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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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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宋之画咬了咬嘴,想着该去哪儿买这样的药。

    关于五石散,她只是在一本古文中看到,那上头写:服五石散,亦觉神明开朗,幻象可生,且皮肉发热,会让人不由自主解开束缚衣物,喜人触碰,性情亢奋。

    正因这么一段话,她才想买五石散,到了宁伯府中,遇上宁世子……与他来个不可脱开的干系!

    可如今没有了这样的药物,她该如何与宁世子有身体干系?

    宋之画满目愁容的往季府走。

    暗中的死士之前听到宋娘子口中“五石散”三字吐出来,各自望了一眼,一人向另一人打了手势让他继续跟,自己则是快步回去向自己的上头请示。

    张禾听了季府的表姑娘需要五石散,不愿错过这次时机的他立刻让死士在景王府中拿了比五石散还厉害的宫中秘药,让他去“送”给表姑娘。

    管那表姑娘是何用,反正祸害的都是季府,她那样的身份,顶多是看上府中哪个哥哥,要使手段了。

    让季府丢足了脸面,自家二爷只有高兴的份!

    宋娘子一路走来,一路不死心,她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她的身份门第,如何都不能匹配宁慕画,此次宁大娘子的大喜之日,实数难得,她错过这个机会,如何再有第二次?

    可让瑶瑶再问了两家药铺,得了依旧没有这类禁药的回答。

    两人正一前一后走着,突然一旁巷子中出来一个青衣人,十分迅速的抓了表姑娘的手就将她抓进去!

    “啊!”表姑娘吓得魂飞魄散,腿弯得不住打颤。

    “小娘子,你好香啊……”市井青衣人探头笑,两手都拿着东西,“来一道吃吃这个罢,这叫五石散,会让你我一道快活的……”

    他话未说完,后脑被一木棍敲下来!

    “你!”市井青衣人晃了晃身子,直接倒下去。

    瑶瑶握着木棍,吓得也是全身在抖:“姑娘、姑娘,您没事罢?”

    宋之画双手颤颤抖抖,双目却盯着青衣人手上的小瓶子一动不动。

    他说这是五石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莫不成是连上苍都助她?

    “姑娘,您没事罢?”瑶瑶以为她吓疯了,连忙丢了木棍,上前安慰她,“没事了姑娘,没事了,咱们不说,没人知晓的,那人连你的纱帽都未掀起来。”

    宋之画听不见瑶瑶的任何话,她猛地俯下身,拽了青衣人手中的小瓷瓶,一目扫过这人另手握的东西,极为快速的同样抓了过来,把两样东西统统塞进袖中,理都未理瑶瑶,快步就往季府走。

    “姑娘……”瑶瑶连忙追上去。

    两人一走,地上的青衣人站起来,拍拍衣摆上沾到的泥,同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出了巷子。

    季府的表姑娘倒是胆子极大,一个小娘子,不仅拿了秘药,连手上的春宫图都一并拿了。

    ……

    被未来岳母认定“只看重外表”的七皇子此刻正坐在户部的正厅中。

    户部尚书此刻与他在商讨几日后“杏花宴”的银子用度。

    杏花宴是大昭殿试放榜后、皇帝亲赐的中榜进士大宴。

    本来这事儿也归不到玉珩管,只是皇帝曾亲口,七皇子过两月封王赐府后,到户部历练。

    之前皇帝阅卷都找了七皇子,如今离七皇子封王只剩一个月时间,郑逸菲还不得以亲自教导的名义把这些账目的事儿直接让七皇子过目了?

    托了上辈子整治漠北作功的福,玉珩对这样的银子调用,各个登记在册的公务细节看得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后来皇后薨逝,他手中银钱紧缺,连账本中被地方官吏能贪污而去的地方都查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如今一看简单到只有一日支出的杏花宴账目,他立即瞄出了其中的一些“惯例”。

第一九八章 陷害太子

    这些“惯例”说来说去就是给一些官员的回扣银子,久而久之,官吏与商户之间都形成一种不成文规定一样。

    朝中官员因公肥私当今皇帝也是有所知晓,只要额度不大,亦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七殿下若有哪儿不清楚的,皆可问下官。”郑逸菲见玉珩看得入神,探过头去一笑。

    他上次就是坐在这儿跟礼部的季正德一起清算了七皇子府邸修缮的费用,那时候还在奇怪为何身为礼部季正德这般费心费力的为七皇子筹谋银子。

    却原来当日自己在御书房听到的那“景王做了那样的媒”就是做了季正德家的媒!

    郑逸菲看着眼前面貌英俊、身份高贵的七皇子,满心满眼都是惋惜。

    景王啊景王,咱家也有如花似玉的女儿啊,为何您不行行好,给我家小女做个媒?

    就算大女儿看不上,二女儿、三女儿不是排队等着您给做个媒嘛!

    玉七不知郑逸菲心中滔滔如洪水般的龌蹉心思,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册,笑了笑:“郑大人,我瞧着此次的杏花宴似乎比上届的浩大许多?”

    郑逸菲闻言微微震惊,这七皇子倒是真的不简单,不仅年纪轻轻就看明了公文上的一切,竟然光从费用上就看出这次的杏花宴比上届浩大。

    “是的,七殿下真是慧眼,因这次的殿试延后了几日,赶上了皇后娘娘的寿辰,皇上便说要全朝同乐,这届杏花宴浩大正是含了皇后娘娘的寿辰宴之故。”郑尚书一一解释,“此次杏花宴不仅是中榜进士,朝中重臣与诰命夫人都会前来。”

    到时要让自己的夫人把大女儿、二女儿、三……都带过去,在景王面前晃一晃,让他做个媒就好了!

    玉珩见户部尚书看自己眼中都闪着金光,莫名其妙的应付了两句,略略商讨了杏花宴的具体方面,便起身告辞。

    出了户部,正欲回宫,途上又十分巧合的遇到了大理寺正卿,陈育德。

    陈大人见到七皇子如同见到堕崖者看见藤蔓、溺水者看见浮木一样,挥洒着马鞭,一路“七殿下,七殿下……”的迎上去,与他同骑在官道上。

    玉珩转首瞧陈育德身后。

    大理寺浩浩荡荡的人马几乎全数出动,倒也跟状元游街有点像。

    “陈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陈育德连忙回道:“下官正要去太子殿下的东宫。”

    玉珩微微惊讶:“陈大人去东宫是……”

    这样的声势浩大,太子犯了什么事?

    莫不成试题的泄漏,大理寺有了实质的证据,证明是太子做的?

    “寻常小事。”陈育德笑了说:“七殿下不如与下官一道去?”

    玉珩略抬首望了天际,他心智已不是十五岁少年,大理寺卿脸上的神情,弯弯绕绕心思逃不脱他的眼。

    太子犯下的事只怕是很棘手,而皇帝包庇太子又是众所周知。

    陈育德不敢不查明案情,只好找了自己做挡箭牌,一旦后果太严重,也有个自己与他一道担当着。

    这趟浑水本欲不能,但自己有心想笼络大理寺……

    玉珩数完东方天际的浮云,转回首,轻声笑道:“陈大人,我此次跟着陈大人去了一趟东宫,该不会直接就被绑到了我父皇面前,说我陷害我大哥罢?”

    明人之间不说暗话,陈育德立时脸色涨了个通红,好在他脸黑,没有被人瞧出个所以来。

    他一肚子坏心思也是被逼无奈、没办法的事。

    有线报说太子东宫金舞殿中藏了窦柏念买试题得来的二十万两银票,皇帝又说试题的事要查清楚明白,谁都不能冤枉。

    这事儿当日就算皇帝没让孟府丞说出后面实情,但在场的谁没听出卖试题的就是董詹士与太子的意思来!

    如今若是捧着确凿的证据让皇帝看,皇帝指不定为了保全太子,一怒之下就把自己……

    身为报国无门的臣子,他抓奸臣不行,不抓祸首也不妥,真真是左右不可、好生难办啊!

    “七殿下……”陈育德哭丧着脸,轻声说,“下官怎么安插莫须有的罪名给您,下官身正严明,绝不冤枉一人,还请七殿下明鉴呐。不瞒七殿下,乃是下官查到了上次窦柏念的证据,这才要去东宫……下官请七殿下同下官一道请去,实在是,实在是下官怕啊!”

    玉珩笑道:“陈大人乃是重情重义,严以律己的朝中栋梁,若有真凭实据、秉公办理,皇上必会赏罚分明。我正好许久没找太子大哥叙旧,此番倒是可以与陈大人同路。”

    陈育德大喜。

    瞧瞧,瞧瞧!

    皇家出来的人物就是不一般,这话说出来,自己听得多舒服,多舒爽!

    当下里,他张口就把肚中的那些赞美之词滔滔涌出来。

    七皇子说陈大人清廉如镜。

    陈大人夸七皇子高洁正直。

    两人似乎都没做过那次在大理寺正堂中的睁着双眼生生冤枉张二郎无证据之事,打着官腔、相互吹捧,一路往太子的东宫而去。

    到了太子东宫,陈育德有了七皇子稍微能壮胆的后台,有了皇帝的亲口要查明此案的御旨,亲自领着人奔向金舞殿,把二十万两给搜了出来。

    太子看着如此的“证据确凿”再蠢也明白了,这是有人在陷害他!

    “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生生栽赃嫁祸本太子!”玉怒不可遏,“本来明理晓事,怎会买卖春闱试题?这是枉顾法纪与皇家脸面的事儿!”

    七皇子瞧过金舞殿的富丽堂皇,淡淡道:“这告密的人倒是难得,竟然能把藏银票的位置告知的一分不差。”

    一句惊醒陈育德。

    是啊,那告密之人竟然能一清二楚、丝毫不差!

    原来不仅是太子尽在他掌握中,连他自己也是受了高密人摆布,做了个棋子罢了!

    太子却听不懂其中意思,他目光凶恶盯着玉七:“七哥儿,本宫乃是你亲哥哥,你竟然冤枉陷害本宫!如此目无法纪,你该当何罪?!”

    玉珩如今却不怕这个被二皇子反利用了的太子了,他抬步走到玉身边,贴近太子耳朵,用两人仅听得见的声音极轻道:“我若知晓大哥宫中格局,能安插人手进东宫,我做的可不是陷害这么简单了。”

第一九九章 去锦王府

    大理寺卿未听到七皇子的声音,也未看见他表情,只知太子怒目圆瞪、火气很大。

    他想上前替玉珩解释一番,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而起。

    莫不成要说,太子殿下,您冤枉七殿下了,七殿下也是半路被我一道拉过来壮胆的而已。

    如今自己都要呈证据去皇帝面前,再替自己同来的人说,我们不是一伙的,那就有些惺惺作态了。

    陈育德还在想如何开口,玉珩已退开一步,高声道:“太子殿下,这事儿到底真相如何,到了皇上面前自会大白。太子殿下若是被陷害,皇上圣明无双亦会有定夺,真相还未查清之前,为顾及皇家颜面,还请太子殿下收回对臣弟的污蔑,慎言!”

    他说的不卑不亢,君臣分得清楚明白,把一旁所有在听的人都讲了个目瞪口呆。

    太子一张脸憋得青青白白,被噎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的七弟弟竟然说自己污蔑他!明明之前说若知晓自己宫中格局,能安插进人手,就不是陷害这么简单……

    玉珩讲完,作揖一礼,不管太子脸色,告辞后就走。

    陈育德得了证据,也需回宫中禀告皇帝,见七皇子离去,带着人马跟着玉珩身后各个如同小媳妇一样的离去。

    玉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玉七,半天憋出一句:“罗祥!你说这二十万两是怎么回事?”

    东宫太监颤颤抖抖跪在地上:“殿下,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这儿为何就有了二十万两啊,这事、这事儿……像太子殿下您说的,也许这就是七皇子设下的一个圈套!”

    “东宫守卫森严,侍卫全是二哥儿挑的,七哥儿哪里能在本宫宫中设下圈套!”太子想了想,想了再想,“阿爹说我管下属不利,他说的对,本宫是管下属不严!本宫要向佟相问一问,该如何管下属!”说着,要立刻让人摆驾去佟相府。

    太监连忙阻止:“殿下,殿下如今第一要紧的是那二十万两的证据,大理寺陈大人正捧着证据去皇上面前参奏殿下一本呢!”

    “对,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要去跟阿爹说清楚。”玉提了衣摆,出金舞殿吩咐人准备马车。

    太监上前跟着提醒道:“殿下,东宫侍卫全是景王殿下挑的这话……待会儿去了宫中便不要向皇上提起了罢。”

    “为何?”

    “景王为殿下您劳心劳力,若提了景王,让皇上怀疑了景王,这不是伤景王的心么?日后景王若凉了心,咱们东宫银子的用度只怕……”

    罗祥后面话语未吐完,玉就明白了:“二哥儿乃是本宫至亲之人,除了阿爹,本宫最亲的人便是他,他对本宫忠心耿耿,这栽赃陷害本宫的事儿怎么会是他做的!”

    ……

    玉珩与陈育德出了东宫,陈大人再也忍不住,问七皇子道:“七殿下,这二十万两的事儿……您怎么看?”

    玉珩道:“陈大人破案如神,这事儿玉珩不敢妄下判断,还是玉珩要向陈大人请教。”

    陈育德连说不敢不敢,又将自己心中的猜想给说了:“下官认为这二十万两的事儿,太子确实不知晓,告密之人藏头露尾,下官原先认为他是怕太子对他不利才如此隐藏身份,如今看来,这人就想要陷害太子,坏我大昭国本!”

    玉珩心中冷冷一笑,动了太子就动了国本倒是对太子最高的评价了。

    太子除了对女子温柔体贴一些,还会个什么?!

    他口中道:“陈大人分析的极是,照我大哥适才如此恼怒的情形看,我亦觉得大哥乃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陈育德见七殿下都赞成自己推测,精神大振!

    如今得了二十万两的证据,又得了不是太子做的推测,皇上必定会龙颜大悦!

    至于幕后黑手是谁,他还能慢慢查,只要自个儿的脑袋还未搬家,一切都好说呐。

    大理寺卿心头大石放下,欲与七皇子一道去宫中。

    玉珩坐在马背上,抬眼看天边流动云彩,被晚霞映红的云霞如同那人白里透红的脸。

    说起来,那人自入了宫,自己就在第二日与她拉了个手,便再也没有私下单独见过,满打满算也有一月了。

    如今那人可是回季府了……

    “陈大人,我蓦然想到还有一事,就此先行一步。”玉珩调转马头,直接往回走。

    太子被诬陷,二皇子与太子也许即将撕破脸……他今日心中喜悦,很想找那人分享赏心乐事。

    今日跟着七皇子出宫的是腿好了的席善,席善不比宁石,他能说会道,在玉珩与陈育德聊公事时,他在后头与大理寺一少卿亦是聊得火热。

    那少卿眼看七皇子不回宫中,奇怪问:“七皇子这是要去哪儿?”

    席善问都未问,同样调转了马头,笑道:“咱七爷是要去锦王殿下府上了。”

    知主子莫若席善,玉珩去的真真就是之前的琼王府,如今的锦王府。

    锦王因祸得福得了皇帝五千两的拨银,这几日功夫早已经把王府大门刷的程亮,连带牌匾都重新换过,整个焕然一新。

    六皇子得知玉珩过来,穿红戴绿亲自出大门迎接:“七哥儿!快些进来,你六哥我正好让厨房做了山野烤鸡,你来得正是时候!小谢派人过来说等会儿他也会过来,你们莫不是一道约好的?”

    区区五千两就让穷王变富王,玉珩对这个六哥也是刮目相看。

    自己就算多活了一世,这银子的用度计算得也是不能同六皇子相比。

    “谢三今日金榜题名,这般的大喜之日,他竟还能抽出空过来?”玉七颇为惊讶。

    六皇子得意笑道:“我俩乃是同生共死过的,这份生死情谊他们如何能及。再则,那些三姑六婆踩破谢府门槛,小谢说自己险些要被烦死,这人啊,有小娘子爱慕还要叫苦连天……”

    两人一边谈着闲话一边进府。

    半月不见,锦王府以前的杂草全被除去,草木都休整了一番,如今整个倒也透出了一片勃勃生机,看来这五千两真真被六皇子用出了八千两的价值。

第两百章 遇张二郎

    谢飞昂手捧皇帝钦点的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一路在旗鼓开路下,领着后面的榜样、探花与进士,浩浩荡荡游完荣安街。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未定亲的那些小娘子们在酒楼中看马上几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各个红了脸庞。

    五姑娘自知身份,倒也不可能痴心妄想那为首的谢飞昂,只偷偷观察三甲中榜中有没有适龄少年郎。

    她的生母本就是二夫人的配房丫鬟,丫鬟忠心,生了一个女儿有倚靠后,每每伺候完二老爷都规规矩矩喝下避子汤。

    五娘子想着平日里二夫人对她的态度,即便比不上嫡出的四娘子,但也没有刻薄了她,因此她自觉老夫人与自家母亲也许也能替她寻个寒门进士。

    这样的古代状元游街去看榜,再回家的“现场直播”季云流也是第一次看到。

    酒楼雅间环境好,捧着香茗吃着糕点,看楼下浩大的游街,意境不同心境也不同,倒是惬意的很。

    说说笑笑之间,五娘子忽地指着街上人群中的一人道:“瞧,那个可是张家二郎?”

    张元诩曾与季云流定过娃娃亲,之前每逢过年过节,也都要过季府,府中的众小娘子都是记得他模样。

    五娘子看了再看,笃定道:“真的是张家二郎!如今怎滴变成如此沧桑模样。”

    状元谢飞昂正从酒楼前过去,探花郎风度翩翩骑着白马,胆子大一些的小娘子们便从楼上扔下手中帕子。

    之前季府也派人告知了君家,季府小娘子坐的哪间酒楼,哪间雅间,如今到了酒楼前,君子念自是下意识去寻找楼上的季云薇身影。

    五娘子看见抬首的君子念,抛下张元诩这人,扶起四娘子连连笑道:“四姐姐,四姐夫在寻你呢,赶紧扔个帕子过去,四姐夫必定会接住的!”

    季云薇满脸通红、一脸娇羞。

    五娘子朝季云流道:“六妹妹快些来帮帮我!”

    出来就是要玩尽兴了,季云流不落后,一起与五娘子怂恿季云薇:“四姐姐,你再不扔,四姐夫一过去可就要接不到了。”

    连二娘子都站着笑道:“地上的帕子都扔满了,其他人都不怕,四妹妹反而还害羞了。”

    季云薇朝外看君子念,发现对方也正目光顺也不顺看着她笑,她一鼓作气,把帕子揉成一团,朝着君子念丢了过去!

    君子念没有错过她的一举一动,这么一抛,他下意识便伸开手去接。

    不偏不倚,那帕子轻飘飘就从窗口落在了君子念的手上,他拿着帕子在鼻下闻一闻,塞进自己腰带中。

    “哗!”

    不仅是楼上的人声沸腾,连带楼下的人群都沸腾了。

    那么英俊的探花郎公然接了楼上小娘子的帕子!

    “探花郎接的是哪家小娘子帕子?”

    “探花郎不是定亲了?怎滴再接人家小娘子帕子!”

    “你真是有所不知,那酒楼雅阁,便是季府定去的,我猜楼上丢帕子那人就是季府中与探花郎定了亲的四娘子!”

    “季府?便是府中六娘子被皇上赐婚给七皇子的季尚书府上?”

    “是呢,我告诉你,我远方表亲的婆娘在季府中做事,说曾有幸见过六娘子一面,据她说季六娘子容貌那是一顶一的好!”

    “楼上那几位若真是季府的小娘子,莫不成穿那绯衣的便是六娘子?”

    楼下讨论者们纷纷盯着酒楼窗口那几个小娘子仔仔细细的瞧,皆得出了一个六娘子这样的容貌怪不得能被赐婚七皇子的结论来!

    八卦者们说的兴起,也无人注意到一旁还有个曾与季府六娘子定亲过的张二郎。

    张元诩蓦然听到“季府”时便猛然抬起头,往楼上望去。

    一月多不见的季云流绯衣黑发,脸庞似乎更白皙丰润了一些,那双桃花眼中闪着全是光彩,整个人耀眼非常。

    若这人还未与自己解除婚约,还未赐婚给七皇子,还是自己日后的妻……

    张二郎瞧着瞧着,都快痴了。

    楼上一群小娘子见君三少如此配合接了季云薇丢的帕子,各个也都围着四娘子取笑了一番,说得高兴,五娘子突然道:“六妹妹,张二郎在看你……”

    季云流低头去看他。

    张元诩身穿青色单衣,头束青布带,面目蜡黄枯瘦,完全没有之前在紫霞山中的书生儒雅玉润气质。

    人靠衣装,还得靠气质装。

    这人,人模人样时已被玉珩甩十条街,如今落魄在街上,更是浮云与烂泥的区别。

    说句俗的,七皇子就算挖鼻屎都要比他好看!

    季云薇见他目光大胆不躲避,沉下脸:“他真是个不要脸不要皮之人,自己做出那种事情,今日还有脸盯着人不放!”

    季云流收回目光,淡漠道:“也只剩隔街看看了。”

    五娘子噗嗤一笑:“六妹妹,你可真是……”

    二娘子亦是忍不住笑:“六妹妹这话也说的没错呀,可不就是只剩隔条街瞧一瞧罢了。”

    游街队伍已经远去,四个小娘子也不再站在窗口,各自走到桌边坐下。

    四娘子看着季六缓缓道:“上次文瑞县主来府中做客,本想探望探望你的伤势,后来才知你去了宫中,她那日同我说,庄家打算把庄四姑娘嫁给张二郎……”

    “甚么?”五娘子睁大眼,“张二郎那样的人,庄家竟然还把府中的小娘子嫁于他……”

    四娘子道:“五妹妹,你有所不知,当日在长公主府中,四娘子连跑带哭,哭着要庄二夫人成全她与张二郎,文瑞县主说,那日回府后,四娘子更是要死要活,断食了五日滴水不进,庄二夫人别无他法才苦苦求了庄老夫人让四姑娘下架张二郎。”

    五娘子听得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庄四娘子怕是得了失心疯罢。”

    季云流想到第一次见到的庄若娴。

    头重脚轻根底浅,骨态不均匀容易倒,耳门细小听不见劝,这样的命相与骨相,就同她第一次判断的,庄四娘子此生怕都不会顺逐。

    嫁给了张二郎,只怕才是生活甘苦的开始。

第二零一章 如斯恐怖

    看完游街,小娘子们齐齐回府。

    四人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二门,就看见前头不远的宋之画。

    “宋姐姐!”人在前头,五娘子怎么都要上去形容一番游街的热闹和君子念的英俊!

    这么一叫,却让前头的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宋之画塞了塞袖子中的东西,转回身却不从袖子中抽回手,她尽量让自己温声微笑道:“你们从外头回来了。”

    抬眼看季云流,看见她身上那质地都不知晓、只怕只有皇家才能穿的绯色衣裳,表姑娘只觉双目很是酸痛,“六妹妹,好久不见,我晌午时便听丫鬟说你从宫中回府了,我本想去你院中瞧你,但那时我身子不适,才没有过去,你莫要生气才好。”

    表姑娘转回身那一刻,季云流当场就抓住了一旁九娘的手臂。

    我去!

    之前看这个表姑娘只是觉得她自尊心极强,人却无大运而已。

    现在一个多月不见,怎么通身都犯了黑气,如斯恐怖了!

    季云流笑了笑:“宋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身子重要,咱们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宋姐姐来我院中坐我都是欢迎之至的。”

    姑娘,良心又不长在脸上,你快要溢出来的煞气已经把你的违心话都出卖了!

    “宋姐姐,你这是从哪儿回来?”二姑娘见瑶瑶手拿纱帽,奇怪问道。

    宋之画顺着二娘子的目光看见自己戴的纱帽,不抬首:“我适才亦想出门去看一看难得一见的状元游街,只是出了府,才知道诸位妹妹已经走了,这才走回来。”

    “宋姐姐,你没去看正是可惜呢!”五娘子盈盈一笑,上前就想与她详细说,却见表姑娘福身一礼,打断道,“诸位妹妹,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说完,不看一眼众人,直接转身离去。

    “今天的宋姐姐有些奇怪。”连四娘子都瞧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季云流瞧着前头全身都泛着黑气的人:“宋姐姐身子不适,咱们日后少去打扰她,让她清静一些养身子罢。”

    这姑娘近日有大灾,谁碰谁倒霉,大家还是离远一点啊!

    ……

    玉珩与锦王在府中略略聊了一会儿,谢飞昂如期而至,他大概近日都在锦王府缘故,进锦王府就跟进自家一样,一入院先是让小厮抬水,沐浴更衣后才姗姗到正院的东厢一道与两人用膳。

    “当个状元不易啊!”谢飞昂一身清爽坐在桌边叫苦连天,“打马游街那叫一个累!真是累煞我了!”

    六皇子拍着桌子笑道:“瞧瞧,瞧瞧!得了个状元了不得,说话都一股子腐酸味!你有本事把这话儿说给天下士子听听!”

    玉珩今日亦是高兴,同六皇子一道损了谢三几句类似“有本事去皇帝面前卸了官职”的话语。

    随后,府中厨娘送来几只正出炉的烤鸡,几人饮酒吃肉,一道好好吃了一顿。

    天色渐黑时,两人才从正院回自己院落入睡。

    七皇子一迈出正院,席善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七爷,九娘之前传来消息,说季府四周都被监视了。”

    玉珩豁然目光冷厉的盯着席善。

    席善道:“九娘说,午后季六娘子出府观游街,觉得季府门边的两个小贩不妥,说他们都是官家有武之人,有可能是二皇子派来的死士,想让七爷您去查证一下。”

    玉珩微微蹙起了眉头。

    景王手段越发狠厉,野心越发不遮掩,陷害太子与六皇子还不够,竟然连季府都给监视上了。

    “你且带人去查探一下,季府周围莫约有多少人。再去告诉九娘,平日要注意好六娘子的安全!”玉珩低声吩咐。

    谢飞昂眼看席善离去,醉眼朦胧的探向玉珩:“七爷,我记得六娘子似乎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嫡亲妹妹?”

    玉珩看着他不语。

    谢三眼带憧憬:“六娘子这般非凡出色,她妹妹也该有几分相似的罢?我去求娶季府七娘子,七爷你觉得可好?”

    玉珩想到那个像疯子一样跑过来、对自己福身行礼并且禀告姓名与排行的季七,那张脸长什么样,他自然已经忘了,对季七的印象只停留在“蠢”这个字眼上,当下回答道:“那季府七娘子除了很蠢很恶心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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