋的时候,刘家村的老村长便特意的过去,好生的劝阻了一番。

然而那些人却只是笑,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无所谓的。为首一个年约五旬,面皮白净,三绺长须的中年男子更是温言相慰,言说自己等人带了蛇药。

刘村长原是好心,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些不快。他们刘家村人在这山下住了有上百年了,岂能不知有蛇药的道理。

但这碧青竹节蛇之毒极其诡异,饶是他们多方诉求,也还是寻不到完全解毒的方子。但他人老心慈,毕竟不忍让对方白白送死,便自怀里掏出自个村里费了这许多年的功夫才调配出的秘制蛇药。告知了用法,这才不甚放心的走了。

谁料这些人在竹林里头待了许多天,眼看着一栋栋竹楼平地而起,也没见有一人受伤。这事可让刘村长大大的吃了一惊,意识到对方可能不寻常后,他便急急的提了些农家的干货当作礼物求见了对方,这次依然是那位面皮白净的中年男子接待的他。

这次再见,他竟福至心灵,当场就跪了下来,向那个中年男子哭诉这山上的碧青竹节蛇是如何的可恶,如何的伤害了他们刘家村的许多性命,更让大家不敢再上山来打猎,便是砍柴也是小心翼翼,深恐遇上不测,这许多年来,大家过的又是如何的艰辛……

那人于是就笑了,他扶了老村长起身,转头叫了人研墨,然后很快的开了一张方子来,说那是避蛇之物,可买了药将之细细研碎了,然后用香囊盛了,挂在腰间,那蛇便再不敢随意近身咬人。刘村长恍然大悟,忙磕头谢了,回去以后如法炮制,果真有效。

村人质朴,有此大恩,岂能不报。于是时不时的便送些家中自种的新鲜果菜给山上所住的那些人,而那些人倒也并不推拒,一一的都收了。

过得几月,那些人又自山外购些盐布之物,赠了给村民。非但不曾生受他们一毫,且所赠更有过之。

村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都随手一帖药,但药到,无有不病除的。怪的是,自打这群人来了后,这西岭山似乎也变成了繁华之地,时不时的便有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奔走。所乘坐的无一不是豪华马车,便是那车夫也是穿绸着锦,衣着好生精致。

这些人见了村民,个个皆是趾高气昂。但怪的是,他们遇到山上那些人,却又都是恭恭敬敬,全然换了一副面貌。村人见状,更是将之敬若神明,恭敬有加。

这日,村子外头来了一辆马车,很平常的木质车厢,没有雕花、也没有镶嵌。只是看着甚是宽敞。马车停在村子门口,车上便下来了一个少女。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生得好水灵模样,剔透如玉的肌肤,黑沉沉的眼,小巧的唇,穿的虽朴素,却自有一番清丽味道。

刘村长本是正笑吟吟的歪在一边看着全村的人晒谷,一眼瞅见这少女,便起身迎了上去。那少女见他过来,忙笑着行了一礼。问道:“这位长者,小女子有礼了!”

刘村长见她举止有礼,心中便有几分喜爱,忙笑着还了半礼道:“小娘子是从哪儿来,可是去寻山上的那位大人?”

这少女正是初七,她初来此地,并不了解情况,因此想要找人了解一下。因见到这山下有这个庄子,便过来看看。

此刻见那村长自己过来,不由喜出望外,忙答道:“小女子从晋京来,此来是特为探望小女子的弟弟,他如今就在这山上学医,不知老丈可曾见过他?”

刘村长微怔了一下,上下细细的打量了初七几眼,这一细看,才觉有些眼熟,不觉笑道:“小娘子的弟弟可是六尺左右的身高,看着十四五岁,面皮白净,生相清秀与你有些相似?”

初七听了这话,反有些疑虑,阳阳离开她时,身高才只五尺多点罢了,难不成如今竟已长到了六尺了?

只是容貌与她有些相似的,这山上除了阳阳,谁还能与她生得像。这般一想,她不由得又惊又喜,忙道:“正是他!老丈与他可相熟么?”

“倒也算不上相熟,不过这孩子来这里才只三四个月的工夫,这山上许多人,数他年纪最小,时不时下山进城去采买些东西,见人总是一脸笑,看着怪讨人喜欢的,因此小老儿对他格外的有印象!”

刘村长听说她是山上人的亲戚,笑容愈加温和。言辞也愈发有礼。

初七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觉好一阵欣慰,谢过老村长,她回头就想上山。

谁知,那刘村长却是又笑着拦住她道:“小娘子莫要着急,你若要上山,有样东西可是非带不可的,若是不带,难免要大吃苦头,一时不慎,还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初七见他说的严重,不觉一怔,立时停下了脚步。刘村长便从腰里扯下了自己向不离身的药囊递了给她道:“这山上有蛇,这个是辟蛇的药囊。你可随身带好了,莫要被蛇伤了!”

听他这么一说,初七倒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又见他要给自己药囊,她想了一想,不好平白生受了人家的东西,便伸手入怀,掏出一小块银子递了给那刘村长,笑道:“多谢老丈,这些银两便当是我买了这药囊的吧!”

“一个药囊而已,能值几钱,哪里值得这许多银子!”刘村长忙笑着摆摆手,自是不肯接过银子的:“况这药囊的方子还是山上的那位老先生开了给我等的,我等感谢他还来不及,又怎好收你银子?小娘子你赶着天明,快些上山去吧,山路可不比平路,不好走哇!”

言毕,又指着那山,详细的说明了竹屋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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