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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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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沙场上要看你们,五几年后,我大宋精锐必然挥师北上,复燕云、灭辽邦,横扫大漠……”一众人给他这时吐出的话唬住了,他却负手扭身向着北方,沉声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月和云,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澶渊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高宠等一众铁血差役此刻盈着满眶泪,跟着重复这句豪气冲天的词,声浪滚滚,震的宿鸟惊飞,在场的所有人,没一个不掉泪的。

远处高莺美目射奇光盯着站在哥哥身前的安敬,在这之前,她不认为有谁比自已的哥哥更英伟、更具男儿气魄,但这首‘岳爷爷’传颂千古的名句一出,她也心尖打颤了,一瞬间安晖的光辉形象就在心田暴涨。

靖国素娇更是眨也不眨半下泪汪汪的眼,只是有些痴迷的瞅着安敬,胸臆间沸腾的那股热血让她娇躯发颤,其实站在她身侧的郑皇后也被这对英豪的少年人感染的不能自已,澶渊之盟是大宋的屈辱,国人皆知啊!

急促的蹄声从南边传,一队骑兵正沿着滹沱河岸朝这边疾奔,打起的旗号赫然是:大宋禁军龙武左厢。

转过脸的郑皇后看清那旗号时,俏脸又阴沉了下来,好威风的龙武军旗呀,可惜三衙殿帅是腌臜高俅。

尘土飞扬漫天,铁蹄疾敲大地,望着渐近的骑军,这刻所有的人都知道,至此,啸风口劫袭告一段落了。

安敬也下了田梗,与高宠等人一齐走过来,围簇在宫婢、太监等的身周,他瞥见郑皇后阴沉的脸,心下微叹,正好靖国素娇朝自已望了过来,便朝她露出个苦笑,靖国夫人微微颌首,眼窝里却飘荡出一丝笑意渗入安敬眼底,随后便转过头朝身旁的姐姐郑皇后低声道:“姐姐……此时别与这高俅计较,那安文恭所言甚是。”

郑皇后抬眸愕然望向妹妹,靖国素娇则附唇上来一阵低语,她的面色才缓和下来,末了侧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安敬,靖国这时有些脸红了,也不敢接触姐姐的视线,郑皇后却低声回她一句,“你想我如何封赏他?”

靖国素娇有一丝慌乱,怯怯望了眼姐姐,蚊声道:“安文恭等人确也有功,姐姐要赏便赏,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莫不是他偷亲了花蕊的嘴儿?”郑皇后也不客气,当下就揭露了靖国与安敬的尴尬唇戏。

“啊?”靖国一张素颜涨的通红,吱唔道:“姐姐……须知夜路难行,却是不慎撞到了,慌中难免出错。”

“你倒是开通,莫忘了你的身份,嘴都能撞一起去,就这般便宜了他?还是你看上了这个俊俏小郎?”

靖国素娇心下越是羞忿,怎么就让姐姐给瞅到了?她当然不晓得是花蕊告的密,“……他这般舍死相救,如何与他计较?妹妹只是感念他救命之恩,又怎会看上他?姐姐……不若功过相抵吧,却不忍心难为他……”

“本宫非是知恩不报,观此人言行,心志非小,只怕也是个惹祸的精怪,此事容后再议吧,那高俅来了。”

第7章 陷害

政和三年,三月十三,乐寿县,郑皇后临时下榻在乐寿府衙,剩余不到三百龙武军将蛋大的县府衙护卫的铁桶一般,当然,这个所谓的‘铁桶’说法又是出自腌臜太尉之口,此人脸皮之厚,古今也属罕见……

三月十五,乐寿舟船北上河间,郑皇后一行在河间府军和龙武军水陆两路的护卫下于次日晚入了河间府。

啸风峡一役,郑皇后因受惊吓而病倒,河间郡王郑绅大怒,皇帝的老丈人发飙,连高太尉也不免心头忐忑起来,虽说郑绅手中无有实权,但人家的女儿郑皇后可不是个摆设,出了这等大事,不找出一二个替罪羊如何能自圆其说?不过,老奸巨滑的高俅却没开口分辩什么,他暗使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陆敬武去向郑国丈解释,而这个陆指挥使也是为了推卸已身罪责,就一鼓脑把所有责任都堆到了乐寿县知县安贞的头上去了……

负伤的安贞安大人也未在乐寿养伤,便一同随军到了河间府并在馆驿修养,这日,一堆军士冲进了馆驿。

“侍卫马军麾下龙武左厢军虞候马泰奉命前来抓拿通敌嫌疑犯安贞……”领兵虞候马泰一脸肃容的颁令。

馆驿中,安敬和高宠、高莺美以及另两个都头邓怀、耿忠也不由傻眼了,他们也一同护驾来到了河间府,安敬早知此事不会善了,那高俅又或郑居中定然要找替罪羊出来为这次啸风口劫袭背黑锅,只是没想到这个替罪羊会是自已的父亲安贞,那虞候马泰一言甫落,高宠先拍桌而起,怒道:“马虞候何来此说?我家安大人血战啸风口,一力拼死周全皇后娘娘,如今却说我家大人通敌?是何道理?不说个清楚休想带走安大人……”

邓怀和耿忠也站了起来,手摁着腰刀柄,一个个怒目圆睁,“……马虞候,通敌非小,可有人证物证?”

“呃?”那马虞候一见这三个都头都横眉立目的站了起来,更手摁着刀柄,象是一言不合有拔刀相向之虞,这几日听说乐寿府一伙差役个个悍猛如虎,尤其是那个高宠高都头,更是万人敌的不世猛将,那日宋指挥使领兵撤退之际,诸龙武军士都瞧着‘高都头’那杆大枪是如何灭贼屠寇的,活命下来的无不记着这猛人。

马泰还真怕激怒了这伙悍猛如虎的衙役,这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铁汉子,可不是假瞪眼的,他心里着实一虚,又见那俊秀无端的‘安衙内’动也没动坐在方桌旁,在他身侧还坐着一位更秀气的皂袍衙役……

“这位便是乐寿安知县的公子安衙内了吧?”马泰识相的拱了拱手,七品知县的公子按大宋荫律也能获从九品的将仕郎官衔,虽无实职却也吃得朝俸,人家可不是没出身的白丁,宋制重文轻武,他哪敢小覤了。

“安文恭的便是,未知马虞候奉谁人之命前来拿我父亲?”安恭从此人神色之中看出他也是奉命行事。

眼见安敬不为所动,神情一如既往的镇定从容,马泰心下也不由暗赞,“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陆敬武大人。”

这刻高宠等几人的目光全都望着安敬,包括一侧的高莺美,他们都知陆敬武官高势大,只等衙内做主了。

“敢叫虞候得知,家尊舍命周全皇后娘娘,忠贞之心可鉴日月,陆指挥使又是哪个?诸儿郎欲血啸风口时,他又在何处?如今跳将出来寻家尊替罪?真正是可笑之极,虞候想带走家尊也不难,拿来家尊通敌的罪证,我等便心服口服,妄置空词何以服众?高都头,你等整齐衙役,若谁敢动我父半根毫毛,格杀勿论……”

都没想到安敬这文弱书生此时居然放出这等厥词,不说那马虞候呆住,就是高宠等人也怔在当场,道是一直不曾站起来的高莺美这一刻美眸闪亮的起身道:“喏……誓遵衙内所谕,安大人无罪,绝不受此不白之冤。”

高宠、邓怀、耿忠也一齐抱拳了,“誓遵衙内所谕……”邓怀更大踏步行出,整齐了馆驿内那十数名衙役。

蓦地里气氛显得无比压抑,随马泰冲进来的那帮‘如狼似虎’的龙武厢军士也紧攥着刀柄冒出了虚汗,他们一个个盯着当厅而立的万人敌高宠,能从高宠眸子里看到森冷的寒芒,似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杀气!

啸风口一役,高宠独斩强贼数百首,威震河间,军中更传的他神乎奇神,所以这刻面对他的人压力极大。

此外又说那安敬,就是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宋恽都对其赞赏有加,必竟人家在啸风口也立下了不世奇功。

马泰不由苦了脸,面对这些乐寿的悍勇军士他也不敢乱来,忙一举手制止了手下军士的妄动,道:“衙内,休要为难我等,马泰只是奉命行事,你这般做法也令我等无从复命,又说此间乃河间府所治,请衙内三思。”

他言下之意不啻于告诉安敬‘你别乱来,这里可不是乐寿县,而是河间府,闹出事来你有几颗头够砍?’

这刻安敬长身而起,淡然一笑,“虞候要是做不得主,请复上锋便可,常言道:抓贼拿赃,捉奸擒双,家尊一身是伤,如何经得起折腾?想把他下到牢营中屈打成招?哼,断无此理,谁指他通敌,本衙内倒想与他去皇后娘娘面前辩论一番,我安文恭乃安贞亲子,父子同心,某一路护着娘娘出险境,难道也有通敌之嫌?”

马泰见安敬态度强硬,更是犹豫了,真要动了刀兵他也怕娘娘怪罪了下来自已小命不保,蹙了眉瞅着安敬,半晌才道:“衙内果有胆色……某深为钦佩……”言罢他回转了身子,对手下一堆军士中的两个道:“你两个速回军司,禀明此间实情……请陆指挥使定夺……”派走了二人他倒当厅坐下了,仅只朝安敬一拱手。

安敬也撇了撇嘴,拱手道:“嘿,虞候小坐,高都头你不妨陪虞候喝茶,本衙内去看看我父亲的伤势……”

……

“好逆忤,做反不成……”陆敬武猛的一拍茶桌,瞪圆了眼大喝一声,“传令下去,速拿叛贼安家父子……”

“且住……”下首处坐着的副都指挥使宋恽这刻出声了,他沉着脸拧着浓眉道:“陆指挥,且请三思,安氏父子护驾有功,那安文恭更一路护鸾驾出得啸风口,我等这番拿了他父子,娘娘若是责问又如何答对?”

陆敬武中等身材,年约五旬,顶盔贯甲,举手投足间震的身上甲叶哗啦啦的响,此刻却是阴沉着脸,怒睁一双三角眼,呼呼喘着粗气,听罢宋恽之言,先是哼了一声,又道:“宋指挥,你如何糊涂了?非是那安贞通敌,还是我等龙武军通敌不成?他不通敌辽人又如何乔装出现在啸风口?那啸风口明明有强贼啸聚,叵耐那安贞知情却不先报,只待我等遇伏他却假腥腥的来护驾,此人嫌疑重大,拿下了严刑侍候,定然实招……”

“陆大人可曾想过,安氏父子救驾之功属实,娘娘逢凶遇险时,却只寥寥数人在侧,如何不感念他父子?”

陆敬武黑脸微红,却道:“那安贞奸诈,故作姿态罢了,却想借此邀功,拿了他定罪,其它诸事自有太尉向皇后娘娘呈禀,你我不必操心,须知我等哪个不是拼了命周全娘娘?如今那安敬却敢对抗侍军,可见其早存异志,一并拿了问罪何错之有?本官以为宋指挥多虑了,一切自有本官担持,人来,随本官亲往馆驿拿人。”

宋恽见劝言无效,心下不由一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分明是陆敬武要推卸他临阵逃脱之责,唉……

这边陆敬武点齐百数亲军赶往馆驿的当口,安敬也趁机派出向郑仕元大人求援的人进了河间府衙……

他假借往后堂看父伤的空档让跟来的耿忠出了馆驿去府衙找郑大人,除了找郑仕元现在是没法子了,至于说和侍卫马军闹崩了翻脸只是吓唬那个马泰,安敬也没有把握敢说高宠就会铁了心跟着自已去‘造反’。

事实上自已词锋转厉之后,高宠他们几个明显的一震呆住,倒是那乔装的‘高军士’配合了自已的戏。因此不难看出,高宠等人还是慑于朝廷淫威的,在他们的思想里就没有动过‘逆上’这心思,逆来顺受惯了。

这让安敬心里很是郁闷,这年月的人都是愚忠思想,象高宠这样有名门传承更自诩忠贞之士,更不会轻易背叛朝廷,他们信奉的是‘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的愚忠愚孝,再一思忖,想在这时代拉起一支‘造反’的队伍真也不易,只怕要走的弯路会很长,而眼前这一关如何过?却须细细思量……

第8章 临危做的好戏

“衙内……莫不是我等真的要与朝廷禁军拔刀相向吧?”后庭院前,高莺美望着负手卓立的安敬开口问道。

安敬不由苦笑了一下,深望了一眼高莺美,叹气道:“历朝历代都少不了几个弄权的奸宦,远的不说,就拿眼下嘨风口遇袭事件来讲,家尊以命拼死保驾,转眼却给临阵脱逃的奸侫小人揪出来陷害,去充当替罪羊,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一但大刑侍候,伤重的父亲如何管顾自已的性命?权奸祸乱朝纲,残害忠良,官家不思治国,一味赏花观石,在苏杭设下应奉、造作局搜刮民脂,弄的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不揭竿不造反,这些人啃树皮吃草根吗?国以民为本,民不富则国不强,国君不思富民之道,终日携美欢歌,娱嬉禁中,宠信奸侫,君轻民至此,国若不亡,天理不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可载君,亦可亡君,强汉何以灭?盛唐如何衰?史有不铮之铁鉴,当今官家可有这层觉悟?唉……央央大宋啊,再不励精图志,亡国可期也!”

这般论调听的高莺美心下大震,无疑衙内这番说话句句都是诛心之言,但他这番识见也叫莺美心下佩服。

安敬看了眼面色有了变化的高莺美,却再次苦笑了下,双手一摊道:“可惜安文恭弱质一书生,执不得三尺青锋,想问谁是英雄却也有心无力,本欲以文入仕匡扶宋廷,奈何奸侫满朝,还未迈出乐寿便遭来灭顶之灾……高军士,侍卫军顷刻便至,你去前厅与令兄汇合,不可逆反抗上,莫要以我父子为念,渤海郡王高怀德一门忠烈,你兄弟不可因此事辱没了祖节,文恭亦无由牵累你等负上通敌之名,一切罪责由我父子担当便是。”

这个时候了,安敬还在演戏呐,不演不行啊,他是看穿了‘高军士’的弱点,自已越是这样越能使她心归,至少让美女高手贴过来,自已便是真的与侍卫军闹翻了,也可借她之力脱逃,应该有五成的把握吧?

果然,高莺美被其一席话所动,但她也不是无脑之辈,却蹙眉道:“衙内何须如此?与其理论就是……”

“哈……高军士以为给他们拿入牢营中还有理可论?只怕一顿酷刑下来,我父子便进了鬼门关……到时把通敌之名、欲加之罪统统扣上来,皇后娘娘还能让他们把死人抬上殿辩理不成?啸风口遇袭何等事大?若不找出一二个替罪羊,那高太尉又何以自圆其说?你道他会主动领责?那临阵逃脱的无胆鼠辈可有这份担当?”

“那……衙内不妨忍一时之辱……郑大人必来周全你父子两个,你不也说留得青山在,不惧没柴烧……”

安敬面沉似水,淡然道:“通敌之名我父子绝计不担,你莫劝我吧,文恭宁为玉碎,不求瓦全,有死而矣!”

“衙内……”这一刻高莺美真被他的‘丈夫’气慨打动了芳心,怎也想不到自已眼中的腌臜货有这等风骨。

她咬了咬银牙,眸光坚定的望着安敬,道:“衙内有此心志与奸侫抗拮,高莺……高英舍命相陪便是!”

安敬心里可乐了,就等你这一句话呢,你若上了勾,你哥哥高宠也跑不了,有万人敌的高宠扛着大头,这事闹的满城风雨也不惧,只要皇后娘娘和靖国夫人知晓了此事,必为她们的救命恩人说话,何况她们对高俅心存着极度的不满,哼,高俅老贼,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了天?这一趟便让你先吃瘪,安小爷岂是好惹的?

心里这般想着,安敬嘴上却道:“连累了高都头与你,本衙内做鬼也难安此心啊,你等切不可搅入事非。”

越是这般说,越让高莺美无法背信弃义,何况安大人治县有良声,百姓爱戴,与其同生死、共患难,也不辱没高家,心中定了此念,便道:“衙内无需多言,我意已决,誓与安大人、衙内同荣共辱,绝不离弃!”

安敬忙做感动状,伸手还拍了拍高莺美的‘香肩’,叹道:“高兄弟忠肝义胆,若蒙不弃,你我这刻便结为生死兄弟……来来来……”他不由分说拉了高莺美的手就先跪在了地上,“黄天在上,今有安文恭、高英义结金兰于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即日起我兄弟二人祸福与共、生死同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过往神明共鉴之……”他一厢情愿的先把誓言搞定,结果逼的手足无措的高莺美也只得跪在旁边把他的誓言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安敬可乐翻心了,嘿,高MM,天地都拜了,不信你还能肋生双翅飞走。

高莺美心下隐隐觉得的不妥,但衙内一片‘盛情’自已又无法拒绝,又想到自已本是女儿身,如何就和他成了‘兄弟’?这笔糊涂帐将来怎么算?可等这些念头转过脑海时结义已成,生米也煮成了熟饭,唉!

起来一论年龄,安敬就郁闷了,高莺美说她大,安敬却道:“怎会如此?我的生辰八字你又如何知晓?”

高莺美脸一红,吱唔道:“是、是我家兄长说的……”其实是母亲高氏从安老夫人那里得知了安敬的八字。

安敬哪甘心当‘贤弟’,便赖道:“定是高都头记错了,看我身量便高过你,如何会没你大?为兄摔的忘了不少事,生辰八字也记不起了,待有暇回府问清了再说吧,眼下你还是乖乖当‘贤弟’的好,就这么着吧。”

“什么?”高莺美不由气结,“你休要耍赖,我却不依你……你这八字却是你奶奶告于我兄长的,如何有假?”

“啊?我奶奶?那个……定然是老人家上了岁数,脑筋糊涂记错了,待为兄搞清楚了再论,你且为弟。”

高莺美也是个倔驴性格,美眸一瞪道:“兄不为兄岂不乱了人常伦序?你这般赖法,适才结拜便做罢了!”

“啊?”安敬傻眼了,心说,你当个弟弟不行啊?你当了兄长我怎么使唤你啊?“那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衙内却是不认?”高莺美是不会让步的,本就不心甘与他结拜,岂能再让他赖了?

安敬一看她眼内有坚色,便知胡搅是不行了,干笑道:“小弟认了,这厢见过兄长,请兄长先赐信物……”

“信物?”高莺美一怔,安敬却‘正色’道:“为兄者初结义弟,怎也要赠弟一件随身物品做见面礼吧?”

“呃?”高莺美也不曾知晓这方面的礼数有哪些,倒也听闻过结义的互赠信物为凭,可自已身上有什么物什呢?好象除了颈上一方玉佩别无它物了,难不成要取下来给他吗?想到这里不由面现难色的踌躇起来。

安敬假意叹了口气,故做一脸戚戚色道:“文恭已然大难临头,兄长肯临危结义,弟心告慰,有无信物倒也无妨了,须知今日一别,你我兄弟不知有无聚首之期……唉,兄长切记,我父子遭擒的一刻,便是哥哥挥刃脱围之时,天大地大,以兄长所持之武技自可安身立命,若小弟侥幸不死,异日海角天涯定寻兄长相聚!”

一番话说的好似要生死离别了,可他硬是没挤出眼泪来,倒是把高莺美说的眸珠发红了,银牙咬了咬便伸手自项间揪下贴身戴了二十载的玲珑玉佩给他,“此佩你须善护,它侍我多年,今日若死,兄亦陪你同去。”

“呃……”安敬手攥着温暖散发着幽香的玉佩,心里却异常感动,摸摸自已胸前竟也有一玉佩似物什,忙取了下来,道:“兄长赠佩于弟,万无不还之礼,这尊玉佛小弟便赠与兄长,佛心似我心,愿永伴你心!”

这哪是结义赠物,分明是私定终身嘛,安敬就是这么想的,高莺美也隐隐想到了这方面,一手抢过了玉佛坠扭身就跑了,转首间晶白的俏面上显然抹了一层淡粉绯色,安敬这一刻微叹,莫怪我拉你兄妹下水,无你兄妹在身侧,我哪有实力和侍卫军叫阵?这下有你在身侧,高宠也跑不了,那腌臜高俅,他还算个球啊?

马蹄声轰鸣长街,也就一刻功夫,河间馆驿正门处就给百名盔明甲亮的龙武厢军塞满了,陆敬武甩蹬下马,手摁着剑柄,在如狼似虎的军士开道下,大步迈入了馆驿,一众军士执枪擒矛,从左右冲了进来……

厅中马泰已在前庭院中恭身而立,见陆敬武进来,忙上前道:“龙武左厢军虞候马泰见过陆都指挥使。”

陆敬武都不扫他一眼,叉腿于庭前立住哼声道:“你马虞候好大的胆,敢不行本官军令?还不与我拿下安家父子两个贼人?此番戴罪立功,既往不咎……”他一声大喝,馆驿中气氛立变,一时间刀兵出鞘、杀气漫卷。

厅中高宠刚刚和妹妹高莺美一番嘀咕,见侍卫军马冲进来,面色不由沉重,偏在此时衙内却迈步而至……

第9章 馆驿冲突

“无职小吏安文恭见过陆指挥使……不知陆大人这般兵戎相见,所为何事?”安敬还真撑得住气,他极其优雅的在前厅门处立住身形,单手负后,昂首挺胸,哪有半丝惧意?厅门前的都头邓怀与十多名乐寿府衙的皂袍衙役一个个手摁个刀柄也都怒目圆睁盯着准备扑上来的侍卫龙武军,其实他们心里也十分的不安……

陆敬武上下打量眼前几个人,最后盯着安敬,不由冷笑了起来,良久才止声变脸,点指安敬道:“好个通敌叛贼,你有何资历在本官面前开言?侍卫军拿贼,你却敢拔刀相抗?长了几颗脑袋?竟有泼天狗胆……”

安敬微微仰了下头,盯着脸黑的陆敬武不屑的道:“通敌叛贼何指?文恭却不知,还请陆大人明示……”

“你……你这叛贼,不是你安氏父子又是谁人?啸风口聚结强贼,安贞知情不报,是何居心?哼……”

“陆大人此言差矣,啸风口聚贼一节河间府郑大人早呈禀朝廷,三衙殿帅不曾知会陆大人吗?陆大人言我父子通敌可有实证?空口白牙何以服众?我父子被冠以贼名却舍生忘死保护皇后娘娘一路杀出险境,你陆大人忠贞不二于皇后娘娘遇险之际又在何处?你不是贪生怕死畏敌先逃了吧?这刻又有何脸面指某为贼?”

“你……放肆……”陆敬武老脸涨红,气的须发皆张,左右瞅了一眼,喝道:“还不与本官拿下叛贼?”

马泰这一刻也不敢怠慢了,明知高宠等人武勇过人,但他慑与陆敬武之淫武,也只得拔刀相向,“众军士听陆大人所令,先擒了叛贼……”他也精明,只是挥着腰刀指使军士们上,他却一步不往前移,怕坏了性命。

邓怀等差役也都抽了刀出来,对安大人他们是忠心的,但这一刻要他们与朝廷作对,也都心虚了,所幸衙内口气强硬,还为他们做主心骨,但谁也没动,似乎还在等衙内的最后命令,高宠双拳也握了起来,他的那杆大铁枪就插在前厅门石阶下,枪樱迎风抖动,若飘荡的血线一般,不少龙武军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身上。

安敬于此时也大喝一声道:“陆大人切莫自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人,某等不服……河间府郑大人马上便至,安文恭便与陆大人去皇后娘娘驾前辩个事非曲直,若娘娘治罪我父子,某亦无话可说……诸军士且慢动手,休要自相残杀,须知娘娘查清了事实,怪罪下来你等可吃罪得起?陆大人,三思之,后果你当知晓……”

“好个灵牙利齿的小贼,弓弩手听令,先与本官射杀此獠,枭其首者赏钱千贯,违令者军律论处……”陆敬武是横了心了,他正希望安敬这般硬抗呢,正好借口杀了他们,再把啸风口的那些责任推在他们身上。

已经上了馆驿围墙张弓搭箭的众军士闻令都不再犹豫,振臂开弓、箭出……嗖嗖嗖,数十箭羽直取厅前立身的衙内,一场冲突至此已无可挽回……邓怀斜身一侧,高喝一声,“周全衙内……”他当先挥刀,似车轮般激舞起来,磕的箭羽四下飞溅,安敬身后的高莺美身形微晃,就挡在了他身前,长剑不知何时来到手中,点颤间,银练蓦地布满周遭数丈方圆,遭她磕回的箭羽却不乱飞,竟遁着来向倒射回去,蹲了一墙的弓弩手还没搭上第二支箭,就一通惨号的全数中箭落到了墙下去,这一幕简直看傻了所有的人,陆敬武不由大骇。

此际,馆驿外长街上的老百姓惊慌的四下奔走,乱成一团,尤其墙上那群弓弩手的摔落,更把局面搞的一团糟,而院落中的龙武军只是干喊着不敢冲,因为高宠已然步下前阶,将他那杆虎头錾金枪执于了手中……

这万人敌的杀神在啸风口留给人太深的印象,此刻寒着一张脸,虎目中迸射出森寒杀机,叫人胆丧魂飞。

“反了,反了……快派人调兵,速速通传河间府尹,馆驿的乐寿知县安贞父子造反了,要杀娘娘……”陆敬武生恐局面不够混乱,心忖,待些时候调来重兵,围剿了这十余人等,自已便可高枕无忧矣,嘿……

他阴森森的眼神瞅着安敬不由露出一丝奸笑,而安敬钢牙一咬,断喝道:“高宠,擒贼擒王,勿伤无辜……”

“喏……”高宠正踌躇如何出手呢,听闻衙内口令,顿升明悟,手中枪杆一抖,身形蓦地标前,挡在他与陆敬武之间的众龙武军士,却象枯枝败叶不堪狂风吹拂一般,纷纷四下散落,摔的天昏地暗、七荤八素。

“啊……”陆敬武惊呼一声,还未抽出肋下佩剑抵挡,虎头錾金枪的枪尖已挑飞了他的头盔,高宠揉身跟至,大脚一伸正踹在陆敬武的小腹,身形颇为肥壮的陆大人应脚摔出,下一刻明晃晃的枪尖已然点在他喉间,冰寒杀气透体而入,陆敬武双腿一抖,当时就把骚尿喷了一裤裆,闭着眼尖叫一声:“我命休矣……”

高宠一出手,便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给他崩倒在地的十数人灰头土脸的都忘了爬起来,个个惊呆当场。

“河间府郑大人到……”馆驿外一声唱诺,外间便是一阵骚乱,内里对阵双方却都松了口气,那虞候马泰立即喝道:“龙武军士且退下,莫要害了陆大人性命……”他怕惹急了高宠,一枪透穿了陆敬武的喉咙……

安敬此时剑眉挑了挑,心下又开始计算下一步棋的走法了,郑仕元也算是自已的娘家人了,没有偏帮高俅的道理,另因郑居中也与蔡京、高俅等人有隙,借此机会整一下高俅,老郑是绝不介意的,这趟戏有看头。

在他身侧的高莺美心下却泛起异样感觉,只看衙内从容之态,似早算到此刻的情景,自已好象给他耍了?

郑仕元,字廷石,淮南人,非荥阳郑氏,自后唐五代,荥阳郑氏渐渐凋零,势不如前,世族子弟散于天下各处,再无盛唐时名气……不过郑仕元极有心智,政和初郑贵妃册封皇后,他便知机会来了,携十万贯金珠入京寻沂国公郑绅来‘认亲’,看在十万贯金珠的份上,‘国丈’郑绅也要认了这门亲的,随后郑仕元便在河间修了郑氏宗祠,历时数个月,宗祠始落成,沂国公郑绅便把荒陋的祖祠废去,尽数迁往河间府……岁末,郑绅以‘外戚不干政’之由自请出汴京,回河间‘老家’颐养天年,徽宗大悦,更赞‘老丈人’之德性,实是‘戚之楷模’,当即也就加封郑绅为‘河间郡王’,食俸若干……郡王郑绅至此便来到河间府当了土皇帝。

都说‘天下郑氏出荥阳’,河间郡王郑绅这一支显然与‘荥阳郑’毫无瓜葛,但其时郑女贵为国母,郑绅‘一支郑’就显贵无比了,这无疑是光宗耀祖的无上风光,然本系世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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