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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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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侍卫看着景王大发雷霆,统统不敢上前劝阻。

    景王撒完银票,坐在桌案后头,想着自己这次的损失,他的二十万两银票没了,詹士府的三品詹士之位没了,还有正五品的侍卫统领也没了……

    被皇帝钦点的五品侍卫统领是宁伯府世子,宁慕画。

    接下三品詹士之职的是沈漠威,让人去查了查,来的消息却是,沈漠威正正是季六的嫡亲舅舅,日后也就是玉珩的嫡亲舅舅了!

    景王越想越气,错着牙心肺气炸、魂魄都被这股气逼出体外!

    这次不知是不是玉珩搞的鬼,就算没玉珩什么事儿,那六皇子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二皇子坐在那儿足足半时辰,想明白了,冷笑了几声复又大笑了几声,而后吩咐一旁属下道:“把地上的银票一张张捡起来,都仔细给我装好了,过两日让死士将这些银票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于太子东宫内。再把太子私藏二十万两银票的事儿捅给大理寺知晓。”

    如今皇帝插手手,唯一的好事便是太子如今在皇帝心中留了个大刺。

    他本欲就不是真心辅助太子,本想着皇帝过几年薨毙后,再让太子得病离去,如今太子被皇帝所不喜,那就名正言顺让皇帝废了太子罢!

    站于一旁的鸿翁看着一直诡异而笑的二皇子,心窝子都颤了起来。

    今日这般大的损失,景王该不会直接疯了罢?

    ……

    过了这次的御书房皇上亲自审案,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日子。

    此次出了窦柏念在贡院门口当场被抓的事儿,还有玉珩让人的故意散播,京城中的学子自然是闹得十分厉害。

    皇帝直接在宫内外朝太和殿外设了桌椅,让所有中榜的贡士与部分学问好的落榜学子统统再参加殿试。

    这一次殿试达到近千人,为了防止作弊,这一日御林军统统出马,守在各个角落中。

    真是场面浩大,气氛肃穆,百年难得一见!

    日暮交卷后,为了尽快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不仅是翰林院,连礼部的人都唤过去一道阅卷。

    很快,仅仅一日功夫,十本策文佳卷便进呈到了皇帝面前。

    季尚书、秦相、内阁苏纪熙、佟相等人一道站在御书房等待皇帝的阅卷。

    皇帝看了头一份,道了个“不错”两字。

    待皇帝落下那卷子,所有人探头偷偷去瞧了瞧,瞧上头的名字是谁,按以往,皇帝口中的这“不错”两字又该是排第几。

    第二份策文在皇帝口中得了“可以”两字。

    这“可以”比“不错”还要落于后头,看来这两个都是进一甲无望的。

    皇帝看完了第三份,蓦然想起来:“去把太子唤过来,让他过来一道看一看。”想了想,“再去把七皇子唤过来,让他也来评一评。”

    太子还好,就算因之前的御书房事件,被“闭门思过”两月,可太子依旧是太子,来阅卷当属无异议。

    但七皇子也能过来阅卷?

    各个站于一旁的朝廷命官面面相觑,纷纷心中道:日后要多多走近一下七皇子了!

    说道玉珩,皇帝又想到一人,漫不经心道:“怎么样,这届会试的会元可在这十人名单中?”

    “在。”秦相笑着应声,“且会元写的文章功底扎实,见解独特又务实,下臣是颇为喜欢的。”

    “哦?”皇帝让一旁太监把谢飞昂卷纸的抽了出来。

    他拿起来,坐在案后看,看着看着,站起来,从书案后头出来,走着看,看完了,再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连看两遍,哈哈大笑道:“好!好个谢煜!养出这般非凡的孙子,文章果然极好!这会元,倒是实至名归!”

    秦相为官三十余年,皇帝所喜的文章一清二楚,当时看谢飞昂的文章,便知这会让皇帝大喜,当下跟着笑。

    几个同在御书房的见皇帝开怀,自然也要开怀。

    各个面上虽笑,心中却叹一声:恐怕这谢飞昂便是这届状元无意了,当初怎么没有拉拢到自己门下?

    季尚书不管谢飞昂得第一的事儿,他翘首以盼的是君子念的那篇策文!

    君子念果然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不仅会试得了第四,这十篇让皇帝挑选的策文中亦有他名字,此次若能中一甲,风头只怕是比谢飞昂更盛的!

    皇帝得了谢飞昂日以继夜抄袭得来的文章,心中欢喜到再看不下任何文策,即便看到君子念那篇,也只是微微点首:“这人倒也是个有见地的,这文章颇为上层。”

    不一会儿太子与七皇子都入了御书房。

    皇帝不做评论,只让他们各自相看这十篇文章。待他们看完,才问一句:“如何?”

    太子在东宫幽闭了几日,知道自己让皇帝不喜了,老老实实读了几日书,再加上幼年时太傅的教导,倒也看得出文章好坏,拿起君子念的文章道:“父皇,儿臣觉得此篇最为不错!”

    季尚书站在一旁,激动得险些摔倒在地。

    太子殿下,您真是见解独到、太有眼光!

    咱们四姑爷若得了头名状元,必定请你去酒楼彻夜饮宴,买十个八个佳人陪你!

    “你呢?七哥儿。”皇帝再问玉珩。

    玉珩不敢露出狼子野心,小心翼翼呈上君子念和谢飞昂的卷子:“儿臣觉得两篇各有千秋,君子念这篇扬葩振藻、辞无所假有独特风格,谢飞昂这篇蹙金结绣、气势豪放又言之有序。儿臣辨不出好坏,只是都觉得好。”

    反正两人都是他的人,左手右手的区别,他无所谓!

    ……

    御书房阅卷后,便是报喜放榜。

    这一日,君家大门外,撒满铜钱和碎银子,真真铺地三尺!

    江南商贾之家的君家,出了一个探花郎!

    皇帝亲口御言:君家三少长相英俊,有谁家少年的翩翩风度,探花郎正是才情相貌都相得益彰!

第一九四章 之画吐血

    君家的欢喜不必说,连季府都是一片欣喜之色。

    季府三哥儿中了三甲进士,四哥儿是二甲进士,加上四姑爷的探花郎,四喜临门,府中菜色这日都按了过年的份例来布置。

    瑶瑶从二门处得知这事儿后,揪着帕子整个心都一惊一乍的,连府中三少与四少的名次都不想跟自家姑娘开口说。

    只因报喜了三少爷、四少爷,自家姑娘势必会问起君子念。

    她不知君子念同自家姑娘有何瓜葛,自家姑娘偏偏就注意上了他。

    瑶瑶站在芜廊下百转千回,冬雪捧着前院赏的银子欢欢喜喜过来,看见她,高兴的唤道:“瑶瑶姐,你这么站在这儿。”走近几步,献宝一样伸出双手,“咱们院子的赏钱,还有咱们姑娘的,我都一并拿来啦!老夫人说咱们府中四喜临门,都要赏,这个月我都拿了共二两银子的赏钱了……”

    “咿呀!”门一声打开,宋之画面无表情迈出来:“四喜临门是哪四喜?”

    瑶瑶瞪了冬雪一眼,连忙道:“姑娘,您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唤奴婢们进去伺候您?”

    “四喜临门是哪四喜?”表姑娘又问了一遍。

    冬雪捧着银子,想到之前提到了四姑爷时表姑娘的反应,颤了颤声慢吞吞道:“三少爷中了三甲进士,四少爷中了二甲进士,四,四姑爷中了……中了……”

    她吞吞吐吐,表姑娘冷哼一声:“莫不成中了头名状元罢?”

    “不不不……”冬雪连忙摇头,“是探花!皇上说四姑爷长相英俊,与探花郎正好匹配……啊!”

    瑶瑶暗中掐了冬雪一下。

    笨蛋,你讲得太多了!

    自家姑娘本来就见不得君子念好,如今要财,这人家中有财,要文墨,他肚中有文墨,连皇帝都夸他英俊……自家姑娘指不定心中恼羞成怒,就把气撒我们俩身上了!

    冬雪被瑶瑶掐了一下,自觉说错话,立刻闭了嘴。

    两人统统略略抬首,暗暗瞥了眼宋娘子,却见她只是白了白脸色,又听得她平静的问:“第四喜又是什么?”

    “老夫人说,说是四姑娘与君三少爷喜结连理。”冬雪声音低如蚊声,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表姑娘耳中。

    与探花郎的喜结连理……

    宋娘子晃了晃身子,险些站不稳,她欲转身回屋,垂花门那头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人未到眼前,声先道:“宋姐姐,你在院中可好啦,我们正欲向到花莞院中向四姐姐贺喜呢。”

    说话正是季府五姑娘,这个二房庶出的姑娘在府中如今唯一能比较的便是宋之画,自上次见识到原来这个表姑娘是个外表清高,内心却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后,整日里想着就是看她出丑,把这面目揭露出来。

    五姑娘心中的这念头发了芽,就越长越高。

    踏着院中青石板路过来,站在宋之画面前盈盈笑道:“宋姐姐,你和我们一道去花莞院中贺喜罢?今早四姐夫在金殿唱名后,便立即按规定被皇上封授官职了呢!”

    看着宋之画不负自己所望、执帕子的手抖了抖,五娘子笑得更欢了,“咱们同为季府姐妹,自也要向四姐姐道喜的。”

    一旁的二姑娘出声笑道:“君家三少与四妹妹还未成亲,你便连四姐夫都唤上了,仔细让人听了怪你了。”

    大喜日子,五姑娘也不多讲究,她就是要故意在宋之画面前的提起的,这个称谓怎么可以省掉,“二姐姐,四姐夫与四姐姐连婚期都定了,纳征都过了,我自然是该叫四姐夫了呀。”她转目看表姑娘,伸手拉上她的手,“宋姐姐,咱们快去花莞院中瞧瞧罢,据说今日四姐夫从宫中回来后,让人给四姐姐送来了一把梳子来,那梳子还是沉香木做的呢!真是……沉香木那么珍贵,这梳子可是世间独有呢!”

    二姑娘笑道:“确实珍贵,我还真没见过梳子这么大的沉香木。”

    沉香木珍贵,乃是极品药材,一般人家能得一些沉香木的香料已是难得,只有皇家才能出沉香木雕件,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从商贾之家送出来,也能看出男子对女子的重视喜爱。

    一阵阵风过来,吹起院中的各色花草树木。

    表姑娘恍恍惚惚摇摇晃晃的站着,只觉得眼前整个天旋地转。

    她从五脏六腑升起一股气,那暖气一路顺着喉咙吐了出来,呕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宋姐姐!”

    “姑娘!”

    宋之画无缘无故站在芜廊底下吐了血,吓晕了旁边一群人。

    二姑娘出院子时还是心有余悸,五姑娘回了自己的偏院,冷清清的一笑,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打探仔细了,等会儿表姑娘院中的情况。

    大喜日子表姑娘吐血也传到了老夫人与陈氏的耳中。

    两人正在商量着季云流要回府的事儿,还有日后四姑娘成亲的一些琐碎事,被下人如此一禀告,老夫人望了一眼陈氏,复杂难辨的叹口气:“之画这丫头……估计就是心病啊!”

    “阿娘,表姑娘这样……这事儿若让二弟妹知晓了,或让四姐儿知晓了……”陈氏立刻听明白心病两字是何意思,当初老夫人真心替她考虑了,自己这个舅母的,也切切实实为她寻了人家,可她态度坚决的就拒了,如今看人家富贵平步青云了,又得了吐血这样的心病,这样的人,留在季府只怕是要留出祸害来的!

    “她父亲早年摔了腿,而后宋家就开始家道中落……唉,之画这孩子也是见识太少之顾啊,她又如此心高……”老夫人满脸忧愁,“当日也是我的错,我那时也未探清楚这君子念家中的一切,便寻了之画来问她意思……君家这样的人家,只怕那时咱们府中去寻人提亲,多半都是不成的……”

    老夫人顿了许久,决定道:“之画那里且由我去瞧瞧罢。”

    季云流得了自家两个哥哥中了二甲进士消息,亦是名正言顺跟皇后请辞,要回季府。

    季府越好,日后七皇子的助力越大,皇后含笑点首,又赏了许多东西,一并让宫中马车浩浩荡荡送了她回去。

第一九五章 季六回府

    马车在季府外头停下来,季家大郎、季云羽站在大门口亲自迎接这个妹妹。

    季大郎已经成亲,如今在翰林做七品的编修,对于这个过继来的嫡亲妹妹,季云羽自也是喜欢的,其他不讲,这妹妹一过继来就被皇帝指婚,就这份殊荣,他自认无法替季府得来。

    “六妹妹。”季云羽见九娘扶了季云流出来,连忙提衣摆上前迎接,“一路辛苦,六妹妹快些到府中,祖母与阿娘等的眼都急了。”

    “大哥。”季云流略略行了个礼。

    只是在季府门前片刻,她便感觉到周围的异样。

    做神棍的看风水看面相久了,养出职业病来,自然环境中的细微变化都能清晰感知到。

    她目光略略扫过,一边站在门口与季云羽叙起旧来:“大哥,我在宫中时,皇后娘娘赏了些墨宝,等下让人给大哥送过去,让大哥先选了,再让二哥哥他们选呢。”

    “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必然都是极好的。”季大郎笑道,“你若将好的给了我,你二哥必定说你偏心了。”

    季云流眼扫完右边,侧立过身体看左边,这边又是向着季云羽笑道:“大哥可是大哥,自然要让大哥先选,二哥都没理儿说什么的。”

    她因头戴纱帽,季大郎只瞧见她左右摇首,不知她眼瞧何处,只当这个妹妹在使小小性子向撒娇卖好,笑得越发腻宠:“你呀,你对大哥这样好,说实话,我中心可真是高兴呢。”说着,见下人把车上的箱笼都抬进去了,于是道,“咱们也快些进去罢,祖母与阿娘必要等急了。”

    季六应了一声,随着季大郎迈进季府大门。

    她的左右一瞧也是看清楚了。

    季府左右多了两个卖水果与卖栗子糕的,似乎盯着自己的眼还不止这么两双,这季府怕是被人给盯上了!

    光青天白日就派了这么多人,晚上呢?

    季云流表情幽幽的抿了抿嘴。

    日喔!

    自家姘头日后都不能翻墙与自己玩亲亲了!

    老夫人与陈氏有近一个月未见季六,看见她都非常高兴,恨不得两人都要亲亲热热拉着她说说话,沾沾她在皇家得来的那份贵气。

    三夫人何氏看见季云流,呜呜咽咽一声,扑过去哭道:“我的宝贝女儿呀……”

    季云流略略退后一步,福了福身:“三婶婶。”

    “何氏!”老夫人坐在榻上,双眼如鹰眼,紧盯着她。

    “三弟妹,”二夫人一日不跟三夫人撕一撕、呛一呛心中就不爽,“如今六姐儿可是大哥大嫂的女儿,上了祠堂的,你宝贝可以,女儿就说不得了,日后说出祸来就不好了。”

    “二嫂你……”这么嘲讽的话让三夫人咬了咬牙,在老夫人的鹰眼侠,她只好把满腹委屈全咽了回去。

    这草鸡变金凤凰的女儿没有了,那这个季府,她就死赖不走,永远不搬出去了!

    如今府中各个富贵,二房都得了个金龟婿,除非她傻,不然打死都不能搬出去!

    众人中归于老夫人辈分高,站了优势,让她拉着季云流坐在榻上嘘寒问暖了一番。

    “过些日子便是宁伯府的大娘子出阁之日了。”老夫人聊完其他,聊到宁伯府,“前些日子你宁表哥被皇上授予了五品侍卫统领之职,如今宁伯府中也是双喜临门,你到时早些随你母亲过去,给你大表姐添妆,咱们宁季两家也是常来常往的,日后你与你大表姐都要多多亲近才好。”

    季云流笑了笑,应了声好。

    老夫人又朝陈氏、王氏道:“大媳妇、二媳妇,你们把二姐儿、四姐儿都带过去沾沾喜罢,这绣嫁品也不急在这几日。”

    陈氏与王氏全都应了一声。

    三夫人等了等,竟然没有见老夫人提到自己与七姐儿,顿时不干了:“老夫人,七姐儿平日里也都在闺中绣嫁品呢,这丫头这几日一步都不踏出门,我都担心她要把自己身子憋坏了。”

    “那就让她去院中走走。”老夫人道。

    院中走走?

    院中走走就完了,要是只在院中走走,我现在跟你这个老太婆讲个鬼哩!

    三夫人笑容都扭曲了:“阿娘,咱们季府与宁伯府常来常往的,如今宁伯府大娘子出阁,七姐儿身为表妹,自然也该为宁大娘子添一份妆,添妆添妆,添的越多越是富贵吉祥,宁伯夫人应该也是欢喜的。”

    二夫人笑道:“三弟妹,宁伯府可不少人去添妆,不是谁都能去添的。七姐儿若是在宁伯府跑到众外男面前、娇娇羞羞的大报自己府邸与闺名,这恐怕不是给宁大娘子添妆,是添吓了罢。”

    二夫人永远心直口快,这脸打的也是啪啪响,打的三夫人脸都绿了:“二嫂,你一个长辈,怎可只记小辈们的错处,这般的心胸狭窄,气量狭小,日后传出去,二嫂也不怕坏了四姐儿的名声。”

    “你……”

    “够了!”老夫人看着两人目中无人的斗嘴,忍无可忍,“当着我的面这样针锋相对,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夫人放在眼中,让小辈看了成何体统!”

    两位夫人纷纷委委屈屈站起来认了错。

    老夫人看着始终坚持的三夫人:“何氏,你若想把七姐儿带去,自也是可以,只是她若再出个什么事儿,我必定此次把她禁足到出阁为止!”

    三夫人高兴极了,连忙行礼道谢保证。

    宁伯府中的大娘子嫁了佟相府的大郎,佟相乃是当朝一品宰相,去宁伯府添妆的那些贵女夫人必定极多,若得了一个贵女与自家女儿结了手帕交,日后都是出嫁的助力!

    老夫人到底没有久留季云流,让她离了自己的正院,回邀月院歇着,而后自己午歇了一会儿,去了宋之画住的翠逸院。

    陈氏之前在老夫人那儿也只是坐着瞧季云流而已,见她比一月前白胖了一些,知她应该在宫中是没有受什么委屈,不过到底放心不下,出了正院,也一道与季云流去了邀月院中。

    入宫只带了个九娘,其余丫鬟都还邀月院,如今这院中自然一尘不染,干净清幽。

第一九六章 状元游街

    季云流才入院,一群人围上来,纷纷福身行礼后,向她哭诉自己对她的思念之苦。

    可不就是苦么,自家姑娘不在,平日里的小糕点苏璎都不做了!

    真是太苦了!

    陈氏看见院中的各个丫鬟待季云流的态度,弯了眼角,心中满意。

    她本还想这几个丫鬟许会伺候不好六姐儿,出嫁后这些丫鬟不能真心实意帮她在王府站稳脚跟,如今看来,这些丫鬟各个被六姐儿调教的倒也很不错。

    大夫人脑中暗暗盘算,只需在六姐儿出嫁之前,再寻两个陪房日后陪嫁过去一同拿住七皇子的心思也便可以了。

    想到此的陈氏看季六真是越看越喜,越看越觉她相貌好。

    只因寻常人家的女子容貌想越过她家闺女的应该是寥寥无几,七皇子就算日后喜貌美的,选来选去,只怕还是离不开她家六姐儿的!

    邀月院中的各丫鬟解了相思之苦,片刻后又来一波府中的姐妹。

    五姑娘见季云流面上越发白皙无瑕,笑道:“六妹妹,咱们府中早就在荣安街上订下雅间,等会儿咱们一道去瞧瞧四姐夫探花郎的风采可好?六妹妹在宫中住了一个月,还未瞧过四姐夫长什么样呢。”

    今早皇帝在金銮殿传胪唱名,钦点了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午后由状元为首,领着诸进士拜谢皇恩,到荣安左门外观看张贴金榜,开始所谓的状元游街。

    “好啊,”季云流笑着应了一声,“顺便替五姐姐来个榜下捉婿!”

    本来一旁颇为脸红的四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起了捉弄人的兴致:“这个好。”

    “哎哟,四姐姐和六妹妹都取笑我呢!”五姑娘轻甩了两下帕子,一脸娇羞。

    她之前跟季六关系不怎么好,如今季六被皇帝赐婚,有了天大的殊荣,府中的三哥四哥连带季四的未婚夫都中了榜,季府有荣恩下,她就算一个庶出姑娘,老夫人也会帮她寻户好人家。

    为了出阁的助力,她自然要同府中的各姐妹打好关系。

    陈氏眼她们一群姐妹玩的高兴,虽有话问季云流,到底没有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看着她们朝气蓬勃的脸,大夫人笑道:“你们一月未见,必定有好多姐妹间的体己话,我便不在这里碍着你们了。等会儿出门时,你们都小心一些,也莫要太晚回府。”

    众小娘子应了声是。

    午后季云流带着纱帽出季府大门,坐在马车上启程时,果然看见那卖栗子糕的自己在那儿打了两个手势。

    平日出门不注意时自然看不见,此刻一心盯着,季云流看得清楚明白,这手势跟现代的手语有点像,大约意思是,出门了。

    景王吃饱撑着,派来一个丫鬟做卧底还不够,如今还要全府都监视起来了?

    噢,对!之前那个锁在东厢的丫鬟还能让自己反利用一下。

    季云流想了想,放下车帘子,安心坐马车去观游街。

    如今情况,只要自家男朋友不翻墙被抓,季府应该也没什么不利于七皇子的大把柄被二皇子拿捏住。

    这日午后的荣安街上自是热闹非凡,三年才一见的状元游街吸引了各家的人物出门顿足。

    勋贵人家的姑娘与公子哥自是坐在荣安大街酒楼中的厢房内隔窗往下望,寻常人家就站在街道两旁瞧一瞧一甲前三的风采。

    荣安街热热闹闹,季府的翠逸院却冷冷清清。

    老夫人坐在绣墩上,看着眼前一脸苍白靠在床头的宋之画,叹气道:“之画啊,缘分这事儿,强求不得,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你也莫要再想了,你舅母亦会给你再寻户好人家的。”

    表姑娘靠在床头,脸色异样苍白,她动了动嘴,许久,未语泪先流下,她艰难道:“祖母,我不是、不是因四妹妹未婚夫君的事儿……君家三少与四妹妹天造地设……我,我是真心祝福的。”

    老夫人从来都是豁达直语的:“那你的心病又因何而起?”看着她弱柳如风模样,老夫人也是心疼的,“好孩子,你说出来,若祖母能给你做主的,必定也会为你做主。”

    “祖母……”表姑娘从床头挣扎着要下地,因屋中无其他丫鬟,老夫人连忙伸手阻止。

    宋之画避开老夫人的阻止,对着她一跪而下:“祖母,之画想去宁伯府给宁大娘子添妆。”

    “你……”老夫人想到之前她在自己那儿坚决拒绝君子念那亲事的态度,似乎明白了一些,她压低声音道,“之画,你告诉祖母,你是不是中意了宁伯府的慕哥儿?”

    宋之画不抬首,她走出了这一步,没了君子念,不可以再没有宁慕画。

    “祖母……我,我……”

    老夫人张口截住她道:“宁伯府乃世袭的伯府,慕哥儿如今为五品侍卫统领……之画,不是祖母不疼你,但这你与慕哥儿……必是不能成的!”

    “为何?”表姑娘心思被戳破,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洪水倾泻而出,“祖母,为何我与宁表哥就不能成,她们不是说宁表哥是自己中意就好,不会计较门第么?”

    老夫人知她自尊心犹如她父亲一般极强,实在不想当面给她难看,只问:“那如今慕哥儿可对你表明心意了?”

    见她摇头,老夫人又叹气道,“之画……慕哥儿就算不计较门第,他日后也是要承担起整个宁伯府的,大门大户的人家,咱们小门户的嫁进去,日后必也是艰难无比,这亲事……真的不合适。”

    表姑娘却如没听到般,她缓缓抬起首:“祖母,之画想去宁伯府给宁大娘子添妆。”

    “之画……”老夫人再想劝。

    “祖母,”表姑娘神色惨白黯然,“让之画去给宁大娘子添份心意罢,再让之画看最后一眼的宁表哥,以后之画的亲事,全听祖母您的。”

    老夫人见她说的明白而又决绝,沉沉吐出一口气:“好罢,到时且让你舅母带你去。”

    老夫人出了院子,宋之画摇摇晃晃站起来就喊瑶瑶过来给自己更衣。

    瑶瑶看着脸色青白的自家姑娘,满心担忧:“姑娘,您不如再去床上躺会儿罢?”

    “不必!”

第一九七章 买五石散

    瑶瑶的劝说在表姑娘冷冷的眼神下偃旗息鼓。

    宋之画换了寻常的衣裳,带了纱帽,出了院子,她手拿荷包,直接塞给了二门的小厮与门房二两银子出了府。

    今日状元游街,大喜之日,门房之前看季府其他小娘子都出去了,以为宋娘子只是落了后,得了二两银子,顺从的听了她的话不去里头禀告,让她大大方方出了门,出门前,还贴心的提醒她,需要不要他去喊府中马车来。

    宋娘子带着瑶瑶走出季府,自是马上让人跟踪上。

    暗中的死士不知这个季府出来的小娘子要去何处,只悄无声息的跟着,盯人的死士都需有明锐的洞察力,一路跟着宋之画不久,在她身旁丫鬟的话语中,确认了这是借住季府表姑娘的身份。

    走了莫约小半时辰,宋娘子到了一家小药铺门前。

    她本欲一鼓作气往里头扎进去,想了想又是不敢,拉了瑶瑶到一旁墙边,伸手塞给她自己手中的荷包,低声道:“你进去,去买两包五石散。”

    五石散被禁已久,瑶瑶从小卖进宋府,也不知道这五石散为何物,见自家姑娘小心翼翼的,倒也战战兢兢拿了荷包进了药铺。

    她站在柜台前,照表姑娘说的,向掌柜道:“我要两包五石散。”

    这么直白来买五石散的小娘子,那掌柜莫约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他不知这小娘子是何意,但也不想知晓,连那荷包也不敢接,只站在柜台后,满目尴尬与惶恐道:“姑娘,小的这儿,这儿童叟无欺……没有出售这样的禁药……”

    这话一出,不止掌柜尴尬,瑶瑶亦是满目通红起来:“这,这是禁药?”

    掌柜担心小姑娘被人骗,解释道:“这五石散也不算毒药,只是药性有些猛烈,服食过量才会中毒,若只服一些,会让人有性情亢奋、浑身燥热之感……”

    掌柜未说完,瑶瑶抓起荷包跌出门外。

    这五石散由此听来,就是那些下作的行房秘药!

    自家姑娘竟然、竟然去买这样的药……

    宋之画见她失魂落魄出来,上前几步,拉她问:“如何?药呢?”

    姑娘!那是禁药!

    瑶瑶已看不透自家姑娘:“掌柜说那是禁药,他们店中没有出售……”

    “怎么会这样!”宋之画咬了咬嘴,想着该去哪儿买这样的药。

    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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